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信的歷史文化根基及現實依據

于銘松

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文化自信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發(fā)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沒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沒有文化的繁榮和興盛，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蔽幕孕艔哪睦飦恚课幕孕旁从凇肮拧倍捎凇敖瘛?。文化自信源于“古”，是指向歷史的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成于“今”，是指向現實的文化自信。

一、文化自信的歷史文化根基

中華文明是“世界唯一同根同種同文且以國家形態(tài)持續(xù)至今的偉大文明?！盵1]堅定文化自信，就要對“源自于中華民族五千多年文明歷史所孕育的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充滿溫情和敬意，并結合時代要求，推動其“創(chuàng)造性轉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讓中華文化展現出永久魅力和時代風采”。如何“推動中華文化創(chuàng)造性轉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這個問題有多維的解答，但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有這樣幾點始終凸現在我們視野，也是文化自信的歷史文化根基。

（一）大一統(tǒng)的天下觀

中華文化有追求大一統(tǒng)的傳統(tǒng)，大一統(tǒng)理念深深根植于中華民族的文化血脈中，影響了幾千年來中國人對家國命運的思考。在當代，大一統(tǒng)的天下觀為中國多民族國家的統(tǒng)一，為中華民族共同體、中華文化共同體的形成奠定了基礎。

大一統(tǒng)要求國家統(tǒng)一。追求國家統(tǒng)一是中華文化的核心價值。大一統(tǒng)首先是中國疆域版圖的統(tǒng)一，其人文范圍和地理范圍在歷史上不斷擴展，最終形成了現代中國的基本疆域格局。中華帝國起源于秦朝的大一統(tǒng)，此后的中國疆域呈現階段性的擴大和縮小，并受“歷史周期律”的影響經歷了反復的分裂和統(tǒng)一，到清代最終以大型“超多民族國家”的形態(tài)繼承了帝國疆域的基本輪廓。幾千年來，中國大地上雖然有不同政權的分分合合，但追求統(tǒng)一始終是主流。無論是漢民族還是少數民族建立的王朝，都以“統(tǒng)一寰宇”為最基本的政治目標。如果有誰放棄統(tǒng)一的旗幟，就會背離人心，成為逆流，就會在外攻內叛中土崩瓦解，為歷史所唾棄?，F代中國的大一統(tǒng)，集中體現為現代“超多民族國家”的建構。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是國家統(tǒng)一問題。在當代，我們追求國家統(tǒng)一、制止“疆獨”“藏獨”“臺獨”的決心不容懷疑。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的：“我們有堅定的意志、充分的信心、足夠的能力挫敗任何形式的‘臺獨’分裂圖謀。我們絕不允許任何人、任何組織、任何政黨、在任何時候、以任何形式、把任何一塊中國領土從中國分裂出去！”[2]

大一統(tǒng)主張民族融合。中國自古就是一個多民族國家，要實現大一統(tǒng)，必須解決“夷夏”的矛盾。大一統(tǒng)一是強調中國是各族人民共同締造的，中國疆域內的各民族皆是“中國人”。二是強調各個民族的不同特征和差異性，“中國、戎夷，五方之民，皆有其性也，不可推移”（《禮記·王制》）。三是強調處理民族關系的基本原則是“修其教不易其俗，齊其政不易其宜”。在漫長歷史過程中，中國各民族交流、融合，形成了多元一體的民族關系。隨著歷史的發(fā)展，邊區(qū)各族和中原漢族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密切，形成了一種相互依存的關系。正是因為大一統(tǒng)，中華民族歷經滄海桑田而生生不息。一部中華民族史就是一部中華大一統(tǒng)的發(fā)展史。中國現代“民族觀”依然帶有傳統(tǒng)中國的印記，強調共性而非差異，追求統(tǒng)一而非分裂。當前，我們要“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反對操弄族群意識，搞所謂的“民族自決”。要“加強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促進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樣緊緊抱在一起，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fā)展?！盵3]

大一統(tǒng)的制度設計有效解決了像中國這樣超大型國家有效治理的問題。中國疆土、人口、農耕規(guī)模太大，只能實行大一統(tǒng)的“中央集權”，才能夠實現國家的有效治理。這一制度形成于秦漢之際，經后世的不斷完善、發(fā)展，形成了大一統(tǒng)政治秩序的基本格局?；实壑贫?、郡縣制、科舉制度、鄉(xiāng)紳治理等制度的形成和完善，標志著作為中華文明典型特征的大一統(tǒng)秩序的成型，有效解決了國家政權和制度上的統(tǒng)一。需要指出的是，大一統(tǒng)的這種“中央集權”，是“集權為民”的開明專制，有以民為本的政治立場，是選賢于民的開放政權，實行養(yǎng)民生息的彈性統(tǒng)治。

