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2097-2881(2025)08-0100-05
黑人群體的身份困境在美國社會中始終是一個備受關(guān)注的熱點話題,貫穿于美國社會發(fā)展的各個階段。從歷史的角度來看,黑人在美國種植園奴隸制尚未廢除時期,被囚于文化荒漠之中,諸多基本權(quán)利被無情剝奪,文化傳承的權(quán)利亦在其列。如小說《為奴十二年》所寫的那樣,黑人被強行從非洲擄掠至美洲,被迫與自身的文化根源斬斷聯(lián)系,原有的語言、宗教以及習俗等珍貴的文化瑰寶被一一丟棄。那些古老而神秘的部落語言,曾經(jīng)在非洲大陸上回蕩著祖先智慧的聲音,卻在美洲的種植園里漸漸沉寂;他們原本信奉的宗教,承載著族群的精神寄托,也在白人奴隸主的壓制下難以延續(xù);世代相傳的習俗,象征著民族身份的獨特標識,亦被視作野蠻的象征而遭到摒棄。
即便后來美國種植園奴隸制被廢除,然而種族隔離政策卻如一道難以逾越的高墻,長久地橫亙在黑人群體與主流社會之間。在社會層面,黑人被限制在特定的社區(qū),難以融入主流白人社會的社交圈子,例如在一些南方城市,黑人社區(qū)與白人社區(qū)界限分明,公共設施的使用也存在著嚴重的隔離現(xiàn)象。在經(jīng)濟領域,黑人大多只能從事低薪、高強度的體力勞動。在教育方面,黑人兒童就讀的學校教育資源匱乏,師資力量薄弱,與白人學校形成鮮明對比,在布朗訴托皮卡教育局案之前,美國許多州實行種族隔離的教育制度,黑人學校的教學設施和課程設置遠遠落后于白人學校。這種狀況使得黑人群體在各個領域都處于邊緣地位,其身份困境愈發(fā)嚴峻。
一、當代美國社會黑人現(xiàn)狀及托妮·莫里森作品的意義
在當代美國社會,盡管種族平等理念在社會輿論的倡導下逐漸深入人心,可種族問題依舊根深蒂固。在就業(yè)市場上,黑人的簡歷往往更容易被忽視,即便擁有相同的學歷與技能,他們獲得面試機會的概率也低于白人,在一些高端行業(yè),如金融、科技領域,黑人從業(yè)者的比例明顯偏低。在教育領域中,黑人學生在標準化考試中的成績比其他族裔差,校園中的隱性種族歧視依然存在,從人學申請到在校期間的資源分配,都可能存在不公平的現(xiàn)象。在司法體系中,黑人群體遭遇誤判、量刑過重等不公正現(xiàn)象時有發(fā)生,著名的“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就是為抗議警察暴力執(zhí)法導致黑人死亡事件而發(fā)起的。這些現(xiàn)實問題使知識界對黑人群體身份困境展開了深人且全面的探討,促使社會各界重新審視種族平等的真正內(nèi)涵與實現(xiàn)路徑。
黑人的身份困境也是當今美國社會關(guān)于種族平等討論的熱點議題,許多黑人作家皆以各自獨特的文學表達,試圖揭示這一深刻而持久的社會問題。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托妮·莫里森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其作品猶如一面鏡子,映射出黑人群體在身份認同之路上經(jīng)歷的曲折與掙扎。在《巴黎評論》1993年的訪談中,托妮·莫里森明確表示渴望發(fā)展出一種專屬黑人的書寫風格,她堅信黑人文學蘊含著別具一格的內(nèi)在特質(zhì),這種特質(zhì)滲透于句子的構(gòu)建、結(jié)構(gòu)的編排、肌理的雕琢以及語調(diào)的把控之中,此等理念無疑彰顯了她對黑人群體文化身份的深度關(guān)切與深沉思考。她的一系列經(jīng)典著作,諸如《最藍的眼睛》《寵兒》《秀拉》等,均以細膩入微的筆觸描繪了黑人在白人主流文化泗涌浪潮的沖擊下,在種族、性別、階級等諸多因素相互纏繞的復雜社會情境中,所深陷的自我認知困境、文化傳承困境以及身份認同危機。托妮·莫里森的作品不僅是文學瑰寶,更推動了社會反思種族平等現(xiàn)狀,引發(fā)各界對黑人群體身份困境的深入探究與積極求解。
