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語言與文化休戚相關(guān)。審視一國的語言政策是不能忽視和脫離其深刻的政治文化內(nèi)涵和導向的。以維護和彰顯英語的支配地位為宗旨的美國語言政策決定了該國的語言立法是為同化其他非英語語言服務(wù)的,因此美國對外語語言教育立法一直不夠重視,致使其外語教育的質(zhì)量和普及率很低。9.11之后美國積極推行外語語言教育立法,以期通過國家語言的子域安全帶來文化的母域安全。
【關(guān)鍵詞】9.11 外語語言立法 政治文化
【中圖分類號】G51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9682(2009)05-0011-03
【Abstract】Language is in close relation to culture. Research of a nation’s language policy will not do without reference to its political culture. Language policy of the United States, with English Priority as its core, decides that its language legislation is to assimilate other non-English languages. So its foreign language legislation has not been valued. After 9.11, the U.S. began to strengthen this legislation for the purpose that the safety of national language will bring about the safety of culture.
【Key words】9.11 Foreign language legislation Political culture
語言是文化的承載體,一個民族的語言集中體現(xiàn)了該民族的文化特點和民族精神。因此,一國語言政策的制定、語言立法的取向必然會受其語言文化的支配。以民族優(yōu)越感和使命觀為價值導向的、以盎格魯——薩克遜文化為核心的美國趨同型文化直接支配了美國語言立法的傾向,在維護了英語的絕對權(quán)威和獨尊地位的同時有效地消解和熔化了其它非英語語言。
一、美國外語語言教育的現(xiàn)狀
在美國,單純掌握英語的人數(shù)占82.1%,17.89%的人說其它非英語語言。而17.89%的說其它非英語語言的人數(shù)中,不少人能夠很好或較好地使用英語。因此,美國公民中,能用英語進行交流的人數(shù)遠遠不止82.1%。而在17.89%的掌握一定外語能力的人中,西班牙語掌握者又占了10.71%。
缺乏掌握外語技能的高級人才,已經(jīng)成為美國現(xiàn)行教育的一大缺憾。同時,與中國2億初級中學生學習英語的情況相比,約540萬的美國中學生中僅有大約24,000人學習漢語。根據(jù)美國應(yīng)用語言學中心的統(tǒng)計,美國小學只有31%的學校教授外語,這31%的學校中有24%是公立小學。而這些學校中有79%的學校又側(cè)重引導接觸一門外語而不是達到熟練程度;2002年美國文摘教育統(tǒng)計報告指出,美國高中學生只有44%的人選修外語課,這些學生中,69%的選修西班牙語,18%的選修法語,僅有不足1%的美國高中學生學習阿拉伯語、漢語、波斯語、日語、韓語、俄語或烏爾都語等語種。近年來,只有8.2%的高中生在報考大學時選擇外語專業(yè),而他們幾乎全都選擇了西班牙語、法語和德語,在這8.2%的學生中選擇學習和國家安全息息相關(guān)的“關(guān)鍵語言”的學生還不到1%。據(jù)美國現(xiàn)代語言協(xié)會的專家說,這一情況自1976年以來就沒有改變多少;美國國家安全教育項目(National Security Education Programm)統(tǒng)計顯示,美國大學本科生選修外語課的學生從1965年的16%下降到了1994年的不足8%,而且至今仍維持這個比例。在任何一年,出國留學的人少于2%且每年只有1%的本科生可以成功獲得外語學位。[1]根據(jù)聯(lián)邦政府的統(tǒng)計,2006年美國的大學只培養(yǎng)了9個阿拉伯語專業(yè)的大學生,約140名中文專業(yè)的學生和寥寥幾個韓語專業(yè)的畢業(yè)生。[2]
二、“9.11”之前美國外語教育立法
可見,以世界上最發(fā)達的國家自居的美國由于一直以來對本國外語學習和外語教育的重視程度不夠,致使其外語教育的質(zhì)量和普及率很低,掌握小語種的外語人才相當匱乏。加之美國是個教育分權(quán)制的國家,聯(lián)邦政府對外語語言教育一般不制定統(tǒng)一的官方政策,相關(guān)的立法也屈指可數(shù)。
1958年8月23日,美國國會通過了一項名為《國防教育法》(National Defense Education Act)的教育法律。該法案要求培養(yǎng)聯(lián)邦政府、工商業(yè)和教育事業(yè)上迫切需要的外國語人才,發(fā)展美國各學校目前尚未開設(shè)的外國語并提出了七種最迫切需要的外國語言,它們是:阿拉伯語、漢語、印地烏爾都語、日語、葡萄牙語、俄語和拉丁美洲西班牙語。
