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山東蝗災地域分布分析

□李慶勇

明代山東蝗災地域分布分析

□李慶勇

明代山東蝗災頻繁，伴隨明朝始終，蔓延齊魯大地，在地域分布上呈現(xiàn)出山東各地輕重有別的特點?；葹脑跐细钪?，青州府、兗州府、東昌府、登州府次之，萊州府最輕，山東中部最重，西部次之，東部最輕。

明代；山東；蝗災；地域分布

中國歷史上自然災害頻發(fā)，水、旱、風、雨、雹、火、震、蟲等災接連不斷，交互發(fā)生，給生產造成嚴重損失，對社會造成極大危害。各種自然災害中，尤以蝗災為重，《農政全書》說：“兇饑之因有三：曰水，曰旱，曰蝗。地有高卑，雨澤有偏被，水旱為災，尚多幸免之處。惟旱極而蝗，數(shù)千里間草木皆盡，或牛馬毛幡幟皆盡，其害尤慘，過于水旱者也?！盵1](1299)蝗蟲盛時，鋪天蓋地，草木食盡，導致顆粒無收，人肉相食，社會悲劇，慘不忍睹。

明代是蝗災頻發(fā)的一個時期，山東是明代蝗災嚴重的一個地區(qū)，明代山東各地蝗災輕重不同，存在著明顯的地域差異。

明代山東“領府六，屬州十五，縣八十九”[2]，六府即濟南府、東昌府、兗州府、青州府、萊州府、登州府，與今日山東版圖基本一致。本文以明實錄、山東地方志為主要史料，按蝗災發(fā)生的輕重，分析六府蝗災發(fā)生的具體情況。

一、濟南府

經統(tǒng)計《明史》、《明實錄》、嘉靖《山東通志》、雍正《山東通志》、道光《濟南府志》，濟南府在明代遭受蝗災的年數(shù)有51個，具體為：洪武五年、七年，永樂元年、三年、四年、十四年，宣德九年、十年，正統(tǒng)四年、五年、六年、八年、十二年、十三年、十四年，景泰三年、六年，天順元年、二年，成化九年，弘治十六年，正德四年、七年、八年，嘉靖三年、七年、八年、十年、十五年、十九年、二十五年、二十八年、三十四年、三十九年，隆慶二年、三年、四年，萬歷五年、十九年、三十七年、三十八年、四十四年、四十五年、四十六年、四十七年，天啟二年，崇禎八年、十年、十一年、十三年、十四年。

從受災年份上看，在明代276年中，濟南府有51年發(fā)生蝗災，平均5.4年發(fā)生一次，為明代山東蝗災發(fā)生年數(shù)最多、發(fā)生頻率最高的地區(qū)。蝗災主要集中在明中后期，正統(tǒng)以后受災年數(shù)達43個，占濟南府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84%，其中又以正統(tǒng)、嘉靖、萬歷三朝為重，三朝受災年數(shù)有25個，占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49%，而嘉靖則為受災年數(shù)的重中之重，受災年數(shù)達10個，占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20%。正統(tǒng)、隆慶、萬歷三個時期出現(xiàn)三年以上連續(xù)受災的情況，正統(tǒng)四年到六年、十二年到十四年兩個階段三年連災，隆慶二年到四年三年連災，萬歷四十四年到四十七年四年連災，濟南府有四個階段發(fā)生三年以上連災，反映出濟南府蝗災發(fā)生的頻繁與嚴重。

