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與保護是當下文化建設的重點,交通強國又是國家重點戰(zhàn)略布局。基于此,文章從交通視域切入,探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活態(tài)傳承,通過對其歷史關系的回顧,提取其精神內核,探討其當代共生現(xiàn)狀及發(fā)展、創(chuàng)新的可行性。
關鍵詞:交通;非物質文化遺產;活態(tài)傳承
中圖分類號:G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2)16-00-04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非物質文化遺產群星璀璨,是時間遺留下來的珍貴寶藏。對“非遺”的研究與傳承,無疑是當下文化建設的重中之重。隨著時代發(fā)展,人們的生活方式發(fā)生了轉變,交通工具不斷創(chuàng)新,區(qū)域之間的聯(lián)系日趨加強,地域空間網(wǎng)絡細化,交通運輸學的意義日漸重大,民間的樸素語言“要想富,先修路”道出了交通建設的重要性。在交通建設中,交通文化又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目前,交通視域下非物質文化遺產還有較大的待開拓空間,將交通與“非遺”進行融合,不僅是當代交通文化建設的重要部分,還是拓展非物質文化遺產意義寬度的有力依據(jù);不僅是交通與文化的碰撞,還是歷史和現(xiàn)實的交融。
1 “非遺”中的交通——歷史交融與古老記憶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一扇窗,一扇穿古越今的窗,透過這扇窗,人們能夠穿越時空,觸碰遠古的人與自然,透過這扇窗,可以在零星的碎片中窺見歷史的真相。非物質文化遺產承載著遙遠的生活方式、思想觀念,與史書相比,是樸素又親切的民間表達,凝聚著人類關于家園永恒的鄉(xiāng)愁?!胺俏镔|交通文化遺產指與交通文化密切相關的生活方式、風俗信仰、知識體系、工藝技能及其有關的實物與非實物載體,如歷史事件、詩詞楹聯(lián)、傳說故事、歌謠號子、生產技藝以及沿線各地獨特地方文化等?!保?]“非遺”中的交通,即非物質文化遺產中以交通要道為背景、以交通因素為成因、以交通傳播為目的的部分,或與交通有關的民俗風尚和民間活動,具有樸素的民間意趣。
非物質交通文化遺產是以交通的視域,展現(xiàn)出一幅變化的、流動的文化景觀,是時間與空間的流轉,更是人文與社會的變遷,同時,又在變化中尋覓著不變的情愫。
1.1 陸路交通文化:連通性與民生意義
在陸路交通中,許多因素都具有深刻的文化內涵,形成了珍貴的交通文化遺產。
以橋文化為例,中原陸地并非總是一馬平川的,橋梁作為渡河或跨越溝谷障礙的建筑,幾千年來都是重要的交通要道,而在橋梁建筑中,“長木相貫”的木拱廊橋,是極有代表性的民間技術。提起廊橋,或許人們腦海中會閃現(xiàn)出《廊橋遺夢》中那座橋的影子,但中國的木拱廊橋有著更深刻的文化意蘊?!爸袊竟袄葮驙I造技藝”在2019年被列入《急需保護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在我國閩浙地區(qū),多山地丘陵,山高溝深,溪流縱橫,峽谷溝壑,阻礙重重。就是這樣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孕育出獨特的造橋工藝和智慧,人們開山鋪路,跨水架橋,建造出大量既溝通山內又連通山外的橋梁。其木材取于山中,資源豐富,拱形適應雨季旱季水位變化,性能穩(wěn)定。木拱廊橋不僅承擔著實質的交通功能,更是先民智慧與力量的集中體現(xiàn),憑借簡陋的工具,表現(xiàn)出驚人的創(chuàng)造力與美感。值得注意的是,除了“橋”的溝通功能外,“廊”也是其成為經(jīng)典橋梁的重要因素。在橋上建“廊”,一方面對橋梁起保護作用,也為行人遮風擋雨;另一方面,“廊”的公共空間功能被不斷豐富,逐漸成為重要的交通驛站,甚至是生活空間。
