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孝輝
自2019年出道后,自媒體大V盧克文的公眾號便“爆款頻頻”,在各網絡媒體平臺積累下數百萬粉絲。2021年8月21日,盧克文在多個網絡媒體發(fā)布《塔利班傳》一文,卻引發(fā)了廣泛的爭議。盧克文被指責為恐怖分子公開洗地,盧克文的網絡平臺知乎、微信公眾號涉嫌違規(guī)被禁。盧克文陷入輿論風波,其反對者和支持者在互聯網上吵成一片,這充分反映了一個存在于當代中國網絡輿論場重大的問題,即輿論極化,共識的缺席。網絡輿論總是在一邊倒的支持和反對之中搖擺,卻極少去塑造一種有利于團結社會的共識。
輿論極化本身是社會主流價值觀缺席的表現,而輿論極化的擴散會加劇社會的撕裂,使得人們越來越難以在社會重大議題中形成主流價值判斷,導致社會共識喪失。2020年的美國大選就是一個案例,特朗普的議題和拜登的議題基本沒有重合,大選失敗后的特朗普支持者搞出了“占領國會山”的鬧劇,美國社會的撕裂顯然可見。
共識對當代社會而言,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政治共識是一個國家和社會順利運轉的基本條件,它是國家本身存續(xù)的前提,也是政治體制順利運行的思想之基和公共政策得以實施的前提。
媒介生態(tài)是指在一定的社會環(huán)境中,媒介各構成要素之間、媒介之間、媒介自身與外部環(huán)境之間關聯互動而達到的一種相對平衡、互補的結構化狀態(tài)。媒介生態(tài)既具有相對的穩(wěn)定性,又和其他自然生態(tài)系統(tǒng)一樣,始終處于動態(tài)的不斷變化中。1949年以來,中國媒介生態(tài)可分為三個階段:泛政治化生態(tài)時代(1949年-1978年),政治化衰落和市場化野蠻生長時代(1979-90年代末),去政治化(泛娛樂化)的網絡化生態(tài)時代(上世紀90年代末至今)。
信息技術催生了新媒體,具有交互性、即時性、大眾傳播性的網絡媒體顛覆了傳統(tǒng)媒體的信息傳播方式。當前中國網絡媒體生態(tài)的特點是:傳播的媒體數量和信息量遠遠超出受眾的需求,導致受眾接收信息的習慣發(fā)生變化,在“信息過載”的情況下,受眾傾向于主動選擇符合自身價值觀的信息,把自己困在“信息繭房”中難以自拔?!盎ヂ摼W的基本構架及其使用屬性都指向了顯著的碎片化的社會影響?!?/p>
認知心理學觀點認為,人類習慣從外部世界尋找肯定自己信念和身份的信息,這就是深植于人類認知中的偏見。這種心理上的認知偏見不可避免的在行為上帶來對信息內容的選擇性接觸——選擇自己喜歡的或符合自身價值觀的,其他信息則視而不見。受眾在網絡里中挑選符合自己觀點的新聞,在各類社交媒體中形成觀點趨近的社交群,在派別觀點的“回音室”中屏蔽異見,在同質化意見內卷的“信息繭房”中推助輿論的極化。加拿大籍流量明星吳亦凡涉嫌強奸被警方抓獲,著名鋼琴演奏家李云迪嫖娼被查,照樣不妨礙其粉絲們對其的喜歡。
國家級權威媒體在非重大政治問題的媒介事件上缺席。不容否認,作為國家級媒體的中央廣播電視總臺、新華社、《人民日報》等權威媒體在政治傳播領域具有無可置疑的權威性,在第一時間、第一手報道國家的聲音和意志的能力是無可厚非的。但在日常生活中,人們對國家級媒體的關注度不高,常常認為與其說是新聞更不如說是宣傳,過于抽象而不夠具體,是新的黨八股?!皬男问缴峡词裁词侵袊男麄髂J剑楷F有的模式是,我國黨管媒體都在以過濫的政治縮合語、口號式的套話和程式化、模板化、臉譜化的寫作套路在麻木著受眾?!?/p>
