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 博
(江蘇聯(lián)合職業(yè)技術學院南京分院,江蘇 南京 21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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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手”的歷史語言探釋
侯 博
(江蘇聯(lián)合職業(yè)技術學院南京分院,江蘇 南京 210019)
排便義“解手”的來源跟明清時期的移民傳說無關,也非婉辭用法,而是在排便義“解”的雙音化過程中,“溲”異寫為“手”,即“解手”的語源可能來自于“解溲”,是一例語言通假現(xiàn)象。
解手;移民;解溲;通假
“解手”一詞在現(xiàn)代漢語中流行甚廣,據(jù)劉淑萍《“解手”的起源》統(tǒng)計,在全國流行“解手”一詞的省區(qū)有:四川、湖北、山西、山東、河南、安徽等省,此外,在北京、邯鄲、呼和浩特、齊齊哈爾、錦州、哈爾濱、西安、西寧、重慶、貴陽、徐州、崇明等地,也都有這個用法。[1]在普通話中,“解手”在一些公共場合可做為“排泄”的婉辭來使用,在某些方言中,“解手”就是“排泄”的日常代稱,是其基本方言詞?!敖馐帧币辉~在通行的各種詞典上釋義基本相同,就是指排泄大小便,但對它的來源卻未見任何說明。
關于“解手”的傳說遍及全國各地,在民間流傳的也有諸多版本,其中有兩種歷史傳說影響較大,流傳范圍也較廣。
1. 明初山西洪洞大槐樹移民
近些年來,所謂明代洪洞大槐樹移民捆綁押送說,以及“解手”一詞來源于明代洪洞大槐樹移民說,不僅出現(xiàn)在有關洪洞大槐樹移民的撰著里,還見之于報端,聞之于講解員解說與電臺廣播。
明初以前,由于長期戰(zhàn)亂,南方各地百姓多逃往相對安穩(wěn)的山西,這就使江南缺乏勞動力,而山西人口過分稠密。明太祖即位后,為盡快恢復南方生產,鞏固政權,遂下令逃走的百姓回到南方。在洪武、永樂年間,明朝政府要求人民強制性回遷,將他們集中于平陽府洪洞縣大槐樹下。從山西到江南路途遙遠,朝廷擔心移民不肯返回,便派人強行押送,還用一根繩子把他們的手捆住,一個連一個魚貫而行。在漫長的步行中,若途中有人大小便,就說:“請大人把我的手解開,我要大便(或小便)”。說得多了,就簡化為給我解開手,再后來干脆簡化為“解手”。由此,解手就成為大小便的代名詞。[2]
2. 清初“湖廣填四川”說
在四川的民間傳說中,“解手”更是婦孺皆知的故事。只不過,它換為發(fā)生于清代的事情了。早在抗戰(zhàn)時期,寓居四川的史學大師顧頡剛先生就曾經以雜記的形式,對流傳于該地的“解手”一詞的含義和來歷做過一番考證,并把它同清初政府強迫移民聯(lián)系在一起:俗謂溲溺為“解手”。初不明其義,及入四川,乃知明末蜀人未遭張獻忠屠戮者僅得十之一二,膏沃之地盡化草萊。故清初政府強迫移民,先以湖廣之民填四川,繼以江西之民填湖廣。當移民之際,悉系其手,牽之而行,若今日之拉壯丁然。被移者內急,輒請于解差曰:“解手!”遂相承以解手作便溺之代稱,流傳外方,莫詰其義。對于顧先生的說法,有不少學者附和。[1]
上述兩種歷史傳說都把“解手”的發(fā)端與移民聯(lián)系在一起,并將“解手”的釋義與押送犯人聯(lián)系在一起,只是發(fā)生時代與地點各異而已。據(jù)陳世松和馬懷云所做的歷史考查,[2]發(fā)現(xiàn)明初洪武時期山西和湖廣一帶確曾有過幾次大規(guī)模的移民。落葉歸根是中國人固有的戀鄉(xiāng)情結,這是人性的自然流露,但是將這種戀鄉(xiāng)情結曲解為移民對政府的悲憤控訴,甚至于將遠遷作為捆綁押送的依據(jù),則有附會之嫌。之所以會有此類附會,是因為缺少對語言現(xiàn)象的科學認知。如果從語言學的立場來分析,則可能得出完全不同的結論。
