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素養(yǎng)立意”作文的解析與比較研究

周建強

摘 要 高考試卷真題往往成為引領未來高考的“指揮棒”和“風向標”，每一年的高考語文作文寫作常常成為備受社會關注與熱議的周期性教育“公共話題”。高考語文的作文寫作已成為踐行“素養(yǎng)立意”的中學語文課程教學守正創(chuàng)新的向上一路。文章針對審議檢視2022-2023年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的作文寫作，從主題、類型、要求、驅動等四個維度對其展開文本話語分析和比較研究，以期建構“教學評”一致性的教育教學生態(tài)系統(tǒng)，以消解目前普通高考作文的寫作異化為識記性論據材料的堆砌、“套作”與“襲作”的頑疾，真正讓普通高考的作文寫作回歸學生生活、情意思想和素養(yǎng)創(chuàng)生，使其考查測評聚焦于生活情境場域，著力于素養(yǎng)生成，定位于思想、情意和精神檢視。

關鍵詞 高考語文 ?“素養(yǎng)立意” ?北京卷作文 ?解析與比較 ?審議研究

高中語文的作文寫作是語言與言語交織的外在物化樣態(tài)。語言是思維的物質外殼，而思想是思維的基石，是文化最鮮活、最具生命力的隱性話語。高考語文的作文寫作表面上是引領學生建構與創(chuàng)生書面文本樣態(tài)的“思想愿景”和“話語故事”，實際上是讓學生將自我與“他者”激蕩交匯產生的思想情意、精神心靈等內生性思想文化轉化成結構自主、相對完整的物態(tài)文本話語。寫作要求中的“就事論事”是指把話說清楚、說明白；“就事說理”意味著要“以理服人”；“依境抒情”即要求“以情動人”。河南大學文學院的王立群教授曾表示，目前高考語文的作文寫作總體朝著思辨性方向發(fā)展。不管是材料作文還是話題作文，高考語文的問題情境型與任務驅動型的作文寫作，都著眼于學生現實生活世界的問題解決及其“做中學”“學中做”和“悟中學”的語文核心素養(yǎng)的實踐創(chuàng)生。因此，高考語文的作文寫作要聚焦考查學生是否具有較好的辯證思維、批判性思維、創(chuàng)造性思維的邏輯思辨能力。[1]高考作文命題的思辨性立場的價值取向，要充分彰顯積極、健康的正向價值取向，以作文寫作為其重要抓手和創(chuàng)生路徑，為我國選拔與培養(yǎng)創(chuàng)新型人才發(fā)揮重要的思想引領和價值導向作用。

一、2023年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素養(yǎng)立意”作文寫作真題文本解析

1.基于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的“微寫作”真題文本解析

北京市高考語文試卷中的微寫作是選做題，有問題情境的解譯創(chuàng)設，極富任務驅動與問題解決意味，植根于學生的現實生活性，極具靈活性、開放性、創(chuàng)生性和創(chuàng)造性。比如，2023年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的“微寫作”是三選一的選做題，話題（1）著力于學生的信息生活實際，基于學生的生活經驗基礎；話題（2）基于學生的校園生活場域進行情境創(chuàng)設，使學生提出解決方案時“言之有物”“言之有事”“言之有法”；話題（3）指向了極具個性化與情意化的抒情文字話語創(chuàng)造，極富創(chuàng)生性。此次“微寫作”考核重點關注中學生的創(chuàng)造性思維，凸顯了我國高考作為選拔性考試對于創(chuàng)造性與創(chuàng)新型人才培養(yǎng)的高度關注，同時緊密結合中學生的生活實際及其經驗，致力于培養(yǎng)中學生的問題解決能力、思想創(chuàng)造力及話語創(chuàng)造性表達的文化素養(yǎng)。[2]

