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凡
With the widespread use of digital technology,data,as a logical expression of objective facts,have gradually transformed into a new cultural element under the dual role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social life,which has a profound impact on people’s spiritual and cultural life.While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data science and technology has helped to build culture,the openness,concealment and virtuality of data also pose certain risks and challenges.The datafication of culture does not mean that culture should be viewed in a completely digitalized way of thinking.If we fall into a strange circle of instrumental rationality or inhumanity,the edifying value of culture itself will be extinguished.In the process of building a socialist cultur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it is necessary to be alert to these risks and challenges,respond in a positive manner,and build a digital defence of cultural security.
2022 年5 月22 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fā)了《關于推進實施國家文化數字化戰(zhàn)略的意見》,明確到“十四五”期末,我國基本建成文化數字化基礎設施和服務平臺,形成線上線下融合互動、立體覆蓋文化服務供給體系。到2035 年,建成物理分布、邏輯關聯、快速鏈接、高效搜索、全面共享、重點集成的國家文化大數據體系,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全景呈現,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數字化成果全民共享。國家文化數字化戰(zhàn)略的推進實施意味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進入了新的階段。然而,隨著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作為對客觀事實進行邏輯表達的數據在經濟發(fā)展和社會生活的雙重作用下也逐漸轉變?yōu)橐环N新的文化要素。這種要素形式深刻影響著人們的精神文化生活,在此背景下,以辯證的態(tài)度審視數據在文化建設中的作用是構建數字中國和推進社會主義文化繁榮的內在要求。
從技術范疇來講,文化數字化是要把文化內容或現象轉化為量化形式的數據,再對這些模擬數據進行二進制處理。因此,數據是文化數字化的基本內容,特別是當人們在對文化內容或現象進行認知和判別的時候,從文化主體、文化客體、文化手段到文化關系等方面都將受到數據的影響。數據科學家維克托·邁爾— 舍恩伯格(Viktor Mayer-Schnberger)等人早在《大數據時代》等著作中就對數據的作用做了詳細解讀,數據科學與技術對人們的生活方式、生產方式和思維方式等帶來了極大影響,推動了文化變革。從某種意義上說,人類社會已經步入數據時代,數據時代視野中的文化呈現出了鮮明特征。