顧勁松對“解手”的來源作了較詳盡的梳理,將其概括為三種論點:移民說、音訛說、雙音說,并對以上三種觀點進行駁論“糾謬”。他認為解手的排便義是由唐宋時期解手的解決義引申發(fā)展而來,是一種婉辭用法。[3]若將顧勁松的觀點姑且稱之為“婉辭引申說”,加上之前的三種學說都是對“解手”來源的有益解讀,在其自身的理論基礎之上都有合理之處,但我們通過對歷史語料的統(tǒng)計對比發(fā)現(xiàn)了一些現(xiàn)象,并借助認知語言學和歷史語言學的相關理論,對“解手”的來源可做進一步探討。
1.“解”字釋義
《說文解字》:“解,判也,從刀判牛角,會意”,又“判,分也,從刀半聲”,[4]可見“解”的初始義應為“分解”?!肚f子·養(yǎng)生主》:“庖丁為文惠君解?!?,解即為剖開,分割之義?!掇o源》中列舉了“解”的八個引申義項:(1)分散、分裂;(2)解開、消散;(3)脫去、排除;(4)分析、解釋;(5)曉悟、理解;(6)懂得、知道;(7)通達;(8)排泄。[5]這九個義項可合并為三個義位:(1)(2)(3)可歸并為“分離”義;(4)(5)(6)可歸并為“領悟”義;(7)(8)可歸并為“疏通”義。
2.“解手”釋義
據(jù)《辭源》,解手作為復合詞使用始于唐代前后,意為“分手、離別”,如唐韓愈《祭河南張署員外文》:“兩都相望,于別何有?解手背面,遂十一年,君出我入,如相避然”。第二個義項是“解除危難”,如南朝沈約《宋書·庾仲遠傳》:“庾仲遠乃當送至新林,見縛束,猶未得解手”。第三個義項才是“大小便”,較早的書面文獻記載于《京本通俗小說·錯斬崔寧》:“敘了些寒溫,魏生起身去解手”。[5]
3. “解手”的語源探釋
(1)同義詞族的語料統(tǒng)計
現(xiàn)代語言學認為語言符號之間不是一盤散沙,而是有組織、有條理的系統(tǒng)。以詞匯系統(tǒng)來說,每個詞并不是孤立的個體單位,例如憑借語義的相似關系自然聚合在一起的群體就是同義詞族,每一個詞的語義變化都會引起詞族的系統(tǒng)化調整。運用現(xiàn)代語言學的統(tǒng)計方法將會彰顯語言研究的科學性與客觀性,可避免傳統(tǒng)語源學的主觀化傾向。
據(jù)查閱,按歷史的先后順序,“解手”的同義詞族有:如廁;溲,溲溺,溲便,前溲,后溲;大便,小便,便利,便旋,便溺;解,大解,小解,解溲。
上述以“溲、便、解”為中心詞素的復合詞多有動詞和名詞兩種詞性用法,動詞用法大多先于名詞,本文僅研究動詞性的用法。以上述同義詞族為主題詞,在北大CCL語料庫檢索系統(tǒng)的古代漢語語料庫中進行檢索,并對所得語料進行篩選和統(tǒng)計分析,數(shù)據(jù)如表1:
表1 中國各朝代“解手”的同義詞統(tǒng)計表
(2)移民說的時代錯位
“解手”的最早文字記載見于《京本通俗小說·錯斬崔寧》,在語料庫中該條語例的年代出處被標注為“北宋”,但目前多數(shù)學者傾向認為該書是元代結集的話本集,成書時間應在元代后期或末期,[3]拋開爭議不論,可以確定的是“解手”表示排便義遲至元代已是事實。雖然學界有“例不十,法不立”的陳規(guī),無奈受限于語料數(shù)量,明代之前的文字記載僅見一例,但可以想象當“解手”以書面語形式出現(xiàn)的時候,其在口語中的用例應當不止十例。至此,所謂明初山西洪洞大槐樹移民和清初“湖廣填四川”兩種傳說在發(fā)生時代上出現(xiàn)錯位,其立論在語言現(xiàn)實面前便不攻自破。
(3)婉辭說存疑