2.基于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的“大作文”真題文本解析

2023年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大作文”是二選一的選做題。選做（1）是“續(xù)航”一詞的新意及新解，作文導語中既有“續(xù)航”這一詞匯意義的義項釋解，又有作文寫作的語言建構與運用維度的明確要求，即“論點明確，論據充實，論證合理；語言流暢，書寫清晰”。這一方面有利于學生緊緊圍繞這五個方面展開其生命個性的思想與文化話語的書寫、表達和語用創(chuàng)生；另一方面有利于閱卷老師評閱作文時把握好尺度。選做（2）的作文導語涉及學生熟識的生活場景和學校生活的參與體驗情節(jié)，將作文寫作的思想問題場域拓展至“新產品的發(fā)布”等諸如此類的社會性生活的情境場域。值得注意的是，選做（2）從思想、內容、手法（細節(jié)描寫）、語言與書寫五個方面進一步明確了記敘文寫作的文體要求——“思想健康，內容充實、合理，有細節(jié)描寫；語言流暢，書寫清晰”。這一方面有利于學生緊緊圍繞這五個方面展開其生命個性的思想與文化話語的書寫；另一方面有利于閱卷老師在評卷過程中把握作文評閱的標準尺度。從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層面進行觀照，選做（1）的作文導語立足語言的話語解析，促進、發(fā)展與提升了學生的思想力與遷移力，鍛煉了中學生思想話語的組織力、表達力和創(chuàng)生力。這充分彰顯了“以學生為本”與學生生命主體性的文化話語及其思想力的升級、升格和升維。選做（2）聚焦學生直接的個人生活經驗世界和間接觀察性社會生活世界。寫作本應源于寫作者直接與間接性的社會生活實踐，作文寫作涉及的生活經驗場域越豐富、越寬廣，學生的個人化思想文化話語的生成與創(chuàng)生也就越豐盈，話語表達的可能性也就越寬泛。但是，這一推論的前提條件就是統(tǒng)整并融合學生的個人生活的直接經驗世界與間接的社會性生活世界，因為二者既密切關聯(lián)又有著發(fā)展交融的特質。實現這一過程需要學生的創(chuàng)造生成性、遷移思辨性、思想建構性、精神重鑄性與情意創(chuàng)生性等特質。因此，寫作題既要保持其思想“間距”適當，即要盡力保障學生作文寫作的“最近發(fā)展區(qū)”的“適合”“適宜”“適當”，又要并舉性疏離與學生個人直接關聯(lián)的現實生活世界和社會“他者”世界，使其因相互比照、“吸引”而極具思想張力。

2023年高考語文北京試卷中的“大作文”的寫作設計充分體現了“以人為本”與“以學生為本”的思想理念，緊緊圍繞學生及其生活經驗世界的情境場域，內含某一思想問題的人物驅動和問題解決，將學生個人與社會生活納入審美鑒賞與創(chuàng)造的作文寫作視域。該寫作設計還保持著對學生個體生命的高度關注，作文導語也有家國情懷的思想關聯(lián)指向。這就是將語文核心素養(yǎng)中的文化傳承與理解的課標導向進行了設計性的思想文化與精神情意的析出。北京高考語文的作文命題設計充分照應了學生個體生命的思想情意、精神境界、文化品位，完全符合我國儒家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思想中的“推己及人”的思想文化范式，也高度契合思維認知由關注自我的生命個體延展至國家社會生命族群的升級路徑和升維路向。[3]其實，這樣的作文寫作設計，以學生個體生命的文化體認及思想文化的建構和話語重構為語文核心素養(yǎng)測評的微觀切口，可以最真實地呈現中學生思想文化的教育真實樣態(tài)及其品質審視，可以真實顯現語文學科考試測評的意義和價值。

二、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作文寫作真題文本研究的理論視角與方法設計

1.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作文寫作真題文本研究的理論視角

北京市普通高考語文試卷中的作文寫作理應基于“素養(yǎng)立意”，聚焦語文學科課程與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一方面，作文寫作及其課程教學實施與考查測評，最能全面而充分地展示與體現一個人的綜合能力素養(yǎng)；另一方面，作文寫作最能整體涵蓋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四位一體”進階發(fā)展提升的全要素、全鏈條和全過程。[4]因此，普通高考語文試卷“素養(yǎng)立意”作文及其教學實踐的“素養(yǎng)立意”和“素養(yǎng)導向”就成為研究的理論視角。普通高考語文試卷“素養(yǎng)立意”的作文主要發(fā)端于學生個體生命的體驗經驗、思想情意、精神心靈，臻至生活審美、思想覺解、精神鑒賞、靈魂滌蕩、文化自信的至真至善至美之境。這一切都需要學生將個性化的個人經驗話語浸潤與貫通至社會性話語，最后生成與創(chuàng)生出作文的文本話語。從北京市普通高考語文的作文寫作的“素養(yǎng)立意”與“素養(yǎng)導向”的研究視角出發(fā)，可以為高中語文的作文寫作教學研究提供一個新視角和新視域，真正做到從實踐中得來的理論應用于實踐當中；可以有效培養(yǎng)學生的語文核心素養(yǎng)，助其在未來高考語文的作文寫作中脫穎而出。

