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新影
(淮南師范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安徽 淮南 232038)
1840 年的鴉片戰(zhàn)爭打開了中國的大門, 中國逐步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民族危機。中國社會各階級各階層的先進分子也都開始探索救國救民的道路。隨著西學東漸的歷史大潮,馬克思主義開始傳入中國。 同其他地方知識分子一樣,在近代各種社會思潮滌蕩中,以陳獨秀、高語罕等為代表的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在國家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選擇和接受了將馬克思主義作為救亡圖存的思想武器,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對馬克思主義的傳播作出了自己的努力和貢獻。 當然,他們在傳播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帶有這個群體的特點,存在歷史局限性。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主要是指20 世紀30 年代以前活躍在知識界且傳播過馬克思主義思想和著作的安徽籍知識分子, 主要包括陳獨秀、高一涵、高語罕、劉希平、柯慶施、蔣光慈、汪孟鄒、蔡曉舟、王步文、朱蘊山、吳振鵬、薛卓漢、余大化、曹蘊真、王影懷、楊兆成、徐守西、鄭子瑜等人。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利用各種報刊、組織各種學會、創(chuàng)辦各種學校等傳播馬克思主義。 他們傳播馬克思主義主要是從唯物史觀、剩余價值學說、科學社會主義理論三個方面來進行的。
如在馬克思主義剩余價值學說方面,他們對剩余價值概念進行闡釋,對剩余價值如何產(chǎn)生、分配進行了詳細解說,這其中具有突出貢獻的就是陳獨秀和高語罕。如高語罕在《白話書信》中用通俗的語言對馬克思主義剩余價值學說作了介紹,“從前計算物價,總以資本家所費的資本為標準。 現(xiàn)在計算物價, 要以生產(chǎn)者—工人—所出費的勞力為標準。譬如工人每月費六小時造成一樣東西,便可夠他生活,現(xiàn)在資本家雇他做工,若只做六小時,他便沒有好處, 勢必要增加勞動時間, 增加工人每日生產(chǎn)率。工人只得著他勞動所生產(chǎn)的一小部分利益,其余的贏余,都為資本家侵蝕以去,這就叫做剩余價值。”[1](P427)高語罕這樣通俗易懂的介紹,讓很多人很快明白剩余價值究竟是什么。
在傳播科學社會主義理論方面,他們宣傳闡述科學社會主義學說,讓許多先進知識分子撥開思想的迷霧,走上科學社會主義的道路。 如在1921 年,陳獨秀到廣州公立法政學校做了關(guān)于社會主義的演講,共講了三個問題:(一)為什么要講社會主義?(二)為什么能講社會主義? (三)應講何種社會主義?[2](P103-104)他在演講中,用無可爭辯的事實指出資本主義“已到了自身不能救濟自身的危機必然崩潰的命運。 ”[3](P126)在宣傳科學社會主義的過程中,還不忘把其他社會主義,如無政府主義等拿來比較批判,對當時的青年學生及知識分子的思想轉(zhuǎn)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在傳播馬克思主義的過程中,他們傳播的意識是主動的,傳播的路徑是多樣的,不是一成不變的,因為當時國內(nèi)國外的客觀條件,導致他們傳播的內(nèi)容帶有隨機性。
首先,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的主動性。 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之后,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就爆發(fā)了學習的積極性,這些在蕪湖青年知識分子中體現(xiàn)得更明顯。 當省立五中的教師高語罕把《新青年》《每周評論》《星期評論》等期刊,以及日本人河上肇所譯的《共產(chǎn)黨宣言》和英國人克卡樸所著的《社會主義史》《各國社會主義思潮》《共產(chǎn)黨月刊》等馬克思主義書籍發(fā)給省立五中的學生看時,他們體現(xiàn)了如饑似渴的精神,晝夜不停地研讀。 皖籍知識分子蔣光慈和韋素園,在經(jīng)過對馬克思主義的初步學習后,他們逐漸懂得,要使中國的革命取得勝利,就必須學習俄國革命的經(jīng)驗,1921 年蔣光慈和韋素園赴蘇俄學習。 在東方勞動者大學進行深造后,他們經(jīng)過實地考察,加深了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更加堅信了只有走十月革命的道路,才能救中國。
其次,宣傳馬克思主義理論的主動性。自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扛起宣傳馬克思主義這面大旗后, 他們就殫精竭慮地利用各種方式進行宣傳。如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的領(lǐng)袖式人物陳獨秀,他創(chuàng)辦了《新青年》《每周評論》《勞動界》等報刊來宣傳馬克思主義。 此外,他還發(fā)起成立了社會主義研究社、新青年社、人民出版社等,而且支持翻譯和組織出版了《共產(chǎn)黨宣言》《階級爭斗》《社會主義史》等馬克思主義書籍,對毛澤東等一批青年知識分子的思想轉(zhuǎn)變起到了重大作用。作為《新青年》編輯的高語罕,在蕪湖創(chuàng)辦了《皖江新潮》,宣傳科學社會主義等新思想。而且從1918 年開始,高語罕就開始編寫《白話書信》,對階級斗爭、剩余價值、唯物史觀等都做了通俗的介紹,充分肯定和贊揚了俄國十月社會主義革命的歷史貢獻,對當時蕪湖的青年知識分子,乃至全國的知識分子都有影響。
