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回顧和總結(jié)了30年來漢語言文字學的研究成果和成功經(jīng)驗,指出了漢語言文字學研究存在的問題,
關(guān)鍵詞:漢語言文字學;回顧;反思
中圖分類號:HI-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2529(2009)04-01 19-06
三十年來漢語言文字學研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現(xiàn)分類介紹如下:
一、文字學研究
三十年來文字學研究的主要成就表現(xiàn)在:甲骨文資料整理、字典編撰,甲骨文字語言研究和《說文》研究等方面。
(一)甲骨文資料整理和字典編撰。郭沫若主編、胡厚宣總編輯的《甲骨文合集》于1979-1982年由中華書局出版,此書共收甲骨41 956片,是迄今為止規(guī)模最大的殷墟甲骨文資料著錄書,加上1980年由中華書局出版的《小屯南地甲骨》以及1999年語文出版社出版的《甲骨文合集補編》,已出土的甲骨文資料幾臻完整。甲骨文字典編撰方面有影響的有徐中舒主編的《甲骨文字典》(1988)和于省吾的《甲骨文字詰林》(1996)。后者在每個單字下將1989年以前諸家的解釋收集在一起,比李孝定六十年代出版的《甲骨文集釋》更完善,其中的“按語”是作者的研究所得,很有參考價值。
(二)甲骨文字語言研究。文字考釋方面的代表作有于省吾的《甲骨文字釋林》,此書于1979年由中華書局出版,作者很注意文字考釋的方法,故結(jié)論多可信從,反映了作者在考釋甲骨文方面的主要成績。裘錫圭在考釋和釋讀甲骨文方面也有不少貢獻,他解釋字詞深入細致,考釋文字精到準確,頗多新意。重要論文有:《殷墟甲骨文考釋四篇》(海上論叢·第2輯)等。甲骨語言研究的主要成就體現(xiàn)在語法研究方面,沈培的《殷墟甲骨卜辭語序研究》(1992)、張玉金的《甲骨文虛詞詞典》(1995)是兩部重要的語法研究著作。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有些學者在研究甲骨語言問題時較多地使用了甲骨分類、斷代研究成果,有些學者在進行甲骨文考釋時,也注意從語言學的角度看問題,這都提高了研究的質(zhì)量。2001年四川大學出版社出版的《甲骨文獻集成》全書共40冊,分門別類,把百年來有關(guān)甲骨文研究的重要論文和專著匯為一編,為研究者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三)《說文》研究。《說文》歷來是傳統(tǒng)文字學研究的重點,三十年來的《說文》研究也多有建樹。郭在貽關(guān)于段注的系列論文有較大影響;此外,前人研究段注,對篆形問題不夠重視,蔣冀騁的《說文段注改篆評議》(1993)彌補了這一缺陷。祝敏申《<說文解字>與中國古文字學》(1998)根據(jù)古文字學的成果,在深入研究《說文解字》的基礎上,闡述了中國古文字的起源和發(fā)展過程,論證了《說文解字》在中國古文字學史上的奠基地位,有重要的參考意義。宋均芬的《說文學》(1977)。陸宗達《說文解字通論》(1981)也是這方面的重要研究成果。
(四)俗字研究。俗字研究是三十年來文字研究的一大特色。概述性的成果有蔣冀騁的《俗字研究》(《近代漢語詞匯研究》的一章,1991)和張涌泉的《漢語俗字研究》(1995),對漢語俗字的定義、特點、價值和演變等作了全面的探討??坚屝灾饔袕堄咳抖鼗退鬃盅芯俊?1997)、《漢語俗字叢考》(2000),鄭賢章的《龍禽手鏡研究》(2004)、《<新集藏經(jīng)音義隨函錄>研究》(2007),楊寶忠《疑難字考釋與研究》(200,5),皆有創(chuàng)獲,為一時之盛。
二、音韻學研究
1978年以后,音韻學進入了一個全面發(fā)展的新紀元,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繁榮興旺。主要體現(xiàn)在研究方法進一步改進。材料更加拓寬以及豐碩的研究成果等方面。具體體現(xiàn)在:
親屬語言的比較方法得到更廣泛的運用,特別是在上古音的研究中,許多學者充分利用當前漢藏語的研究成果,重新審視以前的古音構(gòu)擬,提出了不少新鮮的見解。重要的成果有何九盈《音韻叢稿》、鄭張尚芳《上古音系》和潘悟云《漢語歷史音韻》等。還有學者利用甲金文的研究成果把研究范圍上推到遠古漢語和原始漢語階段,如趙誠《商代音系探索》(1984)等。研究漢藏語系的專家也十分關(guān)注上古漢語和原始漢語的研究,出現(xiàn)了兩個領域密切合作和滲透的趨勢。邢公畹在漢藏語系的比較研究方面取得了突出的成績,重要論文有《漢藏語系上古音之支脂魚四部同源字考》(1998)等。
