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琴 吳春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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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農民工市民化的代際差異分析
——基于全國31個省2711位農民工的調查
□陳 琴1吳春寶2,3
我國新型城鎮(zhèn)化的推進過程,同時也是農民身份轉化的過程。就現實而言,在此過程中身處城市的農民工在就業(yè)、住房、教育以及社保等諸多方面面臨著各種困境。為了較為真實、全面地認知我國農民工市民化水平特征,通過大量實證數據分析可知:不同代際農民工的市民化特征既有共性(例如心理認同、社會保障等方面),又存差異(例如住房、擇業(yè)以及社會關系等方面)?;诖?,政府應在就業(yè)質量提升、公共服務均等化以及社區(qū)參與與融入等方面,積極穩(wěn)妥地推進我國農民工市民化進程,合理有效地促進農民工市民化身份的轉變,從根本上維護農民工的合法權益。
農民工;市民化;代際差異
典型的城鄉(xiāng)二元差異結構,依然是我國最主要的社會結構特征之一。作為破除城鄉(xiāng)二元結構、統(tǒng)籌城鄉(xiāng)發(fā)展的重要舉措,新型城鎮(zhèn)化的核心與難點便是實現農民身份的合理轉變,即將農民轉化為市民。這其中,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一直在城鄉(xiāng)之間“鐘擺式”流動的農民工,就成為了由農民轉化為市民的最主要的群體。2013年農民工檢測調查報告稱,全國農民工總量為26894萬人,比2012年增加633萬人,增長2.4%[1]。因此,如何推動“半市民化”農民工的深度市民化進程,已經成為當前我國公共政策體系構建的重點。眾所周知,公共政策制定的前提是宏觀把握農民工市民化整體態(tài)勢。隨著新生代農民工不斷充實進城市勞動力市場,第一代農民工與新生代農民工的代際異質性問題,以及新生代農民工的群體特征,已經成為學術界廣泛關注的焦點。本文的主要問題意識是,在新型城鎮(zhèn)化進程中,在代際差異視域下,我國不同的農民工群體在市民化過程中凸顯了哪些特點,
即比較不同的農民工群體在就業(yè)選擇、生活條件、社會關系以及社會保障等方面存在的共性及差異性特征。
學術界已經對農民工市民化問題進行了廣泛而深刻的研究,并取得了大量的成果。總體而言,這些研究成果的研究焦點集中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是對農民工市民化的個人意愿及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目前由于受到各種因素影響,農民工無法完全徹底地融入城市。從個人意愿來看,雖然農民工本地市民化的意愿比較強烈[2],但是新、老農民工留在城市的意愿有所不同,而且影響他們意愿的因素也有差異[3]。綜合來看,這些影響因素包括個體、家庭、工作、經濟、制度、社會和心理等多個方面[4]。其次是對農民工市民化的主要障礙及對策的研究。無論是新生代農民工還是第一代農民工,同樣都面臨著市民化困境問題。這些問題既是由戶籍制度、就業(yè)體制、住房、自身素質[5-6]以及醫(yī)療保險[7]等因素造成的,也是流入地地方政府缺乏推進意愿及社會歧視引起的[8]。歸根到底,這是由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及其制度安排和結構性壓力相互作用的結果[9]。因此,構建完善的公共政策服務體系就成為了解決農民工市民化困境的必然路徑[10],同時還應提升農民工市民化的能力[11]。最后是對不同代際農民工群體市民化的比較研究。諸多學者分別從市民化傾向和市民化程度這兩個維度進行了比較研究,研究結果表明,新生代農民工與第一代農民工相比具有更強的市民化傾向[12],同時也表現出了更高的城市融入程度[13]。