大一統(tǒng)的道義基礎是“文化本位”。大一統(tǒng)強調文化倫理、道德教化，為“中央集權”賦予道義的基礎，為統(tǒng)一國家的文化整合做出了努力。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以“獨尊儒術”的方式修正秦制度，進一步闡發(fā)了公羊學說的大一統(tǒng)思想，建立了一整套適應中央集權體制發(fā)展需要的政治理論。事實上，中國幾千年以來是一個文化共同體，而不完全是一個政治共同體。不管什么朝代，不管是不是征服民族，也不管中間有多長多短的分裂，只要到了這塊土地上，就會被中華文化同化，認同以儒家為代表的中華文化。所謂“征服者被征服”，指軍事征服的結果是征服者的文化皈依和文化進步，而不是被征服者的文化毀滅、中絕。當前建構中華民族文化認同，一方面要保留各民族文化的特點，另一方面要建構中華民族共同的文化認同，培育“中華文化共同體意識”。

（二）重民本的仁政理念

重民本的仁政理念是文化自信的又一根基。中國傳統(tǒng)民本思想的意蘊有三：一是以民為主?！懊癖忍齑蟆?，它訓誡統(tǒng)治者“民之所欲，天必從之”以及“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這樣的思想使得最高統(tǒng)治者要實行德治、仁政、王道，要想人民之所想。中國文化里的圣賢，“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是為亙古不變的人民思考命運的。二是為民做主。這是對于治國者而言的，要求國家統(tǒng)治者為民做主?！疤煳r求民主，乃大降顯于成湯”。那么什么樣的人才配為人民之主呢？“皇天無親，惟德是輔”。統(tǒng)治者要牢記，“天之生民，非為君也；天之立君，以為民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牢記民心向背才是政治統(tǒng)治興衰的關鍵。三是由民做主。也就是由人民當家做主，人民自己就是國家的主人。這三層含義，貫穿了中國政治治理的始終。雖然在體制層面上，中國古代社會沒有出現現代意義上的民主制，但從文化學的角度看，“民主”的思想在中國人的心目中從不陌生，它從哲學規(guī)律上俯瞰歷史興亡，以民本思想制約君民關系。

汲取中國傳統(tǒng)重民本的仁政理念精華，可以為實現國家治理現代化提供價值支撐。其要義一是以民心為依歸。民心是執(zhí)政、政權的根基，民意來自對當前和局部利益的直接認知。爭取民心的過程就是平衡局部利益和共同利益、眼前利益和長遠利益、發(fā)展利益與秩序利益的過程。“中國模式”代表了一種特殊而且出色的利益平衡形式。二是建構中國現代民本主義的民主理念。這種民主理念包括以民主肅清“君主民本”思想，實現現代意義的民主；“選賢與能”、完善的官員遴選機制；先進、無私、團結的執(zhí)政集團；獨特的政府分工制衡糾錯機制。三是執(zhí)政為民。汲取中國傳統(tǒng)治國理政哲學的核心——“民本”，可以為中國共產黨的執(zhí)政找到依歸：執(zhí)政為民。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反復強調的，要“以人民為中心”“中國共產黨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全黨同志一定要永遠與人民同呼吸、共命運、心連心，永遠把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奮斗目標”[4]。

（三）濟天下的家國情懷

中華文化孕育了胸懷天下的家國情懷。中國傳統(tǒng)社會最重要的社會根基，是以血緣關系為紐帶的宗法制度。在宗法制度下，“家”是中國人社會生活的基礎，也是歷代統(tǒng)治者建立統(tǒng)治秩序的基礎。孟子曰：“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边@就高度概括了中國傳統(tǒng)社會的實質。由家庭到家族，再集合為宗族，組成社會，進而構成國家，這種家國同構、家國一體滲透到中國古代社會生活的深層。這是家國情懷的文化基礎。