隨著社會發(fā)展,許多橋梁不再建在交通要道上,但在對交通要求不那么高的地方,甚至是死路上,都有廊橋的身影,其文化功能已經(jīng)逐漸蓋過了實質的交通功能。在許多開闊的北方鄉(xiāng)村,村口的大槐樹幾乎是村子的精神象征,承載著鄉(xiāng)村的集體記憶,如山西洪洞大槐樹,凝聚著人類古老的鄉(xiāng)愁,成為現(xiàn)代人追思過往的精神寄托。而在地理環(huán)境更為復雜的南方,廊橋便承擔了這種功能,不僅是社交空間,有些還融合了寺廟和祠堂,甚至有些村子把戲臺也搬進了廊橋中。還有的在廊橋前后增建寺廟、水車等,使之成為村落的公共事務綜合體,而處于交通要道的廊橋,往往還是旅人休息的茶館、周邊村落的集市。毫不夸張地說,這樣一座功能豐富的廊橋就是當時當?shù)氐膴蕵肺幕行?。這樣功能多元的公共交通空間,集聚了金錢、人力、信仰,是村莊的無形資產與精神文化象征。
1.2 河海交通文化:開拓性與象征意義
古時人們認知有限,走到海邊,就認為走到了“世界的盡頭”,所以把最遠的地方叫做“天涯海角”。長江、黃河等大江大河是不可逾越的天塹,海洋是另一個神秘的世界,人類幾乎用了整個文明史的時間,不斷開拓更遠的邊界,一直試圖征服海洋。行駛于河海中,交通工具必不可少,于是鄂倫春族樺樹皮船、水密隔艙福船、羊皮筏子等富有當?shù)靥厣慕煌üぞ咧圃旒妓嚲蔀檎滟F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同時由此衍生出船飾文化、船模文化等具有重要歷史價值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它們凝結了先民的智慧,是探索海洋的具象實體。
除了創(chuàng)新交通工具以外,人類也修建水利,開鑿運河。以京杭大運河為例,“運河”的“運”,運輸?shù)氖秦浳锝?jīng)濟,運作的是國計民生。在文化保護與傳承的背景下,大運河作為中華文明的象征載體,其整體性和延續(xù)性價值凸顯。一方面,運河文化更類似于一個文化拼盤,包括建筑文化、商貿文化、交通文化、飲食文化、民俗文化等多種文化。同時,由于運河歷史悠久,輻射的范圍極廣,因此其涵蓋的文化也十分多元。另一方面,大運河影響下的區(qū)域被視為有實際和象征雙重意義的運河帶,其歷史文化是一個整體。從“人”的視角出發(fā),運河文化并非所有現(xiàn)象的集合,更是區(qū)域內民眾創(chuàng)造的文化本身。由于運河具有溝通功能、地域整合功能,所以“運河文化帶”實際上又是一個符號意義上的線性共同體。時至今日,與廊橋一樣,大運河已經(jīng)超越了其本身的實際使用價值,不僅是重要的漕運通道和經(jīng)濟命脈,更上升成為民族精神文化的象征,甚至是形塑中華文化的基因之一。
在行船的貨物運輸與停泊中,還誕生了與之息息相關的港口文化、碼頭文化。港口、碼頭是貨物和人員的集散地,有濃郁的生活氣、市井氣,是陸路和水路的樞紐,也是聯(lián)系起點和終點的關口,既是“送別”“返鄉(xiāng)”之地,又是“停泊”和“歸宿”,有充足的精神審美想象空間,是交通和文化的重要交點。以武漢為例,憑借得天獨厚的水利條件,武漢成為長江流域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武漢碼頭是“十里帆檣依市立,萬家燈火徹夜明”的“不夜港”,曾被譽為“東方芝加哥”,此起彼伏的碼頭號子、來來往往的貨輪商船、人聲鼎沸的街市店鋪,幾乎成了城市的名片和象征。此外,在上海港等著名港口,還產生了著名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碼頭號子。碼頭號子主要流傳于碼頭及貨場,節(jié)奏鮮明短促、曲體短小單一,唱詞也多是無實際意義的呼喊性感嘆詞。目前,一部分碼頭已經(jīng)失去了實用功能,改造成江灘景觀,但粗壯的鐵鏈、鐵錨以及古老的號子,依舊訴說著百年往事,見證了世間無數(shù)人來人往。河海交通作為人類積極進取,拓展生存空間的重要一步,集中體現(xiàn)了一個時期的開拓性,其象征意義也逐漸向復雜的、多層次的文化屬性邁進。
