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的守望者(連載)

陳全

國家文物局原副局長沈竹和省文工委原副主任李正榮在祆神樓前

六

正在師延齡茶不思、飯不想的時候，一直在東北里古建維修隊的技術(shù)員趙錫光找到了他。

說起趙錫光，他在介休的建筑界也是位名人。此人雖說只是中學畢業(yè)，但是善于學習、愛思考，因此在設計、繪畫、電路等方面很有造詣。

趙錫光找到師延齡開門見山就說道：“師老師，我的同學李有富可以幫助我們將祆神樓工程完成。”

師延齡一聽，急切地問道：“老趙，你詳細說說！”

原來，就在前幾天，趙錫光找到了李有富，和他說起了祆神樓工程如今遇到的困難。當了二十多年起重工的李有富一言中的，他說，給祆神樓做一個底盤，用千斤頂就可以將樓體頂升，既不破壞祆神樓的整體結(jié)構(gòu)，又可以實現(xiàn)提升樓體的目的，簡單易行，工程造價小，安全隱患少。師延齡聽著趙錫光的話，想到：這李有富說的辦法和律鴻年、冉青占的施工方案倒是有點相似。雖說一個是下部往上頂升，一個是上部往上提升，但萬變不離其宗，而頂升相對來說工程量少，施工難度小，對構(gòu)造復雜的祆神樓來說幾乎沒什么影響。

看著深思的師延齡，趙錫光說：“如果感覺這個方案能通過的話，李有富就以汾西礦務局洗煤廠的名義進行承包?！?/p>

師延齡斟酌半天，說道：“你先寫一份書面的施工方案，此事我需要向上級請示?！?p>

省人大原副主任霍泛（左二）在工地視察

兩天后，師延齡來到了位于太原市的山西省古建所找到了副所長張丑亮，將祆神樓過街樓整體頂升的施工方案交了上去。張丑亮看后，感覺這種施工方式在古建維修中前所未有，也不敢妄下定語，于是馬上召開會議研究祆神樓整體頂升方案的可行性。

會上，師延齡將祆神樓整體頂升的方案一介紹，會場立刻就炸開了鍋。與會的很多人質(zhì)疑：一百多年從未維修過的祆神樓早已弱不禁風，這樣的頂升會不會出現(xiàn)意外，其卯榫結(jié)構(gòu)能不能經(jīng)得住頂升，萬一祆神樓在頂升過程中出現(xiàn)倒塌怎么辦？

師延齡趕緊向大家介紹祆神樓的情況：“早在1979年，祆神樓就已經(jīng)成為了危樓，戲樓西側(cè)二重檐已經(jīng)塌毀，四根金柱歪扭，樓體失去平衡已經(jīng)傾斜，目前由于街面的抬高，樓底部已經(jīng)低于地面將近一米，柱礎早已埋于地面之下，柱子腐蝕嚴重，再等下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倒塌?！?/p>

張丑亮聽后也陷入深思。是呀，祆神樓的現(xiàn)狀已經(jīng)刻不容緩，必須馬上施工，拖下去只能是塌毀，而頂升對祆神樓來說或許是最佳的施工方案。他問師延齡：“你對這個方案的成功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師延齡回答道：“把握我不敢說有多大，畢竟施工還是需要依靠技術(shù)人員，再說祆神樓自從嘉慶年維修后一直到現(xiàn)在也從未維護，內(nèi)部出現(xiàn)什么情況也不好定論。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工人雖說來自介休本地，但是工程技術(shù)力量是相當不錯的，我感覺應該問題不大?！?/p>

張丑亮說道：“大家的擔心你也要理解，任由發(fā)展就是倒塌了我們也不用擔任何責任，而真的在施工中出現(xiàn)了問題，那么你的責任就大了，我們大家也吃不了兜著走?。　?/p>

師延齡回答道：“與其看著倒塌，我們倒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給我們個施工的機會，或許我們還可以創(chuàng)造奇跡呢！但如果看著樓在我們手里塌了，心里更難受。我就是負責這工程的，如果出了問題，我來承擔?！?/p>

張丑亮笑道：“好，有勇氣！那你就回去和他們簽合同，準備施工。但是這合同一定要考慮周全才行！”

