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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稱變遷視角下的德國民俗學史

      2022-11-23 11:18:26包漢毅
      民俗研究 2022年4期
      關鍵詞:民族學民俗學名稱

      包漢毅

      德國是現(xiàn)代民俗學的發(fā)祥地之一。與其它歐美國家不同,德國民俗學界在很長時間里都一直拒絕接受來自英語的Folklore名稱。自18世紀末德國浪漫主義者搜集民謠、民間傳說開始,民俗學在德國就一直被稱為Volkskunde。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歐洲大部分國家的民俗學學科都更名為“歐洲民族學”,而德國民俗學盡管有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時期的慘痛經歷,戰(zhàn)后亦有對這段歷史進行深刻反思,但直到20世紀70年代才達成一個基本共識,即摒棄Volkskunde這一學科名稱。遺憾的是,在放棄舊稱后,德國民俗學始終未能形成新的統(tǒng)一的學科名稱。概而言之,目前德國民俗學領域的教學科研機構主要使用如下三種名稱:Empirische Kulturwissenschaft(經驗文化學)、Europ?ische Ethnologie(歐洲民族學)和Kulturanthropologie(文化人類學)。

      眾所周知,對于一門學科來說,名稱自然是其最重要的部分,它的確定與嬗變具有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效應。本文即試圖探明上述關乎德國民俗學名稱的兩個特別之處的來龍去脈,從而厘清德國民俗學研究范式、研究方法、研究意義等方面的歷史演變,希望可以為我國現(xiàn)代民俗學的發(fā)展提供有益的參考與借鑒。

      一、Volkskunde在浪漫主義時期的勃興

      在啟蒙運動思潮的沖擊下,18世紀中葉的德國產生了國家學、統(tǒng)計學和財政學,其任務是對國內的地理和人口加以全面的、細致的科學描述,以便更好地實施行政管理與發(fā)展經濟。1782年,哥廷根大學圖書館秘書艾卡德(Friedrich Ekkard,1744-1819)在《旅行者》(DerReisende)期刊上第一次使用了Volkskunde這一名稱,用以指代旅行者觀察、研究自己國家文化和歷史的學問。到了1787年,哈布斯堡王朝統(tǒng)治下的布拉格帝國史和國家學教授瑪?shù)?Josef Mader,1754-1815)指出,統(tǒng)計學主要限于政治領域,而Volkskunde則涉及人們的思維、宗教、營生、風俗、習慣等,它是對人口的數(shù)量、特質和行為及其家庭、社會生活的描繪。(1)Ingeborg Weber-Kellermann & Andreas C. Bimmer & Siegfried Becker, Einführung in die Volkskunde / Europ?ische Ethnologie. Stuttgart: Metzler, 2003, S.9.從這個意義上講,國與國之間的比較研究成為一個重要的取向,于是指向單個民族的Volkskunde也就變?yōu)楹蠽olk復數(shù)形式的V?lkerkunde。一開始,這兩個單詞是作為近義詞來用的,但后來隨著學科的發(fā)展,V?lkerkunde漸漸專指德國、歐洲以外各地區(qū)、各民族文化的比較研究,即民族學,而致力于德國本土(俗)文化的研究就專屬于Volkskunde了。

      德語單詞Volkskunde是個復合詞,由Volk和Kunde兩個名詞組成。在德語中,“-kunde”經常作為后綴出現(xiàn),意思很明確,就是“……的學問、科學”。而Volk卻有兩個主要意思:其一是“由共同文化、歷史(和語言)而維系在一起的人的大共同體”(2)Bibliographisches Institut GmbH, W?rterbuch-Duden, https://www.duden.de/rechtschreibung/Volk,瀏覽時間:2022年4月2日。,即“民族”之意;其二是“人口中的中等和低等階層”(3)Bibliographisches Institut GmbH, W?rterbuch-Duden, https://www.duden.de/rechtschreibung/Volk,瀏覽時間:2022年4月2日。,也就是“平民”“俗民”的意思。

