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紅色文旅空間是凝結中華民族精神的教育場所,也是實現(xiàn)紅色記憶傳承的重要媒介。當前,我國紅色文旅資源在開發(fā)利用方面存在空間主體結構單一、意義生產聯(lián)結不暢、場景設置趨于局限等問題。本文基于社會空間理論,提出“主體—生產—邊界”三元結構分析框架,深入剖析紅色文旅空間的生產機制,并立足空間主體、空間生產、空間邊界三個角度,提出利用空間媒介賦能紅色文旅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路徑,旨在為深度媒介化背景下紅色文旅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提供理論指導與實踐參考。
關鍵詞:社會空間空間媒介紅色文旅空間生產
“把紅色資源利用好、把紅色傳統(tǒng)發(fā)揚好、把紅色基因傳承好”是當前紅色文旅高質量發(fā)展的歷史性、創(chuàng)造性任務。我國紅色文化資源種類多樣、分布廣泛,奠定了豐裕的內容基礎;但受困于地理位置的偏遠、聯(lián)動困難和互聯(lián)網傳播起步較晚等因素,數字轉化與傳播問題在當前愈發(fā)凸顯。隨著空間轉向思潮在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興起,其在與媒介研究本體論相呼應的同時,也啟發(fā)傳播學者從空間實踐的視角開展多方位探索。學界對空間的理解由靜態(tài)、物理的傳統(tǒng)定義拓展至動態(tài)、多維的社會和文化空間范疇。這一認識論的轉向也在世界范圍內的文化實踐中得到一定程度的驗證,不僅與紅色文化資源在數字時代的轉型需求相契合,也為虛實結合的紅色文化系統(tǒng)多場景呈現(xiàn)提供了新思路。基于此,筆者將社會空間理論與媒介研究的空間轉向相結合,關注如何在空間結構、體驗與感知發(fā)生改變的當下,利用前沿數字技術推動實體空間與虛擬空間的互嵌和融合,據此討論紅色文旅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理論邏輯與具體實踐路徑。
社會空間理論與媒介研究的發(fā)展變革既契合了紅色文旅空間的生產與傳播機制變革,也為紅色文旅空間的建設提供了全新的視角。一方面,紅色文旅資源有著明確的空間主體指向,這些主體在多種形式和多元身份的疊加與互動中,主動參與紅色空間的生產,并借由社會關系、權力結構和文化實踐構建群體共同的記憶場域;另一方面,紅色文旅空間的生產具有特殊內涵,紅色文化資源并非簡單的物質存在,而是在空間中通過多種媒介進行文化生產的素材,在權力、符號與流動性的相互作用下,共同塑造空間的社會意義和功能。與此同時,紅色文旅空間自有其邊界特性,既包括地理空間上紅色文化資源集中分布的區(qū)域界限,也涵蓋了文化意義上紅色文化內涵的界定范圍,并隨著文化傳承、社會認知以及媒介傳播的變化而動態(tài)調整。
因此,筆者將紅色文旅空間作為一種動態(tài)的、互動的文化生產工具,立足空間媒介研究聚焦的三個方面,構建以“主體—生產—邊界”三元結構為核心的紅色文旅空間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分析框架,探討在虛擬與現(xiàn)實交織的場域中,如何通過空間的主體、生產、邊界三者之間互動,推動紅色文化在數字時代的傳播創(chuàng)新。
