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重農富民思想探析

吳婉霞

（甘肅政法學院 人文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傅玄（217—278年），字休奕，北地泥陽（今陜西耀縣）人，魏晉之際杰出的文學家，卓有成就的思想家。所著《傅子》“撰論經國九流及三史故事，評斷得失，各為區(qū)例”①《晉書》卷四七《傅玄傳》，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1323頁。，是傅玄最重要的著作?！陡底印匪越浴把愿焕頋浘]政體，存重儒教，足以塞楊、墨之流遁，齊孫、孟于往代”②《四庫全書總目》之《傅子》提要，中華書局，1997年版，第1201頁。，《傅子》廣博的思想，使其成為魏晉之際極為重要的一部子書?！陡底印分胸S富的重農富民思想，是傅玄對民生問題深切關注的具體體現，對當時的政治、教育以及生產力的發(fā)展都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陡底印芬渤蔀檠芯课簳x南北朝農業(yè)經濟狀況極為珍貴的資料。

魏晉之際，統(tǒng)治者極端腐敗，“積財如山”“日食數萬”“奢侈之費，甚于天災”。而老百姓卻“饑寒切身”“賦重役勤，人不堪命”。整個社會動蕩不安，人口大量減少，財用不足，亟待休養(yǎng)生息，恢復并發(fā)展生產。為緩和社會矛盾，確保西晉王朝長治久安，傅玄從當時的社會現實出發(fā)，提出農業(yè)是國家經濟發(fā)展的之根本，認為農業(yè)的發(fā)展自古是人類衣食之源的重要保障，是實行禮義教化的前提條件，也是整個社會和諧穩(wěn)定，國民經濟不斷發(fā)展的重要基礎。這是傅玄對先秦儒家思想，尤其是荀子“倉廩食而知禮節(jié)”的繼承和發(fā)揚。可謂切中了診治魏晉病態(tài)社會的要害，其思想的前瞻性在當時社會實屬不易。傅玄認為要保證農業(yè)生產持續(xù)、穩(wěn)定、健康的發(fā)展，統(tǒng)治者必須親民、愛民、富民，“國以民為本”，統(tǒng)治階級要“盡心以恤其下，則民必安矣”。要安民，必須富民?！懊窀粍t安，貧則危?！薄懊窀粍t安鄉(xiāng)重家，敬上而從教。貧則危鄉(xiāng)輕家，相聚而犯上。饑寒切身，而不行非者寡矣。”這樣才能保障和調動廣大老百姓從事生產的積極性。為此，傅玄從多方面提出了重農富民的具體措施。

一、分民定業(yè)，廣泛就業(yè)

中國古代以農立國，民本思想植根于農本之中，與農本思想互為表里。東漢末年以后，由于戰(zhàn)亂頻繁、賦役雜多，致使大批人口離散、逃亡，嚴重削弱了封建經濟基礎。這種情況在魏晉繼續(xù)蔓延，有增無減，農業(yè)勞動力因此減少。為了穩(wěn)定社會秩序，保障農業(yè)發(fā)展，鞏固西晉王朝的封建統(tǒng)治，傅玄提出了“分民定業(yè)”的建議。他在《安民》篇中極力主張安撫流民，擴大人民的就業(yè)機會：“分其業(yè)而壹其事，業(yè)分則不相亂，事壹則各盡其力，而不相亂，則民必安矣?！殬I(yè)無分，事務不壹，職荒事廢，相督不已，若是者民危。”①嚴可均校輯：《全晉文》卷四九，中華書局，1958年版，第1736頁。

泰始二年，傅玄上書晉武帝，對分民定業(yè)之議又作了進一步的說明：“先王分士、農、工、商，以經國制事，各一其業(yè)而殊其務：自士以上子弟，為之立太學以教之，選明師以訓之，各隨其才優(yōu)劣而授用之；農以豐其食，工以足其器，商賈以通其貨。故雖天下之大，兆庶之眾，無有一人游手。分數之法，周備如此”；“今圣明之政資始，而漢魏之失未改，散官眾而學校未設，游手多而親農者少，工器不盡其宜”。②《晉書》卷四七《傅玄傳》，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1325頁。

