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辨忠奸

田紀偉

【摘 要】《桃花扇》作為一部流傳千古的歷史名劇，以南明遺事為依據(jù)，寄托了作者孔尚任無限復(fù)雜的感情。其中值得我們注意的是，孔尚任通過在劇中塑造的忠奸分明的武將形象，直截了當?shù)靥岢鲎约簩τ谑欠侵壹榈脑u判標準，這一標準正是其忠義觀的折射，蘊含著他對歷史的反思與感悟，也點明了南明滅亡的真正原因。

【關(guān)鍵詞】《桃花扇》;武將形象;孔尚任;忠義觀

中圖分類號：J805? 文獻標志碼：A ? ? ? ? ? ?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27-0004-03

《桃花扇》雖是以侯方域、李香君悲歡離合的愛情故事為主線，但旨在展現(xiàn)明朝末期的社會現(xiàn)狀，抒發(fā)對歷史的感慨。因此用“借離合之情，寫興亡之感”來概括其藝術(shù)主題最為妥帖。我們也可以從劇本的結(jié)構(gòu)中看出這一點。

《桃花扇》全劇共四十四出，有十六出與軍事有關(guān)，占全劇的三分之一還多，這是符合南明時期動蕩不安的史實的。在改朝換代之際，武將走上政治舞臺是歷史的必然，同時由于武將與文官的差異性，其忠奸好壞是更容易為大眾所分辨的，孔尚任正是抓住了這一點，塑造了近十個忠奸分明的武將形象，來展現(xiàn)他的忠義觀。

對于《桃花扇》中的武將形象的探討，并不能停留在對于某一武將的贊揚或批判上，而應(yīng)在論述其人物形象的同時，追究其評判標準的依據(jù)所在，也就是要了解孔尚任的人物生平，進而總結(jié)出孔尚任的忠義觀，方能真正發(fā)掘出這些武將形象的文學(xué)價值所在。筆者將通過作者生平、武將形象、辨別標準、歷史影響四方面來論述《桃花扇》中的武將形象。

一、作者生平

孔尚任（1648-1718），字聘之，又字季重，號東塘，別號岸堂，自稱云亭山人，山東曲阜人，是孔子的六十四代孫。他的一生經(jīng)歷了早年潛心讀書、中年出仕創(chuàng)作、晚年罷官回鄉(xiāng)三大時期。而孔尚任人生的這三大時期，都與《桃花扇》有著巨大關(guān)聯(lián)。

從《桃花扇本末》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從小便生活在南明遺老所營造的氛圍中，自然而然便有了寫《桃花扇》的想法并最終付諸實踐。

“族兄方訓(xùn)公，崇頑末為南部曹，予舅翁秦光儀先生，其姻婭也。避亂依之，羈棲三載，得弘光遺事甚悉;旋里后數(shù)數(shù)為予言之。證以諸家稗記，無弗同者，蓋實錄也。獨香姬面血濺扇，楊龍友以畫筆點之，此則龍友小史言于方訓(xùn)公者。雖不見諸別籍，其事則新奇可傳，《桃花扇》一劇感此而作也。南朝興亡，遂系之桃花扇底?！盵1]

這里提及的“族兄方訓(xùn)公”，便是其堂兄孔尚則（號方訓(xùn)），做過南明的刑部主事。秦光儀是其岳父，曾到南京孔尚則處住過三年，所以得知弘光王朝的興衰故事?？咨腥纬赡旰髲脑栏改抢锫牭蕉嗄昵澳厦魍鰢囊萋劊X得很有興趣，因他父親孔貞蟠原是崇禎六年的舉人，明亡不仕，崇尚民族氣節(jié)，曾參加過抗清活動。[2]

孔尚任的出仕源于其御前講經(jīng)得到了康熙皇帝的賞識，之后他的仕途十分坎坷，一直都得不到重用。雖然官場上失意，但是他這段中年為官的經(jīng)歷為他積累了許多創(chuàng)作《桃花扇》的素材，如他在淮揚協(xié)助疏浚下河海口的四年里，就遍訪了南京以及周邊各地眾多明朝遺老，得到了許多珍貴的第一手資料，可以說這一時期加速了《桃花扇》的創(chuàng)作。

