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違約責任的歸責原則

作者簡介：孫令，河北經(jīng)貿大學研究生。

摘要：通過對違約責任歸責原則及其相關概念內涵的理解，構建了全文體系，分析了大陸法系、英美法系國家的違約責任歸責原則，依據(jù)我國新的合同法，我國采用了嚴格責任和過錯責任并存的二元制歸責原則。通過考察嚴格責任和過錯責任的適用范圍，對歸責原則進行合理地思考，為在司法實踐中得到更好應用提供理論基礎。

關鍵詞：違約責任；嚴格責任原則；過錯責任原則

歸責原則在我國違約責任中決定著違約責任的價值判斷，舉證責任的具體內容，合同責任的根據(jù)和標準，賠償?shù)姆秶瓦`約責任的承擔方式等重要的問題，具有不可小覷的重要作用。我國統(tǒng)一合同法的修訂，吸取了兩大法系中適合我國國情發(fā)展的內容，適合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確定了嚴格責任和過錯責任并行的違約責任的歸責原則，應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的發(fā)展現(xiàn)狀和發(fā)展需求，進一步完善了我國的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發(fā)展規(guī)則，也順應世界民商法發(fā)展的潮流并與國際相接軌，在理論方面開創(chuàng)確定了嚴格責任與過錯責任并存的雙軌制歸責原則，更具有合理、實務、適合國情的特點。

一、違約責任歸責原則的論述

違約責任是指合同當事人違反合同履行時應承擔的賠償損害、支付違約金等法律責任。當一方當事人沒有合理理由而不履行合同約定的義務時，是對自己承諾的違反，破壞了雙方的合意，中斷了正常的交往同時給非違約方造成了不利影響。

違約責任的歸責原則，是指確定違約責任成立與否，即判斷當事人承擔違約責任的根據(jù)是否成立。歸責原則決定了相應的責任構成要件的形成。歸責原則如果不同，那么歸責的內容就會不一樣，那么當事人的舉證責任就會不一樣。在過錯責任原則的指導與運用下，受害方就有對違約方不論是主觀上還是客觀上都可以要求承擔過錯的舉證責任；在嚴格責任原則下，受害方無需對違約方在主觀上是否具有過錯予與證明。違約方只能舉證存在法定的或約定的免責事由方可免責。

嚴格責任是英美法系國家廣泛使用的概念，嚴格責任在英美法系侵權法專有的概念，而事實嚴格責任原則也適用于合同法。嚴格責任是指不履行合同義務只要給當事人造成了損害后果就應承擔違約責任，它的實質意義是只要一方不履行合同的義務或者履行的合同沒有按照訂立合同時的約定，不管當事人是否有過錯存在，就必須承擔違約的后果，即以違約方的行為和違約后果之間有因果關系為要件，即違約行為發(fā)生之后，違約方即應承擔違約責任進行賠償，而不以違約方的主觀過錯作為其承擔違約責任的法律依據(jù)，非違約方不需就違約方是否有過錯承擔舉證責任；相反違約方則需要以自己沒有過錯或者出現(xiàn)法定免責事由承擔舉證責任，方可免除違約責任的承擔。它與過錯推定責任原則的不同之處在于，即只有法定的抗辯事由才可以作為免責事由，違約方?jīng)]有過錯不能作為免責的依據(jù)條件。在我國法律中相關體現(xiàn)為，當事人一方不積極履行合同義務或者履行合同義務不符合約定的有瑕疵的，應當承擔繼續(xù)履行、采取補救措施或者賠償損失等違約責任。

過錯責任原則是指，在合同中一方當事人以過錯的存在為承擔責任的前提條件，即在合同履行中，一方不履行合同或者履行的合同沒有按照訂立時的約定，即存在了履行時的過錯，此時，應以過錯作為確定責任承擔的依據(jù)和承擔責任的范圍。過錯責任原則一般存在多個意義，此原則以一方當事人的過錯行為構成違約責任的成立要件和成立根據(jù)。確定過錯原則的違約責任包括兩個要素，既要有一方當事人不履行合同的過錯行為和過錯的意思表示，即在合同當事人不存在過錯的情況下，雖有違約事實發(fā)生雖有違反合同的事實存在，當事人違約方可不負合同違約責任。此外，過錯責任原則以當事人的過錯行為作為確定責任的成立依據(jù)和依據(jù)的范圍，即在當事人過錯行為發(fā)生后在確定發(fā)生違約后果的情況下，還應當根據(jù)合同違約當事人主觀上過錯行為的危害程度來確定合同違約中承擔的責任范圍。過錯責任的歸責原則均符合“無過錯即無責任”，即如果規(guī)定適用過錯責任，則依據(jù)誰舉證誰證明的歸責由受害方舉證證明加害方有過錯，加害方才負擔責任的一種歸責原則。

