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耶秦簡所見遷陵地區(qū)物價研究

王 佳

里耶秦簡中含有不少關(guān)于秦遷陵地區(qū) （今湖南省龍山縣里耶鎮(zhèn)）的物價材料，學(xué)術(shù)界對此關(guān)注較少。本文擬利用已經(jīng)公布的里耶秦簡牘資料并結(jié)合傳世文獻，對秦遷陵地區(qū)的物價進行初步考察并就相關(guān)問題進行探討。

一、糧價

關(guān)于米的價格①，里耶秦簡載：

廿六年八月丙子，遷陵拔、守丞敦狐詣訊般芻等，辭各如前。 [8-1743+8-2015]

鞫之：成吏、閑、起贅、平私令般芻、嘉出傭，價三百，受米一石，贓值百卌，得。成吏亡，嘉死，審。 [8-1743+8-2015背]②

據(jù)此，秦始皇二十六年 （公元前221年）前后遷陵地區(qū)一石米的價格為140錢。此外， 《里耶發(fā)掘報告》據(jù)未刊布簡牘指出遷陵地區(qū) “在秦始皇三十年前后，稻一石值二十至二十一錢”。③

據(jù)睡虎地秦簡 《秦律十八種·倉律》： “隸臣妾其從事公，隸臣月禾二石”和 《秦律十八種·司空律》： “有罪以貲贖及有債于公，以其令日問之，其弗能入及償，以令日居之，日居八錢；公食者，日居六錢”的記載，我們可知秦時1石禾的官方價格為30錢。④此外，岳麓秦簡 《數(shù)》148正、205正和152正分別記載了可供參考的糧食價格信息：“米價石五十錢”⑤、 “米價石六十四錢”⑥、 “米一斗五錢”⑦（折合一石五十錢），這里所見的米價差不多接近睡虎地秦簡中1石禾30錢的2倍左右。但是這些價格都遠比遷陵地區(qū)的140錢低。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呢？我們認為這與當?shù)夭惶捕ǖ纳鐣h(huán)境有關(guān)。據(jù)里耶秦簡8—755至8—759這組簡文記載，秦設(shè)遷陵縣當在秦王政二十五年 （公元前222年），此時秦統(tǒng)一天下的戰(zhàn)爭尚在進行之中，遷陵地區(qū)作為新納入秦版圖的地域，治安狀況并不穩(wěn)定，如里耶秦簡中就記載了秦始皇二十六年 （公元前221年）該地區(qū)發(fā)生的一起越人叛亂事件：

鞫之：越人以城邑反，蠻、衿害弗知[12—10背]⑧

動亂的環(huán)境會對當?shù)氐霓r(nóng)業(yè)生產(chǎn)有所影響，進而導(dǎo)致糧價的波動。

而到了秦始皇三十年 （公元前217年）前后，稻1石值20至21錢。從稻的價格來看，米的價格可能已回到正常水平。這一方面是因為當?shù)匕傩罩匾曓r(nóng)業(yè)生產(chǎn)，里耶秦簡8—355就記載當?shù)?“[黔]首習(xí)俗好本事不好末作”。另一方面也與當?shù)卣扇×吮Ｗo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措施有關(guān)。例如里耶秦簡中記載的秦始皇二十七年洞庭郡郡守發(fā)給屬縣 （秦時遷陵屬洞庭郡）的文書中就提到 “田時殹 （也）不欲興黔首” （16—5正）⑨，又強調(diào)：

各謹案所部縣卒、徒隸、居貲、贖責 （債）、司寇、隱官、踐更縣者簿，有可令傳甲兵，縣弗令傳之而興黔首，興黔首可省少弗省少而多興者，輒劾移縣，縣亟以律令具論。 [16—5正、16—6正]⑩

意思是說在向它郡運輸軍械物資時要先征發(fā)各類服役人員，如果縣里沒有先讓他們?nèi)?zhí)行運輸任務(wù)反而向百姓征發(fā)了徭役，以及征發(fā)徭役的人數(shù)本來可以節(jié)省但沒有節(jié)省，反而多征發(fā)的，將依法處理。這樣一來就減少了徭役對農(nóng)事的影響，有利于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發(fā)展。糧食增產(chǎn)以及社會逐步安定，糧價也隨之趨向穩(wěn)定。