      Volk的這兩個涵義對德國民俗學乃至整個德意志民族的近代歷史發(fā)展產生了重大影響。如上所述,Volkskunde誕生之初是為統(tǒng)治者了解民情服務的,所以Volkskunde可直譯為“民學”。同一時期,號稱文化民族主義之父的德國著名思想家赫爾德(Johann Gottfried Herder,1744-1803)提出了令人耳目一新的文化史觀,認為每個民族都基于環(huán)境、時代和民族性發(fā)展出了自己的獨特文化,其中首要的是語言和詩歌;特別是民謠(Volkslied),它們體現(xiàn)著這個民族的民魂(Volksseele)。(4)Alexander J. Cvetko, Durch Ges?nge Lehrten Sie: Johann Gottfried Herder und die Erziehung durch Musik: Mythos-Ideologie-Rezeption. Frankfurt a. M.: Peter Lang, 2006, S.398.同漢語“民謠”一樣,Volkslied在詞義上雖然也指向Volk(民),但其事象卻主要指代民間流傳的歌謠,正如杜登詞典對于Volkslied的解釋:“民間的、普通民眾所唱的……詩句形式的樸素歌謠?!?5)Bibliographisches Institut GmbH, W?rterbuch-Duden, https://www.duden.de/rechtschreibung/Volkslied,瀏覽時間:2022年4月2日。赫爾德的這一思想被其后的、崇尚本真與自然的浪漫主義者付諸實踐,他們認為農民階層始終葆有民族不變的內核,于是到處搜集民歌、民間傳說等,致力于“根據(jù)民謠來探索民族的獨創(chuàng)性”(6)[日]松尾幸子:《德國民俗學的發(fā)展和現(xiàn)狀》,陳秋帆譯,王汝瀾等編譯:《域外民俗學鑒要》,寧夏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260頁。,其中《格林童話》和《男童的神奇號角》是其代表作?;赩olk的“俗民”和“民族”的兩重意義,這樣的行為活動看起來天經地義、自然而然。

      國際民俗學界通行的英語名稱Folklore卻并不具備這種雙關義,這也是它始終沒有被德國學界接受的一個重要原因。對此,德國著名民俗學家赫爾曼·鮑辛格(Hermann Bausinger,1926-2021)說得簡明意賅:“英語中的‘Folk’側重于指代教育程度較低的階層……與德語單詞‘Volk’相比,沒有國家、民族的涵義……在德國,‘Folklore’沒有本土化……在這后面明顯是有著這樣的擔憂,就是用‘Folklore’這個單詞會喪失民俗學的國家、民族內涵——舍棄‘Volk’的多義性,是不被接受的?!?7)Hermann Bausinger, “Folklore und gesunkenes Kulturgut”, in Fritz Bose (Hrsg.), Deutsches Jahrbuch für Volkskunde, Band 12. Berlin: Akademie, 1966, S.16.

      在迫切爭取民族統(tǒng)一的歷史背景下,德國早期民俗學的這一定位顯然具有特別的、服務于民族統(tǒng)一的政治色彩,它也因而成為“關于德意志這一新興民族之文化根基的、堪稱‘國學’的重要學問”(8)王霄冰:《浪漫主義與德國民俗學》,《廣西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5期。。這一系列基于Volk和Volkskunde雙關義而生發(fā)的民俗學活動,因具有較為明顯的政治色彩,或可稱為“禮失求諸野”。

      “德國民俗學之父”里爾(Wilhelm Heinrich Riehl,1823-1897)最先提出Volkskunde是一門科學。里爾深受其老師、浪漫主義者阿恩特(Ernst Moritz Arndt,1769-1860)的影響,把民俗學視為一門政治學科,甚至明言民俗學是政治學的“前庭”。他認為,民俗學的主要研究范式是4S,即Stamm(族群)、Sprache(語言)、Sitte(習俗)和Siedlung(村落)。將農民的“村落”“語言”與整個的“族群”掛鉤,顯然來源于浪漫主義的傳統(tǒng)。

      就這樣,發(fā)端于啟蒙運動、原本是要追尋有關本國民眾知識的德國民俗學,被具有反啟蒙精神的浪漫主義者帶往了另一個方向,其研究對象是以農民作為載體的民謠、民間傳說,其研究方法是立足于田野調查搜集、整理以及一定程度加工的民俗志,其研究目的則是要自民間文化中探明本民族獨有的特性與精神、在一定意義上匯入到民族統(tǒng)一運動的大潮流中。民俗學也因之成為一門具有國學性質的顯學。而這一切,都與具有雙關義的德語單詞Volk(“民族”和“俗民”)以及學科名稱Volkskunde(“民學”和“民俗學”)密不可分。

      二、Volkskunde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的衰微

      基于Volk和Volkskunde雙關義的民族主義導向天然就貼合于納粹分子的種族主義政策,所以1933年希特勒上臺以后,德國民俗學重拾浪漫主義時期的定位,并進一步加以強化,結果卻是朝著惡變的方向發(fā)展,造就了一段慘痛的學科史。因此,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以后的德國民俗學學科反思也毫不意外地指向了學科名稱,導致Volkskunde被逐步摒棄。

      (一)Volkskunde在納粹時期的種族主義導向

      所謂Volkskunde的種族主義導向,簡言之,就是以民俗來“論證”德意志民族、日耳曼人的優(yōu)越性,從而服務于納粹的戰(zhàn)爭行為。具體來說,納粹時期Volkskunde的種族主義導向主要體現(xiàn)在如下四個方面:

      第一,浪漫主義研究的政治傾向,惡化為第三帝國民俗學的種族主義導向。前者不過是想要有利于正當?shù)拿褡褰y(tǒng)一運動,而后者卻徹底淪為了極權組織的附庸與幫兇,因而也被稱為“黨派民俗學”“褐色民俗學”。

      第二,浪漫主義時期學者的自發(fā)行為,惡化為納粹黨領導下的有計劃的行為。前者是基于學者自身的理想信念與學術追求,而后者是為了發(fā)揮民俗學的政治工具功能,建立了兩大民俗學組織——黨衛(wèi)隊屬下的“祖先遺產”辦公室和直接對希特勒負責的“羅森貝格辦公室”。

      第三,浪漫主義時期的學者立足于實證、允許作一定程度加工的研究理念,惡化為納粹民俗學者的肆意造偽。前者是“禮失求諸野”式的實證主義和功能主義的結合,在實證的基礎上有所改造;后者的種族主義烙印和政治工具性必然會導向學術的造偽,甚而毫不顧忌,無論素材還是素材分析都是如此(9)Wolfgang Kaschuba, Einführung in die Europ?ische Ethnologie. München: C. H. Beck, 2012, S.76.,可謂“禮缺造諸野”。

      第四,浪漫主義時期學者對于農民階層的贊賞,惡化為黨派民俗學者對于農民階層的過度尊崇。前者認為農民始終能夠葆有本民族的本真特質,而后者則將農民視為日耳曼祖先的直接繼承人,農民不再是一種職業(yè)形態(tài),而是代表著“血與土”的新貴族。

      (二)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對Volkskunde名稱及其導向的反思與摒棄

      盡管Volkskunde在納粹時期存在種族主義的危險導向,但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后Volkskunde及其研究范式并沒有被立即廢止,“對于單詞‘Volk’涵義的詮釋和應用的危險已經有目共睹了……這一單詞的濫用以及服務于納粹意識形態(tài)的民俗學活動本應一定導致整個學科的徹底修正,然而卻并未如此,民俗學仍然不合時宜地拘泥于以前的思維方式”(10)Ingeborg Weber-Kellermann & Andreas C. Bimmer & Siegfried Becker, Einführung in die Volkskunde / Europ?ische Ethnologie. Stuttgart: Metzler, 2003, S.137.。這確實讓人驚訝,鮑辛格甚至將此諷刺為“一個小小的奇跡”(11)Ulla Steuernagel, “Wie die Empirische Kulturwissenschaft zu ihrem Namen kam. Ein Gespr?ch mit Hermann Bausinger”, Schw?bisches Tagblatt, https://www.tagblatt.de/Nachrichten/Einer-sagte-Haja-EKW-501685.html?bPrint=true, 發(fā)表時間:2021年5月19日;瀏覽時間:2021年11月13日。。

      1949年聯(lián)邦德國成立,對于種族主義和法西斯的批判與反思開始全面展開。很顯然,在德國語言文化中Volk的雙關義已經是一個不可更改的事實,要想拋棄舊民俗學的民族主義色彩,就必須對Volkskunde這一名稱加以改變。1955年,受阿納姆(Arnheim)民俗學國際會議的影響,德國民俗學界也第一次正式發(fā)出了更名的聲音,提出要順應國際規(guī)范,采用“區(qū)域民族學”或“歐洲民族學”替代Volkskunde,并將其作為民族學的一個分支領域。但正如戶曉輝所言:“對于瑞士乃至德國和奧地利這樣傳統(tǒng)深厚的歐洲國家而言,變革的付諸實施總要慢半拍。自20世紀50年代開始醞釀的改名‘運動’,在這些國家多半停留在思想層面?!?12)戶曉輝:《建構城市特性:瑞士民俗學理論新視角——以托馬斯·亨格納的研究為例》,《民俗研究》2012年第3期。

      對于第三帝國時期扭曲民俗學的大面積批判,直到20世紀60年代才開始出現(xiàn)。鮑辛格于1965年發(fā)表文章《民族意識形態(tài)和民族研究——關于國家社會主義民俗學》,打響了第一槍。其后,各個高校的課堂與講座也開始致力于這一課題。到了1968年,沃爾夫岡·艾莫利希(Wolfgang Emmerich)在鮑辛格指導下撰寫的博士論文《日耳曼的民俗意識形態(tài):第三帝國時期“民”研究的形成和批判》正式發(fā)表,引起了強烈反響,進而帶動了相關系列書籍的寫作與發(fā)行。此后,聯(lián)邦德國境內兩大陣營的分立日益明顯:一面是老派陣營的沉默,另一面是則新派陣營絕不妥協(xié)的啟蒙與覺醒。1970年,聯(lián)邦德國民俗學會及其高校與研究問題常務委員會在法爾肯施泰因(Falkenstein)召開了工作會議,與會者最終通過了所謂的“法爾肯施泰因決議”,指出Volkskunde這個名稱既不合于所追求的目標,也不合于國際標準,應當廢止。(13)Thomas Thiemeyer, “Durchseucht von nationalistischer Ideologie”, Frankfurter Allgemeine Zeitung, https://www.faz.net/aktuell/wissen/geist-soziales/volkskunde-durchseucht-von-nationalistischer-ideologie-16964991.html, 發(fā)表時間:2020年9月27日;瀏覽時間:2022年4月2日。雖然這一決議并沒有明確探究納粹主義與民俗學在歷史上的糾葛,但摒棄舊名稱,顯然就是要與第三帝國時期的種族主義色彩以及那段沉痛的學科史徹底作別。