傅玄繼承并發(fā)展了管子士、農、工、商四民分業(yè)定居論，指出要改變流民太多，財貨缺乏的社會現象，就該遵先王之制，行“分數之法”。即士、農、工、商各業(yè)，均有適合某一職業(yè)的人分工從事，則天下“無有一人游手”。而“漢魏之失”就在于“不定其分”，違背了“分數之法”，造成了各業(yè)的混亂。對此，傅玄得出“亟定其制”，分民定業(yè)的結論。認為統(tǒng)治者應設法擴大人民的就業(yè)機會，把眾多的流民安排在士、農、工、商四大行業(yè)中，讓他們安心于自己的工作，各盡所能，才能使百姓安居樂業(yè)，政局安定，經濟發(fā)展，秩序穩(wěn)定，實現“農以豐其食，工以足其器，商以通其貨”的太平盛世。

在中國的農業(yè)思想史上，傅玄第一個提出了根據社會經濟的需要來規(guī)定四民從業(yè)人數的主張。他說：“通計天下若干人為士，足以副在官之吏；若干人為農，三年足有一年之儲；若干人為工，足其器用；若干人為商賈，足以通貨而已?！奔词康娜藬狄阅苎a充封建官吏的需要為準，農的人數以其生產的糧食每年能儲存社會需要量的三分之一為準，工的人數以能滿足人們對于受工業(yè)品的需要為準，商的人數以能實現貨物流通為準。各種職業(yè)的從業(yè)人數，應根據社會經濟的客觀需要制定出相應的標準?！盀檎嬋硕霉?，分人而授事——計天下文武之官足為副貳者使學，其余皆歸之于農。若百工商賈有長者，亦皆歸之于農。”主張把多余的封建官吏和商賈百工轉向農耕，增加農業(yè)人口，減少非農業(yè)人口。

盡管傅玄分民定業(yè)，廣泛就業(yè)的思想帶有極大的空想性，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不具可行性，但他試圖通過社會分工達到富民安民的愿望，并以此作為保證農業(yè)發(fā)展所必須的勞動力資源的思想，無疑符合當時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的廣大勞動人民的愿望，有利于農業(yè)生產的進步和發(fā)展。

二、減稅輕賦，惠民促農

傅玄有敏銳的社會洞察力，認識到老百姓所承受的超經濟剝削和因賦稅繁重影響到農業(yè)生產的現狀，極大地動搖了西晉政權的穩(wěn)定，他即時提出了自己的賦稅主張：“昔先王之興賦役，所以安上濟下，盡利用之宜?！辟x稅是國家機器得以正常運轉的動力，是一個國家存在的基礎。所以國家要“安上”，即征收合理的賦稅，使國家財政得到一定的保障。但國家征收賦稅還要考慮廣大人民的實際負擔能力，所以還要“濟下”，即言國家要周濟百姓，讓百姓有能力賦稅。國家在征收賦稅時還應“上不興非常之賦，下不進非常之貢”，盡力做到財政開支和民力相適應，才能“盡利用之宜”。因此，國家征稅就必須制定出切實可行的賦稅制度，“國有定制，下供常事；賦役有恒，而業(yè)不廢”。國家按“定制”征稅，百姓按“常事”納稅，治國者不再隨心所欲，各級官吏不再橫征暴斂，不得額外增加賦役，“則民必安矣”。如果“賦役無常，橫求相仍，弱窮迫不堪其命”，則必然導致民危國亂。