2.普通高考北京語文卷中的作文寫作真題研究的方法設計

（1）文獻研究法。筆者將2022—2023年間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作文作為研究對象和研究樣本，借助電子數據庫及相關網絡資源等渠道，搜集匯總了2022—2023年間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作文真題文本以及相配套的評分標準、考試說明等資料。在研究過程中，筆者查閱了《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等指導性文件，參考了關于我國高考作文命題研究的相關論文、學術著作和評論文章。在查閱大量學術期刊、優(yōu)質論文的基礎上，筆者科學借鑒其中的合理觀點，為深入本研究提供理論基礎。

（2）內容分析法。為確保普通高考北京語文試卷“素養(yǎng)立意”作文比較研究的客觀性、可行性、公正性，為了本研究的便捷、簡易且能充分、有效地展開案例論證法和比較研究法。筆者基于“作文主題”“作文類型”“寫作要求”“寫作驅動與關注”四個維度對2022-2023年普通高考北京語文試卷中的作文題目內容進行了編碼分析，找出其隱藏的命題規(guī)律和價值導向，保證了研究文本內容與樣本的可重復性，使得研究過程更具有說服力。

三、2022-2023年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作文寫作的比較分析

1.作文寫作主題的比較分析

2022-2023年全國普通高考語文試卷中的作文主題主要聚焦于相關創(chuàng)新與創(chuàng)造的思想領域，密切結合學生個體生命的直接經驗世界，“以學生為本”，“以學生素養(yǎng)為本”，以學生的生活經驗世界為基點，引導學生進行思想情意、精神心靈的話語文本的建構和創(chuàng)生。而高考語文作文的考查測評傾向于與現行統(tǒng)編普通高中語文教科書中“單元學習任務”的寫作內容安排保持“教學評”一體化的高度一致性。2022-2023年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作文主題設計不僅緊密圍繞學生個人生活的思想情意與精神心靈的經驗世界，而且著力考查學生的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特別注重評估學生的辯證思維、創(chuàng)造性審辯思維和批判性思維。

2.作文寫作類型的比較分析

自2010年以來的普通語文高考作文的命題設計一直處于不斷演變中。無論哪種高考作文類型的命題形式，其實都有著各自的優(yōu)勢。從總體趨勢上來看，曾經“一統(tǒng)天下”的話題作文由盛轉衰，逐漸退出歷史舞臺。[5]新材料作文、任務驅動型作文保持著比較明顯的優(yōu)勢地位。2022-2023年北京市普通高考語文試卷中的作文類型主要為材料作文與話題作文。2022-2023年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微寫作”與“大作文”的命制和設計保持著穩(wěn)定的一致性，其中“大作文”傾向于創(chuàng)新思辨型的議論文和生活體驗型的記敘文。

3.作文寫作要求的比較分析

在2022-2023年全國普通高考語文試卷中，2022年的全國甲卷、乙卷、新課標Ⅰ卷與新課標Ⅱ卷的作文寫作要求集中在視角、立意、文體、創(chuàng)新四個方面；天津卷的作文寫作要求是視角、文體與創(chuàng)新三個維度；上海卷的作文寫作沒有較為具體、明晰的要求。2023年的全國甲卷、乙卷、新課標Ⅰ卷與新課標Ⅱ卷的作文寫作要求較之前一年，減少了具體、明晰的寫作要求。這為高考語文的作文寫作的寫作者去掉了“鐐銬”束縛和導向性“規(guī)制”，很大程度影響了中學生在作文寫作過程中的創(chuàng)造性、創(chuàng)新性的思想情意與精神心靈的話語文本的建構和創(chuàng)生。2022-2023年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微寫作”與“大作文”的寫作要求基本上保持著高度的穩(wěn)定性和一致性，其具體表現為：“微寫作”對“語言及其條理性、語言及其感染力、情意及其針對性”等方面的要求；“大作文”對議論文有著論點、論據、論證、語言、書寫等具體且明晰的寫作要求，記敘文對思想、內容、語言、書寫四個方面有著較為具體且明晰的寫作要求。高考作文所給的“寫作要求”是學生寫作時必須參考的行文規(guī)范，可以對學生的寫作起到警醒和提醒的作用，能最大程度上規(guī)避學生跑題、偏題的風險，而其價值取向也在無形中指引著教師的教學觀和學生寫作觀的塑造。至于作為文章結構形式的“文體”，它被定義為“由作文寫作的表達功能、語言風格和結構組織等諸多特點形成的類型特征的集合”。[6]近年來，高考作文的寫作要求對文體的限制越來越少，而高考語文北京卷中二選一的“大作文”的寫作要求對文體有著較為明晰的規(guī)制。雖然高考語文作文的命題者不再將“規(guī)范文體”作為考查學生的唯一關注重點，而是更傾向于關注學生審題立意的角度和寫作文的真實水平，但整體而言命題者對文體的關注程度有所加強。[7]

