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學使命陳述的文本分析及啟示

曹月明

[摘要]大學使命陳述是一所大學的精神支柱，是對大學辦學理念和核心價值觀的凝練與提升。文章從文本分析的角度，采用比較研究的方法，通過選取美國“社區(qū)學院”、“文理學院”和“研究型大學”三類大學作為研究維度，對39所具有代表性的大學使命陳述進行了比較并分析其中的異同點，為我國大學使命陳述的設計和確定提供參考。

[關鍵詞]美國大學使命陳述；社區(qū)學院；文理學院；研究型大學

[中圖分類號]G64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4634（2016）01000705

世界各地大學現在都面臨著來自家長、社會、企業(yè)等各方面的壓力，為此大學都會制定符合本校的使命陳述（Mission Statement），來指導以及向公眾展示自己，而美國大學的使命陳述更具有代表性，因此對其三類大學使命陳述的研究不僅能為機構頒布、制定目標和愿景提供重要依據，同時還可以為機構所秉持的價值觀提供一個良好的參考視角。那么，三類大學的使命陳述在內容上有哪些異同點？對我國大學使命陳述的確定又有哪些借鑒意義？

1美國大學使命陳述的內涵與發(fā)展

三十年前，美國大學掀起了一股確立大學使命陳述的熱潮。使命陳述在美國高等教育中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不僅鑒定和認證機構需要，而且學校各種計劃的執(zhí)行也要以它為參考。與其它的管理理論一樣，使命陳述快速進入高等教育學術界，并隨著社會的變化而不斷發(fā)展。

1.1美國大學使命陳述的內涵

美國當代杰出教育家博耶曾提出（E Boyer）：“一所辦學有成效的高校必須負有明確的使命?！盵1]使命陳述對大學的重要意義不言而喻，然而對于它的內涵，學者們卻持有不同觀點。芬斯克（Fenske R H）認為使命陳述通常是用來表達社會對高等教育機構的一種尚未明確說明的愿景，這種愿景是雙方都認可的并且代表了大眾對學院和大學的一般期望[2]。這種觀點體現了學校與社會之間的關系，反映出大學使命陳述的公共服務功能，即一所大學在本地區(qū)所發(fā)揮的功能、價值。而凱勒（keller）在他的一本策略計劃的書中提到，使命陳述是一個機構執(zhí)行策略計劃的必要部分[3]。這種觀點反映出的是學校內部各個部門之間的關系，即學校各項計劃、決策的確定與實施都要以本校的使命陳述為模板，這有助于各部門之間相互溝通，提高辦事效率，此時，使命陳述起著總領、規(guī)范和協(xié)調的作用。根據國內學者的歸納，其內涵主要為：一是大學的基本使命，即創(chuàng)造、保護和傳播知識；二是知識應用于實際、服務社會、促進世界進步；三是大學自身特色[4]。在一些其他國家，使命陳述還承擔著其它任務，比如英國將使命陳述看做是標準基點，用來評估資助公共資金金額的程序；在德國，使命陳述在鑒定一所私立大學是否合格時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由此可見，使命陳述是一所大學辦學的總綱領，它明確了學校的規(guī)章制度，調動了組織成員活動的積極性，同時向社會及其它重要組織展示了自己的歷史、價值。當然，還有少部分學者認為，使命陳述不過是一些修辭語句的集合，只是象征意義上的而不現實，并不能夠真正得到落實，而且也無法客觀的測量它的實現程度，所以對機構本身沒有實際意義[5]。盡管有這些消極的觀點，使命陳述還是在隨著社會和學校的不斷變化中保持著它的價值性和成效性。使命陳述的修訂也要堅持社會變化與

① 海岸線社區(qū)學院；南佛羅里達社區(qū)學院；東南伊利諾伊學院；薩里那地亞理工學院；阿什蘭社區(qū)及理工學院；伊利社區(qū)學院；凱洛格社區(qū)學院；薩里社區(qū)學院；斯泰拉庫姆堡的皮爾斯學院；三葉草技術學院；肯塔基社區(qū)與職業(yè)技術學院系統(tǒng)；瓦拉瓦拉社區(qū)學院。

