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夢彤 霍生玉
小學階段是識字和寫字的關鍵時期,是掌握漢字規(guī)律,形成漢字書寫意識的重要階段。20世紀80年代以來,很多學者將漢語教學與心理研究成果相結合,研究漢字教學的方法?!?〕彭聃齡的 《漢語認知研究》著重研究了漢字筆畫、構字部件、形聲字的義符在漢字認知中的作用。馮麗萍從認知心理學角度對漢字的字形、字音、字義的加工、漢字認知神經機制方面進行系統(tǒng)總結。而對不同年齡階段錯別字的研究較少:Shen和Bear(2001)探討了漢語兒童書寫錯誤發(fā)展模式,研究了各個學齡段基于字形、字音以及字義的錯誤。陳瑞瑞 (1995)對香港學小學四年級、初中三年級、中學預科、大學一年級的學生作文中出現(xiàn)的錯別字作了定量分析。但是總體來說,以往的研究大多注重錯別字的整體分析,而且僅限于對錯別字進行簡單舉例式的分析,研究對象比較單一。本研究擬從發(fā)展的角度對錯別字類型進行歷時對比分析,著重對不同年級間小學生的錯別字現(xiàn)象進行比較,從而發(fā)現(xiàn)和歸納不同階段小學生的錯別字情況,繼而分析出現(xiàn)錯別字的影響因素,并針對不同年級小學識字教學提出可行性建議。
本研究選取處在識字關鍵期的二至五年級的小學生作為調查對象。由于一年級以漢語拼音教學為主,識字量較少且大部分為筆畫簡單的獨體字,我們不作為研究對象。六年級學生漢字書寫習慣基本形成,且語文教學不再以識字為重點,我們也不納入。
為了考察小學階段學生錯別字情況,本研究對徐州市銅山實驗小學、求是小學、少華街小學、解放路小學共4所小學進行抽樣漢字測試,隨機在每所小學二至五年級中每年級抽取25名左右的小學生發(fā)放試卷,測試時采用看拼音寫漢字的形式,二、在年級試卷包含250以內個字,四、五年級試卷包含350以內個字,所考察的字全部選自蘇教版小學語文教材。測試時間限定在40分鐘之內完成。試卷分為A、B卷,前兩所小學發(fā)放A卷,后兩所小學發(fā)放B卷,兩份試卷在難度上進行了匹配。調查完成后共回收試卷429份。對于試卷中學生因沒有讀準漢語拼音而寫錯的漢字,我們排除在外。經統(tǒng)計,總共出現(xiàn)錯別字2180個。繼而,對這2180個錯別字按年級進行分類統(tǒng)計,如表1所示:
表1 徐州市四所小學錯別字情況統(tǒng)計表
已有研究顯示:兒童的書寫過程是一個從筆畫到部件的多水平發(fā)展過程。〔2〕彭聃齡、王春茂 (1997),認為漢字的加工是先部分,后整體,人們對漢字的識別要經過筆畫、部件和整字三個層次。本研究在劃分錯別字類別時也遵循了漢字的這一構字原則,首先分析漢字筆畫上的錯誤,然后分析部件上的錯誤,最后分析整字布局、位置等方面的錯誤,同時將同音近音致錯的單獨歸為一類。四類錯誤分別以A、B、C、D代表。我們又將前三種錯別字進行了具體劃分,具體分類如下:
1.誤增筆畫 (A1): 比如將 “涼” 的左邊寫成 “氵”,將 “禮”的左邊寫成 “衤”等。
2.誤落筆畫 (A2): 比如將 “兔” 寫成 “免”, 將 “蔥”中間寫成 “勿”, 寫 “低” 時丟掉 “丶”。
3.筆畫形態(tài)錯誤 (A3):
這里的 “筆畫形態(tài)錯誤”是將形近筆畫混淆錯誤和筆畫空間組合錯誤綜合在一起。如將 “賞”的最后一筆寫成“乚”。或者將筆畫出頭與否相混淆,如將 “除”右邊的“亅”寫成出頭,還有出現(xiàn)筆畫長短組合關系上的錯誤,如將 “抹”右邊寫成 “未”等。
1.部件替換錯誤 (B1)
部件替換錯誤就是用形近的部件替代原有正確的部件,使原合體字成為錯別字。如將 “延”寫成 “廷”,將 “緩”右邊寫成 “愛”, 將 “毀” 右邊寫成 “攵”。
2.誤增部件 (B2)
由于形近字或者語境的影響,寫字時為漢字添加原本沒有的部件構成錯別字。如將 “毯”寫成三個 “火”,寫“腐”時多寫一個 “亻”旁,寫 “餒”時,在 “女”上面加“冖”等。
3.誤落部件 (B3)
是指學生在寫漢字過程中丟落了合體字中的某個部件,導致形成錯別字。如在寫 “疊”時少寫 “冖”,在寫 “耀”時少寫 “羽”,在寫 “簇”時丟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