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引《詩》考論

李 婧（山東省作家協(xié)會 山東濟(jì)南 250002）

《詩經(jīng)》是先秦儒家的經(jīng)典，為儒家諸子所廣泛引用，孟子、荀子等后儒都在自己的著作中大量引《詩》論證，但《詩經(jīng)》作為先秦詩歌的第一部總集，并不是只為儒家所稱引，其它各家也有不同程度的稱引，雖然其引《詩》的態(tài)度并不相同。墨子作為儒家的反對派出現(xiàn)，而在《墨子》中也有不少的引《詩》情況，研究《墨子》的引《詩》情況，可以明確墨子對《詩經(jīng)》的態(tài)度與墨子引《詩》與今傳本《詩經(jīng)》的關(guān)系等等問題。

《漢書·藝文志》載《墨子》71篇，現(xiàn)存53篇，亡佚18篇，絕大部分是墨子思想和活動的記錄。從今存的《墨子》書中輯錄出墨子所引《詩經(jīng)》中詩句，共有12處，其中逸詩3首，另外論及《詩》的地方有2處。相對于儒家諸子的引《詩》情況，墨子的引《詩》是比較少的，雖然引《詩》的多少并不能說明多大的問題，但也可見對《詩經(jīng)》的某些傾向。

《墨子》引詩共12處，其中3處基本可以判定為逸詩。墨子引《詩》的情況如下：

《尚同中》引《小雅·皇皇者華》；

《兼愛下》引《小雅·大東》，《親士》暗引其中兩句；

《明鬼下》引《大雅·文王》；

《天志中》和《天志下》兩次引《大雅·皇矣》；

《兼愛下》引《大雅·抑》；

《尚賢中》引《大雅·桑柔》；

《尚同中》引《周頌·載見》；

另外3首逸詩分別是《尚賢中》言：《周頌》道之曰：“圣人之德，若天之高，若地之普，其有昭于天下也。若地之固，若山之承，不坼不崩。若日之光，若月之明，與天地同常?！蹦铀龥]有明確指出這是《周頌》中的篇名，當(dāng)為《周頌》中的逸詩?！端尽分?，《詩》曰：“必?fù)袼埃刂?jǐn)所堪。”《非攻中》言，《詩》曰：“魚水不務(wù)，陸將何及乎？”這兩篇墨子只是模糊的稱引，不能斷定是風(fēng)雅頌中的哪一篇，可認(rèn)為是逸詩而已。

《墨子》引《詩》與今傳本《毛詩》文字多有差異，又通過與三家詩文字的比較，墨子引《詩》的文字更近于《毛詩》，而不同于三家詩。三家詩久已失傳，清人王先謙輯軼纂輯成《詩三家義集疏》，從中可以見三家詩之一斑。筆者從中又輯出與墨子引詩相關(guān)部分，以資考證。

《尚賢中》引《大雅·桑柔》，“《詩》曰：‘告女尤恤，誨女予爵，孰不執(zhí)熱，鮮不用濯?！苯癖尽睹姟纷鳎骸案鏍栍刃?，誨爾序爵，誰能執(zhí)熱，逝不以濯?！?/p>

《尚同中》引《周頌·載見》，“《周頌》道之曰：‘載來見彼王，聿求厥章?！苯癖尽睹姟纷鳎骸拜d見辟王，曰求厥章?！睂O詒讓案：聿、曰古通用。

《尚同中》引《小雅·皇皇者華》，“《詩》曰：‘我馬維駱，六轡沃若。載馳載驅(qū)，周爰咨度。’又曰：‘我馬維騏，六轡若絲。載馳載驅(qū)，周爰咨謀?！迸c今本《毛詩》相同。魯詩“皇”作“葟”，“謀”作“謨”。

