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品經濟發(fā)達、城市文娛勃興等社會環(huán)境的影響下,宋代音樂的發(fā)展表現出迥異于隋唐的新氣象、新風格。發(fā)生在唐宋之際的音樂轉型在音樂史上具有不容忽視的重要意義,早已進入學者的研究視野。在宋代音樂轉型的諸多表現中,民間演藝市場的興盛與普及,可謂極具時代特色的文化現象之一。
由此,筆者著眼于宋代演藝市場的研究,嘗試借鑒經濟學(藝術經濟學)視角及理論,對宋代音樂經濟及其相關問題/現象進行考察,試圖為豐富宋代音樂史的研究成果以及拓展音樂史的研究視角及領域,作出些許有益探索。本文針對宋代演藝市場的分類問題進行論析,通過對已有成果的梳理、辨析,提出新的思路和見解。
一、問題的提出
近年來,宋代音樂研究逐漸成為音樂史學界一個引人注目的重要領域。研究中筆者發(fā)現,雖然不少音樂史著述均對宋代音樂轉型及其歷史意義給予重視、表示認同,但對其顯著表現之一——以勾欄、酒店、茶坊、妓館等為代表的演藝市場,尚缺乏系統(tǒng)和深入的專題研討。而對宋代演藝市場的種類劃分、經營方式、市場結構、營銷策略等諸多問題更是鮮有涉及。
以宋代演藝市場的分類問題為例。在目前的研究成果中,經濟史學家龍登高的《南宋臨安的娛樂市場》一文具有較大的學術影響和參考價值。該文將娛樂市場與商品市場相對應,把南宋臨安的娛樂市場劃分為四種表現形態(tài),即貨郎式流動市場、娛樂集市、娛樂常市、專業(yè)市場。{1}還有,李向民在《中國藝術經濟史》中將宋代演藝市場統(tǒng)分為“曲藝市場”和“歌舞百戲市場”兩大類,并進一步將“曲藝市場”細分為城市瓦市市場、鄉(xiāng)村曲藝市場和“打野呵”三種具體形式。{2}再有,陳國燦的《南宋城鎮(zhèn)史》將宋代娛樂場所和演出活動分為三類,即散布于酒樓茶肆的商業(yè)性表演、流動于街頭巷尾的商業(yè)性表演、“瓦子”之類固定的商業(yè)性娛樂中心。{3}此外,還有一些青年學者在相關文論中略有零散論述,此處不贅。
上述成果無疑為筆者的研究提供了可貴的參鑒,但同時也不難看出,對宋代演藝市場的分類尚未形成較為統(tǒng)一的標準和思路,亦缺乏權威性觀點,以致于莫衷一是、各自成說。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對宋代演藝市場及其相關問題進行研討和闡發(fā)的學者,多集中在經濟史以及文學史、戲曲史等學科領域,而音樂史學者對其則少有系統(tǒng)論見和深入探究?,F有研究表現為:一方面,各學科百家爭鳴、仁智紛現,未能達成學術共識;另一方面,音樂史學者尚未掌握話語權。
基于上述,本文以宋代演藝市場的分類問題為研究切入點,在對已有觀點進行參鑒和辨析的基礎上,試從生產特點、經營場所、經營時間、消費群體等幾個方面,對宋代演藝市場的分類提出己見。其意義在于,分類問題是研究宋代演藝市場及其豐富的經濟、文化現象的認識起點和論述基礎,合理而系統(tǒng)的分類既有利于在現有成果的基礎上進一步厘清思路、促進共識,亦有助于相關專題研究的深化。
二、宋代演藝市場分類問題評析
研究表明,宋代的城市商品市場獲得了迅猛發(fā)展,無論數量、種類、規(guī)模、影響等方面均盛于前代,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強勁勢頭。由文獻可知,宋代都城中種類繁多的專營市場不勝枚舉,宋人慣稱其為“某市”“某行”“某團”?!抖汲羌o勝》記錄有大瓦肉市、炭橋藥市、橘園亭書房、城東菜市、城北米市。{4}《武林舊事》更是列舉了諸多市場及其聚集地點:藥市(炭橋)、花市(官巷)、珠子市(融和坊南官巷)、米市(北關外黑橋頭)、肉市(大瓦修義坊)、菜市(新門東青門霸子頭)、鮮魚行(候潮門外)、魚行(北關外水冰橋)、南豬行(候潮門外)、北豬行(打豬巷)、布市(便門外橫河頭)、蟹行(新門外南土門)、花團(官巷口錢塘門內)、青果團(候潮門內泥路)、柑子團(后市街)、鲞團(便門外渾水閘)、書房(橘園亭)。{5}《咸淳臨安志》卷十九“市”也擇錄了有代表性的17種行團,具體內容與《武林舊事》相似??梢?,南宋臨安的市、行、團數量多、種類豐、分布廣,可謂五行八作,應有盡有。