1.主體層面:去中心化趨勢日漸顯現(xiàn)。主體是能夠在空間中憑借意志進行思考、感知和行動,并在空間的內涵構建、符號解讀和意義生成上具有行動力和決策權的組織或個人。傳統(tǒng)模式下,受制于固有實體、固定場所和固化范式,紅色空間各主體之間的互動形式較為單一,游客基本處于被動接收信息的狀態(tài),缺乏對紅色文化個性化、自主化、差異化的體驗。而隨著數字技術的應用和作為基礎設施的網絡平臺發(fā)展日趨成熟,擺脫傳統(tǒng)紅色文旅實體場所時空限制的各種沉浸式游覽空間得以建立。一方面,數字技術發(fā)展引發(fā)空間媒介的變化與延伸,紅色文旅的空間主體不再受縛,而是作為空間中流動且具多元感染力的節(jié)點,自由選擇、參與甚至主導紅色文旅空間內的活動;另一方面,各類網絡社交平臺的出現(xiàn)與廣泛應用降低了紅色文旅空間中各類主體表達內容、觀點、情緒的“門檻”。游客在接收信息的同時,更可通過情感聯(lián)結將個人文化認同融入紅色文化傳承之中,實現(xiàn)精神與實踐體驗的融合統(tǒng)一。這些多節(jié)點、“去中心化”的互動模式讓紅色文旅從單向信息傳遞轉變?yōu)楣矂?chuàng)過程,從單一時空的定向傳播轉變?yōu)椴煌瑫r空的持續(xù)傳遞,從內容生成的模板化轉變?yōu)橐饬x賦予的個性化。
2.生產層面:實踐本位下的體驗再造??臻g媒介旨在重塑體驗流程,即在人員、媒介、基礎設施和規(guī)章制度之間建立有機系統(tǒng),將紅色文化及其資源所蘊含的多種體驗載體進行重組。全新的紅色文旅空間體驗系統(tǒng),不僅包含實體的紅色景點,還包括從實際場域中抽離出的紅色歷史、紅色事跡和紅色精神,以及經由數字技術手段開發(fā)利用之后生成于虛擬世界中的展演空間和文化景觀。各類要素在空間生產的融合過程中被再次解讀,進而作為可交互的對象被游客接觸、感知和體驗。在雙向互動的動態(tài)過程中,文化認同和社會參與被納入紅色文旅的空間生產軌道,為有機的、循環(huán)的紅色文旅資源與價值傳遞系統(tǒng)提供了實踐基礎。此外,紅色文旅資源往往具有明確的空間主體指向,數字時代的游客、學者、文化工作者、當地居民等,均可通過各種平臺互動共同參與空間生產。例如,社交媒體上紅色文旅體驗的多模態(tài)分享與跨媒介敘事,不僅豐富了紅色文化的內涵與形式,也為紅色空間的生產拓展了邊界。
3.邊界層面:虛實彌合提升可進入性。空間(Space)一詞起源于拉丁文的“距離”或“延伸”(Spatium),又在中世紀引申出“容器”(Container)和“場所”(Place)的意指并沿用至今。上述內涵流變體現(xiàn)出“空間”這一概念所蘊含的邊界性、延展性與包含性。紅色文旅資源在地理、社交、形式等多個層面所運用的技術手段,不僅豐富并創(chuàng)新了紅色文化的表現(xiàn)形式,也有效延伸了紅色文化的空間邊界。在數字技術的加持下,現(xiàn)存的紅色文化資源可通過文字、圖片、音視頻等多媒體形式實現(xiàn)跨媒介、多模態(tài)呈現(xiàn);借助VR、AR等新媒體技術,部分紅色文旅景點實現(xiàn)了對年代久遠的文獻、文物、舊址等珍貴紅色資源的數字化“再現(xiàn)”與記憶留存;紅色文化數字展陳平臺、數字云展廳等數字化紅色文化體驗場域的出現(xiàn),進一步提升了紅色文旅在空間方面的可進入性,實現(xiàn)了紅色文化在地理、社交、展演等多個層面、多重空間的拓展。至此,紅色文化的傳播逐漸從實體場所中“脫域”(Disembedding),擺脫傳統(tǒng)意義上趨于樣板化、形式化的紅色旅游困境,改變以往紅色文化傳播自上而下的、傳達式的組織關系,深度嵌入拓展空間邊界的實踐中??臻g主體不僅是紅色文旅感官信息的接收方,也是激發(fā)、調動和提升整體空間感官體驗的“活性劑”。
隨著我國紅色文化旅游產品供給不斷豐富、市場規(guī)模持續(xù)擴大,紅色文化資源在虛實空間中的融合與流動逐漸成為人民群眾重溫崢嶸歲月、堅定理想信念的重要場域,但在空間主體、空間生產、空間客體層面仍存在一定困境。
