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 娟
(溫州大學 人文學院,浙江 溫州 325035)
淺論“性情漸隱”
孟 娟
(溫州大學 人文學院,浙江 溫州 325035)
沈德潛在《說詩晬語》中評劉宋詩歌的發(fā)展狀況,謂“詩至劉宋,性情漸隱,聲色大開”,認為詩歌發(fā)展至劉宋時期,在“性情”方面呈漸隱趨勢。以“性情”一詞論詩,始于《詩大序》,詩歌創(chuàng)作中的“性情”,主要側(cè)重于詩歌的情感表達方面,不過從《詩大序》到南朝詩歌,“性情”的含義也是有所變化、日漸豐富的。通過對“性情”含義的演變過程作簡單梳理,從含義和原因兩個方面對劉宋詩歌的“性情漸隱”進行探究。
性情;性情漸隱;含義;原因
《詩大序》曰:“……傷人倫之廢,哀刑政之苛,吟詠情性,以風其上,達于事變而懷其舊俗者也?!盵1]在這里,詩歌“吟詠情性”的作用是“風其上”,當時的詩歌只是政治附屬品,所謂的“情性”僅僅指對“人倫之廢”和“刑政之苛”的感傷。鐘嶸在《詩品序》開端提出“氣之動物,物之感人,故搖蕩性情,形諸舞詠”[2]2。文學發(fā)展到南朝,已經(jīng)不再是政治的附庸,詩歌的作用自然也不再是為政治服務,這里的“性情”顯然和《詩大序》中的“情性”有著不一樣的含義,指的是人自然產(chǎn)生的情感。故而“性情”一詞,從《詩大序》到《詩品序》,其含義有一個不斷發(fā)展演變的過程。
最早對“性情”一詞作出釋義的是東漢班固《白虎通》一書,把“性情”釋為一個人的本性和其所持有的情感。書中設立《情性》篇專論“性情”,《情性》篇載:“性情者,何謂也?性者陽之施,情者陰之化也。人稟陰陽氣而生,故內(nèi)懷五性六情……五性者何謂?仁義禮智信也……六情者,何謂也?喜怒哀樂愛惡謂六情?!盵3]在這里,“性情”一詞是被割裂的,“性”被釋為“仁義禮智信”,即古代所謂“五?!?,也即一個人的本性;“情”被釋為“喜怒哀樂愛惡”,即人所正常擁有的情感。這是人們對“性情”一詞最初的認識。
到劉宋時,“性情”一詞含義有所發(fā)展,具體又是指人的自然天性,如《世說新語·輕詆》篇載:“王北中郎不為林公所知,乃著論《沙門不得為高士論》。大略云:‘高士必在于縱心調(diào)暢,沙門雖云俗外,反更束于教,非情性自得之謂也?!盵4]這里所謂“情性自得”,即“縱心調(diào)暢”,高士必可以做到“縱心調(diào)暢”,即高士都是“情性自得”的,反之,則是“束于教”。這里的“情性”是特指與受教條約束相對的人的自然本性,顯然更強調(diào)“情性”中的“性”字。
到齊梁,“性情”一詞的使用更加頻繁,含義也更加豐富,有指人的自然天性,也有指人的正常情感和個性。鐘嶸而外,蕭子顯在《南齊書·文學傳論》中批評謝靈運山水詩“典正可采,酷不入情”[5],認為其詩沒有表現(xiàn)真情。沈約評竹林七賢認為:“自嵇、阮之外,山、向五人,止是風流器度,不為世匠所駭。且人本含情,情性宜有所托,慰悅當年,蕭散懷抱,非五人之與,其誰與哉?”[6]在沈約看來,“情性”指的是人的自然天性,風流器度則是情性的外在表現(xiàn)。劉勰《文心雕龍·明詩》篇云:“詩者,持也,持人情性;三百之蔽,義歸無邪,持之為訓,有符焉爾。人稟七情,應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盵7]65顯然,這里的情性延續(xù)了《白虎通》對“性情”的釋義,指的是人的自然天性和其所持有的正常情感。對于齊梁論詩所出現(xiàn)的“情性”說,閻采平在《齊梁詩歌研究》中認為:“詩應該吟詠情性,詩可以陶冶性靈。這種理論(情性論)可以從三個層次或者三種關系上來理解,即詩與詩人的真情,詩與詩人的感覺,詩與詩人的個性?!盵8]認為所謂“情性”者,有三層含義:即詩人的真情、感覺和個性。這種看法還是很全面的。