不僅如此,各種勞務、技能、手藝等服務也紛紛涌入流通領域、參與市場交易。中晚唐以降,文娛表演逐漸加入到“服務形態(tài)商品”的行列之中,作為一種特殊商品在市場中的地位愈發(fā)凸顯?!段骱先朔眲黉洝吩凇爸T行市”中言稱“京都有四百四十行”,其中就包括歌舞、歌琴、歌棋、歌樂、歌唱等多種娛樂、演藝品種。{6}宋代都市筆記中對當時廣泛流行的文娛表演活動及其名稱多有專章記述,如《東京夢華錄》卷五有“京瓦伎藝”、《都城紀勝》有“瓦舍眾伎”、《夢粱錄》卷二十有“百戲伎藝”、《武林舊事》卷六有“諸色伎藝人”等。從標題名稱可以看出,宋人習慣將活躍于瓦舍勾欄等處的各類表演稱為“伎藝”或“伎”,同時將其表演者稱為“伎藝人”。據此,筆者將宋代名目豐繁的表演伎藝統(tǒng)稱為“演藝”,而以“演藝”作為商品進行交換的商業(yè)性場所,即為“演藝市場”。可以說,演藝市場是宋代城市市場體系中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它的興起在傳統(tǒng)市場發(fā)展史和市民文化演進史上具有重要的標志性意義。{7}
如前所述,龍登高先生對南宋臨安娛樂市場的分類影響較大,為不少論者所借鑒,也對筆者的思考產生了重要啟發(fā)。需要說明的是,龍文的“娛樂市場”與本文的“演藝市場”有很大交集,區(qū)別僅在于前者所包含的伎藝種類更為豐富、龐雜,而后者則強調與音樂密切相關的表演伎藝,以演唱、演奏、演劇為主——除此并無本質差別。因此,就市場分類這一問題而言,龍文關于“娛樂市場”的界定及分類在很大程度上適用于本文所論之“演藝市場”。
然而,筆者認為龍文的“四大形態(tài)說”仍有商榷余地。例如:“娛樂常市”與“專業(yè)市場”界限不明。如果說“娛樂常市”是由于“定期集市的集日間隔越來越小,集期越來越密,逐漸變成每天都進行交易的常市”{8}的話,那么,以瓦舍勾欄為代表的“專業(yè)市場”難道不是“每天都進行交易”嗎?若以此分類,勾欄也應屬于“娛樂常市”。另外,將瓦舍勾欄稱為具有“文化娛樂市場的最高形態(tài)”的“專業(yè)市場”{9},似乎有意指其他幾類市場皆為“非專業(yè)市場”之嫌,顯然并不合適。其實,此處之“專業(yè)市場”應當是指相對獨立的演藝市場,即“專門性演藝市場”,以區(qū)別于因節(jié)慶、廟會等公共活動而形成的“娛樂集市”和以茶肆、酒樓、妓院、游船為代表的“娛樂常市”{10}。還有,“娛樂集市”和“娛樂常市”是著眼于時間上的“周期性”特點進行的劃分,而由路岐人作場賣藝的“貨郎式流動市場”則更強調地點上的“流動性”,因此無法統(tǒng)而論之??梢姡埼闹械姆诸惔嬖跇藴什唤y(tǒng)一、所指不明確等含混之處。endprint
李向民先生對宋代演藝市場的分類表現為兩個層次。首先,以演藝品種為基礎,將其分為曲藝市場和歌舞百戲市場兩大類。其次,根據“經濟形式”的不同,再將曲藝市場進一步分為城市瓦市市場、鄉(xiāng)村市場和“打野呵”三種類型。很顯然,該分類同樣存在著標準不統(tǒng)一的問題。特別是,曲藝市場和歌舞百戲市場的分類依據是什么?何以表明某演藝市場專營“曲藝”或“歌舞百戲”?另外,為何后者有不同的“經濟形式”,而前者沒有?瓦市市場與鄉(xiāng)村市場的“經濟形式”是否一定涇渭分明?
