摘 要:從居民參加體育鍛煉視角探討其收入效應,明確體育應有的經(jīng)濟價值,以期為改善全民體育認知和推進共同富裕提供新思路。該研究利用中國勞動力動態(tài)調(diào)查(CLDS)數(shù)據(jù)和中國綜合社會調(diào)查(CGSS)數(shù)據(jù),實證檢驗了參加體育鍛煉對居民收入的影響及作用機制。結果顯示:(1)參加體育鍛煉對居民收入具有顯著正向影響。(2)提高健康水平、提高幸福感、提升社會階層和獲得社會支持是參加體育鍛煉影響居民收入的關鍵路徑,但參加體育鍛煉雖能增進社會信任卻并不會進一步影響居民收入。(3)參加體育鍛煉產(chǎn)生的收入效應主要存在于男性、城市、高中學歷、東部地區(qū)和中年群體中;參加體育鍛煉對在婚和不在婚居民收入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但與在婚居民相比,不在婚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產(chǎn)生的收入效應更加明顯。據(jù)此,該研究提出以下建議:關注體育鍛煉在推進共同富裕中的作用;推進全民健身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建立更加完善的全民體育鍛煉權益保障機制。
關鍵詞:體育鍛煉;收入效應;健康資本;心理資本;社會資本
中圖分類號:G80-05;G8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2076(2024)03-0104-10
Income Effect of Chinese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in Physical Exercise: An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the China Labor-force Dynamics Survey
ZHONG Huamei1, WANG Zhaohong2
1.School of P. E. and Sport Science,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350117, Fujian, China; 2. College of P.E. and Sports,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Abstract: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sidents participating in physical exercise, the income effect is discussed, and the economic value of sports is clarified, with a view to provide new ideas for improving the national awareness of sports and promoting common prosperity. The impact and mechanism of physical exercise on individual income are empirically tested using data from the China Labor-force Dynamics Survey (CLDS) and the 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 (CGSS). The results show that participation in physical exercise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 income of the residents. Improving health, well-being, social class, and social support are the key pathways through which participation in physical exercise impacts residents′ incomes, but participation in physical exercise to increase social trust does not impact residents′ incomes. The income effect of participation in physical exercise is mainly found in the male, urban, high-school-educated, eastern, and middle-aged groups; participation in physical exercise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 income of married and unmarried residents, but the income effect from participationin physical exercise is more pronounced among residents who are not married than among those who are married. So, the following recommendations are proposed: focusing on the role of physical exercise in promoting common prosperity, promoting the equalization of basic public services for national fitness, and establishing a more perfect protection mechanism for the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national physical exercise.