而孔尚任因為被罷官只好回鄉(xiāng)，最后郁郁而終。雖無直接證據(jù)證明這與《桃花扇》有關(guān)，但是縱觀《桃花扇》中所表達的主題思想，可以得出其被罷官是與《桃花扇》有莫大聯(lián)系的。

綜上，孔尚任坎坷的前半生都在為《桃花扇》做著準備，后半生又因為《桃花扇》而郁郁不得志，這種人生經(jīng)歷也影響了他的忠義觀的形成，并最終通過《桃花扇》中的武將形象表達出來。

二、武將形象

（一）忠臣良將之輩?！短一ㄉ取分械奈鋵⒛芊Q得上是忠臣良將之輩的屈指可數(shù)，在動蕩不安的明朝末年，能獲此清譽的，自然只有史可法一人?？咨腥螢榇艘膊幌ЧP墨，來塑造這一在他忠義觀中“忠”的標準人物形象。

史可法的第一次出場是在《辭院》一出中，此出講的是朝廷召集大臣商討左良玉叛變之事，阮大鋮借機誣陷侯方域與左良玉勾結(jié)。他剛一出場，就念道：“天下軍儲一線漕，無能空佩呂虔刀。”[3]可以看出此時他關(guān)心的仍不是左良玉是否叛變，而是漕運大事對軍備的重要性，同時也認為自己的官職太高。短短兩句念白，就塑造出了一個時刻憂心國家、憂心軍事、無心沽名釣譽的良將形象。接著他又唱：“黃塵起，王氣昏，羽扇難揮建業(yè)軍。幕府山蠟檄星馳，五馬渡樓船飛滾。江東應(yīng)須夷吾鎮(zhèn)，清淡怎消南朝恨，少不得努力同損衰病身?！盵4]這段唱詞表明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南明政權(quán)的氣運不在，君臣不合，造成了內(nèi)憂外患的局面，但他又不能忘記國仇家恨，只得抱著病體為南明王朝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此時，一個忠義、清白、正直的老將躍然紙上。孔尚任特意將史可法的出場安排在這樣一個權(quán)奸當政的環(huán)境下，正是為了突出史可法高大的形象，可見其在孔尚任心目中的地位之高。

如果說《辭院》一出主要是為了推進故事進程，那么《誓師》和《沉江》兩出就是孔尚任為了表達自己對于史可法忠烈精神的無限贊美與敬仰而不惜耗費大量筆墨所在。

《誓師》一出中，由于阮大鋮等奸臣的昏庸無能，導(dǎo)致史可法的揚州城內(nèi)只剩下三千弱兵，無法抵擋即將到來的清軍。在這種形勢下，史可法首先想到的是與士兵們在一起，傾聽他們的想法，“悄上城頭危徑，更深入睡醒。棲烏頻叫，擊柝連聲，女墻邊，側(cè)耳聽。”[5]當他得知守城士兵無心迎戰(zhàn)時，他“聽說猛驚，熱心冰冷。疾忙歸，夜點兵，不待明?！盵6]

當他放炮點兵眾將士卻寂靜無聲時，他發(fā)出了“闌珊殘局，剩俺支撐，奈人心俱崩”[7]的悲痛之語。半生戎馬的史可法面對這舉目無援、人心渙散的局面，終于是為了明朝的江山與百姓失聲痛哭，流下了血淚，染紅了戰(zhàn)袍，并最終感染了三千將士，促使他們積極備戰(zhàn)，立下了“上陣不利，守城;守城不利，巷戰(zhàn);巷戰(zhàn)不利，短接;短接不利，自盡?！边@樣帶著必死之心的軍令狀，極大地渲染了史可法的人性魅力，豐富了人物形象。

值得注意的是，孔尚任在《誓師》一出中并沒有采用大段的唱來塑造史可法的形象，而是以念白為主?？咨腥芜@樣做是為了達到欲揚先抑的效果，為后面《沉江》一出中史可法之死進行情感鋪墊。

