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丹丹 魏雷
摘 要:中式菜名是對菜肴的內容的高度囊括,它集中體現(xiàn)了菜肴背后所蘊含的語言、文化意義。文章將結合中式菜名英譯實例,從生態(tài)翻譯學角度,探討中式菜名翻譯的“三維”轉換。研究側重于對中式菜名的翻譯進行適應與選擇,最大程度提高其整合適應選擇度,從而凸顯中式菜名的交際功能,同時以期為以后的中式菜名英譯提供一個新思路。
關鍵詞:生態(tài)翻譯學 中式菜名 三維轉換 適應與選擇
一、 引言
改革開放初期,中國不斷實行“引進來”為主的政策,許多異國美食被引進中國,我們從中“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如今“文化輸出大國”理念的提出,凸顯了文化的“走出去”。飲食文化作為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對外交流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中式菜名的英譯便是“走出去”的第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中式菜名涉及多個主體:地域、人名,食材、烹飪方法等。其翻譯的復雜性可想而知。就翻譯的原則來說,吳麗芳(2006:1)主張中式菜名應遵循:就實原則,就簡原則,弘揚文化原則;鄭景懷(2004:8)認為應該遵循取經原則,靈活原則。即外國翻譯界與餐飲界互相學習,取其精華而用之;有些人則主張順應原則。即對語言本身的順應原則和對非語言環(huán)境的順應原則。與之對應的翻譯方法也是千頭萬緒,五花八門。直譯法——直接譯出菜肴原料、烹飪方法、配料等;意譯法——采用夸張,比喻等修辭手法突出菜肴背后的歷史典故;音譯加釋義——采用中國大陸標準漢語拼音并加以注釋(張莉,2003:3)。
盡管如此,中式菜肴的英譯并非盡善盡美,在某些方面仍然缺少受眾度。因而譯者如今面臨的問題是如何讓中式菜肴征服外國友人的味蕾,得到外國友人的認可,中式菜名的英譯如何以另一種形式呈現(xiàn)中式菜肴的色、香、味、形。生態(tài)翻譯視域下的中式菜名翻譯關注于翻譯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遵循適應與選擇的原則,采用三維轉換的方法,使菜名更具原生態(tài)。
二、 生態(tài)翻譯學
生態(tài)翻譯學概念在2001年10月由胡庚申教授提出。它包括“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即“譯者中心”原文生態(tài)環(huán)境和譯文生態(tài)環(huán)境?!白g者中心”強調發(fā)揮譯者的主觀能動性,體現(xiàn)其在翻譯過程中的主導作用,鞏固其在翻譯活動中的中心地位。譯者要剖析原文本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權衡利弊進行“適應與選擇”。譯者要綜合考慮語言、文化、交際等多方面因素,進行多維度適應。通過“三維”轉換的方法構建原文。達到翻譯生態(tài),譯本生命,譯者生存。
目前,生態(tài)翻譯學受到了國內外譯界人士的廣泛關注。其中不少人開始對生態(tài)翻譯學進行理論研究和應用研究。理論研究包括生態(tài)翻譯學的哲學研究,生態(tài)翻譯學的文學研究生態(tài)翻譯學的學科構建研究等,應用研究包括廣告語的翻譯公示語的翻譯對聯(lián)翻譯等。由此可見,生態(tài)翻譯學的科學性和合理性。
三、徽菜名稱翻譯的“三維轉換”
(一)語言維
英語和漢語源于不同語言體系,存在著如語音、語法、句子以及詞義等不同之處,這些因素導致了諸多實際語言交流中的障礙。所以在英譯過程中“譯者需在不同方面,不同層次對語言形式進行適應性選擇轉換”。中式菜肴在烹飪方法上嫻于燒燉,濃淡相宜。除爆、炒、熘、炸、燴、煮、烤和焐等技法各有千秋外,尤以燒、燉及熏、蒸菜品而聞名。獨特的烹飪方法無疑是菜的精髓之一,然而就語言生態(tài)的轉換而言卻產生了較大的差異度。英譯時,譯者需熟知菜肴的制作方法,選用合適的語言,構建固定的語言形式,從而達到語言維的適應性轉換。
例如:臭鱖魚(Pickled fresh Mandain fish)又叫腌鮮鱖魚,在安徽徽州地區(qū),所謂腌鮮在徽州本地土話中有臭的意思,因聞起來臭,吃起來香而命名。如果直譯為“Smelly Mandarin fish”. Smelly 顯然會給人一種不好甚至惡心的感覺,因此變換其語言形式,采用pickled,譯出其制作方法,便避免了語言層面的錯覺。
又如:三河酥鴨(Sanhe deep-fried duck)因其口感酥脆,便命名為三河酥鴨,然而并沒有英譯為“Sanhe crispy duck”譯者需考慮此菜的制作工藝,要想讓菜名準確無誤地傳遞徽菜的“重油”特點,將“酥”譯為“deep-fried”而不是簡單的口感上的“crispy”,既能介紹菜品的制作工藝,又能間接傳達口感效果。這樣,譯者維護了菜名原有的涵義同時又做到了準確的信息傳達。
