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與孟子的廉政思想比較

□馬 嬌 周新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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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與孟子的廉政思想比較

□馬 嬌 周新輝

老子、孟子作為中國古代先賢，其思想中都蘊含著豐富的廉政思想。由于二者所代表的學派、主張不同，其廉政思想也有所不同。本文對老子、孟子廉政思想進行比較，在反暴君思想、正己寡欲思想、人性善思想三個方面闡述二者廉政思想的一致性，并從二者的理論基礎、官德要求、為官準則三方面分析其差異性。全面分析老子、孟子廉政思想的異同，準確把握兩種思想的脈絡，并從中汲取營養(yǎng)，不僅是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題中之義，也對搞好新時期黨風廉政建設具有重要意義。

老子；孟子；廉政思想；比較

春秋戰(zhàn)國時期，政治昏暗，各諸侯國之間不斷進行爭霸戰(zhàn)爭，各階級、階層之間斗爭激烈，矛盾不斷。在這樣的背景下，迎來了我國歷史上第一次思想大解放，各個學派應時而生，出現(xiàn)了百家爭鳴的局面。其中儒、道兩家針對當時的政治腐敗各提出了自己的廉政主張，從而形成了儒家的德廉和道家的道廉思想，以道家鼻祖老子的和儒家亞圣孟子的廉政思想為代表進行比較分析，有利于全面了解儒道兩家的廉政思想，為當今廉政建設提供借鑒意義。

一、 老子、孟子廉政思想的一致性

儒道兩家在中國甚至人類史上都曾占據(jù)重要地位，二者雖處于競爭地位，不時有矛盾、爭論，但同時也有一定的交流與互動。相傳老子是孔子的老師，作為后人的亞圣孟子，也在一定程度受到老子的影響，老子、孟子兩者的廉政思想具有一定的一致性。

(一)行廉政、反暴君思想

“清官雙肩明月，廉吏兩袖清風”?？v觀中華五千年各代興亡史，當權者清正廉明則國興，暴虐貪腐則國亡，一個時代是否清正廉潔與統(tǒng)治者的好壞是分不開的，老子與孟子都具有強烈的反暴君、行廉政的思想，對暴君都持反對、批判的態(tài)度。

老子在《道德經(jīng)》第五十三章中有明確論述“大道甚夷，而人好徑。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服文彩，帶利劍，厭飲食，財貨有余，是謂道竽”[1]P316。

他把暴君比作強盜頭子，他指出，這些君主棄大道而走邪徑，結果致使朝政腐敗不堪，百姓的田地都是一片荒蕪，國家的倉庫空虛，而自己卻穿著漂亮衣服，飽餐美味佳肴，占有富余的財富而不去接濟他人，不知體人民，一味放縱自己，像個強盜頭子，那么離國家滅亡也不遠了。而老子所說的大道，具體表現(xiàn)為清靜無為，克制自己的私欲，不過奢侈的生活，不給人民增加過多的負擔等等，用大道治理國家，還人民一個清明廉潔的政治。

孟子也對暴君進行了批判，他認為對待暴君不能盲目信從，不能聽之任之，應將其放殺，趕下君位。在《萬章下》中，孟子指出“君有大過則諫，反覆之而不聽，則易位”[2]，即國君有大的過錯就勸諫，反復勸諫不聽，就另立國君。在《盡心》下中也提到“諸侯危社稷，則変置”[2]，即諸侯如果危害到國家，那就改立。孟子主張對待殘害百姓的暴君諸侯，應該誅殺討伐，并認為這是合情合理的，不能算是犯上。

而在對待暴君的態(tài)度上，老子、孟子兩人也具有一定一致性。老子認為“有南面之名，無一人之譽，此失天下也。故桀紂不為王，湯武不為放”。而孟子在齊宣王問及“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時，也發(fā)表了對桀紂等暴君的看法：“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老子認為暴君不能稱之為王，孟子認為暴君不能稱之為“君”[3]P365，二者對待暴君的主張是相似的，腐敗奢靡的暴君是沒有資格稱為“君王”的，討伐暴君是正義之舉，臣民可以名正言順的推翻暴政，而不會被扣上弒君篡位的帽。