4.作文寫作驅動與關注的比較分析

2022-2023年普通高考語文試卷對作文寫作驅動與關注的表現為：2022年全國甲卷聚焦學生閱讀材料后的思想啟示與感悟思考，引導學生結合自己的學習與生活經驗，2023年全國甲卷的引導語中有豐富的關聯(lián)詞和邏輯關系，聚焦聯(lián)想與思考；2022年全國乙卷要求學生結合材料闡述自己閱讀后的理解、感受與思考，2023年全國乙卷的引導語中有豐富的關聯(lián)詞和邏輯關系，含有自我與他者的普適性認知，指向認識與思考；2022年全國新課標Ⅰ卷凸顯啟示意義，要求學生結合材料，體現自我思考與感悟，2023年全國新課標Ⅰ卷的排比遞進式的作文引導語指向聯(lián)想和思考；2022年新課標Ⅱ卷主題明確，以任務驅動，要求學生結合材料，體現自我認識與思考，2023年新課標Ⅱ卷要求學生結合材料，有針對性寫作；2022年北京卷的微寫作（1）是應用性寫作，設置了任務驅動的問題情境，微寫作（2）是應用性寫作，設置了任務驅動的問題情境，微寫作（3）是個人情意的任務驅動，大作文（1）是具有創(chuàng)新性與理據性的主題話語驅動，提供了多元視角，需要學生對視點進行選擇性解讀與思考，大作文（2）是緊扣當下學生個體生命的直接經驗世界與社會生活世界，需要學生真實地講述體驗、經歷與感受。2023年北京卷的微寫作（1）緊扣學生的學校班級生活，要求學生陳述自己的觀點和理由，微寫作（2）緊密結合學生的學習生活，要求學生有理有據地陳述自己的感受，微寫作（3）要求學生抒寫自我的情意感受，大作文（1）是引申拓展，有著較為明晰的文體任務驅動，大作文（2）是緊扣學生生命個體直接體驗的生活經驗世界與間接旁觀的社會實踐活動世界，有著較為明晰的文體任務驅動。2022年天津卷要求學生圍繞話題闡述自己的思考與感悟，2023年天津卷寫作視角開放多元，要求學生結合個人的體驗與感悟進行聯(lián)想和思考。2022年上海卷要求學生圍繞話題闡述自己的思考與認識，2023年上海卷聚焦因果探究，大量留白，要求學生在寫作中體現自己的認識與思考。

四、2022-2023年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作文寫作真題文本檢視

1.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微寫作”真題文本檢視

2022年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微寫作（1）重視學生論述的理據的針對性與充分性，強調學生話語表述的條理性，主要聚焦于考核必修上第六單元的寫作主題“議論要有針對性”和必修下第三單元的寫作主題“如何清晰地說明事理”。這一年的微寫作（1）和微寫作（2）都是應用性寫作，設置了任務驅動的問題情境，微寫作（3）則是個人情意的任務驅動。2023年北京卷的微寫作（1）緊扣學生的學校班級生活，要求學生陳述自己的觀點和理由，微寫作（2）緊密結合學生的學習生活，要求學生有理有據地陳述自己的感受，微寫作（3）要求學生抒寫自我的情意感受。其中微寫作（1）的考查要點和2022年的微寫作（1）大致相同。它不僅緊密結合了必修上第三單元“單元學習任務”的作文寫作“學寫文學短評”，將閱讀理解與作文寫作進行了有機結合和統(tǒng)整，還將文學經典名著的整本書閱讀與作文寫作進行了積極、有效的銜接與溝通、勾連與貫通。微寫作（2）的作文寫作設計立足學生的生活經驗世界，尊重學生的自我感受，將學生在校內外教育教學場域中對經典文學作品的閱讀學習勾連，這也與“學寫文學短評”學習任務高度一致。微寫作（3）的作文寫作聚焦青少年個人的思想情意生活和詩意精神世界。青少年處在內心最為敏感與情意最為飽滿、活躍的時期，通過中學生最具個性化與情意性的詩化語言和抒情文字，我們可以真切地感受青少年的詩筆文字與抒情話語的個性化、創(chuàng)造性、情意化的“文道合一”的無限魅力。作文寫作的具體要求和評價標準清晰、明確，即“真”（真摯的感情）、“善”（感染力與感召力）、“美”（生動的語言）。

