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雪山一瞥間

我在四川省雅安市掛職期間，曾經(jīng)在調(diào)研途中，在雅安、甘孜、涼山的不同方位看見貢嘎雪山。被稱為“蜀山之王”的貢嘎山，是四川的最高峰，也是整個橫斷山脈的最高峰，還是全世界距離千萬級人口大城市最近的七千米以上的雪山。山在虛無縹緲間。所謂看見，其實看不分明，多是驚鴻一瞥。

只有一次，在雅安市石棉縣王崗坪，在晨曦中，從落地窗戶看見遠方閃爍。我快步跑到樓頂平臺，看見朝陽正躍過山巔，光線向下推移，萬道金光掠過長空。一字排開的銀白色群峰簇擁著蜀山之王，依次披上一層耀眼奪目的金黃色，流光溢彩、神圣肅穆，仿佛是佇立在天邊的一位天神。

一

光影流動，明暗相映，云端索道緩緩爬升。遠處的貢嘎群峰探出頭來，白云纏繞，若隱若現(xiàn)，猶如仙境。自從分管文旅工作，這樣乘坐索道往來王崗坪不知有多少次。

陪同客人上山，介紹云端索道往往是第一步的工作。王崗坪索道全長三千五百米，垂直高差一千二百米，這是中國垂直高差最大的索道，還是當時國內(nèi)坡度最大的索道——四十一度——國家客運索道設計的最大限度是四十五度。這條索道跨天塹，穿峻嶺，最大跨度達五百六十米，施工難度極大。而最大運行速度達到每秒六米，一千二百米的高差帶來強烈的驚險刺激感。

隨著云霧變幻，索道進入云端，倏忽穿過云海，貢嘎群峰驚現(xiàn)轎廂之外，露出真容?？腿藗儫o一例外地驚叫、贊嘆。

王崗坪是貢嘎山地質(zhì)構(gòu)造時期斷裂形成的平行山脈。在王崗坪，可觀賞到海拔在六千米以上的雪山四十五座，五千米以上的雪山二百余座，如同在云海之上、星空之下欣賞一幅蜀山畫卷。貢嘎山主峰為四棱錐體，形成了東、北、西北、西南四個山壁。王崗坪正位于貢嘎山的東壁，可以最正面、最完整地觀賞貢嘎山四個坡面中最大的東坡金字塔面。

王崗坪與貢嘎山主峰直線距離約三十公里。在這里看貢嘎，剛好是一個極具美感的正三角“品”字形，可謂雪山正面的主位。距離既近，又無其他山脈阻擋，所以王崗坪具有西望貢嘎雪峰的無敵視野。

面前就是群山，觸手就是云朵。云煙繾綣，身在云端的浪漫與驚艷，是大自然最美的饋贈。這時，客人多忙著欣賞風景，拍照打卡，而我的思緒也會輕松放飛。

我初來雅安，按照市委分工，聯(lián)系石棉縣。掛職兩個月的時候，趕上青衣江百年一遇洪水，趕上“8·11”“8·18”特大暴雨洪水，那段時間我在抗洪搶險救援中擔任市政府第一督戰(zhàn)組組長，經(jīng)常跑石棉縣。等到掛職三個月的時候，終于見到了王崗坪。

王崗坪國際生態(tài)旅游度假區(qū)是我的聯(lián)點幫扶項目。王崗坪規(guī)劃面積八十八平方公里，計劃投資二十億一千萬元，分三期建設。當時一期項目已投資四億元，索道的最大立柱卻還沒有豎立起來。因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國外技術(shù)力量入境受限，索道編繩安裝工作進展緩慢；受汛期暴雨災害影響，設備物資運輸困難；又地處龍門山、鮮水河、安寧河三條地震斷裂帶交匯處，是當時國內(nèi)高差最大、施工難度最高的索道。

我和陪同調(diào)研的市發(fā)改委及石棉縣同志都看好王崗坪景區(qū)的定位和發(fā)展，也希望倒排工期加快景區(qū)建設，抓緊4A級景區(qū)認定、收費標準核定、工程驗收等相關(guān)事宜，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盡快開業(yè)。二○二一年十月，王崗坪具備基本接待能力，“十一”黃金周試營業(yè)期間接待游客兩萬六千人次。