(二)正己寡欲思想

老子、孟子都曾提出寡欲的廉政思想，寡欲即是減少私心，降低欲望。主張為政者應保持少私寡欲的精神修養(yǎng)，不要有太多的私信和貪欲?！疤煜挛跷?，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世人大多數(shù)都是熱衷于追名逐利的，而為政者又掌握著權力，這就為以權謀私提供了便利，如果為政者私欲和貪念太重，便更容易出現(xiàn)貪腐現(xiàn)象，所以提倡官員要少私寡欲是必不可少的了。

為政者要保持清正廉潔，首先要控制私欲。在《道德經(jīng)》中，老子提出“見素抱樸，少私寡欲”[1]P125，即為政者應返璞歸真，保持樸實，減少私欲。保持一顆寡欲的心，是為政者廉正的關鍵?！笆且允ト撕笃渖矶硐龋馄渖矶泶?。以其無私，故能成其私”[1]P49，為政者只有將自己放在別人的后面，不自私，凡事為民眾考慮，不為自己謀私利，這樣才能成就自己，才是長久之道。他進一步提出“知足常樂”的人生觀，“禍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1]P266。老子指出不知足、欲望的貪婪是最大的禍患和過錯，為政者如果減少自己的私欲，能夠知足，天下將不會有戰(zhàn)爭，就會安定和諧，百姓安居樂業(yè)，為政者如果不知足，窮奢極欲，橫征暴斂，壓榨人民，甚至四處征伐，引發(fā)動亂。因此，為政者只有知足常樂，清心寡欲，才能保持政治清明，自身廉潔，國家安定，百姓富足。

孟子在《盡心下》中指出“養(yǎng)心莫善于寡欲。其為人也寡欲，雖有不存焉者，寡矣；其為人也多欲，雖有存焉者，寡矣?！盵2]P240孟子認為，修養(yǎng)心性最重要的是少欲，做到清心寡欲，因為如果一個人的為人，物欲淡薄，那么善性即使有所喪失也喪失不多，如果他的為人物欲強烈，那么善性即使有所保留，也保留不了多少。如果人的欲望太多，通常會利令智昏，被欲望所左右，最終將喪失本性，墜入深淵。對于為政者也是這樣，欲望過多，就會失去仁愛之心，為滿足一己私欲而一步步墮落，成為貪污腐敗的社會蛀蟲，所以說減少欲望，順應自然才是正道。在廉政方面孟子的寡欲雖與老子的寡欲分析的角度和深度不同，但其實是一個問題，寡欲有利于實行廉政。

(三)人性善的思想

人性本善是廉政的基礎，人性本善，才能真正做到廉潔自律。廉政人格是人性，而官員的廉政認知、廉政修養(yǎng)、廉政習慣等都是在廉政人格的基礎上后天培養(yǎng)的?！扒辶疄楣伲€原人性本善”[4]，把廉潔作為人的本能反應，即人的本性如此，官員就會理所當然的勤儉、清廉，無需制度約束而自發(fā)向廉，自覺抵制貪欲的誘惑。