1.空間主體結構單一,傳播路徑守舊。一般而言,直接參與紅色文化空間生產的主體,一部分是直接作為紅色空間場景展示的事物,另一部分則是解讀空間主體的人員。紅色文化空間的場景展示主體既可以是具體可感的實物,如雕塑、建筑或重要歷史文物等;也可以是抽象的、具有較高精神價值或特殊含義的信息,如具有特殊意義的故事、轉折性事件等。我國的大部分紅色文旅空間基本能夠從空間整體布局角度入手對歷史事件及其過程進行還原,但在部分場景下的空間要素融合、主體辨識、細節(jié)規(guī)劃、信息傳遞等方面仍存在不足。例如,部分紅色文旅景區(qū)在數字化改造提升的過程中僅僅是將現(xiàn)存的實體資源進行了虛擬化遷移與呈現(xiàn),內容同質化與敘事重合度較高,未能充分利用場館內外多元空間主體的襯托作用;或是過于重視文本信息的呈現(xiàn)而忽略了空間中紅色要素與空間主體之間的互動,這不免使整個空間充斥著信息的機械疊加。此外,由于紅色文化天然的政治屬性,紅色空間的建立和運作已形成了由各級黨委宣傳部門、黨政媒體及文旅部門、事業(yè)單位等官方部門主導的模式。這種傳播模式一方面保障了紅色精神傳承的權威性、政治性、嚴肅性,另一方面卻也提高了諸如紅色文旅空間規(guī)劃、管理、營銷、講解等多元經營主體參與空間生產的門檻。而多元解讀主體在展示過程中的缺位,使得虛實復合空間本應具有的“記憶場”功能失效,教育和引導的深度、廣度難以保障。
2.意義生產聯(lián)結不暢,虛實轉換受限。在紅色文旅活動中,意義表現(xiàn)為人們通過接觸、探訪客觀存在的物品與場所,形成對于此類客體事物的個體觀點、認識與評價,進而對于抽象的紅色事件性質與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產生深刻認識,領悟紅色文化的當代價值,最終激發(fā)個體的文化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部分紅色歷史尤其是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紅色歷史大多發(fā)生于我國廣大農村和山區(qū),事件發(fā)生的地理方位相對偏僻,這客觀上導致了此類紅色文化在意義空間上的“可進入性”較差;且此類地區(qū)的紅色文化空間往往呈現(xiàn)點狀分布的特征,分散的布局導致同一意屬的場館群及其承載的紅色事件難以形成聯(lián)結,進而使得相關歷史與文化信息的傳播效能在傳播過程中大大減弱,這也導致受眾對偏僻區(qū)域紅色文化遺產難以形成整體上的感知與記憶。雖然已有部分紅色景區(qū)依托云服務、虛擬現(xiàn)實等技術手段建立了紅色文化資源的數字化平臺,在一定程度上消弭了虛實界限,但現(xiàn)有模式多數是將紅色文化資源數字化后“照搬”到網絡平臺上,變“線下看”為“線上看”,尚未觸及紅色文化資源自身的歷史價值挖掘與深層意義建構。紅色文旅景點普遍采用公眾號、短視頻作為主要推廣途徑,盡管這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紅色文化知識的普及,但對知識的碎片化、淺層化加工也在很大程度上簡化甚至犧牲了對于紅色文化核心精神和深層意義的縱向挖掘與橫向傳播,有關紅色文旅資源意義生產的關鍵節(jié)點無法被有機地組織起來。正如彼得斯(Peters)所言,技術中的身體是當代溝通的主要困境?!翱萍紮C器”并未得到充足“文化燃料”的注入和驅動,逐漸淪為以宣傳推廣為目的,而忽略核心意義和虛實特性的形式化工具。
3.場景設置思路局限,空間隔膜加重?!俺フ吆蛻压诺挠慰汀睍氐綄τ谒麄兩罹咭饬x的地方找尋一處景致、紀念碑或者廢墟,因為這些空間能夠激活他們腦海中處于休眠狀態(tài)的記憶。在紅色文旅中,參觀者在物質資源與精神文化等外部因素的共同作用下,瞻仰偉人、提升自我的內在需求得到激發(fā),產生接近紅色文化空間的動力和行為,并在這一超越日常生活的“儀式”中獲得對紅色空間的感知與體驗。然而,在紅色文化空間的營造與建構中,高度相似的裝潢設計、參觀流程和展示內容,以及場景布置中的文字材料、歷史文物等記憶激發(fā)設施難以完全發(fā)揮個性化的紅色文化記憶喚醒功能,導致游客產生的記憶相對平淡、模糊,從而無法與所在的紅色文化空間達成深度共鳴。在紅色文化空間的場景設置無法發(fā)揮最大效能的情況下,游客也被隔絕于紅色文化敘事空間之外。此時,即使參觀者能夠認可自己作為紅色文化敬仰者與學習者的身份,但當其感知紅色文化的期待脫離了所處的紅色空間環(huán)境時,參觀者對紅色文化意義與價值的感知便逐漸成為一種模糊的意識。而紅色文旅空間的單一屬性和嚴肅氛圍,也使其在空間規(guī)劃中極易被視為一種與外界隔絕的“獨立”空間,無形之中弱化了其作為公共文化記憶場所和紅色資源共享平臺的公共屬性,導致其在價值引導、知識獲取、社會交往等公共場景方面的效能無法充分發(fā)揮。
