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六出祁山興復漢室是一個假命題

楊建平

摘 要 諸葛亮六出祁山并非為了一統(tǒng)中原，這是因為，當時的蜀漢政權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統(tǒng)中原的條件。諸葛亮北伐時，荊州早已落入東吳手中。一東一西，分進合擊、兩路合圍的態(tài)勢，已經(jīng)沒有了。劉備起兵伐吳，被火燒連營七百里，幾十萬軍隊，死的死，降的降，包括五虎上將黃忠等眾多將領獻身沙場。從這一戰(zhàn)開始，地域狹小的西蜀已經(jīng)沒有了可與中原曹魏抗衡的條件。同時，少數(shù)民族聚居的西蜀，后方穩(wěn)定都是問題，哪還有一統(tǒng)中原的可能。因此，筆者認為，諸葛亮六出祁山是為了與李嚴爭奪軍權，也是為了遠離朝廷是非之地，把持軍政大權，以求自身安全的一次重大軍事行動。

關鍵詞 文本解讀;諸葛亮;六出祁山;興復漢室

諸葛亮在他的《出師表》中，寫得清清楚楚，要興復漢室，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但筆者發(fā)現(xiàn)，諸葛亮六出祁山并非為了興復漢室一統(tǒng)中原。也就是說，諸葛亮六出祁山六興復漢室，完全是個假命題。

諸葛亮六出祁山并非為了一統(tǒng)中原，首要的原因是，當時的蜀漢政權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統(tǒng)中原的條件。也許有讀者會問，《隆中對》中不是早就規(guī)劃好了的，循劉邦當年的策略，出漢中，取關中，一統(tǒng)中原嗎？筆者要說的也是這個《隆中對》，《隆中對》中，諸葛亮的如意算盤是兵分兩路，一路出漢中，取關中;一路出荊襄，直搗宛、洛。而諸葛亮北伐時，荊州早已落入東吳手中。一東一西，分進合擊、兩路合圍的態(tài)勢，已經(jīng)沒有了。又有人會說，聯(lián)合東吳不就行了嗎？歷史一再證明，這樣的想法太幼稚了點，只可想想而已。這是其一。再說，西蜀已經(jīng)沒有一統(tǒng)中原的條件的第二點。劉備起兵伐吳，被火燒連營七百里，自己也只有托孤白帝城。這一戰(zhàn)，幾十萬軍隊，死的死，降的降，包括五虎上將黃忠等眾多將領獻身沙場。這一戰(zhàn)，對于初創(chuàng)的西蜀來講，真是元氣大傷。也就從這一戰(zhàn)開始，地域狹小的西蜀已經(jīng)沒有了可與中原曹魏抗衡的條件。不要說是一統(tǒng)中原，就是勉強不被消滅，就已是難能可貴的了。而且，少數(shù)民族聚居的西蜀，也是按下葫蘆浮起瓢，后方穩(wěn)定都是問題，哪還有一統(tǒng)中原的可能。

或許有人說，沒有一統(tǒng)中原的可能，那諸葛亮為什么還要六出祁山呢？我想說的還有幾點。

諸葛亮六出祁山并非為了一統(tǒng)中原，而是為了與李嚴爭奪軍權。以前筆者也以為，劉備帶領荊州軍隊奪取了劉璋的西川之地，地盤就是劉備的了。但事實并不是那么簡單。其實劉璋在西川也就經(jīng)營幾十年，也有那么一大批的追隨者，何況是土生土長的地方勢力。所以，劉備入川后，有三股政治勢力，一是荊州集團，二是劉璋集團，三是地方集團。也許我們只知道白帝城托孤諸葛亮，而沒有注意托孤重臣李嚴。這個李嚴，正是西川地方勢力的代表人物。當時劉備臨死時的安排是，李嚴掌握軍權，諸葛亮掌握政權。后來，諸葛亮自領益州牧是奪取軍權的第一步，南征孟獲是奪取軍權的第二步棋，而北伐則是奪取軍權的最終一步。也許我們還記得，因軍糧遲到而被諸葛亮懲罰的將軍茍安，后來投靠了魏國。這個茍安就是李嚴的人。很顯然李嚴和諸葛亮的矛盾是很深的。不然，一次懲罰何至于叛國投敵。李嚴也因這一事件被諸葛亮徹底邊緣化了。

諸葛亮六出祁山并非為了一統(tǒng)中原，而是為了遠離朝廷是非之地。劉備取得西川之后，劉備與諸葛亮之間的關系也變得微妙起來。如對待伐吳問題，諸葛亮本來認為不妥，但沒有像趙子龍那樣誠懇地勸諫。只是感嘆，如法正在或許可以勸得住劉備。還有對待魏延的問題。長沙一戰(zhàn)，劉備得到一老一少兩員大將。對待黃忠二人沒有不同，但對待魏延，諸葛亮開始就認為魏延腦后有反骨，要殺了以絕后患。但劉備并不這樣認為，而且在西川稱帝后，封魏延為鎮(zhèn)北將軍、漢中太守，讓五虎上將馬超輔佐，可以想見劉備對魏延的信任和器重。在劉備白帝托孤之時，諸葛亮最明白劉備的心思。劉備用地方集團的首領李嚴來制衡諸葛亮。但更令諸葛亮不安的是幼主劉禪。他深知從古及今，位高權重，大權獨攬的大臣，功高震主，鮮有善終的。他自己的處境他最清楚，不能不防。劉備在日，尚且防他唯恐不周，何況劉禪。也許我們都記得，劉備剛?cè)ナ?，曹魏就大起五路兵馬。劉禪親自到諸葛亮府去看望他的相父。實際也是想看一下，諸葛亮是否趁機想玩什么花樣。何況，朝中的劉璋集團和地方集團，何曾忘記反撲的夙愿。只要他諸葛亮，留在漢中，手握軍權，讓自己的心腹蔣琬和費祎作為眼線，劉禪的一舉一動，其他勢力的所作所為，都可以有自己掌控。鞠躬盡瘁，其實是事必躬親，什么事都是自己過問自己操辦，也是對別人的不放心對別人的不信任。要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諸葛亮怎能不累？