第一,文化主體的廣泛符號化是網絡文化生活中的一般表現。一般而言,文化主體就是社會文化生活中具有能動性的個體或群體,是文化內容的創(chuàng)造者和傳播者。在數字世界中,文化主體的身份、個性、偏好、立場、行為、心理、位置等都將以符號的形式展現出來,不僅是為了呈現文化主體自身的特點,而且為了有利于被精準識別,在紛繁復雜的網絡空間中得到定位。例如一些公眾號和網絡“up 主”往往因帶有鮮明的個性標簽而受到關注,點擊量越多,關注度越高;一些熱愛健身的人通過健身軟件計算每次跑步的里程、路線和消耗的能量來贏得軟件的“認可”。這種標簽化的定義方式試圖用數據來刻畫文化主體的完整形象,但標簽化過程不僅需要文化主體進行自我審視和定義,而且還要求他的行為表現得到其他主體評價,因此,這個過程具有多樣性和動態(tài)性。與以往靜態(tài)的文化主體形象相比,通過數據分析來對文化主體做符號化處理,更容易被提取以滿足不同的文化訴求。然而,符號化并不能徹底反映文化主體的全貌,正是文化主體的動態(tài)發(fā)展特征決定了符號只是對文化主體做了局部和暫時的刻畫。
第二,文化客體通常會在個性化數據交往中實現自我分層。文化客體與文化主體是一組既對立又統(tǒng)一的概念。文化客體就是文化主體所創(chuàng)造的物質形式或虛擬內容,傳遞文化主體的意向。文化客體涉及內容非常廣泛且浩繁多樣,但在數據技術的幫助下,文化客體一旦被數據化,那么將得到一定程度的品類區(qū)分。雖然傳統(tǒng)認知下的文化也有分門別類,但一般是通過某種權威標準來劃分的。數據技術推動下文化客體分層往往具有自發(fā)性,一方面文化客體可以基于自身內容在特定社交媒體的推薦算法中實現“自我定位”,另一方面受特定文化主體影響自覺形成“歸類意向”,例如某些網絡圈層文化就是以相同或相近的興趣、利益、價值觀等為內容構成的具有層級差異的網絡文化。文化客體的自我分層反映了內容本身的差異化表達,數據技術賦予文化客體一定程度的“自主性”,有助于清晰地呈現文化的結構,如物態(tài)文化、行為文化、制度文化和心態(tài)文化等,但也可能導致不同文化層面的區(qū)隔與對立,不利于文化的正常交流。
第三,文化手段在數據技術放大作用下彰顯了多樣性和高效性。所謂文化手段就是指為了實現文化的積極作用而采取的文化傳播途徑。在數據技術幫助下,以互聯網為主的融媒體發(fā)展迅猛,其文化傳播的速度、廣度和溫度等方面較之于傳統(tǒng)媒介更具優(yōu)勢。人們獲取信息的渠道越來越多樣,互聯網平臺成為其中的主要途徑。第49次《中國互聯網絡發(fā)展狀況統(tǒng)計報告》顯示,截至2021 年12 月,我國網民規(guī)模達10.32億,互聯網普及率達73.0%。在網民中,即時通信、網絡視頻、短視頻用戶使用率分別為97.5%、94.5%和90.5%,用戶規(guī)模分別達10.07 億、9.75 億和9.34 億。①參見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第49 次中國互聯網絡發(fā)展狀況統(tǒng)計報告》,http://www.cnnic.net.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2202/P020220407403488048001.pdf,第1頁。網絡的普及使得數據技術的應用超越了本身的效用,而且外溢成一種文化現象。因此,這里包含兩個層面的文化,一是在網絡上傳播的文化內容,二是網絡生活本身也成為一種文化。例如2021年云南亞洲象群遷徙的直播受到全網關注,象群遷徙的路線和行為得到詳細的數據監(jiān)測,從而及時疏散轉移群眾和投放象食。該事件受到世界各國主流媒體高度稱贊,這不僅表明以數據為支撐的文化手段更加簡單、快速、高效,而且說明人們已經融入互聯網環(huán)境,能夠在數據化信息世界中實現沉浸式的感官體驗。
第四,文化關系在數據的互動過程中會受到一種建構性力量的影響。文化體現了人與人、人與世界的關系,這些關系一旦被數據化地計量和模擬,就具備了明顯的建構性特征。這種建構性特征表現為建立在算法基礎上的數據不僅能夠反映關系的有無、關系的密切程度等,還可以反映關系的方向,可以通過數據分析來建立新的關系。[1]例如,在算法的作用下,“網絡推送”能夠較精準地把某些內容推薦給具有相應符號的文化主體,從而進一步把不同文化主體聯系起來,此時原本毫不相干的兩個文化主體由于智能算法被建構于統(tǒng)一的數據關系之中。一般而言,對于文化關系的考察是語境依賴的,脫離語境的文化關系是空洞無力的。但數據化的過程恰恰使得語境從具體的文化關系中剝離出來,并在現實生活中重新建構新的語境來實現新的文化關系。例如二維碼是一種記載數據信息的圖形,通常用于信息識別和校驗,當二維碼用于電子支付時可以建構消費關系,當用于廣告宣傳時可以建構價值關系,當用于證照資料讀取時可以建構契約關系??梢?,文化數字化過程中人與人之間的基本關系是數據關系。