二、雙重意識理論概述
雙重意識理論由美國著名的社會學家、泛非運動的創(chuàng)始人威廉·愛德華·伯格哈特·杜波依斯(1868—1963)提出。1897年,杜波依斯在《大西洋月刊》上發(fā)表的一篇文章中提出了雙重意識理論,并在1903年《黑人的靈魂》中繼續(xù)闡釋了這一概念。
“雙重意識”一詞用以形容美國黑人的身份意識,即黑人與美國人兩種身份。杜波依斯定義其為:“用他者的眼睛觀看自身;或用世界的尺度丈量自己的靈魂,以一種可笑的輕蔑與同情的目光?!边@種他者的目光源自黑人在白人主導的社會中遭受的種族壓迫。這種奇怪目光不僅使美國黑人不能獲得真正的自我意識,還會讓他們產(chǎn)生自我沖突。
杜波依斯在其著作《黑人的靈魂》中曾深刻地指出,黑人群體存在的這種雙重意識,使他們總是通過白人的眼光來看待自己,同時又試圖保持自己的黑人身份,這種矛盾的心理狀態(tài)使他們在身份認同上陷入了困境,“因為美國擁有太多對世界和非洲有利益的東西,他也不會在崇尚美國的大潮中漂白自己的黑人靈魂,因為他明白黑人的血液里含有傳給世界的信息,他只是希望同時做一個黑人和一個美國人,而不至于受到同胞的詛咒和唾棄,不至于被機會拒之門外”[]
盡管面臨這種困境,黑人依然期望能同時作為黑人和美國人存在,既汲取美國對世界和非洲有價值的部分,又不摒棄黑人的獨特文化,在不被同胞厭棄且不被社會邊緣化的理想狀態(tài)下,謀求身份的平衡與和諧,這也使得黑人的身份困境成為美國社會種族平等探討的焦點議題。
三、托妮·莫里森作品中黑人群體的雙重意識與身份困境
1.《最藍的眼晴》中黑人群體的雙重意識與身份困境
小說《最藍的眼晴》中多處體現(xiàn)了雙重意識以及黑人在融人以白人文化為主導的美國社會時展現(xiàn)出的身份困境。
佩科拉作為黑人小女孩,深陷雙重意識的困境中。她生活在白人主導的社會中,周圍人的嘲笑和冷落如影隨形。這讓她認定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屈辱皆源于自己的黑皮膚和“丑陋”的長相。佩科拉對白人的藍眼睛有著近乎癡狂的渴望,每晚都虔誠地向上帝祈禱,希望上帝能賜予她一雙這樣的眼睛。
佩科拉作為黑人,有自己的文化根基和身份認同。她在黑人社區(qū)中成長,接受了黑人的傳統(tǒng)價值觀。然而,白人文化的強大沖擊卻讓她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動搖。白人文化所宣揚的美麗標準金發(fā)碧眼、白皙皮膚,深深地影響著她,她覺得只有擁有藍眼晴才是美麗的,才能獲得他人的喜愛和尊重。這種對藍眼晴的執(zhí)著追求,正是她的雙重意識沖突的具體表現(xiàn)。
小說中,佩科拉常常獨自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黑皮膚和普通的眼睛,心中充滿了自卑和渴望。她幻想著如果自已有一雙藍眼睛,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她會像白人小女孩那樣被人喜愛,不再遭受嘲笑和冷落。這種幻想反映了她內(nèi)心深處對白人文化的向往,同時也體現(xiàn)了她對自己黑人身份的無奈和掙扎。