從1978年1月1日起,每天19:00在中央電視臺綜合頻道首播的《新聞聯播》,其政治儀式功能遠遠超出新聞信息功能。作為一種政治儀式,國家新聞傳播強調宏大敘事的權威性,因此,《新聞聯播》播出呈現風格化播出、風格化內容序列、風格化時間安排等特點。這說明它的宣傳價值高于一般意義上的新聞價值,其初衷是要在中國人心目中構建一個現實的國家形象,滿足中國人民對中華民族、國家、政府的想象,從政治傳播的角度看,《新聞聯播》是成功的且調整的空間不大。
資本對市場化媒體的滲透控制。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不可避免地帶來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對中國社會和經濟體制的滲透和影響。由于國家對傳統(tǒng)傳媒(廣播、電視、報紙)的體制性壟斷,資本只能對新興的互聯網媒體進行滲透。從互聯網興起時的門戶網站時代(上世紀90年代中后期到2000年,三大門戶網站網易、搜狐、新浪)到BBS、論壇時代(2010年前的天涯論壇、中華網、貓撲大雜燴、人人網),到自媒體時代(以2010年后微博、微信的興起為代表),資本在一定程度上左右了中國互聯網的發(fā)展?!百Y本主義,是指一種社會形態(tài);在這種社會形態(tài)中,社會生活的物質、社會和知識基礎之供給和塑造,受資本的流通和積累的過程支配?!薄百Y本與消費者之間的關系不再是以物質為媒介,如今媒介是信息、影像、消息往來,以及著力于整個族群的政治主體性的符號形式的傳播和營銷?!?/p>
資本運作在中國當代互聯網上有兩種控制輿論的形式,直接獲取或間接影響。前者是指利用金錢直接影響輿論,如收購網絡公關公司聘請“水軍”海量發(fā)帖、左右網絡議題、網絡媒體以“價高者得”的形式向資本家兜售優(yōu)質信息位等,流量明星買微博熱搜,百度競價排名;后者是指由私營資本家控制的互聯網公司以利潤最大化為導向,利用各種傳播手段吸引觀眾的注意力,制造議事日程,從而間接影響網絡輿論的形成。例如,資本控制的門戶網站或商業(yè)軟件客戶端生產的泛娛樂、泛色情信息,信息軟件利用算法“黏住”受眾等,表現形式多樣,影響廣泛。在一定程度上,他們已經超越了媒體自身的信息生產領域,擴展到了互聯網硬件設備生產領域。實用軟件制造商和手機制造商組成了一個利益集團。智能手機在生產過程中強制預裝實用軟件,導致用戶無法正常卸載,這樣觀眾就被引導到了互聯網資本控制的媒體平臺上,嚴重干擾了觀眾信息自由權。
大量低俗泛娛樂網絡信息的出現,造成了資本控制的網絡媒體所營造的“網絡擬態(tài)環(huán)境”與現實社會環(huán)境之間的差距。在現實社會中,與人們生活密切相關的信息很難進入網絡媒體,也很難被傳播。網絡媒介對與受眾日常實際生活息息相關的信息進行“技巧性”邊緣化處理,受眾無法接收與現實生活密切相關的信息,削弱了網絡媒體議程的社會整合功能,導致網絡輿論生態(tài)惡化。泛娛樂化、去政治化、碎片化內容給觀眾帶來的感官愉悅,會導致觀眾對與自身實際生活相關的問題漠不關心,最終成為美國著名媒介理論家尼爾·波茲曼所說的“娛樂致死”的人。
算法推薦是基于大數據的背景,互聯網媒體平臺通過算法捕捉受眾的網絡使用習慣為受眾模擬畫像,然后根據個性化的“受眾畫像”推薦受眾可能感興趣的信息。“算法推薦中的算法有幾十種,常見的有三類:基于內容的推薦、基于協同過濾的推薦、基于時序流行度的推薦。”基于內容的推薦是根據受眾的瀏覽記錄推斷受眾的偏好,然后向受眾推薦相似性的信息。協同過濾的算法是對相似的受眾進行分組,向受眾推薦組內其他受眾已經看過的信息。這種做法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信息繭房”效應,但也意味著群體極化現象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受眾群體內部的意見逐漸趨于一致,不同意見被排除在外,在“意見自由市場”缺席下輿論的共識無法形成。根據信息流行性的方式主要是向觀眾推薦最新的信息,這種方法以人氣指數為指標,就像傳統(tǒng)媒體追求電視收視率和廣播收聽率一樣,又回到了“眼球經濟”的老路。