Key words:physical exercise; income effect; health capital; psychological capital; social capital
黨的二十大報告將“人的全面發(fā)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作為2035年我國發(fā)展的總體目標之一。但在推進共同富裕方面,我國還面臨著居民收入差距總體上呈高位徘徊的相對穩(wěn)定狀態(tài)[1],且農(nóng)村居民收入差距呈一定的擴大趨勢[2]。因此,不斷提高底層人群的收入水平,是新時代縮小收入差距扎實推進共同富裕的最關鍵路徑[3]。與此同時,體育作為促進人的全面發(fā)展的重要手段[4],廣泛開展全面健身活動引導全民參加體育鍛煉,能為參與者帶來顯著的收入溢價[5],有助于提高底層人群收入以縮小收入差距扎實推進共同富裕。由此可知,發(fā)揮體育在促進人的全面發(fā)展中的價值,有利于提高居民收入水平進而助力全體人民共同富裕。
目前,我國居民的體育鍛煉參與率偏低且時間支出較少,無法發(fā)揮體育在促進人的全面發(fā)展中的作用,也難以助力居民收入增長。相關調(diào)查顯示,2014年,我國經(jīng)常參加體育鍛煉的人口僅為33.9(含青少年),其中20歲以上人群中有30.6是由于沒時間而不參加體育鍛煉的[6];2018年,我國居民健身鍛煉的參與率僅為30.9,平均時間為31 min[7];2020年,我國居民經(jīng)常參加體育鍛煉的人口比例為37.2(7歲以上居民)[8]。而2016—2017年,英國16歲以上人口中經(jīng)常參加體育鍛煉的比例為60.6,2016年,澳大利亞15歲以上人口中經(jīng)常參加體育鍛煉的比例為61.8[9]。因此,研究我國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的收入效應以明確體育具有的經(jīng)濟價值,一方面有助于改善全民體育認知、提高全民體育鍛煉參與率,讓經(jīng)常參加體育鍛煉成為促進人的全面發(fā)展的重要手段;另一方面可通過引導全民參加體育鍛煉來縮小收入差距,為從體育視角推進共同富裕提供新思路。
1 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1.1 體育鍛煉與勞動表現(xiàn)
Schultz認為,人力資本是指需要通過教育、保健、培訓和遷移等后天投資來獲得的且具有經(jīng)濟價值的非物質資本[10]。人力資本是勞動者自身知識、能力、技能和健康的總和,許多消費支出(如,教育、醫(yī)療和保健、職業(yè)培訓等)被認作是對人力資本的一種投資,其能增加人所擁有的資源,進而影響人在未來的心理收入和貨幣收入[11]。我國居民參加體育鍛煉主要是以提高身體素質、防病治病、減輕壓力、調(diào)節(jié)情緒、減肥、健美和促進社交等為目的[6]。因此,居民參加體育鍛煉作為其人力資本的一種有效投資方式,會對居民的心理收入和貨幣收入產(chǎn)生積極影響。
獲得人力資本增值是提高勞動收益的關鍵因素,已有研究表明居民參加體育鍛煉能夠獲得人力資本增值,進而為其帶來勞動收益。(1)參加體育鍛煉會對居民的勞動參與或勞動表現(xiàn)產(chǎn)生影響。相關研究顯示,參加體育鍛煉顯著提高了男性的就業(yè)概率[12];休閑運動參與者求職獲得復試機會的幾率更高[13];每周都參與運動能縮短居民的失業(yè)持續(xù)時間[14];男性參與團隊運動使其成為管理者的概率更高且提高了其工作自主性和工作滿意度,女性參與個人運動使其成為管理者的概率更高[15];所有類型的體育參與均能顯著降低失業(yè)率[16]。(2)參加體育鍛煉能顯著提高居民的勞動工資。研究顯示,男性每周至少鍛煉一次則其收入比不鍛煉的男性高5,女性在15周歲后經(jīng)常參加鍛煉則其收入會增加6[17];相比于不進行體育鍛煉或很少進行體育鍛煉的人群,積極參加體育鍛煉的人群年收入要高出1 200歐元[18];男性和女性頻繁鍛煉會使工資分別上漲6.7和11.9[19];進行身體活動的男性長期收入比不進行身體活動的男性高14~17[20];運動訓練對居民的長期收入具有積極的影響[21];身體活動能顯著提高巴西工人工資水平[22];鍛煉確實能為個體帶來收入溢價[5]。
綜上可知,參加體育鍛煉可對居民的勞動表現(xiàn)產(chǎn)生積極影響,表現(xiàn)為參加體育鍛煉能促進居民勞動參與、提高就業(yè)概率及帶來潛在的收入增長。從人力資本視角看,參加體育鍛煉作為重要的人力資本投資,能增加居民身上所擁有的資源,進而影響居民收入。由此,提出第一個研究假設:
H1:參加體育鍛煉對居民收入產(chǎn)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即居民參加體育鍛煉具有收入效應。
1.2 體育鍛煉影響居民收入的相關機制
獲取人力資本是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的主要目的,包括增加健康資本(提高身體素質、防病治病、減肥和健美等)、心理資本(通過消遣娛樂、減輕壓力調(diào)節(jié)情緒來提高幸福感)以及社會資本(促進社會交往、社會信任等)。因此,通過發(fā)揮體育所具有的多元功能來提高居民的健康資本、心理資本和社會資本等人力資本儲備,可能是參加體育鍛煉影響居民收入的重要作用機制。
(1)獲取健康資本可能是參加體育鍛煉影響居民收入的第一種機制。Grossman的健康需求理論指出,健康具備消費品和投資品的雙重屬性[23]。參加體育鍛煉是一種增進健康或保持健康的有效方式,居民通過投入時間和支出貨幣參加體育鍛煉,既是一種增進健康的消費,也是一種增加健康存量的投資。已有研究表明,體育參與可顯著提高居民的身體健康水平[24],而身體健康作為一種重要的人力資本具有收入效應[25]。因此,參加體育鍛煉作為居民改善身體健康狀況獲取健康資本的重要渠道,可能會通過提高居民健康水平來影響其收入。