綜上所述,以上研究成果為本研究的開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筆者認為,在我國新型城鎮(zhèn)化過程中,研究不同代際農民工市民化的特征異常迫切,這不但對提高國家惠農政策制定與實施的科學性與精準性大有裨益,而且對當前我國實現傳統(tǒng)農業(yè)現代化改革也必然會有所推動。鑒于此,為了更加深入地了解不同代際農民工的市民化程度,我們借助華中師范大學中國農村研究院“百村觀察”平臺,于2013年2月對全國31個省3000位農民工開展了問卷調查和深入訪談活動。此次調查共發(fā)放問卷3000份,回收問卷2899份,其中有效問卷2711份,問卷有效率為93.52%。在分析此次調研數據的基礎上,筆者將探討當前新生代、中生代以及老一代農民工的市民化基本情況,比較三個農民工群體的主要特征,最后提出推進農民工市民化的政策方案。
市民化是一個現代化概念,指的是農民轉化為市民的過程。從技術層面上來講,這個過程是在國家、政府的推動下,農民獲得與城鎮(zhèn)居民相同的合法身份和社會權利的過程,最直觀的表現就是獲得所在地的城市戶口及相應的居留權、選舉權、受教育權以及社會保障等等。[14]鑒于研究對象的特殊屬性,本研究將采用因子分析的方法,從工作情況、日常生活情況、相對收入情況、社會關系、權益保障、心理認同、公共服務、社會保障八個方面,選擇18個最能反映農民工城鎮(zhèn)化程度的指標,包括農民工的用工形式、是否簽訂用工合同、如何解決住房問題、目前的住房類型、務工地擁有的日用設施、遇到困難時的求助對象、是否加入工會、工會是否幫助解決困難、與城里人交往的頻率、在務工城市的地位、與城里人交往的感受、是否喜歡城市生活、是否享受就業(yè)服務、是否享受衛(wèi)生服務、參加哪種類型的醫(yī)療保險、參加哪種類型的養(yǎng)老保險、是否參加失業(yè)保險、是否參加生育保險等。為了便于數據分析,本文將從以下六個方面對不同代際農民工的市民化特征進行比較。
(一)不同代際農民工的市民化水平
當前農民工可以分為三代,即新生代、中生代和老一代①。不同代際農民工的市民化程度差距明顯。從表1可以看出,30歲以下的新生代農民工的市民化程度最高,平均值為41.81%;中生代農民工的市民化程度次之,平均值為40.43%;老一代農民工的市民化程度最低,平均值為39.06%。新生代農民工和老一代農民工的市民化程度差距較大,兩者相差2.75%。同時應該看到,新生代農民工和中生代農民工群體內部市民化程度差異較大,兩個群體內部極大值和極小值的差距分別為21.58%和22.65%。
表1 不同代際農民工的市民化程度(單位:%)
(二)不同代際農民工的擇業(yè)狀況
近七成新生代農民工為全日制用工,超過其他年齡段占比近兩成。新生代農民工全日制用工比例為68.9%,相比中生代農民工的52.13%、老一代農民工的49.06%,差距較為明顯(表2)。除了各年齡段農民工在全日制用工方面占較大比重外,在其他用工形式上,中生代農民工較多為非全日制用工,占比為16.38%,超過其他年齡段(表3)。老一代農民工較多為個體戶主,占比為19.85%,與其他年齡段相比,占比最高。
就不同代際層次而言,新生代農民工沒有簽勞動合同的占比為53.74%,低于中生代農民工的64.99%,低于老一代農民工的68.94%。新生代農民工簽訂無期限、1年期、2年期、3年及以上合同的占比依次為20.12%、4.91%、2.73%、9.83%,均高于其他年齡段(表3)。農民工的年齡越大,沒有簽合同的比率越高。整體而言,較多的老一代農民工沒有簽訂勞動合同。
表2 不同代際農民工用工形式(單位:人,%)
表3 不同代際農民工合同簽訂(單位:人,%)
(三)不同代際農民工的居住生活條件