顧勁松認為解手的排便義是由解手的固有解決義引申而來。但因缺少語料的歷史過程性實證,推測成分較多。至于所謂婉辭用法,排便的婉辭古有如廁、更衣、凈手,后有出恭,同義用法已經很多,如為婉辭而引申,理由牽強。
(4)雙音說的合理性
楊琳認為“解手”由排便義的“解”雙音化發(fā)展而來。[6]但顧勁松指出在排便義“解手”出現(xiàn)之前,用以表示排便的雙音詞業(yè)已存在,這些雙音詞足以在日常生活中稱說排便,認為排便義“解”雙音化沒有必然性。[3]我們認為顧勁松的結論過于武斷,因為縱覽整個“排便義”詞族,不難發(fā)現(xiàn)以雙音詞居多,其中以“溲”和“便”為核心詞素的詞群發(fā)生雙音化早于漢朝,而以“解” 為核心詞素的詞群的雙音化晚于宋元,是時漢語詞匯的雙音化已然大勢所趨??v觀漢語史,漢語詞匯的雙音化肇始于先秦以遠,遷延至從上古漢語到中古漢語轉型期的東漢朝,濫觴于唐宋之際,由此帶來的結果就是白話及戲曲話本的繁榮。
(5)音訛與通假
音訛說認為“解手”的“手”本字為“溲”,“溲”原意為浸、調合、淘洗,其聲旁“叟”有“時久”的語義特征,加形旁“水”即意為在人或動物體內潴積并排泄出來的液體,所以溲即為小便義,亦可泛指大小便?!敖狻睘椤芭判埂绷x,“解溲”就是排尿。之所以用“手”替代“溲”,是因為兩字的上古音韻母相同、聲母相近,加之“手”字寫法比“溲”字簡易,而且排便均需手的幫助,在道理上說得通,故而在宋元話本小說中將“解溲”訛誤為“解手”。[7]持此觀點的學者是駱偉里。
顧勁松對此觀點進行了駁斥,理由有二。一是訛誤發(fā)生的時代錯位,如果“解溲”訛誤為“解手”,那么“解溲”至少應出現(xiàn)在宋元之前。但據(jù)語料檢索,最早的書面記載見于清代,《隋唐演義》:“平常起來解溲,媳婦同兩個丫頭,攙半日還攙不起來”,且語料用例極少,這樣的訛誤發(fā)生不合邏輯。二是“溲”“手”二字在中古音系中分屬尤韻審母和有韻書母,聲母不同,且聲調迥異,不能認定為語音相近。[3]
下面我們通過語料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來分析。由統(tǒng)計表可以看到兩個現(xiàn)象,一是“如廁、溲、便”的用例皆早于“解”,且在各朝代的用例都有連續(xù)性,而“解”的朝代用例缺少連續(xù)性;二是“解手”出現(xiàn)以后,“如廁”和“溲”的用例有明顯減少。然而吊詭的是“解手”在宋元之際僅見一例,但自明代以降用例卻大幅增加??峙聝H通過單一詞項的歷史橫向對比很難探明緣由,但如果仔細梳理整個詞族的歷史縱向演變就能勾連出一些線索,這條線索就是:前后溲(大小溲)——大小便——大小解(解大小手)。在《史記·扁鵲蒼公列傳》中談到各種疾病時,有“令人不得前后溲”“難于大小溲”。 司馬貞《索隱》解釋說:“前溲謂小便,后溲謂大便”。 《元話本選集·陳御史巧勘金釵鈿》:“一日挑了油擔出門,中途因里急走上茅廁大解”,大解即大便。《元話本選集·蔣興哥重會珍珠衫》:“到初四日早飯過后,暖雪下樓小解,忽聽得街上當當?shù)那庙憽?,小解即小便。清小說《文明小史》:“剛才兩塊魚已炸好了,誰想廚子出去解小手”。民國小說《雍正劍俠圖》:“解大手、解小手,旁邊有凈桶”。在現(xiàn)代漢語中常說的“解大手、解小手”意即大小便。至此我們可以看出“排泄義”詞族的歷史衍變的連續(xù)性就體現(xiàn)在這條詞語線索上?!敖馐帧焙汀敖獯笮∈帧敝笆帧?,有可能是古代“溲”字的同音異寫,是一種簡寫與俗寫。漢字詞匯中的這種簡寫與俗寫,是漢語史演變中的普遍現(xiàn)象?;蛟S正因為是一種俗寫,所以在歷代文獻中很難見到較多的語言材料。
