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次句子短語可用來用真值條件實施言語行為,可從句法省略方面及語用充實方面解釋此現(xiàn)象,其中語用充實論更可行,因其避免了自然語言中在闡釋中不起作用的冗余表達層次,因而更經(jīng)濟。雖然可以因內(nèi)容非確定性而質疑此方法,但它考慮了加工努力在推理理解中的作用,因而能包容此非確定性,將其轉為一有利條件。
關鍵詞:次句子短語 真值條件 省略 語用充實 非確定性
一、引言
話語開頭次句短語的特性表明:次句性的短語可用于實施言語行為,體現(xiàn)自由充實語用過程。對于言語真值條件內(nèi)容的所有成分能否追溯到被編碼的語言意義(邏輯形式),有兩個相對立的觀點。更為語義導向的觀點是:言語真值條件內(nèi)容乃語義理論的范疇,真值條件的所有決定因素可追溯到邏輯形式(或詞匯語義的參數(shù))。除了歧義消除外,語用對真值條件內(nèi)容的貢獻僅限于飽和,如語言形式需要之處賦予價值(King Stanley,2005:141),而按Recanati(2002)和Carston(2004)所主張的語境主義方法。語用引起的自由充實過程提供真值條件內(nèi)容的“非說出的”成分,因語用理由而產(chǎn)生自由充實,解碼、歧義消除、飽和并不產(chǎn)生說者意圖表達的命題。語用機制也可限定語用對真值條件內(nèi)容的貢獻,盡管這種貢獻并非必需的。
例(1)~例(7)的a句中的短語可單獨使用以傳達命題內(nèi)容,例(1)~例(7)b句中顯示其可能的命題內(nèi)容:
(1)a.[指著房間對面的一個人說]
John’s father.
b.“那是John的父親。”
(2)a.[指著一張餐桌]
Reserved.
b.“那張桌子被預訂了?!?/p>
(3)a.The editor.
b.“那個女的是時尚雜志的編輯。”
(4)a.[被搶劫過且試圖從警局中站成一排的人中找出搶劫者的某人說]
The second man from the right.
b.“右邊第二個人搶劫了我。”
(5)a.[一位二手車銷售員說]
Only 10,000 miles. Like new.
b.“這輛車只行駛了一萬英里,像新的一樣。”
(6)a.Nice dress.
b.“你穿的衣服不錯?!?/p>
(7)a.Typical.
b.“那是他很典型的行為?!?/p>
b句中的命題是a句的含義,是其真值條件內(nèi)容所表達的命題及含義推斷的起點,說出例(1)~例(7)不需先行話語,不似句法省略的變體。省略是語法操作,包括動詞短語省略(VP-ellipsis)、空缺結構(Gapping)、截?。╯luicing)等形式(李艷慧,2005),以顯性語言先行語為條件,非據(jù)語用或一般推理原則推導出來。例(1)~例(7)之語義與非語言信息結合表達的命題須包含沒有說出的成分,涉及自由充實。按照Stanley (2000)、Merchant(2006)及Ludlow(2005)提出的“句子主義”方法,若認為話語的語言形式和真值條件結構上同構,便不能認為次句子可實施言語行為(或至少表達真值條件)。認為例(1)~例(7)之類的話語具有真值條件的前提是它們是適用于省略的結構完整的句子,大多可視為句法省略以保留邏輯形式和真值條件間的標準系統(tǒng)性映射,比語用充實論更簡約,無需引入額外的語用機制。Stainton(2006)、Barton(2006)等人則認為話語開頭片斷闡釋不同于對一般省略語的闡釋?;诖?,筆者提出次句子說,考察理解系統(tǒng)如何基于這些省略說融合從說出的片斷到飽滿的命題所需要的語境信息。提出:此過程不能完全發(fā)生于自然語言中,而是必須涉及思維語言或心理語言表征,而省略說要自圓其說則要求完全的句子/命題在某個加工階段被表征于自然語言中。但這顯得冗余,產(chǎn)生闡釋過程中不起作用的冗余表征層面,例(1)~例(7)既為次句短語,用涉及語用充實的語境主義方法闡釋之乃情理之中。Stanley(2000)提出,次句子短語缺乏確定的內(nèi)容和施為之力,未實施真正言語行為,筆者認為此要求過于嚴格,若考慮加工努力在推理理解中的作用,次句子言語的這種非確定性并非不利。
二、從先行語有無看次句子言語省略說之弊
Stanley(2000)、Merchant(2006)、Ludlow (2005)贊同句子主義方法,認為明顯的次句子如例1~例7相當于結構上完整的句子,有句法省略,為省略句,類似問答(如例8)截?。╯luicing)(如例9)、空缺結構(Gapping)(如例10)和動詞短語省略(VP-ellipsis) (如例11)。
(8)A:Where are you from?