《沉江》一出是史可法的人生終點，同時也是其人性的閃光點。在這出戲中，孔尚任并沒有耗費筆墨描寫揚州大戰(zhàn)，可能是避免遭受清朝的迫害，同時他也為了史可法這一形象在《桃花扇》中的完整性，將史可法戰(zhàn)死揚州的史實掩去，變成史可法逃出揚州城趕往南京。

當史可法來到江邊，偶遇老贊禮時，得到的卻是弘光皇帝早已棄城而逃的消息，此時無病無將孤身一人的史可法才認識到自己的忠與義都已毫無價值，他已經(jīng)是個亡國之將了。城破國亡、信仰不在的死境也使得史可法有了尋死之心。

“撇下俺斷蓬船，丟下俺無家犬。叫天呼地千百遍，歸無路，進又難前。（登高望介）那滾滾雪浪拍天，流不盡湘累怨?！盵7]史可法終于意識到南明的滅亡，歸根到底是只有他一個史可法，只有他一個忠義有為的朝堂之士，整個南明也只有他一個人在支撐。于是乎，在認識到歷史對他的捉弄之后，史可法留下了“累死英雄，到此日江山換主，無可留戀”[8]這樣一句看似心灰意冷實則仍飽含忠義之氣節(jié)的話語后跳江身亡。在這出戲的最后，孔尚任專門安排了一段唱詞，來作為他對史可法這一人物的總結(jié)：“山云變，江岸遷，一霎時忠魂不見，寒食何人知墓田。”[9]

縱觀孔尚任在《桃花扇》中對于史可法這一人物的塑造，不難看出史可法是孔尚任心目中忠義觀的最佳代言人，因此史可法成為了《桃花扇》中僅次于侯方域和李香君的重要人物。而孔尚任想要通過這一人物形象的表達，希望能夠有越來越多的忠義之士出現(xiàn)，使南明滅亡的悲劇不再上演。

（二）禍國殃民之輩。在《桃花扇》中有許多禍國殃民的武將形象，如四鎮(zhèn)將領(lǐng)中的高杰、劉澤清、劉良佐，以及左良玉之子左夢庚。孔尚任在劇中也是通過一些固定的場次來展現(xiàn)這些人物形象的。

《爭位》一出便是集中展現(xiàn)高杰、劉澤清、劉良佐的禍國殃民以及自私不忠形象的場次。這一出通過三人與黃得功的黨爭為中心來刻畫三人形象，而黨爭的導(dǎo)火線，竟是座次之爭。

由于黃得功在商議軍情時坐在上座，引發(fā)了四鎮(zhèn)將領(lǐng)的爭論，四人在軍帳里肆意攻擊、隨意謾罵，到最后竟有了決斗之意，著實可笑?？咨腥我步枋房煞ㄖ诘莱隽俗约旱男穆暎骸盀樯醯臓幾皇Я送暮茫俘X牙變了協(xié)恭貌？一個眼睜睜同室操戈盾，一個怒沖沖平地起波濤。沒見陣上逞威風，早已窩里相爭鬧，笑中興封了一伙（指介）小兒曹?！盵10]

高杰、劉澤清、劉良佐三人的爭斗就好似小孩玩鬧一般，毫無緣由，作為當時最重要的軍事力量之一的四鎮(zhèn)軍心如此不齊，早已為南明埋下了禍根。而事實也正是如此，這次黨爭的直接結(jié)果便是高杰領(lǐng)兵負氣出走，四鎮(zhèn)自然也是不歡而散。而如此把軍事當作兒戲的三人自然也在孔尚任的筆下受到了最嚴厲的口誅筆伐。

高杰雖是負氣出走，但很快改變了主意，又向史可法求救。史可法無奈手中無兵，只好將高杰調(diào)防開封、洛陽，并派了侯方域前去輔佐，可冥頑不靈、意氣用事的高杰不聽侯方域的勸阻，貿(mào)然參加了其部下許定國的鴻門宴，落了個身首異處的死法。而他所唱的“龍爭虎斗逞雄豪，杯酒筵邊動劍刀。劉項何須成敗論，將軍頭斷不降曹。”[11]正是對其絕佳的反諷，表現(xiàn)了孔尚任對此人的無情批判。