陳國燦先生著眼于地點和場所,將宋代演藝市場分為散布于酒樓茶肆的商業(yè)性表演、流動于街頭巷尾的商業(yè)性表演、“瓦子”之類固定的商業(yè)性娛樂中心三類。不難看出,該分類依據較為一致、所指較為明確,卻難免存在單一化、平面化的局限,未能充分展現出宋代演藝市場的豐富性、有機性等特點。
三、宋代演藝市場分類問題新論
對宋代演藝市場進行系統(tǒng)分類,無疑有助于我們更為全面地認識、把握不同類型演藝市場的特點及意義,從而更有效地發(fā)現并解讀其中的經濟問題。對演藝市場進行分類,不妨先從命名問題入手。
1.演藝市場命名
筆者認為,宋代演藝市場可以直接和間接兩種方式對其進行命名。其中,前者多以固定地點或具體場所的名稱命名,后者則以市場的特點或性質命名。
第一種,由于樂人多集中在勾欄、酒店、茶坊、妓館、街衢等人流量較大之處進行營利性音樂生產,因此,可對應具體地點名稱將其稱為勾欄演藝市場、酒店演藝市場、茶坊演藝市場、妓館演藝市場、路岐演藝市場等。
由文獻記載可知,兩宋都城均有相當數量的瓦舍{11},而其中所容納的勾欄數量則更為可觀,其中的演藝品種包括小唱、嘌唱、說唱、傀儡、影戲、雜劇、清樂等數十種之多,受歡迎程度甚至達到“不以風雨寒暑,諸棚看人,日日如是”{12}。除勾欄之外,酒店和茶坊也多因樂人攬客、伴宴等音樂促銷活動而成為重要的演藝市場{13}。宋代官營酒庫施行“設法賣酒”政策,通過行政手段組織樂妓進行音樂促銷,“官妓及私名妓女數內,……歌喉宛轉,道得字真韻正,令人側耳聽之不厭”{14};而私營酒店中的樂人則常以小規(guī)模、分散式的音樂生產為主,“又有小鬟,不呼自至,歌吟強聒,以求支分,謂之‘擦坐。又有吹簫、彈阮、息氣、鑼板、歌唱、散耍等人,謂之‘趕趁”{15}。茶坊中也不乏器樂、歌舞形式的音樂促銷,“諸處茶肆,清樂茶坊、八仙茶坊、珠子茶坊、潘家茶坊、連二茶坊、連三茶坊……莫不靚裝迎門,爭妍賣笑,朝歌暮弦,搖漾心目”{16},有的甚至還兼具“書場”的功能,“乾道六年冬呂德卿偕其友王季夷、魏子正、上官公祿往臨安……四人同出嘉會門外茶肆中坐,見幅紙用緋帖,尾云:今晚講說《漢書》”{17}。此外,還有一類樂人走街串巷、沖州撞府,在空地或街衢就地作場,如“執(zhí)政府墻下空地(舊名南倉前)諸色路岐人,在此作場,猶為駢闐……其他街市,如此空隙地段,多有作場之人”{18}。筆者將此類由路岐人作為生產主體的演藝市場稱為“路岐演藝市場”,與前文三位學者分別論及的“貨郎式流動市場”“打野呵”和“流動于街頭巷尾的商業(yè)性表演”所指相同。
另一種,如節(jié)慶演藝市場、游賞演藝市場、禮俗演藝市場等,皆根據市場的性質和特點而命名,即龍文所謂的“娛樂集市”。此類演藝市場多形成于節(jié)日休閑、游樂宴聚、婚喪嫁娶等民俗活動之中,表現出時令性、周期性特點,其經營地點多以活動開展的地點為中心。
宋代節(jié)日眾多,陳元靚《歲時廣記》中載錄了元旦、立春、人日、上元、寒食、清明、上巳、佛日、端午、三伏節(jié)、立秋、七夕、中元、中秋、重九、冬至、歲除等數十個節(jié)日及其風俗。在各類節(jié)日風俗中,幾乎少不了演藝活動的渲染和點綴。文獻有載,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時,“構肆樂人自過七夕,便般《目連救母》雜劇,直至十五日止,觀者增倍”;八月秋社時,“市學先生預斂諸生錢作社會,以致雇倩、祗應、白席、歌唱之人”{19}。與節(jié)慶市場無異,在娛樂消閑風尚的影響下,宋代游賞市場也十分火爆。北宋開封每年三四月金明池開放之際,池內臨水殿上下回廊“皆關撲錢物、飲食、伎藝人作場,勾肆羅列左右?!謻|皆酒食店舍,博易場戶,藝人勾肆”{20};南宋臨安的西湖上有一類專供樂人進行營利性演藝的“小腳船”,“專載賈客妓女、荒鼓板、燒香婆嫂、撲青器、唱耍令纏曲,及投壺打彈百藝等船,多不呼而自來,須是出著發(fā)放支犒”{21}。而禮俗演藝市場,是指因婚喪嫁娶、生辰壽誕等人生禮儀的需要而出現的演藝市場。如婚俗中雇請樂人迎親,“至迎親日……及顧借官私妓女乘馬,及和倩樂官鼓吹……迎取新人”{22}。可見,此類市場與民俗活動密切相關,甚至成為民俗中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另外,樂人的經營方式也較為豐富,主要有定點作場、受人雇傭、“不呼自來”等。