佩科拉用白人的審美標準看自己,試圖通過擁有藍眼晴來擺脫黑人身份帶來的困境,但這種努力卻讓她陷入了更深的痛苦之中。她在兩種身份之間徘徊,既想保持自己的黑人特質(zhì),又無法抗拒白人文化的誘惑。這種矛盾的心理狀態(tài)使她的生活充滿了痛苦和困惑。
波莉是佩科拉的母親,她在小說中也展現(xiàn)出強烈的雙重意識沖突。波莉小時候生活的環(huán)境塑造了她溫順的性格。然而,當她從黑人集聚的美國南方來到北方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備受他人歧視,新環(huán)境對她十分排斥。波莉作為黑人,有自己的傳統(tǒng)和文化背景。她在美國南方生活時,對自己的黑人身份有認同感和自豪感,但來到北方后,白人文化的沖擊讓她的觀念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她逐漸被白人文化影響,開始接受白人的審美觀念。當佩科拉照鏡子時,波莉?qū)λf“很丑”,這一情節(jié)深刻地反映了波莉在一定程度上已經(jīng)接受了白人的審美標準,認為黑皮膚是不美的。波莉在兩種文化之間搖擺不定,既想保持自己的黑人身份,又渴望得到白人社會的認可。這種雙重意識使她陷人了自我否定和困惑之中。
波莉的內(nèi)心充滿了矛盾,她不知道該如何在兩種文化中找到平衡。她對白人文化的向往讓她對自己的黑人身份產(chǎn)生了懷疑,而對黑人傳統(tǒng)的留戀又讓她無法完全融入白人社會。這種矛盾的心理狀態(tài)在她的言行舉止中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也給佩科拉帶來了極大的影響。
小說中黑人男性形象豐富多樣且復雜深刻,他們在種族歧視和文化沖突的困境中艱難掙扎。小說刻畫了像麥克迪爾先生這樣身心俱疲卻堅守責任的黑人男性,盡管生活艱難,他仍不忘為孩子們準備新的棕色長筒襪和魚肝油等,關(guān)心他們的生活細節(jié)。小說中布魯杰克的幽默風趣和對喬利的關(guān)愛給喬利帶來了溫暖。亨利·華盛頓是小說中富于人格魅力后來卻人格變得扭曲的黑人男性,他最初給人親切友善的印象,后來卻做出了傷害他人的事情。此外,佩科拉的父親喬利也是一個當時典型的黑人男性形象,他在成長過程中遭生母遺棄,長大后又被生父拒絕,這使他變得易怒。他既想在白人社會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又無法擺脫黑人身份帶來的困境,于是用暴力來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證明自我的存在。他的行為既反映了他對白人社會的反抗,又體現(xiàn)了他在雙重意識沖突下的無奈和痛苦。
小說中,被白人玷污的黑人女性的后代切丘自認為具有高貴的血統(tǒng),極力維護自己的血統(tǒng)而避免與膚色深的女孩結(jié)婚,他要求自己隔絕與非洲相關(guān)的一切,加強各方面修養(yǎng)以贏得白人的贊同,他在黑白兩種文化中飽受煎熬,一方面渴望擁有自己的文化價值觀,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融入美國社會,認同西方傳統(tǒng)文化。
小說通過塑造這些黑人男性形象,深刻地展現(xiàn)了當時黑人在美國社會的艱難處境,以及他們在文化沖突中的掙扎和迷茫,引發(fā)了人們對種族、文化和人性等諸多問題的深人思考。
2.《秀拉》中黑人群體的雙重意識與身份困境剖析