      需要一提的是,浪漫主義時期并沒有引入的國際化名稱Folklore,此時仍然遭到德國民俗學者的拒絕,因為他們始終認為Folklore不過是局限于口頭傳承(諸如傳說、童話、民謠等)的研究,而德國人所要致力的是一個更加復雜、廣闊的研究領域。(14)Ingeborg Weber-Kellermann & Andreas C. Bimmer & Siegfried Becker, Einführung in die Volkskunde / Europ?ische Ethnologie. Stuttgart: Metzler, 2003, S.137.

      顯然,通過民俗發(fā)掘民族特質的德國民俗學范式在第三帝國時期發(fā)展到了極致。此前已開始根據(jù)歷史與現(xiàn)實探究各社會群體特征的德國民俗學,此時徹底蛻變成一門定位單一的政治學科。其研究對象除史前遺跡、遺風、民謠、神話、傳說等口頭傳承外,還囊括民間藝術、風俗、建筑、服飾等,其研究方法是在田野調查的旗號下任意杜撰、曲解,其研究區(qū)域也擴展到了德國版圖之外的東歐等地的日耳曼族裔居住地,其研究目的自然是要“證明”日耳曼人的優(yōu)異。民俗學也因之具備了“黨學”的特質,成為當時的顯學。這一切,當然始終都要追溯到德語單詞Volk以及學科名稱Volkskunde的雙關義,當時有的大學(如柏林大學)甚至還嫌這種雙關義不夠直白,徑直將其學科更名為Volkstumskunde(民族性之學)。所以,在戰(zhàn)后德國民俗學界針對這段慘痛歷史的反思中,Volkskunde名稱自然首當其沖,其逐步衰微亦不可避免。

      三、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德國民俗學的新名稱

      法爾肯施泰因會議雖然宣布停止使用舊的Volkskunde名稱,但對于新的統(tǒng)一名稱并沒有達成一致,只是根據(jù)各高校研究的新導向給出了一些意見。因為這個緣故,法爾肯施泰因會議被看作是戰(zhàn)后德國民俗學作為一個多名稱學科的開端。

      德國民俗學的戰(zhàn)后新發(fā)展,受瑞士德語民俗學家理夏德·懷斯(Richard Weiss, 1907-1962)及其著作《瑞士民俗學概論》(1946年出版)的影響頗深。懷斯把民俗學定義為研究民眾生活的科學,而民眾生活則是由民眾和民眾文化之間的互動關系構成。自此,德國民俗學的視線開始轉向了人及其民俗實踐,探討民俗文化對于人(承載者)的功能以及(由人所造成的)變化。(15)Ingeborg Weber-Kellermann & Andreas C. Bimmer & Siegfried Becker, Einführung in die Volkskunde / Europ?ische Ethnologie. Stuttgart: Metzler, 2003, S.138.從這一視閾出發(fā),復活節(jié)兔子就會被看作是一種教育手段,用來幫助培養(yǎng)孩子們的勤奮、準時、守規(guī)等美德;鄉(xiāng)村也不再始終是一個和諧、不變的表征,而是面臨著動蕩和困境。

      立足于懷斯的功能觀以及變化觀,德國民俗學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發(fā)展得蓬蓬勃勃。當下,除了少數(shù)地方依然沿襲Volkskunde這一舊名稱之外,德國大多數(shù)相關教學科研機構皆根據(jù)自身的研究范式使用如下三種名稱中的一種:Empirische Kulturwissenschaft(經驗文化學)、Europ?ische Ethnologie(歐洲民族學)和Kulturanthropologie(文化人類學)。筆者以為,三種研究范式盡管相互關聯(lián)(尤其前二者重疊頗多),但經驗文化學的重心在于文化的社會功能,歐洲民俗學以文化的異質性以及變遷性為核心,而文化人類學則聚焦于文化的哲學意義。

