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站在云端之上,看到了自己的請求,雷電載著它水潤的夢想。
它的心中淚水盤旋,在天地、農(nóng)歷間漫濾行走,然后,像花蕾一樣,展開朵瓣。
幸福迎面而來,語速平和,驚訝于粒粒草籽的幸運,有蜜蜂的味道。
每一只鵝都在歡呼,雨對于它們來說,是或飛或飄的春暉,欣欣向榮的財富。
柳笛坐在春之梢頭上高歌,直唱得清越入髓宛若天音,心生秋千、燕子、小小的春。最后一只困居的鳥雀啊,張開所有毛孔,忽然有了一種要融化的感覺。
水一樣的溫暖,從空中舞來,在所有飛升起來的穿透中盛開,找不回月光。
在這個雨水蒞臨之夜,泥土眼中,農(nóng)時心里,如釋重負(fù)。
另一種隱憂,卻把歲月的芬芳憂慮灑遍田野,一如長河……
拜謁先祖
這一年,西風(fēng)寫就的彤云中,素雪染白了萬里風(fēng)吹。
野葡萄直通盛夏,滴血入水的懿行善舉,已是萬水千山。前方,影綽出現(xiàn)了元末的煙樹。
八百子孫都在傾聽,一個人,一種聲音。夢中閃現(xiàn)的氣味,一種古風(fēng)猶存的蒼涼,一刻不停。
百年千年過去,水沉深淵。無法辨識的氣息,曾經(jīng)短暫照亮過,年輕的時光。
隨處可見日月同輝,村落擴張之后,一如舊日,迎風(fēng)立雪,維持著欒氏一脈,源遠(yuǎn)流長枝繁葉茂。
生命,曾經(jīng)用貧窮血淚訴說自己的原則,他的堅決、蘇醒、困惑,歷史沒有留意。
苦難由來已久,一絲絲砭人肌骨。
我們身后,是一雙眼睛:我們頭頂,是天意高懸的星星,是青梅竹馬戲文水袖,是青春的豪邁是一代代人浩浩蕩蕩的遠(yuǎn)行……
2011,春的意識流
從這一刻起,一種沉醉托起春之遲暮,素凈如初秋之水。
美人香草感到一種悲憫。焦灼不安的竹籬斜徑之間,清霜登堂入室,看見的都是來者。
好冷的天。好長的路。貌似堅硬的黑暗,手握乾坤,一種傳說美質(zhì)的篤定。
年漸漸去得遠(yuǎn)了。月牙開始動身。一條河,逼人的青春,開始打開歌聲飛舞。
最小的一場牛毛細(xì)雨,是否能夠滋生一種微小的疼痛?最終將溫軟的羽毛覆上春天的傷口?
刻骨的深刻,在紛紛盛開的蝴蝶油菜之間滿眼水色。絢美異常的十萬大軍,一個制造春汛、見證奇跡的團隊,用想象打造綠色革命。
是白云一樣干凈的初夜,一種光照魂靈之姿,不過天光吉羽。
每一滴熱淚都在微笑,往事漸成搖曳的芳草。
拉尼娜與北方太旱
夜穿一件黑色大氅,漸次越過農(nóng)業(yè),纏綿^骨的枯焦之痛。
坦蕩大地上,到處游蕩著黃色的恐怖。處于窮途末路中的干旱,棲居在泥土心坎,森林指尖,久久不肯撤離。
用眺望或高翔傳播,恩怨逐漸加深。樹問的飛蟲陽光,面對著空中飛沙和浮塵旋風(fēng),清晰聽見了大地心脈中血液的回流,趨于細(xì)弱。
看見了民間的苦痛,也看見了鄉(xiāng)間的堅守。
未雨綢纓的城鄉(xiāng),生氣勃勃的鄉(xiāng)音,堪稱悲壯,在心里頭,品味著酸甜苦辣,咸汗熱淚。
永不謝幕的掠奪,強權(quán),牢牢抓住了善良之夢,賴以生存之本。它的手姿健美,在每一次的自如舒57v2AntBqR5KtiU2mG/29A3Ye93hd4Gjiu0B2a1FAYg=放中,總是捧出奇跡,如夢似幻堅定不移。
農(nóng)時的擔(dān)憂,猶如驟雪,層層出現(xiàn)在黎明前。
拉尼娜汪洋恣肆,持續(xù)撲向山東半島所有的秧苗,所有茶樹上消瘦的歌聲……
都市霰雪
清晨像一只燃燒的火把,熱情逐漸高漲。
雪的特寫:一只只小得不能再小的鴿子,羽翅潔凈,沿著時光輕輕滑翔。
很美的手,十歲少女乞討的手,像是梅花的幾支瘦骨,或者,干脆就是一個夢,伸著,伸著,伸著細(xì)小的愿望。
冰堅硬。風(fēng)如鐵。彤云中的悶雷,像火,讓血逐漸溫暖起來。
而在冰涼的霰雪中爭先恐后的車輛、行人、表情里面,生活被高度概括。顧盼生輝的花蕾,己開口說話。
輕柔恬淡的雪,疏疏落落地下著。它的每一絲晶瑩,都體會到蒼茫大地的憂傷無奈,足以嚼碎——夢幻的骨頭。
春期望,雨要下得持久,把干硬的泥土泡軟,蓬勃而無所顧忌,讓螞蟻聽到陽光的呼吸。
倒春寒
每一片清寒都是爭先恐后的馬匹,耀武揚威,試圖讓謙卑的原野覺出一種寒顫。
天冷得叫人瑟縮。風(fēng)像是天地間難臥排解的仇恨,在陽光的翅尖上高懸,曬出刀子一樣的輕薄,鋒利如若閃電。
照亮:風(fēng)沙交織的塵世一角,醒目而傷感。
春的前哨,一種刻骨而廣袤的浪潮,改變了方向,使所有麥田綠水迢迢,一種焦渴之美,被照亮。
在鳥和夏的眼里,所有纖長而柔韌的草葉都是大地美麗的女兒,此時,正把一首頌歌唱給苦難中的母親,然后,萌發(fā)新芽,給歲月留下希望。
春和我坐著馬車,向著心中的玫瑰奔跑。我們,淚珠不落,距離美和豐收,越來越近。
大吉之年站在堤岸上眺望,看出了雪的悲愴。
野火從五千年的夢里浮出來,那份熱烈高貴,宛若精神文明史上一個獵獵招展的火把,有鐵的氣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