作者在《秀拉》中描寫了黑人女性深陷種族與性別雙重壓迫的狀態(tài),這成為她們產(chǎn)生雙重意識與身份困境的根源。從種族層面追溯,她們被擄掠至美國,在奴隸制未廢除以前如牲畜般勞作,即便奴隸制廢除,主流社會對她們的歧視依舊。黑人女性除種族歧視外,還承受著性別歧視。托妮·莫里森通過塑造秀拉這一獨特的人物形象,深刻地展現(xiàn)了黑人女性承受的雙重壓迫以及她們雙重意識的產(chǎn)生原因。
秀拉生長于一個特殊的家庭環(huán)境,繼承了祖母伊娃的蠻橫性格與母親漢娜放縱的行為模式,這造就了她不羈的個性。她拒絕遵循傳統(tǒng)黑人女性的生活模式,不肯陷入婚姻的牢籠,不愿困于家庭瑣事而泯滅自我。她宣稱:“我想要的是我自己的生活,我想要的是我的自我?!盵2這句內(nèi)心獨白彰顯出她對自我身份的強烈追求與堅守。秀拉以一種離經(jīng)叛道的形象出現(xiàn)在黑人社區(qū),她的行為舉止與傳統(tǒng)規(guī)范格格不入,她頻繁更換伴侶,毫不顧忌世俗眼光。這種放蕩不羈并非單純的任性,而是她在雙重意識下的掙扎與反抗。她深知自己作為黑人女性在白人社會與黑人社區(qū)中的邊緣地位,試圖以打破常規(guī)的方式來尋找真正屬于自己的身份與價值。
在與白人世界的互動中,秀拉也展現(xiàn)出雙重意識的矛盾性。她一方面對白人的歧視與壓迫心懷憤懣,面對白人的無端欺凌,她會以自己的方式進行抗爭,絕不逆來順受;另一方面,她又不可避免地受到白人文化與價值觀的影響,在追求自我的過程中,她的行為有時會被白人文化所定義的“自由”與“獨立”所左右。她在白人主導的社會空間里徘徊,既想融入其中獲得平等與尊重,又不想失去自己的黑人文化根基,這種矛盾的心理使她的身份認同陷入困境,如同杜波依斯所說:“一個人永遠感受到他的雙重性一 一一個美國人,一個黑人。兩個靈魂,兩種思維,兩股不能和解的力量。兩個交鋒的理念同在一個黑色身體,只是它頑強的力量抵住了自身的粉碎?!?/p>
這部小說中,黑人族群內(nèi)部也存在著因雙重意識引發(fā)的身份困境與矛盾沖突,尤其體現(xiàn)在黑人男性身上。黑人男性在白人的種族歧視下,自我身份在社會空間中遭受了嚴重的消解。他們在白人族群空間規(guī)訓的威懾下,被主流話語拒斥,生存空間被極大地限制和壓抑。在白人主導的社會秩序中,黑人男性往往被剝奪了晉升機會、教育資源,他們只能從事一些繁重的體力勞動,難以在社會中獲得真正的立足之地。
同時,在黑人社區(qū)內(nèi)部,由于女性力量的崛起和抗爭,黑人男性面臨著新的挑戰(zhàn)與危機。以伊娃為代表的黑人女性在家庭和社區(qū)中逐漸掌握了一定的權(quán)力與話語,她們的行為方式和價值觀念對黑人男性產(chǎn)生了沖擊。在這種情況下,一些黑人男性在家庭空間中逐漸失去主導地位,甚至被異化、隔絕和驅(qū)逐。小說中某些黑人男性在家庭中變得無所適從,他們既無法在白人社會中找到尊嚴與價值,又在黑人社區(qū)內(nèi)部面臨著來自女性的挑戰(zhàn),他們的身份在這種內(nèi)外交困的環(huán)境中變得模糊不清,陷入了深深的矛盾與掙扎之中。
四、托妮·莫里森作品中黑人群體的突圍策略
1.《寵兒》中黑人群體的突圍策略
《寵兒》中,托妮·莫里森對美國奴隸制末期及南方重建時期歷史的反思深刻而犀利。托妮·莫里森突破常規(guī),憑借想象,在尊重歷史真相的基石上,以文字揭開黑人那段被塵封的、滿是傷痛的過往。小說通過塞絲殺嬰這一事件,赤裸地呈現(xiàn)出奴隸制給黑人身心造成的重創(chuàng),促使人們反思歷史。