第三空間(ThirdSpace)是一種融合了現(xiàn)實與想象、物理與精神、主觀與客觀的多維空間。紅色文化空間可以被視為一個不斷變化的場域,空間主體、空間邊界和空間生產依然是紅色文化空間場域中的關鍵因素。推動紅色文旅創(chuàng)新發(fā)展,仍需立足于“主體—生產—邊界”的三元結構,把握三者之間個體與整體的關系,從而尋求新時代背景下紅色文旅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實踐進路。
1.空間主體:專業(yè)培養(yǎng)與多元共促??臻g主體作為紅色文化空間生產的促進者和執(zhí)行者,其動機、身份與能力深刻影響著紅色文化的生成效果和價值意義。就場景主體的設置而言,應聚焦于空間主體的多層設置和效果激發(fā)。對于空間內靜態(tài)元素的設置,除傳統(tǒng)的時間順序外,還應在敘事方式上采用多種展陳思路進行融合組織,同時借助燈光、聲音或影像等空間氛圍營造手段,共同構造動態(tài)化的場景;在解讀主體上,針對地處偏遠、規(guī)模較小且資源有限的紅色文化遺址,應加強政策和財政傾斜,并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配備紅色文旅空間的專職運營人員,加強對紅色史實的有效挖掘和紅色精神內涵的深入講述。同時,借助更具沉浸感和互動性的參與形式,充分調動游覽者接觸紅色文化的主觀意愿。例如,在“沂蒙沉浸式情景小劇”互動體驗活動中,游客可扮演民兵、識字班學員、婦救會婦女、農民、壯丁、偽軍、運輸隊隊員等多種角色,通過任務驅動自身積極性,打破了傳統(tǒng)游覽形式“主客分離”的二元對立狀態(tài),游覽者不再是游離于紅色空間內的個體,而成為紅色空間的共在主體。而在實體空間中難以實現(xiàn)的游客身份轉換,則可在作為第三空間的“意識空間”中實現(xiàn),在意識層面為自身“輸入”不同的身份信息;亦可通過實在肉身與虛擬分身的映射聯(lián)結,使后者作為“第二傳播者”接續(xù)開展紅色文化傳播活動,在激發(fā)紅色文化虛擬空間參與度的同時,形成屬于參觀者個體的紅色空間想象。
2.空間邊界:表征塑造與虛實耦合。對于旨在塑造游客認知、理解和感受的紅色文化記憶而言,其路徑即是從情感內核出發(fā),拓展參觀者與紅色空間環(huán)境相互作用的表征性空間邊界,并最終促成歷史之旅、文化之旅、精神之旅。借由數字技術,紅色文旅空間可以重構空間物質與事件的組織結構,使其在敘事層面實現(xiàn)虛實空間的無縫轉換。例如,可借鑒“人機互動”(Human-ComputerInteraction)模式打造數字仿真空間,在場館內部疊加數字信息、開發(fā)專用于移動設備的智能導覽應用、設置多樣態(tài)游覽設施、建立用戶行為識別與反饋系統(tǒng)等。針對部分不便進入的場所,帶有實景還原和遠程互動功能的紅色文化在線開放平臺不失為延伸虛實邊界的有效替代物,以此改善游客的可進入性與體驗質量。在彌合空間隔膜方面,應格外注重紅色文化空間與外界空間的呼應和接洽,增強紅色文化空間與城市、社會的內在聯(lián)結。例如,延安不僅在紀念場館內部設置展覽、情景劇目和特色文創(chuàng),還在展館之外、城區(qū)之中設置了大量獨具紅色魅力的文化符號——棗園窯洞、紅星、黨徽等在城市內部隨處可見。在充分調動和利用城市空間的過程中,紅色文旅空間得以形成與區(qū)域文化特征相契合的調性,使參觀者能夠在短時間內建構起對特定城市或區(qū)域內文化空間的集中想象和情感認同。