秦統(tǒng)一前夕遷陵地區(qū)米價的不正常上漲也從側(cè)面反映了秦對物價的調(diào)控能力較弱。 《史記·秦始皇本紀》載： “始皇為微行咸陽，與武士四人俱，夜出逢盜蘭池，見窘，武士擊殺盜，關(guān)中大索二十日。米石千六百。”?在短時間內(nèi)關(guān)中地區(qū)的米價竟暴漲至1石1600錢。這些都表明在特殊情況下，很短的時間內(nèi)，秦政府對物價的大幅度波動并沒有很好的應(yīng)對辦法。

二、 “祠余祭品”價

里耶 “祠先農(nóng)”簡中記載了遷陵縣出售 “祠先農(nóng)”所余祭品 （為方便起見，我們將它稱之為 “祠余祭品”）的價格。這些祭品包括酒、羊頭、羊足、豚肉 （豬肉）、脯 （干肉）等。

1、酒價。關(guān)于酒的價格，里耶秦簡記載：

卅二年三月丁丑朔丙申，倉是佐狗出祠 ［先］農(nóng)馀徹酒一斗半斗賣于城旦冣所，取錢一。之一斗半斗一錢?！?[14-650+14-652]?

卅二年三月丁丑朔丙申，倉是佐狗雜出祠先農(nóng)馀徹酒一斗半斗賣于城旦冣所，取錢一。之斗半斗一錢?！?[14-698+15-595+14-743]?

徹， 《詩·小雅·楚茨》： “諸宰君婦，廢徹不遲。”鄭玄箋： “諸宰徹去諸饌。”?睡虎地秦簡《法律答問》： “何謂 ‘祠未門羔’？置豆俎鬼前未徹乃為 ‘未門羔’?！?上面兩條簡文，是遷陵地區(qū)祭祀先農(nóng)儀式結(jié)束后出售祭品的記錄。倉嗇夫是和佐狗二人將官府祭祀先農(nóng)后剩余的1.5斗酒賣給了城旦冣，一共賣了1錢。由此推算，在秦始皇三十二年（公元前215年），遷陵地區(qū)一斗祭祀后的酒約值0.67錢。

但是到秦始皇三十五年時，祭祀剩余的酒售價有所提高，達到一斗2錢，見里耶秦簡：

卅五年六月戊午朔己巳，庫建、佐般出賣祠言馀徹酒二斗八升于之，斗二錢。……

[8-907+8-923+8-1422]

2、肉類價。見里耶秦簡：

卅二年三月丁丑朔丙申，倉是佐狗雜出祠先農(nóng)馀徹羊頭一足四賣于城旦赫所，取錢四[14-300+14-764]?

卅二年三月丁丑朔丙申，倉是佐狗出祠［先］農(nóng)馀徹豚肉一斗半斗賣于城旦赫所，取錢四?！?[14-649+14-679]?

[8-1055+8-1579]

從上面我們看到，在秦始皇三十二年 （公元前215年）的遷陵地區(qū)，一個祭祀先農(nóng)后剩余的羊頭值2錢，一只祭祀后剩余的羊足值0.5錢，1斗祭祀后剩余的豚肉約值2.67錢。在秦始皇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的遷陵地區(qū)，一朐祭祀后剩余的脯值 1錢。?