傅玄一方面強調國家要制定出統(tǒng)一、明確，并相對穩(wěn)定的賦稅制度，另一方面還強調國家征收賦稅應依條件的變化而變化，要“度時宜而立制，量民力以役賦”。賦稅的高低應當根據客觀需要加以確定，因時制宜，因地制宜，“國有事則賦重役勤，國無事則賦輕役簡”，國家相對安定時，可以適當減免一定的賦役，使百姓得以休養(yǎng)生息，更好地發(fā)展生產；當國家戰(zhàn)事頻繁，社會動蕩時也可以加重賦稅，以確保必不可少的軍需國用。認為應效法先王的“九州異賦”，所征應是當地所產，決不能超過百姓的負擔能力，這樣就不會給百姓添加額外的負擔，使庶民足食豐財、安居樂業(yè)，確保長久的社會穩(wěn)定?！安欢葧r而立制，不量民而役賦無常，橫求相仍，弱窮迫，不堪其命。若是者民危?！狈粗x稅制度不因時制宜，朝令夕改，橫征暴斂，必然會加重人民的經濟負擔而致民貧，民貧則農危，農危必將導致國亂。傅玄的這些主張不僅使他的富民主張有了具體可行的政策保障，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也保證了封建國家的財政收入。不僅如此，為了達到通過輕徭、薄賦、惠民以促進經濟發(fā)展的目的，傅玄還提出“減吏輕賦”的主張。他說：“量時而置官，則吏省而民供。吏省則精，精則當才而不遺力，民則供順，供順則思義而不背上。上愛其下，下樂其上，則民必安。”要求朝廷精簡機構，裁減冗官散吏，使之歸之于農，并按其田產收其租稅。這樣，老百姓的賦役在一定程度上就會有所減輕，收入就會相對增加，民富當然國亦固矣?！稌x書》載，晉武帝曾下《耕籍詔》，表示要與“群公卿士躬稼穡之艱難，以率天下先”。并在《賜郡縣長吏詔》中要求“四海之內，棄末反本，竟務農功”，這不能不歸功于傅玄的建議。

三、農工商兼顧，協調發(fā)展

中國古代有重農輕商的傳統(tǒng)。《呂氏春秋》云：“古先圣王之所以導其民者，先務于農。民農非徒為利也，貴其志也。民農則樸，樸則易用——民舍本而事末則不令，不令則不可以守，不可以戰(zhàn)——民舍本而事末則好智，好智則多詐，多詐則巧法令，以是為非，以非為是?！薄尔}鐵論·力耕》云：“商則長詐，工則飾罵，內懷窺而心不怍，是以薄夫欺而敦夫薄?！备敌^承了前代學者的思想，主張“尊儒尚學，貴農賤商，此皆事業(yè)之要務也”，要求國家“急商而緩農，貴本而賤末”。他認為商賈是卑賤的，因為他們以欺詐的手段致富，“商賈專利”必然會造成“民財暴賤”的后果，“賈窮偽于市”“富乎公室”，導致社會貧富分化加劇。他們“眾利之所充，而積偽之所生”，以追逐末利為目的破壞了淳樸的民風。

傅玄“貴本而賤末”的主張反映了他以農立國的農本思想。與前人狹隘的農本觀念不同的是，傅玄并不因為輕視商賈而否定商業(yè)的社會作用。他明確表示“其人可甚賤，然而其業(yè)不可廢”，商賈在社會經濟生活中也是不可缺少的。在《檢商賈》中，傅玄以夏、商、周三代“民樸而化淳，上少欲而下鮮偽，衣足以暖身，食足以充口，器足以給用，居足以避風雨”的“圣王之治”為例，說明商業(yè)正常發(fā)揮其作用的重要性，后又以秦代商業(yè)畸形發(fā)展為例，說明商業(yè)不可廢，只是要限制“積偽”之“利”的競逐，防止“商賈專利”造成的“民財暴賤”和“末盈本竭”的現狀來侵蝕、危害農本之業(yè)。傅玄認為商賈之“偽”與百官之“奸”一樣，競逐之分源于君主的貪欲所好。因此，他指出杜絕“商賈專利”的根本途徑是“上息欲”。他說：“故明君止欲而寬下，急商而緩農，貴本而賤末，朝無蔽賢之臣，市無專利之賈，國無擅山澤之民。——末盈本竭，而國富民安者，未之有矣?！彼?，統(tǒng)治者要保江山莫過于“息欲”，息欲才能薄賦，薄賦才能富民安民。