另據(jù)吳澤順指出通假與音訛的關系難辨。通假是本有其字不用,而另借一個音同或音近的字來表示其義。通假以同音字為主,至少要求音近。音訛是因為實際語言中的某一詞語發(fā)生了音轉,記錄者就按當時的實際語音書寫,故發(fā)生音訛的起點和終點可能距離較大。從發(fā)生學的角度看,通假的產生是在共時平面的,最初可能是某個人將某字寫成了另一個音同或音近的字,帶有一定的偶然性;而音訛的產生是歷時的,反映了某一時期的一群人將某字讀成了另一個不同的音。所以古代的文獻學家對這類字解釋時只用“音訛”或“語訛”,而不用“通假”。[8]據(jù)以上論述,我們認為“溲”通假為“手”可能更接近語言事實,而非音訛。
至于“溲”“手”是否語音相近,駱偉里依據(jù)的是上古音系,而顧勁松依據(jù)的是中古音系,據(jù)上文分析,如果“手”確是“溲”的通假,那么發(fā)生時期應在宋元之際,所以依據(jù)中古音系更為合理。以上分析結論僅局限在共時平面,如果把分析面擴展到中原官話以外的其他方言區(qū),并佐以歷史語音演變,我們會發(fā)現(xiàn)審母和書母有合流的跡象。如在現(xiàn)代漢語的北方官話、西南官話及江淮官話音系中,“手”的發(fā)音如表2:[9]
表2 “手”的幾個方言點的發(fā)音
在以上五個方言點中,“手”的聲母都與“溲”相同,這或許能為“溲”的通假提供一些佐證。
4. “解手” 的語義取象
駱偉里及楊琳都認為“解手”的“解”本是排泄義。此義最初以中醫(yī)術語始見,中醫(yī)稱汗出病除為解,即排汗義,東漢王充《論衡·寒溫》:“人中于寒,飲藥行解,所苦稍衰”。后世常用的排便義,疑至宋代才出現(xiàn),南宋周密《齊東野語》卷十四《食牛報》:“昔年疾傷寒,旬馀不解”,大約與“解手”的用例時期同步,所以“解手”的排便義應由“解”的固有排泄義引申而來。我們認為對“解手”的義項分析應基于“解”的原有語義。分手義項是“解”的分離義的隱喻引申用法,取喻于意象圖示“手被分開”,即現(xiàn)實經驗中的握手告別;解除危難的義項是“解”的排除義的轉喻引申用法,取喻于意象圖示“解除束縛”,在現(xiàn)實經驗中手被束縛捆綁即為陷入危難。同理,排泄義項應是“解”的固有生理疏通義的隱喻引申用法。但是問題在于無法將其取譬于某一個意象圖示,引申后的意象與原圖示不符,即便將該引申義賦于詞素“解”之上,但無法為詞素“手”找到合理的語義佐證,因此需要從語義認知角度為“手”的出現(xiàn)提供理據(jù)。我們可以構擬出這樣一種意象圖示,即在大小便行為動作的過程中,都需要雙手來做為輔助工具參與其中,或寬衣解帶,或輔助排泄等,那么“手”就做為工具格的語義角色,同動詞“解”(排泄)共同構成了一個語義結構,這樣的分析也許是一種較為合理的解釋。
5. “解手” 的流傳途徑構擬
目前解手的流行看似遍布于中國的大江南北,但如果將文章伊始所提及的省份和城市對照于現(xiàn)代漢語方言地圖,不難發(fā)現(xiàn)“解手”的使用主要分布于官話方言區(qū)?!敖馐帧钡陌l(fā)源地可能在中原官話區(qū),因為這帶地區(qū)也是話本戲曲繁榮的腹地。假設以當時的汴洛(今河南開封、洛陽一帶)地區(qū)作為詞匯的變異源點,那么根據(jù)王士元先生提出的“詞匯擴散理論”,[10]變異詞從源點呈水波狀向四周方言區(qū)擴散開去:東向至冀魯官話區(qū);西向至山西、陜西一帶;北向北京官話區(qū),再至東北官話區(qū);南向分為兩支,一支東南向至江淮官話區(qū),另一支西南向至西南官話區(qū),這樣就幾乎覆蓋了全國所有的官話方言地區(qū),“解手”一詞也就形成了全國范圍內的擴散,造成了流行于大江南北的語言現(xiàn)實。