② 威廉姆斯文理學院；安默斯特學院；斯沃斯莫爾學院；鮑登學院；米德爾伯里學院；波莫爾學院；卡頓爾學院；韋爾斯利學院；克萊蒙特麥肯納學院；大衛(wèi)森學院；威斯理安學院；哈佛福德學院。

③ 麻省理工大學；哈佛大學；佛羅里達大學；俄亥俄州立大學；伊利諾伊大學；密歇根大學；加利佛尼亞大學；明尼蘇達大學；賓夕法尼亞大學；耶魯大學；布朗大學；達特茅斯大學；杜克大學；哥倫比亞大學；康奈爾大學。優(yōu)勢制度的確立、領導發(fā)起和學術傳統(tǒng)之間的平衡。

1.2美國大學使命陳述的發(fā)展

大學使命陳述的發(fā)展演變，根據每一時期主要內容的不同，可將其分為以下四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注重科研。西方大學在經歷過西方民族國家形成時期的短暫復興之后，又陷入一種窘迫衰落的危機，為改善這一局面，大學紛紛采取改革措施，其中柏林大學的改革最終挽救了這一危機，它倡導大學積極開展研究。這一理念模式隨即擴散到世界各地并為大家所接受。美國率先采用德國大學模式的是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它主張大學要注重科學研究和研究生教育，直到1910年，研究理念在美國大學中占據統(tǒng)治地位。

第二階段是強調民主。隨著美國國家政權的逐漸穩(wěn)定，建國者們迫切希望能夠通過教育來將自由和自治的思想灌輸給年輕人，由此實現美國的民主和自治。19世紀初，以杰斐遜創(chuàng)建的弗吉尼亞大學為首，由美國高等教育界首先提出高等教育民主化，從而引發(fā)了西方大學使命陳述的第二次轉型。它要求大學服務于個體，尊重個體的權利，充分發(fā)揮個體的價值[6]。伴隨著美國20世紀50、60年代的民權運動，大學的民主化進程也大大加速，主要表現為不同層次學生的入學人數都得以增加。

第三階段是重視公共服務。美國大學公共服務使命的形成可以追溯到內戰(zhàn)時期，當時基督教派大學通過傳統(tǒng)和職業(yè)指導來推動和實現邊遠地區(qū)的發(fā)展。到19世紀，技術教育在農業(yè)和工業(yè)領域逐漸興起，以及《莫里爾法案》的頒布，使公共服務使命真正得到發(fā)展。公共服務是與教學、科研使命相關聯(lián)的，大學教職工和學生通過應用性研究、校外課程、鄉(xiāng)村和城市社區(qū)的分析等活動方式，將高級知識傳輸到社會上。二戰(zhàn)后，大學開始以更直接的服務活動參與到政府和企業(yè)的工作中。從廣義上講，大學公共服務使命就是指大學要為公民提供有用的知識和學術研究。

第四階段是倡導國際化。盡管不同國家地區(qū)之間政治、經濟和文化差別明顯，但全球范圍內的高等教育政策正逐漸趨同，并且隨著現代知識與教育理論的國際化，越來越多的大學開始在使命陳述中涉及到國際化。目前在高校中，國際化主要表現為四個方面：新信息的流動、教師、學生和課程內容。全球范圍內，各個大學都在積極尋求國際合作、增加國際間師生互換、吸引外國留學生，實現課程多元化、校園多樣化，大學正在逐漸變成一種國際組織。

2美國大學使命陳述的比較分析

為探討目前美國大學使命陳述的特點，本文將把美國大學主要分為三類，從中選出具有代表性的社區(qū)學院12所①，文理學院12所②，研究型大學15所③，通過對這39所大學使命陳述的文本分析，將其中體現出的價值觀及二級價值觀進行頻率統(tǒng)計和排名，發(fā)現三類大學的使命陳述所體現的價值觀具有相似性，但每一項價值觀出現的頻率具有差異性，具體排名如下：