2.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大作文”真題文本檢視

2022年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的大作文（1）聚焦評估中學生的創(chuàng)造性的思想話語的表達與文本表述的能力素養(yǎng)，內容的命制與設計緊扣必修上冊第六單元“學習之道”，真正體現了“新課標、新教材、新高考”課程教學改革視域下“教學評”一體化的語文教育教學新趨向。大作文（2）的寫作命制與設計密切結合時代話語，緊扣當下學生個體生命的直接經驗世界與社會生活世界。學生寫作的過程，其實就是在個人經驗世界、社會生活世界與思想情意世界場域情境中的思想文化、精神情意建構與創(chuàng)生過程。2022-2023年高考語文北京卷二選一的“大作文”對記敘文與議論文的寫作要求較為明確、清晰。2023年北京卷的大作文（1）是引申和拓展，大作文（2）是緊扣學生生命個體直接體驗的生活經驗世界與間接旁觀的社會實踐活動世界，有著較為明晰的文體任務驅動。

3.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作文寫作命制與設計的審辯性檢視

2022-2023年普通高考語文北京卷中的“微寫作”和“大作文”基本保持著命制與設計的一致性、一貫性和穩(wěn)定性。較之全國其他高考語文卷而言，其一方面有著較為明顯的開放性與靈活性，具體表現為三選一設計的“微寫作”和二選一設計的“大作文”；另一方面有著較為明晰的寫作要求與較為規(guī)范的作文寫作的指向規(guī)制。這種設計也會不可避免地為作文評閱工作增加負荷和難度。

對于高考語文的作文，沒有“要求”就是“要求很高”，有利于學生寫作時發(fā)揮創(chuàng)造性與創(chuàng)新性；“要求”過多，就可能因此束縛學生作文寫作的創(chuàng)新性和創(chuàng)造力發(fā)揮。[8]高考語文作文固然應該擁抱“規(guī)范”，但是過于具體的寫作規(guī)制也有可能對學生寫作造成阻礙。高考語文的作文寫作就是讓學生在開放與收束、創(chuàng)新與守正、“破”與“立”之間“戴著鐐銬起舞”。這也是我國教育培養(yǎng)“有志氣、有骨氣、有底氣”的創(chuàng)新型人才的題中應有之義，更是促進學生未來成長與發(fā)展的關鍵能力、必備品格和自覺自為的行為方式。[9]

作文寫作一直在語文高考中占據重要地位，研究高考作文命題的走向，有助于提高中學語文寫作教學效果，提高學生的寫作能力素養(yǎng)和效能水平，對當下實施的新一輪語文課程改革具有積極的推動作用。[10]學生面對高考語文的作文材料與話題時，給出的每一個人物與觀點、事件與概念都要經過冷靜分析、辯證思考和思辨思維。在開放、多維的高考語文作文中，學生應做出恰當、準確的“選擇”或“判斷”，以積極展開體驗認知話語、思想情意話語、精神心靈話語間的解構、建構與重構。基于高考語文的問題情境型、任務驅動型作文，無論是材料作文還是話題作文，其構建與創(chuàng)生的路徑均緣起于思維理解與思想檢視，繼而進階至人事審美、思想審美與情意審美，再發(fā)展至蘊涵覺解生命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最后將內心潛隱的思想情意的緘默性話語轉化成為直觀顯現的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文本話語。高考語文作文的寫作范式路向與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的實踐創(chuàng)生既“同頻共振”，又“相向而行”。因此，普通中學的“素養(yǎng)立意”語文學科課程中聚焦核心素養(yǎng)的作文寫作，即“素養(yǎng)立意”的高考語文的作文寫作，應該積極統(tǒng)整、融合“做中學”“學中做”和“悟中學”的素養(yǎng)實踐創(chuàng)生路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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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通聯(lián)：首都師范大學教育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