除此之外，祭品用于買賣的還有肉汁、肉、食等?，只是其價格不詳。關(guān)于這里的 “酒”，彭浩先生認為 “因與 ‘少牢’之禮相配，估計應(yīng)是上尊、下尊，……至于出售給 ‘城旦冣’的 ‘馀徹酒’是否為混合酒，不得而知?！?史志龍先生則認為 “秦郡縣祠先農(nóng)用 ‘少牢’，級別較高，所用之酒亦當為稻、稷所釀的上尊、中尊之酒?！?《漢書·平當傳》注引如淳曰： “律，稻米一斗得酒一斗為上尊，稷米一斗得酒一斗為中尊，粟米一斗得酒一斗為下尊?！?可以看到即使級別較低的下尊，一斗酒也需一斗粟米來釀造。粟， 《說文解字》部：“嘉谷實也”?；也稱為 “禾”， 《說文解字》禾部：“嘉谷也，以二月始生，八月而孰，得之中和，故謂之禾?！?我們知道秦時1石禾粟的官方價格為30錢，則1斗禾粟的官方價格為3錢。先不說釀酒的加工費，在秦始皇三十二年 （公元前215年）遷陵地區(qū)一斗酒0.67錢，秦始皇三十五年 （公元前212年）遷陵地區(qū)一斗酒2錢，都比1斗禾粟的價格還要低，顯然是不正常的價格。又據(jù)睡虎地秦簡《法律答問》 “士伍甲盜一羊，羊頸有索，索值一錢”的記載?，秦時一根系羊的索尚值1錢?？梢?，一個羊頭2錢、一只羊足0.5錢的價格偏低。而1斗豚肉約值2.67錢，其價格尚不及1斗禾粟的價格，在以農(nóng)耕為主的遷陵地區(qū)似乎也有些不正常。由于1朐脯的形狀大小，我們并不清楚，因而無法與其它物價相比較。但是從酒、羊頭、羊足、豚肉的價格來看，我們懷疑這些祭品是以處理價出售的，可能低于平時的售價。而彭浩先生則認為 “作為刑徒的 ‘城旦赫’和 ‘冣’或許作為此次 ‘祀先農(nóng)’的徒隸，付出了辛勤的勞動，但是，卻無參與分享的權(quán)利，只能出錢購買 ‘撤馀’之物?！?如果按照彭浩先生的說法，那么遷陵縣可能只是以象征性的價格將祭品出售了。

三、奴價

關(guān)于奴的價格，里耶秦簡載：

據(jù)此，在秦始皇三十一年 （公元前216年）的遷陵地區(qū)一個成年男奴值4300錢，一個未成年男奴值2500錢。秦時奴隸買賣比較常見。比如里耶秦簡 8—1604載： “新買大奴曰齊”，9—1408：“買徒隸用錢萬千”等等。?從秦簡中的記載來看，秦時奴隸買賣是合法的。秦時法令甚至規(guī)定各地要以每月朔日上報所買進奴隸的數(shù)量，見8—154： “卅三年二月壬寅朔朔日，遷陵守丞都敢言之：令曰恒以朔日上所買徒隸數(shù)。問之，毋當令者，敢言之?！?-664+8-1053+8-2167： “卅二年九月甲戌朔日，遷陵守丞……以朔日上所買徒隸數(shù)守府……敢言之?！鼻貢r有專門奴隸買賣的市場。《漢書·王莽傳》記載： “秦為無道……置奴婢之市，與牛馬同蘭 （欄）”。?奴隸在市場上與牛馬同欄，在人們的觀念中，也往往把奴隸和牛馬等畜生同等看待；比如睡虎地秦簡 《日書》甲種中載：“收日，可以入人民 （奴隸）、馬牛、禾粟”?，“離日不可以嫁女、娶婦及入人民畜生”?；睡虎地秦簡 《日書》乙種： “利居室，入貨、人民、畜生”等等。?可見在秦時，奴隸毫無人的尊嚴和地位可言。奴隸在市場上有一個標準的價格，即秦簡中說的 “市正價”。睡虎地秦簡 《封診式》的 “告臣”爰書中記載了官府用 “市正價”買進奴隸的具體情節(jié)： “某里士伍甲縛詣男子丙，告曰： ‘丙，甲臣，驕悍，不田作，不聽甲令。謁賣公，斬以為城旦，受價錢?！嵄o曰： ‘甲臣，誠悍，不聽甲。甲未嘗身免丙。丙無病也，無它坐罪?！盍钍纺吃\丙，不病。令少內(nèi)某、佐某以市正價賈丙丞某前，丙中人，價若干錢?！?從中我們可以看到秦時官府購買奴隸的程序還是較為嚴格的，在買進奴隸之前要檢查他 （她）是否身體健康、有無犯罪記錄等。里耶秦簡中記載的成年男奴一個4300錢、未成年男奴一個2500錢，也許就是當時遷陵地區(qū)的 “市正價”。