1） 社區(qū)學院：服務（51）；平等（14）；學習與發(fā)展（11）；共同體（11）；人格尊嚴（7）；終身學習（7）；真理（4）；公正（4）；精神（2）；自由（2）；領導能力（1）。

2） 文理學院：服務（31）；學習與發(fā)展（21）；真理（19）；平等（12）；共同體（10）；領導能力（9）；精神（5）；自由（4）；公正（4）；傳統(tǒng)（3）人格尊嚴（2）；終身學習（1）。

3） 研究型大學：服務（43）；真理（31）；學習與發(fā)展（21）；共同體（17）；平等（16）；領導能力（7）；自由（6）；人格尊嚴（6）；終身學習（5）精神（4）；傳統(tǒng)（3）；公正（3）。

2.1三類大學使命陳述中的共同性

通過對美國三類大學使命陳述的分析，可看出三類大學所強調的價值觀具有一些相似性，可歸納為三大類：注重基礎性的價值觀、重視國際性的價值觀、強調服務性的價值觀。

1） 注重基礎性的價值觀。通過研究發(fā)現，這11類基本的價值觀在三種類型的大學中都有所體現，即服務、真理、學習與發(fā)展、平等、共同體、精神、自由、人格尊嚴、領導能力、終身學習和公正。隨著全球化的不斷發(fā)展，各高校都越來越重視學生的平等，與共同體的合作，同時由于高校面臨著越來越多來自各方的壓力，所以不論是兩年制的社區(qū)學院，還是以培養(yǎng)本科生為主的文理學院，又或是專注于科研的研究型大學，都很注重在自由、公正、尊重人格尊嚴、宗教信仰的環(huán)境下追求真理，促進學生的學習與發(fā)展，培養(yǎng)學生的領導能力、終身學習能力，最終服務社會。因此每類大學在確定其使命陳述時，都很重視這11個基礎性的價值觀，并將其作為實際工作開展與各項政策制定的標準。

2） 重視國際性的價值觀。在這些價值觀中，排名前五的大都是服務、真理、學習與發(fā)展、平等和共同體，而國際化作為當今大學使命陳述的主要特征，體現在每一個價值觀中。密歇根大學在其使命中便提到要服務世界、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強調要建立世界大學。在當前高等教育日益國際化的背景下，各高校都非常重視開展多種形式的國際合作，如國際交換生、留學生、中外聯(lián)合辦學等。而服務、平等和共同體的最根本的目的，都是為了追求真理和促進學生的學習與發(fā)展，為進入到國際合作中提供可能性。只有努力為學生提供新的國際多元文化課程，滿足學生需求，秉持公平與公正的理念、堅持文化多樣性，積極尋求與世界各地學術團體、大學和企業(yè)的全面合作，才能促進學生的學習與發(fā)展，尋求更多國際合作的機會，使學校真正融入到國際化、全球化的浪潮中。

3） 強調服務性的價值觀。服務是一種將教學、研究與社會相結合的使命。從1904年威斯康星大學校長Charles Van Hise提出的“威斯康星理念”[7]，倡導大學教育應滲透到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到1936年哈佛大學發(fā)起的高等教育公共參與運動，許多大學將公共參與列入使命陳述中，至此，服務的含義更加廣泛，不單單指學校為社會提供服務。而目前服務之所以會變得如此重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社會服務被納入大學教師的社會化、工作考核、獎勵體系、績效評估體系以及大學的影響力評估當中[8]。在實際執(zhí)行中，三類院校都側重于為學生提供優(yōu)秀的教學以滿足學生的需要，堅持為社會、國際提供給服務的理念，而社區(qū)學院則更突出強調提升畢業(yè)生的就業(yè)能力、為青年學生提供轉學教育等來為本地社區(qū)服務。