1.3 民俗文化:地域性與跨文化交流屬性
由于交通的實際功能,誕生了許多與之相關的民俗傳說,具有較高的研究價值。
民間傳說是民族文化生長的沃土,根植于民俗的沃土,反映民間風俗信仰,當民間傳說以交通工具、出行方式為背景時,交通此時就具備了文化傳播的功能和跨文化的性質。昭君出塞的故事在民間廣為流傳,輻射全國,甚至影響海外。昭君和親不僅維護了王朝大一統(tǒng)的局面,更加強了雙方的交流,使當時相對落后的少數(shù)民族產生了對中原先進制度的向往,促使一些少數(shù)民族效仿中原的制度。從此,漢匈兩族團結和睦,國泰民安,“邊城晏閉,牛馬布野,三世無犬吠之警,黎庶忘干戈之役”,昭君不只是一個北上匈奴的人,她帶著中原所有的文化,其所到之處,均受到了中原文化的影響。昭君出塞的故事本身具有移動和跨文化溝通的意味,后世與之相關的文學、遺址、戲劇、民俗等不斷衍化,不斷補充,形成了完整的文化鏈條。
以“非遺”的視角看交通,從前的車馬很慢,路途很遠,人類遷徙、發(fā)現(xiàn)世界、文明傳播的重大進程,濃縮在小小的片段中,好不有趣?,F(xiàn)代的人沒有故鄉(xiāng),人們走出太遠,經(jīng)常忘了來時的路。沿著祖先走來的車轍,在遙遠的時光中勾勒出風與水的形狀,那寫不盡的集體記憶,名叫鄉(xiāng)愁。
2 交通中的“非遺”——活態(tài)化傳播與現(xiàn)代發(fā)展
所謂活態(tài)傳承是指在“非遺”的商業(yè)開發(fā)過程中,通過合理的引導和協(xié)調實現(xiàn)資源和人員的合理配置,使“非遺”產業(yè)具備良好的自身造血功能,在生產和消費中實現(xiàn)了對技藝的傳承和文化的發(fā)揚[2]。當代交通與“非遺”融合,便遵循了活態(tài)傳播的原則,促進“非遺”的傳承與創(chuàng)新,交通主要從以下幾方面重塑和影響“非遺”。
2.1 串聯(lián)文化線路,塑造主題“非遺”文化帶
現(xiàn)代交通網(wǎng)絡飛速發(fā)展,尤其是地鐵與高鐵的迅速發(fā)展,打破了空間上的壁壘,真正實現(xiàn)了“天塹變通途”。在建設交通強國的大背景下,區(qū)域之間的融合趨勢明顯加強,形成新的經(jīng)濟群與文化帶,同時也給許多行業(yè)創(chuàng)造了新的發(fā)展機遇,其中就包括“非遺”。長期以來,“非遺”通常只作為旅游景點的附屬產品,只是簡單展示,未曾真正獨立成章,更有諸多地域性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無人問津,陷入瀕臨失傳、后繼無人的窘迫境地。
如今,隨著交通網(wǎng)絡布局的完善,角落中的“非遺”也逐漸受到重視,重新受到關注。除整體上的溝通聯(lián)系功能之外,還有部分城市推出了“非遺”相關的專項文化線路,如上海、南京、廣州等多地均推出“非遺”線路,將市內“非遺”連點成線,串珠成鏈,形成文化集群效應,進一步提升旅游產品的文化內涵,從單一的觀光游變成深度的體驗游和研學游,與日常旅游形式相比,縱向深度上具有不可比擬的優(yōu)勢,更有趣味性,也更契合旅游市場的要求。
“非遺”多為手工技巧、民間藝術,具有深刻的地域性和閉鎖性,所以應更深入地體驗“非遺”,如學習手工藝技巧,品嘗“非遺”美食,打造全方位立體化的視角,獲得沉浸式體驗,將“非遺”從古代拉到現(xiàn)代,從電視拉回生活,是“非遺”大眾化、生活化的重要途徑。
2.2 作為傳播載體,促使“非遺”回歸生活
