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慕一座山的高度（外一章）
2013-12-31 00:00:00文娟
詩歌月刊 2013年10期
一
與季節(jié)有關也與心情有關。
七月的道路滋生慌亂，將所有發(fā)光的星體一并排空。
草兒忘記了讓路，風兒講不出話來，文字也一個勁沉默，什么也不說，我看不到明亮的方向。
丈山獨自蒼翠在遠方，用雄渾的光芒收視原野。
二
像道路陷入雜草的埋伏，疑問與不甘相互糾纏，說著籬笆墻的影子、井架上的轆轤繩，說著誘惑青蛙的天空。
這些感覺足夠讓文字嘆息，讓夜晚失眠。
我們用什么力量與大山比肩？
“雞一樣的刨食是我們的環(huán)境！”
“別在炊煙下走神，也別在莊稼前高燒！”
“泥土之人只用泥土交談，別夢想與大山比肩！”
四鄰的嫂嫂弟媳真實而固執(zhí)。
幾十年了，隱遁的守望形成比守望更大的深潭，總欲言又止……
三
登上大山的高度，時間沒有太多的閑。我們必須反復擦拭腳步的瘀腫，用朝圣者特有的虔誠把時間的縫隙挪來挪去。高燒流失的水分，是我們體重的一部分。
其實，降服一朵嵌在咽喉的云，或請螢火蟲回到人間，我們必須用汗水提高生活，用熱情打開心窗，或許會感動天空，讓風從那邊來。
這是一種善良的欲望，是否收獲一縷花香或半截詩行，向善的人只要把汗水種在泥土，讓她識字、受孕，完成健康的一生即可。
但此時之后，你會看到有更多的云在走開！
四
云走之后，天空呈現(xiàn)藍色，為我們的腳步與眼睛騰出明亮的視野。大山，就屹立在面前。
他正捧出醇厚的松油點亮思想的燈籠，讓我們看到所有的花草樹術及冰冷的石頭都能夠在燈光下脫胎換骨，幻化成美麗而飽滿的果實。
像意外的一次邂逅所具有的顫栗。
傾聽他巖石與眉目間蘊含的水聲，你能感到降服不住的日升與馬鳴，正呼出清亮的風聲！
為此，我挽起長發(fā)更快地走在道路上，企圖早日把腳印放上山體。像卑微的麻雀在斜坡上覓食，將跳動的腳步踩出陽光的回音……
五
當一種熱情持續(xù)地打開，大山仍面目沉著，不動聲色。
他保持水土的完好，讓一片含著香煙的詩歌立于山頂，娓娓道著鮮花的溫度與荊棘的恐慌，讓許多尋找柳暗花明的腳印都能自由出入……
多像我無法購置的夢境！山體完美無缺，沒有窟窿，也沒有補丁。
這里的花朵脫俗，果實清白。
這里的一切足以讓尋找柳暗花明的人將光明一層層剝開，并治愈內(nèi)心的癔癥與陰影。
有風吹過大地
一
許是早就念著與你清爽的接近。
當橡皮樹的第九枚葉子安全的脫離胞衣，清風像剛睡醒的嬰兒嫩嫩的一聲淺笑，夏天留下的粘稠便瞬間還原美好。
此時，口里鋤草的嫂子、搞養(yǎng)殖的哥哥以及腳手架上的勞工，直起披著云朵的脊背，此時的他們，很適合被清風愛著。愛他們的滾燙的肌膚與閃光的汗水，愛他們起伏的胸膛！
一寸一寸呼吸著清風，大地陷入激動，她讓這里的植物們紛紛牽起綠色的手臂，每搖曳一次，果實就成熟一些。
二
暑期的鄉(xiāng)村，斷電的日子周而復始。
泛濫的蟬聲擠走了清風，把日光喊成一片火，置頂夏的本能。
鋤禾的疲憊、養(yǎng)殖的勞累以及勞工伸進膠鞋的雙腳，這是鄉(xiāng)下人無法擺脫的環(huán)境。
每個黎明，太陽都過早地來到田野上空，眼神濃過灶內(nèi)的柴火。
身在其中的人抬起頭，忘卻炎熱的高度，忙碌的身形像花像草又像風……
三
莊稼越來越肥，人越來越瘦。這與相思無關。
這里的土地遼闊，家人團圓。
這里的清風總將露珠掛在唇邊。
這里的人們善于也敢于為生活杜撰。
其實，無論土地貧瘠還是肥沃，我們必須要與季節(jié)推心置腹的交流、必須把毅力與希望一并丟進環(huán)境去煅燒，才會讓未來明媚的站起身，帶著芳香走近！
四
經(jīng)過整個火熱的夏季，我一直認為清風是秋的天使，傳遞著成熟的美好。
盡管蔥綠會減退。像你坐在奔跑的時間上，看自己的青春怎樣把靈魂傳給后代的遠方。
但是，只要心中的愛足夠健康與飽滿，無論身體衰老還是綠色減退、無論被故鄉(xiāng)的風還是異鄉(xiāng)的風吹著，我們都會安然無恙！
當初秋的清風帶著芳香走近，你所有的推心置腹豐收在即。
一片露珠，幾聲鳥鳴，喚醒一個個涼爽的黎明。有清風含笑在四面八方。
此時的日子，花開有聲。
此時的日子，果香更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