從海拔一千米的大渡河谷到約七千五百米的雪山之巔，這是全球落差最大的剖面。從高山到極高山，層次分明。在王崗坪可以眺望不同層次的植被垂直分帶景觀。最下面一層，是山楠、潤楠、灰葉杉木等為主的常綠闊葉林；往上是川滇釣樟、水青樹等常綠闊葉林與落葉闊葉林混交帶；再往上是鐵杉、樺樹、槭樹等針葉闊葉混交林帶；最高處是麥吊杉、鐵杉、冷杉為主的亞高山陰暗針葉林帶。

七千五百五十六米，這是我掛職時期的貢嘎山主峰海拔數(shù)據(jù)，目前最新測量數(shù)據(jù)是海拔七千五百零八點九米。早在一九二九年，美國學者約瑟夫·洛克從貢嘎山西北面拍攝了主峰和冰川的照片，聲稱發(fā)現(xiàn)了世界第一高峰。洛克誤將貢嘎山的高度測為九千九百二十米，卻也讓貢嘎雪山蜚聲海外。一九三一年，特里斯·摩爾和他的隊友測量出的準確數(shù)據(jù)是七千五百九十米。

上山的路不只有索道，還有公路可以到達。這條公路的海拔從九百米抬升到兩千九百米，也是行走在云端。近處是荒草衰林，偶有翠綠油松，遠處是深暗松林，再遠處是雪山，層次分明。到極狹處，兩面都是陰影，只在對岸高處有小片陽光。光線不斷變換，有陽光時，對面樹木是暗的，當我們在陰影里，對面陽光燦爛。

山間白云繚繞，雪山如影隨形，耳邊不時傳來清脆的鳥鳴。因筑路開挖，部分山體的花崗巖基巖暴露出來。這些石頭表面的橘色藻，在雨露的滋潤下貪婪地生長，在陽光的照耀下呈鮮紅色，形成奇特的紅石景觀。橘色藻對生長環(huán)境的質(zhì)量要求極為苛刻，空氣潔凈度、濕度、水的清潔度都會影響它的生長，這也足見王崗坪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優(yōu)越。

有時客人在專注欣賞轎廂外面景色，又或許外面正飄著小雨，那心情也可以放飛一會兒。雨后的小瀑布靈巧、雋秀，如同鄰家的女孩，帶著天然的清新、質(zhì)樸。略大一點的瀑布掩映在青色之中，婷婷裊裊，如絲如縷。轎廂隔雨，珠箔飄窗。大的瀑布好似一面珍珠織成的垂簾，水流撞擊著巖石上的棱角，飛濺起一朵朵水花，如同穿了線的珍珠鋪落下來；大珠小珠落玉盤，又猶如一個個跳動的音符。

在王崗坪的天然畫壁上，可見一處垂直落差近千米、似乎從銀河落下的瀑布，如同給青山系上了一條白色的絲巾。就像赤著小腳丫在踩水的哪吒，從天上向著山下奔去，一落地后又四散地跑開了，散作朵朵的白蓮。隆冬時節(jié)，瀑布又形成了晶瑩剔透的冰掛，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正是“一身詩意千尋瀑”的意境。

云來霧去，足夠馳騁想象。而有時，客人也會發(fā)問。我的思緒就要從千巖萬壑收回來，比八駿日行三萬里還迅捷。王崗坪當時遇到的主要困境是資金問題。按政策民營企業(yè)融資難，以前融資是通過在建工程抵押貸款。剛開業(yè)又遇新冠肺炎疫情，現(xiàn)金流不大，通過現(xiàn)金流貸款時機未到。由于開發(fā)模式所限，基礎設施無法置換，主要是水電和河道整治等基礎設施金額不大，解決不了資金問題。關(guān)于客人關(guān)注的點狀供地問題，存在著按支點還是投影計算面積的不同理解。這些都在云端索道上輕松而深入地聊了起來。

