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英語學習詞典拼合詞的收錄研究

黃錦鴻

摘 要 現代英語中拼合詞的數量在不斷增加，詞典中收錄了其中的部分拼合詞?！杜＝蚋唠A英語詞典》《朗文當代英語詞典》等五大學習詞典都推出了在線版，較為實時地更新詞匯的收錄。研究在線學習詞典拼合詞的收錄，可以了解這類詞的發(fā)展現狀及這些詞典對特定構詞類型詞匯的收錄情況。通過收集、對比、分析五大詞典收錄的拼合詞，文章發(fā)現這些詞典拼合詞的構成方式較為豐富，在首現時間、詞類和語域上也有一些特點。五大詞典存在收詞的差異性較大、系統(tǒng)性不足、及時性不夠、提供的詞源信息不全等缺陷，文章針對以上問題提出了改進建議。

關鍵詞 拼合詞 在線英語學習詞典 詞目收錄

一、 引? 言

拼合法（blending）是英語的構詞法之一，現代英語通過該方式構成了愈來愈多的拼合詞（blend），又被稱作行囊詞（portmanteau word）、合成詞（telescope word）、錯合詞（contamination）、混成詞（amalgam）、疊合詞（fusion）等。國內學者對blend的中文譯名看法不一，張法科（1995）、胡啟平（2000）、李玲等（2007）將其譯作“拼綴詞”，桂詩春（1979）、傅莉莉和李曉光（1995）等把它譯為“混合詞”，金冶（1999）、陳實（2015）將其譯成“縮合詞”。本文將這類詞稱為“拼合詞”，把這種構詞法叫作“拼合法”，原因在于這類詞“并非涉及詞綴的拼合，若使用拼綴詞的叫法，可能會產生誤導作用”（高永偉2012）。英國出版的五大主流品牌英語學習詞典，即《牛津高階英語詞典》（ Oxford Advanced Learners Dictionary ，以下簡稱《牛津》[1]）、《朗文當代英語詞典》（ 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以下簡稱《朗文》[2]）、《麥克米倫高階英語詞典》（ Macmillan English Dictionary for Advanced Learners ，以下簡稱《麥克米倫》[3]）、《柯林斯COBUILD英語詞典》（ Collins COBUILD English Language Dictionary ，以下簡稱《柯林斯》[4]）、《劍橋高階學習詞典》（ Cambridge Advanced Learners Dictionary ，以下簡稱《劍橋》[5]），都實現了紙質詞典的數字化，推出網絡版，有的甚至不再印刷紙質版，較為實時地根據英語的發(fā)展動態(tài)更新詞匯的收錄。在五部詞典（以下統(tǒng)稱“五大詞典”）的在線版中，拼合詞的收錄不斷增加，如《牛津》增收了其紙質第10版未收的Covidiot（新冠白癡，COVID+idiot）、 elbump（撞肘[問候]，elbow+bump）、 tweetheart（頗受歡迎的推特用戶，tweet+sweetheart）等新詞。本文通過收集、對比、分析五大詞典收錄的拼合詞，探討這些詞的構成、特征和收錄存在的問題，提出改進辦法，以期對進一步提升英語學習詞典網絡版收錄拼合詞的系統(tǒng)性和及時性等方面有所啟示。

二、 拼合詞與在線英語學習詞典

（一） 拼合法的定義及拼合詞的特點

目前國內外對拼合法的定義大致可歸納為兩種，一是兩個及以上形式（form）的拼合（Algeo 1977; Cannon 1986; Crystal 2008），二是兩個及以上詞語（word）的拼合（Bauer 1983; tekauer 1991; Kemmer 2003;周啟強，白解紅2006;李玲等2007）。第一種界定較為寬泛，不僅包括兩個及以上詞語拼合而成的詞，如advertorial（軟文，advertisement+editorial）、 warfarin（華法令[抗凝血劑]、 Wisconsin Alumni Research Foundation+coumarin），也涉及由詞綴（affix）或構詞詞素（combining form）和詞的某一部分拼成的詞，像anklet（腳鐲，ankle+-let）、 cybrary（網絡圖書館，cyber-+library）。第二種定義則只涵蓋simulcast（聯(lián)播，simultaneous+broadcast）這類由兩個或多個詞拼成的詞。