理論上,網絡輿論場有望成為一個平等、互動、開放、包容的話語空間,但現實是,這個空間無法擺脫各種權力的制約和束縛。令人遺憾的是,資本對網絡輿論的影響是在政府一定程度上缺席的情況下進行的,幾乎扮演著主導的角色。
以自媒體為代表的新媒介對傳統(tǒng)輿論形成機制的沖擊。以微博、微信、視頻社交為基礎的自媒體平臺已成為網絡民生熱點事件傳播的重要陣地,是受眾及時表達意見的主要平臺。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發(fā)以來,社交媒體平臺尤其是短視頻社交平臺,已經成為人們日常生活中的重要領域。尤其是其碎片化、病毒式、裂變式的傳播方式,往往能迅速引發(fā)事件輿論的高潮,短視頻社交媒體尤其擅長傳統(tǒng)媒體的視聽表達。“媒介并不只是一種船體特定符號內容或是在某些交換中聯系參與者的引用技術,它也包含一套與新技術特質互動的社會關系?!?/p>
由于互聯網平臺的發(fā)展,普通受眾在網絡空間中的作用越來越活躍,參與度也越來越高。以短視頻平臺快手為例,它的基本信念是讓更多人用快手記錄分享,記錄每個人自己的小世界?;诮洕骝寗拥木W絡媒體平臺的技術賦能,普通受眾的參與動機和方式也從參與公眾討論轉變?yōu)樵絹碓蕉嗟淖晕冶磉_。這使得網絡空間的信息交互更加豐富多彩,各種事件引發(fā)輿論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大。普通觀眾對網絡輿論場的參與還表現在點擊閱讀、發(fā)表評論、“觀看”推薦等,這些數據集是海量的,也是網絡輿論的重要體現。
社會分化視野下的媒介放大器效應。在社會問題上,網絡受眾往往持有不同或完全對立的觀點,但通過信息的流動,主流媒體、社交媒體、活躍或不活躍的受眾可能會在不同程度上相互影響和交融,形成這種或相對一致的或對立的或多重輿論并存的現象。21世紀以來,從歐洲、美洲、中東到中亞,一些國內政局分歧嚴重、政局動蕩的國家在媒體放大器效應中經歷了的社會輿論極化現象,加劇了政治、宗教或意識形態(tài)派系之間的對立,國家處于崩潰的邊緣。
對于公眾來說,在“信息過載”的情況下價值和情感比真相更重要。在社交媒體生態(tài)環(huán)境下,受眾往往缺乏篩選輿論中虛假信息的能力和耐心,只要觀點與個人觀點一致或符合情感上的期待,他們極可能進行廣泛性的評論和規(guī)?;霓D發(fā),真相讓位于受眾的情感認同。即便事后真相大白,受眾也往往在先入為主、“信息爆炸”的背景下忽視真相。尤其是在涉及民生的媒體事件時,在主流媒體的可信度受到質疑時社交媒體顯然會加劇派系的對立,呈現對主流媒體的壓倒性猜疑。
社會分層導致的利益訴求多元化。共產主義是人類的最高理想,現實是階層社會。社會階層成員的經濟、文化和社會資本的差異導致了“金字塔”結構,階層不平等是我們必須面對的現實。我國目前正處于從城鄉(xiāng)二元體制向城鄉(xiāng)一體化過渡的重大變革時期,重大變革帶來的痛楚將是我國現在和今后一個長期存在的問題。比如,在“新三座大山”中最受詬病的城市住房問題,購房者和非購房者的利益是不同的?!霸诩w心理中,個人的才智被削弱了,從而他們的個性也被削弱了。異質性被同質性所吞沒,無意識的品質占了上風?!?/p>