B:Italy.
(9)He left. I wonder why.
(10)Linda speaks French and Jane German.
(11)Linda speaks French but Jane doesn’t.
例(8)~例(11)中被省略的部分可被還原,與句法上完整的句子無二。省略語不能出現(xiàn)于話語開頭或單獨出現(xiàn),需顯性語言先行語方可,否則不合語法。如:
(12)A:Does anyone speak French or German?
B:*Yes,Jane German.
例(1)~例(7)無顯性先行語,似與上例不同,出現(xiàn)在話語開頭完全自然,話語“John’s father”無需顯性先行問題,只需合適的某人凸顯為John的父親之特性便可。對此,Stanley(2000:401~409)提出,盡管表面看如此,但不宜認為許多類似例(1)~例(5)的片斷只能為話語開端,其前面仍可能有語言先行語。況且,并非僅依賴顯性先行語來凸顯一語言短語,若無非語言語境中的某物使某語言短語凸顯讓其充當省略先行語,這些表面上話語開頭言語難以成立。出現(xiàn)在話語開頭并非其特性,其先行語因凸顯而被省略乃其先前語境使然。例(1)中隱性的問題“Who is that man?”是突顯的,與“John’s father”和上面例(8)中的外顯問答作用相似,此隱性問題使“That man is…”還原回答中被隱去的材料,由此例(1)可處理為句法省略。對此,筆者并不認同,就例(1)而言,只有在無需注意一指稱對象,無須演示被指代的實體或特性來使一語言指示語突顯的情況下,它可為話語開頭性言語。因此,例(1)需要先前語境并不表明其為省略語,某一次句子言語以需要某個語言語境為先決條件并不能說明省略論更有道理。
關于省略語,一般認為,精確的自然語言源頭必須是可識別的,“省略語論假定:完全句子為源頭,句法和語義上可被識別的部分已從此源頭刪除”(Barton,2006)。只有在使用空缺結構(gapping)、截?。╯luicing)、動詞省略、假空缺結構及問題-回答匹配的情況下方可識別獨特的被略去的材料。但條件是:這些結構是自然語言句子,一些成分沒有被說出,省略語并不出現(xiàn)在話語開頭,其前有顯性先行語提供片斷成為完整句所需的語言短語。若在話語開頭,則不能確定被刪除的語言材料(Stainton,2006;Barton,2006),例(1)中未被說出的成分可能是“He is”“That is”“That man is”“The man who just came in is”“has just come in”“The man in the pink tie is”“is the man near the door”“is over there”等,不能判定何者是被說出的,何者又是聽者還原的。這表明我們所理解的命題之其余部分不是來自一語言源頭。若無某一語言短語之去除,句法省略論無從談起,真值條件內(nèi)容的一部分由自由充實來提供,不可追溯到被說出者之邏輯形式。
三、話語開頭片斷語用充實論之實與及其省略語論之虛
語義主義者認為意圖使用的語言材料之可還原性非省略語的必然特性,語境中充當省略語之先行語的語言短語因聽者不同而異。省略短語指代某物或某人之時尤其如此,如例(1)~例(7)然,而筆者卻認為話語開頭片斷并不自然歸于句法省略,需要語用論來闡釋。例(1)~例(7)片斷用在話語開頭,不以語言先行語為必要條件,亦無可還原的獨特的可識別的材料,視其為句法省略之體現(xiàn)是成問題的,對這些片斷的闡釋中語言和思維表征的關系可資證明。
按照Fodor(1983)心理結構和加工觀,心理分為一個中央系統(tǒng)和各種邊緣性的輸入/輸出系統(tǒng)。中央系統(tǒng)處理概念模塊中的表征(思維語言),是推理過程(包括語用加工)所在;邊緣系統(tǒng)是邊緣性的(輸入)系統(tǒng)和一個語言解碼/編碼(輸入/輸出)系統(tǒng),邊緣系統(tǒng)和語言解碼向中央系統(tǒng)傳送含有關世界的信息的圖式表征,在中央系統(tǒng)中不同來源(邊緣系統(tǒng)、記憶、推理)的信息被整合。次句子短語用于表達命題的方式是:語言輸入被解碼為概念表征,被輸送到語用推理所在的中央系統(tǒng),貯存在百科全書式的記憶中,從被貯存的假設推導出的信息也可在中央系統(tǒng)中獲取,從各種感知和語言系統(tǒng)中所獲取的表征也通過中央系統(tǒng)與來自推理和記憶的信息整合(Stainton,2006)??