2.演藝市場分類
以上述分析為基礎,再進行綜合考量,試作如下分類:(1)以音樂生產的獨立性為依據,可分為專門性演藝市場與依附性演藝市場。其中,勾欄是瓦舍中相對獨立的專門性演藝市場,而酒店、茶坊、妓館中的演藝則多具有促銷功能,因其缺乏獨立性而屬于依附性演藝市場。(2)以經營地點的固定性為依據,可分為固定性演藝市場與流動性演藝市場。相較于勾欄、酒店、茶坊、妓館等固定性演藝市場,由路岐人作場賣藝而形成的演藝市場顯然具有較大的流動性。(3)以經營時間的持續(xù)性為依據,可分為日常性演藝市場與時令性演藝市場。顧名思義,前者是指進行日常經營的演藝市場,后者則是隨著各類民俗活動而周期性出現的市場類型。(4)以消費群體的范圍為依據,可分為大眾性演藝市場與小眾性演藝市場。前者的消費群體極為廣泛,沒有階層、年齡、性別的限制,而后者則相對小眾,消費群體具有相當的局限性。
具體內容參見下表:
結合上表,略作幾點補充說明。
其一,總的說來,宋代演藝市場種類豐富、形態(tài)多樣,從不同角度著眼可以得出不同的分類結果,難以一概而論。所以,對演藝市場的分類并不止于上述種種,如以市場地點所在區(qū)域進行劃分,還可以分為城市演藝市場、鄉(xiāng)村演藝市場等。應該說,各類演藝市場彼此交結、錯綜相連的特點,正是其成熟、興盛的表現。endprint
其二,勾欄、酒店、茶坊等演藝市場,由于經營地點固定、經營時間持續(xù)、消費群體廣泛,因而較之其他演藝市場具有生產規(guī)模大、影響范圍廣、消費人數多、音樂產品豐富等顯著特點,因此可視為演藝市場中的主要類型、典型形態(tài)。此類演藝市場在城市經濟、文化生活中的重要性十分顯見,所謂“勾欄不閑,終日團圓”{23}“酒肆瓦市,不以風雨寒暑,白晝通夜”{24}。相比之下,路岐演藝市場的地點不固定,妓館演藝市場的消費群體范圍有限,而節(jié)慶、游賞、禮俗演藝市場則又缺乏獨立性、持續(xù)性,皆可視作次要市場,即主要市場的補充和擴展。
其三,宋代演藝市場中的夜市現象值得關注。夜市并非自古就有,宋以前有著嚴格的“宵禁”(或稱“禁夜”)制度。雖然夜市在唐代已初現端倪,但其規(guī)模和影響均較為有限,且不具有“合法身份”。因此,夜市在宋代的合法化就顯得格外意義重大。
宋代的夜市是空前的,足以成為獨特的時代景觀。在諸多記載中,《東京夢華錄》“州橋夜市”和《夢粱錄》“夜市”部分的描述最為詳細、生動,而其中不乏演藝市場中的夜市盛況。如北宋汴京:
街東朱雀門外……街心市井,至夜尤盛。
凡京師酒店……向晚燈燭熒煌,上下相照,濃妝妓女數百,聚於主廊槏面上,以待酒客呼喚,望之宛若神仙。
大抵諸酒肆瓦市,不以風雨寒暑,白晝通夜,駢闐如此。
夜市直至三更盡,才五更又復開張。如要鬧去處,通曉不絕。{25}
再如南宋杭州:
其夜市除大內前外,諸處亦然,惟中瓦前最勝……{26}
尚有獨勾欄瓦市……中作夜場……{27}
諸店肆……隨意命妓歌唱,雖飲宴至達旦,亦無厭怠也。{28} 歌管歡笑之聲,每夕達旦,往往與朝天車馬相接。雖風雨暑雪,不少減也。{29}
可見,宋代的夜市已相當普及,而在勾欄、酒店、茶坊、妓館等演藝市場中尤為興盛。作為日間經營的延續(xù)和補充,夜市的出現是集商業(yè)性、娛樂性為一體的演藝市場發(fā)展到較高程度的重要標志。
結 語