老子雖沒有明確提出性善論，但根據(jù)其思想可以看出，他是一位性善論者?！袄献邮堑谝晃恢鲝埲诵陨频娜耍恼麄€政治思想體系就是建立在人性善的基礎之上”[3]P154，老子認為人性是清靜無為的，“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無知無欲，不爭不奪，而人性則來自于他所說的“大道”，“孔德之容，惟道是從”，清靜無為是大道賦予人的本性。但是由于統(tǒng)治者放棄大道而走邪徑，實行多欲政治，才使民眾奸詐難治。如果統(tǒng)治者實行無為，少私寡欲，人民也將會變得樸實，恢復良善的本性。更具體而言，老子提倡要還原最初人性的清凈狀態(tài)，即“嬰兒”狀態(tài)，這個原始的清凈，老子將它叫做“樸”，嬰兒是最樸質、最純潔無染的，“含德之厚，比于赤子”[1]P330，老子將那些含有深厚道德的人比作剛出生的嬰兒，沒有私欲，內(nèi)心純凈，人性本就如此?！盀樘煜孪５虏浑x，復歸于嬰兒”[1]P173，那些失去童心的成年人，應該積極讓自己恢復到嬰兒那種純潔狀態(tài)，讓自己的內(nèi)心也變的純凈、質樸、無私。中國當代作家王蒙在他的小說《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中所描述的林震這一角色就擁有赤子般的純真，并指出“經(jīng)驗要豐富，心地要純潔”，這同時也說明作為官員應保持嬰兒之狀，人性向善，純潔質樸，少私寡欲。

孟子支持人性向善。孟子認為，“人之性善也，猶如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盵2]P173他指出了人性向善的本性，人性向善就像水往低處流，是自然而然的事，并在人性善的基礎上提出了人人皆有惻隱之心、羞惡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孟子提出性善四端，即“仁義禮智”。并認為人性向善，需要通過教育、修養(yǎng)等引導他們，“若夫為不善，非才之罪也”[2]P177，即如果有人行不善之舉，不是人本性的原因，而是受外界的影響，是外界風氣、環(huán)境等后天造成的?，F(xiàn)實中真正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很少，現(xiàn)實中一些貪腐之人生性本是質樸的赤子，但由于不斷成長，私欲也隨之增加，外在環(huán)境影響和財貨等的誘惑，使他們一步步墮落、腐化，所以外界環(huán)境對人的影響是非常重要的，因此凈化官場環(huán)境，將它打造為“芝蘭之室”，是廉政建設的重要保證。另一方面，孟子也認為人應該保持“赤子之心”，孟子曾經(jīng)說過“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2]，即那些擁有偉大德行的人就是保持純潔、本真的赤子之心的人，要求人們應返璞歸真，修身養(yǎng)性，回歸質樸、仁善的嬰兒之心。因此，只有保持一顆純潔的心和一個廉潔的環(huán)境，才能得到真正意義上的清廉政治。

二、老子、孟子廉政思想的差異性

老子、孟子廉政思想雖有許多相似之處，但兩者在本質上還是有很大不同的，老子提倡道廉，孟子主張德廉，各有所長，各具風騷，都蘊含著豐富的廉政思想，認識到其一致性的同時，更應了解兩者各自具有的特點，抓住本質，為當今廉政建設提供思想基礎。

(一)理論基礎不同

老子提倡道廉，將至高無上的“道”作為其廉政思想的理論基礎，其廉政思想是根據(jù)其無為而治演化而來，“道常無為而無不為”[1]P219。老子強調(diào)“無為而治”，只有做到了無為，才能夠做到無不為，“無為而治”作為老子政治哲學的核心，不是無所作為的意思，而是不妄為，不亂為，不胡作非為，這就要求從政者不能妄為，要遵循大道而為，順應自然，按規(guī)章條件辦事，但又不能不作為。不作為也是一種腐敗，有些官員明哲保身，部門之間互相扯皮，推諉，“不拿錢不辦事”，或是怕?lián)熑味晦k事兒，秉持所謂的“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原則，這些都是為政者不廉的表現(xiàn)。另外還要有所不為，為政者不能朝令夕改，也不能為了一己私欲，做貪污腐化、損人利己的壞事。“無名之樸，夫亦將不欲。不欲以靜，天下將自定?！盵1]P219老子認為無為的真樸狀態(tài)，就是要人不起欲望，不起欲望而恬靜安然，天下將自己呈現(xiàn)出安定的局面。為政者要堅持無為而治，順應大道而為，不能擁有太過強烈的欲望，少私寡欲，貪腐行為將會得到很好遏制。

