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訶德精神”的現(xiàn)代解讀

摘 要：在堂吉訶德荒唐可笑的行為下，有著崇高的人文主義理想。在荒誕丑陋的現(xiàn)實中，他的靈魂顯示出了超脫塵世的無私。擁有理想的堂吉訶德敢于行動，在行俠仗義的一路上，雖然四處碰壁，但他卻百折不回，他身上具有一種大無畏的行動精神。他懷抱著堅定的理想主義信念，在一個信仰失落、一切都功利化的環(huán)境中，堂吉訶德精神十分可貴，它對當代人的自我價值追求具有深遠的啟發(fā)意義。

關鍵詞：《堂吉訶德》 塞萬提斯 堂吉訶德精神

《堂吉訶德》是文藝復興時期誕生的一部世界名著，它的主人公堂吉訶德，騎著瘦馬，游俠冒險，懲惡揚善，無畏勇敢，卻又異想天開，迂腐可笑，行為怪誕，愚鈍異常。這么一個小人物，騎著他的瘦馬走過了幾代讀者的面前，走遍了各個國度。別林斯基曾說“每一個民族，每一個世紀的人民，都一定要讀一讀《堂吉訶德》”，道出了《堂吉訶德》超越時代和民族界限所具有的永久魅力。觀照當代文化語境，在堂吉訶德荒唐、瘋癲，甚至愚蠢的行為舉止的背后有著更為沉重的話題，堂吉訶德對正義和理想的執(zhí)著與堅守正是當代社會所缺失的。當代人將堂吉訶德的那些看似荒唐可笑的行為冠之以“不合時宜”，正是這種“不合時宜”反襯出了當下社會、當前文化所缺失的信仰、理想和為了理想和信仰而不懈奮斗的精神。

一、荒誕塵世下的理想主義

堂吉訶德生活在一個“可惡的年代”，看不慣“世風日下，邪惡橫行”的社會現(xiàn)實。他理想中的社會是沒有壓迫、沒有剝削、平等自由、和睦相處的“黃金時代”。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們不知道“你的”和“我的”這兩個字眼，一切都是人們共同所有的。那個時代“真誠還沒和欺詐刁惡摻雜在一起。公正還有它自己的領域，私心雜念不像現(xiàn)在這樣，公然敢干擾侵犯”；那個時代“沒有人欺詐行騙、心懷叵測，卻偏偏裝出一副真誠坦率的樣子。法律還沒有脫離自己的正道，誰也不敢依靠恩寵和錢財公然玷污干擾它，不像現(xiàn)在，受到那么多的踐踏、干擾和侵犯”{1}。在他的理想中，人與人平等相處，真誠無私，無欺詐，不侵犯。他討厭邪惡，不滿人間苦難，憎恨奴役和壓迫，崇尚自由平等。他認為“自由是天賦給人的許多最可貴的寶物之一，地下和海里所藏的一切寶貝都不能和它相比”。他認為“人是天生自由的，把自由的人當奴隸未免殘酷”。因此，他解救牧童，釋放苦役犯。他要求和桑丘不分主子和侍從，同吃同住，不分你我，認為人的貴賤不取決于出身和血統(tǒng)，而取決于品德。他囑咐桑丘去當“總督”之后，要關心窮人的疾苦，執(zhí)法要公正仁慈，不要偏袒富人和接受賄賂。他主張文官廉潔，武官勇敢。在婚姻問題上，他尊重婦女，主張個性解放，愛情自由，男女平等，反對封建勢力對婦女的欺凌和侮辱。他認為他的天職就是維護正義，鋤強扶弱，濟世救人，消除世間的不平。他的游俠行為本身除了踐行所謂的騎士道以外，還有更崇高的解除世間一切苦難的意味，他要用自己的劍去維護真理正義，蕩滌一切罪惡，使人間重歸公平正義與和諧。