傅玄提出“賤商”而不廢其業(yè)的同時，更為難得地提出了兼顧“工”的獨到見解。中國古代輕視手工業(yè)，將之視為“奇技淫巧”，因此，歷史上的許多能工巧匠不為后人所知，許多發(fā)明創(chuàng)造不被理解和支持，這也是中國古代科技發(fā)展緩慢的重要原因之一。魏晉之際的傅玄認識到手工業(yè)“足其器”的重要作用，一反傳統(tǒng)偏見，第一次將“農”和“工”置于同等重要的地位，并稱為“農工之業(yè)”，足見他對技術價值和意義的理性認識。傅玄在其《傅子》中還專為當時著名的巧匠馬鈞作《馬先生傳》，表現出其卓越的見識。傅玄在《馬先生傳》中生動、詳細地敘述了馬鈞制作的指南車、翻車灌水和水轉百戲三項奇異之物，以及根據諸葛亮連弩的原理改造而成的鼓輪飛石車，認為“馬先生之巧，雖古公輸般、墨翟、王爾、近漢世張平子、不能過也”。稱贊馬鈞是堪與中國歷史上的公輸班、墨翟、張衡等人相媲美的“名巧”，肯定了在當時幾乎是奇跡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在科技史上的貢獻。傅玄還預見性地指出鼓輪飛車石等發(fā)明創(chuàng)造在軍事上的用途和重要性，認為“國之精器，軍之要用”，其巧有益于世，絕不可“忽而不察”。傅玄還為馬鈞鳴不平，指出像馬鈞這樣懷有富民之巧的工才，卻往往得不到應有的重視和尊敬?！熬悴坏涔す偾桑瑹o益于世。用人不當其才，聞賢不試以事，良可恨也?！痹谂c裴秀、曹羲等人的爭論中，他反復申述馬鈞發(fā)明的意義，并由馬鈞的遭遇提出人盡其才的主張，反映了重視科技進步的社會發(fā)展觀和人才觀?！斑@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是十分難得的，在中國古代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雹傥好靼?、趙以武：《傅玄評傳》，南京大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252頁。傅玄獨特的文化視野，使《馬先生傳》成為中國科技史上研究曹魏時期機械工業(yè)和制造工業(yè)的珍貴文獻。

四、培養(yǎng)農才，依才推農

傅玄生逢亂世，深感經國濟世賢才的重要意義，強調“興國家者，莫貴乎人”，認為人才是推動經濟增長、社會進步的重要因素，是國之興旺的重要保障。傅玄說：“賢者，圣人所與共治天下者也，故先王以舉賢為急?！彼h舉傅說、呂尚、伊尹、韓信，近舉郭嘉、諸葛亮等賢才的事跡，來說明人才對于社會發(fā)展的重大影響，進而主張廣開渠道招賢納才。為此，傅玄具體分析了當時社會條件下所需人才的類型、用途和衡量標準：“凡品才有九，一曰德行，以立道本。二曰理才，以研事機。三曰政才，以經治體。四曰學才，以綜典文。五曰武才，以御軍旅。六曰農才，以教耕稼。七曰工才，以作器用。八曰商才，以興國利。九曰辯才，以長諷議。此量才者也?！雹趪揽删］嫞骸度珪x文》卷四九，中華書局，1958年版，第1742頁。

傅玄所列九才，各有所專，各有所長。認為在社會經濟發(fā)展過程中，各行各業(yè)都有其存在的意義和價值，每一行業(yè)都需要專業(yè)人才作為推動行業(yè)經濟發(fā)展的保障。并且“才”應該施之以事，驗之以事，“品才”而任，以發(fā)揮各自的專長，不應該懸空立論，脫離實際。所以，傅玄在九品之才中，給自古就受輕視，即便司職其事也諱以其才相稱的農、工、商各留了一席之位，這在當時的歷史時期，顯得極不尋常。傅玄第一次明確提出了“農才”“工才”“商才”的概念，并將其納入到人才培養(yǎng)的行列，建議統(tǒng)治階級應一視同仁，等量齊觀，充分調動各類專業(yè)人才的智慧和力量。傅玄這種積極、進步的人才觀，在以傳統(tǒng)思想為主導的封建社會實屬難得。