如果說過去的交通建設使人類實現(xiàn)了“天塹變通途”的飛躍,那如今融媒體的大環(huán)境就是信息鴻溝的“通途”。互聯(lián)網(wǎng)的快速更迭使媒介界限變得模糊,傳播形式飛速更新,這種相互貫通的趨勢為文化傳播帶來了內生性的力量。目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活態(tài)傳播趨勢明顯增強,非物質文化遺產“跨界”宣傳已非常廣泛,并且取得一定成果。
提到現(xiàn)代交通,地鐵必然是最有代表性的,作為串聯(lián)城市區(qū)域的紐帶,在發(fā)揮交通功能以外,其文化交流屬性也不可小覷。
第一,地鐵作為公共交通空間,已成為城市里的重要場所,將“非遺”元素運用于地鐵站等大型公共交通空間,既有利于美化環(huán)境,又能起到發(fā)揚地域文化、塑造城市精神的作用。以西安城市地鐵為例,西安是具有深厚歷史底蘊的古都?!扒厍坏谋硌菁妓嚇銓崱⒋肢E、豪放,富有夸張性,生活氣息濃厚,技巧豐富。”[3]鐘樓站文化墻《大秦腔》六組人物分別源于六部經(jīng)典秦腔戲曲。另外,以秦腔臉譜作為背景,嵌入其中的“古、調、獨、談”四個大字,也是摘自當年魯迅先生給易俗社的題字。以陜西本土元素為底,展現(xiàn)了秦腔中最有魅力的部分,是城市形象最好的名片,也是“非遺”走向現(xiàn)代化的創(chuàng)新之舉。
第二,地鐵作為人流密集的交通集散樞紐,還可開展文化活動或展覽。2020年,寧波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BEST25”開幕式暨首場“溫故”展在軌道交通福慶北路站舉行,在軌道交通中心區(qū)域對“非遺”和傳統(tǒng)藝術進行全方位、多角度的展示,設置打卡“非遺”墻、溫故“非遺”車廂,對帶動“非遺”傳播意義重大,將“非遺”推向了更廣闊的生活空間。
第三,地鐵附屬文創(chuàng)產品也是線下宣傳的全新領域,上海系列交通卡《上?;贰堆挪空簟贩謩e由“獨角戲”“昆曲”“非遺”傳承人設計推出,深受人們的喜愛。其余產品如列車車模、線路圖馬克杯等,均有一定涉及,但應用較少,整體而言還在初級階段,未形成規(guī)模??傊?,“非遺”與軌道交通的融合是“非遺”走出博物館,走進大眾日常生活的重要一步。
2.3 與文旅深度融合,拓展“非遺”意義空間
交通與文旅行業(yè)始終是互為依托的關系,交通為旅游提供基礎設施建設,旅游是交通的業(yè)務領域,為其提供動能。隨著交通業(yè)的不斷發(fā)展,道路建設也不再局限于溝通功能,道路建設在增強旅游地通達性的同時,也加入了更多經(jīng)濟、社會、文化、審美意義,改變了人們的旅游體驗方式,引發(fā)了局部地區(qū)旅游格局的重塑。當?shù)缆纷陨淼囊饬x屬性被拓展,就意味著道路所聯(lián)通的周圍文化生活圈的意義屬性和體驗感也具有拓展可能。
第一,道路建設的發(fā)達帶來大量人流,是文旅繁榮的基本要素,在文旅繁榮的大背景下,地區(qū)“非遺”有了生存空間,帶來了第一波經(jīng)濟動能,改變了偏居一隅無人問津的境況。
第二,道路建設對人們的生活方式與旅游體驗方式產生重要影響。自駕游興起,旅游可支配時間多,游覽范圍更廣,旅游吸引物不再局限于景區(qū),而是拓展到更廣的領域,旅游者更樂意深入體驗當?shù)厣睿纬伞俺宰⌒杏钨強省钡耐暾w驗式旅行,因此道路建設就對旅游產生了深遠影響。同時,旅游方式的轉變也促進當?shù)亍胺沁z”自發(fā)融入景點文化,“非遺”本就源于生產生活,如果停留在陳列方面,就失去了其自身屬性,也無法與市場契合,目前形成了“‘非遺+文創(chuàng)”