四季有著不同色彩。云端索道每個時刻也是不一樣的，充滿流動的美。山下油菜花開，在每一個不起眼的山頭角落，綻放青春，奇艷無比。冬天的曠野里，枝頭掛滿黃果柑，花果同枝，一年里有十個月果實掛在樹上，讓人誤以為是夏天。到了山上，白雪皚皚，霧凇冰凌，林海雪原。這樣巨大的差異，僅憑一條索道貫通，十分鐘的時間即可進入完全不同的世界。

二

我第一次入住王崗坪，是在王崗坪開發(fā)之初接待所用的小木屋里。這里海拔近三千米，一眼望出去，茫茫云海在山間翻滾，天際邊蒼茫雪山一字排開，背后則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

王崗坪森林面積達四萬多畝，森林覆蓋率超過百分之九十。這里每立方厘米負氧離子含量達到了三萬多個，可以改善肺的換氣功能，增加氧的吸入量和二氧化碳的呼出量，使人精神煥發(fā)，精力充沛。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身心都得到了愉悅和放松。

王崗坪真是天然的植物園和藥材寶庫。有一次，我陪同成都中醫(yī)藥大學和四川省名中醫(yī)來考察康養(yǎng)項目。上山后已是黃昏，太陽落在貢嘎山頭，天空被染成了深紅色，就像是一片波瀾壯闊的紅色海洋，貢嘎群峰都籠罩在金色的霞光之中，極為壯觀。

次日早起，因為霧氣過濃，沒有看到日照金山。我們隨意漫步坪上，花開草茂，各色野菜恣意生長，各色野花競相綻放，點點斑斑點綴其間，猶如滿天繁星。

時令正是夏天，我們經(jīng)過一片紅色的花海。成片的酸?；ǔ墒炝耍h遠地望去，是浪漫的紅色。無論什么年齡，都似乎感覺擁有了世間所有的美好。

“天光云影共徘徊?！苯?jīng)過貢嘎海子，這是一個精致干凈的小湖泊。貢嘎群峰倒映在水中，與周邊牧場、花海構(gòu)成絕美的景觀。這里就適合靜靜坐著，發(fā)發(fā)呆。不同時間，不同天氣，站在這里，都不禁讓人想起“我從你的全世界走過”。

在醫(yī)生的眼里，所有的植物都是藥。我們經(jīng)過杜鵑花海，這里成千上萬株杜鵑花漸次盛開，紅的、白的、紫的、粉的，姹紫嫣紅，漫山遍野。因為王崗坪獨特的地理環(huán)境及氣候條件，這里的杜鵑花不是臥鋪灌木，而是挺拔胸圍，有的高達二三十米?？腿酥更c我，杜鵑全株可以入藥，甚至根外用可治外傷出血。

中國特有樹種川滇冷杉，它的果子也可以理氣散寒。這些冷杉山樹俊秀挺拔，亭亭如蓋，綿延數(shù)十公里，許多高三四十米，直徑達一米，飽經(jīng)風霜，生長期長達百年?？|縷陽光在森林里投下斑駁的光影，草甸上各色野花競相綻放，行走其間仿佛進入了綠野仙蹤般的童話世界。

應客人的不同要求，我陪同走過適合輕松徒步的觀光線路，也走過探秘野外的專業(yè)徒步線路。

到了王崗坪，不能不去怪樹林。這里的樹姿態(tài)萬千，肆意生長，有的枝干遒勁，有的虬枝崢嶸，有的盤根錯節(jié)，有的相牽相攜，猶如纏綿的戀人。那些縱橫交錯的枝干附生著蕨、地衣、苔蘚、杜鵑、松蘿等植物，構(gòu)成了微縮的立體景觀。而在醫(yī)學家眼里，這些古樹附著許多片狀的、薄的、淺綠色的地衣，在化學和醫(yī)學上有很高的使用價值。

這些樹木，有的樹干倒地數(shù)十年而不腐，像是自然的藝術(shù)品。而陸陸續(xù)續(xù)又萌發(fā)出一些嫩芽，用歲月雕琢出一道獨特的風景?；蛩蓝坏?，或倒而不朽，生生死死數(shù)百年，留下凝重、蒼涼和悲壯，給我們以無限的遐思，去深深體會自然的氣息和生命的力量。