      (一)經驗文化學

      20世紀70年代,在鮑辛格的倡導下,“經驗文化學”的名稱最先應用于圖賓根大學。采用這一名稱主要是基于德國民俗學的社會學轉向,對此,鮑辛格很明確地指出:“使用這一代表社會學研究的概念,我們就可以同其它的文化研究方向區(qū)別開來?!?16)Ulla Steuernagel, “Wie die Empirische Kulturwissenschaft zu ihrem Namen kam. Ein Gespr?ch mit Hermann Bausinger”, Schw?bisches Tagblatt, https://www.tagblatt.de/Nachrichten/Einer-sagte-Haja-EKW-501685.html?bPrint=true, 發(fā)表時間:2021年5月19日;瀏覽時間:2021年11月13日。

      鮑辛格教授是這一社會學導向的主帥。他于1961年發(fā)表了具有引領性的、飽受關注的著作《技術世界中的民間文化》,由此確立了德國民俗學的社會學轉向和交叉學科性質。鮑辛格指出:“在這條道路上,我們秉持三點:空間、時間以及社會視閾的移換?!?17)Hermann Bausinger, Volkskultur in der Technischen Welt. Stuttgart: W. Kohlhammer, 1961, S.52.具體而言,從空間視閾上來說,不再只是關注以農民為主體的農村,也關注人口集中的城市;從時間視閾上來說,不再從悠久歷史傳承中找尋不變的民族精神,而是考量文化在歷史中、以至現(xiàn)在的動態(tài),因而當代文化也被納入研究視野;從社會視閾上來說,不再重視民族的均質性,而是側重于各個階層及其(亞)文化、處于社會情境中的文化事象及其在周圍準則體系中的功能。換言之,民俗學脫離語文學與美學的孤立觀察,進入到功能性的、生活史的情境關聯(lián)中,同其它社會學科一道致力于實際問題的研究。只不過,民俗學是著眼于文化現(xiàn)象,因為分析社會生活的文化一面正是民俗學的任務。在鮑辛格看來,文化就是社會的另一面,民俗學因而具有明顯的社會學色彩,應當由古老傳承研究學科向文化分析學科轉變。(18)Konrad K?stner, “Volkskunde / Europ?ische Ethnologie: Das Vielnamenfach”, in Helmut Reinalter & Peter J. Brenner (eds.), Lexikon der Geisteswissenschaften. Wien: B?hlau, 2011, S.1111.值得一提的是,鮑辛格指出了民俗學研究對于社會變革和社會治理的意義:“社會亞文化與整體文化、子體系與整體體系的關系是這一學科的核心問題,因為對這一問題的回答也就指明了社會改變的機遇?!?19)Hermann Bausinger, Volkskultur in der Technischen Welt. Stuttgart: W. Kohlhammer, 1961, S.102.令人遺憾的是,鮑辛格并未就這一課題做進一步的探討。

      舊的Volkskunde名稱顯然不再適合這一新的定位,更新學科名稱勢在必行。2021年恰逢更名50周年,據(jù)鮑辛格回憶,他當時是在經過一番比較后,才最終選擇了“經驗文化學”作為德國民俗學的新名稱:“‘文化學’這一名字顯然讓我們有跟文化學院搞混的風險?!幕鐣W’比較合適,因為相比起民族學和日耳曼學而言,社會學更是我們的近支;然而,在社會學之外,把它的分支設立為一個獨立學科,也不太可能?!幕祟悓W’則太寬泛了……而因為‘民族’這個字眼也有著與‘民眾’(Volk)一樣的‘污染’,‘歐洲民族學’這個名稱也有問題。此外,‘日常研究’這類名稱則太為通俗了……沒有一個是合適的,氣氛僵滯而死寂。烏茲·耶格勒對我說:‘我想不會有什么好主意了,就這樣吧!’但突然間,我的腦海中閃現(xiàn)出‘經驗文化學’一詞,就在這一刻,我想:就是它了!真是渾然天成,‘經驗’這個詞也早就見于各類討論中了……”(20)Ulla Steuernagel, “Wie die Empirische Kulturwissenschaft zu ihrem Namen kam. Ein Gespr?ch mit Hermann Bausinger”, Schw?bisches Tagblatt, https://www.tagblatt.de/Nachrichten/Einer-sagte-Haja-EKW-501685.html?bPrint=true, 發(fā)表時間:2021年5月19日;瀏覽時間:2022年4月2日。通過這段50年后的回憶,我們不但可以看到那時德國民俗學者對基于Volk雙關義的民俗學史的敏感與抵觸,而且能夠確認與實證(經驗)研究相掛鉤的社會學轉向乃是更名的主要動因。

      目前,圖賓根大學的官網(wǎng)上是這樣介紹他們的經驗文化學專業(yè)的:

      圖賓根經驗文化學隸屬于由民俗學而衍生出來的學科圈,它研究與現(xiàn)實相關、具歷史視角的日常文化,這兩個方向用于分析、闡釋現(xiàn)代社會文化的結構和動態(tài)……經驗文化學探討人們是怎樣工作的、怎樣組織日常生活的、彼此是怎樣交往的。(21)Eberhard-Karls-Universit?t Tübingen, “Ludwig-Uhland-Institut für Empirische Kulturwissenschaft”, https://uni-tuebingen.de/fakultaeten/wirtschafts-und-sozialwissenschaftliche-fakultaet/faecher/fachbereich-sozialwissenschaften/empirische-kulturwissenschaft/institut/,瀏覽時間:2022年4月2日。

      事實上,這一新名稱是大致能夠體現(xiàn)這一新定位的:“經驗”是指基于當前的社會實踐,“文化學”自然就超出了以往的鄉(xiāng)村文化領域,且涉及文化分析。當前,使用“經驗文化學”這一名稱的主要有圖賓根大學、漢堡大學、馬堡大學等。

      (二)歐洲民族學

      在20世紀50年代之前,民俗學和民族學的研究領域與內容有著清晰的分野,前者局限于“自身文化”,而后者則面向“他者文化”(22)Wolfgang Kaschuba, Einführung in die Europ?ische Ethnologie. München: C. H. Beck, 2012, S.106.。20世紀50年代以后,這一界限變得日益模糊:民俗學研究不再局限于本國,而是擴大到整個歐洲大陸;與此同時,民族學也開始將視域從既往的歐陸之外轉向歐洲之內。這就導致了兩個學科的研究互有交叉重疊。1955年荷蘭阿納姆國際民俗學會議的“歐洲民族學”新名稱倡議正是在這一背景下出現(xiàn)的。不過,這一新名稱卻未被當時的德國民俗學界采用。

      直到1970年隨著法爾肯施泰因會議的召開,這一名稱才又重新進入德國民俗學者的視野。就在同一年,卡爾·伊爾克(Karl Ilg,1913-2000)所領導的因斯布魯克(Innsbruck)大學民俗學研究所,正式更名為“因斯布魯克民俗學(歐洲民族學)研究所”,并在其新發(fā)布的課程表中首次使用了“歐洲民族學”。之后,這一名稱也逐漸被德國其它一些高校采用。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柏林洪堡大學的歐洲民族學專業(yè)及其領軍人物沃爾夫岡·卡舒巴(Wolfgang Kaschuba,1950-)。他指出:文化不再只是所謂的民俗傳承或是精英教育,而是人們思維、闡釋、行為的實踐,它遵循一定的規(guī)則,也對這些規(guī)則加以保持、檢驗和改變,而整個社會也因此得以運轉;文化既有歷史特征,也是現(xiàn)實應用,是人們的日常生活實踐,它是人與環(huán)境、人與社會的中介。(23)Wolfgang Kaschuba, Einführung in die Europ?ische Ethnologie. München: C. H. Beck, 2012, S.98.可以說,在社會學、日常文化導向上,歐洲民族學與經驗文化學是一致的。

      但另一方面,在歐洲民族學者看來,所謂的以語言、政治為界限的一民族的自身文化,由于社會的分化、對全球文化進程的參與,不再是均質的,他者與自我的界限也越來越模糊;所以,文化既不能理解為延續(xù)不變的傳承、價值觀、行為模式等,也不能局限在語言、政治版圖之內,它是人與人、群體與群體、社會與社會彼此交往、溝通、區(qū)別的規(guī)范,而這些規(guī)范始終處于一個實踐議定的進程中。(24)Wolfgang Kaschuba, Einführung in die Europ?ische Ethnologie. München: C. H. Beck, 2012, S.107.由此可見,與經驗文化學相比,歐洲民族學的特別之處是致力于跨國界、跨民族的文化研究,尤其關注文化的異質性與變遷性,其研究區(qū)域不再局限于某一國度,其研究對象相當寬泛,如工作與生活世界、城市空間、抗議活動、移民與流亡、人與動物關系、足球粉絲文化等等。

      目前,維爾茨堡大學的官網(wǎng)上是這樣介紹他們的歐洲民族學專業(yè)的:

      歐洲民族學是致力于歐洲生活方式、生活世界研究的文化學,它源于民俗學……“文化”是“日常”之外另一個本學科的主要導向。由于文化是動態(tài)的,這個概念不是指代“不變”的傳承或價值觀,也不是稱呼社會特權階層的生活風尚。這個概念主要指的是動態(tài)的、持續(xù)變化的、在現(xiàn)實中活躍的表達形式。(25)Julius-Maximilians-Universit?t Würzburg, “Europ?ische Ethnologie/Volkskunde”, https://www.uni-wuerzburg.de/studium/angebot/faecher/volkskunde/,瀏覽時間:2022年4月2日。