(二)文化維
語言與文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語言是文化的一部分,是文化的載體,而文化則是語言的底座。所以“關注雙語文化內涵的傳遞與闡釋”應是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應該注意的;譯者在進行源語語言轉換的同時,避免從譯語文化觀點出發(fā)曲解原文,簡言之,這就是“語言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徽菜文化中含有兩種對美的追求,一種是追求自然樸實之美,另一種是追求雕琢絢麗之美。對這兩種美的追求體現(xiàn)在對菜名的命名體系上,即以寫實型為主和以寫意型為主的命名方式。無疑寫意型菜名中所體現(xiàn)的“音美”(諧音與押韻),“形美”(對稱與平衡),“意美”(表達美好祝福與愿望)。
例如:翡翠蝦仁(Stir-fried shelled shrimps with green peeper)五色繡球(Steamed pork and shrimp balls)酥炸鳳翼(Deep-fried chicken wings)。翡翠、繡球、鳳翼在徽文化中都象征著喜慶和富貴。譯者在處理這些意象時采用了避虛就實的方法,并沒有直譯翡翠(emeralds),繡球(Hydrangea),鳳翼(phoneix wing),而是從滿足食客“吃什么”的知情欲角度出發(fā)。就文化的生態(tài)轉換而言。菜肴中所體現(xiàn)的音美,意美全無。其蘊含的文化內涵也不能無存了。但維護了目標語的文化生態(tài),讓在意食材的食客了解食物是什么。目前業(yè)界遇見此困境最常用的解決方法是直譯加注法,但是其簡潔性有待考量。
(三)交際維
翻譯作為一種雙向的跨文化交際活動,不僅要達到語言信息的轉換,“正如Nida在功能對等論(functional equivalence)強調翻譯的交際功能和讀者的翻譯”菜作為一種表達功能文本(expressive)和信息功能文本(informative),會運用一些夸張,抽象的詞語給菜肴命名,其目的是讓食客在品嘗美食的同時,體會菜肴中所蘊含的獨特中國文化。從高層次來說,通過文化的碰撞與交流,使中國文化走出國門。由此可以看出,為了維護和保持原文的交際生態(tài),交際意圖的適應轉換不失為一種新穎獨特而具創(chuàng)造力的方法。
例如:阜陽“魚咬羊”(Boiled fish and mutton)金寨血豆腐(Jinzhai preserved blood curd)萬萬不可譯為“fish bites sheep” 和“blood tofu”,直白地譯出其字面意思,也直接將食客帶入一個誤區(qū),動物之間的撕咬,豆腐中混雜著血腥,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試想會有多少人還有食欲去品嘗美食,恐怕這樣的美食早就被人拒之于千里之外了吧,更別提其交際意圖了。
假如將紅燒獅子頭(Stewed pork ball in brown sauce)譯為“Stewed lion′s head in brown sauce”;將毛豆腐(Fermented tofu)譯為“hair tofu”.外國食客看到這些翻譯不僅僅是一頭霧水,更多的是反感,甚至到了抵觸的地步。Lion′s head和hair的使用完全扭曲了原文所所傳達的信息,其中所體現(xiàn)的交際意圖早已煙消云散,無形中阻礙了其交際功能額實現(xiàn)。反之,從交際維度進行適應性選擇的翻譯,通過對其食材,烹飪手法處理,顯得自然并通俗易懂,更容易讓人接受。無形中提高了其受眾度。
四、結語
結合中式菜名英譯實例,通過分析可以看出,生態(tài)翻譯視域下的徽菜名翻譯更加關注語言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通過維持,平衡和協(xié)調源語生態(tài)和譯語生態(tài),使原文生態(tài)系統(tǒng)走向譯語生態(tài)系統(tǒng);期間對源語進行語言維、文化維、生態(tài)維三方面的適應轉換是必不可少的內容。由此看出,生態(tài)翻譯下的中式菜名英譯不僅更顯原汁原味,也拓寬了菜肴英譯的疆域。
“承認不同語言與文化之間具有可譯性是翻譯的理論基礎”這一點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然而“忠實性限度是客觀存在的”菜肴的豐富性也決定了其翻譯必有復雜性,特別是由于飲食習慣的差異,許多存在于中國菜單中的食物西方人并不食用,例如狗肉;再者蘊含于菜名中的宗教因素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此時,譯者就必須要發(fā)揮其主觀能動性,竭盡所能,做到美食中自然而然地蹦出特色文化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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