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炎君
寫文章時巧妙地選取角度,能使文章生動有趣,引人入勝。名家巨著中不乏這樣的例子。
劉鶚的《老殘游記》中有一段“明湖居聽書”,歷來受人贊賞。這段文字的妙處不僅在于描寫得精細逼真,更在于內(nèi)容安排得巧妙絕倫。作者在主角王小玉出場之前,先借琴師和黑妞的高超表演,層層烘托,步步蓄勢,這種烘云托月的手法令人擊節(jié)。
俄國作家契訶夫的名作《變色龍》,圍繞著“狗的主人是誰”這一線索,運用對比的手法,抓住了警官奧楚蔑洛夫?qū)返膽B(tài)度隨著狗的主人的身份的變化而不斷變化的丑陋嘴臉細致描寫,將一個媚上欺下、在狼面前是羊、在羊面前是狼的沙皇鷹犬的形象刻畫得栩栩如生、淋漓盡致。這篇小說的神奇之處就在于敘述角度的巧妙,使矛盾尖銳集中,主題突出。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美國記者羅森塔爾訪問奧斯維辛集中營紀念館,寫下了《奧斯維辛沒有什么新聞》。文章發(fā)表后,被各大報紙爭相轉(zhuǎn)載,并獲得美國普利策新聞獎,成為新聞史上不朽的名篇。這篇文章好就好在敘述角度的巧妙,文章沒有描寫陰森恐怖的鏡頭,沒有血腥的畫面,只寫了參觀者參觀奧斯維辛集中營的經(jīng)過與感受,作者以看似平靜的敘述,表達了對德國納粹殘酷暴行的沉痛控訴和對自由、和平的向往,以直逼人心的力量震撼著生者的心。
趙樹理的小說《小二黑結(jié)婚》中,有一段對女主人公小芹的描寫同樣角度巧妙:
“小芹去洗衣服,馬上青年們也都去洗;小芹上樹采野菜,馬上青年們也都去采。”
作者沒有正面寫一句小芹長得如何美,如何有魅力,而是通過她“洗衣服”,青年們“也都去洗”;她“上樹采野菜”,青年們“也都去采”,從側(cè)面襯托出小芹的美麗和魅力。這種側(cè)面烘托的手法在中國傳統(tǒng)小說中運用很廣泛,“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即為側(cè)面描寫的經(jīng)典。而且對人物不做正面描寫而做側(cè)面烘托,會給讀者留下豐富的想象空間。
21465011862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