堂吉訶德的崇高理想歸根結底是作者塞萬提斯內(nèi)心世界的反映，這既與作者的抱負、理想有關，也與作者的人生經(jīng)歷相連。錢理群在《豐富的痛苦——堂吉訶德與哈姆雷特的東移》一書中說道：“作家在創(chuàng)造堂吉訶德形象過程中，越來越從堂吉訶德身上發(fā)現(xiàn)了自己，他在分析堂吉訶德時，同時也在審視著自己及同時代人，于是，自覺不自覺地將自己與同時代人的許多思想、情感、品性，越來越多地傾注到堂吉訶德的身上，堂吉訶德形象‘血肉化的過程，成了作家（同時代人）和他的人物互相滲透的過程。”{2}

事實正是這樣，塞萬提斯從自己坎坷的人生體驗出發(fā)準確“描摹”了角色堂吉訶德，或者說，他寫堂吉訶德其實是在寫自己。堂吉訶德身上寄托著作者的抱負、理想和對社會現(xiàn)實的思考，蘊含著作者坎坷的經(jīng)歷和社會境況。小說中描寫的那個現(xiàn)實世界與當時的西班牙社會現(xiàn)實在本質(zhì)上是對應的，因為作者正是以小說中描述的現(xiàn)實來暗喻西班牙社會現(xiàn)實的。塞萬提斯生活在文藝復興時代，那是一個充滿激情與創(chuàng)造力的時代，更是一個欲望膨脹、貪婪橫溢、邪惡滋生的時代；既是人文主義對基督教傳統(tǒng)文化高奏凱歌的時代，又是一個舊信仰解體、新信仰脆弱的道德失范的時代。當時的西班牙舊的信仰已經(jīng)破滅，而新的信仰還沒重建，再加上現(xiàn)實生活中的種種不理想和不如意，使塞萬提斯深深陷入了信仰危機和價值虛無的苦悶中。在人欲橫流、道德失范的現(xiàn)實面前，雖然在理智上他認識到封建制度的腐朽、反動以及舊時代不可避免的滅亡，但是他在情感上卻回歸于一個舊式的精神世界。他既尊奉中世紀騎士精神中懲惡揚善、扶弱濟貧等較為理想的那部分，又深懷人道主義同情心，宣揚公平正義、自由平等思想。塞萬提斯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通過虛擬堂吉訶德這一形象來追憶失落的信仰，表達新的人文主義理想。

這個時代，人的物欲進一步膨脹，作為社會成員的個體，越來越淪為獲取利潤的工具，社會衡量事物的標準越發(fā)的功利化。塞萬提斯讓堂吉訶德在他的文字中繼續(xù)著自己在現(xiàn)實中未完成的理想、抱負，這種支撐著個人前行的信仰，這種崇高的理想，正是現(xiàn)代人所缺失的。理想和現(xiàn)實是左右著人類的一個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體，時代的發(fā)展、社會的演變，均無法回避理想與現(xiàn)實的糾結與沖突，這一困境永遠擺在人類面前，給人類以折磨也給人類以激勵。《堂吉訶德》傳遞了塞萬提斯的痛苦，這種痛苦的普遍和恒久使得“堂吉訶德精神”永不泯滅，因為人們正是受制于現(xiàn)實的局限而尋求超越個人的痛苦，這種精神推動著歷史車輪滾滾前行。

