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式教學中學生學習體驗對學習效果的影響研究

李琪瑞 孫一平

摘要：在查閱相關文獻基礎上，探索混合式教學中學生學習體驗與學習效果的關系，提出研究假設學習體驗中的課程環(huán)境、教學交互、學習活動三個維度與學習效果成正相關，并設計了大學生混合式教學學習體驗調研問卷，通過對湖北高校大學生展開調研，收集240份有效問卷，實證研究得出課程環(huán)境、教學交互、學習活動與學習效果有著顯著的正向相關性，學習體驗與學習效果也有著顯著的正向相關性。

關鍵詞：混合式教學;學習體驗;學習效果;慕課教學

一、研究背景與文獻綜述

在《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年）》的戰(zhàn)略部署中，我國進行開放大學的建設，其中，教育部也在積極推進慕課課程內容建設，該綱要提出“教育信息網(wǎng)絡化”的概念，從政策上支持“教育信息網(wǎng)絡化終端”。在“十四五”（2021-2025年）教育事業(yè)發(fā)展規(guī)劃中，實施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在2025年基本實現(xiàn)“三全兩高一大”的發(fā)展目標，建成“互聯(lián)網(wǎng)+教育”大平臺，構建“互聯(lián)網(wǎng)+”下的人才培養(yǎng)新模式。

各大高校在疫情期間引入慕課教學，線上教學要求教師能快速運用新的教學設備并適應新的教學模式，學生在缺乏監(jiān)督的情況下?lián)碛懈叨鹊膶W習自律性和主動性。在教學模式加速轉型的情況下，如何保證學生的學習效率成為關鍵問題。因此，后疫情時代，各大高校開始了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探索?；旌鲜浇虒W模式是將慕課與高校教學相融合，既能有效利用線上教學資源，教師又能在線下授課中掌握學生學習情況，調整課程設計，以便學生適應課程進度。本文主要是研究學生在混合式教學中學習體驗對學習效果的影響，從學生視角探討學習過程中學習體驗和學習效果的相關性。

關于學習體驗的影響因素，國內外學者都展開了相關研究。1982年由馬丁湯姆森創(chuàng)立體驗式教學，1984年大衛(wèi)·庫伯（David·kOLb）構建了一個四步驟的循環(huán)過程，描述體驗式學習的過程，通過學習循環(huán)模型進行了闡述，這個模型具體有四個部分：（1）具體的體驗：（2）觀察和反思：（3）抽象概念和歸納的形成;（4）在新環(huán)境中實踐和行動。Sun等（2008）考察了學習態(tài)度、教師的心態(tài)與言行、教學質量與豐富性、感知多元性與實用性，分析了在線學習體驗的影響因素。PaechterM等（2010）提出在線學習體驗的影響因素有：教學互動、教學氛圍、個人學習進展、教材內容、學習結果和課程安排等。U等（2011）提出在線學習體驗構成要素有四個方面，課程平臺、師生互動、生生交互、個體學習。Ca0（2014）從八個方面探討慕課學習體驗，分別是平臺與技術、教學材料與評估、教師、參與者的人數(shù)、動機和參與模式、自主學習和學習者互動、混合教學、完成率，提出M00C課程設計（教學、技術支持、評估和教師）以及學習者的特點（動機、參與水平、自主學習和數(shù)字素養(yǎng)）都會影響學習者的體驗。H0u等（2015）提出在學習者的學習體驗中社會聯(lián)系發(fā)揮著積極的作用。

國內學者吳筱萌等（2014）通過問卷調查法、訪談法研究學生在線課程學習體驗，得出學歷、課程績效、學生個人特性對學習體驗的影響。胡永斌和黃榮懷（2016）聚焦于研究智慧學習環(huán)境下的學習體驗，影響因素有學習空間、信息技術、教學法三個維度。劉斌和張文蘭（2017）運用結構模型法，分析在線學習體驗影響因素，有在線課程設計和教學實施兩個維度。余明華等（2017）在“互聯(lián)網(wǎng)+”下的無縫學習體驗設計中，探討了學習體驗的三層級，分為本能層、行為層和反思層。劉革平等（2021）探討了基于手勢交互技術的虛擬實驗對學習者學習體驗的影響，從沉浸感、學習動機和態(tài)度三個角度研究。朱燦紅和段港平（2021）運用Kano模型，提出需要改進的影響學習體驗的關鍵要素有反饋制度的建立、課程內容相關性和搜索功能。張文蘭和李莎莎（2021）運用量表開展在線課程學習體驗的研究，主要是課程環(huán)境體驗、學習活動體驗、學習效果感知三個維度。