孟子的廉政思想蘊含在其仁政思想中，仁政思想是廉政思想的理論基礎。他提倡“仁者愛人”，“愛人”是廉政思想的核心，孟子提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2]P231的民貴君輕思想，他認為民惟邦本，百姓最重要，統(tǒng)治者要以百姓為重，執(zhí)政為民。并提出“夫仁政，必自經(jīng)界始”[2]76，行仁政，必須首先讓老百姓有田耕種，使耕者有其田，有恒產(chǎn)才有恒心，才能夠使人民安居樂業(yè)，才能達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良好社會環(huán)境?！叭收邿o敵”，統(tǒng)治者應該實行仁政，只有真正愛民，以民為貴，國家才能夠興旺。但是如果只顧自己享樂，而不管百姓死活，致使出現(xiàn)“庖有肥牛，廄有肥馬，民有饑色，野有餓莩”[2]P5的景象，那與率獸食人有何不同?！吧舷陆徽骼鴩Ｒ印盵2]，統(tǒng)治階層如果人人都在爭搶利益，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私欲而貪污腐化、巧取豪奪，不擇手段，那么國之不國，君不為君，國家很快就會危亡了。只有實行仁政，重視道德，廉政建設才有可能實現(xiàn)。

(二)官德要求不同

老子提倡為官應該至真至善，不爭不怨，知足常樂?！吧仙迫羲?，水善利萬物而不爭。”[1]P56老子認為最高的善就像水一樣，水善于幫助萬物卻不與萬物相爭。這里所說的不爭，首先是要滿足“水利萬物”這個前提條件的，由于水的“不爭”，使它“處眾人之所惡”，這正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如果官員甘心居于大家都不愿意待的地方，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妄為，不亂為，政治清明也就不難實現(xiàn)。老子提出“夫唯不爭，故無尤”，蘇澈也曾經(jīng)說過：“水唯不爭，故兼七善而無尤”，是以只有不爭，身存優(yōu)點卻不至于遭到別人的怪憤和非議。而人往往會為爭奪利益而瘋狂，面對利益，通常就只能看到它的利處，忽視它所帶來的害處，正所謂“如飛蛾之赴火，豈焚身之可吝”。另一方面，為官者要以德報怨，保持至真至善的性格?！笆ト藷o常心，以百姓之心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盵1]283官員應該以百姓的心為自己的心，舍棄一己私心，真正為民著想，對待善良和不善良的人都應善待，以德報怨，以促使人人向善，追求至真至善。因此，官員要保持一顆不爭的心，擁有廣博的胸懷，以德報怨，看淡利益，做善利萬物之事。

儒家講求“內(nèi)圣外王”，內(nèi)圣就是自身的品德修養(yǎng)。孟子主張德廉，注意統(tǒng)治者的道德修養(yǎng)，而養(yǎng)浩然之氣則是道德修養(yǎng)的最高境界。對于浩然之氣，孟子認為它是很難描述的，“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yǎng)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則餒矣?！盵2]P42孟子所說的氣是人的正氣，它集義所生，是最偉大、最剛強的，要用正義去培養(yǎng)它。養(yǎng)浩然之氣是對心性的養(yǎng)護，“養(yǎng)心莫善于寡欲，其為人也寡欲，雖有不存焉者，寡矣；其為人也多欲，雖有存焉者寡矣”[2]P240，修養(yǎng)心性應該做到寡欲，無欲則剛，沒有過多的欲望，就不會被外界的花花世界擾亂心性，浩然之氣是一種“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2]的大丈夫修養(yǎng)，不為榮華富貴所誘惑，不畏艱難困苦而移智，不畏威脅利誘而屈服，擁有深厚的道德修養(yǎng)。怎樣做到提高自我修養(yǎng)呢，孟子強調(diào)要“反求諸己”，即要進行自我反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這樣才能提高修養(yǎng)，真正達到善。