(2)獲取心理資本可能是參加體育鍛煉影響居民收入的第二種機制。體育鍛煉作為一項消遣娛樂活動,可以通過參加體育鍛煉來改善個體精神狀態(tài)以提高其心理健康水平,進而提高生活幸福感。研究顯示,體育鍛煉具有較強的抗抑郁效應且能對居民的心理健康產(chǎn)生積極影響[26]。幸福感作為體育鍛煉改善個體心理健康獲取心理資本的主要表現(xiàn),參加體育鍛煉能顯著提高個體幸福感[27],而幸福感的提高能夠增加居民收入[28],且有研究用幸福感來衡量體育參與的貨幣價值,發(fā)現(xiàn)一個人通過參與體育鍛煉提高幸福感的平均貨幣價值為1.9~2.3萬英鎊/年[29]。因此,參加體育鍛煉作為居民改善心理健康狀況獲取心理資本的重要渠道,可能會通過提高居民幸福感來影響其收入。
(3)獲取社會資本可能是參加體育鍛煉影響居民收入的第三種機制。社會資本是一種嵌入社會網(wǎng)絡和社會關系中的可以在有目的的行動中獲取或動員的資源[30],包括社會網(wǎng)絡結構、社會網(wǎng)絡信任和社會網(wǎng)絡投入[31]。體育具有社交功能,參加體育鍛煉能促進個體社會化,為個體建立社交網(wǎng)絡提供平臺,從而擴大了參與者的社會網(wǎng)絡[32]。個體社會網(wǎng)絡的擴大能提高社會經(jīng)濟地位[33]、增進社會信任[27]、獲得社會支持[34]并積累社會資本,而社會資本對居民收入水平具有顯著正向影響[35]。其中,社會階層認知(社會經(jīng)濟地位)是社會網(wǎng)絡結構的體現(xiàn),社會信任則是社會網(wǎng)絡間信任程度的體現(xiàn),社會成員間的情感支持是社會網(wǎng)絡投入的體現(xiàn)。因此,參加體育鍛煉作為居民擴大社會網(wǎng)絡獲取社會資本的重要渠道,可能會通過提升社會階層、增進社會信任和獲得社會支持來影響居民收入。
綜上分析,提出第二個研究假設:
H2:居民參加體育鍛煉能夠通過提高其健康資本、心理資本和社會資本等人力資本儲備來影響其收入。具體而言,提高健康水平、提高幸福感、提升社會階層、增進社會信任和獲得社會支持是居民參加體育鍛煉影響其收入的關鍵路徑(見圖1)。
2 數(shù)據(jù)來源、變量選取及研究方法
2.1 數(shù)據(jù)來源
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主要來源于3個方面。(1)實證數(shù)據(jù)來源于中國勞動力動態(tài)調(diào)查(CLDS)。CLDS調(diào)查由中山大學于2012年開始實施,覆蓋了全國29個省、區(qū)、市(除港澳臺、西藏、海南外),主要調(diào)查中國社會勞動力、家庭和社區(qū)3個層次的基本狀況,為研究者進行實證導向的理論研究和政策研究提供了基礎數(shù)據(jù)。由于CLDS2012未調(diào)查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的狀況,本研究主要采用了CLDS2014和CLDS2016的調(diào)查數(shù)據(jù)。(2)省級層面宏觀數(shù)據(jù)來源于各?。▍^(qū)、市)統(tǒng)計年鑒。本研究將村居變量和省級層面變量分別通過村居編碼和地區(qū)編碼與個體數(shù)據(jù)進行匹配,匹配后剔除缺失變量,共獲得研究樣本24 702個。(3)利用2017年中國綜合社會調(diào)查(CGSS)數(shù)據(jù)進行穩(wěn)健性檢驗,CGSS2017調(diào)查數(shù)據(jù)通過數(shù)據(jù)匹配并剔除缺失變量后,共獲得有效樣本9 540個。
2.2 變量選取
(1)因變量:平均月收入。將個體總收入除以12計算得出個體平均月收入,然后取對數(shù)處理。
(2)核心解釋變量:是否參加體育鍛煉。將最近一個月進行規(guī)律鍛煉且每周鍛煉1次及以上的記為1,即參加體育鍛煉;反之則記為0,即不參加體育鍛煉。同時,將體育鍛煉時間作為解釋變量進行穩(wěn)健性檢驗。在24 702個有效樣本中,參加體育鍛煉的樣本(N=5 648)所占比重為22.86,處于2014—2020年我國經(jīng)常參加體育鍛煉人口的比例區(qū)間,表明研究樣本較為可靠。此外,圖2展示了參加體育鍛煉和不參加體育鍛煉居民月收入對數(shù)的核密度估計,參加體育鍛煉居民和不參加體育鍛煉居民的月工資呈正態(tài)分布,但參加體育鍛煉居民的月收入核密度曲線波峰向右移動、峰值變高并向右拖尾,并且波峰相對較窄。
(3)控制變量。首先,以Mincer收入函數(shù)方程為依據(jù)[36],選取居民教育年限(文盲=0,小學=6,初中=9,普高/職高/中專/技校=12,大專=15,大學本科=16,研究生=19,博士=22)、工作經(jīng)驗和工作經(jīng)驗的平方作為核心控制變量。其次,因為工作時間也會對居
民收入產(chǎn)生影響[37],故控制了每周工作時間。同時,還控制了性別、婚姻、村居類型和政治面貌等個體特征。此外,借鑒程鄭權的研究成果將居民所在地的人均GDP作為宏觀層面的控制變量[5]。
(4)中介變量。首先,用個體的自評健康狀況來測度居民健康水平。其次,用反映個體心理健康狀況的主觀幸福感來測度居民幸福感水平。再者,社會資本測量選用哪種測量方式往往取決于研究所使用的數(shù)據(jù)和理論框架[38]。因此,本研究借鑒了鄧睿[31]及詹智俊等[39]的測量方法,選取社會階層、社會信任(題項為“總的來說,您是否同意大多數(shù)人是可以信任的這種看法?”)和社會支持來測量社會資本。選擇這3個變量主要基于如下考慮:若個體所處社會階層越高則社會網(wǎng)絡結構越穩(wěn)定,擁有的社會資本越多;對他人的信任是社會網(wǎng)絡信任的重要體現(xiàn);關系密切的朋友或者熟人數(shù)量能客觀地反映個體社會網(wǎng)絡支持狀況。