一回到介休，師延齡就開始抓緊辦理合同。他與介休祆神樓維修工程領(lǐng)導組聘任的律師李九成認真起草了合同，并在很短時間內(nèi)與汾西礦務局洗煤廠簽訂了施工合同。施工前，師延齡將方案、圖紙及有關(guān)數(shù)據(jù)上報省文物局和古建所，又請教了退居二線的原山西省文物局副局長李正榮和太原工學院土木系教授李世溫先生。

頇升工程后介休縣委原副書記王新義，原宣傳部長、祆神樓修復領(lǐng)導組副組長趙海玉（左一），陪同省古建所原副所長張丑亮（右二）視察工地

李世溫對師延齡說：“整體頂升古建筑，這個設想是首創(chuàng)，過去還沒有人想過。這項資料很重要，起重時要錄像。”

李正榮說：“山西的過街樓相當多，地面普遍升高，亟需相應提高樓的高度。這項技術(shù)如果成功，可以節(jié)省不少經(jīng)費和施工時間，意義很大?！?/p>

當時省古建所是由副所長張丑亮同志主持工作，他組織專家對方案、圖紙等有關(guān)資料作了認真研究，通過了這個方案，并提了許多指導性的意見，特別強調(diào)注意卯榫的安全，如果發(fā)生扭折就前功盡棄了。后來，這個方案得到通過，將頂升工程承包給汾西礦務局洗煤廠，工程費兩萬元。

七

祆神樓工程在與洗煤廠簽訂合同的期間也沒有停工，工程的土建一直由東北里古建維修隊在進行。經(jīng)過一年多在后土廟和祆神樓施工的實踐以及和外地施工單位的接觸交往中，這支隊伍也悟出了一些辦法。他們又聘請汾西礦務局洗煤廠工人趙錫光為技術(shù)員。經(jīng)過反復研究，制定了施工方案，方案的核心是必須解決過街樓。由于路面升高，臺明及柱礎已經(jīng)降到路面以下，基礎最少要升高1.5米才能恢復到原來的正負零。

解決的辦法有兩個，一是落架，但過街樓結(jié)構(gòu)復雜，其木構(gòu)件有百分之八十要更新，技術(shù)和經(jīng)費都不到位。這次和洗煤廠簽訂合同后，也是由洗煤廠的技術(shù)工人和東北里古建維修隊合作進行。畢竟在古建維修中，除了頂升樓體外，還需要大量的磚瓦、木工等工程同時進行。這需要全方位的立體協(xié)作，并不是簡單的一支隊伍就可以做到的。

說到這里，再說說祆神樓整體頂升的方案。這個方案是由洗煤廠起重工李有富和技工趙錫光想出來的。具體步驟是，先把和戲樓摘開的一面用圓木和杉木架桿固定封閉，使過街樓成為一個整體，再用鋼板根據(jù)四根金柱的直徑做箍，后用圓鋼或角鋼對角焊接固定（共三層），最后用15號的工字鋼在四根金柱的底部做成井字形托盤，向外延伸連接東、西、南三面的10根檐柱，檐柱上也做鋼箍，用角鋼或圓鋼焊接固定。頂升前的全部工序完成后，在工字鋼的底盤上選12個點，用12個50噸的千斤頂頂升。頂升時一人指揮，12人操作。因為千斤頂?shù)男谐讨挥?5厘米，必須在頂升一次后，在樓的四面平鋪四根鐵路的木質(zhì)舊枕木（枕木的厚度正好和千斤頂?shù)男谐滔嗟取?5厘米），然后將樓放到枕木上，再提高千斤頂?shù)母叨?，做第二次提升。就這樣交替上升，待升到10次后，樓的四面已經(jīng)支起四個舊枕木的垛子，樓體即放到垛子上。這樣，就可以在金柱的下面做水泥漿砌的缸形基礎，再安放柱礎和石鼓。這時，石鼓的頂平面距金柱底平面只有一厘米，待水泥漿砌的基礎完全凝固后，再將樓體用千斤頂頂升，使其離開枕木垛子，在四面抽去一層枕木，樓體即可平穩(wěn)地安放在新砌的基礎之上。