重責任的“家倫理”是家國情懷的特點，強調個人處于特定角色時對其他人承擔的責任，核心是“讓”“和”。就家庭倫理而言，“父慈子孝”“無限責任”是重要特點。父母對孩子有撫養(yǎng)、教育、幫助孩子成家立業(yè)的無限責任，一生牽掛；子女有贍養(yǎng)父母、給父母養(yǎng)老送終、盡孝、光宗耀祖的無限責任，一世眷戀。就政治倫理而言，“倫理道義”“無限責任”是重要特點。首先，依照“倫理道義”客觀地形成了對國家穩(wěn)定和整體利益最大化、對“百姓”承擔著無限責任的執(zhí)政集團、“政府”。其次，“家國同構”使政府尤其是主政者在施政之時始終面臨“家”與“國”，或曰“小家”與“大家”之間的明確張力，這就呼喚政府施政應秉承“公心”。“公心”本質是以理性制約情感與利益，“公心”的失去也將成為主政者失去權力的原因。

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是家國情懷又一特點。家國同構，家國一體，由對祖宗父母的孝，擴展到對家族鄉(xiāng)里的敬，再擴展到對國家社稷的忠，這是愛國主義產生的深厚文化淵源。人們把祖國比喻成母親，把孝親心上升為愛國心，把愛鄉(xiāng)情放大為愛國情。這種愛國情，發(fā)端于對生于斯、長于斯的故鄉(xiāng)、親人的眷戀，也萌生于對祖國的疆土、歷史文化、人民的鐘愛和依戀。

二、文化自信的現實依據

堅定文化自信，就要充分肯定“熔鑄于黨領導人民在革命、建設、改革中創(chuàng)造的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突出成就，肯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對于實現民族復興夢想、推進人類文明互鑒的積極意義，確信“當代中國共產黨人和中國人民應該而且一定能夠擔負起新的文化使命，在實踐創(chuàng)造中進行文化創(chuàng)造，在歷史進步中實現文化進步”[5]！

（一）“激活”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革命文化

堅定文化自信，需要充分肯定革命文化的突出成就。革命文化是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的人民軍隊和人民大眾為主體培育創(chuàng)造的中華民族特有的文化形態(tài)，并具有獨特的文化價值。它的誕生與中國革命聯(lián)系在一起。20世紀初的中國，國家和民族處于危難之中，處于被西方殖民、被列強瓜分的狀態(tài)，陷于即將亡國、亡種、亡教的地步，陷入“三千年未有之變局”，大大打擊了中國人的文化自信。賀麟先生曾經敏銳地指出：“中國近百年來的危機，根本上是一個文化的危機?！盵6]面對中國文化的危機和西方文化的沖擊，當時的士大夫如曾國藩等，提出一個折中的辦法叫“中體西用”。但是，歷史有它獨特的軌跡，隨著新文化運動的勃興，中國文化再也沒有重新回到以儒家文化為主流的軌跡。

但中華文明有一個特點：一旦遭遇外侮，就會迸射出自強之光。最慘痛的沉淪造就了最輝煌的崛起。近代的文化危機、人心危機、社會危機、民族危機、生存危機一道，激起了轟轟烈烈的新文化運動、人民革命，并發(fā)展為無產階級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與社會主義革命。近現代中華民族與中華文化的曲折道路、動蕩不安，不是無事生非，不是自毀瑰寶，而是絕地求生、悲壯救亡，是面對“亡國亡種”的危險而從頭收拾舊山河舊文化的趨勢使然[7]。

根本扭轉這一困局、“激活”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和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

革命文化所迸發(fā)出的文化動力，是文化自信的新動因。五四運動后，中國共產黨作為中國先進文化的代表，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了先進的革命理論，進而內化為先進的政治思想，并付之于革命的政治實踐，生成了中國共產黨人特有的政治文化：中國革命文化。

中國革命文化是以馬克思主義為基礎的形成于獨特中國革命道路的革命理念和革命文化，是20世紀中國文化最為奪目的文化景觀之一，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重要文化成果，是中國革命勝利的文化支撐和強大精神動力，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優(yōu)質基因，為我們黨、人民軍隊、民族奠定了先進文化根基。中國共產黨在當代最偉大的歷史成就之一，就是再造了中華民族的精神信仰。也正是這群有信仰的共產黨人，領導中國人民走出了甲午戰(zhàn)爭失敗的陰影?！伴L征精神”等革命文化迸發(fā)出生生不竭、代代不息的文化動力，使我們充滿堅定的文化自信，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中國共產黨人領導中國人民“不忘初心、繼續(xù)前進”。因此，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中國共產黨從成立之日起，既是中國先進文化的積極引領者和踐行者，又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忠實傳承者和弘揚者?！盵8]