通過以上論述來看,“性情”一詞隨著時代的不斷發(fā)展,其含義也是愈加豐富的?!对姶笮颉分械摹靶郧椤彼?,只是簡單的“傷人倫之廢,哀刑政之苛”,這兩種感情是為了政治需要才被承認的,卻忽略了人本身所具有的正常情感體驗。到東漢,《白虎通》釋“性情”為一個人的秉性和其所持有的感情,相對《詩大序》中的“性情”來說,含義豐富了不少。到了南朝,“性情”一詞的含義愈加豐富,不但指人的本性,還指人的真情、感覺和個性。這當然與漢末以來人的覺醒不無關系。從《古詩十九首》到建安七子再到竹林七賢,動蕩的社會現(xiàn)實,使得人們更加關注自身需求,發(fā)展到南朝,“性情”之含義較以前自然是越來越豐富。
雖然“性情”的含義越來越豐富多樣,然而沈德潛卻認為劉宋詩歌創(chuàng)作是“性情漸隱”[9]。對于“性情漸隱”一說,我們可以從兩個方面來理解。首先,“性情漸隱”中有個“漸”字,這個字很重要,它表示的是一種程度、一種趨勢,“漸隱”并不是全隱,只是說劉宋詩人詩歌中的“性情”較之劉宋以前詩歌中的“性情”,呈現(xiàn)一種“隱”的趨勢。其次,沈德潛所謂“性情漸隱”,后面緊跟的是“聲色大開”,故而,我們要把這兩句話放在一起看,它所說的是一種相對的狀態(tài),即詩歌發(fā)展到劉宋時期,詩歌中的“性情”相對于“聲色”大開的局面來說,是“漸隱”的。而在這兩種理解中,后一種又尤為重要。
劉宋以前的詩歌創(chuàng)作,在“聲色”方面并無多少刻意追求,在“性情”方面,自建安以來,詩歌不再為政治功利服務,詩人們更注重自己情感的表達和懷抱的抒發(fā),因此詩歌創(chuàng)作更注重“性情”方面的追求。到劉宋時期,詩人們的創(chuàng)作相較于“性情”,更關注的卻是詩歌的形式技巧方面。如鐘嶸對元嘉三大家詩人的評論就能說明這一點,鐘嶸評謝詩“故尚巧似,而逸蕩過之,頗以繁蕪為累”[2]9;評顏詩“故尚巧似。體裁綺密。然情喻淵深,動無虛發(fā);一字一句,皆致意焉”[2]13;評鮑詩“善制形狀寫物之詞……然貴尚巧似,不避危仄,頗傷清雅之調(diào)”[2]14-15。鐘嶸對三人詩歌都有“尚巧似”的評價,認為三人都喜歡在詩中巧妙形似地描摹風景物象,對謝鮑詩作的批評也著眼在詩歌形式上,認為謝詩“以繁蕪為累”,鮑詩用詞遣字“不避危仄”,對二人詩作的性情方面,則未做任何評價。至于在后世看來用事過多、雕鏤太甚的顏詩,鐘嶸反而認為其處處表現(xiàn)出了顏延之的真情實感。顯然,鐘嶸對幾人詩歌的評價更側(cè)重于“聲色”方面而非“性情”方面。至于劉宋的其他詩人如謝瞻、袁淑、謝惠連等,鐘嶸對他們的詩作更沒有任何性情方面的評價。這說明劉宋詩歌更注重“聲色”方面的追求,往往使人們忽略了其性情的表現(xiàn)。
劉宋詩人詩歌創(chuàng)作在“聲色”方面的追求,歷來多被關注。顏詩的使事用典,謝詩的煉字琢句,都是為人所關注的焦點。即使是鮑照那些因為情感表達豐富而在文學史占領一席之地的樂府詩,在詩歌用詞上,也是雕藻淫艷的,如《擬行路難十八首》中用“金卮、玉匣、羽帳、錦衾、龍鱗、丹彩、麝芬、紫煙”等精致華美的詞表達一定的象征意義。再如《代白紵曲二首》中也有“紅萼、紫芽、灼爍、玉筵”等色彩鮮艷的詞語。而后世對鮑詩的評價,也多著眼在詩歌形式上,如陳師道《后山詩話》云“鮑照之詩,華而不弱”[10],“華”字是就鮑詩的遣詞造句而言,“不弱”是指鮑詩的氣格,當包含性情方面。方東樹《昭昧詹言》評鮑詩:“明遠雖以俊逸有氣為獨妙,而字字煉,步步留,以澀為厚,無一步滑?!盵11]所關注的也是鮑詩的煉字遣詞方面。