頂升前工人在矯正施工

方案很簡短，但操作起來卻不容易。因為師延齡知道，在搞此項工程時一定要注意：整體性要強，即螺母固定、焊接要緊，小小的馬虎或許就會造成大的失誤;要選擇好季節(jié)，最好在冬季，冬季木材水分含量最低，木構(gòu)建筑的卯榫間隙大，因為起重是12個人操作，不可能同步，木材水分含量低，卯榫間隙大，可以防止卯榫扭折。

1985年6月4日開始，汾西礦務局洗煤廠工程隊一共10個人，在李有富的帶領(lǐng)下進入了祆神樓工地。首先工程隊在東北里古建維修隊的配合下對祆神樓進行了矯正。在矯正的同時，李有富安排了趙錫光對整個樓進行了測繪和重量測算，以便在頂升過程中計算使用千斤頂?shù)膰崝?shù)。按照起重經(jīng)驗，起重時需要采用三比一的頂升比例，也就是說，在頂重一噸的重量時，要用三噸的千斤頂，這樣可以有效地保證安全。負責kI的東北里古建維修隊對樓底的雜物進行清理，找出樓的中心點，掛上重錘，以確定樓的整個扭曲矯正的準度。矯正時主要是根據(jù)重錘來判斷樓體的傾斜度。在經(jīng)過18天的矯正工作后，過街樓樓體基本上具備了頂升條件。

隨后的一段時間里，洗煤廠工程隊首先進行了對樓底金柱抱卡和拉伸件的制作。抱卡也就是夾板，能夠?qū)⒅訆A緊。抱卡由16毫米厚鋼板制成，肋筋也是由16毫米厚鋼板做成的。制作好后，將抱卡用螺絲牢牢夾在離柱礎石鼓柱子上端500毫米的位置。將四根主柱和六根輔柱牢牢固定，然后用15毫米×15毫米的工字鋼橫向平行焊接在一起。為了防止頂升過程中出現(xiàn)變形、攔腰折斷等各種安全問題，他們將所有柱子用16號鋼筋全部進行了斜拉撐。拉撐的角度以等分角度為宜，這樣整個祆神樓過街樓的底部就連接成了一個整體。制作的抱卡和柱子的固定以及和工字鋼的連接為整個過街樓底部制作了一個“托盤”。這個托盤是頂升工程的重要部分，為了防止在頂升中出現(xiàn)側(cè)翻、腰折等情況，工程隊在祆神樓二層和地面的四十五度拉了鋼絲繩，地面用鋼釬固定，中間用手動葫蘆（倒鏈）拉緊。

頂升工程最為重要的工具是油壓千斤頂。當時的介休雖說工礦企業(yè)很多，但要想借出十幾個相同噸位的千斤頂卻非常困難。師延齡憑借個人關(guān)系，跑東跑西借來14個千斤頂，其中只有4個是12噸的，其余的都是10噸以下的。洗煤廠工程隊將4個12噸的放到了4爪主柱四周焊好的工字鋼下，因為主要的承重在這幾個位置。其他的分別安放到了輔柱下面。但是由于頂升分量的不同，千斤頂頂升時的行程距離也不同，李有富就組織人員做試驗，測算出各個千斤頂?shù)男谐叹嚯x，并對參與操作頂升的人員進行了嚴格要求，統(tǒng)一指揮統(tǒng)一行動。

11月15日，頂升準備工作就緒后，師延齡報請祆神樓指揮部批準開始頂升試驗。

下午5點多鐘開始了第一次頂升試驗。短短的半個多小時過去，工程隊就將樓體順利頂高了十厘米。這次頂升試驗，大家發(fā)現(xiàn)了很多問題。比如參與頂升的人員在操作中要步調(diào)一致，掌握千斤頂行程距離上也需要一定的技巧;在制作抱卡等鋼件上還有些不足，焊接和連接上也存在問題。這些問題，工程隊只能通過這樣的試驗來獲取，畢竟在當時也沒有計算機之類的高科技設備，他們只能通過多年來的起重經(jīng)驗再加上全體人員的團結(jié)協(xié)作來解決問題。