張法科（1995）、胡啟平（2000）、高永偉（2012）等總結了拼合詞的若干特點，其中較為突出的是簡練性和形象性。拼合詞的簡練性體現在其構詞是通過對某個詞掐頭或去尾后與其他（截短）詞、詞綴或構詞詞素等重組而成的，憑借一個詞可以表達原來兩個及多個詞的意義，在詞形和詞義上都比較簡潔。比如：上面提到的advertorial分別截取advertisement和editorial的一部分構成，表達了原先兩個詞的組合意義。拼合詞的形象性展現在它的創(chuàng)造具有一定的目的性和理據性，大多保留了源詞的主體部分，較易識別，能較為貼切醒目地表達詞義。例如fanzine由fan和magazine的主體部分構成，巧妙而清晰地表達“同人雜志”之義，讓人一目了然。部分拼合詞還表現出戲謔性，人們出于對某種現象、行為的調侃而創(chuàng)造了這些詞，譬如bromance（男漫，bro+romance）是對男性之間的親密友情的揶揄，staycation（宅度假，stay+vacation）是對居家（或國內）度假的詼諧表達。

（二） 在線英語學習詞典的收詞特點

在線英語學習詞典的收詞主要有兩個特點。

第一，收詞量較紙質詞典多。詞典的“收詞范圍直接受到編纂宗旨、讀者對象和詞典規(guī)模的影響”（章宜華，雍和明2007）?！杜＝颉贰独饰摹返任宕笤~典旨在滿足高階英語學習者的需要，其紙質版的收詞量一般在6萬至10萬，以收錄核心詞和次常用詞為主。如表1所示，在五大詞典的最新紙質版中，除了《牛津》把所收單詞數量單獨列出，其他四部詞典的具體收詞量都比較模糊。這些詞典的在線版突破了篇幅的限制，收錄了更多的詞。舉例來說，《牛津》的紙質第10版在A字部收錄了2203個獨立詞目詞，其在線版的獨立詞目詞則有3618個。在線詞典的詞目收錄數量得到較大增長的原因除了它們將派生詞和短語單獨立目之外，也因其增加了大量紙質版中未收的詞目。

第二，收詞速度較紙質版詞典快。Miller（2018）指出在線英語學習詞典的優(yōu)勢在于使用多種數據庫，通過多種資源的整合較快地收錄新詞新義。相較于出版周期較長的紙質版，在線詞典能更迅速地根據語言的現實發(fā)展增添新詞新義，像《麥克米倫》設立了“開放詞典”（Open Dictionary），《柯林斯》設置了“最新語詞建議”（Latest Word Submissions），讓公眾可參與到新詞的推薦中，經審定后會把新詞收錄到在線詞典中。

拼合詞在現代英語中呈現出較為“活躍”的勢頭，越來越多的拼合詞進入人們的日常交際生活中。拼合法也更多地被用于表達新事物、新現象，成為新詞的常用構詞法之一。通過考察在線英語學習詞典拼合詞的收錄，能從在線詞典的角度探析這類詞的發(fā)展現狀和不同詞典在收錄上的特點和異同。

三、 在線英語學習詞典拼合詞的收錄

Algeo（1977）認為拼合是兩種或兩種以上形式的結合，至少其中一個形式在組合的過程中被截短了。本文采用Algeo的定義，以此為參考來收集五大詞典中的拼合詞，且通常至少一部大型詞典[6]的詞源顯示是通過拼合形成的詞才會被本文認定為拼合詞。據本文統(tǒng)計，五大詞典拼合詞的收錄數量分別是《牛津》392個，《朗文》363個，《麥克米倫》339個，《柯林斯》200個，《劍橋》449個。以學習詞典的大約6萬的單詞收詞量計算，拼合詞占這些詞典收詞總量的0.3%—0.7%左右，數量不多。其中，收錄最多拼合詞的是《劍橋》，《柯林斯》最少。