方音史的研究格外受到重視,一方面注重挖掘文獻中的古方音材料,另一方面注重從現(xiàn)代方言中采擷特色材料,二者結(jié)合來構(gòu)擬某一方言的“原始狀態(tài)”,如“原始閩語”、“原始客家語”等。方言學與音韻學的結(jié)合更加緊密了。魯國堯、華學誠等先生的研究值得注意,重要論著有魯國堯《泰州方言史與通泰方言史研究》(1988)、華學誠《周秦漢晉方言研究史》(2003)等。
對音材料方面。不僅梵漢對音、漢藏對音繼續(xù)受到重視,而且以前未被注意過的琉球譯音、與國內(nèi)少數(shù)民族的對音也得到充分的發(fā)掘運用。梵漢音譯詞研究成就最大的是俞敏,他的《后漢三國梵漢對音譜》(1984)采用全面系統(tǒng)的整理分析方法,利用后漢三國佛經(jīng)里的梵漢對音,來探討后漢時代的語音狀況,有不少新的發(fā)現(xiàn)。另外,尉遲治平、劉廣和等先生的對音研究有較大影響,重要論文尉遲治平有《周隋長安方音初探》(1982)、《周隋長安方音再探》(1984)等,劉廣和有《唐代八世紀長安聲紐》(1984)、《西晉譯經(jīng)對音的晉語聲母系統(tǒng)》(2001)等。他們所考察的譯音集中于洛陽、長安一帶,時間則從晉代直到中唐。西夏漢對音有李范文《宋代西北方音》(1994),日漢琉漢對音有丁鋒的《日漢琉漢對音與明清官話語音研究》(1995),阿漢對音有蔣冀騁的《阿漢對音與元代漢語語音研究》系列論文,皆有所成就。
此外,《切韻》系韻書研究中,以邵榮芬的《切韻研究》(1982)影響最大,該書對王仁啕《刊謬補缺切韻》的反切進行了深入研究。比較了它和《廣韻》的異同,定聲母37個,韻類324類,多有所獲。
三、訓詁學研究
三十年來的訓詁學研究,其成就主要體現(xiàn)在三個方面:一是訓詁方法的探討,二是訓詁新領域的開辟,三是訓詁學教材建設。
(一)訓詁方法的探討。正如王寧所言“在(訓詁學)這個領域里,缺乏的不是材料,而是現(xiàn)代人易于接受的原理、方法、思路”(《訓詁學原理·自序》)。陸宗達、王寧在訓詰方法上的探討值得注意。王寧的《訓詁學原理》是其代表。另外,宋永培的《當代中國訓詁學》(2000)對近百年來中國訓詁學的歷史與現(xiàn)狀進行了總結(jié)和評述,認為1900年到1982年為中國現(xiàn)代訓詁學時期,至1983年當代訓詁學誕生。該書對當代訓詁學在21世紀的發(fā)展也作了探討。
(二)訓詁新領域的開辟。漢魏六朝以來方俗詞語的研究,是三十年來訓詁學新開辟的領域,郭在貽等先生在這方面做出了突出貢獻,他的《訓詁學》(1986)第九章“訓詁學的新領
域——漢魏六朝以來方俗詞語的研究”值得注意。
此外,張永言《語文學論集》運用少數(shù)民族語言解讀古漢語詞義,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值得稱道。王力的《同源字典》(1982)是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語源學著作,王力方法嚴謹、科學,語料扎實,結(jié)論可信,學術(shù)水平大大超越了前人。
(三)訓詁學教材的建設。三十年來,各種訓詁學教材不下三十部,對訓詁學知識的普及和人才的培養(yǎng),起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比較有影響的教材有:陸宗達《訓誥簡論》(1980)、周大璞《訓詁學要略》(1980)、洪城《訓詰學》(1984)、張永言《訓詁學簡論》(1985)、郭在貽《訓詁學》(1986)、趙振鐸《訓詁學綱要》(1987)等。
四、語法學研究
語法學,分古代漢語語法和現(xiàn)代漢語語法。
(一)古代漢語語法研究