頂升過程中師延齡（左一）在現(xiàn)場檢查

所以在隨后的兩天時間里，師延齡針對頂升試驗中出現(xiàn)的問題給參加工程的人員開會，重點研究解決問題的辦法。李有富強調(diào)了一些工程中的細節(jié)，比如：對焊口等硬件設施進行整理加固，對參與頂升的人員進行培訓。作為頂升的指揮者，李有富重點對大家說明了自己發(fā)出信號的方式和目的。通過召開會議、修復加固和人員培訓，大家對頂升祆神樓更加樹立了信心。

11月18日，祆神樓過街樓于上午九點半開始頂升。時任介休縣縣委副書記、祆神樓維修領(lǐng)導組組長的王新義親臨現(xiàn)場，師延齡更是早早就趕來了。隨著李有富一聲令下，指揮用的口哨開始一次次吹響，樓體在一絲絲地升高。李有富一邊發(fā)號，一邊注意著吊在樓體中央的重錘。重錘如果往哪個方向傾斜，李有富就指揮相應方向的頂升人員適當增加千斤頂?shù)捻斏谐叹嚯x，使樓體保持平衡和垂直。固定在二層柱子的鋼絲繩上的倒鏈也隨著樓體的上升逐步放松。鋼絲繩在松放的同時也要保持其緊固，這樣才能有效地防止樓體的折斷，避免頭重腳輕的事故。在每頂升15厘米的時候，工人們就將枕木碼在工字鋼下面，當千斤頂行程距離到極限的時候，操作人員就對千斤頂進行換位，然后繼續(xù)頂升。到下午五點，一共頂高祆神樓140厘米。

11月19日，工程隊繼續(xù)對祆神樓進行頂升，又向上頂升了20厘米。這樣祆神樓過街樓一共頂升高度是160厘米。因為隨后柱礎升高后還需要降到石鼓上，所以樓體整體還需要往下落，這樣祆神樓真正提升的高度是150厘米。

看到祆神樓安全頂升成功后，師延齡趕忙給張丑亮打電話匯報。隨后，從11月20日至27日的8天時間里，東北里古建維修隊的工人們開始給過街樓的14根柱子做基礎。修好基礎后，12月1日，洗煤廠工程隊的工人們將樓體放下，12月4日，他們又對祆神樓過街樓進行細部的調(diào)整和矯正，并協(xié)助古建維修隊的工人將柱子進行了修整。就這樣，經(jīng)過幾個月的緊張而又繁雜的準備和施工，祆神樓終于在大家通力合作之下提升了150厘米，并且對樓體進行了整體矯正修復，達到了預期的提升效果。祆神樓過街樓整體抬高頂升工程就此結(jié)束。師延齡懸了多日的心也放下了。

在維修祆神樓的同時，師延齡發(fā)現(xiàn)了一個特別嚴重的問題：中國古代樓體修建主要采用的是四角支撐，并沒有三角固定。所以在經(jīng)過幾百年的風雨后，祆神樓整體發(fā)生了扭動，金柱歪扭嚴重，東、西、南三面抱廈下沉。這些問題若不及時矯正，遲早還會成為祆神樓的隱患。但在明面加裝構(gòu)件會影響祆神樓整體構(gòu)造，不加裝樓體今后還會發(fā)生扭曲。如何處理這一棘手問題？

師延齡和技術(shù)人員研究多日后決定對樓體進行一定的加裝。他們認為金柱歪扭的原因主要是中國的木構(gòu)建筑在梁柱間均不使用三角固定，所以，由梁柱組成的木構(gòu)建筑的方形框架在遇到地震和長期行駛車輛的震動時容易扭動變形。不僅是祆神樓，在所有的木構(gòu)建筑中均存在這個問題，只是歪扭程度不同而已。

在祆神樓一層天花板上和二層樓板下之間有一個暗區(qū)，這個地方在修復后就會吊上天花板，在里面加裝構(gòu)件是最為可行的。于是，師延齡安排工人在這一暗區(qū)的金柱上做了四個鐵箍，在鐵箍間平行焊接上下兩根直徑22毫米的圓鋼，再分段用數(shù)根短的圓鋼將上下兩根平行的圓鋼焊接在一起，使之成為一個上下兩層的方形框架。然后，在框架的四角用同樣的圓鋼焊接成四個等邊三角形，這樣，一個三角固定原理的鋼結(jié)構(gòu)框架就完成了。時至如今，距祆神樓竣工已30多年，過街樓還是安然無恙，絲毫沒有扭動。