(5)工具變量。本研究借鑒了Kavetsos和Ruseski等的研究方法[11,40],采用居民所在行政區(qū)是否有體育設施以及人均體育財政投入作為工具變量,以更好地識別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的收入效應。測度行政區(qū)體育設施的題項來源于村居問卷,人均體育財政投入則來源于各?。▍^(qū)、市)的統(tǒng)計年鑒。
上述變量的描述性統(tǒng)計結果如表1所示。
2.3 研究方法
2.3.1 基準回歸模型
基于Mincer構建的收入函數(shù)方程[36],引入體育鍛煉因素來估計參加體育鍛煉對居民收入的影響?;鶞驶貧w方程如下:
Lnincomeitj=α+βexerciseitj+δeduitj+γ1expitj+γ2expitj2+ηXitj+yeart+areaj+εitj(1)
其中,Lnincomeitj表示j省個體i在t年平均月收入的對數(shù),exerciseitj表示j省個體i在t年是否參加體育鍛煉,eduitj、expitj分別為j省個體i在t年時的受教育年限和工作經(jīng)驗,expitj2為工作經(jīng)驗平方,Xitj代表其他控制變量,yeart和areaj為年份和省份固定效應,α為常數(shù)項,β、δ、γ1、γ2、η為回歸系數(shù),SymboleA@it為誤差項。
2.3.2 內(nèi)生性處理
采用基準回歸方程估計參加體育鍛煉對居民收入影響時,可能存在以下弊端:一是因為收入會影響個體參加體育鍛煉導致反向因果關系;二是存在同時影響居民參加體育鍛煉和收入的遺漏變量;三是個體參加體育鍛煉存在樣本選擇偏差問題,這些都可能導致估計結果存在偏誤。
首先,針對反向因果關系和遺漏變量導致的內(nèi)生性問題,采用工具變量法(IV法)來估計參加體育鍛煉對居民收入的影響。根據(jù)上述分析,使用行政區(qū)是否有體育設施作為參加體育鍛煉的工具變量,以修正反向因果關系和遺漏變量導致的內(nèi)生性問題。采用公式(2)中的回歸殘差作為參加體育鍛煉的代理變量引入到公式(1)中來識別參加體育鍛煉對居民收入的影響。一般來說,工具變量法(IV法)需要通過二階段最小二乘法(2SLS)來實現(xiàn),其中,第一階段的回歸方程如下:
exerciseitj=α+βfacilityitj+δeduitj+γ1expitj+γ2expitj2+ηXitj+yeart+areaj+εitj(2)
其中, facilityitj表示j省個體i在t年時行政區(qū)是否有體育設施,為虛擬變量,如果有體育設施則記為1,無體育設施則記為0。其余變量及參數(shù)的解釋如前所述。
其次,為了解決自選擇偏差導致的估計結果可能存在的偏誤問題,采用Rosenbaum和Rubin提出的傾向得分匹配法(Propensity Score Matching,PSM)來估計我國居民參加體育鍛煉對其收入的影響[41],包括近鄰匹配、半徑匹配和核匹配。
2.3.3 機制檢驗
采用Baron和Kenny研究中的逐步檢驗法[42]和溫忠麟研究中的中介效應方法[43]來檢驗參加體育鍛煉影響居民收入的作用機制。計量檢驗模型如下:
Lnincomeitj=α+β1exerciseitj+δcontrolitj+yeart+areaj+εitj(3)
Mitj=α+β2exerciseitj+δcontrolitj+εitj(4)
Lnincomeitj=α+β3exerciseitj+θMitj+δcontrolitj+εitj(5)
其中,Mitj為中介變量,包括健康水平、幸福感、社會階層、社會信任和社會支持,controlijt為一系列控制變量,β1、β2、β3、θ、δ為回歸系數(shù),其余變量及參數(shù)的解釋如前所述。
根據(jù)中介效應檢驗方法可知,β1為總效應(β1=β2×θ+β3),β3為直接效應,β2×θ為間接效應。若β3不顯著,則為完全中介效應;若β3顯著且小于β1,則為部分中介效應。考慮到中介效應檢驗方法中,Bootstrap法的檢驗力最高[44],因此,本研究在依次回歸的基礎上采用Bootstrap法檢驗參加體育鍛煉影響居民收入的作用機制。
3 實證結果與分析
3.1 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的收入效應估計(OLS回歸法和IV法)
基于OLS回歸法和工具變量法(Ⅳ法)對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的收入效應進行了估計,結果如表2所示。
(1)在OLS回歸中,模型(1)和模型(2)的P值均為0.000;第一階段回歸F值為118.264,大于經(jīng)驗值10,說明行政區(qū)是否有體育設施是有效工具變量,不存在弱工具變量問題;工具變量法的內(nèi)生性DWH檢驗F值為4.63,P值為0.031 4,在5的置信水平上拒絕了參加體育鍛煉不存在內(nèi)生性的原假設,說明存在內(nèi)生性問題。同時,模型(1)和模型(2)的結果顯示,參加體育鍛煉對月收入的回歸系數(shù)分別為0.527和0.089,且在1的置信水平上顯著,說明在控制其他影響居民收入的因素后,雖然參加體育鍛煉對居民月收入的影響程度有所減小,但仍具有顯著性。(2)模型(3)采用行政區(qū)是否有體育設施作為工具變量,在克服內(nèi)生性問題后,參加體育鍛煉對月收入的回歸系數(shù)0.610,且在1的置信水平上顯著。綜上可知,參加體育鍛煉會對居民月收入產(chǎn)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即居民參加體育鍛煉具有收入效應。
3.2 參加體育鍛煉的收入效應估計(PSM法)
為了解決樣本選擇性偏差導致估計結果可能存在的偏誤問題,采用傾向得分匹配法(PSM)進行重新估計。結果表明,匹配后的擬合效果較佳,不存在系統(tǒng)差異,且滿足平衡性假定。由表3可知,近鄰匹配、半徑匹配、核匹配的平均處理效應分別為0.082、0.070和0.084,且都在1的置信水平上顯著,說明消除樣本選擇性偏差后,參加體育鍛煉仍然會對居民月收入產(chǎn)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假設H1得到驗證。