從受災程度上看，正統(tǒng)八年、成化九年、萬歷四十四年、崇禎十三年、十四年比較嚴重。正統(tǒng)八年，蝗蝻滋盛，數(shù)量之多，可捉上千石，“山東濟南等府、長清歷城等縣蝗蝻生發(fā)，……所掘種子少者一二百石，多至一二千石。”[3]2093成化九年、萬歷四十四年蝗災導致饑荒遍地，死者相籍，人們無糧可吃，以至發(fā)生人吃人的慘劇，成化九年八月，“旱蝗，……民大饑，人相食?！盵4]435萬歷四十四年四月，“蝗，饑甚，人相食?！盵4]437崇禎末年，蝗災尤甚，饑荒之下，樹皮、草根被人食之一空，人肉、腐肉也成為人們的食物，社會滿目瘡痍，蕭條荒涼，崇禎十一年到十三年，泰安州“連歲旱蝗，民大饑，人相食，土寇屯遍東省，州城內外，夜夜鬼泣?！盵5]十三年，濟南府“大旱饑，樹皮皆盡，發(fā)瘞胔以食”[4]437，平原縣“蝗，斗谷千錢，無糴處，人相食，瘞胔發(fā)盡”[6]448，齊河縣“蝗，……大饑，人相食，地土荒蕪，村落丘墟，斗米銀一兩余。”[7]十四年，濟南府“大旱蝗，德州斗米千錢，父子相食，行人斷絕”[4]437，平原縣“蝗，父子、夫婦相食，村落間杳無人煙”[6]448?；葹慕o濟南府造成巨大的傷害，對濟南經濟與社會的打擊是相當深重的。

從受災州縣來看，史料中明確提到濟南府遭受蝗災的州縣有15個，各州縣按受災年數(shù)依次排列為：德州(12個)、歷城縣(8個)、武定州(7個)、長清縣(5個)、齊河縣(5個)、淄川縣(5個)、新城縣(4個)、齊東縣(3個)、禹城縣(3個)、鄒平縣(3個)、長山縣(2個)、章丘縣(2個)、泰安州(2個)、濱州(2個)、肥城縣(1個)，其中領有縣的州，縣并入州中，如德州領有德平、平原二縣，兩縣蝗災計入德州，以下方法同。濟南府蝗災最嚴重的州縣為德州，其次為歷城縣，再次為武定州，其中德州、武定州皆位于濟南府北，因此濟南北部為濟南府蝗災的重災區(qū)。

從單個時期受災州縣的個數(shù)看，宣德九年、正統(tǒng)六年、萬歷四十六年濟南府受災州縣較多。宣德九年受災州縣有9個，九年七月，“山東濟南府歷城、長清、齊河、齊東、禹城、肥城、平原、鄒平、商河九縣……蝗蝻生?！盵8]正統(tǒng)六年受災州縣有8個，六年六月，“山東樂陵、陽信、海豐……蝗飛入境，延及章丘、歷城、新城……等縣?！盵3]1585-1586九月，“德州……蝗傷禾稼?！盵3]1659閏十一月，“濟南府淄川縣蝗災?！盵3]1729萬歷四十六年，受災州縣竟達十四個，四十六年正月，“山東濟屬武定、濱州等十四州縣荒旱蝗蝻?！盵9]某個時期受災州縣之多反映出這個時期受災面積較大，遭災范圍較廣，災情比較嚴重。

二、青州府

經統(tǒng)計《明史》、《明實錄》、嘉靖《山東通志》、雍正《山東通志》、咸豐《青州府志》，青州府在明代遭受蝗災的年數(shù)有42個，具體為：洪武三年、五年、七年、二十一年，建文四年，永樂六年、十一年、十四年，洪熙元年，宣德九年，正統(tǒng)六年、十二年、十三年、十四年，天順二年，弘治九年、十六年，嘉靖七年、八年、十一年、十二年、十三年、十五年、二十八年、三十四年、三十八年、三十九年、四十四年，萬歷十年、十一年、三十三年、四十五年、四十六年，天啟三年、六年，崇禎三年、七年、九年、十年、十一年、十二年、十三年。

從受災年份上看，青州府有42年發(fā)生蝗災，平均6.6年發(fā)生一次，受災年數(shù)和發(fā)生頻率僅次于濟南府?；葹闹饕性诿髦泻笃?，正統(tǒng)以后受災年數(shù)達32個，占青州府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76%，其中又以嘉靖、萬歷、崇禎三朝為重，三朝受災年數(shù)有23個，占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55%，而嘉靖時期尤重，受災年數(shù)達11個，占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26%。正統(tǒng)、嘉靖、崇禎時期出現(xiàn)三年以上連續(xù)遭災的情況，正統(tǒng)十二年至十四年三年連災，嘉靖十一年至十三年亦三年連災，崇禎九年至十三年更是五年連災。