近百年來中國的政治、經濟和社會制度發(fā)生了巨變，而從文化學的角度看，最重要的事件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和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促成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兩次歷史性飛躍，形成了偉大的理論成果：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過程也是中華傳統(tǒng)文化與馬克思主義交鋒、吸收、融合的過程，是中華傳統(tǒng)文化把馬克思主義這一外來文化中國化，是馬克思主義“激活”和改變了中華傳統(tǒng)文化。

（二）支撐民族復興的社會主義先進文化

堅定文化自信，還要肯定文化價值觀對于實現民族復興夢想、推進人類文明互鑒的積極意義，確信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一定能創(chuàng)造文化的新輝煌。

文化的核心是價值觀，堅定文化自信，就要肯定文化價值觀對于實現民族復興夢想的積極意義。中國正走在民族復興的路上，經濟實力、科技實力、軍事實力逐漸強起來，國際影響力逐漸大起來，正贏得世界越來越多的關注，并帶給國人越來越多的自信。然而提到當代中國文化，一些人似乎缺少底氣，不那么自信。當代中國的發(fā)展進步，如果抽去文化價值觀的因素，如何講清中國的崛起？民族復興更是離不開文化力量的支撐和推動。

民族復興的價值支撐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當代中國精神的集中體現，凝結著全體人民共同的價值追求”[9]，是民族復興的價值支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從國家、社會、公民三個層面概括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當代中國社會必須長期遵循的最重要的準則，它是決定社會成員行為選擇和價值判斷的核心理念，具有相對穩(wěn)定性和普適性的特點，具有廣泛的文化價值意義，對解決當下部分社會成員中存在的信仰危機、價值紊亂問題，對整合社會多元價值，都具有重要意義，可以為民族復興提供重要價值支撐。

三、堅定文化自信，推進人類文明互鑒

堅定文化自信，要肯定當代中國一定能在推進人類文明互鑒中，再創(chuàng)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新輝煌。

中國的崛起是否是和平崛起、文明崛起？西方世界疑慮，周邊國家擔憂。能否化解這些疑慮、化解中西文明沖突，考驗著各種文明和各種文化之間理性溝通與價值判斷的能力。

西方文明“普世主義”導致文明沖突。在我國實現民族復興進程中，某些西方勢力將所謂的“人權”“自由”“民主”“平等”等當作“普世價值”，加以推廣，以期最終改造我國的意識形態(tài)和政治制度，以期兵不血刃，不戰(zhàn)而勝。這是西方文明的傲慢和偏見，他們“身體已進入21世紀，而腦袋還停留在過去，停留在殖民擴張的舊時代里，停留在冷戰(zhàn)思維、零和博弈老框框內”。歷史和現實都表明，傲慢和偏見是文明交流互鑒的最大障礙。

中華文明的這些基本價值，可以為人類共同進步提供重要價值支撐。比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平等的基礎；“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發(fā)展的基礎；和而不同——民主的基礎；以德服人的王道——和平的基礎；“天下為公”——全球正義的基礎。這五點可以歸結為儒家的“仁”道?！叭省本褪侨祟惼毡閮r值最根本的原理[10]。

在當代，“沒有哪個國家能夠獨自應對人類面臨的各種挑戰(zhàn)，也沒有哪個國家能夠退回到自我封閉的孤島?！盵11]全球化的問題需要從中國文明中尋找力量，化解難題，彌合分歧，形成共識。在歐美金融危機爆發(fā)之際，國際有識之士就曾深刻地指出：“世界需要中國，以審視自身的意識形態(tài)、政治和社會模式；中國也需要世界，以完善自身的社會政治模式?！憋@然，要應對諸如環(huán)境破壞、種族沖突、恐怖極端主義等全人類共同面臨的重大挑戰(zhàn)，只有中華文明與西方文明攜起手來，才能更有效地找到正確出路[12]。正因如此，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強調“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出“要尊重世界文明多樣性，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閡、文明互鑒超越文明沖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優(yōu)越”[13]，并再次向世界傳遞中國對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決心和方略：“中國人民的夢想同各國人民的夢想息息相通，實現中國夢離不開和平的國際環(huán)境和穩(wěn)定的國際秩序。必須統(tǒng)籌國內國際兩個大局，始終不渝走和平發(fā)展道路、奉行互利共贏的開放戰(zhàn)略，堅持正確義利觀，樹立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xù)的新安全觀，謀求開放創(chuàng)新、包容互惠的發(fā)展前景，促進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構筑尊崇自然、綠色發(fā)展的生態(tài)體系，始終做世界和平的建設者、全球發(fā)展的貢獻者、國際秩序的維護者?！盵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