3.3 穩(wěn)健性檢驗
將核心解釋變量替換為體育鍛煉時間,或將核心解釋變量、工具變量分別替換為體育鍛煉時間和人均體育財政投入后進行穩(wěn)健性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其一,模型(1)和模型(2)的估計結果顯示,體育鍛煉時間對居民月收入產(chǎn)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其二,采用分位數(shù)回歸進行穩(wěn)健性檢驗的結果也顯示,在月收入10、25、50、75和90的分位數(shù)點上,參加體育鍛煉對居民月收入的回歸系數(shù)都顯著為正。其三,使用CGSS2017數(shù)據(jù)進行估計的結果顯示,無論是OLS法還是傾向得分匹配法,參加體育鍛煉均會對居民月收入產(chǎn)生顯著的正向影響。
3.4 作用機制檢驗
采用Bootstrap法重復抽樣1 000次進行中介效應檢驗以探討參加體育鍛煉影響居民收入的作用機制。由表5可知,參加體育鍛煉影響居民月收入的總效應(β1)為0.089。(1)健康資本和心理資本方面,居民參加體育鍛煉通過提高健康水平和幸福感影響月收入的間接效應(β2×θ)分別為0.006和0.016,間接效應占總效應的比重分別為6.74和17.98,且在95置信區(qū)間的上下限值均不包括0,說明參加體育鍛煉可以通過提高個體健康水平和幸福感進而影響居民收入。(2)社會資本方面,居民參加體育鍛煉通過提升社會階層和獲得社會支持進而影響月收入的間接效應(β2×θ)分別為0.013和0.001,間接效應占總效應的比重分別為14.61和1.12,且在95置信區(qū)間的上下限值均不包括0,由此推斷參加體育鍛煉可以通過提高社會階層和獲得社會支持進而影響居民收入。此外,雖然參加體育鍛煉會對社會信任產(chǎn)生影響,但社會信任在參加體育鍛煉影響月收入的間接效應(β2×θ)為0.000,且在95置信區(qū)間的上下限值包括0,表明社會信任這一中介機制不成立,假設H2得到部分驗證。
3.5 異質性分析
考慮到不同群體的體育鍛煉參加頻率及收入均會存在一定的差異,因此,本研究進一步選擇性別、婚姻、城鄉(xiāng)、教育、區(qū)域及年齡等6個方面分析參加體育鍛煉影響居民收入的群體異質性,異質性檢驗結果具體如表6所示。
(1)從性別、城鄉(xiāng)、教育程度、區(qū)域及年齡看,參加體育鍛煉對男性、城市、高中學歷、東部地區(qū)和中年群體的月收入產(chǎn)生顯著的正向影響,但對女性、初中及以下學歷、大學及以上學歷、西部、中部、青年及老年群體月收入的影響不顯著。這表明參加體育鍛煉的收入效應主要存在于男性、城市、高中學歷、東部地區(qū)和中年群體中。(2)從婚姻狀況看,參加體育鍛煉對在婚居民、不在婚居民的月收入都產(chǎn)生了顯著的正向影響,但與在婚居民相比,不在婚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產(chǎn)生的收入效應更加明顯。綜上可知,我國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的收入效應存在群體異質性。
4 討 論
4.1 居民參加體育鍛煉具有收入效應
共同富裕包括物質富裕和精神富裕,增加收入是居民實現(xiàn)物質富裕的途徑之一。本研究結果顯示,參加體育鍛煉對居民收入產(chǎn)生了顯著的正向影響,與Lechner [17]、Kosteas [18]、程鄭權 [5]等的研究結論相一致,進一步證實了居民參加體育鍛煉具有潛在的收入效應。同時,參加體育鍛煉對月收入水平處于10、25、50、75及90分位數(shù)居民的月收入均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說明參加體育鍛煉作為一種健康的生活方式,能夠為居民帶來人力資本增值,從而有效改善不同收入水平居民的收入狀況。因此,在推進共同富裕的目標背景下,引導居民參加體育鍛煉有助于提高底層群體的收入水平進而縮小收入差距,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
4.2 健康資本、心理資本及社會資本是參加體育鍛煉影響居民收入的關鍵路徑
中介機制檢驗結果表明,體育鍛煉通過提高健康水平、提高幸福感、提升社會階層及獲得社會支持影響居民的收入,但參加體育鍛煉并不能通過增進社會信任來影響居民的收入。(1)參加體育鍛煉能夠通過維持健康或增進健康進而積累身體資本,而人的身體資本決定著智力資本的工作時間和工作效率[45],因而參加體育鍛煉有助于延長智力資本的工作時間和提高智力資本的工作效率,并為參與者帶來潛在的收入增長。(2)幸福感反映了個體對自身工作和生活狀況的整體判斷[46],是居民精神富裕的重要體現(xiàn)。參加體育鍛煉作為減輕壓力及調(diào)節(jié)情緒的有效手段,有助于改善參與者的精神狀態(tài),并為其帶來了潛在的收入增長,這與Downward等的研究結果相一致[29]。(3)參加體育鍛煉可為參與者帶來社會資本增值。其中,提升社會階層和獲得社會支持具有收入效應,但增進社會信任不具有收入效應。究其原因,社會信任在參加體育鍛煉過程中充當著社會交往媒介,是一種文化或非正式制度因素[47]。但是,由于不同運動項目的文化差異較為明顯,導致參加體育鍛煉的群體形成了明顯的“人以群分”現(xiàn)象,致使不同項目參與者之間產(chǎn)生社會信任隔閡,從而使得通過參加體育鍛煉增進社會信任不具有收入效應。
4.3 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的收入效應存在群體異質性
