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哈姆雷特》雖以丹麥王子哈姆雷特復仇為主線展開敘述,但劇中奧菲莉亞與葛楚德這兩位女性配角的命運軌跡卻深刻地反映出文藝復興時期一個令人深思的悖論:當人文主義思潮席卷歐洲大陸時,父權制的陰影依然頑固地籠罩著女性的生存空間[1]。本文通過女性主義批評理論建構,整體剖析文中這兩位女性角色的命運轉折與行為選擇,意在揭示潛藏在戲劇沖突下的性別政治,一方面分析父權制如何通過制度性壓迫規(guī)訓女性主體,另一方面則挖掘女性身處極端生活處境時展現(xiàn)出的隱秘反抗。這種雙重解讀能為經典文本的闡釋提供當代視角,更為理解性別壓迫的歷史延續(xù)性及其現(xiàn)代轉型提供重要的參考框架。
一、女性主義批評理論建構
女性主義批評理論可追溯至19世紀風起云涌的婦女選舉權運動。在這場爭取政治權利的斗爭中,女性主義者逐漸將批判視野拓展至文化領域,在文學文本中首次系統(tǒng)性地發(fā)現(xiàn)了性別權利的運作軌跡。早期研究揭示了一個令人震驚而又相對普遍的文學現(xiàn)象:男性作家筆下的女性形象呈現(xiàn)出明顯的二元對立模式一一女性要么被神化為純潔無瑕的“家庭天使”,要么被妖魔化為危險的“致命女性”[2]。這種非此即彼的刻板塑造,本質上反映了父權制文化對女性主體性的隱性剝奪。20世紀60年代,隨著第二波女性主義浪潮的興起,女性主義批評實現(xiàn)了方法論上的重要突破。這一時期的理論建構猶如一面棱鏡,從不同角度折射出文學文本中隱藏的性別政治,既分析了文學經典如何成為男權意識形態(tài)的載體,又探索了女性作家在邊緣寫作中的反抗策略。
(一)父權制批判
父權制作為女性主義批評理論的重要分析范式,構成了一個具有強大規(guī)訓力的權力網絡。早在1949年,法國存在主義思想家西蒙娜·德·波伏娃在其著作《第二性》中指出,女性自由的主要桎梏并非源于生理差異,而是由男權中心主義的社會制度所建構。她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他者化”理論,揭示父權制將男性確立為具有主體性的“自我”,而將女性貶抑為依附性的“他者”[3]。家庭作為社會的基本單元,完美復制了父權制的權力邏輯:男性通過“家長制”的確立,幾乎一手遮天支配家庭決策權和資源分配權,將女性禁錮在從屬性領域。文學作品作為意識形態(tài)的重要載體,頗為典型地反映出這種權力的不對等現(xiàn)象。多數(shù)情況下,男性作家往往以自我為核心,出于偏見的視角塑造女性形象,并且基于自身的審美標準和切身利益,弱化乃至抹除女性的欲望與智慧,將女性刻畫為男性的附屬品[4]。這種敘事策略不僅扭曲了女性的真實形象,更通過文學經典的權威性將性別偏見自然化和合法化。在莎士比亞時代,劇院中所有的女性角色均由男性扮演,這一戲劇傳統(tǒng)本身就是一個極具象征意義的性別政治隱喻。
(二)性別差異理論
社會性別(gender)作為一種文化建構,與生理性別(sex)存在本質區(qū)別,父權社會通過一套復雜的規(guī)訓手段,包括教育制度、大眾傳媒和社會習俗,不斷地復制性別二元對立的意識形態(tài)[5]。這套機制以潛移默化的方式完成性別角色的分配:男性氣質(masculinity)被賦予“支配性”“從屬性”“共謀性”“邊緣性”的價值標簽;而女性氣質則被簡化為“柔順”“體貼”“美麗”等特質。波伏娃的經典論斷“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徹底解構了本質主義的性別觀念,指出女性作為“第二性”的社會地位是文化建構的產物,這一洞見為當代女性主義理論奠定了哲學基礎。
(三)女性經驗書寫