三十年來的古漢語語法研究,在繼承的基礎上,逐漸脫離了對現(xiàn)代漢語語法體系的比附,更趨向于獨立和成熟,更加多元化。從研究方法來看,學者們普遍采用現(xiàn)代語言學的理論和方法,對古漢語語法的各個方面進行了深層次、多角度的觀察和研究。研究傾向及其成果主要表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是共時和歷時研究的結(jié)合,歷時研究和斷代、專書研究成為本期的主流。楊伯峻、何樂士的《古漢語語法及其發(fā)展》(1992)在總結(jié)吸收前人及當代眾多學者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加上作者自己的研究成果,建立起—個具有較強系統(tǒng)性、并有一定理論水平而又實用的語法體系。其中有不少新的見解,反映了當時古漢語語法研究的最高水平。最先在斷代語法上做出成績的是管燮初《西周金文語法研究》(1981),該書是全面研究金文語法的第一部著作,書中既有定性分析,又有定量分析,材料翔實,結(jié)論可信,較好地反映了金文的語法面貌。同時,在古漢語語法研究的基礎上,出現(xiàn)了王力《漢語語法史》(1989)等多部漢語史專著,《漢語語法史》內(nèi)容豐富翔實,是王力在古漢語語法研究上留給我們的寶貴遺產(chǎn)。二是虛詞研究不再是簡單的偏向于訓詁學的歸類訓釋,而是注重與句式的分析結(jié)合。學者們或是就某一專書對其作詳細分析,或是就某一虛詞在整個上古漢語中的使用情況作總體探索,皆有所見。虛詞研究的代表作是何樂士的《左傳范圍副詞》(1984)和《左傳虛詞研究》(1989),兩書的研究把虛詞和句法結(jié)合起來,重視虛詞在單句、復句、語段及固定結(jié)構(gòu)中的運用,重視計量方法的運用等,很有參考價值。此外,專題研究中,虛詞研究仍是重點,其中“于”字的使用情況揭示得最為清晰,較重要的論文有姚冠群《詩經(jīng)“于”字的用法分析》(1983)、郭錫良《介詞“于”的起源和發(fā)展》(1997)等。代詞研究得最為充分,如:郭錫良的《第三人稱代詞的起源和發(fā)展》(1980)、《論上古指示代詞的體系》(1989)、唐作藩《第三人稱代詞“他”的起源時代》(1980)等。
特別應該指出的是近十年來語法化理論的引進,對漢語史的研究起了較大的促進作用,劉堅、江藍生、曹廣順、吳福祥的研究成果是其代表。語法化理論的條件觀、機制、演化觀,使?jié)h語語法史的研究增強了邏輯性,增加了可信度,將漢語語法研究推向了新階段。
(二)現(xiàn)代漢語語法研究
三十年來,現(xiàn)代漢語語法研究經(jīng)歷了著重個性,共性和個性并重的發(fā)展歷程。著重個性的時期對宏觀方面比較重視。共性與個性并重的時期則重視宏觀和微觀的結(jié)合。三十年來的現(xiàn)代漢語語法研究,無論從研究的范圍上看,還是從語法研究成果的數(shù)量、質(zhì)量上看,或者從研究的隊伍和實踐運用上看,皆達到了空前的繁榮,描寫的細致、解釋的透徹、理論意識的增強、流派的逐步形成、重視漢語語法特點的探索等等都標志著漢語語法學走向了繁榮發(fā)展的新時期。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語法研究的理論自覺性空前高漲,結(jié)構(gòu)主義的描寫語言學的理論、方法得以廣泛運用,成為此時期占主導地位的思潮,呂叔湘、朱德熙、范繼淹、李臨定、陸儉明、邢福義、龔千炎、劉月華等一大批老、中、青語法學家所取得的成就是這一主流的體現(xiàn)。朱德熙提出了詞組本位的語法體系。提出了結(jié)構(gòu)、語義、表達三個平面;胡裕樹、范曉從信息論角度提出了在語法研究中把句法、語義、語用三個平面結(jié)合起來進行研究的理論;邢福義總結(jié)出“大三角”和“小三角”的兩個三角的理論等。進入了多元化研究的新時期。研究方法多元化,既有傳統(tǒng)方法的研究、結(jié)構(gòu)主義方法的研究、生成語法的研究,又有功能主義的研究、認知語法的研究、類型學視角的研究。特別是進入21世紀以來,各種語法理論在漢語研究中得到了實質(zhì)性的發(fā)展,形成了齊頭并進的局面。同時,—個突出的特點就是進一步與國際語言研究的主流方向相結(jié)合。
很多語法學家形成了一定的研究特色和研究取向:陸儉明的句法語義關(guān)系和詞類研究,李臨定的句型句式研究,邢福義的兩個“三角”的理論和復句研究,范曉的“三個平面理論”和動詞、短語、句子類型的研究,馬慶株的語義語法范疇和動詞研究,廖秋忠的篇章語法研究,劉丹青的類型學研究等。
五、漢語方言學研究
三十年來的漢語方言研究成果,可以從方言描寫、解釋以及方言詞典編撰等三個方面來談。