從不同代際層次看,在1257份有效樣本中,不同年齡段農民工居住地下房的占比均在1%左右,居住樓房的占比差距不大。差異主要表現在,新生代農民工居住簡易房的占比較低,為16.57%,低于其他年齡段;居住平房的占比超過一半,為53.38%,高于其他年齡段。老一代農民工居住簡易房的占比較高,為34.62%(表4)。可見,隨年齡升高,務工地居住房為簡易房的比例增加,居住房為平房的比例降低。新生代農民工多居住平房,老一代農民工多居住簡易房。
表4 不同代際農民工務工地住房類型(單位:個,%)
表5 不同代際農民工個人月收入 均值和家庭年收入均值(單位:元,個)
從不同代際層次來看,新生代農民工個人務工月收入為4111.64元,分別低于中生代農民工471.06元和老一代農民工946.96元。在家庭年收入方面,新生代農民工家庭年收入為49910.08元,分別高于中生代農民工1605.35元和老一代農民工3383.76元(表5)??傮w來看,年齡越大,個人月收入水平越高,家庭年收入水平越低。可見,老一代農民工雖然個人月收入較高,但可能由于家庭負擔支出等原因,家庭年收入偏低。
(四)不同代際農民工的心理認同
通過考察代際農民工對自己和城里人差距的態(tài)度可知,新生代農民工認為差距比較大的占比為36.59%,感受最強烈;中生代農民工和老一代農民工認為差距一般的占比較高,分別為35.36%和37.63%,均超過三成以上(表6)。代際農民工認為自己和城里人沒差別的占比均為最低。由此可以得出,代際農民工中新生代農民工認為自己和城里人差距比較大的比重最高,老一代農民工認為與城里人差距一般的比重最高。
表6 代際農民工對自己和城里人差距的態(tài)度(單位:%)
通過考察代際農民工對自己在城市的社會地位的態(tài)度可知,不同代際農民工認為自己在城市社會地位一般的占比均超過五成以上,其中老一代農民工的占比最高,為61.60%(表7);認為自己在城市的社會地位非常高的占比均為最低,其中中生代的占比是最低的,為0.34%。由此可以得出,代際農民工認為自己在城市的社會地位一般的態(tài)度最強烈,認為自己在城市的社會地位非常高的態(tài)度最弱。
表7 代際農民工對自己在城市的社會地位的態(tài)度(單位:%)
通過考察代際農民工對現在所在城市的喜歡程度可知,新生代農民工認為自己對所在城市喜歡程度一般的占比最高,為45.68%,近五成;老一代農民工認為自己比較喜歡現在所在城市的占比為最高,為39.77%;代際農民工中持有很不喜歡現在所在城市的態(tài)度的占比均為最低(表8)。由此可以看出,新生代農民工對現在所在城市持一般喜歡態(tài)度的占比最高,老一代農民工對現在所在城市比較喜歡的態(tài)度最強烈。
表8 代際農民工對現在所在城市的喜歡態(tài)度(單位:%)
(五)不同代際農民工的社會關系
通過考察代際農民工與城里人交往的頻繁程度可知,新生代農民工認為與城里人交往次數不太頻繁的占比最高,為39.59%;老一代農民工認為交往程度一般的占比最高,為37.67%(表9)。由此可以得出,新生代農民工與城里人交往不太頻繁,老一代農民工與城里人交往程度為一般的最多,這充分反映出他們的社會交往城鎮(zhèn)化程度低。
表9 代際農民工與城里人交往頻率(單位:%)
表10 代際農民工與城里人交往的感受(單位:%)
通過考察代際農民工與城里人交往的感受可知,代際農民工中認為與城里人交往感受一般的占比均為最高,其中老一代農民工的占比最高,為46.55%,其次是新生代農民工,占比為42.91%,中生代農民工占比為42.41%。認為與城里人交往比較平等的,老一代農民工占比最高,為28.47%,新生代和中生代占比分別為28.36%和27.24%(表10)。由此可以得出,老一代農民工與城里人交往一般的感受最強。
通過考察代際農民工得到工會或其他組織幫助解決問題的情況可知,新生代農民工中從來沒有得到工會或者其他組織幫助解決問題的占比最高,為89.75%,中生代和老一代農民工占比依次為88.52%和87.47%(表11)。代際農民工中認為經常得到工會或其他組織幫助解決問題的占比均為最低。由此可以得出,代際農民工大多從來沒有得到過工會或其他組織的幫助。