1966年,聯(lián)邦政府通過了《國際教育法》,該法明確規(guī)定:加強普通公立學校的外語教學,每年撥款800萬美元改進外語教學,建立語言實驗室和語言區(qū)域中心,設(shè)置語言獎學金,以各種手段促進外語教學。這充分表明美國政府支持開展國際教育和推動高等教育國際化的意愿,主張學生加強對世界各國政治、經(jīng)濟、科學、文化、民族乃至風土人情的了解,使自己成為國際問題專家,目的是滿足美國充當國際領(lǐng)導角色的要求。
1991年,美國總統(tǒng)簽署通過了《國家安全教育法》(National Security Education Act),該法案提請聯(lián)邦政府通過建立國家安全教育項目(NSEP)和國家安全教育董事會來引導美國人民理解外語和外國文化。
1993年4月克林頓政府以法案的形式提交《2000年目標:美國教育法》(Goal 2000:An Educate America Act),法案由國會兩院審議通過,并于1994年總統(tǒng)簽署后正式生效。該法案正式提出,應(yīng)在中小學教育領(lǐng)域,面向全體學生編訂供各州各地區(qū)自愿采用的課程標準。這些標準詳細闡明了所有學生在每個學習領(lǐng)域,所必須知道的東西以及有可能做的事情,并建立了相應(yīng)的評估體系。整個工作由國家教育標準與提高委員會(National Education Standard and Improvement Committee,簡稱NESIC)主持操作。在布什政府所確立的英語、數(shù)學、自然科學、歷史、地理五門核心課程之外,克林頓政府又增添了外國語與藝術(shù)兩門核心課程,再加上公民課,共八門課程,均由NESIC委托各專門機構(gòu)編撰各自的國家標準,其中自然科學標準由全美國家科學院全國研究理事會負責。
1996年,美國教育部出臺了一部國家級課程標準《外語學習標準:為21世紀做準備》(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Standards: Preparing for the 21st Century)。該標準的宗旨是:美國必須教育學生從語言和文化上武裝起來,以便能在21世紀多文化的國際社會上進行成功的交流。該標準具體體現(xiàn)在5個方面(簡稱5C):①交流(communication),要求學生能用書面和口頭表達所獲取的信息;②文化(culture),掌握和了解所學外語的文化知識,理解它的表達形式和所表達的觀念之間的關(guān)系;③聯(lián)系(connection),與其他學科相聯(lián)系,獲得相關(guān)信息;④比較(comparison),發(fā)展學生對所學語言文化本質(zhì)的洞察力,通過比較本國文化和所學外語文化,更好地理解文化差異以便更好地溝通;⑤社團(community),能借助外語參與國內(nèi)外的多文化社團活動,把學習外語當作樂趣和充實自我的手段,使學生成為終身的外語學習者。
三、“9.11”之后美國外語語言立法的新發(fā)展
2001年9月11日美國遭遇恐怖襲擊之后,美國人立刻發(fā)現(xiàn)他們再次面臨“Sputnik時刻”。所謂“Sputnik時刻”是指1957年10月4日前蘇聯(lián)成功發(fā)射人造地球衛(wèi)星“Sputnik 1號”那一刻。美國認為前蘇聯(lián)這一技術(shù)優(yōu)勢給美國國家安全帶來了巨大的威脅。因此,美國通過實現(xiàn)登月計劃贏得了所謂的“冷戰(zhàn)的勝利”。然而,“9.11”事件給美國帶來的是非傳統(tǒng)領(lǐng)域的威脅和挑戰(zhàn)。美國政府也因此改變了對自身安全環(huán)境和現(xiàn)實威脅的判斷。它清楚地認識到,外語能力和理解他國文化能力的匱乏,削弱了美國跨文化交際的能力和對國內(nèi)外的了解,阻礙了社會的流動能力,減少了商業(yè)競爭的能力,限制了公共外交的有效性,以致于威脅到了美國的國家安全。外語學習和外語教育的不足不僅消極地影響著美國國家的安全、外交、法律實施、情報工作以及對社區(qū)文化的理解,而且阻止了美國在外語媒體環(huán)境下有效地交流、妨礙反恐努力、不利于美國人民和他國人民及與其它政府的交流合作及相互理解。因此,美國政府開始重視從以滿足國家政治、經(jīng)濟、外交、軍事的訴求、尤其是從國家安全的維度來制定國家的外語語言政策,并于新世紀伊始頒布和制定了一系列與國家安全有關(guān)、旨在提高國家外語能力的政策和法案,其中較為成功的提案多數(shù)集中在第109屆國會上。
2004年6月,美國國防部召開由美國政府、企業(yè)、學術(shù)界和語言協(xié)會領(lǐng)導人參加的“全國語言大會”(the National Language Conference)。會后,即8月17日發(fā)布了“白皮書”——《國家外語能力行動倡議書》,提出了“提高國民外語能力之行動號召”(A Call to Action for National Foreign Language Capabilities),號召美國公民學習國家需要的“關(guān)鍵語言”,以適應(yīng)“國家外語和文化能力戰(zhàn)略的急迫需求,向所有學生提供學習對國家最為重要的外語的機會,通過提高外語能力增進世界文化的了解和尊重,改善美國在全球的領(lǐng)導地位?!保?]