《兼愛下》引《小雅·大東》，“《周詩》曰：‘王道蕩蕩，不偏不黨，王道平平，不黨不偏。其直若矢，驅(qū)易若？，君子之所履，小人之所視?！苯癖尽睹姟纷鳎骸爸艿廊珥?，其直如矢。君子所履，小人所視?！逼渲心铀八木湟娪凇渡袝ず榉丁?，但四“不”字作“無”。《親士》引作“其直如矢，其平如砥?！眳}作砥，與《毛詩》同。

《兼愛下》引《大雅·抑》，“無德而不讎，無德而不報。投我以桃，報之以李?！苯癖尽睹姟纷鳎骸盁o德不讎，無德不報?！段乙蕴遥瑘笾岳??！币娪诘诹潞偷诎苏?。魯詩“讎”亦作“酬”、“醻”，韓詩作“酬”。

《天志中》引《大雅·皇矣》，“帝謂文王，予懷明德，不大聲以色，不長夏以革，不識不知，順帝之則?！迸c今本《毛詩》相同。魯詩“不”一作“弗”，齊、韓詩與毛詩同。

《天志下》引《大雅·皇矣》，作“毋大聲以色，毋長夏以革。”與《天志中》所引略不同，二“不”字作“毋”。

《明鬼下》引《大雅·文王》，“文王在上，于昭于天。周雖舊邦，其命維新，有周不顯，帝命不時。文王陟降，在帝左右。穆穆文王，令問不已?！蔽淖峙c毛詩同。

從《墨子》的引《詩》看，文字與今傳《毛詩》有許多的不同，相對于《毛詩》來說，其引《詩》與三家詩的文字差異更大，三家詩的流傳，是漢儒憑記憶以漢代隸書記錄下來的，而《毛詩》雖然后出，卻以古文傳寫，是以為古文經(jīng)，從墨子引《詩》的情況看，《毛詩》文字更近于《詩經(jīng)》的原貌。

從上面的比較可以看出，墨子引《詩》除了《大雅·桑柔》一篇之外，其他各篇與《毛詩》都只是稍有文字不同，總體上墨子的引《詩》對原詩的理解并不構(gòu)成妨礙。

《墨子》引《詩》大多與《毛詩》之解詩相同。

《尚賢中》引《大雅·桑柔》的目的是為了說明“則此語古者國君、諸侯不可以不執(zhí)善承嗣輔佐也，譬之猶執(zhí)熱之有濯也，將休其手焉?！薄睹姟粪嵐{解作：“我語女以尤天下之尤，教女以次序賢能之爵，其為之當(dāng)如手持熱物之用濯。謂治國之道，當(dāng)用賢者。”《毛詩》的解釋可以說正如墨子用《詩》來證明尚賢之為政之根本的用詩的目的。

《尚同中》引《周頌·載見》和《小雅·皇皇者華》的目的是“則此語古者國君、諸侯之以春秋來朝聘天子之廷，受天子之嚴(yán)教。退而治國，政之所加，莫敢不賓。當(dāng)此之時，本無有敢紛天子之教者?！薄睹姟粪嵐{解《載見》作：“諸侯始見君王，謂見成王也。曰求厥章者，求車服禮儀之文章制度也?！泵蚪狻痘驶收呷A》為：“君遣使臣也。送之以禮樂，言遠(yuǎn)而有光華也?！?/p>

《兼愛下》和《親士》引《小雅·大東》，墨子之意為“均分賞賢罰暴，勿有親戚弟兄之所阿。”鄭箋解為：“天子之恩厚，君子皆法效而履行之，其如砥矢之平，小人又皆視之，共之無怨?！倍斣娭x為“詩言昔者邦國殷富，王道平直，君子率履，小人遵守?！饼R、韓所說與魯義同。墨子引《詩》之意同于鄭義。

《明鬼下》引《大雅·文王》，墨子欲證明“若鬼神無有，則文王既死，彼豈能在帝之左右哉？”墨子僅用詩最后兩句，用詩表面意思。毛傳：“言文王升接天，下接人也?！编嵐{云：“文王能觀知天意，順其所為，從而行之?！睂O詒讓案：依墨子說，謂文王既死，神在帝之左右，則與毛、鄭義異。