（一） 五大詞典拼合詞的構成方式

本文將拼合詞的第一個源詞用A表示，A1代表詞的首部，A2代表詞的尾部。第二個源詞用B表示，B1代表詞的首部，B2代表詞的尾部。參照高永偉（2012）的分類和五大詞典中拼合詞的具體情況，將詞典中的拼合詞從構詞角度分為四大類。

1. 第一個詞與第二個詞的首部或尾部拼合

第一個詞與第二個詞的首部（A+B1）構成的拼合詞，如Ethernet（以太網，Ether+network）、 pixel（像素，pix+element）等，五大詞典各自收錄的個數在3—7個左右，占比極少。

由第一個詞與第二個詞的尾部（A+B2）拼成的詞，如barbell（杠鈴，bar+dumbbell）、 kidult（童心未泯的成人，kid+adult）等，五大詞典的收錄存在一定差異。其中《劍橋》收錄最多，有66個，而《柯林斯》收錄最少，僅有23個。其他三部詞典都是50多個。這類詞占五大詞典拼合詞的比重在11.5%到15.2%之間。值得注意的是，在五大詞典收錄的拼合詞中，參與以上兩種拼合詞構成的第一個詞通常都為單音節(jié)詞。少數情況下，第一個詞也可以是雙音節(jié)詞，如構成Ethernet中的Ether。

2. 第一個詞的首部或尾部與第二個詞拼合

第一個詞的首部加上第二個詞（A1+B）形成的拼合詞，如alcopop（汽水酒，alcohol+pop）、 alphanumeric（字母數字[混合編制]的，alphabetic+numeric）等，五大詞典的收錄也有所不同。《牛津》《朗文》和《劍橋》均收51個，《麥克米倫》為39個，《柯林斯》則只收26個。這類拼合詞的比例與A+B2拼成的詞接近。五大詞典的拼合詞顯示，在這種方式中，構成它們的第二個詞為單音節(jié)詞的數量占一半左右，例如alcopop中的pop。另一半則為雙音節(jié)或多音節(jié)詞，像alphanumeric中的numeric。通過第一個詞的尾部和第二個詞（A2+B）組成的拼合詞，如blog（博客，web+log），五大詞典都只收了blog一詞。

3. 兩個詞各自一部分的拼合

經由兩個詞的首部（A1+B1）構成的拼合詞，如hazmat（危險品，hazardous+material）、 sitcom（情景喜劇，situational+comedy）等，《牛津》和《劍橋》都收錄30余個，《朗文》和《麥克米倫》分別收錄27個和29個，《柯林斯》收錄18個。這種拼合詞的比例為7.4%—9%。

除了《柯林斯》以外，通過第一個詞的首部和第二個詞的尾部（A1+B2）拼成的詞在其他四部詞典中所占的比例最高，都超過20%，如camcorder（[便攜式]攝像機，camera+recorder）、 positron（正電子，positive+electron）等。這種方式形成的拼合詞在五大詞典中比較常見。

五大詞典均未收錄第一個詞的尾部與第二個詞的首部（A2+B1）構成的詞。由兩個詞的尾部（A2+B2）拼成的詞，五大詞典都收錄2—3個，如netbook（上網本，internet+notebook）、 podcast（播客，iPod+broadcast）等。

4. 特殊方式拼合

五大詞典中收錄了部分通過6種特殊方式形成的拼合詞。首先，有少量詞由多個詞拼合而成，如sonar（聲吶，sound+navigation+ranging）、 turducken（火鴨雞，turkey+duck+chicken）等，五大詞典對這類詞各收錄了2—6個。

其次，五大詞典也收錄經由詞綴或構詞詞素與（截短）詞拼成的詞，如locavore（土食者，local+-vore）、 minimoon（迷你蜜月，mini-+honeymoon）等。同詞綴組成的拼綴詞在五大詞典中均占有較高的比例，例如：在《柯林斯》中，拼綴詞的占比為所有種類中最高（18%）。而與構詞詞素組成的拼合詞，《劍橋》收錄最多，有36個，《柯林斯》則僅收錄11個。

