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怪

作者自畫

我長相并不出眾，不擅長理科，但我喜歡思考。文一樣，理也一樣，文是一字一詞都值得推敲，理是解法思路都必須思索。我熱愛音樂，當然也和所有少年一樣愛打游戲。但與他人不同的是，我有毅力，在夜深人靜時，不達到寫完的目的絕不罷休。我的作品可能不夠完美，但我是真心全力以赴。今后，我也會積極閱讀，創(chuàng)作出更多優(yōu)秀的作品。

犬皆出而吠，人群接踵而至，嘈雜聲不絕于耳，遠觀人頭攢動，近聞熙熙攘攘，祭祀者、學(xué)者、地方官、漁者、農(nóng)者之屬皆聚于河堤。霎時，河面翻騰，浪拍岸而起，高約百米許，宛若筑廟之柱，甚高于宮柱，觀者極異。復(fù)近，水面映黑影，上曲而環(huán)面，僅四分之一耳，似黑扇，巨而龐，復(fù)動，水波席卷似猛獸張口。然則漁者俱樂，魚皆浮之，不及數(shù)時，漁者蜂擁，魚瞬時入網(wǎng)，一掃而空。

濤騰數(shù)次，惟余莽莽，翻而聳立，矗而攀高，波起愈高，初僅幾里，而后竟可百米，或近千米，竟垂起垂落，除魚竟無浪泛于岸堤。水雖翻騰，河面不降反漲……

眾說紛紜，或言其乃天神下凡，或言其為萬魚騰淵，或言其乃莊子所述之鵬也?！胝咴疲骸捌錇楹樯?，需擲童及婦各一人于河中，否則洪水泛濫，殃及岸堤。猛浪若奔，萬物非殘即敗。若復(fù)緩幾許，即發(fā)洪災(zāi)，速遣人尋之，以救蒼生?！睙o多時，尋得一貧婦，隨者其子。其子偎其懷，而無言語，其母泣不成聲，其夫瘦瘠，哀而嚎訴：“吾婦無過，何以擲之？”眾民心雖不忍，卻無人敢逾，眾民仍懼此怪若實如祀者述焉。壯漢押婦及童至岸堤，另一壯漢押其夫，婦啼慰其子，不敢回首。其夫怒目圓睜，卻無可奈何。

其子猶稚，駐而望母，不曉母之悲，只嘴角下抑，遠眺四方。鄰人見而退步，雖有些許為之抱不平，不敢越進。祀者祈禱謂之咒術(shù)，假借神明之力，告詞畢。兩三壯漢上前，其夫聲嘶力竭，但瞑之，不忍目睹。瞬時，婦、童驚恐，被擲于水中，隨其波蕩漾，后竟無漣漪。霎時，河怪卷水而起，騰空似鯨，其鱗映射似晶，如珮若環(huán)，形龐而巨，婦童騎之背，身竟無濕水。河怪一抖身，綴身之水順勢而下，為瀑，二者乘瀑而下，罔不無礙。其夫望之，詫矣，后喜極而昏。余者觀之，乃大驚，后避之，疾步走焉，殘余人許，蓋祀者與部分觀閑者。河怪復(fù)游，體色由藍及赤，后背涌柱，遂及驟雨，怒張其口，電閃雷鳴，狂風(fēng)怒號，天崩地裂！樹木卷而飛，不可遏止，乃奇之屋舍屹然不動，安如山也。而振翅，怒擺尾，拍祀者墜于河，祀者死前仍祈禱，真可笑耳！河怪息而入河，張口食祀者，祀者卒，后河怪隨河流去，瞬時無蹤矣。