2.2三類大學使命陳述中的差異性

美國三類大學的使命陳述在價值觀上雖有以上三個共同點，但每類大學的價值觀排名并不相同，由此能夠看出每類大學在具體的表述上都會有自己的側重點，以此來彰顯學校特色，促進學校更好的發(fā)展。

1） 社區(qū)學院更側重于服務使命。從上文對服務價值觀出現的頻率統(tǒng)計來看，三類大學中服務價值觀出現的頻率分別為：社區(qū)學院（51）、文理學院（31）、研究型大學（43）。由此可見，社區(qū)學院較其它兩類大學更重視服務。根據美國社區(qū)學院聯(lián)合會的統(tǒng)計，截止2006年全美共有1166所社區(qū)學院，社區(qū)學院之所以能在高校林立的美國占據一席之地，最重要的就是它的服務意識，主要包括提升畢業(yè)生的就業(yè)能力和服務本地社區(qū)。20世紀80年代以來，各州政府減少了對社區(qū)學院的資金投入，為籌措經費，社區(qū)學院紛紛將目光投入到當地私有工商企業(yè)。為響應資助者的要求，與當地社區(qū)密切聯(lián)系，社區(qū)學院一方面從當地知名人士中推薦校董會或校務委員會成員直接參加學校管理，反映居民的愿望和需求；另一方面，聘請當地各領域技術人員、管理人員為學校系科、專業(yè)設置顧問，定期向他們征求學校專業(yè)及課程設置、教學計劃制定、教學內容與方法改進等方面的意見，并免費向社區(qū)居民提供專業(yè)服務[9]。社區(qū)學院還通過轉學教育和開放入學政策，為本地青年學生提供相當于大學一、二年級的課程，為進入四年制大學和學院進一步深造學習做準備，通過以上這些措施，畢業(yè)生的就業(yè)能力得到顯著提高，同時也為本地社區(qū)發(fā)展做出突出貢獻，極大地推動了美國高等教育民主化、大眾化和多元化進程。

2） 文理學院更強調培養(yǎng)學生的領導能力。領導能力這一價值觀在三類大學使命陳述中出現的頻率分別為：社區(qū)學院（1）、文理學院（9）、研究型大學（7），由此可見，文理學院更強調培養(yǎng)學生的領導能力。在經歷過各種挑戰(zhàn)、變革后，文理學院自身也發(fā)生了很多變化，但“培養(yǎng)學生的社會責任感和領導能力從而為日后的公民生活做準備”這一教育目標始終沒有改變。為實現這一目標，文理學院十分重視教學活動，采取多種措施為學生提供高品質教學。在課程設置上突出學生的社會責任感和社會參與，如開設將文理課程內容與社會重大問題相聯(lián)系的重大問題課程（Bid Question）；幫助學生將學術性內容與現實世界經驗聯(lián)系起來的基于實地的學習（FieldBased Learning）；通過合作方式開展的社區(qū)研究（CommunityBased Research）[10]。除此之外，一些文理學院還實施小規(guī)模、住宿制、選擇性入學、博雅教育等來最大限度的提高學生的參與程度，發(fā)展學生的興趣、領導和運動等多方面的才能與機會，保證學生的素質與能力，為美國各行各業(yè)提供了領導人才。一些杰出的文理學院如威廉姆斯文理學院、鮑登學院、安莫斯特學院等還被譽為“隱蔽的常春藤”（Hidden Lvies）。