四、市場交易主體的構(gòu)成

遷陵地區(qū)雖地處武陵山區(qū)，但是秦時此地已設(shè)有市場，見里耶秦簡6—14載： “華令佐利訊市人”，8—454： “市課”，8—2117：□市書曰”，8—2482乃成市”等。從前面我們羅列的物價材料來看，在遷陵地區(qū)市場的商品交易中，主要是以貨幣 （也就是秦時的半兩錢）為一般等價物，這也反映了秦始皇統(tǒng)一貨幣政策的有效施行。

遷陵地區(qū)是一個重要的軍事?lián)c，從里耶秦簡的記載來看，該地有大量的屯卒、刑徒，這些人是當?shù)厥袌龅闹匾M者。這是遷陵地區(qū)市場區(qū)別于內(nèi)地市場的一個特點。雖然，里耶秦簡中沒有直接關(guān)于屯卒購物的記載，但是多次提到屯卒手上有“衣用錢”，見里耶秦簡8—445： “屯卒公卒朐忍固陽失自言：室遺廿八年衣用未得”，8-666+8-2006：“卅年五月戊午朔辛巳，司空守敞敢言之：冗戍士伍□歸高成免衣用，當傳”等等。 《里耶秦簡牘校釋 （1）》： “似 ‘衣用’為 ‘衣用錢’省稱?！?這里的 “衣用錢”，可能就是屯卒用來買衣服和其它消費的。屯卒手上既有 “衣用錢”，勢必會在市場上進行消費。刑徒也是遷陵地區(qū)市場的一類消費者，前面提到的 “祠余祭品”的購買者基本都是他（她）們。

此外，官府也是遷陵地區(qū)市場的重要消費者。據(jù)里耶秦簡8—454“縣官有買用錢”的記載，遷陵官府當有專門用來購物的資金。首先，官府手工業(yè)中所需要的用具需要在市場上購買。見里耶秦簡：

卅二年十月己酉朔乙亥，司空守圂徒作簿?！呷耸泄び??！?[8-145+9-2294]?

……為縣買工用，端月行?！?[8-1555]

錢二千一百五十二。卅五年六月戊午朔丙子，少內(nèi)沈受市工用假少內(nèi)唐。 [8-888+8-936+8-2202]

……市工用…… [8-2101]

卅四年十二月倉徒簿最……女卌四人市工用…… [10-1170]?

《校釋 （1）》： “工用，似指 ‘工’之用具用料。 《為吏之道》21三 ‘兵甲工用’并言，另8-493‘工用計’、 ‘工用器計’與 ‘庫兵計’、 ‘車計’等并列”。?

其次，官府會在市場上購買奴隸。關(guān)于這一點，前文已揭，此不贅述。官府購買了奴隸之后，奴隸所穿之衣，也需向市場上購得。見里耶秦簡6—7： “敢言之：前日言當為徒隸買衣”，10—1170： “卅四年十二月倉徒簿最……女廿九人與少內(nèi)殷買徒衣”。

此外，遷陵在秦時是重要的武器輸出地?，部分兵器制造原料也會在市場上購買，如制造箭羽的“羽”，里耶秦簡 8—1662： “[買]白翰羽”，8—1549： “錢十七。卅四年八月癸巳朔丙申，倉、佐卻出買白翰羽……”。