除《柯林斯》外，源詞之間通過疊音，即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或音節(jié)一部分（元音、輔音等）的重疊而構成的拼合詞，在五大詞典中也擁有較高比重，均高于15%，如faction（紀實小說，fact+fiction）、 pootle（悠閑地行走，poodle+tootle）等。內嵌指把一個較短的詞嵌入另一個較長的詞中來實現拼合，五大詞典都收了chortle（咯咯地笑，chuckle+snort），但只有《劍橋》收了adorkable（呆萌的，adorable+dork）。

另外，五大詞典也收錄拼合變體，常由兩個或多個詞通過截短或完整保留后拼成，又含有源詞中沒有的字母，如humongous（極其大的，huge+tremendous）、 sapiosexual（高智商控的[人]，sapiens+sexual）等。這類詞也表現為經過拼合后，詞語中字母的組合順序和源詞相比有變化，如machinima（引擎電影技術，machine+cinema）。五大詞典的收錄數量為10—14個。

總的來說，五大詞典中拼合詞的構成方式較為豐富。由A+B2、 A1+B、 A1+B2、拼綴、疊音等5種途徑形成的拼合詞，相對其他方式而言，數量較多，占比較大，是五大詞典拼合詞的主要構成方式。

（二） 五大詞典拼合詞的特征

五大詞典中的拼合詞主要在它們的首現時間、詞類和語域上呈現出一些特點。

1. 拼合詞的時間分布

通過結合OED、 Merriam-Webster等在線詞典對五大詞典所收拼合詞的最早出現時間進行考察，發(fā)現這幾部詞典中的拼合詞大部分首現于20世紀，占比均為所收拼合詞的70%以上。五大詞典收錄產生于19世紀及以前的拼合詞的比重多在17%—19%左右，《柯林斯》收錄最多，為23%。相較而言，五大詞典對拼合新詞的收錄較少。其中，《劍橋》對這類新詞收錄最多，占所收拼合詞的11.8%，《柯林斯》則僅有4%。

2. 拼合詞的詞類分布

根據詞典的標注，五大詞典收錄拼合詞的詞類皆以名詞為主，都占所收拼合詞的80%以上。動詞和形容詞性的拼合詞占比較少，均小于或等于7%。副詞性的拼合詞除《朗文》收了automagically（[計算機操作等]自動神奇地，automatically+magically）和irregardless（不管怎樣，irrespective+regardless），《劍橋》收了irregardless，《牛津》收了automagically，其他詞典則未收。在數詞拼合詞的收錄上，《牛津》和《朗文》都只收quadrillion（10的二十四次方，quadr-+million），《劍橋》收了googolplex（古戈爾普勒克斯[即10的古戈爾次方]，googol+duplex）和quadrillion，但后者標注為名詞。五大詞典中擁有兩種詞類（即“名+動”“名+形”“形+代”）的拼合詞只占小部分。

3. 拼合詞的語域分布

根據五大詞典提供的標簽進行統(tǒng)計，這幾部詞典所收拼合詞類屬學科用詞的比例為5%—30%不等，涉及政治、經濟、文學、計算機、醫(yī)學、化學等學科。不同詞典對拼合詞所屬學科標注的幅度差距較大，《朗文》僅有4.96%的詞注明學科歸屬，《麥克米倫》則標注較多（29.5%）。例如：這兩部詞典都收了advertorial、 emoticon（情感符，emotion+icon）等詞，《麥克米倫》為它們分別標注business和computing，《朗文》則未標。拼合法有時被用于命名商標，五大詞典也收了一些商標名，如Bisquick（快速餅干，biscuit+quick）、 Jazzercise（爵士樂體操，jazz+exercise）等，占比為5%—7%左右。

五大詞典所收的部分拼合詞提供了地域標簽，像《劍橋》為goosegog（醋栗，gooseberry+gog）標注了UK，為libtard（政治開明人士，liberal+retard）標注了US。其中，《牛津》有17.9%的詞進行了此種標注，數量最多，最少的《麥克米倫》為11.2%。五大詞典收錄的拼合詞中，有12%—18%的詞標示為非正式場合用詞，譬如《柯林斯》為chocoholic（吃巧克力上癮的人，chocolate+-holic）、 guesstimate（約略估計，guess+estimate）等詞標注了[informal]標簽。