女性經驗書寫激勵女性借由自身的獨特視角,真實記錄個人過往,以此挑戰(zhàn)長期以來被男性把控的話語霸權[6]。男性以往總是掌握著文學創(chuàng)作的主導權,他們所塑造的女性形象或敘述的女性故事,往往與女性真實的生活差距較大。伴隨女性意識的覺醒,越來越多的女作家涌現(xiàn)出來,她們的作品聚焦于女性獨特的生命片段,細致地展現(xiàn)出女性內心世界的多樣情感,這些作品沒有對女性群體在家庭、工作場合和社會各階層面臨的困境加以美化,而是切實展現(xiàn)出女性在婚姻中的地位差別以及工作場合的性別歧視等狀況。女性的人生經歷與獨特見解成為文學創(chuàng)作的重要源泉,這有助于增強女性的自我認同感,助力女性在文學領域乃至更廣泛的社會空間獲得應有的地位。
二、《哈姆雷特》中奧菲莉亞與葛楚德的命運探析
(一)奧菲莉亞:純真在父權與男權雙重壓迫下的隕落
在《哈姆雷特》中,奧菲莉亞最初以純真、無邪、聰慧的少女形象亮相,集美麗、善良和溫順于一身,并且對愛情抱有純凈且熾熱的渴望。她的內心猶如未受塵世侵擾的純凈土壤,飽含著對美好事物的渴望,而哈姆雷特的出現(xiàn)恰似春日曙光,立刻點亮了她的情感天地,令她沉浸到浪漫的愛情幻想中。然而,父權制的強大影響力扭曲了奧菲莉亞的命運軌跡,在一個父權制占據(jù)主導地位的家庭環(huán)境中,她的父親波洛涅斯將她看作是服務宮廷權力斗爭的工具,企圖通過她刺探哈姆雷特的真實意圖,以此維系家族在宮廷中的地位及權益,全然不顧及女兒的幸福[7]。她的兄長雷歐提斯同樣依照男權社會嚴酷的道德規(guī)范,可囑她要堅守貞操,遠離哈姆雷特的“危險”情感,實質上其目的是維護家族名譽。處于這樣的男權觀念體系中,女性的貞潔被看成家族榮譽的核心要素,一旦受損,不僅個人會遭到唾棄,甚至整個家族的名聲也會受到損害。在男權的高壓震懾下,奧菲莉亞只好壓抑自己對哈姆雷特的真實情感。當哈姆雷特佯裝瘋癲并對她惡語奚落時,其內心的痛苦達到了極點。她在追求愛情與遵循孝道之間苦苦掙扎,已無力辨別哈姆雷特瘋癲的真?zhèn)?,陷入極度的迷茫與痛苦之中。從女性主義批評視角深入分析,奧菲莉亞的“瘋癲”行為實際上是她對絕境的一種無聲但堅決的抗爭[8]?!隘偘d”作為一種精神狀態(tài),是文學藝術青睞的對象,常被用作探索個體精神領域的契機,但奧菲莉亞的瘋癲相對于哈姆雷特的瘋癲是一種陪襯的客體化產物,她的瘋癲沒有關乎個人精神價值,在她瘋癲的言語和行為中沒有產生“意義”「9]。她哼唱的歌謠,如“他戴著海扇帽,手持拐杖,腳踏草鞋,我怎能認出我的情人”,看似荒誕不經,實則是長期壓抑情感的強烈爆發(fā),是對不公命運的悲憤吶喊[1°]。奧菲莉亞的身軀同樣成為男性目光聚焦的對象。盡管哈姆雷特對她的愛慕帶有一些真心,但他裝瘋賣傻時的言語羞辱也顯現(xiàn)出男性對女性身體潛在的掌控欲,并且宮廷里的人審視奧菲莉亞時,更多關注的是她的外貌和貞操是否符合男性設定的標準,而忽略了她富有內涵的內心世界。奧菲莉亞溺水死亡的悲劇結局,象征著女性在父權與男權的雙重壓迫下被徹底摧毀一一她們失去生存的精神依托,最終淪為男性權力競爭中的無辜犧牲品。這不僅是個人生命的終結,更是那個時代女性凄慘遭遇的真實寫照,反映出女性在父權和男權桎梏下的無奈感。
(二)葛楚德:婚姻困境中的掙扎與妥協(xié)
葛楚德王后表面上似乎享有高貴的地位,實際上卻深陷權力與性別引發(fā)的兩難困境中。先王驟然離世后,葛楚德和克勞耿斯迅速再婚一事成為輿論焦點,引發(fā)了大量爭議。從傳統(tǒng)倫理道德的角度來看,這種行為明顯與社會規(guī)范相悖,使她遭到外界的尖銳批評與厭惡。從女性主義批評視角深入探究,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葛楚德改嫁這一行為背后的無奈之處。那時,女性在經濟和政治方面高度依賴男性,丈夫是她們的生存根基。