文化主體的廣泛符號化、文化客體的自我分層、文化手段的多樣性和高效性以及文化關系的建構性特征,是數據技術滲透到人們文化生活的一般反映。在實際的文化交往中,這些特征一定程度上彰顯了數據時代文化發(fā)展的獨特優(yōu)勢和活力。
文化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的靈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必須關照時代發(fā)展變化的新特征。盡管數據科學與技術的飛速發(fā)展為我們的文化建設提供了助力,但是數據的開放性、隱蔽性和虛擬性等也帶來一定的風險挑戰(zhàn)。
第一,來自數字帝國主義的數據殖民是文化侵略的常見手段,具有極大的剝削性和破壞性。
數字帝國主義是壟斷資本主義與數字技術“聯姻共謀”的產物。數字帝國主義向世界“開疆拓土”的第一步就是占有海量的數據,尤其是人們日常生活中數據無處不在,本就是一種易于獲得的開放資源。數字帝國主義的“數據殖民”主要表現在以下兩方面。
一方面,數字帝國主義根據價值需求通過各種數字平臺來控制和無償占有數字勞動者的數據,數據被轉化為數據資本并完成數據剝削,從而獲得數據剩余價值,擴大數據的再增值。這種新的剝削形式不僅會催生財富的兩極分化,而且會導致社會撕裂。宏觀層面的數字鴻溝越來越明顯,“數字窮人”越來越多,數字文化的供需矛盾愈發(fā)凸顯。
另一方面,數字帝國主義利用技術優(yōu)勢實施文化霸權,控制他國信息數據的流通,威脅他國文化安全。他們遵循資本增殖權力和空間擴張權力這兩條宰制邏輯,[2]刻意打壓他國文化產業(yè)和詆毀他國文化事業(yè),并且借所謂市場化、自由和民主等名義推進意識形態(tài)滲透,資本主義文化隨著數據流通對發(fā)展中國家的主流文化造成了較大沖擊。例如,一些新媒體平臺上散布著各種自由主義、享樂主義、個人主義等文化觀念,對思想尚未成熟的青少年群體造成負面影響。
第二,虛擬文化空間的開放性允許數據信息自由流通,但伴隨著數據的自發(fā)性生成、碎片化傳播和無序性碰撞,數據文化生活的復雜性和盲目性加劇,進而增加了文化治理的難度。
從文化主體角度看,符號化的表達方式雖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主體性,但這種標簽式的量化有可能成為一種異化力量,進而控制人們的網絡行為。例如,有些網民沉迷于網絡游戲無法自拔,甚至花費大量時間和金錢把游戲角色外化到現實生活中,以此追求一種虛假的滿足感。
從文化客體角度看,文化內容的分層和區(qū)隔往往會加深人與人之間的疏離甚至對立,尤其是網絡泛娛樂化、亞文化、圈層文化等現象不僅會對主流價值觀造成沖擊,而且會禁錮主體的自由發(fā)展,使之陷入非理性境地。所謂“內容為王”也往往逐漸轉變成為博人眼球、嘩眾取寵的“扮丑行為”。
從文化手段角度看,如果文化交流和傳播得不到規(guī)范性約束,那么網絡文化空間將變得混亂和嘈雜。人們的批判能力將逐漸弱化,盲從數據,不加思考地轉發(fā)信息。而別有用心的人會利用這種無序狀態(tài)制造和散布一些損人利己的內容。網絡謠言、假新聞、負面輿論等往往會因其迷惑性、欺騙性、煽動性而得到加速擴散,從而動搖公眾的立場,甚至威脅社會安全。
從文化關系角度看,當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轉變?yōu)槟撤N數據關系時,人們的認知和決策過程將非常依賴這一關系,一旦這種數據關系被破壞,人與人相互之間的不信任、不滿意、不安全感也將被放大。例如,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個別醫(yī)院管理人員嚴格按照規(guī)定時間段內的有效“核酸碼”來開展就診,耽誤了一些急危重癥患者就醫(yī)。這種唯數據論的做法實際上破壞了醫(yī)患之間原有的信任關系,代之以一種僵化的關系,這是有害的。此外,虛構的數據關系也將造成虛假的文化關系,尤其是在資本邏輯的主宰下,“人和人之間除了赤裸裸的利害關系,除了冷酷無情的‘現金交易’,就再也沒有任何別的聯系了”,[3](p.34)文化消費主義制造虛假的文化需求,把文化主體當作通過數據關聯而實現文化消費的工具。
第三,當人們的網絡行為以數據化形式呈現時,如果處理不好個人權利和社會規(guī)范這對矛盾關系,就將引發(fā)廣泛的倫理風險問題,這尤其體現在以下三方面。