由上可見,在劉宋整個詩歌創(chuàng)作大環(huán)境下,相比于“性情”的抒發(fā),詩人們更注重對詩歌“聲色”的追求,二者是相對的狀態(tài)。劉宋詩歌較劉宋之前的詩歌創(chuàng)作,固然在“性情”方面呈現(xiàn)“隱”的趨勢,更主要的是劉宋詩人對詩歌“聲色”的追求超過了對“性情”表達的關注,這樣我們就能理解為什么沈德潛論劉宋詩是“性情漸隱”了。
建安文學“主緣情”的抒情傳統(tǒng)一路發(fā)展下來,至劉宋時期,詩歌創(chuàng)作呈現(xiàn)的是“性情漸隱”的狀況。詩人們的創(chuàng)作不再以情感表達作為首要的考慮因素,對這其中的原因,可以從三個方面加以分析。
首先,是劉宋詩壇對詩歌的“聲色”方面日漸重視。與此前詩歌相比,劉宋詩人更注重對詩歌形式的追求,這直接導致了對詩歌“性情”表達方面的日益忽視。用劉勰的話說,劉宋詩歌整體創(chuàng)作特點是“儷采百字之偶,爭價一句之奇;情必極貌以寫物,辭必窮力而追新”[7]67。這種對詩歌形式的刻意追求,一定程度上是會影響“性情”表達的,比如顏延之的詩。《宋書》本傳稱顏延之“文章之美,冠絕當時”[12]1891,可是后世詩話家對顏詩多持批評態(tài)度,就是現(xiàn)在的一些文學史,也更關注謝詩和鮑詩,對顏詩多是一筆帶過的介紹。究其原因,主要是相比于“性情”的表達,顏詩更注重對“聲色”的追求。據(jù)《詩品》記載,湯惠休評謝靈運與顏延之的詩曰:“謝詩如芙蓉出水,顏如錯彩鏤金?!盵2]13-14《南史·顏延之傳》也借鮑照之口說顏詩是“鋪錦列繡,雕饋滿眼”[13]。顏詩不只是辭藻華麗、精雕細刻,其最大的特點是用典,“顏延之確為中國詩史上以用典著稱的第一人”[14]。正因為注重對詩歌形式的追求,反而忽略了詩歌“吟詠情性”的特點,考察顏延之的詩歌創(chuàng)作,會發(fā)現(xiàn),除《五君詠》《秋胡行》外,幾乎沒有其他的抒情詩篇。再比如謝靈運和鮑照的山水詩,雖有一定的情感表達,但一眼看去,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對于詩歌創(chuàng)作形式的追求,如鮑照的《登廬山詩二首》其一:“訪世失隱淪,從山異靈士。明發(fā)振云冠,升嶠遠棲趾。高岑隔半天,長崖斷千里。氛霧承星辰,潭壑洞江汜。嶄絕類虎牙,巑岏象熊耳。埋冰或百年,韜樹必千祀。雞鳴清澗中,猿嘯白云里?,幉ㄖ鹧ㄩ_,霞石觸峰起。回互非一形,參差悉相似。傾聽鳳管賓,緬望釣龍子。松桂盈膝前,如何穢城市?”[15]1282-1283這首詩除前四句和后兩句,中間全是對偶組成,句式嚴謹,甚至在用詞上也是別出心裁,力求新奇。而前四句是交代登山的原因和時間,真正算得上抒情的也就最后兩句。可見,對詩歌創(chuàng)作形式的重視,一定程度上讓人忽略了個體情感的表達。
其次,由于受東晉以來玄言詩的影響,劉宋詩人們在進行詩歌創(chuàng)作的時候,多注重對玄理的闡發(fā),而往往忽略了“性情”的表達。正如劉勰在《時序》篇中所指出的,建安詩歌主緣情、重個性的特點,一路發(fā)展下來,到西晉,呈現(xiàn)的是“結藻清英,流韻綺靡”[7]674的狀態(tài),雖然創(chuàng)作主流仍然是表現(xiàn)作者的真實感情,但已經(jīng)開始有詩人以玄理入詩,如傅玄《兩儀詩》、張華《贈摯仲洽詩》等。到了東晉,以玄理入詩的創(chuàng)作現(xiàn)象更為普遍,并且由此招致了后來一些詩評家的批判。比如劉勰在《明詩》篇中所說“江左篇制,溺乎玄風,嗤笑徇務之志,崇盛亡機之談”[7]67,又在《時序》篇中批判其時文學創(chuàng)作是“詩必柱下之旨歸,賦乃漆園之義疏”[7]675。