先王的離世使葛楚德徹底失去依靠,若不能及時找到新的庇護,她將變得孤立無援,或許會在宮廷權力架構中被邊緣化。她的改嫁并非單純出于個人情感的選擇,而是出于保障自身地位與權力的生存考量。然而,這次改嫁并未讓她過上安定的生活,哈姆雷特對其再嫁的強烈指責讓葛楚德十分不安。哈姆雷特憑借男性主導的道德標準去批判母親,卻沒意識到葛楚德作為女性在特定歷史背景下的艱難處境,哈姆雷特只顧及再婚對傳統(tǒng)道德規(guī)范的破壞,卻未真正理解母親實際面臨的挑戰(zhàn)。葛楚德也許已經察覺到克勞狄斯篡位的事實,但由于自己所處的弱勢地位,無力扭轉當前局面,只能在表面維持王后的威嚴,內心實則背負著巨大的痛苦。她內心的矛盾不斷升級,一方面是對先王的追念,另一方面是處于新婚中小心翼翼求生的狀態(tài),這兩者的拉扯令她備受煎熬。從更深層面講,葛楚德對哈姆雷特那深沉的母愛,在激烈的男權沖突中也同樣被扭曲,她試圖調和哈姆雷特與克勞狄斯之間的緊張關系,卻落得兩邊都不討好的境地。在男性主導的宮廷權力爭斗中,她的努力顯得十分渺小,既要維護克勞狄斯的權勢,又要關照哈姆雷特的情感期盼,每一步都面臨著挑戰(zhàn)。葛楚德的命運起伏深刻地揭示了已婚女性在男權婚姻制度禁錮下逐漸丟棄本我、為生存持續(xù)做出妥協(xié)的悲劇。她的人生恰似一場木偶戲,不斷地適應著男權社會的要求,最終失去了獨立人格與自由意志,成為男權社會的受害者。
(三)奧菲莉亞與葛楚德命運對比:殊途同歸的女性苦難
年輕的奧菲莉亞如同一只被關在籠中的金絲雀,她的命運從來不由自己掌控。父親波洛涅斯將她視為政治聯(lián)姻的工具,兄長雷歐提斯把她當作需要嚴加管束的家族榮譽象征,而深愛的哈姆雷特則在復仇的瘋狂舉動中將她的真心踐踏。這個純潔善良的少女被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男人推向了絕望的深淵。她的瘋癲不是疾病,而是一個被逼到絕境的靈魂最后做出的掙扎與吶喊。當她最終沉入冰冷的河水時,漂浮在水面上的野花似乎在講述一個永遠無法實現(xiàn)的青春夢想。相比之下,葛楚德的處境更復雜。作為王后,她身處權力的中心,卻依然無法主宰自己的人生。在丈夫死后迅速改嫁小叔子的決定,讓她背負了千古罵名。但誰又能體會她作為王后必須維護王室穩(wěn)定的責任?作為母親,她深愛著哈姆雷特,卻無法理解兒子的痛苦;作為妻子,她又必須在新舊兩個丈夫之間尋找平衡。當她最終誤飲那杯毒酒時,這個看似強勢的女人其實早已在權力的夾縫中被消磨殆盡。
奧菲莉亞在整部劇中只有寥寥幾句話,其中大部分都是在重復她父親和哥哥的告誡。雖然葛楚德是國家的“母親”,但在決定國家命運的關鍵時刻,她總是保持沉默。這種沉默不是她們的本性,而是被強加的命運。當哈姆雷特強迫他的母親凝視已故國王的畫像時,當雷歐提斯以愛的名義向他的妹妹布道時,我們看到的是男性如何通過言行定義、限制女性的生活。她們的死亡方式耐人尋味:奧菲莉亞沉入水中,葛楚德飲下毒酒,她們都以“液體”的形式消逝,仿佛暗示著女性在男權社會中的逐漸溶解[]
當我們重讀《哈姆雷特》時,仍不禁為奧菲莉亞和葛楚德的命運感到惋惜。她們的命運不僅是文藝復興時期女性處境的真實寫照,也是對當今社會仍然存在的性別問題的深刻反思。如今,我們仍然可以看到許多“奧菲莉亞”在家庭和社會的壓力下迷失自我,也可以看到許多“葛楚德”在多重身份的沉重負擔下掙扎前行,這正是莎士比亞的偉大之處一一其作品中的人物可以超越時空,總是能引起每個時代讀者的共鳴。當我們?yōu)閯≈腥宋锏拿\嘆息時,其實也是在反思自己的人生。
三、啟示:《哈姆雷特》中女性悲劇的當代反思
當我們從女性主義批評層面重新審視奧菲莉亞和葛楚德的命運時,所獲得的啟示已遠遠超出文學批評的范疇,她們的悲劇結局指明了當今社會依舊存在的性別困境與文化癥結。奧菲莉亞最后溺水而亡,葛楚德喝下致命毒酒,這兩個悲劇結局在時空里形成了回響。奧菲莉亞和葛楚德的命運情形展現(xiàn)了女性在追求自我價值過程中持續(xù)面臨的系統(tǒng)性約束,這也為當代的我們帶來幾點深刻的啟示。