21世紀以來,中國經濟總量實現跨越式發(fā)展,體制改革不斷深化,尤其是市場經濟體制已經滲透到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商品市場化和就業(yè)市場化完成后,金融市場化、房地產市場化等各種資本要素的市場化也不斷深化,這些都對中國人的社會地位和日常生活產生了極其重大的影響,這就是社會分層,由此產生的利益訴求是多樣化的?!澳壳埃袊煌貐^(qū)、不同階層、不同社會群體之間的財富和收入差距問題還比較突出,所以需要從資源配置體系和制度、收入分配、社會保障體制等諸多方面推進改革,與相對貧困的斗爭要有長期奮斗的思想準備。”
“信息繭房”效應導致的選擇性偏見。信息繭房是指受眾對信息領域的關注會習慣性地被自己的興趣所引導,從而將自己的生活束縛在一個像蠶繭一樣的“繭房”中。隨著信息技術提供了更多的自我思考空間和任何領域的海量知識,部分受眾可能會進一步逃避社會矛盾,成為“信息宅男”。雖然網絡虛擬社區(qū)內部的溝通效率更高,但虛擬社區(qū)之間的溝通未必會比信息匱乏的時代更順暢、更有效?!靶畔⒗O房”效應帶來了網絡社區(qū)的兩極分化和社會黏性的喪失。聚集在網絡下的群體通過分化聚集,表現出群體內同質性和群體間異質性的特點。網絡信息繭房一旦產生,群內成員與外界的交流就會大打折扣,群體成員的觀點和意見相近,群體內同質化的特征更加突出,時間的積累為群體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和特征,群體間的異質性特征更加明顯。
人類自原始社會以來就一直生活在群體中,群體生活可以保證更多資源的優(yōu)化和群體的生存發(fā)展,這一點已經被無數次驗證過。隨著互聯網的發(fā)展,人與人之間直接接觸的機會逐漸減少,人們在互聯網上選擇信息的自由度增加,呈現“宅男”趨勢,導致“信息繭房”,極大地減少了知識和信息的分享。當每個個體或群體缺乏凝聚力而分裂為單一力量時,這無疑大大削弱了群體的功能。
社會共識有利于我國 “多元一統(tǒng)”社會格局的穩(wěn)定和發(fā)展。我國作為一個“廣土巨族”的國家,共識的構建具有更重要的現實意義:一方面,它意味著人們對民族國家的認同,意味著人們對社會基本價值觀的認同;另一方面,意味著對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道路和社會主義政治制度設計的認同和遵守。另外,凝聚共識也是促進政府與人民政治互信的前提,只有人民對政府有基本的政治信任,政府推動的公共政策才有順利實施的環(huán)境。同時,人民的共識是社會和諧的保障,人民之間沒有共識就只有斗爭,沒有妥協和合作社會就不可避免陷入“為反對而反對”的狀態(tài),黨的十八大提出的“五位一體”社會建設將無從談起。
市場化媒體要擺脫個體化敘事邏輯?!叭A爾街日報式”是美國《華爾街日報》采用的一種新聞寫作方式,主要適用于非事件新聞題材的敘述。它的基本特點是從一個具體的案例(小故事、小人物、小場景、小細節(jié))開始,然后自然過渡到新聞的主要部分,接下來揭示和集中所要傳達的新聞的主題、背景和細節(jié),聚焦深化主題,結尾呼應開頭,回歸開頭人物,升華主題,讓人感覺意味深長。其文風是從小到大、感性而生動,它符合讀者從具體到抽象認識事物的過程,頗受讀者歡迎。然而,這種敘事方式往往陷入“見樹不見林”的惡性循環(huán),邏輯線是:個體敘事→自說自話→難以達成共識→完美落入“粉絲圈”邏輯。“粉絲圈”的生態(tài)系統(tǒng)復雜、龐大、專業(yè)、高效。一些網絡平臺資本通過構建一套“邏輯上完美”的游戲規(guī)則,激發(fā)和培育粉絲的競爭心理,誘導粉絲組隊,形成“利益共同體”。個性化敘事的過程,也是粉絲自我實現的過程:他們是粉絲主觀性的代言人,滿足了觀眾的自我想象。同時,個性化敘事的對象也成為他們欲望的對象,成為粉絲共情的客體。根本原因在于,人們缺乏自己本土化的媒介話語體系,無法正確挖掘中國社會的優(yōu)秀內容滿足受眾,以至于被資本邏輯所困。