二、荒唐行為下的無私靈魂

堂吉訶德本是拉·曼卻村上一位年近五旬名叫吉哈達的老鄉(xiāng)紳，身體瘦弱，迂腐且頑固。狩獵、經(jīng)營莊園產(chǎn)業(yè)是他的本分，但他卻整天沉浸在騎士小說里，夢想做一個勇敢的騎士，游俠冒險，闖蕩天涯，扶困濟貧，掃盡世間不平，揚名寰宇。騎士小說在讓他入迷的同時，也使他具有了偉大的精神氣質(zhì)，盡管他并不是一個真正的游俠騎士，卻恪守著游俠騎士的最高行為準則，行俠仗義。他懷抱著一顆“濟世度人”之心，企圖用自己的信仰和道義來改造這個世界，來恢復所謂的“黃金時代”。他脫離實際，迂闊頑固，以幻想代替現(xiàn)實，是一個腦子里裝滿了騎士幻想、完全沒有現(xiàn)實感覺的瘋子。他帶著幻想中的騎士狂熱把郊野的風車當作巨人，為消滅妖魔鬼怪便催馬提矛舍命沖去搏斗，最后弄得遍體鱗傷。明明是窮客店，他卻臆想為堡壘，門口站著的明明是妓女，在他眼里卻是名門閨秀。明明是羊群，他卻一口咬定是魔鬼幻化成的軍隊，閃電般沖上去廝殺，被牧羊人用石頭砸落了好幾顆牙齒。明明是一隊苦役犯，他卻硬把他們說成是受害的騎士，沖殺過去解救他們，要他們到村子里找女恩主去道謝，結果反被他們打成重傷。明明是身體粗壯、嗓門洪亮、胸口長毛的村姑，他卻把她當成“世界上最美的公主”。他的世界充滿了神奇的幻想，他把自己完全置身于騎士小說描述的場景中，不懈地進行著他認為理所應當、外人認為癡癲的事業(yè)，甚至他也用這種想象來看待他人，他恪守騎士的正直和誠實，他便認為其他人也理所應當會這樣執(zhí)行。

堂吉訶德各種荒謬怪誕的行為、各種稀奇古怪的

想法，完全和現(xiàn)實脫離，違反常理和邏輯。他心里騎士的救世行為在世人眼中只是一連串的發(fā)瘋胡鬧，是不折不扣的“瘋子”行徑。然而當我們透過一件件令人忍俊不禁的荒唐事，撥開他的可笑行為外衣，看到的卻是他鋤強扶弱、維護正義、嫉惡如仇、見義勇為的英雄氣概，他的荒謬行為背后的動機都是高尚善良美好的。他所做的事情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解救那些受苦受難的人，除盡世界上的妖魔鬼怪。他實現(xiàn)目標的欲望越強烈，做出來的事情就越出格越荒唐；但他做出來的事情越出格荒唐，我們就越感覺到他內(nèi)心動機的善良與純真。我們看到了一種無私的豪俠精神，他用一種讓人捧腹卻又不禁落淚的行為，訴說著人類最高的價值追求。他為了自己所信奉的“騎士道”，恢復那個他一直向往的時代，毅然決然的向這個艱難險惡的世界挑戰(zhàn)。當堂吉訶德“渾身披掛，騎上駑■難得，戴上拼湊的頭盔，挎上盾牌，拿起長槍”開啟他游俠騎士的正義之旅時，他亦同時踏上了一條不歸路，進入一個忘我之境。在某種程度上，他的不合時宜，也正是由于忘我所致。

屠格涅夫在《哈姆雷特與堂吉訶德》一文中說：“堂吉訶德本身表現(xiàn)了什么呢？首先是表現(xiàn)了信仰。對某種永恒的不可動搖的事物的信仰，對真理的信仰……堂吉訶德全身心浸透著對理想的忠誠，為了理想他準備承受種種艱難困苦，準備犧牲自己的生命……”{3}對于堂吉訶德來說，他的唯一使命就是出征游俠，鋤強扶弱，伸張正義，消滅一切暴行，承擔種種艱難。一切能夠達成他的信仰、他所信奉的騎士精神的事他都愿意去做，不去計較是否會對他生命造成威脅。堂吉訶德的時代是中世紀向現(xiàn)代過渡，信仰逐漸失落的時代，堂吉訶德道出了信仰守護的可貴一面，這也正是堂吉訶德能打動現(xiàn)代人的地方。今天的現(xiàn)實生活中仍然存在著許多假丑惡的現(xiàn)象，我們的身邊仍然少有真善美，人類傳統(tǒng)中許多優(yōu)良的品質(zhì)正在流失，蕓蕓眾生趨向消費文化，耽溺物質(zhì)享樂。在現(xiàn)實的荒謬與丑惡下，堂吉訶德身上顯現(xiàn)出了一種人性的光輝，為理想甘愿舍棄一切，雖九死終不悔，這是一種無私、忘我的奮斗精神，而這種精神正是當下社會所需要與重構的。