(一)古今開展的性別困境對話
即便時代正發(fā)生著變化,但女性面臨的性別困境有著令人驚訝的相似性。在全球化及數(shù)字化的時代,在婦女的法律權利和社會地位實現(xiàn)重大進展的同時,仍有一些根深蒂固的性別不平等狀況以新形式留存。與奧菲莉亞情況相似的女性或許不再直接受到父親和兄弟的欺壓與迫害,但她們依舊需要面對職場中看不見的普升阻礙、社會對女性形象持有的刻板期望,以及網絡氛圍中對女性身體的不恰當評斷。似葛楚德這般的女性,就算擁有更多接受教育以及從事工作的機會,但她們依舊在努力平衡家庭責任與職業(yè)發(fā)展,應對社會對“完美母親”的美好期望以及年齡增長引發(fā)的職場壓力。就莎士比亞筆下這兩位經典女性形象的現(xiàn)代映射來看,要實現(xiàn)真正意義上的性別平等,僅憑借法律條文的保護遠遠不夠,更需對那些在潛移默化中左右我們思想和行為的文化傳統(tǒng)及社會習慣進行深刻的反思與改變。
(二)歷史與當代背景下女性話語權的挑戰(zhàn)
在《哈姆雷特》中,奧菲莉亞與葛楚德這兩位女性配角的言語表達顯現(xiàn)出鮮明的局限性。全劇中奧菲莉亞的對話內容所占比例極低,且大部分時候僅僅是對男性話語的簡單回應;而身為王后角色的葛楚德,在重要場合往往會選擇緘口不言,這種文學描寫映照出一個值得留意的社會現(xiàn)象,即在歷史敘事和代代傳承的記憶中,女性的形象和聲音往往被淡化或漠視。盡管當今社會信息傳播十分發(fā)達,但女性在自我表達方面依舊要面對諸多隱形的障礙,即便網絡平臺為女性打造了發(fā)聲的路徑,但技術系統(tǒng)的篩選推送、網絡惡意言語的打壓,以及商業(yè)文化對女性形象的單一化塑造,都在悄無聲息地影響著女性真實意愿的表達[12]。這些文學形象所呈現(xiàn)的表達困境啟發(fā)我們,實現(xiàn)性別平等的關鍵在于推動女性群體平等地參與社會對話,而這需要營造更包容的社會環(huán)境與更多樣化的文化氛圍,使女性的觀點能夠得到充分的敬重和仔細的考量。
(三)文學教育的性別維度
通過對奧菲莉亞和葛楚德這兩位女性角色命運的分析,我們意識到文學教育傳統(tǒng)教學方法的局限性?!豆防滋亍繁缓唵蔚禺斪饕粋€王子復仇的故事進行講授,而劇中女性角色被視作推動劇情的手段,這種教學手段在無意識中延續(xù)了劇中呈現(xiàn)的性別不平等問題[13]。現(xiàn)今的文學教育應引導學生思考一些被忽視的問題:為何人們更看重奧菲莉亞的死亡,卻忽視她的生命?為什么幾乎沒有人去挖掘葛楚德內心的真實想法?若以奧菲莉亞和葛楚德的角度去敘述這個故事,會呈現(xiàn)出怎樣的面貌?此種多角度的閱讀形式可以讓學生學會批判性思考,協(xié)助他們認識現(xiàn)實社會中的性別議題。當學生開始把目光投向奧菲莉亞的沉默和葛楚德的處境時,他們實際上便獲得了一個觀察與理解當今社會性別問題的新視角。如此教學能讓學生對文學作品的理解更深人一層,進而培養(yǎng)他們對社會問題的敏銳察覺能力。
(四)重新思考兩性關系
《哈姆雷特》中女性角色的遭遇讓我們重新審視性別關系的實質,劇中男性與奧菲莉亞和葛楚德的相處方式,不管是過度照料、蠻橫霸占還是道德指摘,都默認把女性當成從屬的物件,這種非對即錯的性別認知模式,時至今日依然深刻地影響著我們的社會觀念。當今社會,雖說公開的性別歧視已不被接納,但一些看似好心的行為要求,好似強調男性要去保護女性,抑或是特殊化對待女性,實際上仍然在延續(xù)這種不平等的性別認知[14]把女性簡單定義為需被保護的弱者,這種片面的認知不僅輕視了女性自身的獨立性與判斷力,也淡化了她們作為完整個體的復雜性。劇中奧菲莉亞在精神錯亂時哼唱的歌謠,葛楚德于權力斗爭中面臨的兩難抉擇,都逼真地呈現(xiàn)了女性在逆境中依然持有的自主意識和反抗?jié)摿ΑN覀儜斠庾R到,真正的進步并非在于單純使女性獲取原先屬于男性的特權地位,而是要跨越這種非主即客的思維局限,搭建一種彼此敬重、權利平等的新型人際關系。追求性別平等不能僅僅停留在對現(xiàn)有問題的批判上,更需要主動構建起更加包容、多元的交流相處模式。