      事實上,從這一名稱自身來看,“歐洲”一詞擴展了以往民俗學局限于一國的研究范圍,而且把歐洲區(qū)域內各子文化之間的互動、交融、衍變納入視野;既是“民族學”,一個民族內的各類亞群體、亞文化及其交互關系當然也都屬于考察的范疇。當前,使用“歐洲民族學”這一名稱的主要有柏林洪堡大學、基爾大學、奧格斯堡大學、維爾茨堡大學等。

      (三)文化人類學

      在“法爾肯施泰因會議”中,還出現(xiàn)了一派觀點,即認為民俗學同以英美為主導的Cultural Anthropology(文化人類學)相似,應當研究智人同自然環(huán)境以及由智人所塑造的人文環(huán)境之間的關系,其重心須放在人從自身發(fā)起、同他人一起在客觀世界進行作為的能力,這一能力從原則上講是開放式的、沒有形式限制的。據(jù)此,民俗學的任務就在于探究人作為智人將自身生活組織得能夠符合自我意志特性、能夠滿足自身價值需求的那種藝術。這也正是鮑辛格所點明的“面向一般性的人類本質”(26)Ulla Steuernagel, “Wie die Empirische Kulturwissenschaft zu ihrem Namen kam. Ein Gespr?ch mit Hermann Bausinger”, Schw?bisches Tagblatt, https://www.tagblatt.de/Nachrichten/Einer-sagte-Haja-EKW-501685.html?bPrint=true, 發(fā)表時間:2021年5月19日;瀏覽時間:2021年11月13日。,可以說是對于文化的哲學意義的探究。

      相應地,這一定位所倡導的文化概念就不僅僅指代風俗等社會產物,而是也涵括了人們賴以在自然世界存續(xù)的生活工具等技術產品。如此一來,文化即是人的生活世界的全體,人不僅僅是文化的創(chuàng)造者,而且人自身也是文化的產物。目前,法蘭克福大學是這一研究范式的引領者,它的官網(wǎng)是這樣介紹其文化人類學專業(yè)的:

      我們的研究核心是帶來新發(fā)展態(tài)勢的文化和社會變遷進程:移民以及其它形式的遷徙使得交往、紛爭的可能性多樣化;數(shù)字化的交際、存貯媒介改變了人們彼此交際、給世界帶來新事物、將過去保留在記憶中的方式方法;飛速前進的知識發(fā)展以及科學知識對于所有生活、工作、政治領域的滲透既帶來了新的行為可能性,也給健康、環(huán)境、生活等帶來不確定性和風險。(27)Goethe-Universit?t Frankfurt am Main, “Institut für Kulturanthropologie und Europ?ische Ethnologie. über Uns”, https://www.uni-frankfurt.de/104425909/%C3%9Cber_uns,瀏覽時間:2022年4月2日。

      德國文化人類學的研究領域主要包括:編碼(象征化)、規(guī)則(編碼的應用)、準則(有約束力的規(guī)則)、形式化(個體的非個性方式)、實踐(居于規(guī)則和準則的具體情境下的行為)、機構(相關組織)、人造物、知識、技術、媒介等。其研究范式主要有四個:自我組織藝術、日常關聯(lián)性、(全球)普遍性和(各領域)互動性。(28)Goethe-Universit?t Frankfurt am Main, “Institut für Kulturanthropologie und Europ?ische Ethnologie. Selbstverst?ndnis”, https://www.uni-frankfurt.de/63784426/Selbstverst%C3%A4ndnis_und_Schwerpunkte,瀏覽時間:2022年4月2日。

      由上可知,文化人類學的研究重心仍是文化分析,而且此文化是打破空間、時間、階層限制的日常文化(同經驗文化學和歐洲民族學所論一致),但其分析的主要目的卻并不在于文化的社會功能(經驗文化學)或者文化的異質性與變遷性(歐洲民族學),而在于探索“新的行為可能性”以及作為基礎的智人的塑造、組織能力;“編碼”“編碼應用”“基于規(guī)則的行為”等術語,顯然都是經過審慎選擇的,都意圖體現(xiàn)人作為智人的創(chuàng)造能力與應用技巧。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德語Kulturanthropologie畢竟就是英語Cultural Anthropology的直譯,為避免人們將二者完全等同,秉持這一定位的德國教學科研機構大都采用“文化人類學”和“歐洲民族學”兩種名稱的組合。比如,法蘭克福大學、格拉茨和弗萊堡大學就將其民俗學機構稱作“文化人類學和歐洲民族學研究所”,而哥廷根和明斯特等大學所采用的則是“文化人類學/歐洲民族學”。