在宋代音樂轉型的諸多表現中,演藝市場的繁榮是較為突出的現象之一,具有不容忽視的研究價值。然而,目前音樂史學界對宋代演藝市場的研究尚不夠系統(tǒng)、深入,對其分類也未形成具有一致性、權威性的觀點?;诖?,筆者以演藝市場的分類為切入點,在前輩學者研究成果的基礎上作進一步探討,從音樂生產的獨立性、經營地點的固定性、經營時間的持續(xù)性、消費群體的范圍等幾個方面,嘗試對其進行更為系統(tǒng)的分類。
通過分類可以發(fā)現,宋代演藝市場種類豐富、特征各異,而且彼此聯系、相互配合,共同構成了城市經濟體系中獨具特色的組成部分。對宋代演藝市場的探究,不僅可以揭示豐富而有趣的音樂經濟現象及其意義,還可以為全面考察宋代音樂的發(fā)展及轉型,開辟一條新思路、提供一個新視角。
{1}{7} 龍登高《南宋臨安的娛樂市場》,《歷史研究》2002年第5期,第
29頁。
{2} 李向民《中國藝術經濟史》,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第405—417頁。
{3} 陳國燦《南宋城鎮(zhèn)史》,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92頁。
{4}{18}{26} [宋]耐得翁《都城紀勝》,周峰點?!稏|京夢華錄(外四種)》,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1998年版,第79頁。
{5} [宋]周密《武林舊事》,周峰點?!稏|京夢華錄(外四種)》,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1998年版,第404頁。
{6} [宋]西湖老人《西湖老人繁勝錄》,周峰點校,《東京夢華錄(外四種)》,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1998年版,第111頁。
{8}{10} 同{1},第30頁。
{9} 同{1},第31頁。
{11} 據統(tǒng)計,《東京夢華錄》《西湖老人繁盛錄》《咸淳臨安志》《夢粱錄》《武林舊事》五種文獻中分別載有瓦舍名稱9種、23種、17種、17種、23種。
{12} [宋]孟元老撰、伊永文箋注《東京夢華錄箋注(全二冊)》,北京:中華書局2007年版,第462頁。
{13} 錢慧《宋代酒業(yè)經營中的音樂促銷活動探析》,《南京藝術學院學報(音樂與表演版)》,2014年第3期;錢慧《南宋茶坊經營中音樂促銷的形式與特點》,《交響(西安音樂學院學報)》,2015年第3期。
{14} [宋]吳自牧《夢粱錄》,周峰點?!稏|京夢華錄(外四種)》,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1998年版,第303頁。
{15} 同{5},第407頁。
{16}{29} 同{5},第408頁。
{17} [宋]洪邁《夷堅志》,何卓校點,北京: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991頁。
{19} 同{12},第795、807頁。
{20} 同{12},第643頁。
{21} 同{14},第224頁。
{22} 同{14},第299頁。
{23}{27} 同{6},第109頁。
{24} 同{12},第176頁。
{25} 同{12},第100、174、176、312—313頁。
{28} 同{14},第259頁。
[本文系南京藝術學院校級項目《宋代演藝市場的本體特征研究》(XJ2015004)階段性成果、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資助項目(2017M611606)]
錢慧 南京藝術學院音樂學院副教授,上海音樂學院在站博士后
(責任編輯 榮英濤)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