從受災程度上看，嘉靖七年、三十九年、萬歷四十三年、崇禎十三年的災情比較嚴重。嘉靖七年，蝗蟲肆虐，饑荒蔓延，甚至爆發(fā)嚴重的瘟疫，“昌樂、安丘、諸城蝗，大饑，人相食，大疫。”[10]523嘉靖三十九年，府內莊稼被蝗蟲食之一空，“蝻自西北來，所過田禾一空?！盵10]524萬歷四十三年，因饑而死者不計其數(shù)，死者相枕于道，日照縣“大旱，蝗，禾豆災，死者枕籍于道”[11]。崇禎十三年，人肉相食，以致父子互吃，盜賊遍地，致使社會更加混亂，益都“大蝗，十月，麥米菽斗谷二千有奇，群盜起，父子相食，草木皮俱盡”[12]。

從受災州縣來看，史料中明確提到青州府遭受蝗災的州縣有8個，各州縣按受災年數(shù)依次排列為：昌樂縣(15個)、安丘縣(12個)、諸城縣(10個)、壽光縣(5個)、益都縣(5個)、樂安州(4個)、臨淄縣(2個)、臨朐縣(1個)。昌樂縣、安丘縣、諸城縣為青州府受災最嚴重的三個州縣，這三縣皆位于青州府東，因此青州府東部為青州府蝗災的重災區(qū)，此三縣地域相接，一縣有災必連及另一縣，因此地域相接是導致三縣蝗災高發(fā)的一個因素。

從單個時期受災州縣的個數(shù)看，萬歷四十五年、崇禎十二年受災州縣較多，萬歷四十五年，有6個州縣受災，“四十五年秋，臨淄、樂安、壽光、昌樂、安丘、諸城大蝗?！盵10]525崇禎十二年，有四個州縣受災，“春正月，益都蝗，大饑。夏六月，臨朐、諸城旱蝗。秋七月，臨朐蝗。”[10]526

三、兗州府

經統(tǒng)計《明史》、《明實錄》、嘉靖《山東通志》、雍正《山東通志》、萬歷《兗州府志》，兗州府在明代遭受蝗災的年數(shù)有33個，具體為：洪武十年，永樂五年，宣德六年、八年、九年，正統(tǒng)元年、二年、四年、五年、六年、十年、十二年、十四年，景泰六年，天順元年、二年、六年，成化二十一年，弘治六年、十六年，正德七年、十五年，嘉靖七年、八年、十二年、十四年、十五年、二十三年、二十九年、三十四年，萬歷四十三年、四十六年，崇禎十三年。

從受災年份上看，兗州府有33年發(fā)生蝗災，平均8.4年發(fā)生一次?；葹闹饕性诿髦衅冢y(tǒng)至嘉靖期間受災年數(shù)有25個，占兗州府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76%，其中又以正統(tǒng)、嘉靖兩朝為重，兩朝受災年數(shù)共有16個，占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48%，兩朝受災年數(shù)各有8個，各占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24%，為明代兗州府受災最嚴重的兩個時期。正統(tǒng)時期出現(xiàn)三年連續(xù)遭災的情況，正統(tǒng)四年至六年三年連災。

從受災程度上看，嘉靖二十三年、崇禎十三年的災情比較嚴重，蝗蟲多至壓斷樹木，肆無忌憚，以致穿堂入室，嚙食衣物。嘉靖二十三年，定陶縣“飛蝗蔽天，禾不能擎，棲集大樹，枝為之折”[13]，崇禎十三年，郯城縣“麥間飛蝗遍野，未幾，又生小蝻，附壁入室，衣物盡蛀。緣城進縣，民舍官廨悉為塞滿，至釜灶掩閉不敢開。”[14]93蝗蟲之多，一縣可捉百千石，蝗蟲捉之不絕，以致饑荒嚴重，崇禎十三年，郯城縣“捕獲數(shù)百千石，蝗愈盛，合境大饑，人相食”[14]93。