表11 代際農民工得到工會或其他 組織幫助解決問題的情況(單位:%)
(六)不同代際農民工的社會保障
考察不同代際農民工參加醫(yī)療保險的情況,我們可以發(fā)現,新生代農民工參加新型農村合作醫(yī)療的人數占比低于中生代和老一代農民工,但是參加城鎮(zhèn)居民醫(yī)療保險、城鎮(zhèn)職工醫(yī)療保險、農民工醫(yī)療保險、商業(yè)醫(yī)療保險等的人數占比均高于中生代和老一代農民工,如新生代農民工參加城鎮(zhèn)職工醫(yī)療保險的人數分別高出中生代和老一代農民工5.48、6.12個百分點(表12)。
通過考察不同代際農民工參加養(yǎng)老保險的情況可以看出,老一代農民工參加新型農村合作醫(yī)療的人數占比分別高出中生代和新生代農民工5.75、25.86個百分點,而參加城鎮(zhèn)職工基本養(yǎng)老保險的人數占比分別低于中生代和新生代農民工15.44、14.36個百分點(表13)。由此可以看出,雖然不同代際農民工都以參加新型農村養(yǎng)老保險為主,但是新生代農民工對城鎮(zhèn)職工基本養(yǎng)老保險、商業(yè)養(yǎng)老保險等方式的需求量要高于老一代農民工。
表12 不同代際農民工參加醫(yī)療保險類型情況(單位:%)
表13 不同代際農民工參加養(yǎng)老保險類型情況(單位:%)
表14 不同代際農民工參加 失業(yè)保險的情況(單位:%)
通過分析不同代際農民工參加失業(yè)保險的情況可知,新生代農民工參加失業(yè)保險的比重最高,為8.96%,高出了中生代農民工5.14個百分點,老一代農民工占比最低,為1.68,低于新生代7.28個百分點(表14)。
從不同代際農民工參加工傷保險的情況來看,各代際農民工絕大多數沒有參加工傷保險。從參保情況來看,新生代農民工參加工傷保險的比重高于中生代農民工,中生代農民工參加工傷保險的比重高于老一代。具體來看,新生代農民工參加工傷保險的比重最高,為22.07%,分別高于中生代農民工和老一代農民工4.11和6.00個百分點(表15)。
表15 不同代際農民工參加 工傷保險的情況(單位:%)
(七)基本結論
綜合上述分析,農民工在市民化的過程中,既存在共性特征,同時也出現了典型的代際性分化。綜合以上數據分析可知,各代際農民工的市民化水平普遍較低,而且新生代及中生代農民工的市民化水平要高于老一代農民工。具體結論如下:
1.從擇業(yè)方面來看,近半數左右的農民工選擇了全日制工作,其中新生代農民工群體中選擇全日制工作的占比最高,而老一代農民工群體中選擇全日制工作的占比最低。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五成多的新生代農民工簽訂了勞動合同,這一比例低于中生代與老一代農民工。
2.從生活居住條件來看,新生代農民工個人收入低,但是家庭收入高。與之相比較,中生代、老一代農民工個人收入高,但家庭收入低。這可能跟家庭支出有直接關系。同時,新生代以及中生代農民工多選擇平房居住,而老一代農民工選擇簡易房居住的人數較多。
3.從心理認同方面來看,整個農民工群體普遍認為自己在所在城市的地位一般,其中老一代農民工這種感受更為強烈。同時,各代際農民工認為自己和城里人沒差別的占比均為最低。具體來看,新生代農民工中認為差距比較大的占比最高,而中生代與老一代農民工認為差距一般的占比比較高。另外,從對現在居住城市的喜歡程度來看,大多數新生代與中生代農民工對現在所在城市的喜歡程度一般,而老一代農民工中表示較為喜歡現在所居住城市的占比最高。
4.從社會關系方面來看,數據統(tǒng)計結果顯示,新生代農民工與中生代農民工中與市民交往的頻率都不太頻繁的占比最高,相比較而言,老一代農民工中與市民交往的頻率一般的占比最高。而且從交往的感受來看,整個農民工群體普遍感覺一般,而這種感受在老一代農民工群體中更為明顯。同時,調查結果還顯示,在遇到問題時,各代際農民工絕大多數從來沒有得到過工會或其他組織的幫助。