《兼愛下》引《大雅·抑》，墨子意在說明“愛人者必見愛也，而惡人者必見惡也?！编嵐{云：“此言善往則善來，人無行而不得其報也。”這與墨子所說的“兼愛”主張是相符的。

《天志中》和《天志下》引《大雅·皇矣》，墨子意在說明，“愛人利人，順天之意，得天之賞。帝善文王順法則頁，故舉殷以賞之，使貴為天子，富有天下?！薄睹姟粪嵐{云：“天之言云，我歸人君有光明之德，而不虛廣言語以外作容貌，不長諸夏以變革王法者，其為人不識古，不知今，順天之法而行之者。此言天之道尚誠實，貴性自然?！蹦诱f詩，與鄭義相同。

再看墨子所引逸詩的情況，《所染》引：“必?fù)袼?，必?jǐn)所堪?！蓖跄顚O《讀書雜志》訓(xùn)“堪”為“湛”。意在說明與什么人交往的重要性，與賢人交往，會賢；與惡人交往，會惡。墨子引《詩》是符合文中的語境的?！渡匈t中》所引逸詩，意在歌頌“圣人索天下之隱事遺利以上事天，下施之萬民?！笔ト说牡赖虏┐?，恩施萬民?！斗枪ブ小匪菰?，意在說明韓、趙、魏魚水相連，不能獨存，只能聯(lián)合起來共同對付智伯。

《墨子》引《詩》基本與他所言的語境相吻合，忠實于《詩》的原意。這在戰(zhàn)國初期是非常難得的，春秋時期二百多年間，在外交場合賦詩言志成為一種習(xí)慣，參與人員引用《詩經(jīng)》中詩句曲折的表達(dá)自己的意見。這種賦詩言志后人稱之為斷章取義，各取所需，而承繼春秋余緒，戰(zhàn)國初年賦詩言志之風(fēng)當(dāng)尚存，墨子生當(dāng)此時，卻基本上沒有斷章取義，在很大程度上符合原詩的詩意。

《墨子》論及《詩》的地方為：《公孟》中：“或以不喪之間誦詩三百，弦詩三百，歌詩三百，舞詩三百。若用子之言，則君子何日以聽治？庶人何日以從事？”《三辯》中：“周成王因先王之樂，又自作樂，命曰《騶虞》。”從這兩處墨子論《詩》來看，墨子論《詩》，并不是論的《詩》作為古代典籍的那個角度，而是從《詩》合樂的角度來論述的，也就是作為樂的載體的《詩》。墨子論《詩》的這2處，只是談及了《詩》的形式，而沒有論及詩意。我們知道，墨子是“非樂”的，專門有《非樂》一篇來論述非樂的理由。孫詒讓對這一點是看到的，孫詒讓說：“墨子意謂不喪則又習(xí)樂，明其曠日廢業(yè)也。”《三辯》中所論，墨子意在證明“故其樂逾繁者，其治愈寡?！蹦邮欠菢范环恰对姟返?。

墨子引《詩》中有詩多《詩》、《書》并稱，《詩》也可以稱為《書》，《明鬼下》中作：“《周書》《大雅》有之?！蓖瑯?，在引《詩》中，也有時摻雜了《尚書》中的語句，如《兼愛下》所引《小雅·大東》，前四句出自《尚書·洪范》，原句為：“無偏無黨，王道蕩蕩，無黨無偏，王道平平?！边@種詩書交錯的情況，是可以理解的。