(一)方言描寫全面深化。描寫的內(nèi)容由局部趨于全面,描寫由簡略趨于細致和深化。具體表現(xiàn)是描寫涉及的方言點大大增加,不再局限在少數(shù)有代表的方言點,而是擴展到一般地區(qū)(如烏魯木齊、西昌),甚至境外(如臺灣、香港);也不再局限于音系結(jié)構(gòu)較為復雜的南方諸方言,而是擴展到過去重視不夠的廣大北方的官話方言。語音描寫不再局限于語音本身,對一些屬于語音層面和語法層面交叉的語言現(xiàn)象也給予了廣泛的重視。并注意到這些現(xiàn)象與純語音現(xiàn)象性質(zhì)的不同。同時,出現(xiàn)了若干描寫細致的方言志。呂叔湘、侯精一、李如龍等先生做出了突出貢獻。
(二)方言解釋日趨理性。方言描寫以方言現(xiàn)象作為對象,不涉及產(chǎn)生這一現(xiàn)象的原因,此期試圖對方言的各種特別現(xiàn)象進行解釋:由現(xiàn)象描寫走向規(guī)律探求,由純語言研究走向聯(lián)系社會原因探求方言演變規(guī)律。王福堂、魯國堯、林濤、侯精一、鮑厚星等先生的研究引人注目。此外,羅杰瑞的研究成果值得注意,他的《閩方言的時間層次》(1979)從時間積累的角度研究方言的語音、語法,推動了方言研究的發(fā)展。另外,隨著漢語方言事實的不斷深入發(fā)掘,近幾年漢語方言語法研究有了很大的進展。成為漢語方言研究的增長點,研究者越來越多。日益受到語言學界關(guān)注。
(三)方言詞典編撰。編撰了不少高質(zhì)量的方言詞典,如李榮主編的《現(xiàn)代漢語方言大詞典》,以實地調(diào)查所得的材料為基礎,同時參考了以前的研究成果,比較全面地反映了現(xiàn)代漢語方言的實際情況。許寶華、宮田一郎主編的《漢語方言大詞典》,兼收共時和歷時的方言詞語,從當前的調(diào)查記錄和古今文獻中收集詞目和例證,是一個古今方言詞匯集。
六、詞匯學研究
三十年來漢語詞匯的研究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構(gòu)詞法研究。如果說20世紀80年代以前是從語法學角度研究漢語構(gòu)詞法,那么80年代以來則是從詞匯學角度研究構(gòu)詞法。武占坤、王勤、葛本儀、劉叔新等先生的研究值得稱道。
(二)詞匯規(guī)范問題研究。1978年改革開放以來,漢語新詞語出現(xiàn)的數(shù)量大大超過了新中國成立之初。新詞語研究再一次成為漢語研究的熱點。對新詞的研究,一個中心問題就是規(guī)范問題。晁繼周、蔣蔭楠、郭良夫、李行健等先生的研究值得注意。
(三)詞義的研究。70代以來,我國學者對詞義的研究,注意形式與意義的結(jié)合,探求新的詞義分析方法。這方面最突出的是義素分析法被應用到對漢語詞義的分析和描寫。賈彥德、符淮清、劉叔新等先生做出了突出貢獻。
(四)詞類研究。郭銳《現(xiàn)代漢語詞類研究》(2002)、何杰《現(xiàn)代漢語量詞研究》(2000)是其代表。
(五)辭書編撰。此期的辭書編撰取得了較大的成績?!稘h語大字典》是中國迄今收字最多的一部漢字字典?!稘h語大詞典》以收詞的宏富、釋義的精細、賅博,成為漢語詞典的權(quán)威之作?!吨袊蟀倏迫珪肥侵袊鴼v史上最系統(tǒng)、最全面、最完善的百科全書,其規(guī)模和質(zhì)量可與世界任何一種百科全書相媲美?!豆视枀R纂》全面收集先秦至明清以來的訓詰資料,堪稱賅博。
七、修辭學研究
三十年來,修辭學呈現(xiàn)全面繁榮的局面,它的學術(shù)成果超過了此前的任何時期,其研究廣度和深度也是前所未有的。突出表現(xiàn)如下:
(一)修辭學理論意識加強,呈現(xiàn)多維發(fā)展的態(tài)勢。不僅有繼承發(fā)展陳望道修辭學思想的研究,如宗廷虎、李金苓等,也有借鑒國外理論的新成果,李幼蒸的《理論符號學導論》(1999)等,還有打通古今、融匯諸科的研究成果。如王希杰、張煉強等的修辭論著,李維琦《古漢語同義修辭》(1989)等。
(二)辭格的研究取得了新的突破,不但舊有辭格有所深化,而且發(fā)現(xiàn)了不少新的辭格,如攝外格、增零格、變焦格等,更重要的是,在研究方法上不再是過去單一的歸納說明,而且進行了假設和演繹。吳士文、譚永祥等貢獻較大。
(三)以語言各層面的優(yōu)化運用為研究對象的成果也非常豐碩。詞語的錘煉、句式的選擇、篇章的配置、形貌的利用,都有比較深入的研究和豐碩的成果。其中石云孫、鄭文貞等的研究引人注意。
(四)修辭史研究異軍突起。不僅涌現(xiàn)出鄭予瑜、宗廷虎等修辭學大家,而且涌現(xiàn)出鄭子瑜《中國修辭學史稿》(1984)、宗廷虎《漢語修辭學史大綱》(1990)、陳光磊等《中國修辭史》(2007)等重要史著??梢哉f,這些“史”的研究對漢語修辭學的建設起了重要作用。