異質性分析結果顯示,參加體育鍛煉會對男性居民、城市居民、高中學歷居民、東部地區(qū)居民和中年居民的收入產(chǎn)生顯著的正向影響。(1)性別方面。2017年,全國無酬家務勞動創(chuàng)造的經(jīng)濟價值為142 857.45億元,其中女性的無酬家務勞動貢獻占比超過一半,約為63.14[48]。我國女性從事家庭照料等無酬勞動的時間增加,擠占了女性體育鍛煉參與時間;同時,育兒對女性收入也存在“生育懲罰效應”[49],使得女性難以發(fā)揮參加體育鍛煉帶來人力資本增值的潛在價值,也難以獲得明顯的收入效應。(2)城鄉(xiāng)方面。一方面,社會資本顯著擴大了城鄉(xiāng)居民的收入差距[50];另一方面,參加體育鍛煉較難對農(nóng)村居民的人力資本增值效應產(chǎn)生影響,但卻能夠通過提升社會階層和獲得社會支持來強化城市居民的人力資本價值,進而產(chǎn)生較為明顯的收入效應。(3)受教育程度方面。健康和教育所體現(xiàn)的人力資本是影響個體收入水平的顯著因素[51],低學歷群體從事的體力勞動也具有健康效應,導致其參加體育鍛煉提高健康人力資本的作用有限且不能彌補其教育人力資本不足的問題,無法為其帶來收入溢價;高學歷群體從事腦力勞動,其健康人力資本的獲取渠道較為多元且不同個體間的健康水平差異較小,導致高學歷群體的收入溢價仍以教育人力資本為主;中等學歷群體主要從事非體力勞動工作,其教育人力資本相對不足、健康人力資本獲取渠道較為單一,而參加體育鍛煉作為其獲取健康人力資本的有效渠道,在一定程度彌補了其教育人力資本不足并帶來收入溢價。(4)區(qū)域方面。我國區(qū)域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呈東、中、西部遞減的梯度分布,決定了東部地區(qū)居民參加體育鍛煉帶來的人力資本增值具有市場溢價能力;而中西部地區(qū)居民主要從事勞動密集型職業(yè)且體育鍛煉參與頻率相對較低,使得參加體育鍛煉難以成為其獲取更高勞動收益的手段,也難以產(chǎn)生收入效應。(5)年齡方面。青年群體的收入溢價主要來自教育人力資本及專業(yè)技術技能,老年群體處于退休狀態(tài)且收入穩(wěn)定,而中年群體事業(yè)穩(wěn)定但健康資本損耗較為嚴重。因此,通過參加體育鍛煉維持健康或增進健康有助于中年群體延長智力資本的工作時間和提高智力資本的工作效率,進而獲得更高的收入回報。(6)婚姻方面。不在婚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產(chǎn)生的收入效應比在婚居民更加明顯。究其原因,參加體育鍛煉帶來的人力資本增值能夠有效提高不在婚居民的教育人力資本溢價能力,為其帶來更加明顯的勞動收入回報。
綜上分析可知,引導居民參加體育鍛煉可作為推進共同富裕的有效手段,但我國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的收入效應存在群體異質性。因此,還需有針對性地完善全民健身公共服務保障機制,通過保障女性、農(nóng)村、低學歷、中西部地區(qū)以及青年群體的體育鍛煉權益,更好地發(fā)揮體育鍛煉在不同群體中的經(jīng)濟價值,為扎實推進共同富裕開辟體育方面的新思路。
5 結論與建議
5.1 結 論
(1)參加體育鍛煉對居民收入具有顯著正向影響。(2)提高健康水平、提高幸福感、提升社會階層及獲得社會支持是參加體育鍛煉影響居民收入的關鍵路徑,但通過參加體育鍛煉雖能增進社會信任卻并不會對居民收入產(chǎn)生影響。(3)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產(chǎn)生的收入效應主要存在于男性、城市、高中學歷、東部地區(qū)和中年群體中。此外,雖然參加體育鍛煉對在婚居民、不在婚居民的月收入都產(chǎn)生了顯著的正向影響,但與在婚居民相比,不在婚居民參加體育鍛煉產(chǎn)生的收入效應更明顯。
5.2 建 議
(1)重點關注體育鍛煉在推進共同富裕中的作用。促進全民健身事業(yè)發(fā)展引導全民參加體育鍛煉具有收入效應,是推進共同富裕的重要著力點和重要渠道之一。因此,應從提高全民體育認知和激勵體育消費上發(fā)力,來引導居民參加體育鍛煉以推進共同富裕。其中,在提高全民體育認知上,應將體育促進人的全面發(fā)展理念及相關知識融入義務教育教材之中,并打造以互聯(lián)網(wǎng)為載體的體育鍛煉知識傳播平臺;在激勵體育消費上,應實施體育鍛煉成績激勵政策,定期向體育鍛煉達標人群頒發(fā)等級證書,將體育鍛煉成績兌換體育消費券等。
(2)重點推進全民健身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參加體育鍛煉帶來的健康資本、心理資本、社會資本增值所產(chǎn)生的收入效應,為緩解收入不平等和縮小國民收入差距推進共同富裕提供了新思路。同時,實現(xiàn)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也是實現(xiàn)共同富裕的重要內(nèi)容[3]。因此,為提高全民收入助力共同富裕,需重點推進全民健身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供給。具體做法包括,積極鼓勵社會力量參與體育用品與服務供給,建設形成高質量、全覆蓋、均等化的全民健身公共服務體系,推進人的全生命周期優(yōu)質體育公共服務共享,滿足各類人群體育鍛煉需求,進而通過引導全民體育鍛煉來調(diào)節(jié)收入差距,助力實現(xiàn)共同富裕。
(3)建立更加完善的全民體育鍛煉權益保障機制。針對弱勢女性、農(nóng)村、低學歷、中西部地區(qū)、青年群體參加體育鍛煉不具有收入效應的問題,還需進一步強化體育鍛煉在弱勢群體中的經(jīng)濟價值。因此,應完善全民參加體育鍛煉的權益保障機制,需優(yōu)先保障女性、農(nóng)村、低學歷、中西部地區(qū)及青年群體的體育鍛煉權益,以保障弱勢群體體育鍛煉權益發(fā)揮體育在推進共同富裕中的綜合價值。具體做法包括,精準化建設一批多功能、利用率高、項目布局合理、覆蓋面廣的體育場地設施,精準建立市、縣、鄉(xiāng)鎮(zhèn)、村4個層次的全民健身公共服務資源配置體系,以及以人口結構為依據(jù)精準分配體育財政支出等。
參考文獻:
[1] 羅楚亮,李實,岳希明.中國居民收入差距變動分析(2013—2018)[J].中國社會科學,2021(1):33-54.