      可見,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對民俗學納粹時期慘痛歷史的反思雖然來得晚了些,但終究因此帶來了德國民俗學在新時期的振興:舊學科在地域、時間、階層的局限性皆被打破,城市區(qū)域、當代文化、各個階層皆納入新學科的視野;對文化的不變性、均質性理解也得到了超越,變遷性與異質性成為重要課題;尋求永恒民魂的范式也轉換為文化功能分析。由于側重點不同,新時期德國民俗學又一分為三:偏向文化社會功能的經驗文化學、注重文化異質性與變遷性的歐洲民族學、聚焦文化哲學意義的文化人類學。顯而易見,新的導向與文化學、社會學、人類學更加貼近,這也都反映在其新名稱之中。舊的國學特色雖然因之喪失,但是新學問卻更好地融入到了廣大的人文社會科學界中。因其功能性定位,新的范式仍具有一定的政治面向,如上述法蘭克福大學文化人類學專業(yè)的官網(wǎng)介紹即直面政治領域。此外,經驗文化學偏向于服務社會協(xié)調和引導,其領軍人物鮑辛格支持和發(fā)展政治、經濟目的性強烈的民俗主義即凸顯了這一點。而歐洲民族學則著眼于當下現(xiàn)實,其代表性人物卡舒巴特別關注城市空間中小眾文化與大眾群體的一體化等問題,并獲聘為柏林一體化和移民研究中心主任,彰顯出學術與政治的關聯(lián)性。

      四、結 語

      德國民俗學因民族主義的政治面向而起而興,也因種族主義的政治傾向而玷而變,這一切都反映在其雙關義名稱Volkskunde從浪漫主義至納粹主義近兩個世紀的榮衰之中。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德國民俗學終于擺脫了政治捆綁,基于歷史反思,新的研究范式打破了舊學科在地域、時間、階層等視閾的局限,產生了分別以文化社會功能、文化異質性與變遷性、文化哲學意義為研究取向的三大分支,民俗學的舊稱也因而一變?yōu)槿?,即經驗文化學、歐洲民族學和文化人類學?;诘诙问澜绱髴?zhàn)時期德國民俗學的慘痛經驗,新的研究定位不再具有濃厚的政治色彩,卻仍顯現(xiàn)出一定的政治特征。但是前車之覆、后車之鑒,人們有理由倡導將學術性與政治性的比例保持在一個合理區(qū)間內。

      名稱的分裂自然不利于學科的聲譽和協(xié)調發(fā)展,因此,自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仍然保留舊稱的“德國民俗學協(xié)會”于2020年7月17日在其官網(wǎng)上面向全德民俗學人發(fā)起了協(xié)會定名大討論,并于2021年9月22日召開的成員代表大會上正式通過了“德國經驗文化學協(xié)會”這一新名稱。德國民俗學最高組織既已更名,自然會產生相當?shù)挠绊?,然而全德范圍內學科名稱多樣化的狀態(tài)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仍會延續(xù)。

      反觀我國,在五四新文化運動前后Folklore剛剛引入時,關于它的中文譯名,學界也曾有過一番討論,諸如“民學”“謠俗學”“風俗學”“民間學”等等。(29)參見鄧云鄉(xiāng):《民俗學的名與實》,《學術月刊》1993年第8期。后來隨著《民俗》周刊在1927年的出版,“民俗學”這一與日文譯名相對應的名稱逐步得到了國內學界的認可與接受。相比于“民學”而言,“民俗學”因多了一個“俗”字,避免了德國民俗學史上曾有的強烈政治傾向;而與“謠俗學”和“風俗學”不同,“民俗學”的“民”字只是凸顯了以中下階層為載體的民間特征,避免了研究某一領域(如歌謠或習俗)的局限??梢哉f,我國現(xiàn)代民俗學的定名大體上是成功的。

      然而,時移世易,在城鎮(zhèn)化愈來愈推進、城市人口愈來愈激增的今日中國,“民間”也不再局于鄉(xiāng)村,“中國民俗學也急需……聚焦城市普通人的民俗文化和日常生活”(30)戶曉輝:《建構城市特性:瑞士民俗學理論新視角——以托馬斯·亨格納的研究為例》,《民俗研究》2012年第3期。。當然,“在城市進行研究不僅需要調整操作方法,問題意識與研究視角也需進行相應改變”(31)徐贛麗:《從鄉(xiāng)村到城市:中國民俗學的研究轉向》,《民俗研究》2021年第4期。。如何調整與改變?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德國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民俗學新名稱所代表的社會學導向、日常文化導向、變遷導向等等,可以說是當前我國民俗學界也正在面臨與探究的課題。而隨著我國民俗學者的研究范式、研究方法等的轉變,作為招牌的學科名稱也當會有所改變。未來走向如何,且讓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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