過錯推定是在過錯原則適用中的一種特殊的適用情形，是指在適用過錯責任原則的前提下，由發(fā)生的損害事實本身就能推定行為人有過錯行為的存在，而過錯行為人不能證明自己沒有過錯行為時，此時，就推定行為人有過錯行為，即適用行為人過錯賠償責任的原則。在訴訟過程中，對主觀上是否存在過錯的證明是違約責任負擔的前提，證明責任的負擔決定訴訟風險的負擔，訴訟中的舉證責任是根據(jù)當事人不同的證明能力合理的分配。在民法中一般采用“誰主張，誰舉證”的證明方法。然而在司法實踐中，事實發(fā)生的真正原因只為當事人違約方所熟知，受害方舉證困難，為改變受害人的不利地位，人們在實踐中區(qū)分了過錯推定責任，采用“舉證責任倒置”的證明方法推知債務人有過錯。過錯推定原則不是一項單獨的歸責原則，它是屬于過錯責任的一種舉證責任的分配規(guī)則。如果規(guī)定適用過錯推定原則則依據(jù)舉證責任倒置的規(guī)則，由加害方自行負擔證明責任，這符合有過錯才負擔責任的法律規(guī)定。

二、兩大法系中的歸責原則

國外各國對違約責任歸責原則的確立都有其歷史過程。大陸法系國家中，各國的違約責任制度多受羅馬法影響，在歸責原則上明確規(guī)定采取過錯責任原則為一般原則。英國法院通過帕拉代恩訴簡和阿利恩一案，確立了嚴格責任歸責原則。從各國合同法的發(fā)展趨勢看，由于交易的多樣性和多變性導致違約責任歸責原則的多元化及兩大法系實效上的趨同性。在大陸法系，合同違約的歸責原則是過錯責任原則，而英美法系采用嚴格責任。英美國家雖然強調嚴格責任原則，但并不排斥過錯責任原則。

兩大法系違約責任歸責原則的比較，無論法國、德國還是英國，它們都規(guī)定了各種歸責原則。法國的特殊過錯推定原則適用于結果性合同。英國對于一般性嚴格義務的違法適用嚴格責任，與結果性義務相似。法國合同法的觀點認為，免責事由包括不可抗力、意外事變以及因債權人或者第三人原因導致合同不能履行的情況。但從英美判例法分析，將履行不能的情況有很多種類，最重要的：因義務人的死亡或疾病而不能提供給付、履行特定物因不可歸責與債務人的過錯原因而滅失、存在的意外事件、還有政府的一些行為和文件規(guī)定使得合同履行不能的。法國合同和英美合同的免責事由在形式上存在差異，但免責事由實在是一致的。

三、我國違約責任的歸責原則

1999年3月15日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107條規(guī)定了當事人不履行合同義務應當承擔法律責任、第117條規(guī)定了不可抗力可免除責任、第118條規(guī)定了違約當事人承擔免責事由的舉證責任的情形。關于嚴格原則適用的法律范圍，我國法律本身沒有明確規(guī)定的法條來加以說明，但是從法律適用的一般規(guī)則中來看，除《合同法》分則和其它一些法律有特別規(guī)定外，合同法領域都應當適用這一原則，因此，我國確立了以嚴格責任歸責原則這一歸責原則作為我國違約責任的主要歸責原則。

新《合同法》關于合同中的違約責任歸責原則的規(guī)定，采用的是嚴格責任歸責原則為主要原則，但過錯責任沒有在合同法中消失并發(fā)揮著重要作用。依據(jù)我國新的合同法，我國采用了嚴格責任和過錯責任并存的二元制歸責原則。通過考察嚴格責任和過錯責任的適用范圍，對歸責原則進行合理地思考，為在司法實踐中得到更好應用提供理論基礎。我國嚴格責任原則是對外國法的移植，在許多方面特別是立法方面還存在不足之處，尤其是對免責條款的規(guī)定需進一步明確。隨著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的不斷發(fā)展與完善，與國際交往日益密切，同外國法之間不斷的學習與借鑒，我國違約責任的歸責原則有待進一步完善和發(fā)展。（作者單位：河北經(jīng)貿大學）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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