怪樹林里有原始森林音樂表演場，是用當?shù)氐哪绢^和石頭建造而成的，巧妙地融合了環(huán)境與藝術(shù)，以天然的森林為背景，呈現(xiàn)出一幅唯美的畫面。當夜幕降臨，這里的石頭和木頭會發(fā)出奇妙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它們所經(jīng)歷的歲月。

三

王崗坪開發(fā)嚴格遵循生態(tài)理念，敬畏自然，打造原生態(tài)景區(qū)——生態(tài)步道、生態(tài)停車場、生態(tài)廁所、低碳銀行等，最大限度保留了生態(tài)空間。

貢嘎山地區(qū)是全球二十五個生物多樣性熱點地區(qū)之一，王崗坪所處地區(qū)是第三紀時期的生物庇護所，也是世界人類生物圈、大熊貓生態(tài)走廊帶中的重要節(jié)點，生物多樣性豐富。生長在王崗坪的箭竹為“華西箭竹”，是大熊貓的主要食物，因此又被當?shù)厝罕娝追Q為“熊貓竹”。在這條峽谷之中，藏酋猴也時常來訪。每年的九月至十月，峽谷內(nèi)的藏酋猴就會從峽谷遷徙到王崗坪的臺地上生活，到了冬季又重新回到峽谷生活。

王崗坪建設貫穿著生態(tài)理念。生態(tài)廁所外墻采用阿爾卑斯山區(qū)的歐松木，采用法國生物降解技術(shù)處理糞便。這項技術(shù)為我國冬奧會賽場選用，也是市場上唯一實現(xiàn)免水免電條件下高寒及高海拔氣候固態(tài)廢物全降解的產(chǎn)品，產(chǎn)出的有機肥可就地利用，做到零污染排放，實現(xiàn)環(huán)保閉環(huán)。再比如，室內(nèi)的建筑及硬裝材料也是精心挑選并就地取材的優(yōu)質(zhì)材料，所有家具均由原木制成，最大程度保留了材料自然的元素。房間都朝向貢嘎雪山和滑雪場，雪山、云海、星空，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掛在窗外。

王崗坪君瀾度假酒店設計源于當?shù)貭柼K及木雅文化，提取民族文化中傳承的元素，經(jīng)過設計師精妙的設計，整個酒店透露出別樣的文化氣息。王崗坪地處漢藏羌彝多元文化交匯的走廊，是通往甘孜藏區(qū)、西藏和攀西的門戶，擁有豐富的文化沉淀。石棉縣蟹螺藏族鄉(xiāng)“爾蘇木雅藏族文化”被命名為“四川省民間文化藝術(shù)之鄉(xiāng)”。圍繞景區(qū)資源特色，開發(fā)了具有地方特色的生態(tài)餐飲以及核桃、臘肉、草科雞、花椒、蜂蜜、枇杷、黃果柑等特色旅游商品，助力特色農(nóng)產(chǎn)品的品牌提升和渠道建設，為帶動當?shù)厣鐓^(qū)脫貧致富做出貢獻。濃郁的爾蘇藏族風味美食，秉承“不時不食”的健康養(yǎng)生原則，在菜品裝飾上也下足了功夫。以本地食材開發(fā)的特色招牌菜品，如雅魚、草科雞、山區(qū)土豆、野生八月瓜、黃果柑、磨西臘肉、壇子肉等，加入了康養(yǎng)的元素，使用本地產(chǎn)的天麻、當歸、重樓等中藥材。而玉米、紅薯、土豆、土雞、涼拌蕎面、山竹回鍋肉這些土菜，有著觸手可及的美麗，有著觸手可及的溫度。

枯木作枕、沙石作底，不硬化地面、不破壞植被、不大修大建，化繁為簡、返璞歸真，這是最生態(tài)的王崗坪，也是最狂野的王崗坪。

王崗坪建立了國際自然學校，整合國內(nèi)外專家和內(nèi)容資源，自主開發(fā)五十余種生態(tài)研學課程，并配套研學小徑、研學營地、研學盒子等設施和裝備，滿足全齡段研學客群需求。