綜上所述，學習體驗研究統(tǒng)計如表1。

在總結前人的研究后發(fā)現(xiàn)，學習體驗的影響因素有多個維度，本文從三個方面研究學習體驗對學習效果的影響。第一個維度是課程環(huán)境體驗，包含學習平臺功能與技術環(huán)境和課程內容組織與結構。第二個維度是教學交互體驗，包含師生交流和評價方式。第三個維度是學習活動體驗，包含學習自由度和教學方法。筆者主要是研究學生在混合式教學中學習體驗對學習效果的影響，從學生視角探討學習過程中學習體驗和學習效果的相關性。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模型

目前，關于學習體驗與培訓效果關系的理論研究，國內學者既有理論探討也有實證調研分析。劉革平、張文蘭、葉利基于對學習體驗的研究，分別對在線學習與混合式學習環(huán)境下學習體驗與學習效果的關系進行了探討。劉革平等（2021）在“手勢交互虛擬實驗對學習體驗的影響機制”采用混合研究對學習者的沉浸感、學習動機和態(tài)度分別進行了測量與分析。交互體驗能夠提高學習者的學習動機，改善學習者的情感體驗，由此來促進學習者學習體驗的提升，提升學習者在心理沉浸和學習效果方面的表現(xiàn)。張文蘭等（2021）構建了在線課程學習體驗理論維度，設計了課程環(huán)境體驗、學習活動體驗、學習效果感知量表，經(jīng)過驗證性因素分析及信度檢驗等步驟，驗證量表可以有效測量學習者學習體驗的水平。葉利（2018）在混合式培養(yǎng)項目中分析了學員在線上學習體驗與培訓效果的關系，將學員學習體驗作為關注點，探討了學習體驗與培訓效果的相關性，發(fā)現(xiàn)學習管理和學習內容對學習效果具有正向影響。

綜上所述，學習體驗與學習效果是有著相關性的。學習體驗的影響因素的研究也日益增多，表明了眾多學者對學習者的學習心理體驗的關注。而傳統(tǒng)的學習模式更注重以成果導向，將成績作為學習者學習效果的唯一測量指標。近些年關于學習模式的研究是以個體學習體驗為關注點，重視學習者本身的學習感受，關注學習體驗對學習效果的影響，更具有現(xiàn)實意義。本文參考混合式教學和學習體驗的相關文獻及柯氏四級評估模型，建立了學習體驗與學習效果的研究模型。

關于學習體驗對學習效果影響的研究模型，參考了混合式教學和學習體驗的相關文獻及柯氏四級評估模型，選擇建立這一模型的原因如下：（1）學習體驗影響因素研究眾多，有較多參考文獻，對本文非常有借鑒意義;（2）關于學習體驗與學習效果的實證研究表明是具有可靠的信度和效度：（3）學習效果的評估參考柯氏四級評估模型有理論支撐，四級評估模型是眾多學者在測評培訓效果常用的考察手段，有著完善的理論體系和框架。

（二）研究假設

本文以研究混合式教學學習體驗對學習效果的影響為切入點，從學習體驗的三個維度課程環(huán)境、教學交互、學習活動對學習效果的影響，提出影響因素的研究假設。

假設H1：學習體驗與學習效果成正相關。

假設H2：課程環(huán)境體驗與學習效果成正相關。

假設H3：教學交互體驗與學習效果成正相關。

假設H4：學習活動體驗與學習效果成正相關。

學習體驗包含課程環(huán)境、教學交互、學習活動三個維度。課程環(huán)境體驗從課程學習平臺功能與技術環(huán)境和課程內容組織與結構三個方面分析。研究假設學習體驗包含課程環(huán)境體驗、學習交互體驗和學習活動體驗，并假設這些因素與學習效果都是正相關。

（三）量表編制

張文蘭（2021）構建了在線課程學習體驗理論維度，經(jīng)過驗證性因素分析及信度檢驗等步驟，驗證量表可以有效測量學習者學習體驗的水平。因此，在參考了張文蘭（2021）開發(fā)的在線課程學習體驗量表基礎上，筆者針對大學生混合式教學學習體驗設計了大學生混合式教學學習體驗調研問卷。問卷包括21道量表題，2道個人基本信息題，1道開放自主作答題，其中課程環(huán)境體驗6題，教學交互5題，學習活動3題，學習效果7題。