蓱霉δ苷撛獙嵤┱?,說者說出的詞/短語的內(nèi)容可為命題功能的論元,由語境提供功能,也可為命題性功能而由語境提供論元,將命題功能應用于論元中產(chǎn)生表達的命題(蔣嚴,2002)。例如,在例(2)(“Reserved”)中,中央系統(tǒng)從視覺系統(tǒng)中獲得所指(桌子)的概念(即論元),來自語言解碼的輸入為特性概念(命題功能),兩個輸入合并于思維語言中(Stainton,2006:156)。整合發(fā)生于思維語言中,次句子輸入中央系統(tǒng),由自由充實構建表達的命題,更多的概念增加到從言語解碼所得的概念表征中,所需信息在中央系統(tǒng)中整合。
上述Fodor理論即中央系統(tǒng)加工和整合從感覺系統(tǒng)及從記憶或推理所接收的思維語言來表征,更契合次句子闡釋充實論。若依省略語論,思維語言可引起嚴重冗余問題,若視自然語言為思想的媒介或僅為來自不同模態(tài)的內(nèi)容之整合的媒介,此問題將不復存在,思想沒有說出的部分乃被推斷出來,解碼和推理理解都涉及加工努力,語用觀在此更有說服力。
按省略論,話語開頭片斷不似其他省略,真值條件內(nèi)容之略去的而又在語法上被還原的成分僅是句子的句法完成,包括指示性成分(未被明說的代詞和不夠具體化的動詞),因而還原的確切語義內(nèi)容(真值條件)因聽者不同而異。Merchant(2004:725)、Ludlow(2005)認為,話語開頭片斷并不與截省、動詞短語省略等遵守同樣的條件,但仍視為句法省略,若省略的成分是動詞短語“do it”或指示性的“this/that is”,只要從語境中看出“it” 和“this/that”所指,省略語就無需語言先行語,如例(4)(從一隊列中挑出某人)、例(1)~例(3)和例(6)。問題是,此二者不足以涵蓋所有話語開頭的情況,如此,話語開頭片斷被省略部分之選項需增加,如談到一輛舊車時說的“Only 10,000 miles. Like new”顯然不是“This is only 10,000 miles”或“Only 10,000 miles do it”之意。僅“do it”和“this/that is”兩個完成項同樣不能解釋對濺潑杯子里的牛奶的小孩說的例(14)或是例(15)B。
(14)Both hands.
(15)A:Big house.
B:Four kids.
Ludlow(2005)還提出,表面上為次句子言語者實為完整句,未明示者包括如下指示性成分:作主語的代詞、未被說出的輕動詞(“have”“do”“be”等)、賓語及限定語。然而,他沒有提到這些指示性成分該在何處出現(xiàn),而且需額外加工努力解碼被略去的指示性成分,而且,將內(nèi)容賦予被還原的指示語以及在指稱落實之前選擇正確的邏輯形式都需要語用推理(Stainton,2006:126~127)。Merchant(2004)提出,語用推理中可選擇分別為只能出現(xiàn)在主語位置和謂語位置上的兩種邏輯形式。然而,這只是理想化,除“this”“that”外,還需考慮“there”“here”“him”等指示性成分,除“is”和“do”外,還需考慮其他輕動詞,對于話語開頭的片斷聽者可在大量可能的句子邏輯形式中選擇。
所以,視話語開頭片斷為句法省略難盡如人意,對其闡釋應考慮自由充實的參與,省略語論難以行得通,自由充實論更可行。所謂被重構的自然語言材料沒有作用,只將一個完全多余的階段增加到理解過程中。
四、次句子非確定性及其關聯(lián)理論闡釋
句子主義者否認某些片斷用于實施真正的語言言語行為,Stanley(2000:407)認為,語言言語行為必須確定實施相關的施為之力,也必須表達確定的內(nèi)容。
(16)(一個口渴者搖搖晃晃走到水攤前)
Water!
在Stanley看來,例(16)之內(nèi)容不能確定,其施為之力也不能確定(是聲稱也可能是命令或請求),此類言語傳達的是含意、無表達的命題,談不上自由充實對真值條件作出貢獻。而Stainton(2006)、Elugardo Stainton (2004)提出,必須有確定的內(nèi)容和施為之力方為真正言語行為之要求過嚴,按如此標準,不少言語交際(不管是句子或次句子性的),即便符合語法,亦不算作是實施了言語行為。因此,內(nèi)容的確定性與否就不應為決定某一言語是否構成言語行為的標準。例(17)無確定內(nèi)容,卻實施了言語行為(用真值條件):
(17)(眺望大峽谷)
That’s beautiful.