師延齡在祆神樓維修過程中還發(fā)現(xiàn)：過街樓東、西、南三面，一、二層間小抱廈的重量全部壓在東、西、南三面明間的普柏枋和闌額上，因明間跨度大，而普柏枋、闌額用料又小，不堪其重負，下彈嚴重。這個地方的改造沒有暗區(qū)，無法隱蔽地進行改造。怎么辦呢？師延齡經(jīng)過和東北里古建維修隊技術(shù)員研究后，在普柏枋上，明間檐柱上頭加了一根直徑20厘米的牛脊梁，這樣就大大減輕了普柏枋和闌額的重負。至今，三個小抱廈下的普柏枋和闌額均未下彈。

祆神樓過街樓整體頂升成功，不僅使師延齡感到成功的喜悅，更使得介休本地的施工人員信心倍增。眾人拾柴火焰高，大家群策群力、出謀劃策，不到一年時間就將祆神樓維修工程順利完成，也為以后的維修施工積累了寶貴的經(jīng)驗。

隨后在1986年和1987年，東北里古建維修隊對祆神樓又進行了三結(jié)義廟大殿的整體落架修復、獻亭的修復、戲樓安裝和過街樓的連接以及戲樓前抱廈、八字影壁的設計復原等工程。這些工程在時間進度和復原質(zhì)量上都相當順利，特別是工程質(zhì)量得到了山西省文物局、省古建所的肯定和表揚。

1987年，祆神樓工程竣工后，1988、1989兩年內(nèi)又完成了祆神樓中軸線上三結(jié)義廟獻殿、大殿的落架大修工程，和祆神樓一樣，正負零提高了1.5米。祆神樓三結(jié)義廟獻殿、大殿的段白工程于1990年完成。

八

后土廟古建群三清樓和祆神樓有著相似的遭遇。由于長年地面排水不暢、基礎下沉，三清樓向西南方向傾斜近三十度，看起來早已搖搖欲墜。于是1986年5月，東北里村古建維修隊對獻亭拆除瓦頂、矯正梁架后用架桿、鋼絲將木結(jié)構(gòu)固定為一個整體，然后再將固定好的梁架用倒鏈進行了提升。提升高度有60N米。工人們重新砌筑了十根梁檐柱下的基礎，再將樓體下放。這一施工方案是在祆神樓過街樓的矯正、整體頂升方案的設想上衍生出來的。工程的順利完工成為祆神樓過街樓矯正和整體頂升的一個成功延續(xù)。

1989年，為了在10月1日國慶40周年時能夠?qū)ι鐣_放后土廟，介休縣人民政府撥給介休博物館8萬元經(jīng)費重修了后土廟建筑群山門前和護法殿左右的便門、圍墻等，整理重鋪地面并完善了展廳和庫房的防盜設施。1989年10月1日，后土廟古建群正式對社會開放。時任山西省文物局局長賈立業(yè)，介休縣委書記張松齡、縣長趙希寬、副書記王新義等領(lǐng)導參加了開放儀式。至此，后土廟維修工程歷時14年，國家文物局、山西省文物局、介休縣人民政府先后撥款30萬元，后土廟古建群基本恢復了原貌，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特別是后土廟古建群在1989年開放后得到了社會各界特別是文物藝術(shù)界的高度評價，1990至1993年連續(xù)接待了臺灣道教地母至尊尋祖訪問團，并于1990年恢復了3月18日后土廟傳統(tǒng)廟會，唱神戲、祭后土，弘揚了群眾喜聞樂見的民俗傳統(tǒng)文化。

握著一雙雙祝賀的手，歷經(jīng)14年介休博物館建設的師延齡激動得熱淚盈眶。介休博物館如同他的孩子一般，精心呵護，用盡心血。14年來，祆神樓后土廟維修工程在各級領(lǐng)導的重視和大家的努力下圓滿完成。

面對璀璨瑰寶的中國琉璃博物館后土廟，面對至今雄偉高聳的祆神樓，時年89歲的師延齡淡然地說：“我只是一個文物愛好者，喜歡守望這些祖先留下的文物而已！”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