以上兩個量表分別是學習體驗量表與學習效果量表，選擇李克特五分制，其中一到五分依次代表著：從“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的認可度。計算所有量表的均值，其中平均分越低，代表學習體驗越差，學習效果越差：平均分越高，代表學習體驗越好，學習效果越好。

（四）研究對象

本次問卷選取了參與混合式學習的湖北高校大學生作為調研對象，主要是湖北經(jīng)濟學院、中國地質大學、武漢紡織大學、中南財經(jīng)政法大學等高校學生填寫，采用問卷星調研平臺向各大高校交流群投放問卷。總計回收302份，有效問卷240份，回收率為80%。采用SPSS25.0軟件系統(tǒng)進行統(tǒng)計分析，針對回收的240份有效問卷進行如下分析。本次調查按照被調查者的性別、年級分別對樣本進行分類匯總。樣本分布情況如下表所示：

根據(jù)以上的分析結果可以看出人口學變量的數(shù)值特征，反映了本次被調研對象的分布情況。

（1）本次調研對象性別分布不均，女生明顯多余男生，所調研學校的主要人群集中在財經(jīng)類高校，這類學校的女性人數(shù)普遍多于男性人數(shù)，符合調研群體的特征。其中女性比例為68%，男性比例32%。可以看出，本次調研結果偏向女性的意愿。

（2）本次參與混合式學習體驗調研的學生大一到大四各個年級均有分布，符合樣本的全面性要求，說明了高校在各個年級均開設了混合式教學。

三、實證分析

（一）效度檢驗

學習體驗-效果量表KM0檢驗值為0.924，大于0.7，即適合做因子分析，說明調研數(shù)據(jù)適合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

表5所有題項對應的旋轉后成分值均高于0.5，能提取題項信息。因此，可以對學習體驗效果量表進行因子研究，通過對因子提取，能夠得到1-4依次表征學習效果、課程環(huán)境、教學交互、學習活動，表明該研究變量的因子提取效果是良好的。

（二）信度檢驗

信度是指檢測調查的結果是否可靠，本文運用克隆巴赫Cronbach'salpha信度系數(shù)法對湖北高?；旌鲜浇虒W學生學習體驗調查問卷的內部一致性信度進行檢驗，學習體驗的

Cronbach's alpha系數(shù)為0.931，檢驗得出a系數(shù)》0.9，說明混合式學習體驗調研的內部一致性信度較高。對學習體驗中的課程環(huán)境、教學交互、學習活動進行信度檢驗，檢驗結果如表5，課程環(huán)境體驗α系數(shù)是0.892，教學交互體驗α系數(shù)是0.805，學習活動體驗a系數(shù)是0.705，a系數(shù)》0.7，說明問卷可進行下一步的研究。

（三）人口統(tǒng)計學變量的差異分析

1.各個維度在性別上的差異分析

根據(jù)以上獨立樣本t檢驗的結果可以看出，各個學習體驗維度在性別上的差異情況，課程環(huán)境體驗、教學交互體驗、學習活動體驗、學習效率在性別上的差異顯著性檢驗分別為0.795，0.975，0.753，0.986，明顯大于0.05。因為sig大于標準005，因此不能拒絕原假設，說明不同性別的學生對于學習體驗、學習效率不存在顯著的統(tǒng)計學差異。

2.年級在各研究變量上的差異分析

根據(jù)表8的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可以看出，顯示年級在課程環(huán)境、教學交互、學習活動三個維度顯著性都超過0.05，可以看出所有參量相應的兩組方差差異的顯著性較低，方差存在齊性。年級在課程環(huán)境體驗、教學交互體驗、學習活動體驗方面滿足單因素方差分析。由表8可以發(fā)現(xiàn)，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年級在各方向上無顯著差異，說明年級對學習體驗無顯著影響，對學習效果也無顯著影響。

（四）變量的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

1.學習體驗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

均值表示了樣本集中趨勢，標準差代表了樣本波動情況。由表9可知，學習體驗在課程環(huán)境、教學交互、學習活動三個維度的均值不同。課程環(huán)境體驗均值最大，說明在學習過程中學生對課程環(huán)境是相對滿意的：教學交互體驗的均值在三個維度中是最低的，說明在混合式教學過程中學習互動方面還有待加強：學習活動體驗均值較高，標準偏差也是三個維度中最小的，說明學生對學習活動體驗看法較為一致，并且在學習過程中學生對學習活動是相對滿意的。