諸葛亮六出祁山并非為了一統(tǒng)中原，而是為了把持軍政大權，以求自身安全。有人說，司馬懿明知諸葛亮唱的是空城計，而故意放諸葛亮一馬。他知道，如果沒有了諸葛亮這樣的強勁對手，司馬懿在當時的魏國就沒有了價值，說得很有道理。其實，對于諸葛亮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上方谷火燒司馬父子一戰(zhàn)就是見證。諸葛亮的軍事部署每戰(zhàn)都能思慮周全，甚至可謂巧妙至極、天衣無縫、無懈可擊。而與司馬父子一戰(zhàn)，咋就留下不可饒恕的遺憾。諸葛亮后用天意如此，來解釋天降大雨司馬父子命不該絕。但每次讀到這一節(jié)，我都會懷疑諸葛亮的說法。以他的精細，應該說各種可能都應有應對的策略。所以，有理由相信，司馬父子逃過此劫，應該說是諸葛亮有心放司馬父子一馬，但也把這種可能交由上天，一試而已。咱們想想，如果沒有一統(tǒng)中原，興復漢室，這樣一面大旗。諸葛亮就只有好好地當他的丞相，好好地治理國家，至于軍隊，他就沒有插手的必要了。沒有軍權，在那樣三國鼎立的時代。對內(nèi)有可能隨時都有被對手置于死地的危險，尤其是前面提到諸葛亮功高震主，劉禪能否容忍他的存在，實在是個未知數(shù)，諸葛亮心里實在沒底。在沒有安全感、時刻有危險降臨的情況下，諸葛亮極力要拿到軍權也就可以理解了。別忘了，他要殺之而后快的大將魏延，此時已是漢中太守，手握重兵，真的讓他寢食難安。而出兵北伐，漢中的軍權也就理所當然地可以抓到他自己的手中。這樣，諸葛亮在朝廷內(nèi)外最大的威脅也就解除了。玩弄權術，不佩服諸葛亮不行。

諸葛亮六出祁山并非為了興復漢室、一統(tǒng)中原，還有一點就是以攻為守，延緩西蜀的滅亡。前面提到荊州被東吳呂蒙白衣奇襲奪占之后，版圖大幅縮小，經(jīng)濟實力大大削弱。西川和荊州在軍事上相互的策應也成為畫餅。再加上劉備起兵伐吳大敗而歸。不僅興復漢室、一統(tǒng)中原已是天方夜譚，就是保住僅有的西川之地也是難上加難。盡管蜀道艱難，但如采取守勢，勢必每個道口都要分兵把守，這對于當時的兵員較少的蜀軍來講不是最好的選擇。而以攻為守，就大大提高主動性，可以讓敵人疲于奔命。六出祁山就證明了這一點。蜀軍會從那個點進攻，確實讓魏軍大傷腦筋。而姜維九伐中原最后采取的分兵策略，后被各個擊破，也證明諸葛亮以攻為守策略的高明。以攻為守，延緩西蜀的滅亡，這是諸葛亮的既定策略。從一伐中原就可看出端倪，大將魏延曾提出，循秦嶺而東，出子午谷，直取長安，關中可一戰(zhàn)而定。出漢中，取關中，一統(tǒng)中原，這可是諸葛亮隆重對策提出的興復漢室的路線圖。魏延的策略是他鎮(zhèn)守漢中多年的智慧結晶，可以說是很有見地的，至少是可以一試的策略，一下子就被徹底否決了。我們知道，“兵者，詭道也”，而他諸葛亮采用的所謂穩(wěn)妥戰(zhàn)略，就是告訴敵人，我在這里，你們來吧，這哪里是要掃平中原，興復漢室。無非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軍事才能，宣揚一下他的“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誓言。由此可以看出，諸葛亮六出祁山并非為了興復漢室、一統(tǒng)中原。

諸葛亮六出祁山并非為了興復漢室、一統(tǒng)中原，還有一點就是諸葛亮有點心存僥幸成功的想法。應該說諸葛亮主政蜀漢的那個時代，北伐成功的可能性是很低的，因為魏蜀兩國的實力差距太懸殊了。早在劉備時期，蜀漢就失去了荊州這一翼，使諸葛亮在《隆中對》中制定的從荊州和益州兩路出擊，分兵配合奪取中原戰(zhàn)略失去了物質(zhì)基礎。但恢復中原并非完全沒有可能。首先，益州易守難攻，是個很好根據(jù)地，再加上諸葛亮治理有方，蜀漢內(nèi)部相比曹魏和孫吳要穩(wěn)定得多;可以說北伐的內(nèi)部條件還是基本具備的，所缺的是外部條件，也就諸葛亮一生苦苦等待，但始終沒有出現(xiàn)的“天下有變”，即曹魏政權內(nèi)部出現(xiàn)大的混亂、政變、叛亂或發(fā)生大規(guī)模農(nóng)民起義。歷史雖然不能假設，但這種可能性在當時確實存在，在諸葛亮執(zhí)政的那個時候，魏國的曹氏和司馬氏之間為控制政權就進行了你死我活的斗爭，只是曹氏很快失敗，沒有引起大的混亂。

一句話，諸葛亮六出祁山、興復漢室、一統(tǒng)中原，完全是一個假命題。

[作者通聯(lián)：河南淮濱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