結束語
在經典戲劇《哈姆雷特》中,奧菲莉亞和葛楚德這兩位女性角色絕不是簡單的情節(jié)點綴,盡管她們處于惡劣的生存環(huán)境中,卻依然表現(xiàn)出頑強的生命力和不屈的抗爭意志,生動地揭示了當時女性所面臨的普遍窘境。以現(xiàn)代眼光重新剖析這些經典的女性角色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關注莎士比亞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命運波折與選擇,不僅可以更透徹地把握作品的內涵,還能從中汲取靈感,為當代的性別平等問題賦予新的思考維度,這種文學與現(xiàn)實之間的雙向互動有利于形成更加平等且包容的社會認知體系。
參考文獻:
[1]方剛.康奈爾和她的社會性別理論評述[J].婦女研究論叢,2008(2):10-14,53.
[2]闞鴻鷹,李福祥.天使與妖婦:男性文本中的女性形象解讀[J].西華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6):59-61.
[3]左興玲.女性主義視域中的知識論重構[D].廈門:廈門大學,2018.
[4]王軍.女權主義對西方文學中女性形象的批判與拆解[J].吉林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8(3):23-25,34.
[5]施萍萍.關于朱迪斯巴特勒的性別操演理論的評價[J].中國市場,2016(27):229-230.
[6]閆亞如.朱利安·巴恩斯小說中的權力話語研究[D].牡丹江:牡丹江師范學院,2024.
[7]方毅慧.從“天使”到“瘋女人”:奧菲利婭形象的女性主義解讀[J].名作欣賞,2013(30):26-27,173.
[8]葉倩.女性主義批評對奧菲利婭的解讀[J].天津外國語學院學報,2005(3):59-63.
[9]查日新.莎劇中的性別意識與性政治[J].四川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1(3):36-41.
[10]莎士比亞.哈姆雷特(Hamlet)[M].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2011.
[11]魏琛琳.論莎士比亞戲劇中的水意象[J].河北學刊,2014,34(1):256-258.
[12]Banet-Weiser, S. Empowered: Popular Feminismand Popular Misogyny[M].Duiham: DukeUniversity Press, 2018.
[13]Wall, A.N. Gender-Bias within Literature in theHigh School English Curriculum: The Need forAwareness[J].EnglishQuarterly,1992,24(2):25-29.
[14]Glick,P. Fiske,S.T.Advances in ExperimentalSocial Psychology[M] .New York:AcademicPress,2001.
作者單位:山東農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