奇異之事再也，隨河怪逝之，一時風(fēng)調(diào)雨順，風(fēng)和日麗，虹出矣，萬物由寸草不生直至復(fù)蘇，樹竟復(fù)生，茅草復(fù)回舍頂，眾民復(fù)聚于岸堤。其夫與婦帶子歸，各家皆奉酒食迎之，原眾民早恨祀者入骨，多貧民受蠱，葬于其手，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并非僅為慶貧者獲救，更乃為己不必葬于小人之手而慶也。其夫婦雖貧，且獻己所能之至極，貢出為數(shù)不多之酒食，與全民同慶。

眾人皆醉，一書生述曰：“此并非謂之洪神，乃祀者之胡言！據(jù)《諧》言記之，此物名為壽鵬，傳聞天神以鵬之象形，造其物以濟蒼生，鵬過之似白駒過隙，匆匆概以逝之，而壽鵬雖生猶物，與南山同歲，傳聞自誕以來，已活萬千歲矣。惜《諧》之殘篇已被秦皇焚之，壽鵬篇賦隨即消逝，坊間有雜談傳之，敘以文齋志言，傳聞亦存至今，至于真假與否，無從考究。初見于東晉十六國，石虎執(zhí)政，其興師大軍南征攻晉，壽鵬見石虎之殘暴，雖戰(zhàn)功赫赫，只打罵下士屬實，隨其軍，浩浩湯湯，忽波柱而起，扶搖而上千里，泛之波也，即一兩里，日光引曜，粼粼成甲，石虎未親自率軍作戰(zhàn)，其下屬亦無戰(zhàn)欲，見波竟認其為兵，不敢越進，皆似‘草木皆兵’，潰不成軍。退敗之時，遇壽鵬現(xiàn)身，其身長千里，寬百里，高亦數(shù)百里，身似鯨，異之生翅耳，亦能騰水而起，飛入云霄，不離水，僅能容風(fēng)雨交加，才可續(xù)之。背有孔，亦能涌泉，遂成瀑。以鯊為食，以藻、荇佐輔，不食魚蝦，遇海之強權(quán)者，即食無異。”

眾人盡興，皆屏氣凝神，忽傳幼者問：“此壽鵬體龐，其游之不似其余巨獸之緩乎？”書生樂之，后即續(xù)：“嗟夫！壽鵬徙之不似余獸，雖體態(tài)似鯨，卻疾于鯨之速，隨其尾動，忽游數(shù)千里遠！亦能自京城至沿海之島也，其憎惡親善，凡無故欺人，或侵略他國，皆引其怒，其怒體膚從藍及赤，神哉！神哉！安能求其尋蹤？皆無果！其所至之處，百廢俱興，遁之深海，無覓處也！或眠之，一覺數(shù)年，若感奉祭以活人祀，壽鵬必濟之并裁擲者，此乃謂其事所生云耳！”書生言畢，倒頭即睡，眾人散去。

一日，貧夫出門打漁之時，見冬鯉魚躍龍門，甚異之，復(fù)見黑影，多人復(fù)往其觀……

（指導(dǎo)老師：王曉樂）

創(chuàng)作感言

結(jié)合《河中石獸》和《北冥有魚》，我瞬間有了靈感，這河怪多好寫??！還能設(shè)計點跌宕起伏的情節(jié)，一舉兩得。

正文自然是有許多不足之處，如遇見河怪時沒那么奇，劇情沒那么妙。我描述河怪時，可謂絞盡腦汁，結(jié)合了大量《北冥有魚》的內(nèi)容，所以描述的也是比較繪聲繪色的。這篇文章有諷刺封建社會的黑暗之意，如讓他者拋活體奉神，正是能印證我說的一點，但是現(xiàn)實更加殘酷。其實類似的情節(jié)是我在電影片段中汲取的靈感，自然避不了俗氣或是隨波逐流的。后文的醉酒言倒是原創(chuàng)度很高，東晉十六國是個大亂世，藩鎮(zhèn)割據(jù)和朝代更迭極為頻繁，所以很多事情無從考究，從這方面入手，不僅能使文章不至于可信度很低，又能保證其神秘性，所以這方面我認為是有些巧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