3） 研究型大學更傾向于對真理的探索。真理在研究型大學中排名第二，僅次于服務，出現頻率為31，而社區(qū)學院和文理學院分別為4和19。美國的研究型大學一直都有追求真理的傳統(tǒng)。一方面，19世紀德國大學重視科學研究和學術自由的理念被引入美國，通過本土實用主義的改造，德國純科學研究與美國社會經濟的實際需要的結合，詮釋了大學科研的真正價值和涵義，從而創(chuàng)造了現代意義上的研究型大學；另一方面，贈地運動通過開設農業(yè)和工藝方面的應用學科以及進行應用研究與實驗，將科學、技術和學術相結合，直接改造了美國傳統(tǒng)大學和學院，促成了美國現代研究型大學的興起[11]。研究型大學的科研活動得到聯(lián)邦政府的大力支持，提供充足的科研經費。在課程設置上主要表現為個性化，靈活性和內在驅動性，充分尊重和支持學生的自主選擇權，重視研究性教學，像哈佛大學于1959 年開設的新生習明納課程；耶魯大學的指導性學習等都是為了樹立學生的科研意識，激發(fā)學生的科研熱情[12]。研究型大學將科技研發(fā)與知識生產、人才培養(yǎng)進行完美結合，充分履行其辦學使命，明確其辦學定位。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社區(qū)學院更側重服務使命，尤其是對本社區(qū)的服務；文理學院更強調培養(yǎng)學生的領導能力；研究型大學則重視對真理的探索。除此之外還發(fā)現，社區(qū)學院對傳統(tǒng)的價值觀缺少明確的闡述。傳統(tǒng)是指一所大學本身所固有的宗教信仰和保護、傳播美國遺產。一些學校的成立與宗教有著密切的關系，例如，哈佛福德學院就是在1833年由宗教協(xié)會（貴格會）成員創(chuàng)辦的一所致力于為本科生服務的嚴謹的、杰出的文理學院。而一些學校的使命陳述還涉及到對美國遺產的保護，比如，耶魯大學的使命陳述中就明確提到：“教育的目的是要培養(yǎng)對我們的遺產有著廣泛認識的公民”[13]。但由于社區(qū)學院的興起主要是因為社會對職業(yè)技術人員的需要，并沒有很深的文化底蘊，因此社區(qū)學院的使命陳述中涉及到傳統(tǒng)的還非常少，至少在筆者選取的這12所社區(qū)學院中還沒有提到。

3美國大學使命陳述的啟示

中美兩國雖然對科學研究、服務社會、文化傳承創(chuàng)新等主要功能的認同存在一致性，但在具體內容的表述、對大學的目標與價值、比較優(yōu)勢以及影響力的塑造等方面的認識還存在較大差異[14]。所以對美國三類大學使命陳述的文本分析結論，對我國大學使命陳述的確定有著重要的借鑒意義。

3.1大學使命陳述應堅持核心價值觀一致性

在確定自己的使命陳述時，應該知道作為一所大學本身所應該具備的最核心的理念有哪些，即共同價值觀。通過對三類大學使命陳述的具體分析可看出，12個基本的價值理念在每類大學中大多有所體現，除了傳統(tǒng)這一項在社區(qū)學院中表現的較少，即服務、真理、共同體等11種價值觀是一所大學的核心，是共有的部分。美國三類高校不僅在使命陳述中對這些核心價值觀進行詳細闡述，而且在實際辦學管理中也緊緊圍繞其展開。而我國各類高校卻很少有對此核心價值觀的詳細論述，或者某類院校對其中一些價值觀有所忽視，如一些?？茖W校對真理的追求、探索有所欠缺。因此，不論是國內的綜合性大學還是普通本科高校，又或者是?？茖W校，在闡述大學使命陳述時，都應堅持以核心價值觀為基礎，并以此為指導綱領，在實際管理中作為辦學指南。

3.2不同類型院校的使命陳述應具有區(qū)別性

通過本文的分析，可以清晰的看到每種類型的大學在使命陳述上都會有自己的傾向性。比如，社區(qū)學院會更注重服務社區(qū)的職能，在課程安排上更側重于實際技能的應用，并會提供相應的指導性知識和實際的操作環(huán)境；研究型大學更強調對知識的探索和對真理的追求，在課程設置上更強調培養(yǎng)學生的科研能力；文理學院更加強調為四年制學生提供優(yōu)質的教學，更側重傳統(tǒng)的教學職能。我國目前各類院校都在一味追求發(fā)展，向名?？待R，而在這過程中卻忽視了自身在高校人才培養(yǎng)中的職能定位。鑒于此，我國高校在制定自己的使命陳述時，應對自身的性質與任務有明確的認識，突出自己的辦學職能，不盲目追隨別人，避免高等教育多樣化喪失。如專業(yè)技術型院校在制定使命陳述時，應更加強調學生就業(yè)與服務本地的能力，為社會培養(yǎng)更多優(yōu)質技術型人才。