(三)為官準則不同

在做官準則方面，老子和孟子分別提出了不同的想法。老子認為做官要堅持“儉嗇”原則，并要遠離奢侈品；而孟子認為官員在錢財?shù)娜〉蒙弦獔猿衷瓌t，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并主張從德法兩方面來治理國家。

老子認為，第一，做官應該節(jié)儉，“治人事，莫若嗇”[1]P365，在這里，嗇即有老子“儉”的思想意蘊，是指統(tǒng)治者應該主動克制自己的私欲，一個人如果內(nèi)心有私欲，自會浮躁不安，被欲望所控制，浪費精氣神，所以應該節(jié)制自己，愛惜精力，摒棄奢侈的生活，老子認為有三件寶貝是應當保持的：“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1]P434。儉在老子三寶中位列第二，不止百姓應該節(jié)儉，統(tǒng)治者更應遵循“儉”，儉嗇可以蓄精積德，使生命更為廣闊，舍儉嗇而一味追求功名利祿，對自己是非常有害的。第二，為官應遠離奢侈品。老子反對奢侈品的出現(xiàn)，他認為“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田獵，令人心發(fā)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盵1]P434繽紛的色彩使人眼花繚亂，多種可口的味道令人口舌麻木，各種動聽的音樂令人聽覺遲鈍，難得之貨令人產(chǎn)生欲望，沉溺于聲色犬馬的生活，過分注重享樂。造成了大批貪官污吏的出現(xiàn)。因此，官員應該遠離奢靡享樂的生活，舍去外在誘惑，只留內(nèi)心的寧靜。

孟子提出，對于錢財，官員應堅持取之有道的原則?！翱梢匀】梢詿o取，取傷廉”[2]P130。官員對于不義之財，可以拿取，也可以不拿取，拿取了就會損傷廉潔?！胺瞧溆卸≈橇x”，官員應清廉自守、重義輕利，秉持自己的原則，對于不義之財不能拿取，對于不正之風要堅決抵制，不能拿取百姓一針一線，真正做清真廉潔的官員。另一方面，為政者要堅持德法兼濟的原則，“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足以自行”[2]P104，對于治理國家，保持清廉政治，只有善德或只有法令都不能取得效果，二者缺一不可，應該將行善令與行法令相結合，在堅持德治的基礎上，也要重視法治，要堅決抵制貪污腐敗，嚴懲貪官污吏，做到以德治廉，以法促廉，做到內(nèi)德外法，用德治來防止貪腐發(fā)生，用法治懲治貪腐事件，一內(nèi)一外，一前一后，相輔相成，共同作用以達到清明政治。

三、老子、孟子廉政思想的現(xiàn)實啟示

中國古代各學派思想紛繁，百家爭鳴，蘊含著豐富的廉政思想，對維護歷代國家統(tǒng)治、約束官吏思想行為等都具有重要意義。吸收借鑒各家的優(yōu)秀思想成分，博采眾長，充分挖掘我國古代廉政思想的精華，實現(xiàn)傳統(tǒng)廉政理論的現(xiàn)實轉換，對于我國現(xiàn)代廉政建設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一)加強官德建設

在老孟的廉政思想中，蘊含著豐富的廉潔自律思想。二者都強調(diào)修身養(yǎng)性，加強自身修養(yǎng)，以促進自身道德的提升，從根本上杜絕貪腐現(xiàn)象的發(fā)生。老子和孟子都對官員的個人修養(yǎng)提出了要求，主張官員應少私寡欲，正己修身，這是對官吏德行的要求，是古代倫理道德與政治結合的體現(xiàn)，官吏的道德才能關系到國家存亡，因此選拔官吏也首先考察其德行，把德放在首位，要求官吏身正心誠，清正廉潔。中國古代的統(tǒng)治者非常重視德治在治國中的作用，主張以德促廉，對我國現(xiàn)代官德建設有重要啟示。在當今廉政建設中，應充分吸收借鑒這一優(yōu)良傳統(tǒng)，加強官德建設，以2015年10月頒布的《中國共產(chǎn)黨紀律處分條例》和《中國共產(chǎn)黨廉潔自律準則》為指導，提高官員的自我約束力，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正身節(jié)欲，提高對各種誘惑的抵抗力，加強對貪腐的危害性的認識，樹立為人民服務的思想。只有官員素養(yǎng)真正提高，得到人民信服和尊敬，真正做到以民為本，清正廉潔，才會達到官民一體，和諧相處的境界。