在墨子引《詩》的情況中：

只稱《詩》的：《兼愛下》（《小雅·大東》），《尚賢中》（《大雅·桑柔》），《尚同中》（《小雅·皇皇者華》），《非攻中》和《所染》中的逸詩。

稱雅、頌的：《天志下》（《皇矣》），《尚同中》（《周頌·載見》），《兼愛下》（《大雅·抑》），《明鬼下》（《大雅·文王》），《尚賢中》的《周頌》逸詩。

稱篇名的：《天志中》（《大雅·皇矣》）

通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墨子引《詩》稱引詩句，提到具體篇名的情況最少，而比較傾向于只稱《詩》或《雅》、《頌》，這種模糊的稱引方式是和先秦諸子的引《詩》方式是一致的。這種隨意性的引《詩》方式，一方面說明了《詩》的廣泛流傳，一方面也說明了《詩》的謠諺性，并不像文獻(xiàn)考證那樣繁瑣具體。另外可以看出，墨子引《詩》全部集中在《詩經(jīng)》的雅、頌部分，《國風(fēng)》中一篇都沒有稱引，這與其他諸子的引《詩》是不同的，在先秦諸子中，荀子引《國風(fēng)》詩句比較多，有7處，而墨子一篇也沒有引到，董治安先生認(rèn)為，這與雅、頌內(nèi)容多具實用價值有關(guān)?！睹姟ば〈笱抛V》云：“此二雅逆順之次，要于極賢圣之情，著天道之助，如此而已矣?！薄睹姟逢懺唬骸皳?jù)隆盛之時而推序天命，上述祖考之美，皆國之大事，故為正大雅焉?！倍L(fēng)詩多民間所作，墨子注意到了《詩》的用途。

墨子為何如此注重引《詩》呢？

從墨子對《詩》的態(tài)度可以見出。墨子引《詩》，墨子都是以《詩》作為先王之書來看待的，《天志下》：“于先王之書《大夏（雅）》之道之然?！薄渡型小罚骸跋韧踔畷吨茼灐分乐?。”《兼愛下》：“先王之所書《大雅》之所道曰。”這與墨子的思維論證邏輯是密切相關(guān)的。

墨子把《詩》看作可以作為論據(jù)的先王之書看待，墨子有“三表法”，《非命上》：“何謂三表？子墨子曰：有本之者，有原之者，有用之者。于何本之？上本之于古者圣王之事。于何原之？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實。于何用之？廢以為刑政，觀其中國君百姓人民之利。此謂言有三表也。”墨子“上本”之法，墨子只能借助所謂的先王之書加以論證?！都鎼巯隆分心诱f：“何知先圣六王之親行之也？子墨子曰：吾非與之并世同時，親聞其聲，見其色也。以其所書于竹帛，鏤于金石，琢于盤盂，傳遺后世子孫者知之?！蹦蛹僭O(shè)的難己之詞，也想到了論敵對其所言沒有論證依據(jù)的辯難，因而在《墨子》書中經(jīng)常見到墨子所設(shè)的自答之詞?！睹鞴硐隆分杏小敖駡?zhí)無鬼者之言曰：先王之書，慎無（圣人）一尺之帛，一篇之書，語數(shù)鬼神之有，重有重之，亦何書之有哉？”墨子對這種言詞總是以充足的先王之書擺在假想的論敵面前，以證明言之有據(jù)。

墨子為何不非《詩》？

首先如上面所言，墨子把《詩》作為先王之書看待，引《詩》以為論證之用。另外，墨子個人的修養(yǎng)方面，《淮南子·要略》載：“墨子學(xué)儒者之業(yè)，受孔子之術(shù)?！?其中《詩》的教育應(yīng)是不可缺少的，《貴義》中載：“子墨子南游使衛(wèi)，關(guān)中載書甚多?！陨蠠o君上之事，下無耕農(nóng)之難，吾安敢廢此？”墨子曾自稱覽百國春秋，（《隋書·李德林傳》載：“吾嘗見百國春秋?！薄睹鞴硐隆芬嘁?、燕、宋、齊諸國春秋。）墨子重視歷史經(jīng)驗，因而墨子對記錄歷史經(jīng)驗的《詩》、《書》給予了高度的重視。