本文從歷史與語言兩個維度對“解手”的來源進行了辨析。歷史總是與傳說裹挾在一起,由此造成了真實與假象的糾結難辨。傳說屬于民俗文化范疇,不必也無須辨其真?zhèn)?;而作為歷史,則十分有必要考據(jù)真相。在近代中原官話區(qū)一帶,“溲”“手”同音,進而將歷史上的“解溲”與“解手”混同,這是第一層誤會;再將“解手”作直觀意象圖解為“把捆綁的手解開”,并附會到民間流行的傳說中,這是第二層誤會;最后又將民間傳說附會到歷史上確有其事的移民事件中,并進行了曲解,這是第三層誤會。這三度誤會造成了對歷史真相的深度誤解。如果我們能科學的進行歷史語言學分析,就能撥開歷史傳說的疑云,還原語言事實。我們通過對“解手”同義詞族的語料進行統(tǒng)計分析,指出了“解”在雙音化的過程中,可能將“溲”異寫為“手”,并對“解溲”通假為“解手”做了可能性論證。當然,語言事實的還原需要對語言材料進行層層篩選與辨別,也許在將來隨著更多語言材料的發(fā)現(xiàn),會對“解手”的來源研究得出更科學的結論。
[1] 陳世松.“解手”的傳說與明清“湖廣填四川”[J].中華文化論壇,2003(3).
[2] 馬懷云.明初洪洞移民捆綁押解說辨析[J].商丘師范學院,2006(4).
[3] 顧勁松.“解手”來源糾謬[J].常熟理工學院學報,2011(1).
[4] 許 慎.說文解字[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164.
[5] 商務印書館編輯部.辭源[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3:701.
[6] 楊 琳.“解手”與“胡豆”釋名[J].辭書研究,2001(1).
[7] 駱偉里.“解手”來源之我見[J].咬文嚼字,1997(5).
[8] 吳澤順.論歷史文獻中的音訛現(xiàn)象[J].勵耘學刊,2011(2).
[9] 北京大學中文系.漢語方音字匯[M].北京:文字改革出版社,1964.
[10] 王士元.王士元語言學論文集[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2:62.
責任編輯:李 珂
Historical Linguistic Analysis of “Jieshou”
HOU Bo
(Nanjing Branch of Jiangsu Union Vocational Technical Institute, Nanjing,210019, China)
The origin of the phrase“Jieshou(解手)”has nothing to do with the legend of the immigrants 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nor is it derived from a euphemism. Thus “sou(溲)” is a different writing as “shou(手)”. The language source of “Jieshou(解手)”,as Interchangeable word, may be come from “Jiesou(解溲)”.
Jieshou; immigrants; Jiesou; Interchangeable
10.3969/j.issn.1674-117X.2015.02.020
2014-04-10 作者簡介: 侯 博(1983-),男,山西臨汾人,江蘇聯(lián)合職業(yè)技術學院講師,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理論語言學。
H136.4
A
1674-117X(2015)02-009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