從受災州縣來看，史料中明確提到兗州府遭受蝗災的州縣有8個，各州縣按受災年數(shù)依次排列為：東平州(8個)、濟寧州(5個)、曹州(4個)、沂州(3個)、滋陽縣(2個)、魚臺縣(1個)、鄒縣(1個)、單縣(1個)。東平州、濟寧州為兗州府受災最嚴重的兩個州縣，二州皆位于湖澤之旁，東平州臨東平湖，濟寧州臨微山湖，且大運河穿二州所過，湖澤易于生蝗，正如《農政全書》所說：“蝗之所生，必于大澤之涯，……蝗生之緣，必于大澤之旁?！盵1]1300-1301因此，二州蝗災的嚴重與其地理位置密切相關。

從單個時期受災州縣的個數(shù)看，正統(tǒng)五年最為嚴重，此年四月，“山東兗州府所屬州縣俱蝗。”[3]1274可見全府州縣皆災，受災州縣之多在明代山東地區(qū)是少見的。

四、東昌府

經統(tǒng)計《明史》、《明實錄》、嘉靖《山東通志》、雍正《山東通志》、嘉慶《東昌府志》，東昌府在明代遭受蝗災的年數(shù)有24個，具體為：洪武七年，永樂二年、五年，宣德九年，正統(tǒng)四年、五年、六年、十一年，景泰六年，正德二年、七年，嘉靖八年、九年、十一年、三十四年，萬歷十九年、二十七年、三十三年、四十三年、四十六年、四十七年，天啟元年，崇禎十一年、十四年。

從受災年份上看，東昌府有24年發(fā)生蝗災，平均11.5年發(fā)生一次?；葹闹饕性诿髦泻笃冢y(tǒng)以后受災年數(shù)達20個，占東昌府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83%，其中又以正統(tǒng)、嘉靖、萬歷三朝為重，三朝受災年數(shù)有14個，占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58%，而萬歷則為受災年數(shù)的重中之重，受災年數(shù)達6個，占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25%。正統(tǒng)時期出現(xiàn)三年連災的情況，正統(tǒng)四年、五年、六年三年連續(xù)受災。

從受災程度上看，隆慶三年、崇禎十三年、十四年的災情比較嚴重。隆慶三年“蝗飛蔽日，后蝻生遍野，傷禾殆盡”[15]79，蝗災規(guī)模比較大。崇禎十三年、十四年蝗災尤慘，饑荒嚴重，餓殍遍地，各地發(fā)生人吃人的悲劇，十三年，冠縣“蝗蝻生，粟一石值銀十兩，草根樹葉計斤易銀。夏，大疫，死者相枕。盜掘食新死人，至父子相食，行人路絕，一村之中不相往來”[16]1544，陽谷縣“大饑，人相食，甚有食死尸，至于父子、夫婦生烹而食者”[17]，十四年，東昌府“斗米千錢，糠籺亦斗值百錢，盜掘食新死人，至父子相食”[15]80，堂邑縣“蝗起蔽天，人死者十八九，井里蕭然”[18]，冠縣甚至爭食剛死之人，“飛蝗驟至，食苗幾半。至末旬，蝻生積地至三五寸。七月中旬，米價騰涌，盜賊大起，縣令王世瑛日率兵丁千余名四境捕盜，審明即斬棄尸，東郭外人爭剖之，頃刻俱盡?！盵16]1545

從受災州縣來看，史料中明確提到東昌府遭受蝗災的州縣有8個，各州縣按受災年數(shù)依次排列為：高唐州(6個)、濮州(4個)、堂邑縣(4個)、臨清州(2個)、聊城縣(1個)、傅平縣(1個)、莘縣(1個)、茌平縣(1個)，高唐州為東昌府受災最嚴重的州縣。

從單個時期受災州縣的個數(shù)看，正統(tǒng)五年受災州縣較多，有7個縣受災，此年六月，“山東……清平、觀城、臨清館陶、范、冠、丘、恩……縣蝗?！盵3]1312

五、登州府

經統(tǒng)計《明史》、《明實錄》、嘉靖《山東通志》、雍正《山東通志》、光緒《登州府志》，登州府在明代遭受蝗災的年數(shù)有22個，具體為：建文元年、二年、三年，宣德九年，正統(tǒng)元年、六年、十三年，弘治十六年，正德八年、十一年，嘉靖十二年、十三年、十四年，萬歷四十三年、四十四年、四十七年，天啟元年、二年，崇禎九年、十一年、十二年、十三年。