三、百折不回的行動精神

1604年，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在倫敦出版，一年之后，塞萬提斯的《奇情異想的紳士堂吉訶德·德·拉曼卻》在西班牙馬德里出版。1616年4月23日，就在同一天，莎士比亞與塞萬提斯雙雙去世。但他們筆下的丹麥王子和西班牙騎士，都是文藝復興時期人文主義的理想典范，他們身上閃爍著人文主義思想的光輝。哈姆雷特在復仇的過程中始終充滿著矛盾，他一再延宕復仇的實際行動，陷入“生存還是毀滅”的形而上的玄思，陷入了絕望的兩難選擇。他猶豫、痛苦，遲遲邁不開復仇的腳步，他用巨大的理性思索取代了真實而具體的實際行動，導致了懷疑主義、虛無主義。堂吉訶德雖然不像哈姆雷特那樣善于思考，但他敢于行動，想到做到，勇往直前，一無所畏，以自己瘋狂的舉動踐行著拯救乾坤的理想。他要去做游俠騎士，全身披掛，手持武器，騎著駿馬，周游世界，行俠冒險，將書中讀到過的游俠騎士們做過的事情也做一遍。他要像書中的那些騎士一樣甘冒一切風險，消除種種暴行，建功立業(yè)，名垂青史。他覺得這是“非做不可的事”。堂吉訶德要去實現(xiàn)自己的計劃，因為他想到自己該去掃除的暴行、申雪的冤屈、補救的錯失、改革的弊端以及履行的義務，覺得遲遲不行對不起世人。

堂吉訶德的出征一共有三次，第一次出征可以看作是堂吉訶德的誕生記，是他從鄉(xiāng)紳吉哈達轉(zhuǎn)變?yōu)樘眉X德的第一步。萬事開頭難，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能夠勇敢的跨出第一步是十分關鍵的，同樣也是最具挑戰(zhàn)的，然而，對于堂吉訶德來說，他只為自己準備了騎士的配備，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當時還并不是一個騎士，便在一個天還沒亮的早晨向著理想出發(fā)。堂吉訶德每一次輝煌的戰(zhàn)斗，結局都是大吃苦頭，連桑丘都嘲笑他是“苦臉騎士”。但是面對被虐待的牧童、被捆綁的囚徒、張牙舞爪的“惡魔”、被魔法師變形的軍隊等，如果不能挺身而出，還能算是一名匡扶正義鋤強扶弱的騎士嗎？這是他采取行動的“硬道理”，落實這個硬道理是不講個人代價的。他有著自己的斗爭哲學：我們是上帝派到世間的使者，是為上帝維護正義的臂膀。凡是打仗和一切有關戰(zhàn)斗的事，不出汗、不出苦是不行的。他三次出馬，三次失敗，多次被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然而他從不承認失敗，從未退縮，依然保持一種不可思議的執(zhí)著，他用行動證明了對理想的追求?！拔抑雷鲇蝹b騎士得吃無窮的辛苦；可是也有無限的快樂。美德的道路狹而窄，罪惡的道路寬而平，可是兩條路止境不同：走后一條路是送死，走前一條路是得生，而且得到的是永生?！碧眉X德清晰地明白他所走的那條路鋪滿荊棘，狹而窄，但為了自己信仰的真理，不辭辛苦，不惜生命，愿意勇敢地面對所有苦難，走過那狹而窄的道路。