5.從社會保障方面來看,就社會醫(yī)療保險、社會養(yǎng)老保險以及失業(yè)保險的參保情況而言,各代際農民工的參保率都很高,其中老一代農民工的參保率最高,相比較而言,新生代農民工參保率最低,特別是新型農村養(yǎng)老保險的參保率僅有六成左右。此外,與社會醫(yī)療保險和社會養(yǎng)老保險相比,各代際農民工參加工傷保險的人數占比最低,其中新生代農民工雖然參保率最高,但也僅有兩成左右。
(一)提升就業(yè)質量,推動職業(yè)的市民化
加快產業(yè)結構調整,拓寬就業(yè)渠道。保證農民工在就業(yè)方面既有數量保證,又有質量提升。在全球經濟走勢普遍低迷背景下,我國經濟發(fā)展亦有放緩的趨勢。這給農民工的充分就業(yè)帶來了巨大壓力。一是要通過產業(yè)結構調整,積極發(fā)揮中小企業(yè)吸納農民工就業(yè)的作用,同時大力發(fā)展服務行業(yè),使之成為吸納未來農民工就業(yè)的主要行業(yè)。二是要積極鼓勵農民工返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實現農民工就業(yè)本地化,不斷完善、鼓勵地方出臺各種支持農民工就業(yè)的相關政策。三是大力推進我國農村地區(qū)的新型城鎮(zhèn)化建設。以新型城鎮(zhèn)化建設為平臺,大力發(fā)展和培育地方適應性產業(yè),從而保障農民工的充分就業(yè)。[15]
加大農民工職業(yè)教育培訓力度,提高農民工就業(yè)能力水平。農民工自我就業(yè)能力的提升,是保證農民工就業(yè)的關鍵,同時也是農民工實現市民化轉化的基礎。因此,作為人力資本投資主要方面,農民工職業(yè)培訓應既能注重技術,又能關注素質。其一,注重基礎性的應用技術培訓。從我國的產業(yè)發(fā)展前景來看,產業(yè)結構的升級與優(yōu)化,已經成為市場經濟發(fā)展的必然。產業(yè)發(fā)展對勞動力素質的要求也不斷提高。因此,農民工的專業(yè)技術培訓,應該更加注重基礎與實用。其二,農民工技能培訓更加個性化,更能體現農民工群體及市場的雙向需求。在培訓過程中,特別注重農民工的務工意愿,切實體現農民工在就業(yè)方面的自主性以及自我能力。同時,農民工培訓模式更加多樣化,加強農民工職業(yè)培訓管理的科學性。杜絕農民工培訓的“一刀切”做法。農民工培訓不能拘泥于一種模式和一種手段,要以科學的培訓管理理念,結合實際,確保培訓的實效。
(二)擴大社區(qū)參與,強化意識的市民化
增強農民工的歸屬感,從心理層面上更加注重人文關懷,是農民工市民化轉變的關鍵。這需要一方面通過社會組織紐帶,對農民工進行必要的心里疏導;另一方面調動農民工參與積極性,使之有效地參與到城市社區(qū)生活當中。
其一,社會組織是引導農民工融入城市社會的紐帶,以城市社區(qū)為主要單位,發(fā)揮非政府組織在心理認同方面的作用,引導農民工有效融入城市生活,增強農民工在城市社區(qū)生活方面的組織化程度。社會組織憑借各種社會資源,擴大各代際農民工社會參與范圍,例如文化娛樂活動、各種爭先創(chuàng)優(yōu)活動以及社區(qū)安全建設活動等等。社會組織通過與社區(qū)二者聯(lián)合,以貼近生活,貼近實際,貼近農民工需要的各種活動形式,在城市文化適應,城市社會認同以及農民工城市融入等方面發(fā)揮重要作用。[16]
其二,引導農民工參與社區(qū)活動,提升農民工的城市認同感。一是引導農民工參與社區(qū)政治活動,促進農民工群體與社區(qū)居民團體的良性交往互動。二是積極營造針對農民工更加寬容的社會氛圍,改變原有城市居民對農民工的排斥態(tài)度,積極主動地更加包容的接納農民工的融入。三是根據不同代際農民工特征,逐步改變各代際農民工在語言習俗、價值理念以及生活方式等方面,使之能夠融入城市社區(qū)。四是強化農民工與社區(qū)的利益關聯(lián),營造社會利益共同體,具體可以表現為使社區(qū)活動與農民工的生活環(huán)境、安全需要、文化需求等方面的利益密切相關,以吸引新生代農民工參與到社區(qū)活動中[17]。