從受災年份上看，登州府有22年發(fā)生蝗災，平均12.5年發(fā)生一次。蝗災主要集中在明中后期，正統(tǒng)以后受災年數(shù)達18個，占登州府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82%。建文、正統(tǒng)、嘉靖、萬歷各有3個年份發(fā)生，崇禎有4個年份發(fā)生，五朝受災年數(shù)共計16個，占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73%。建文、嘉靖、崇禎時期皆有三年連災的情況，建文元年至三年、嘉靖十二年至十四年、崇禎十一年至十三年皆三年連續(xù)遭受蝗災。

從受災程度上看，萬歷四十三年、四十四年、崇禎十四年災情嚴重。饑荒生發(fā)，人吃樹皮乃至人肉充饑，甚至殺人而食，萬歷四十三年，“蝗蝻遍野，人嘬木皮?！盵19]225崇禎十四年，“洊饑，民死大半，文登、棲霞至殺人而食?！盵19]226饑民無以為活，只能賣兒鬻女，搶劫公行，萬歷四十四年，“各屬洊饑，至人相食，餓殍載路，盜聚夜劫，市賣子女?！盵19]225

從受災州縣來看，史料中明確提到登州府遭受蝗災的州縣只有文登、寧海、棲霞3個。從單個時期受災州縣的個數(shù)看，史料中明確提及的多為一兩個州縣，如正德八年，“寧?；?。”[19]224崇禎十二年，“寧海、文登飛蝗蔽空?！盵19]226

六、萊州府

經統(tǒng)計《明史》、《明實錄》、嘉靖《山東通志》、雍正《山東通志》、乾隆《萊州府志》，萊州府在明代遭受蝗災的年數(shù)有15個，具體為：洪武五年、七年、二十四年，宣德九年，正統(tǒng)六年、十二年、十三年，嘉靖七年、八年、十一年、十二年、四十二年，萬歷四十三年，天啟五年，崇禎十三年。

從受災年份上看，萊州府有15年發(fā)生蝗災，平均18.4年發(fā)生一次，為明代山東蝗災發(fā)生年數(shù)最少、發(fā)生頻率最低的地區(qū)?；葹闹饕性诿髦星捌?，萬歷以前受災年數(shù)有13個，占萊州府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87%，其中嘉靖時期最多，受災年數(shù)有5個，占全部受災年數(shù)的33%。萊州府未見三年以上連災的情況，但兩年連續(xù)發(fā)生的情況較多，如正統(tǒng)十二年、十三年，嘉靖七年、八年。

從受災程度上看，嘉靖十一年、十二年、萬歷四十三年、崇禎十三年比較嚴重?；认x蔽天，禾苗食盡，嘉靖十一年，“即墨飛蝗蔽日，大傷禾稼?！盵20]395十二年，“濰蝗食禾稼殆盡?！盵20]395農業(yè)受創(chuàng)，饑荒產生，以致又現(xiàn)食人現(xiàn)象，萬歷四十三年，昌邑縣“蝗，……大饑，人相食”[21]，濰縣“大饑，人相食”[22]，崇禎十三年，“旱蝗，大饑，人相食?！盵20]396人相食的慘劇標志著饑荒達到很嚴重的地步，是饑民為了生存而不顧道德倫理卻又不得已而為之的行為。

從受災州縣來看，《明史》、嘉靖《山東通志》、雍正《山東通志》中未明確提及萊州府受災州縣，《明實錄》、乾隆《萊州府志》中明確提到的受災州縣僅有膠州、即墨、平度、濰縣、昌邑5個。

由上可見，濟南府遭受蝗災的年數(shù)最多，發(fā)生最為頻繁，故為明代山東蝗災最嚴重的地區(qū)，以此類推，青州府、兗州府、東昌府、登州府次之，萊州府最輕。濟南府、青州府基本上位于明代山東的中部，兗州府、東昌府位于西部，登州府、萊州府位于東部，因此明代山東蝗災中部最重，西部次之，東部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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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08

南開大學歷史學院，天津，300071

李慶勇(1979- )，男，山東兗州人，南開大學歷史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明史。

K248

A

1008-8091(2014)04-000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