2.學習效果的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

由表10可以看出，學習效果在各個評估層上的均值并不相同，內部均值存在較小的差異，可以看出樣本比較集中。而且標準偏差均在0.7到0.84之間，數(shù)據(jù)波動性較小，可以接受。從反應層評估，可以看出學生對混合式教學感到滿意值較高且標準偏差較小，說明學習者滿意度較高且看法一致;從學習層評估，學生在共同完成學習任務認可度極高，說明學生對小組共同合作任務有著積極性和熱情：從行為層評估，學生認為自己對知識的運用程度能力還不足;從結果層評估，學生愿意選修學校開設的混合式課程均值是最高的，說明大多數(shù)學生愿意參與混合式教學課程。

（五）相關分析

根據(jù)以上的分析結果可以看出，各個變量在99%的顯著水平上均存在顯著的相關性，而且相關系數(shù)都是大于0的，所以都是正相關關系。例如，學習效率和課程環(huán)境體驗之間的相關系數(shù)為0.791，為正相關關系。以此類推，學習效率和教學交互體驗之間的相關系數(shù)為0.640，學習效率和學習活動體驗之間的相關系數(shù)為0.610，均為正相關關系。

四、研究結論及建議

（一）研究結論

本研究是為了探索湖北高校混合式教學學生學習體驗對學習效果的影響，針對研究目的作出相關假設和模型構建并設計調查問卷，收集得到了240份有效樣本，展開了實證研究。本次研究結論如下：

1.課程環(huán)境體驗與學習效果存在正相關關系。課程環(huán)境的標準化系數(shù)最大，說明了學習平臺和學習內容對學習效率是有影響的。因此，高校在引入混合式教學時，需要考慮慕課平臺的使用便利性、線上課程內容與學校課程的融合度和課程的設計的合理性。

2.教學交互體驗與學習效果存在正相關關系。教學交互體驗是學習過程中師生交流、生生交流和教學評估。更多的互動交流可以促進學習效率的提高，線上慕課平臺討論群和線下溝通交流都能夠幫助學生理解知識，提升學習效果。因此，高校在混合式教學中可以引導學生在學習群中積極討論問題，培養(yǎng)獨立思考的能力，提升學生學習效率。

3.學習活動體驗與學習效果存在正相關關系。學習活動體驗是學習者參與混合式課程活動的心理感受，即對混合式教學過程的體驗感。混合式學習相比傳統(tǒng)教學模式的創(chuàng)新之處在于引入了慕課課程，提升了學生學習的自由度，線下課堂又保證了對課程進度和監(jiān)管的把控。

4.學生對混合式學習體驗各個維度均值接近于，說明學生對混合式學習還是比較滿意，對混合式教學接受度較高，開展混合式教學模式對提升學生學習深度是有現(xiàn)實意義的。

（二）對策建議

1.改善課程教學環(huán)境

目前線上資源有慕課課程引入和本校老師直播兩種形式，線下教學是各個高校在實體課堂開展教學，混合式教學需要將線上線下課程進行緊密對接，要求學校提升教學質量，把控線上線下課程的進度和銜接，教師需要對教學結構有著合理安排。因此，建議教師開設課程時，在慕課公布清晰的教學大綱和課程目錄，通過慕課平臺和學習交流群提醒學生對線上課程及時學習以免跟不上線下課程進度，而學習交流群的建立又有利于學生之間互相溝通和聯(lián)系老師答疑。

2.促進師生交流互動

在調研中學生認同自己與其他學習者是聯(lián)系密切的，他們愿意回答其他學習者的疑問，但實際線下教學中，主動發(fā)言的人并不多，在混合式教學中線上平臺留言區(qū)的問題會有其他學習者愿意解答，在老師主動引導下，學生線上互動也會更加積極主動。建議教師可以在慕課設計開放性課后思考題，促進學生思考交流，在線下課堂對課后思考題精彩解答給予表揚和評價，激勵學生學習積極性和主動性。此外，教師可以通過互動頻率判斷學生對學習任務的完成度和學習難點。希望以上做法能夠促進學生和學生、學生與教師、學生與教學資源的連接，有助于構建師生互動的課堂生態(tài)。

3.合理安排教學時間

學生提出混合式教學的課程時間合理安排的訴求，希望線上與線下教學進度安排環(huán)環(huán)相扣、緊密銜接。線上課程主要是依賴學生自主學習，是每一階段學習的起點;線下課程能有效監(jiān)督學生的學習進展，是控制課程學習效率的關鍵。線上學習和線下學習是混合式學習密不可分的必要環(huán)節(jié)，混合式學習實現(xiàn)高質量教學是需要教師和學生共同努力的，教師通過在線學習測試得到教學成果反饋，學生通過測試查缺補漏，共同促進高質量教學的實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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