(五)修辭學新領域的開拓有了可喜的進展。隨著修辭學研究的深入,不少學者開始致力于修辭學新領域的開拓工作,如關(guān)于修辭學和邏輯學、哲學、美學以及心理學等方面的研究已開始全面展開。張煉強、鄭頤壽、吳禮權(quán)等有突出貢獻。
(六)語體風格研究也有深入發(fā)展,無論是對中國傳統(tǒng)理論的梳理。還是對西方語體風格理論的運用,都大大地擴展、延伸和深化了已有的認識,使中國的語體學和風格學走上了健康發(fā)展的道路。程祥徽、黎運漢、鄭遠漢、張德明的風格研究值得稱道。
八、近代漢語研究
三十年來,近代漢語研究堪稱一時之盛,在音韻、詞匯、語法等各方面均取得了突出成就。
(一)音韻研究。對宋代語音的研究,突出表現(xiàn)是對宋代詩詞用韻的研究,在這方面用力最勤、收獲最多的當推魯國堯。魯國堯研究的主要貢獻在于:對宋詞用韻作了窮盡性的研究,填補了宋詞用韻研究的空白;得宋詞韻18部,并對通葉現(xiàn)象進行了分析,知其分而知其合。同時研究中注意了時代和地域的差別。有較強的科學性。研究《中原音韻》是近代漢語語音研究的重要課題,80年代出版了楊耐思《中原音韻音系》(1981)、李新魁《中原音韻音系研究》(1983)、寧繼福《中原音韻表稿》(1985),堪稱一時之盛。通論性研究方面,有蔣冀騁的《近代漢語音韻研究》,蔣氏在書中系統(tǒng)介紹了近代漢語的語音情況,對其中的某些問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如唐五代西北方音的聲母問題,《中原音韻》、《西儒耳目資》的語音基礎問題,皆有所見。方法上注意了與現(xiàn)代方音的相互參證和注意對音材料自身的語音系統(tǒng)。
(二)詞匯研究。主要體現(xiàn)在敦煌文獻語辭研究,著作有蔣禮鴻《敦煌變文字義通釋》(1988年第四次增訂),蔣禮鴻主編《敦煌文獻語言辭典》(1994),郭在貽《敦煌變文集校議》(1990)、《郭在貽語言文學論稿》(1992),項楚《王梵志詩校注》(1991),蔣冀騁《敦煌文書校讀研究》(1997)等,其中貢獻最大的當推蔣禮鴻《敦煌變文字義通釋》。通論性著作方面有蔣冀騁的《近代漢語詞匯研究》(1991),此書在郭在貽的俗語詞研究的基礎上有所推衍和發(fā)展,是一部比較全面、系統(tǒng)的研究近代漢語詞匯的著作。
(三)語法研究。近代漢語語法研究從專題角度講,主要集中在動補結(jié)構(gòu)、處置式以及被動式的研究等幾個方面。梅祖麟、劉堅、蔣紹愚、江藍生、曹廣順、吳福祥、李宗江、唐賢清等的成就值得注意。無論是理論深度,還是解釋力度都超越了前人,為一時之選。
(四)概論性的著作。蔣紹愚的《近代漢語研究概論》是其代表,此書較全面地介紹了近代漢語研究的基本情況(1994年以前),在眾說紛紜的地方,時出己見,很有參考價值,是近代漢語學習和研究的必讀書。
除此之外,對近代漢語上下限特別是上限問題的探討是三十年來近代漢語研究的熱點之一。由于劃界的標準不盡相同,各家提出了不同的觀點,主要有胡明揚、蔣紹愚的隋末唐初說,呂叔湘、蔣冀騁的晚唐五代說,潘允中、袁賓的宋代說等。目前,大多數(shù)研究者已傾向于接受上限定在晚唐五代前后,下限定在明末清初的觀點,這個問題還可以繼續(xù)討論。
以上對三十年來漢語言文字學研究的成果進行了粗線條的介紹,掛一漏萬,在所難免。期待大方之家給予批評。
回顧過去是為了啟迪未來。我們認為,三十年來漢語言文字學研究有以下幾點值得稱道。
(一)立足漢語實際,大力引進國外語言科學理論。引進科學理論是漢語研究的傳統(tǒng),也是中國現(xiàn)實條件下的一種無奈選擇。中國的文化傳統(tǒng)重器不重道。重用不重理,只注重是什么、做什么,而不注重為什么,所以,理論上只有引進。我們有煉丹術(shù),但沒有“化學”,我們有《天工開物》,但沒有物理學,就是四大發(fā)明:指南針、造紙術(shù)、火藥和活字印刷術(shù),也只是用和器的層面。沒有進入“道”和“理”的層次?,F(xiàn)代文明,無論是電燈、電話,還是汽車、火車。有哪一樣來自我中華的發(fā)明?沒有“道”和“理”,器和用又如何能創(chuàng)新?理論也許無用,但無用之用,才是真正的大用。理論傳統(tǒng)的缺失,導致了我們百年來的落后和貧窮,寧不反省?中國的語言研究,歷來也只重是什么,而不重為什么,故中國沒有嚴格意義上的語言學理論。沒有,