鐘嶸也批評這時的詩歌創(chuàng)作風氣曰:“永嘉時,貴黃、老,稍尚虛談。于時篇什,理過其辭,淡乎寡味……建安風力盡矣?!盵2]2可見玄言詩是這時詩歌創(chuàng)作的主流,并且為人所詬病。東晉詩壇是這樣一個狀況,那么發(fā)展到劉宋,即使像劉勰在《明詩》篇中所說“莊、老告退,而山水方滋”[7]67,可是任何一種創(chuàng)作思潮不是說退就退的,必然還會對后來產(chǎn)生影響,否則謝靈運的山水詩就不會“又常常拖著一條玄言尾巴”[16]了。對于謝詩中的玄言成分,后世詩評家們褒貶不一,清人黃子云認為其是“舒情綴景,暢達理旨,三者兼長”[17];潘德輿卻直言不喜靈運詩,并批評說“謝客詩蕪累寡情處甚多”[18],和蕭子顯所評“酷不入情”看法差不多。顯然,劉宋詩歌創(chuàng)作在“性情”表達方面呈“漸隱”趨勢,和玄言詩的影響也不無關系。
其實,不止是謝靈運的詩,其他劉宋詩人的詩中也或多或少有玄理的成分。比如鮑照,雖然他在很大程度上對謝詩的“玄言尾巴”作了改革,但也有一些詩篇沒有完全革除玄言的習氣,如其《白云詩》曰:“情高不戀俗,厭世樂尋仙。煉金宿明館,屑玉止瑤淵。”[15]1301即化用了《莊子》之典,《莊子·天地》篇曰:“千歲厭世,去而上仙。乘彼白云,至于帝鄉(xiāng)?!盵19]又如其《在江陵嘆年傷老詩》:“五難未易夷,三命戒淵抱。方瞳起松髓,頳發(fā)疑桂腦。役生良自休,大患安足保。”[15]1304葛洪《抱樸子內(nèi)篇》曰:“若令吾眼有方瞳,耳出長頂……”[20]而老子曾有言:“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盵21]鮑照用“方瞳”典和“大患”典表達自己對于人生的思考和暮年已至的憂慮。再如曾得謝靈運盛贊的謝惠連,其《隴西行》曰:“運有榮枯,道有舒屈。潛保黃裳,顯服朱黻。”[15]1189顯然也含有一定的玄理成分。雖然玄言詩發(fā)展到劉宋已經(jīng)衰歇下去,然而,其對劉宋詩人的影響依然存在,使得他們的詩歌創(chuàng)作不自覺地會帶上玄理成分。這在一定程度上是會影響詩歌創(chuàng)作中“性情”的表達的。
最后,劉宋詩歌“性情漸隱”,還具有一定的政治原因。劉宋王朝政治復雜,士庶爭權、皇室內(nèi)斗,造成人人自危的狀況,一定程度上也對詩歌創(chuàng)作的“性情漸隱”產(chǎn)生了間接影響。劉宋政權是由寒門庶族所建立,在文帝劉義隆后由治轉(zhuǎn)亂。劉宋政權短短幾十年中,受皇室內(nèi)斗牽連而死的文士有袁淑、范曄、傅亮、徐羨之、謝晦、檀道濟、王僧綽等。在這樣的政治環(huán)境下,詩人們的創(chuàng)作自然不敢抒發(fā)一些真“性情”,除表達羈旅愁思、向往歸隱這些無關政治之情外,對現(xiàn)實的不滿之情則不可隨意抒發(fā),比如謝靈運,為其引來殺身之禍的正是那首充滿憤懣的“韓亡子房奮,秦帝魯連恥”[15]1185。謝靈運自詡高才,《宋書》本傳說他“少好學,博覽群書,文章之美,江左莫逮”[12]1743,可是劉宋皇室只需要他的才能作為裝點,卻不會讓他享有過去士族所享有的政治權利。故而沈約說他“自謂才能宜參權要,既不見知,常懷憤憤”[12]1753。然而這樣的“憤憤”之情在謝靈運的詩中卻并不多見,其山水詩多是以表現(xiàn)自己隱逸情懷結尾的。試看幾例:“想象昆山姿,緬邈區(qū)中緣。始信安期術,得盡養(yǎng)生年?!保ā兜墙泄聨Z詩》)[15]1162“榮悴迭去來,窮通成休慽。未若長疏散,萬事恒抱樸?!保ā哆^白岸亭詩》)[15]1167“目睹嚴子瀨,想屬任公釣。誰謂古今殊,異代可同調(diào)?!保ā镀呃餅|詩》)[15]1160很顯然,謝靈運山水詩的結尾既有以養(yǎng)生抱樸自慰的,也有表現(xiàn)出詩人對隱居生活向往的,卻很少有表現(xiàn)其“憤憤”之情的。究其原因,一方面固然和他自身性格有關,另一方面也是在士庶之爭的政治環(huán)境下,他的身份本就敏感,自是不敢再觸怒當權者。所以說政治環(huán)境在一定程度上,也會影響詩人真“性情”的抒發(fā)。