一是隱私問題。由于文化主體對網絡平臺的依賴,人們的私人數據信息不得不向數字空間開放,但網絡平臺的類型和功能具有多樣性,一般而言,平臺為了更好地實現個體的數字化記錄,就需要收集和掌握個體的隱私數據。換言之,文化主體每使用一種類型的平臺就需要“貢獻”一次自己的身份信息,然而,個人數據的“自愿”公開反而違背了隱私的本質。尤其是當個體的偏好、習性等被算法掌握之后,平臺將會對個體形成一種隱形的監(jiān)控。進而,文化主體似乎陷入一種進退兩難的倫理困境:要么放棄隱私而隨意使用網絡平臺,要么堅守隱私而拒絕網絡平臺的要求。
二是算法歧視問題。作為處理數據的運算程序和技術規(guī)范,算法并不是價值中立的,而是承載著社會固有的偏見。當然,人們很難發(fā)現算法造成的不公平現象。例如,一些金融平臺的“殺熟”現象,就是因為算法能夠根據私人的數據信息對不同用戶在借貸限額和借貸利率等方面作出區(qū)別對待;還有一些用人平臺根據人們的健康信息自動篩除曾經得過新冠肺炎的勞動者。算法歧視的危害顯而易見,不僅會干擾市場運行的基本秩序,而且有違社會公平正義,不利于良性文化發(fā)展。
三是道德責任問題。隨著數據技術在文化生活中的普遍應用,算法使主體行為和社會責任相分離也成為普遍的現象。越來越多的行為主體會把文化事故的責任歸咎于算法。然而,算法僅是一種程序性設計,算法作出的決策也包含人的目的,因此人與計算機的交互作用共同促成算法的實現。但在現實的文化生活中,由于道德主體的模糊性,這種追責往往非常困難。例如,網絡暴力往往會造成惡劣的后果,原本對事件是非對錯的評判轉變成網民情緒的宣泄,尤其是帶有攻擊和指責的負面情緒極易對當事人形成“暴力事實”,造成極大的身心傷害。然而網暴的強弱程度卻難以精準量化,很多受害者無從維權。
數據時代文化建設面臨的這些挑戰(zhàn)表明,文化的數據化并不意味著要完全以數據化的思維方式來看待文化,如果陷入工具理性怪圈,那么文化本身的教化價值將被消解。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過程中,我們有必要防范這些風險挑戰(zhàn),作出積極應對。
有效應對數據時代文化建設過程中的風險挑戰(zhàn),是保障國家文化安全、推動文化健康發(fā)展的必然要求。習近平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層的精神追求,代表著中華民族獨特的精神標識,是中國人民勝利前行的強大精神力量。[4]在數據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本質并沒有改變,它的表現形式更加豐富多樣。維護好國家的文化安全,應建立在文化自信的基礎上,要善于運用這種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來構筑文化安全的數據防線,戰(zhàn)勝諸多風險挑戰(zhàn)。
第一,利用數據技術增強意識形態(tài)戰(zhàn)斗力。數字帝國主義的數據殖民暗藏危機,洞察其文化侵略本質是構筑文化安全防線的內在要求。西方國家試圖通過數據霸權進行文化輸出,具有隱蔽性和多面性,其根本目的在于用一種悄無聲息的方式來破壞社會主義國家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從而顛覆社會主義國家的政權。這也意味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意識形態(tài)斗爭正在進行。數據技術站在當今科技發(fā)展前沿,在社會各個領域顯示出強大的應用價值,但科學技術在被用于文化滲透的過程中展現出了受人歡迎且頗具迷惑性的意識形態(tài)力量。正如哈貝馬斯所指出,“當今的那種占主導地位的,并把科學變成偶像,因而變得更加脆弱的意識形態(tài),比之舊式的意識形態(tài)更加難以抗拒,范圍更為廣泛”。[5](p.69)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正在發(fā)生全局性轉變,馬克思主義具有強大的凝聚力和引領力,增強了人民的文化自信。因此,我們要順百年變局和科技發(fā)展大勢而為,一方面,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指導地位,鞏固和發(fā)展主流意識形態(tài),堅持和加強黨對意識形態(tài)工作的全面領導,牢牢抓住意識形態(tài)工作領導權,在與西方文化的碰撞中吸收和借鑒其發(fā)展壯大的經驗,堅決反對和抵制資產階級腐朽文化。另一方面,不斷增強數據技術研發(fā)能力,快速攻克“卡脖子”問題,提升數據技術在文化建設中的“攻防”水平,能夠及早發(fā)現安全隱患,及時處置數據入侵,形成保障文化安全的數據技術體系,在意識形態(tài)斗爭中增強主動性、掌握主動權、打好主動仗。