2005年2月17日,由12位參議員在109屆國會一次會議上提交的28號決議(Senate Resolution 28)被成功提交至參議院司法委員會,并最終以全票獲準通過。該決議主要內(nèi)容為:①倡導美國國民不僅要提高英語水平,更要提高掌握其它語言的能力和跨文化的意識;②強調(diào)外語學習對于學生的認知發(fā)展、國家經(jīng)濟繁榮和國家安全保障的重要性;③要求參議院將2005年度制定為“英語學習年”(Year of English Study),并擴大和加強該年度中小學校、高等教育機構(gòu)和政府中的外語學習項目;④敦促總統(tǒng)發(fā)表聲明來號召全國民眾支持外語學習項目并通過適當?shù)膬x式或活動將“英語學習年”落到實處。
2005年3月8日眾議院以396票贊成、0票反對、37票棄權(quán)通過了H. Res 122號決議,該決議重申了眾議院對外語語言發(fā)展和敲定“英語學習年”的支持態(tài)度,強調(diào)了外語語言對國家安全及學生社會發(fā)展的重要性。
2005年5月25日在美國國會山,堪稱重量級的康涅狄格州民主黨參議員約瑟夫#8226;利伯曼(Joseph Lieberman)和田納西州長共和黨參議員拉馬爾#8226;亞歷山大(Lamar Alexander)向參議院呈交了名為《2005年美中文化交流法案》(United States—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Cultural Engagement Act)的S.1117號提案。提案中報告了一組美國2000年人口統(tǒng)計的數(shù)字:美國有2200萬人講漢語,但這2200萬說漢語的美國人中85%以上是中國血統(tǒng)。而在大學注冊的美國學生98%學的都是歐洲語言。因此,參議員利伯曼要求聯(lián)邦政府在2006年到2011年的5個財政年度里從聯(lián)邦資金中撥款13億美元資助9個漢語教學和學習項目,包括擴大兩國學生的互訪和交流項目,用以美國學校開展中文教學、為美國中小學學生學習漢語建立一個全國性的教學制度,并授權(quán)美國教育部撥款建立外國語言服務(wù)中心。參議員亞歷山大更力主投資中國的語言文化教學以增進兩國的文化交流。該提案在參議院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在經(jīng)過兩次審議后被呈送至外交關(guān)系委員會(Committee on Foreign Relations)。
2005年11月19日,參議院以全票通過了旨在將2006年擬定為“國外學習年”的(Year of Study Abroad)的S.Res.308號決議。該決議要求美國政府充分認識國外外語語言學習項目的重要性,并督促在中小學校、高等教育機構(gòu)、商貿(mào)和政府項目中增加赴國外進修和學習的機會。
2006年1月5日,出于對國家安全和國防的現(xiàn)實考慮,全美大學校長國際教育峰會(University Presidents Summit on International Education)在美國國務(wù)院辦公大樓召開。這次峰會的主角不再是來自美國50多個州的100多位大學校長,而是美國總統(tǒng)布什、國務(wù)卿賴斯、國防部長拉姆斯費爾德、國家情報局局長內(nèi)格羅蓬特和參議院外交關(guān)系委員會主席盧格。會上,美國國務(wù)院、國防部和教育部共同推出了一個《國家安全語言倡議》(National Security Language Initiative),布什親自推動“國家安全語言倡議”的啟動。這是自1958年來最為重要的外語語言立法,因為它首次從美國自身安全和國家持續(xù)繁榮的角度審視了外語教學的重要性,更為重要的是,它首次將美國的外語語言教育上升到了聯(lián)邦政府行政立法干預的層面。根據(jù)這一倡議,美國聯(lián)邦政府將在2007年財政預算中撥款1.14億美元資助以國家安全為目標的一系列語言項目,以期保證美國及其國民在國際競爭中處于有利的競爭地位,保證美國的民主自由政策在國際上被廣泛接受。這些語言項目包括對原有的一些項目的擴大和推廣以及一些新項目的實施,其目的在于培養(yǎng)掌握國家所需的“關(guān)鍵語言”(Critical need foreign language)的高級人才。該計劃主攻的“關(guān)鍵語言”是阿拉伯語、漢語、俄語、印地語和波斯語。