官府不僅是遷陵地區(qū)市場的消費者，同時也是市場商品的出售者。除了前面提到的出售祭品外，官府還將飼養(yǎng)的動物于死后分割出賣，見里耶秦簡8-490+8-501： “徒隸牧畜死負、剝賣課”，8—102： “賣牛及筋”。關(guān)于這一點， 《秦律十八種·廄苑律》也記載： “其乘服公馬牛亡馬者而死縣，縣診而雜賣其肉，即入其筋、革、角，及索入其價錢。”?此外，官府手工業(yè) （秦簡中稱為 “作務(wù)”）也會在市場上出售一些商品。里耶秦簡中就有 “作務(wù)產(chǎn)錢課” （8—495）、 “作務(wù)入錢” （8—1272）等相關(guān)記載。據(jù)睡虎地秦簡的記載，秦官府也常將剩余物資或淘汰的東西在市場上出售，見 《秦律十八種·金布律》： “縣、都官以七月糞公器不可繕者，……都官遠大內(nèi)者輸縣，縣受賣之。糞其有物不可以須時，求先賣，以書時謁其狀內(nèi)史?！?屯卒、刑徒及官府對于推動遷陵地區(qū)商業(yè)的繁榮與商品經(jīng)濟的發(fā)展有著重要貢獻。

上面對秦遷陵地區(qū)的物價及市場交易主體的構(gòu)成進行了研討。第一，里耶秦簡中有不少秦遷陵地區(qū)物價的材料，對于了解當時的社會經(jīng)濟狀況有著重要意義。本文利用里耶秦簡對秦遷陵地區(qū)的糧價、 “祠余祭品”價和奴價等進行了探討，我們可初步看到遷陵地區(qū)商品交換價格的情況。同時，遷陵地區(qū)的物價也是秦物價的一個縮影。第二，遷陵地區(qū)存在大量的屯卒、刑徒，他們是當?shù)厥袌龅闹匾M者，這是遷陵地區(qū)市場有別于內(nèi)地市場的一個特點；此外官府也積極參與了市場的交易活動，這些都促進了當?shù)厣唐方灰椎姆睒s，但是由于當?shù)亍昂帽臼?，不好末作”的?xí)俗、地理位置的局限等，商品經(jīng)濟的發(fā)展有一定局限。

注釋：

① 文中提到的米，因為材料的限制，并不能判斷是稻米還是粟米。

② 陳偉主編： 《里耶秦簡牘校釋》第1卷，武漢大學(xué)出版社2012年版，第385頁。下文所引里耶秦簡釋文，如無特別說明者，均出自該書，不再一一注明。

③⑧ 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里耶發(fā)掘報告》，岳麓書社2006年版，第216、191頁。

④????????睡虎地秦墓竹簡整理小組編：《睡虎地秦墓竹簡》，文物出版社1990年版，釋文第32、51、99、100、183、190、234、154、24、40 頁。

⑤⑥⑦ 朱漢民、陳松長主編： 《岳麓書院藏秦簡（貳）》，上海辭書出版社2011年版，第111、114、147頁。

⑨⑩ 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 《湖南龍山里耶戰(zhàn)國—秦代古城一號井發(fā)掘簡報》， 《文物》2003年第1期。

? 《史記·秦始皇本紀》。

? 《毛詩正義》，中華書局1957年版，第1106頁。

? 朐， 《里耶秦簡牘校釋》： “量詞，用于條狀的干肉等。”見陳偉主編： 《里耶秦簡牘校釋》第1卷，武漢大學(xué)出版社2012年版，第260頁。

?? 彭浩： 《讀里耶 “祠先農(nóng)”簡》， 《簡帛》第5輯，上海出版社2010年版，第21頁。

? 史志龍： 《秦 “祠先農(nóng)”簡再探》， 《簡帛》第5輯，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85頁。

? 《漢書·平當傳》。

?? 段玉裁注： 《說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第317、320頁。

?? 宋少華等編著： 《湖南出土簡牘選編 （一）》，岳麓書社2013年版，第207、86頁。

? 《漢書·王莽傳》。

?? 陳偉主編： 《里耶秦簡牘校釋》第1卷，武漢大學(xué)出版社2012年版，第80、84頁。

? 魯家亮： 《新見里耶秦簡牘資料選校 （二）》，《簡帛》第10輯，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

? 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龍山里耶秦簡之 “徒簿”》， 《出土文獻研究》第12輯，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125—126頁。

? 胡平生： 《讀里耶秦簡札記》， 《簡牘學(xué)研究》第4輯，甘肅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