[2] 萬海遠,王盈斐.我國農(nóng)村居民收入分配差距新變化[J].農(nóng)業(yè)經(jīng)濟問題,2022(1):27-39.
[3] 李實,陳宗勝,史晉川,等.“共同富?!敝黝}筆談[J].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22,52(1):6-21.
[4] 新華網(wǎng).習近平:在教育文化衛(wèi)生體育領域專家代表座談會上的講話[EB/OL].(2020-09-22)[2022-12-21].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leaders/2020-09/22/c_1126527570.htm.
[5] 程鄭權.鍛煉習慣能帶來更高的收入嗎?[J].南方經(jīng)濟,2020(7):121-140.
[6] 國家體育總局.2014年全民健身活動狀況調(diào)查公報[EB/OL].(2015-11-16)[2023-10-12].http://www.sport.gov.cn/n315/n329/c216783/content.html.
[7] 國家統(tǒng)計局.2018年全國時間利用調(diào)查公報[EB/OL].(2019-01-25)[2023-08-16].http://www.stats.gov.cn/sj/zxfb/202302/t20230203_1900224.html.
[8] 國家體育總局體育科學研究所.國家國民體質監(jiān)測中心發(fā)布《2020年全民健身活動狀況調(diào)查公報》[EB/OL].(2021-12-30)[2023-06-26].https://www.ciss.cn/tzgg/info/2021/32029.html.
[9] 盧文云.改革開放40年我國群眾體育發(fā)展回顧與前瞻[J].上海體育學院學報,2018,42(5):22-29.
[10] SCHULTZ T W.Investment in human capital[J].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961,51(1):1-17.
[11] 貝克爾,梁小民.人力資本:特別是關于教育的理論與經(jīng)驗分析[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87:1.
[12] KAVETSOS G.The impact of physical activity on employment[J].The Journal of Socio-Economics,2011, 40(6):775-779.
[13] ROOTH D.Work out or out of work—the labor market return to physical fitness and leisure sports activities[J].Labour Economics,2011,18(3):399-409.
[14] CABANE C.Unemployment duration and sport participation[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port Finance,2014,9(3):261-280.
[15] CABANE C,CLARK A E.Childhood sporting activities and adult labour-market outcomes[J].Annals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2015,23(3):123-148.
[16] LECHNER M,DOWNWARD P.Heterogeneous sports participation and labour market outcomes in England[J].Applied Economics,2017,49(4):335-348.
[17] CORNELIEN T,PFEIFER C.Sport und arbeitseinkommen[J].Review of Economics,2008,59(3):244-255.
[18] LECHNER M.Long-run labour market and health effects of individual sports activities[J].Journal of Health Economics,2009,28(4):839-854.
[19] KOSTEAS V D.The effect of exercise on earnings:evidence from the NLSY[J].Journal of Labor Research,2012,33(2):225-250.
[20] HYYTINEN A,LAHTONEN J.The effect of physical activity on long-term income[J]. Social Science amp; Medicine,2013,96:129-137.
[21] LECHNER M,SARI N.Labor market effects of sports and exercise:evidence from Canadian panel data[J].Labour Economics,2015,35:1-15.
[22] GODOY M R,TRICHES D.Effects of physical activity on earnings in the Brazilian labor market[J].Economia,2017,18(2):180-191.
[23] GROSSMAN M.On the concept of health capital and the demand for health[J].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1972,80(2):223-255.