(二)加強廉政法律制度建設

在孟子的廉政思想中，孟子主張德法兼濟。在加強以德治國的同時，孟子意識到廉政法律也是必不可少的，治理國家離不開法令，國家不可一日無法?！巴缴撇蛔阋詾檎?，徒法不足以自行”[2]P104，法律可以約束官吏的行為，給貪腐官員以強大的威懾力，加強對官吏貪污腐敗不廉行為的防范和懲治，對于廉政建設有重要的作用。在我國現(xiàn)代廉政建設中，應進一步加強廉政法律建設，完善懲治貪污分子的法律法規(guī)，對公共權力進行約束，對于貪污腐敗的官員加重懲治，培養(yǎng)全體公民的法制意識，逐步建立起一套完備的廉政法律體系，首先，應在立法層面上進行廉政建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善于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反對腐敗，加強反腐敗國家立法，加強反腐倡廉黨內(nèi)法規(guī)制度建設，讓法律制度剛性運行”[5]P121，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其次，應加強司法獨立，只有司法真正獨立，不受其他部門的制約和限制，才能做到公平、公正的審判，使反腐敗向制度化、法制化、規(guī)范化方向邁進。

(三)凈化官場環(huán)境

老子、孟子都支持人性善，但僅僅要求人的本原是質樸、純潔的還遠遠不夠，后天環(huán)境對人的塑造也是一個極大的影響因素，“若夫為不善，非才之罪也”，孟子認為如果有人行不善之舉，不是人本性的原因，而是受外界風氣、環(huán)境等后天影響形成的。如果長期處在腐敗氣氛濃厚的官場環(huán)境中，官員的心性將會隨之而變，能夠出淤泥而不染，始終保持清正廉潔的官員將會很少?！芭c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大多數(shù)剛入職的官員是滿懷一顆廉潔為民的心的，但久而久之，將會被污濁的官場環(huán)境所同化，在“五色”“五音”“五味”的奢靡生活中迷失了自己。目前出現(xiàn)的“雅賄”現(xiàn)象即是官員欲望太重，大量收取奢侈品而導致的。習近平指出，“解決黨內(nèi)存在的種種難題，必須營造一個良好從政環(huán)境，也就是要有一個好的政治生態(tài)”[5]P87，“營造良好從政環(huán)境，要從人抓起，從人做起”[5]P87。因此，領導干部必須以身作則，堅持為政清廉，堅守正道，切實扭轉不正之風，保持清正廉潔的政治本色，將官場打造成為“芝蘭之室”，營造生態(tài)官場。

[1]文若愚.道德經(jīng)全書[M].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3：56-434.

[2]朱超.孟子[M].河南：河南科學技術出版社，2013：1-240.

[3]張松輝.老子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154-366.

[4]雨田.清廉為官，還原人性本善[N/OL].中廉網(wǎng)，[2013-12-04]．

[5]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習近平關于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論述摘編[M].中央文獻出版社，中國方正出版社.2015，121.

2015-11-21

山東農(nóng)業(yè)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山東 泰安，271018

馬 嬌(1991- )，女，山東德州人，山東農(nóng)業(yè)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與實踐研究。周新輝(1961- )，男，山東榮成人，山東農(nóng)業(yè)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院長，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與實踐研究，本文通訊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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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8091(2016)02-01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