《寵兒》中,塞絲的創(chuàng)傷復原歷程宛如一部堅忍的奮斗史,映射出黑人在創(chuàng)傷之后尋覓自我、重塑身份的崎嶇之路。成功出逃后的塞絲,在黑爾母親的小屋中,初次感受到家的溫馨與自由的珍貴。薩格斯的悉心照料讓塞絲重拾身體的自主權(quán),構(gòu)建起內(nèi)心的安全感,心理狀態(tài)漸趨平穩(wěn)。此后,塞絲向?qū)檭簝A訴逃亡中的點點滴滴,毫不掩飾內(nèi)心的痛苦與愧疚,主動揭開創(chuàng)傷的傷疤,這成為她走向復原的關(guān)鍵一步。最終,塞絲主動加入黑人社群,與其他黑人締結(jié)友誼,融入群體的懷抱。在彼此的互動交流里,她找到了自身的價值坐標與心靈的歸屬港灣,徹底掙脫了創(chuàng)傷的枷鎖,為自己的重生筑牢根基。
2.《所羅門之歌》中黑人群體的突圍策略
《所羅門之歌》中,主動進行文化傳承是黑人群體突圍的重要策略之一。小說通過主人公奶娃的成長經(jīng)歷,展現(xiàn)了黑人對文化傳統(tǒng)的堅守和傳承。
奶娃在成長過程中,逐漸認識到了黑人文化的價值和意義。他開始學習和傳承黑人的口述傳統(tǒng)、音樂、舞蹈和神話等文化元素。例如,小說中提到的非洲飛人傳說,就是通過口述傳統(tǒng)傳承下來的。奶娃在旅途中聽到這些傳說,深受啟發(fā),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身份和文化根源。
小說中的人物還通過音樂和舞蹈來傳承黑人文化。他們在日常生活中唱歌、跳舞,表達自己的情感和思想。音樂和舞蹈不僅是一種娛樂方式,更是一種文化傳承的方式。通過音樂和舞蹈,黑人傳承了自己的歷史、價值觀和民族精神。
此外,小說中的女性角色在文化傳承中也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她們通過講述家族故事和傳統(tǒng)習俗,將黑人文化傳承給下一代。她們的堅忍和智慧為黑人的文化傳承提供了堅實的基礎。
瑟思作為奶娃祖父的朋友,生活在一個充滿種族歧視和社會不公的時代,但她依然堅強地生活著,并努力將自己所知道的家族故事和文化傳統(tǒng)傳承下去。她的堅忍體現(xiàn)了黑人女性在面對困境時不屈不撓的精神,而她的智慧則表現(xiàn)在她能夠在艱難的環(huán)境中,選擇合適的時機和方式,將家族文化傳遞給下一代。她的文化傳承行為,促進了黑人文化的延續(xù)和發(fā)展。
五、結(jié)語
本文通過對托妮·莫里森作品的分析,幫助讀者了解黑人群體所面臨的復雜身份困境,以及他們?yōu)橥粐龀龅牟恍概?。托妮·莫里森以其獨特的文學視角和深刻的洞察力,為我們呈現(xiàn)了這一群體在歷史和現(xiàn)實中的掙扎與奮斗。
小說中的黑人生活在由白人主導的社會中,長期忍受著種族歧視與壓迫,這種困境不僅源于外部的社會環(huán)境,也源于他們內(nèi)心的矛盾與掙扎。然而,托妮·莫里森也為讀者展示了黑人在困境中的突圍策略,他們通過抵抗白人文化價值觀、身體的反抗與突圍以及重構(gòu)主體等方式,努力尋找自己的身份認同和文化根源。
在文化多元融合的今天,人們需要更加關(guān)注黑人群體的聲音和經(jīng)歷,尊重他們的文化差異,促進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與理解,只有這樣,人們才能真正實現(xiàn)多元文化的和諧共處,增進對多元文化內(nèi)涵及相互關(guān)系的認知。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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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陸曉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