盡管我們每個人都是平凡的，但內(nèi)心深處都有一種向往光明公正理想的渴望。大多數(shù)人將這種渴望埋葬在了內(nèi)心的最深處，或者根本丟失了這種渴望，而堂吉訶德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勇氣，將這種渴望化為了行動。人們用所謂的清醒、功利的眼光去看堂吉訶德，可能會覺得他可笑，但是堂吉訶德干的卻是人們渴望而又干不到的事情。在這樣一個功利的平庸的世界，人們拋棄了高貴的理想，失去了守護理想的勇氣。堂吉訶德的理想和他那種堅忍不拔為理想而獻身的精神是非?？删吹模徊贿^他所采取的實現(xiàn)理想的方式方法是可笑的，于是在高尚的理想和丑惡的現(xiàn)實之間，在偉大的目標和渺小的手段之間，產(chǎn)生了不協(xié)調(diào)。但堂吉訶德的特殊魅力就在于他的行動，那種想干就干的純粹。有多少人，想了很多卻做得很少或根本沒有做什么；有多少人，明明面對著一套言之可行的計劃方案卻遲遲沒有行動；又有多少人明明決定要做，卻糾結該如何做，或者因為未來可能面對的困難而卻步。擁有理想的堂吉訶德敢于行動，在他行俠仗義的一路中，雖然四處碰壁，但卻百折不回，他身上具有一種大無畏的行動精神。

堂吉訶德表面上雖然總是扮演著各種令人捧腹的角色，但如果我們細細去品讀，就會發(fā)現(xiàn)堂吉訶德的“瘋癡”、對真善美的向往、對理想堅貞不渝的追求，幾乎在每個時代的人的身上都存在著。人究竟怎樣存在才有價值，才更有意義？這是千百年來人們不斷思索、不斷探求的問題。雖然抗爭沒有實際的成果，但抗爭的意義并不只在于消除壓力和丑惡，更重要的還在于它張揚了人生的價值，就像古希臘神話中的西西弗斯那樣頑強地推動著他頭頂上的巨石，從而推出人的價值。堂吉訶德就是那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盡管不斷被桑丘、店老板、妓女、牧羊人和車把式等群眾誤解、取笑，還不時遭到貴族們的捉弄、侮辱，可他卻勇往直前。堂吉訶德敢為主持正義、清除罪惡而忘我斗爭，不管碰到什么樣的敵人，他都毫不怯懦，永不退縮，他用自己的行動，甚至生命來捍衛(wèi)道德、正義和信仰。在堂吉訶德荒唐可笑的行為下，有著崇高的人文主義理想。在荒誕丑陋的現(xiàn)實中，他的靈魂顯示出了超脫塵世的無私。擁有理想的堂吉訶德敢于行動，在行俠仗義的一路中，雖然四處碰壁，但他卻百折不回，他身上具有一種大無畏的行動精神。他懷抱著堅定的理想主義信念，在一個信仰失落、一切都功利化的環(huán)境中，堂吉訶德精神十分可貴，它對當代人的自我價值追求具有深遠的啟發(fā)意義。

{1} [西]塞萬提斯.堂吉訶德（上）[M].楊絳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7：61.

{2} 錢理群.豐富的痛苦——堂吉訶德和哈姆雷特的東移[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45-46.

{3} [俄]屠格涅夫.哈姆萊特與堂吉訶德[M].尹錫康譯.北京：中國社科出版社，1985：477.

參考文獻：

[1] 蔣承勇.《堂吉訶德》的多重諷刺視角與人文意蘊重構[J].外國文學評論，2001（4）：103-108.

[2] 李寧梓.喜劇視野下的理想主義奇觀——堂吉訶德的精神和形象分析[J].宜春學院學報，2007（3）：90-92.

[3] 王崢，寧曉靜.論《堂吉訶德》的問世與人文主義思想[J].北華航天工業(yè)學院學報，2010（2）：39-40.

[4] 王曉玉.理想與現(xiàn)實的沖突：試讀《堂吉訶德》[J].語文學刊，2012（3）：74-75.

作 者：黃建嵐，碩士，南京鐵道職業(yè)技術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歐美文學。

編 輯：魏思思 E-mail：mzxswss@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