[24] 黃安龍.使用多模型識別技術探索體育鍛煉的健康回報效應——基于2012年中國綜合社會調(diào)查數(shù)據(jù)的分析[J].體育學刊,2017,24(2):73-79.
[25] MUSHKIN S J.Health as an Investment[J].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1962,70(5):129-157.
[26] 方黎明,郭靜.體育鍛煉促進了健康公平嗎?——體育鍛煉對中國城鄉(xiāng)居民抑郁風險的影響[J].體育科學,2019,39(10):65-74.
[27] 雷鳴.體育鍛煉如何提升幸福感——論社會資本的中介作用[J].上海體育學院學報,2020,44(4):23-30.
[28] GRAHAM C,EGGERS A,SUKHTANKAR S.Does happiness pay? an exploration based on panel data from Russia[J].Journal of Economic Behavior and Organization,2004,53(3):319-342.
[29] DOWNWARD P,RASCIUNTE S.Does sport make you happy? An analysis of the well-being derived from sports participation[J].International Review of Applied Economics,2011,25(3):331-348.
[30] 林南.社會資本:關于社會結構與行動的理論[M].張磊,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23-24.
[31] 鄧睿.多維就業(yè)質量視角下農(nóng)民工社會資本的就業(yè)效應評估——來自中國勞動力動態(tài)調(diào)查的證據(jù)[J].浙江社會科學,2019,280(12):47-56,156.
[32] 黃謙,張曉麗,葛小雨.體育參與促進社會資本生成的路徑和方式——基于2014年《中國家庭追蹤調(diào)查》數(shù)據(jù)的實證分析[J].中國體育科技,2019,55(7):63-70.
[33] 鐘華梅,王兆紅,高鞅.參加體育鍛煉能提升社會經(jīng)濟地位嗎?——基于CGSS2015調(diào)查數(shù)據(jù)的實證研究[J].武漢體育學院學報,2020,54(1):38-46.
[34] 譚延敏,張鐵明,陸盛華,等.非正式結構體育社團成員社會資本構成及影響因素的實證研究[J].成都體育學院學報,2017,43(4):51-58.
[35] 楊萌萌,李學婷,李谷成.社會資本的收入效應:微觀證據(jù)及作用機制[J].世界農(nóng)業(yè),2022(6):101-114.
[36] MINCER J.Schooling,experience,and earnings[M].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74.
[37] 張琪,初立明.青年女性工作時間的溢價效應[J].北京社會科學,2021(12):100-109.
[38] 權小娟,孫金.現(xiàn)場觀看體育比賽對社會資本的影響及群體差異[J].上海體育學院學報,2022,46(4):40-53.
[39] 詹智俊,鐘雅琦,馬銘,等.社會資本會緩解進城農(nóng)民工的相對貧困嗎?——基于自我效能感的中介檢驗[J].深圳社會科學,2022,5(1):34-44.
[40] RUSESKI J E,HUMPHREY B R,HALLMAN K,et al.Sport participation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instrumental variable results from German survey data[J].Journal of Physical Activity and Health,2014,11(2):396-403.
[41] ROSENBAUM P R,RUBIN D B.The central role of the propensity score in observational studies for causal effects[J].Biometrika,1983,70(1):41-45.
[42] BARON R M,KENNY D A.The moderator-mediator variable distinction in social psychological research:Conceptual,strategic,and statistical considerations[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1986,51(6):1173-1182.
[43] 溫忠麟.張雷,侯杰泰,等.中介效應檢驗程序及其應用[J].心理學報,2004(5):614-620.
[44] 馬萬超,王湘紅,李輝.收入差距對幸福感的影響機制研究[J].經(jīng)濟學動態(tài),2018(11):74-87.
[45] 郭海霞.論身體資本與身體教育[D].北京:北京體育大學,2011.
[46] DIENER E,SUH E M,LUCAS R E,SMITH H.Subjective well-being:three decades of progress[J].Psychological Bulletin,1999,125(2):276-302.
[47] 莫瑋俏,葉兵.“適度”信任水平與經(jīng)濟收入增長[J].勞動經(jīng)濟研究,2021,9(5):121-144.
[48] 關成華,左玲.中國居民無酬家務勞動經(jīng)濟價值的估算[J].統(tǒng)計與決策,2022,38(4):64-68.
[49] 姜甜,段志民.育兒時間對女性收入的影響持續(xù)存在嗎?——來自中國的經(jīng)驗證據(jù)[J].人口與經(jīng)濟,2020(6):61-77.
[50] 鄧群釗,石俊,喻登科.戶籍制度背景下的社會資本結構與城鄉(xiāng)收入差距[J].管理評論,2022,34(3):302-313.
[51] 程名望,Jin Yanhong,蓋慶恩,等.農(nóng)村減貧:應該更關注教育還是健康?——基于收入增長和差距縮小雙重視角的實證[J].經(jīng)濟研究,2014,49(11):130-144.
收稿日期:2023-11-24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編號:23YJC89005);福建省社會科學基金博士扶持項目(編號:FJ2023BF013)。
作者簡介:鐘華梅(1987- ),女,福建福安人,博士,講師,研究方向為體育經(jīng)濟學。
通訊作者:王兆紅(1978- ),女,江蘇連云港人,博士,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為體育經(jīng)濟學。
作者單位:1.福建師范大學 體育科學學院,福建 福州 350117;2. 北京師范大學 體育與運動學院,北京 1008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