3.3同種類型不同院校間的使命陳述應具有差異性每所高校性質不同、歷史發(fā)展也不同，在自身所處的領域都發(fā)揮著自己獨特的功能。例如，衛(wèi)斯理安大學是由衛(wèi)理公會教徒創(chuàng)建，與其它文理學院學科領域相比，在圣經研究領域的課程設置更全面，而且得到了圣經高等教育學會的高度認可和好評；同時，還非常重視女性教育，其使命是“為將來在世界上致力于做出不同業(yè)績的女性提供優(yōu)秀的自由文理教育”。我國高校在參照其它高校確定自己的章程時，往往忽視了自身的獨特性，因此各院校在確定自己的使命陳述時，不照搬照抄其他高校，而要結合自身所具有的傳統(tǒng)、特點和優(yōu)勢，在堅持基本價值觀的同時彰顯自身特色，努力建設好自己的優(yōu)勢重點學科。

3.4各學院的使命陳述應堅持學科性

從對各高校陳述的文本分析中可以看出，隨著高校民主化、多元化、自主化的發(fā)展，某些高校還會給予各個下屬學院充分的自主權。以耶魯大學為例，在學校總使命陳述的引領下，14個學院還會根據自身學科特點，確定更詳細的使命陳述，以使每個學院能夠得到更好的發(fā)展。比如，耶魯大學醫(yī)學院在使命陳述中提到：“作為一個杰出的醫(yī)學學術中心，學院將會提供優(yōu)秀的教學、研究，培養(yǎng)和激勵學生提升醫(yī)學實踐和生物醫(yī)藥科學；提高醫(yī)療衛(wèi)生知識以保持和提高健康水平；以一種充滿同情和尊重的方式為病人提供護理”[13]。我國一些高校實行院校合并，在合并過程中，必然會涉及到學科建設的問題，因此，各學院應在大學總章程的規(guī)范下，明確自身的學科特性，確保在各自的學科領域培養(yǎng)特色專業(yè)人才。

3.5大學使命陳述應堅持傳承性

大學使命陳述中有一些是固有的，比如自身的文化傳統(tǒng)、服務、領導力等這些核心價值觀，都是不變的。美國大學從創(chuàng)立之初，就十分堅持服務的價值觀，從1862年《莫雷爾法案》的提出，到“威斯康星理念”的確定，美國各高校在闡釋自己的使命陳述時都會將服務放在重要位置。但在堅持不變的同時，也要隨著時代、環(huán)境條件的變化而有所改變。從大的方面說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印記，所以才會有大學使命的發(fā)展歷程，現在的使命陳述中都會帶有這個時代的關鍵詞—國際性；從小的方面來講，每所大學所面臨的情況都是隨時變化的，使命陳述在重新修訂時要注意到這一變化性，以便更好的指導學校的發(fā)展，發(fā)揮使命的指導作用。我國高校在確定自己學校的使命陳述時，一定要堅持這種變與不變的統(tǒng)一，堅持使命陳述的傳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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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and inspiration of American university mission statement

CAO Yueming

（College of Education，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uzhou，Fujian350117，China）

AbstractAs the spiritual prop of universities， mission statement helps to concise the idea of a university and promote it′s core values.This paper adopts text analysis and comparative study，analyzes classifications of mission statement in three different dimensions ，which are community college，liberal arts college and research university.Then selects 39 respective universities，analyzes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 in their mission statements， proposes some suggestion for making university mission statement in our country.

Key wordsAmerican university mission statement；community college；liberal arts college；research university.[1] E G Bogue. Exploring The Heritage of American Higher Education： The Evolution of Philosophy And Policy [M]. Phoenix：Oryx Press，2000：2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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