怎么辦?引進!自馬建忠以來,漢語的研究者就在積極大膽地引進國外的語言學理論,并以之分析、解決漢語研究中的各種問題。世人或責之以模仿,認為是跟在洋人后面亦步亦趨。沒骨氣,沒出息。在我們看來,落后了,就要承認,就要設法改變狀況。改變狀況有兩種辦法:一是引進模仿,二是理論創(chuàng)新。承認落后需要勇氣,模仿引進和理論創(chuàng)新不僅需要勇氣,更需要智慧。在一個缺乏學科理論指導的學術(shù)界,要在短期內(nèi)創(chuàng)新出新理論,談何容易!故引進模仿是一條縮短自己與別人差距的捷徑。模仿引進要丟面子,然而能以面子換來里子,又有什么不可?從另外—個角度來說,模仿也是一種創(chuàng)新。模仿是對舊的傳統(tǒng)規(guī)則的拋棄,拋棄舊的,運用新的,這本身就是創(chuàng)新,同時,所有的模仿都是不完全的,而不完全的模仿使創(chuàng)新成為可能,不完全的模仿本身就蘊含著創(chuàng)新。此外,通過模仿,培養(yǎng)理性的思維習慣,為進一步創(chuàng)新準備條件。如此以來,模仿無罪,模仿有功!當然,我們不贊成為模仿而模仿的模仿。
(二)注重從中國漢語研究實際中提出語言理論。盡管漢語研究的理論傳統(tǒng)不夠,但追求理論解釋的學者還大有人在。而且也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就。朱德熙于上世紀60年代提出、于80年代豐富和完善的依據(jù)詞的句法功能劃分詞類的觀點,邢福義的兩個三角理論(1991)、胡裕樹的語法研究三個平面理論。呂叔湘于上世紀40年代提出了“動詞中心說”(《中國文法要略》),但當時未引起學術(shù)界的注意,到上世紀80年代才重新被人們重視,在配價語法、格語法、切夫語法的影響下,動詞中心說得到了進一步的完善,運用此理論研究漢語的學者也越來越多,產(chǎn)生了一大批比較有影響的成果。如果說兩個三角理論、三個平面理論和依據(jù)句法劃分詞類的觀點。只是學科方法論角度的理論,而“動詞中心說”應該是純語言學理論,是中國學者對語言理論的一大貢獻。盡管它發(fā)軔于上世紀40年代,而完善和得到大量運用則在80-90年代,我們把它算在近三十年,即是出于這種考慮。
中國語言研究的傳統(tǒng)歷來講究弄清事實,即解釋是什么的問題,對何以如此的問題注意不夠。對何以如此背后的問題,即何以何以如此則基本上不關(guān)心,或者干脆把它排除在語言研究之外,所以中國沒有嚴格意義上的語言理論,更沒有語言哲學,如果有點理性思考,也只是方法論層面的,即用什么方法弄清事實,解決問題。兩個三角,三個平面理論即屬于這類理論。對于中國語言學界來說,這已相當可觀了。是一重大進步。呂氏“動詞中心說”的提出和完善,已超越了方法論層面,進入到純理論層次,可惜論證不夠,系統(tǒng)性不強,作者及其后繼者重在用此理論說明事實、解釋現(xiàn)象,對這一理論何以成為理論的論證還不夠充分。
(三)建立了一支人數(shù)眾多的教學科研隊伍。目前全國漢語言文字學博士點35個,碩士點87個。按每個博士點每年畢業(yè)5個學生計算,每年將有175個學生獲得博士學位,按每個碩士點每年畢業(yè)10個學生計算,每年將有870個學生獲得碩士學位,如果都來研究漢語言文字學,這將是一支多么龐大的隊伍?按每個博士點20個教師計算,則全國至少有700名教學研究者,已相當可觀了。
(四)出了一批可以傳之后世的重大成果。如《甲骨文合集》、《漢語大詞典》、《漢語大字典》、《甲骨文字詁林》、《故訓匯纂》等。
(五)學風嚴謹。中國的樸學傳統(tǒng)得到了繼承和發(fā)展,“例不十法不立”的戒律得到了認同和遵守??帐柚?、泛泛之談為學人所不齒,以王力、陸宗達、呂叔湘為代表的老一輩學者所倡導和踐行的嚴謹學風,熏陶了一代人,影響了幾代人,至今仍被年青學人所景仰。
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事物,也沒有無缺的歷史,三十年的漢語言文字學研究也存在不足,主要有:
(一)理論探索的風氣尚未形成。引進借鑒是重要的、也是必須的,但只是引進借鑒,不思獨創(chuàng)則是不可取的。我們有解決實際問題的習慣,但沒有理論思維、理論探討的習慣,在漢語言文字學界,開風氣之先的,大多是外國學者,如語音構(gòu)建,開風氣之先的是高本漢,方言語音的層次研究,開風氣之先的是羅杰瑞。此外,我們有虛化,但沒有提出語法化理論,虛化就詞義的概念的虛實而言,而語法化理論不僅有虛化的內(nèi)容,還有語法范疇和語法成分的形成和產(chǎn)生的內(nèi)容,有語法化的條件、機制、方向等內(nèi)容。無論是內(nèi)容還是理論形態(tài),語法化都比“實詞虛化”說更勝一籌。拔此頭籌的,是法國語言學家梅耶。這種狀況有待改變。