大概來說,這一倡議主要包括這幾個方面的內(nèi)容:撥款鼓勵從幼兒園到大學直到工廠的全程學習關(guān)鍵外語計劃;資助暑期和學期內(nèi)學習關(guān)鍵語言的計劃,這又包括國內(nèi)學習和去國外強化學習;鼓勵外國人來美教外語計劃;海外交流項目;教師交流計劃等。具體的講,此倡議包含了教育部、國務(wù)院、國防部和國家情報局這4個母項目。其中,教育部項目中下設(shè)了外語資助(2400萬)、外語合作(2400萬)、語言教師團(5百萬)、遠程語言教育(1百萬)和教師交流計劃(3百萬)5個子項目;國務(wù)院項目中下設(shè)了6個子項目,它們是:美國富布賴特學生項目、暑期語言強化機構(gòu)項目、吉爾曼獎學金項目、富布賴特外語教學資助項目、教師交流項目和青年人才交換項目;國防部項目包含了美國旗艦語言計劃擴展項目(National Flagship Program)和民間語言學家儲備團(Civilian Linguist Reserve Corp)在內(nèi)的2個子項目。
2006年3月30日由眾議院議員約翰#8226;布納于2005年2月8日提交的旨在修改和延伸《1965年高等教育法》的H.R.609號提案《高校利用和機會法案》(College Access and Opportunity Act)。提案以221票贊成、199票反對、12票棄權(quán)在眾議院通過。該提案要求:①擴大和創(chuàng)造國外外語研習的機會,擴展國際公共政策機構(gòu)(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Public Policy)的外語工作外延;②將外語財政援助列為國家政策發(fā)展領(lǐng)域,基于此,外語專業(yè)的畢業(yè)生到聯(lián)邦政府就職或在中小學從事教學工作可免于歸還貸款。
2006年9月19日,美國高等教育未來委員會在歷時一年的調(diào)查研究之后,向教育部長瑪格麗特#8226;斯佩林斯提交了一份旨在規(guī)劃未來10年至20年美國高等教育走向的報告:《領(lǐng)導力的考驗——美國高等教育未來規(guī)劃》。報告指出,盡管高等教育一直令美國引以為自豪,但是卻沒有做好準備應(yīng)對學生日益增加的多樣性和越來越激烈的全球經(jīng)濟競爭,美國高等教育正處于盲目自大的危險之中。委員會提出了6項改革建議,其中一項要求聯(lián)邦政府的投資應(yīng)集中用于事關(guān)美國全球競爭力的領(lǐng)域,如數(shù)學、科學和外語。
2006年12月眾議院議員盧斯#8226;赫爾特(Rush Holt)向國會提交了2個提案:H.R.4629號提案《K-16關(guān)鍵外語渠道法案》(K-16 Critical Foreign Language Pipeline Act)和關(guān)于修訂1991年國家安全教育法案的H.R.4630號提案。前一提案要求美國政府在“K-12”計劃的基礎(chǔ)上撥款2700萬美元在27所學校設(shè)立從幼兒園到大學的關(guān)鍵外語教學計劃,即“K-16渠道項目”,把外語教學從幼兒園到中小學一直延伸到大學。美國政府還將為高中生提供海外學習關(guān)鍵語言的獎學金,與此同時,聘請外國人到美國教授關(guān)鍵語言;后一提案提出在國家安全教育項目的基礎(chǔ)上新增加5個項目。這2個提案在國會眾議院最終獲準通過,只是在教育部董事會上大多數(shù)項目的資助款額都被卡掉了1個百分點。例如,國際教育和外語學習項目由原來的1068萬美元縮減到1057萬美元。一些由總統(tǒng)和國會推出的零基金項目,如星球?qū)W校項目(Star School)得以保留,只是資助款額明顯減少。
2007年4月,美國國會通過了《為有意義地促進一流的技術(shù)、教育與科學創(chuàng)造機會法》,從而啟動了美國確保人才培養(yǎng)和促進國家創(chuàng)新與競爭力的立法程序。該法的縮寫在英語中恰好為“競爭”一詞,所以又稱作《教育競爭法》?!督逃偁幏ā返?301條明確規(guī)定要實施“外語合作計劃”,通過更早地學習外語以及在整個教育體系中增加外語學習的機會來提升學生的外語能力?!巴庹Z合作計劃”的目的在于極大地增加學習緊缺外語的機會,并增加熟練掌握緊缺外語的學生人數(shù)。該法同時批準了一項撥款計劃,以促進高等教育機構(gòu)與地方教育機構(gòu)相互合作,建立相關(guān)的緊缺外語學習項目,使學生在整個教育階段都能有效提升自己的知識,促使緊缺類外語人才的水平不斷提高。