由上可見,劉宋詩歌“性情漸隱”的最大原因是因為其時詩人更注重對詩歌“聲色”方面的追求,這直接導致對詩歌“性情”表達的忽視。此外,造成劉宋詩歌“性情漸隱”的狀況與玄言詩的影響和當時的政治環(huán)境也有一定關系。故而,后世評劉宋詩歌“性情漸隱” 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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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光斌)
A Study of “Temperament Faded Away Gradually”
MENG Juan
(School of Humanity, Wenzhou University,Wenzhou Zhejiang 325035, China)
“Temperament faded away gradually but it got great development in the rhythm and the flowery language when poetry developed into Liu Song Dynasty.” Said by Shen Deqian in Talk on the Poetry. He thought it faded away gradually in the poetic temperamental aspect in Liu Song Period. The book talked on the poetry with the “temperament” firstly in Preface of the Poetry.“Temperament” mainly means the aspect of the expression of feelings in the poetry. But the meaning of the “Temperament” had become more and more rich from the Preface of the Poetry to the Southern Dynasties. 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present the developing process of the meaning of the “Temperament” and study “Temperament Faded away Gradually” of the Liu Song Poetry from the meaning and the reason.
temperament; temperament faded away gradually; meaning; reason
I207.22
A
1674 - 9200(2017)05 - 0070 - 04
2017 - 03 -08
孟娟,女,安徽六安人,溫州大學人文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