我們擅長的是拿外國理論來研究漢語,這無可厚非,也是漢語言文字學發(fā)展的必經(jīng)之路,但基于漢語研究的理論創(chuàng)造也是不可少的。新提出的理論也許不成熟,也許漏洞百出,但有個蹩腳的理論總比沒有好,有了蹩腳的才有成熟的,所以我們呼吁對基于漢語實際的新理論要寬容,對理論的提出者也要寬容,不要刁難,更不要封殺。寬容,在個人是一種美德,更是一種境界,在學術(shù),則是一個條件,是—個環(huán)境,也是一種激勵。
事實的探求重要,理論的思考也重要,也許更重要。學者們擅長什么就探索什么,各有各的領域,互相支持,互相鼓勵,為對方而高興,為對手而祝福。文人相輕的惡習,不能再延續(xù)下去了。
(二)語言與文化的結(jié)合研究明顯不足。語言是一種文化,離開文化談語言沒有意義,離開語言談文化也伊于胡底。追尋語言背后的文化意義,或從文化的角度探討語言,還有很多課題可做,我們的思路還有待進一步開拓。盡管有羅常培的《語言與文化》(1950)之作,80年代以后有游汝杰、陳建民、申小龍、邢福義諸家的研究,但大多探討的是語言中所蘊含的文化,或從漢字的形體、字義發(fā)掘文化,或從姓氏探求文化。而從文化的角度來探求語言的則不多。申小龍?zhí)岢隽宋幕Z言學的本體論,游汝杰、邢福義則從文化與語言的關(guān)系來探求語言,已是這方面的佼佼者,但未形成風氣。本體論者主張用民族文化的思維特征觀照民族語言,概括出符合本民族特點的范疇體系,用以描述本民族語言的結(jié)構(gòu)特征,從而全面揭示同民族文化特征相一致的民族語言的結(jié)構(gòu)規(guī)律,建立漢語語言學新體系。關(guān)系論者主張?zhí)接懻Z言和文化在不同歷史層面上的關(guān)系,包括古今漢語與古今漢文化的關(guān)系,語言變化與文化變化的關(guān)系,語言差異和文化差異的關(guān)系。橫看成嶺側(cè)成峰,不同的視角,不同的景象,不同的理論,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價值。
我們認為,不同民族的思維方式有相同的一面,也有不同的一面。相同的一面,使不同民族的溝通和理解成為可能。不同的一面凸顯了民族問思維的差異,呈現(xiàn)出民族特征。表現(xiàn)在語言上就是在語言的結(jié)構(gòu)、詞義的衍變、語音的構(gòu)成上各有不同,各有特點,從而使本體論的理論能夠成立。但民族間思維方式的相同的一面,使本體論的理論難以貫徹到底。理論而不能徹底,不能說是一種遺憾,所以文化語言學的研究只有本體論是不夠的。關(guān)系論從語言與文化的角度來研究語言,無疑是正確的,無論是發(fā)生學的角度,還是從演變進化學的角度來看,語言與文化的關(guān)系是客觀存在的,毋庸置疑。但語言與文
化不只是關(guān)系,還有更深層次的問題。語言本身就是文化,作為文化的語言是怎樣生成和演變的,這就是所謂本體研究,忽視了本體的研究,也是不全面的,也會留下遺憾。
文化語言學應研究和解決以下問題:漢語的特質(zhì)是什么?漢民族文化的特質(zhì)是什么?漢語的特質(zhì)是如何形成的?它是怎樣影響漢民族思維方式的,漢民族思維方式又是怎樣影響漢語的?漢字為什么沒有走拼音化的道路?是語言的特點所致?還是漢民族先民的抽象思維能力有限所致,抑或是先民們沒朝拼音化思考所致?復或是諸種因素兼而有之?
這些問題是文化語言學應該回答的,但大多數(shù)文化語言學著作并沒有回答、或者根本沒有涉及。
(三)研究人員的綜合素質(zhì)亟待完善。魯國堯引用朱德熙的話說,中國的語言學人“失之于陋”。他說,陋的表現(xiàn)就是窄,知識面窄,治學面窄。在我看來,陋的表現(xiàn)不僅是窄,還有淺。知識面窄,表現(xiàn)在知今不知古、知古不知今,通文字、訓詁者。不知音韻、語法,知音韻、語法者,不通文字、訓詁,知傳統(tǒng)語言學者,不知普通語言學,知普通語言學者,不知傳統(tǒng)語言學。知語言學者不知歷史學、文化學,社會學、哲學。知識面窄,必然導致治學面窄。知一不知多,不窄何處?淺指知識未能內(nèi)化,學業(yè)與素養(yǎng)分離,學業(yè)自學業(yè),素養(yǎng)自素養(yǎng),各不相干。既無專業(yè)意識,也無專業(yè)精神,學業(yè)不能提高人的精神修養(yǎng)。故不少學問做得不錯的人,境界依舊、思想依舊、習慣依舊,活脫脫一個俗人。淺則俗,俗則陋。陋不只在學業(yè)窄,更表現(xiàn)為氣度窄,學業(yè)窄尤可補,氣度窄,難為功也。(筆者學問不如世人,而淺、俗、陋,則與諸同仁毫無二致,或有過之,批評他人容易,解剖自己難。既已淺陋,何必羞澀?)