只要確定“That”的指稱對象,例(17)就實施了聲言這一言語行為。許多次句子,雖其真值條件不能精確化,仍實施了言語行為。例(16)中的“Water!”的說者不是意在讓聽者注意水,而是要表達一個命題。雖其真值條件不易判斷,聽者最后的闡釋所包含的命題為被解碼的短語之延伸:“說者要水”或“聽者應該給說者水”等,可能是某種指令語而非聲稱,傳達說話人要一些水這一命題。同樣,可認為例(6)具有真值條件的(且實施一個言語行為),雖然不能確定其表達的施為之力(可能是聲言亦或感嘆)及真值條件內(nèi)容(“那是一件不錯的衣服”;“你穿的衣服不錯”;“你好買一件不錯的衣服”或“衣服真不錯”均可能)。在語境主義者看來,諸如例(6)或例(16)之類的言語固然有其不確定性,但的確表達了命題。
按照持語境主義觀的關聯(lián)理論(Sperber Wilson, 1995),所有語用過程都是基于同樣的原則,要通達每個言語所表達的命題都需要一定的語用推理,明示刺激都涉及語用,可為相同的語用原則所解釋。說者所想和聽者推斷出的意思之間存在偏差,所表達的命題不能完全由語言意義確定,特定內(nèi)容不一定既為說者又為聽者所掌握,但交際仍能成功。根據(jù)某一話語中所要求的精確度,眾多命題擇其一可能足夠,所表達的命題之非確定性是可接受的,說者可判定怎樣的信息對聽者來說是明晰的,能預料聽者闡釋某個言語精確程度不一。說者說出次句子短語期待聽者還原特定命題,一些命題可與說者的交際意圖一致,聽者還原其中之一,此意圖得以實現(xiàn)。次句子語言輸入并未將一命題圖式編碼,不管聽者構建的命題如何,都會有一些成分由自由語用充實提供。從語境主義(尤其是關聯(lián)理論)來看,闡釋次句子言語(及一般言語)時,真值條件雖非確定但交際仍可成功,考慮加工努力與所取得的效果之相互關系的任何語用理論都包容非確定性。若要說者想法和聽者想法對等程度高,則編碼量多,留給語用推理的就少。然而,解碼語言短語需要加工努力,還需要更多的努力來使語言邏輯形式飽和、消除其歧義、充實和調(diào)整之。
因而,如果語境使說者想要指稱的某物獨特而突顯,聽者將采用某種概念形式表征該物。此表征與其他來源的表征結合,這樣,比起只闡釋次句子言語“Reserved”并弄清該特性描述的是桌子來,聽者解碼完全句子言語“That table is reserved”且將指稱賦予指示性描述要付出更多努力。據(jù)關聯(lián)理論,需以最小努力完成此任務,說者對聽者發(fā)話,要求聽者作出加工努力,闡釋明示刺激物,按可及性依次檢測闡釋性假設,直到找到滿足其關聯(lián)性期待的闡釋。說者要傳達信息且預測對聽者而言可及的信息,須精心構建言語以確保聽者的闡釋滿足其交際意圖,聽者想到的首個闡釋假設因首先出現(xiàn)而合理性強,也本應該能為說者所預測。在例(2)的語境中,桌子概念是可與被描述的特性結合的某物的首個論元,該桌子高度凸顯,這對說者和聽者來說是互明的。“桌子已被預訂”這一闡釋足夠相關而被接受,理解程序中更多有關被表達的命題的假設不再被考慮。此理解策略的高效性在例(1)即言語“John’s father”中更明顯,Carston(2002:155)指出,鑒于說者的指示動作使指稱物凸顯這一語境,對指稱物的一些不同表征(“站在門邊的那個人是X”;“X 剛走進來”等)中的任何一個可為聽者所知,被解碼的短語可能只填充進在聽者大腦中這些概念表征中最凸顯者。
五、結語
基于關聯(lián)性的語用論述顯然包容次句子和非確定性的,而真值條件語義學卻難有此大度。語義理論若與語用充實論結合便能實時闡釋言語。聽者從次句子言語中還原的命題,該命題在語用上發(fā)展成為一完全命題,真值條件語義學不能解釋之。我們認為,如此語用發(fā)展的結果非確定性程度大,但仍能充當言語行為,因為可選的語用推理之結果有時是確定的,聽者不能隨意構建一個不同闡釋。某個次句子言語可能有確定的內(nèi)容,但不能認為因語用過程原本太不精確而不能通達這一特定內(nèi)容就認為此言語就是句法省略的,在確定指示詞所指時非確定性是允許的,既然由飽和引起的非確定性可成為所表達的命題的一部分,也就不能排除任何非由飽和引起的非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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