（三） 五大詞典拼合詞收錄存在的問題

從上述分析可見，五大詞典中拼合詞的收錄和處理展現了一些特色。然而，它們對這一類型詞匯的收錄也存在幾點不足，主要反映在收詞的差異性、系統(tǒng)性和及時性等方面。

1. 收詞的差異性較大

五大詞典共同收錄的拼合詞只有100個左右。舉例來說，在《劍橋》A字部收錄的30個拼合詞中，其他幾部詞典也都有收錄的詞僅有8個。這可能是因為五大詞典收錄拼合詞的標準不一，且編者編纂時參考的語料庫不同。《牛津》依據的是牛津英語語料庫（The Oxford English Corpus），《朗文》為朗文語料庫網絡（Longman Corpus Network），《麥克米倫》是世界英語語料庫（World English Corpus），《柯林斯》參照柯林斯語料庫（The Collins Corpus），《劍橋》是劍橋英語語料庫（Cambridge English Corpus）。各個語料庫拼合詞的收錄和出現頻率存在不同，因而編者在收詞時做出了不同的選擇。這導致了同一個拼合詞在五大詞典中的查得率存異，比如：檢索五大詞典，僅能在《牛津》《劍橋》《麥克米倫》中查到mansplain[（男性）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解釋，man+explain]一詞。

2. 收詞和詞源信息提供的系統(tǒng)性不足

（1） 漏收同類拼合詞

從表6可見，五大詞典對同類拼合詞的收錄不夠系統(tǒng)。例如：它們都收了Eurasian（歐亞混血兒，Euro-+Asian），但都未收Afrasian（亞非混血兒，Afro-+Asian），《麥克米倫》和《劍橋》則未收Amerasian（美亞混血兒，America+Asian）。再如：《牛津》收了Chinglish（中式英語，Chinese+English）、 Hinglish（印地英語，Hindi+English）、 Spanglish（西英混合語，Spanish+English），但未收Singlish（新加坡英語，Singaporean+English）。對于這幾個詞，其他幾部詞典亦存在漏收。如Chinglish除《牛津》收錄外，《麥克米倫》將其收入待定的“開放詞典（Open Dictionary）”中，其他三部詞典都未收。

（2） 漏收常用拼合詞

比如：在實時更新的新聞語料庫NOW（News on the Web）[7]中頻率為169866次的Bollywood（寶萊塢，Bombay+Hollywood，首現時間為1969年）一詞，《柯林斯》未收錄。同樣在NOW中頻率將近五千次的netizen（網民，net+citizen，首現時間為1984年）和phablet（平板手機，phone+tablet，首現時間為2010年），《柯林斯》也未收錄。Cosplay（角色扮演，costume+play，首現時間為1993年）在NOW中的詞頻為9969次，只有《牛津》和《劍橋》收錄，《麥克米倫》則在僅其Open Dictionary中可查到，如表7所示。

（3） 提供的詞源信息不夠全面

與紙質版相比，五大詞典在線版較不受空間和篇幅的限制。表征拼合詞時，部分詞典會提示該詞的類別或構成方式，在紙質版詞典中則并未提供?！杜＝颉窞槠春显~設立了“詞源（Word Origin）”，《朗文》也提供“詞源（Origin）”，《麥克米倫》則設置了“語詞故事（Word Story）”，《劍橋》與《柯林斯》未提供拼合詞的構成信息。比如：docudrama[文獻電視（電影）片]在《牛津》中的詞源是“1960s： blend of documentary and drama”，在《朗文》中是“docudrama （1900—2000） documentary+drama”，在《麥克米倫》中的是“Formed from documentary and drama”。但是，《牛津》《劍橋》《麥克米倫》等詞典提供的詞源信息并不全面，如在《麥克米倫》中，acupressure（指壓按摩，acupuncture+pressure）、 brunch（早午餐，breakfast+lunch）、 electrocute（使觸電死亡，electric+execute）等拼合詞均未標注其具體的構成。

3. 未及時收錄拼合新詞

2020年上半年出現的Covidiot一詞，只有在《牛津》中能查到，《麥克米倫》將其放在Open Dictionary中，《柯林斯》則出現在“新詞建議New Word Suggestion”的頁面上。對于在2008年首現的新詞fatberg（肥球[指堵塞下水道的油脂塊]，fat+iceberg）和nomophobia（無手機恐懼癥，no+mobile+-phobia），在2009年首現的lumbersexual（森男，lumberjack+heterosexual），除《劍橋》外，其他四部詞典均有不同程度的未收。