(四)學術(shù)批評和學術(shù)評價存在不足。中國人喜歡表揚和受表揚,不喜歡批評和挨批評。公正的批評是學術(shù)進步的武器。當然,從嚴格意義上說,表揚也是一種批評,只不過是一種正面的批評而已,至于負面批評,批之者怕得罪人、怕影響關(guān)系、更怕別人抓住自己的缺點從另—個角度來個反批評。除非有意見,臉面已撕破,否則批評是萬萬不行的。受之者始則驚,繼則怒。終則仇,似乎一挨批評,就“天欲墮”,一切的一切都完了。學界信譽度、美譽度降低了,學界的影響力降低了,院系的地位降低了。實際上成就總是與錯誤相伴的,沒有犯過錯誤的人。不可能有大的成就。段玉裁的《說文解字注》成就巨大,而錯誤也多多。人們不會因為書中錯誤而影響對他的評價。正因為有錯誤的存在,才有成就的取得。寫得四平八穩(wěn)的文章,不可能有創(chuàng)新,不可能有成就。創(chuàng)新意味著對傳統(tǒng)的拋棄,對傳統(tǒng)的拋棄意味著風險。守住傳統(tǒng)是不會犯錯誤的,要錯大家錯,錯不從我始,心安理得,但要取得成就也似乎沒有可能了。所以,我們主張,學術(shù)上不怕犯錯誤,要敢于冒風險,敢于批評和接受批評。
至于評價體系的問題,不限于漢語言文字學一域,整個學界都存在。對學者的評價,主要在:有無課題?特別是國家級重大課題。有無A類文章或權(quán)威刊物上的文章?有無獎項?有無專著?如果有,而且多,就是大學者,名隨之,利亦隨焉,一本萬利。各種評價指標都有,還有量化要求,好像很科學了,但就是沒有切實的創(chuàng)新度的評價,沒有創(chuàng)新度的評價,一切的評價都是多余的,除了促使學術(shù)垃圾的快速增長外,還能帶來什么?在我看來,創(chuàng)新的指標有三個:一是有無獨創(chuàng),而是在前人的基礎上有無進步,三是獨創(chuàng)和進步的大小。至于課題,真的有那么重要嗎?自選課題就不行嗎?課題評定公正、公平嗎?權(quán)威刊物、核心刊物的文章就一定是好文章嗎?曾運乾《喻母古讀考》發(fā)表在《東北大學季刊》1927年第2期上,《東北大學季刊》是權(quán)威刊物嗎?如果不是,《喻母古讀考》就不是好文章嗎?再說獎項,我們認為,評上的有優(yōu)秀的創(chuàng)新性成果,但也并非都是優(yōu)秀的創(chuàng)新性成果,平庸之作就沒有嗎?有多少好的創(chuàng)新性成果沒有獲得獎項?當年袁隆平評院士,三次申報方才通過,而且是李鵬總理打了招呼才通過的。自然科學如此,社會人文科學的精確性遠不如自然科學,又如何保證公正公平?在一個關(guān)系充斥到每一個角落的國度里,沒有關(guān)系,寸步難行!如何能得課題?如何能得獎項?如何能在權(quán)威刊物上發(fā)表文章?在這種情況下,跑關(guān)系成了一門學問,有人竟堂而皇之喊出了“關(guān)系也是生產(chǎn)力”的口號。于是乎學術(shù)浮躁、急功近利成為時尚,學術(shù)失范的事情屢有發(fā)生。尤其是高校的考評,三年一考,以文章級別,獎項和課題的多少作為崗位津貼的依據(jù),于是乎教授們成為了論文炮制的機器。人的創(chuàng)造是有階段性的。誰能保證每一個階段都創(chuàng)造力旺盛,都能寫出批量的高質(zhì)量文章?如此評價,始作俑者,其誰?攪亂一池春水者,其誰?其無后乎!一個教授淪落到與一個掙工分的工人農(nóng)民沒有什么區(qū)別的位置上,哪里還有清高?哪里還有斯文?可憐教授!教授可憐!
學術(shù)批評必須有序開展,評價體系亟待完善。培養(yǎng)十年一劍的精品意識,讓十年一劍的學者有立身、立足之地。這才是我們要呼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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