上文曾經(jīng)提到春秋年間的賦詩言志，董治安先生認(rèn)為：“墨子的主要活動，當(dāng)在戰(zhàn)國初年。戰(zhàn)國之初春秋普遍盛行于上層社會的賦詩、稱詩之風(fēng)，并未完全成為過去，而三百篇‘由詩向經(jīng)’的轉(zhuǎn)化，也僅處于初始階段，還要經(jīng)歷一段時間過程?！贝苏擃H為的論。有論者認(rèn)為：“《墨子》之所以想通過引詩來闡明自己的思想，起到很好的論證效果，是由于《詩》、《書》在當(dāng)時社會中，已經(jīng)被廣泛稱引，具有了一定的權(quán)威性，大家能夠普遍的認(rèn)同它們?！边@種說法也是在《詩經(jīng)》廣泛應(yīng)用于政治、生活的各個方面的基礎(chǔ)上提出的，和賦詩言志的實際應(yīng)用是一個方面的問題。

墨子非儒而不非《詩》，這個問題是每個論者在探討墨子與《詩》的關(guān)系時都要面臨的問題，限于材料的占有情況不同，論及范圍也不同?，F(xiàn)在，對墨子不非《詩》，學(xué)術(shù)界的意見是比較一致的，對墨子《詩經(jīng)》觀的探討還需要繼續(xù)深入。

注釋：

1.墨子引詩數(shù)字學(xué)界尚存在爭議，王長華《墨子的<詩經(jīng)>觀》以董治安先生《先秦文獻(xiàn)與先秦文學(xué)》中引《詩》數(shù)字為參考，認(rèn)為是引詩11處（包括逸詩3篇），論《詩》5處。葉文舉《<墨子><莊子><韓非子>說詩、引詩之衡鑒——兼論戰(zhàn)國時期非儒家詩學(xué)思想》認(rèn)為墨子引詩12處，其中逸詩3首。筆者參照各說，查以《墨子》原文，認(rèn)為《親士篇》所引《小雅·大東》，為暗引，也應(yīng)該算入引詩數(shù)字，總計在董治安先生說法基礎(chǔ)上增加1處，為12處。另外，論詩之處，《公孟篇》中“孔子博于《詩》《書》”，并非是墨子引詩、論詩之列，與論詩不類，故不?。弧斗敲小匪裕骸霸谟谏?、夏之《詩》《書》曰”，這里所引并無證據(jù)可說是引詩，而《詩經(jīng)》據(jù)可考的最早年代應(yīng)為西周時期，而非商、夏，故不??；《三辯篇》引：“武王……又自作樂，命曰《象》”，王長華認(rèn)為：“現(xiàn)存《詩經(jīng)》中無此篇，《詩序》謂《周頌·維清》奏《象》舞?！断蟆肺枰埠?，《象》樂也罷，總之都不是針對詩篇本身?！闭f法牽強(qiáng)，不能算作引詩、論詩之列。筆者認(rèn)為墨子論詩應(yīng)為2處。

2.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中華書局.1987.第559頁.第561頁.

3.《詩三家義集疏》第934頁.

4.《詩三家義集疏》第858頁.

5.郭志坤《荀學(xué)論稿》，三聯(lián)書店，1991.第284頁.

6.董治安.《先秦文獻(xiàn)與先秦文學(xué)》，齊魯書社，1994.轉(zhuǎn)引自王長華《墨子的<詩經(jīng)>觀》，《文藝?yán)碚撗芯俊?000年第2期.第31－32頁.

7.董治安.《先秦文獻(xiàn)與先秦文學(xué)》，第60頁.

8.葉文舉.《<墨子><莊子><韓非子>說詩、引詩之衡鑒——兼論戰(zhàn)國時期非儒家詩學(xué)思想》，安徽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2004年第1期.第88頁.

[1]孫詒讓.《墨子間詁》[M].中華書局，2001.

[2]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M].中華書局，1987.

[3]王長華.《墨子的詩經(jīng)觀》[J]，文藝?yán)碚撗芯?2000年第2期.

[4]葉文舉，《墨子》《莊子》《韓非子》說詩、引詩之衡鑒——兼論戰(zhàn)國時期非儒家詩學(xué)思想[J]，安徽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2004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