2007年7月底,美國國會通過了《2007年大學機會法》(The College Opportunity and Affordability Act of 2007),修改并延長了《1965年高等教育法》(Higher Education Act of 1965)。該法將是未來五年高教施政的重要依據(jù)。該法在加強國際教育方面規(guī)定:①教育部長可界定關(guān)鍵外語之定義,決定外語各項計劃之優(yōu)先順序;②擴大聯(lián)邦學術(shù)競爭補助款計劃(Academic Competitiveness Grant program)之補助對象,包括學習關(guān)鍵外語第三、四、五年者;③凡受聘為外語專家者可享受助學貸款的扣減;④允許外語教職人員納為重要的公共服務(wù)領(lǐng)域的受雇者,并可扣減助學貸款;⑤加強外語與區(qū)域研究獎助計劃(Undergraduate International Studies and Foreign Language program),經(jīng)費須用于赴海外研修外國語言及文化課程;⑥修改教育部組織法,增設(shè)管理國際及外語教育的副助理部長(Deputy Assistance Secretary for International and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另外,“9.11”之后得以成功提交,但是由于種種原因未能進入投票表決程序的其它相關(guān)外語語言和外語教育的提案還包括:《國家安全語言法案》(National Security Language Act);《2005教育機會終身制法案》(Lifetime of Education Opportunities Act of 2005);《國家外語語言對等法案》(National Foreign Language Coordination Act);《2005有效抗擊恐怖分子法案》(Targeting Terrorists More Effectively Act of 2005);《國際和外語研究法案》(International and Foreign Language Studies Act);《國土安全教育法案》(Homeland Security Education Act);《21世紀國防教育法》(21st Century National Defense Education Act);《國際事務(wù)中人與人交流法案》(People-to-People Engagement in World Affairs);《高等教育法中國際研究法案》(International Studies in Higher Education Act);《2005年高等教育修正案》(Higher Education Amendments of 2005);《全國語言法案》(National Language Act)。
同時,“9.11”之后美國各州也開始積極開展外語教育的立法工作,成效顯著的有3個州。懷俄明州2003年立法通過撥款 700萬美元支持該州小學的外語教學項目,把對國際教育的支持從研究策略層面落實到財政支持層面。馬薩諸塞州于2003年12月召開了“馬薩諸塞州與全球經(jīng)濟”會議,再次強調(diào)了國際教育的重要性。該州許多學校已經(jīng)成功地開展了一些國際課程和外語教學項目。康涅狄格州立法委員會2004年通過一項議案,要求在K-12學校中積極開展國際教育,并建立了一個專門組織為國際教育的實施進行研究并提供建議。2004年秋,各學區(qū)學校管理者舉行會議,研究在課程中開展國際教育的策略。該州10所學校與中國山東省的10所學校建立了伙伴關(guān)系并開展中文教育。
四、結(jié) 語
語言教育既是一種文化手段,又是一個文化過程,具有十分明顯的政治文化意圖和國家政策導向,它不可能也從來就沒有過“科學中性”。[5]因此,“9.11”之后美國政府加強外語教育立法的舉措并沒有背離美國語言文化的總體發(fā)展趨勢。相反,它與美國政府以“英語語言一致”為導向的語言立法傾向是一脈相承的。實際上,美國強化外語語言立法的根本目的是希望在經(jīng)濟全球化的契機下利用“語言戰(zhàn)略武器”來履行向全世界尤其是“關(guān)鍵語言”區(qū)域傳播美國的意識形態(tài)、推銷美國的自由和民主以及滲透美國文化的“使命”,從而使美國的語言文化走向世界,最終形成“全球文化的美國化”和“美國英語的全球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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