(三)均等公共服務,促進生活的市民化
在居住方面,一是擴容公租房建設。從收入水平而言,農民工的收入處于較低水平。在此情況下,農民工的住房需求只能通過公租房的形式得以解決。因此應當持續(xù)增加公租房建設體量,擴大覆蓋面,讓更多的農民工得到實惠。此外,政府還應出臺有關農民工租賃公租房的細則,給農民工租賃公租房以一定的政策傾斜,放寬準入限制,改善農民工的居住條件,讓農民工轉戶進城后住有所居。[18]二是擴大廉租房保障范圍。目前,大部分城市的廉租房僅提供給城市低收入居民,農民工往往被排斥在外。政府應出臺相關政策,將已轉戶農民工納入廉租房保障范圍,為其免除后顧之憂,使其能夠在城市擁有穩(wěn)定的住所。
在養(yǎng)老方面,積極發(fā)揮社會養(yǎng)老的社會安全閥作用,規(guī)范養(yǎng)老金的發(fā)放制度,擴大養(yǎng)老制度的覆蓋面。一是鑒于城鄉(xiāng)二元差異造成的養(yǎng)老制度不一致現象,要進一步統(tǒng)籌城鄉(xiāng)養(yǎng)老制度,打破社會養(yǎng)老的二元壁壘,統(tǒng)一調整農民工與城市居民之間的繳費標準,使農民工享受的養(yǎng)老保險制度與城市居民同步。二是調整農民工養(yǎng)老保險個人賬戶記賬規(guī)模,將個人繳費全部記入農民工養(yǎng)老保險個人賬戶,單位繳費記入統(tǒng)籌基金。三是調整農民工養(yǎng)老保險待遇計發(fā)辦法,采取基本養(yǎng)老金加個人賬戶養(yǎng)老金的計發(fā)辦法,與城鎮(zhèn)企業(yè)職工基本養(yǎng)老保險并軌,并對此前參加養(yǎng)老保險的農民工的繳費年限和基金進行并軌處理[19]。
在醫(yī)療方面,一是合理配置醫(yī)療資源。一方面增加城市化農民工的的醫(yī)療資源的供給,積極推進醫(yī)療城鄉(xiāng)一體化進程,確保轉戶農民工能夠享受城鎮(zhèn)居民的醫(yī)療保險;另一方面完善轉戶農民集聚區(qū)的醫(yī)療服務設施建設,以社區(qū)功能為導向,合理籌劃各個級別醫(yī)院在空間區(qū)域上的配置。通過布局規(guī)劃,建設覆蓋城鄉(xiāng)的醫(yī)療衛(wèi)生服務體系。二是探索建立按行業(yè)分類的工傷保險制度。完善工傷保險制度,針對行業(yè)特點,制定建筑施工、餐飲服務等行業(yè)參加工傷保險的辦法,對建筑施工企業(yè)實行按施工項目參保、按工程總造價的一定比例繳費的制度[20]。
注 釋:
①三代農民工的劃分標準是以農民工的年齡為依據的,新生代農民工以80、90年后的農民工為主,以1980年以后出生的農民工為新生代農民工,中生代農民工則是1970年以后出生的農民工,而老一代農民工的出生年月則設定為1960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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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18
西藏大學珠峰學者人才發(fā)展支持計劃“青年骨干教師”項目。
1.湖北咸寧市委黨校,湖北 咸寧,437000;2.中央民族大學管理學院,北京,100081;3.西藏大學思政部,西藏 拉薩,850012
陳 琴(1990- ),女,湖北咸寧市委黨校講師,研究方向:農村社會學;吳春寶(1984- )男,西藏大學思政部講師,中央民族大學管理學院在讀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民族政治學、“三農”問題。
C912.82
A
1008-8091(2016)02-001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