而劉澤清、劉良佐二人的行為更是反復(fù)無常，他們在幾大陣營之間搖擺不定，四處迎合。他們既是弘光的迎立者，又是最后將弘光獻給清朝的始作俑者。孔尚任對這二人雖著墨不多，但也恰好說明孔尚任對這種不忠不義之人的強烈譴責與不滿，不愿多費筆墨。

通過孔尚任對高杰、劉澤清、劉良佐不忠不義、禍國殃民的人物形象的塑造，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孔尚任對這些不符合他忠義觀標準的歷史人物的極端憎恨，通過《桃花扇》將其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

（三）愚忠無能之輩?！短一ㄉ取分械奈鋵⑿蜗螅酥页剂紝⒅吪c禍國殃民之輩外，還存在著一種忠于一方勢力，但因為能力平庸一事無成的人物形象，這便是愚忠無能之輩，左良玉、黃得功、黃澍、袁繼咸等都屬于此類人物。本文分別論述這種實際上擁有著孔尚任影子的人物形象。

左良玉是個典型的愚忠將領(lǐng)。在第九出《撫兵》中，他在面對由于糧草不足而發(fā)生的軍隊嘩變以及逼迫時，選擇了最下等的解決方案——妥協(xié)?！拔咳姏]別法，許就糧喧聲才罷，誰知俺一片葵傾向日花！”[12]且不說其在歷史上是毀譽參半的，單論其在劇中的軍事實力是非常之強的，卻想不到解決糧草的方法，正是其無能的體現(xiàn)。包括后來左良玉發(fā)兵南京等行為，都是受到了旁人較大的影響，這就使得其在劇中的形象更像是一個傀儡，喪失了主動性。

雖然左良玉的能力有所欠缺，但是其對于明朝（非弘光政權(quán)）的忠心還是十足的。如其在《哭主》一出中就曾因為崇禎皇帝的死而痛哭流涕：“高皇帝在九京，不管亡家破鼎，那知他圣子神孫，反不如飄蓬斷梗。十七年憂國如病，呼不應(yīng)天靈祖靈，調(diào)不來親兵救兵，白練無情，送君王一命。傷心煞煤山私幸，獨殉了社稷蒼生，獨殉了社稷蒼生！[13]

由此可見，左良玉其實是一個十分矛盾的人物形象。他的這種矛盾心理也是孔尚任個人矛盾心理的一種折射，表明孔尚任的內(nèi)心因為對許多事有所顧忌，故而在《桃花扇》的創(chuàng)作上略有矛盾的態(tài)度。

黃得功作為四鎮(zhèn)將領(lǐng)之一，其實也是愚忠將領(lǐng)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愚蠢表現(xiàn)在與高杰爭位時的視軍事為兒戲上，而隨著情節(jié)的發(fā)展，他對于弘光政權(quán)的忠心倒是被孔尚任刻畫得有血有肉，其結(jié)局也比其余三鎮(zhèn)將領(lǐng)好了些許。

在第三十七出《劫寶》中，他在面對逃難而來的弘光皇帝時，依舊忠心耿耿，“戎衣拜吾皇，戎衣拜吾皇，又把天顏仰。為甚私巡，蕭條鞍馬蒙塵狀？失水神龍，風云飄蕩。這都是臣等之罪。負國恩，一班相，一班將?！盵14]即使面對已經(jīng)不是他的政治靠山的弘光皇帝，他依然忠心不改，實屬可貴。而在面對聞風而來的劉澤清、劉良佐二人時，他也會放聲痛斥：“望風便生降，望風便生降，好似波斯樣。職貢朝天，思將奇貨擎雙掌。倒戈劫君，爭功邀賞。頓喪心，全反面，真賊黨！”[15]

從這兩段唱詞中我們不難看出孔尚任對于黃得功還是有些許贊揚之心的，但他終究能力不足，無法保全弘光皇帝，最終落得個拔劍自刎的下場，也算是愚忠到死。

通過對以上兩個愚忠無能的武將形象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在這種人物形象上寄托了孔尚任最復(fù)雜的情感，這與當時的歷史背景分不開。南明時期，忠臣良將以及作奸犯科之輩在全部官員中所占的比例其實并不大，反而是這種愚忠無能之輩所占的比例是最大的，這種群臣無能的現(xiàn)象也是導(dǎo)致南明滅亡的最直接、深刻的原因所在。