王崗坪高山平臺的面積在邛崍山脈南段是最大的，由于被河流流勢切割，形成了王崗坪大坪、二坪、三坪典型的古夷平面臺地，是青藏高原東部地區(qū)重要的三次地殼大幅抬升隆起形成的典型景觀。

王崗坪雪山自然營地是集雪山、冰川、草甸、湖泊、森林、峽谷等自然景色的薈萃之地，并憑借突出的中山夷平面臺地地質(zhì)地貌研學資源優(yōu)勢成功入選省級地學研學旅行實踐基地。二○二二年八月，又成功入選省級研學旅行實踐營地創(chuàng)建單位。

王崗坪是一個幾乎沒有光污染的地方，所以很容易就可以看見繁星。那繁星多是悠閑的，無遮無攔的，令人無端地想起康德的名言：有兩樣東西，我思索得越深，就越覺得神奇，越充滿著敬畏，那就是頭頂?shù)男强?，與內(nèi)心的道德準則。

璀璨星河近在咫尺，遠處的貢嘎雪山化作星空背景，猶如一幅大氣磅礴的畫卷。咫尺星空伸手可攬。安寧與純凈。在大自然的懷抱中放飛心靈。

王崗坪三坪有一個U形的斷崖口，前面沒有山峰遮擋，視線非常開闊。正前方因為斷崖的阻擋，從東邊來的水汽遇阻沉積在這里形成了云海，大渡河谷升騰的水汽在這里遇阻形成云霧，如薄紗、如絲、如煙，剪不斷、理還亂，云遮霧繞、欲說還羞，構(gòu)成了一幅絕妙的水墨山水畫長卷。

隨著北京冬奧會的臨近，王崗坪積極響應“全民健身、助力冬奧”“帶動三億人上冰雪”的國家號召，利用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及滑雪條件，正式啟動“滑向貢嘎、助力冬奧”冰雪季。二○二一年十二月十七日，由我代表雅安市委市政府宣布王崗坪景區(qū)冰雪季正式啟動。

當時四川省鄉(xiāng)村文化旅游節(jié)正在石棉縣舉辦，王崗坪冰雪季作為分會場，同時舉辦大貢嘎文旅發(fā)展聯(lián)盟二○二一年年會。這標志著雅安市、甘孜州、涼山州及都江堰四地文旅協(xié)同發(fā)展，充分整合環(huán)貢嘎區(qū)域旅游資源和旅游產(chǎn)品，共同打造環(huán)貢嘎世界度假旅游目的地，把環(huán)貢嘎區(qū)域建成世界高山極高山戶外運動天堂，溫泉滑雪、陽光度假的天堂，世界級極高山觀光旅游勝地。

王崗坪滑雪季以“讓每一位不會滑雪的學員極速成為滑雪能手”助力冬奧，讓每一位來王崗坪貢嘎滑雪場的游客充分享受“穿著短袖滑向貢嘎”的極致滑雪快感。加拿大、法國頂級滑雪場設計專家們對王崗坪貢嘎滑雪場給予高度肯定，將其譽為“全球景觀最美滑雪場”。

四

從成都到雅安再到王崗坪，可以走雅西高速，這條路被譽為“亞洲最美天路”，行駛在云端，一路美景。

雅安號稱雨城，名不虛傳。記憶里幾乎每個夜晚都在飄著雅雨。從雅安往王崗坪的路上，一層山一層云又一層山，真是迢迢復迢迢。

安順場、瀘定橋、海螺溝、巴旺海、田灣河、龍蒼溝、碧峰峽，美景不絕如縷。在安順場至王崗坪的路上，可以看得見一灣鄉(xiāng)愁，背景是高山云霧綠水人家。沿線蘆葦叢生，還是《詩經(jīng)》時代，就這樣生長。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我每每在車中看見大渡河和支流田灣河邊的蘆葦搖曳，一閃而過，綿綿不絕，總會想起《詩經(jīng)》里的這個句子。任何時候你來看它都不會失望，任何時候你看了它一眼再難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