第二,堅持黨管數據,提升數據治理能力,維護文化主體的合法權益。中國共產黨始終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黨的領導是我國國家治理體系的最大優(yōu)勢。數據作為一種新的生產資源,關乎個人和組織的合法權益,關乎國家發(fā)展利益和長治久安,因此“黨管數據”是保證數據安全和文化安全的必然要求。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明確提出推進數字政府建設,加強數據有序共享,依法保護個人信息的要求。我們要健全和強化數據保護的基礎性立法,全面落實《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數據安全法》等法律政策,建立健全數據安全治理體系,提高政府的數據化服務能力,切實維護文化主體的基本權益;要在數據安全評估和檢測上加大力度,對敏感數據和涉密數據實施常態(tài)化監(jiān)管和整治,建立預警和應急管理機制,為文化建設提供安全保障。
互聯網是思想和輿論的“放大鏡”,營造良好的網絡文化環(huán)境對整體文化的健康發(fā)展至關重要。一方面,要優(yōu)化國內網絡文化環(huán)境,開發(fā)網絡語言識別數據庫,從數據源頭凈化網絡空間。另一方面,要開展國際文化交流,通過對話與合作共同應對數據安全問題,積極構建良好的外部環(huán)境。2020 年11 月21日,習近平在二十國集團領導人第十五次峰會第一階段會議上的講話中指出:“面對各國對數據安全、數字鴻溝、個人隱私、道德倫理等方面的關切,要秉持以人為中心、基于事實的政策導向,鼓勵創(chuàng)新,建立互信,支持聯合國就此發(fā)揮領導作用,攜手打造開放、公平、公正、非歧視的數字發(fā)展環(huán)境?!盵6]網絡空間是世界人民共同的文化活動空間,只有以文化自信貫徹數據治理,才能更好地推進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
第三,提升全民數字素養(yǎng)與技能,推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數據文化生活。
數據時代的全民數字素養(yǎng)與技能已成為國家文化軟實力的重要指標。根據中央網信辦發(fā)布的《提升全民數字素養(yǎng)與技能行動綱要》,我們要順應時代要求、提升國民素質、促進人的全面發(fā)展,這也是推動跨越數字鴻溝、促進共同富裕的關鍵舉措。高水平的數字素養(yǎng)和技能有利于提升文化主體的文化自信心和同理心,從而有效規(guī)范文化生活中的數據應用,有利于公民養(yǎng)成數據意識和社會責任感。這不僅可以減少乃至避免網絡暴力,讓文化傳播手段更平等溫和,而且可以建構和諧有序的文化關系,形成共商共建共治共享的文化格局。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決定文化性質和建設方向的深層要素,對人們的文化生活起著引領作用。作為信息載體,數據在文化行為中反映了人與社會的融合方式,歸根結底也是人的本質力量的外化形式。這種力量的外化應符合人的自由全面發(fā)展的需求。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馬克思主義文化思想中國化發(fā)展的成果。馬克思主義文化思想從來沒有脫離人民群眾的實踐和創(chuàng)造,它同人民群眾的階級斗爭、生產斗爭和科學實驗密切地結合在一起,同人民群眾改造主觀世界和客觀世界的活動密切地結合在一起。[7]因此,數據時代的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必須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教育全過程,落實到社會實踐,并轉化為人們的情感認同和行為習慣。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有利于增進國民的文化自信,避免陷入文化消費主義陷阱,有利于打破精神空虛和文化虛無的圈囿,推動社會主義文化良性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