為使治國安邦的人才源源不斷地涌現出來，在經濟社會發(fā)展中形成競爭機制，推動國家經濟的發(fā)展和繁榮，傅玄提出了具體的措施。

第一，重視教育，大興太學。在《舉賢》篇中，傅玄以秦漢兩朝為例，指出秦朝以吏為師，“去禮樂之教”，使官吏“任私心而在忌心，法峻而惡聞其失”。教育的倒退和逆轉，是促使秦朝迅速滅亡的原因之一。而漢王朝“尊儒尚學”，有高遠的教育目標和教育體制，才使得漢王朝得以長久、繁榮。泰始元年，傅玄上書晉武帝，敦請晉武帝興辦教育培養(yǎng)賢才，指出“宣德教者，莫明乎學”，人才的培養(yǎng)，離不開學校教育。史載曹魏景元三年（262）有太學生三千人，到西晉建立后的第八年（272年），太學生增至七千多人，建國后第十二年（276年），西晉政府在太學之外更立國子學，專收五品以上家庭的子弟入學，太學成為六品以下家庭的子弟的求學之所。西晉皇帝還親臨太學。“連三朝以考學兮，覽先賢之黃同”，可見統(tǒng)治者對太學教育的重視。應該說以國子學和太學為主的官學教育體制的發(fā)展與傅玄的進諫倡導教育有很大的關系。

第二，“選明師以訓之”。傅玄深感曹魏以來“做學者雖有名而無其實，雖設教而無其功”的弊端，提出應該遴選真正有學問的人充任太學博士。太學博士不僅要有淵博的儒學修養(yǎng)，還要具備良好的品德，努力作到“心正”，“心正而后身正，身正而后左右正，左右正而后朝廷正，朝廷正而后國家正，國家正而后天下正”，這樣才能言傳身教，造就高質量的賢才。

第三，廣開渠道招賢納才。在漢魏時期，人才需要經過舉薦才可得到，傅玄指出：“明主任人之道專，致人之道博。任人之道專，故邪不得間。致人之道博，故下無所壅 。任人之道不專，則讒說起而異心生。致人之道不博，則殊途塞而良材屈?！睆V開渠道，才能得到賢才，人人自用，則“是代大匠斲也。君臣易位，勞神之道也”。傅玄?還強調薦人者要有“至平之心”，“正身而壹其聽”，才能為國家舉薦真正的賢才。傅玄還駁斥了盲目崇古而忽視當世賢才的謬論，認為賢才每個時代都有，關鍵在于能否發(fā)現和使用，“欲王則王佐至，欲霸則霸臣出，欲富國強兵，則富國強兵之人往。求無不得，唱無不和，是以知天下之不乏賢也，顧求與不求耳，何憂天下之無人乎！”因此，他主張不要抱怨沒有人才，而要善于發(fā)現人才，啟用人才，給他們提供施展才能的機會和環(huán)境，真正形成育才、引才、聚才和用才的良好環(huán)境與政策優(yōu)勢，國家才能朝著民富國安、繁榮昌盛的方向發(fā)展。

綜上所述，傅玄在所著《傅子》中對入晉前后的民生問題表現出一種極為關注的積極態(tài)度。他繼承和發(fā)揚了先秦儒家重農富民思想，結合魏晉時期經濟發(fā)展的實際，提出了詳細的對策和具體的建議。這在當時不失為治國之良策，不僅表現出傅玄過人的膽略，更體現出他的遠見卓識。在傅玄重農富民思想中，那些不乏創(chuàng)造性的見解與觀念對我們今天的農業(yè)經濟發(fā)展仍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1][清]嚴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M].北京：中華書局，1958.

[2][唐]房玄齡.晉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

[3]魏明安，趙以武.傅玄評傳[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1996.

[4][晉]傅玄.傅玄《傅子》校讀[M].高新民，朱允，校注.銀川：寧夏人民出版社，2008.

[5][晉]傅玄.《傅子》校讀[M].劉治立，評注.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8.

[6]吳點明.試論傅玄的經濟思想[J].河池學院學報，200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