提升公民媒介素養(yǎng),提高辨別新聞真實性的能力。媒介素養(yǎng)是指人們對媒介所傳遞的各種信息進行選擇、理解、質疑與評價、創(chuàng)造與生產、思考與回應的能力。它起源于1930年代的英國,其初衷是培養(yǎng)年輕人抵制現代流行文化提供的“低滿意度”,保護他們的傳統(tǒng)文化價值。后來,隨著大眾傳媒業(yè)的飛速發(fā)展,教育的重點逐漸轉向幫助青少年提高識別信息的能力和有效利用現代媒體的能力。美國著名媒介理論家尼爾·波茲曼表達了媒介對青少年的影響,“家庭結構和權威已經受到嚴重的削弱,因為家長對年輕人所接觸的信息環(huán)境完全失去了控制。”因此,我國應盡可能將媒介教育納入到國家正式教育體系以及非正規(guī)教育與終身教育之中。
結合我國的國情實際,媒體素養(yǎng)教育應該從兩個方面入手:一方面,是構建家庭、學校、社會三位一體的媒體素養(yǎng)培養(yǎng)體系。家庭是人們早期接觸大眾媒體的主要場所,家庭中的孩子通過觀察父母和長輩的言行并模仿他們的行為來完成社會學習。在媒體使用習慣的建立過程中,孩子的行為逐漸受到父母長輩的影響,自己的使用模式也逐漸建立起來。另一方面,要加強主流媒體在多元文化媒介輿論中的引領作用,主流媒體應放低姿態(tài),注重受眾的參與性和互動性,進而追求自身主體性的展現。
國有媒體需要發(fā)揮共識構建的核心作用。國有媒體的困境以黨報為例,黨報是嚴肅的新聞紙,它有思想性、有時政色彩,它與當前主流的互聯網文化的狂歡色彩和碎片化閱讀很難兼容。理想的媒介輿論生態(tài)環(huán)境是:受眾應該多一些理性、少一點偏見,從自己所沉迷的娛樂信息中解放出來,不再聚焦于那些奇聞異事、緋聞八卦。
因此只要媒體擁抱互聯網,或者以互聯網受眾為目標開始內容制作,往往會走向兩個極端。一是內容生產互聯網化即娛樂化,所以人們看社會民生新聞會越來越多,怪事的新聞越來越多,頭條黨和懸疑新聞越來越多,各種丑聞越來越多,“我們看到的是使信息單一化的一種媒介,它使信息變得沒有內容、沒有歷史、沒有語境,也就是說,信息被包裝成為娛樂?!倍菆猿肿约旱膫鹘y(tǒng)風格,進而在網絡平臺上拓展。看到這樣的新聞很難適應現在互聯網的生存,因為人們對娛樂新聞更感興趣。因此,黨報客戶端在互聯網上遇到了尷尬的情況:如果堅持不放棄自己的聲音就可能會失去受眾;如果改變自己的風格來迎合互聯網的文化氛圍就會失去話語權和思想。如何發(fā)揮主流媒體的作用,凝聚社會共識,成為黨報黨刊面臨的最緊迫問題。
因此,傳統(tǒng)主流媒體要順應傳播新形勢,不斷創(chuàng)新傳播模式,與新媒體平臺進行“跨屏聯動”,以活潑創(chuàng)新的方式打造適合時代的優(yōu)質傳播內容,并給予受眾更多參與機會,實現主流媒體的文化引導,為受眾媒體素養(yǎng)水平的提高和素質教育的開展奠定堅實的基礎。
社會共識對社會健康穩(wěn)定運行有積極意義,這意味著我們必須時刻重視和關注共識的構建,而共同的夢想、目標是構建社會共識的基礎。社會學家孫立平“好的制度不是消滅沖突,而是能夠用容納沖突和用制度化的方式解決沖突?!币话俣嗄甑闹袊F代史表明,中國人民在各個歷史階段的焦慮和關切起到了凝聚共識的巨大作用,使不同階級、階層和政治觀的人們愿意走到一起,為了共同的目標而合作、奮斗。在社會主義新時代,“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無疑是這個時代最大的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