三、辨別標準

通過以上對《桃花扇》中武將形象的分類與梳理，我們可以直觀地看到孔尚任對于武將的分類標準，而這些分類標準同樣蘊含著他的忠義觀的核心思想。

第一，是否胸懷天下。在《桃花扇》中只有史可法做到了這一點，他胸懷的是整個大明江山與百姓，而左良玉等人心中所裝的只是一方勢力，或是弘光，或是清朝，眼界格局小了許多，高杰等人的目光就更為狹小，只注意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孔尚任認為，身為一名武將，不僅要在軍事戰(zhàn)略上有大局觀，更要在個人觀上胸懷大局，這才是亂世之中一個武將所應(yīng)該具備的最高素質(zhì)，也可以看成是孔尚任對自身的要求。

第二，是否拋棄私利。亂世之中，一切利益都顯得尤為重要，高杰等三鎮(zhèn)將領(lǐng)都將自己的私利放在了極高的位置上，與史可法不沽名釣譽的行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左良玉等人看似拋棄了私利，實際上其行為還是保護其個人利益的。

拋棄私利，就意味著要將集體利益放在個人利益之上，這一點是契合孔尚任所蘊含的儒家思想的，能做到這一點，就離孔尚任心目中的武將形象更近了一步。

第三，有無才能。這一點是孔尚任認為的武將應(yīng)該具備的硬性條件。像左良玉、黃得功、黃澍、袁繼咸等人都是無能平庸之輩，也就成為了孔尚任所批判與反思的對象，至于像高杰、劉澤清、劉良佐等既無才能又危害國家的這種人，自然是要被孔尚任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的。

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都應(yīng)該具備較高的才能，這樣才能在國家危難之時挺身而出，成為像史可法那樣頂天立地的人物，方能為后人所傳頌。

胸懷天下、拋棄私利、具備才能，這三點既是孔尚任對于《桃花扇》中武將的要求，也是他對自己的要求。這三點集中展現(xiàn)了孔尚任的忠義觀，也是那個時代有識之士的共同心聲。在經(jīng)歷了跌宕起伏的前半生后，孔尚任對于忠義的觀念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十分成熟的高度，其忠義觀也是其思想精華的集成，包含著其寶貴的人生經(jīng)驗。

通過對《桃花扇》中武將形象的分析，我們可以十分清楚地感受到生活在清朝統(tǒng)治之下的明朝遺老微妙的心境，以及他們對于忠義的判定，通過孔尚任之筆較為委婉地表達出來，這也是孔尚任塑造這些形形色色的武將形象的最大意義所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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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7][清]孔尚任.桃花扇[A].杜長勝主編.中國古典戲曲劇目導(dǎo)讀（壹）[C].北京：學(xué)苑出版社，2010，390.

[8][9][清]孔尚任.桃花扇[A].杜長勝主編.中國古典戲曲劇目導(dǎo)讀（壹）[C].北京：學(xué)苑出版社，2010，398.

[10][清]孔尚任.桃花扇[A].杜長勝主編.中國古典戲曲劇目導(dǎo)讀（壹）[C].北京：學(xué)苑出版社，2010，399.

[11][清]孔尚任.桃花扇[A].杜長勝主編.中國古典戲曲劇目導(dǎo)讀（壹）[C].北京：學(xué)苑出版社，2010，342.

[12][清]孔尚任.桃花扇[A].杜長勝主編.中國古典戲曲劇目導(dǎo)讀（壹）[C].北京：學(xué)苑出版社，2010，343-344.

[13][清]孔尚任.桃花扇[A].杜長勝主編.中國古典戲曲劇目導(dǎo)讀（壹）[C].北京：學(xué)苑出版社，2010，329.

[14][15][清]孔尚任.桃花扇[A].杜長勝主編.中國古典戲曲劇目導(dǎo)讀（壹）[C].北京：學(xué)苑出版社，2010，3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