（四） 改進五大詞典拼合詞收錄的對策

針對以上問題，本文對五大詞典拼合詞的收錄提出了三點改進建議。

1. 制定特定構詞類別詞匯的收錄原則

詞典的收詞主要由其性質和規(guī)模決定。五大詞典旨在滿足高階英語學習者的需求，其在線版的收詞容量在理論上不存在上限，可以不斷更新。盡管在一定程度上，學習詞典更注重的是微觀結構內容的質量，而不是收詞量的大小，收詞時側重核心詞和次常用詞的收錄，但這類詞典特定構詞類型詞匯的選用也是一個重要且關鍵的方面。雖然五大詞典中收錄的拼合詞大多屬于非核心詞，但它們因其簡練、形象等特點而成為了詞典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對拼合詞的學習有助于擴展英語學習者的知識面，增加語言學習的樂趣。五大詞典應對拼合詞等特定種類詞匯的收錄制定具體的標準，考慮拼合詞的出現時間、語體和地域性等方面，同時參考拼合詞詞典和大型詞典拼合詞的處理，避免只參照專門語料庫的情況，改進此類詞的收錄，提升詞典收詞的平衡性。

2. 增強詞目收錄和詞源信息提供的系統(tǒng)性

一種語言的詞匯具有體系性，詞典中的詞匯也是一個整體，具有系統(tǒng)性。五大詞典應該謹防拼合詞的同類詞、常用詞的漏收，例如：應系統(tǒng)地收錄Afrasian、 Amerasian、 Eurasian等同類詞，Bollywood、 cosplay、 netizen等常用詞，提高其拼合詞的查得率，改進其宏觀結構。另外，《牛津》《朗文》《麥克米倫》在拼合詞的詞源信息上，應做到一致性，避免只為部分拼合詞提供這類信息，這樣方能更有效地促進使用者對詞目的理解，增加學習詞典的有用性?！秳颉泛汀犊铝炙埂芬部梢試L試提供拼合詞的構成信息。

3. 盡量做到收詞的及時性

在線英語學習詞典具有開放性、多資源融合等特點，比較不受出版周期的限制，能較快地增加新詞新義。五大詞典拼合詞的收錄要盡可能地及時，適時更新詞匯，比如應收錄Covidiot、 elbump、 nomophobia等拼合新詞，讓詞典能更快速地反映詞匯的動態(tài)發(fā)展，也能滿足使用者對拼合新詞的查考需要，提高詞典的使用價值。

四、 結? 語

拼合法是富有創(chuàng)造性的構詞方式，隨著信息社會的發(fā)展更多地被用于創(chuàng)造新詞。拼合詞雖然只占在線英語學習詞典收詞量的小部分，但卻不容忽視。五大詞典所收的拼合詞在構成方式上較為豐富，在首現時間、詞類和語域上也體現出一些特征。在線英語學習詞典應充分發(fā)揮其在收詞容量和更新速度上的優(yōu)勢，系統(tǒng)且及時地收錄拼合詞，提高該類詞的查得率，滿足使用者對拼合新詞的查詢需求，強化詞典的實用性。

附 注

[1]https：∥www.oxfordlearnersdictionaries.com/。

[2]https：∥www.ldoceonline.com/。

[3]https：∥www.macmillandictionary.com/。

[4]https：∥www.collinsdictionary.com/。

[5]https：∥dictionary.cambridge.org/。

[6]大型詞典主要指《英漢大詞典》第2版（上海譯文出版社，2007）和Collins（https：∥www.collinsdictionary.com/）、 Lexico（https：∥www.lexico.com/）、 Merriam-Webster（https：∥www.merriam-webster.com/）、 OED（https：∥www.oed.com/）等在線詞典。

[7]https：∥www.english-corpora.org/now/。本研究中在線詞典查詢時間截至2020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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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旦大學外文學院 上海 200433）

（責任編輯 馬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