3.空間生產:意義聯(lián)結與感官共振。資源、意義、創(chuàng)造性是空間營造實踐的三要素。在立足實踐本位的基礎上,空間生產也應從資源的活化組織、意義的創(chuàng)造賦予與公眾的注意引導三個方面入手,“鑿通”身體與空間之間的界限。一是結合當地資源特色,將紅色展陳空間、生活空間、服務空間相融合,打造符合文旅市場需求和區(qū)域資源供給能力的紅色旅游集群,提供與紅色文旅空間適配的應用場景;二是合理利用技術構建起的想象空間,把“現(xiàn)實轉變?yōu)槟軌蛉〈鎸嵉姆枴保瑢⒖臻g生產深刻嵌入具有空間特色的新媒體內容中,在完成空間意義生產的同時增強對潛在游客的吸引力。需要注意的是,“在場”不僅關涉身體,也關涉身體與周圍“場”的關系,是一種空間、空間中的身體與價值意義三者深度契合的實踐過程。紅色文旅空間需要將旅游者的身體在真正意義上重新“嵌入”紅色旅游情境之中,通過技術與情感的聯(lián)結打造出基于消費者身體的全息體驗。目前國內不少紅色旅游景區(qū)在借助全息呈現(xiàn)、人工智能等技術的基礎上,推出了“云旅游”“云展覽”等全息交互數字產品。例如,依托實體場館的紅色體驗打卡系統(tǒng)實時呈現(xiàn)參觀者在游覽地圖上的移動路徑,并通過移動路徑的交織和共享,為其他參觀者提供空間移動決策參考。其中,應將旅游行為的引導與管理建立在滿足游客自身需求與游覽安全的基礎之上,兼顧場館的空間承載力與游覽舒適度,提升紅色文旅空間的人文關懷。
紅色文旅空間的建構與發(fā)展是一個長期而復雜的過程,以“虛實互嵌”串聯(lián)空間結構、體驗、感知是必由之路。借助空間媒介的賦能,紅色文化將更大限度地跨越時空界限,觸達更廣泛的受眾,以情感勾連、集體記憶激發(fā)人民群眾的文化自信與愛國情懷。這一方面使數字時代的紅色文化傳播更生動可感、深入人心,另一方面有利于推動紅色革命遺址積極接入區(qū)域經濟發(fā)展的總體格局之中。
(作者張窈系西安交通大學新聞與新媒體學院副教授;龍雨菲西安交通大學新聞與新媒體學院)
本文系陜西省社科項目“社會空間視角下陜西紅色文化資源傳播的優(yōu)化路徑研究”(項目編號:2023M058)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參考文獻
[1]習近平.用好紅色資源,傳承好紅色基因把紅色江山世世代代傳下去[J].求是,2021(10).
[2]李妍.從“認同”到“承認”:城市空間正義的生成邏輯[J].求索,2024(03).
[3]張敏.空間[J].廣西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1(02).
[4]紀志晴.場景理論視域下紅色文化遺產風貌區(qū)的構建與展望——以上海市為例[J].上海城市管理,2021(06).
[5][美]約翰·杜翰姆·彼得斯.對空言說:傳播的觀念史[M].鄧建國,譯.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
[6][德]阿萊達·阿斯曼.回憶空間:文化記憶的形式和變遷[M].潘璐,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6.
[7]康曉媛,白凱.紅色記憶對紅色旅游動機的影響研究[J].旅游學刊,2023(10).
[8]張志慶,劉佳麗.愛德華·索亞第三空間理論的淵源與啟示[J].現(xiàn)代傳播(中國傳媒大學學報),2019(12).
[9]張國政.場景理論視域下紅色文旅融合模式研究——以“沂蒙沉浸式情景小劇”為例[J].傳媒,2024(15).
[10]張錚,劉鈺潭.記憶的彌散:延安紀念場館中紅色文化的空間生成[J].南京社會科學,2023(07).
[11]劉婷婷,馬凌,保繼剛.旅游中的地方營造:緣起、內涵及應用[J].人文地理,2022(02).
[12][法]米歇爾·福柯.詞與物——人文科學考古學[M].莫偉明,譯.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1.
【編輯:曲涌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