“‘非遺+民宿”“‘非遺+演藝”等多位一體的“非遺”市場,全方位融入社會生活,從單一模式中抽離出來,滿足人們的體驗式旅游需要。目前,許多“非遺”傳承人擁有自己的抖音、快手賬號,對宣傳“非遺”起到了一定的助力,線上線下雙渠道保證了曝光度。不過,雖有一定群眾基礎,客觀上也起到了傳播作用,但傳承人本身的文化素養(yǎng)不高、地域文化的局限性、機械復制的危機,都造成了文化內核的斷裂,使得“非遺”傳播止于技術的淺層學習,甚至陷入商業(yè)化的陷阱。雖然媒體是否能真正賦能,這種應用性邏輯是否會導致“非遺”的精神內核漂浮與空洞這樣的問題還有待商榷,但至少目前仍然不失為有意義的嘗試?!胺沁z”是人類古老的記憶,但不代表其原生態(tài)環(huán)境不可改變,不代表不可以與時俱進,創(chuàng)新不會改變其精神內核,真正需要警惕的只有披著現(xiàn)代媒體外衣的商業(yè)化、濫俗化傳播形式。
第三,發(fā)達的交通網(wǎng)絡帶來的是文化的變革。一方面,當前中國正處于從血緣性社會向地緣性社會轉變的過程中,而這種轉變最直接的媒介就是道路建設。在加強區(qū)域之間溝通的狀況下,使生活方式、文化習俗上互通有無,深化了融合,注入了現(xiàn)代化特征,同時也消解了傳統(tǒng)社會的親緣體系,使真正的地域文化隱沒在商業(yè)化外殼中。針對此現(xiàn)狀,“非遺”在傳承方面也在努力發(fā)掘地緣性的文化因素,旅游不過是載體,只有文化是靈魂,旅游產品本就是文化產品,深度游就是文化游?!胺沁z”傳承不能只靠保護與呼吁,沒有內在發(fā)展動力的東西終究無法留存,只有從“非遺”的內生性視角入手,探索“非遺”本身的可能性,修復其土壤,才能打造健康的聯(lián)動模式。在“非遺”為主題的旅行專線中,對“非遺”研究從抽象的技術和口號回歸到具體的鄉(xiāng)土社會,考察文化與時空的內在聯(lián)系,與地緣性的文化因素結合,具有重要意義。傳播應是吸引,不是灌輸,只有跳出喧嘩的媒體,回歸地緣性的“非遺”本身,喚醒新時代的集體記憶,重建鄉(xiāng)愁,才有可能真正喚醒“非遺”的民間力量。目前,“非遺”在挖掘文化意義方面已經(jīng)顯露生機,一些“非遺”小鎮(zhèn)、“非遺”博物館、“非遺”手工藝品,越發(fā)注意品牌背后的故事與歷史,“非遺”已經(jīng)不再是簡單的技藝和技術展示,而是一種情懷。
第四,從美國66號公路、中國318公路成為旅游熱門線路可以看出,人們對旅游的要求已不再停留在認識和了解方面,更多追求審美內涵?!胺沁z”的內核不僅是“古”,更是“美”,是人類對美、對生活情趣永恒的追求,只要美的內核不變,“非遺”就有可能重新蓄能。這一點在“非遺”文創(chuàng)產品中表現(xiàn)得最為顯著。幾乎所有的陳列館外圍都會設置文創(chuàng)館,但多限于簡單的元素運用,將傳統(tǒng)的剪紙、絲綢等民間元素生硬融入版型肥大的T恤和背包中,不僅無法日常使用,甚至會顯得不倫不類,究其原因,這種淺顯的設計只是元素的運用,真正的設計是精神的回溯。
當然,交通與“非遺”的碰撞還遠不止于此。當“非遺”、媒體、交通、文旅等多種要素形成內在聯(lián)動機制,形成健康的、良性的循環(huán),還有源源不斷的可能性等待挖掘。從交通視角看“非遺”,是視角的回溯,亦是精神的回歸,是回歸,亦是前行。
3 結語
文章從交通視域切入,在歷史中尋覓記憶,在現(xiàn)實中重新蓄能,探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活態(tài)傳承。鐫刻下屬于這個時代的文化符號,是當代交通文化建設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的重要課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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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楊欣悅(1998—),女,山西大同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文藝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