最后,推動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主動性。 在傳播的過程中,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考慮到單純進行馬克思主義理論宣傳還不夠,必須培養(yǎng)馬克思主義理論素養(yǎng)的干部,不斷提高勞動大眾的理論水平。 陳獨秀、高一涵、高語罕、蔡曉舟、劉希平、汪孟鄒、王步文、薛卓漢、曹蘊真等人,創(chuàng)辦了上海馬克思主義研究會、蕪湖科學圖書社、青年社、群化團以及各地的馬克思主義交流會等,為培養(yǎng)干部準備條件;而工讀夜校、工人業(yè)余夜校、工人識字班、工友俱樂部和工友子弟文化補習學校等的創(chuàng)辦,則提高了工人階級的文化水平,為接受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奠定基礎(chǔ);義務小學、平民學校、貧民子弟學校等直接面向青年,旨在贏得青年、引導青年、動員青年,引導他們接受馬克思主義,走上革命道路。
為了更好地傳播馬克思主義,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費盡了心血,利用各種不同的路徑來宣傳馬克思主義, 這樣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在傳播馬克思主義的過程中就呈現(xiàn)出傳播路徑多樣性的一般特點。 這些特點主要表現(xiàn)有:
首先,傳播馬克思主義內(nèi)容的多樣性。 馬克思主義的內(nèi)容豐富,包含了馬克思主義哲學、馬克思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科學社會主義等方面。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在傳播馬克思主義的過程中,就對上述內(nèi)容進行了有效傳播。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的領(lǐng)頭人陳獨秀,對唯物史觀、剩余價值學說、階級斗爭理論都進行了宣傳,這些在他寫的文章《談政治》《馬克思學說》以及編寫的《社會主義討論集》中都可以看到。高語罕大體上沿襲了陳獨秀的傳播旨趣, 在他編寫的《白話書信》有淋漓盡致的體現(xiàn)。與陳獨秀和高語罕相比,高一涵雖然著力相對較少,但也一樣旗幟鮮明地舉起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旗幟。 值得一提的是,還有一些皖籍知識分子宣傳了馬克思主義婦女解放學說以及勞工專政學說。
其次,傳播馬克思主義方式的多樣性。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為了傳播馬克思主義,采取了各種各樣的方式,主要有四種:一是創(chuàng)辦報刊,擔當輿論喉舌, 如 《新青年》《平議報》《勞動界》《新安徽》《新阜陽》《民治報》《黎明》《皖江新潮》《安慶學生》《桐聲》《安徽學會周刊》《蕪湖》《蕪湖學生會旬刊》等;二是組織社團、創(chuàng)辦學校,組織發(fā)起了上海馬克思主義研究會等社團,創(chuàng)辦上海外國語學校、工讀學校、平民學校、商業(yè)學校、平民女校等,為20 世紀早期馬克思主義的大眾化傳播進行了初步嘗試;三是譯介馬克思主義理論書籍,陳獨秀有計劃地支持翻譯、組織出版了《共產(chǎn)黨宣言》《階級爭斗》《社會主義史》等,經(jīng)典著作,高一涵翻譯了《經(jīng)濟思潮史》;四是積極與非馬克思主義、反馬克思主義思潮作斗爭,激濁揚清,正本清源,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與基爾特社會主義者、無政府主義者等進行了激烈的思想交鋒, 陳獨秀還把論爭的內(nèi)容編入《社會主義討論集》,影響較大。
突出云南特色,積極推動跨境人民幣業(yè)務創(chuàng)新是云南省沿金綜改的一大亮點。截至6月末,全省跨境人民幣結(jié)算業(yè)務覆蓋境外82個國家和地區(qū),得益于相對穩(wěn)定的邊貿(mào)結(jié)算,在邊境八省中位居第三位,在全國位居第十五位,人民幣在全省本外幣跨境收支中的占比36.34%,較上年同期提高3.1個百分點,人民幣繼續(xù)保持我省僅次于美元的第二大涉外交易貨幣和對東盟的第一大跨境結(jié)算貨幣。
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受到了廣大先進知識分子的追捧,他們迫切地學習和傳播馬克思主義。 但由于當時國際國內(nèi)因素的制約,以及自身理論素養(yǎng)和理論準備的不足,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在傳播馬克思主義時呈現(xiàn)“碎片化”的特征。這要從以下兩個方面分析。
首先,由于國際因素的制約,傳播內(nèi)容不夠系統(tǒng)、全面,尚缺乏整體視域的觀照。 20 世紀早期的中國, 傳入中國的馬克思主義主要來自日本和歐洲,與當時留日、留歐的學生群體有關(guān)。他們在向中國傳播馬克思主義的時候,主要承擔的是“中介”和“傳聲筒”的角色。 換言之,就是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傳播什么內(nèi)容、傳到什么程度,要受到當時日本和歐洲思想界的影響,也與當時留日和留歐學生群體的理論水平和傳播能力有密切聯(lián)系。
其次,由于國內(nèi)因素的制約,傳播內(nèi)容往往隨時面臨中斷的危險。 20 世紀早期的中國,封建軍閥的勢力比較強大,馬克思主義被視為“過激學說”,遭到軍閥的嚴加防范,他們大力查封、查禁宣傳馬克思主義的報刊、機構(gòu)、社團。 1919 年《每周評論》就是因為宣傳馬克思主義,而被北洋政府查封。 這就決定了早期馬克思主義的傳播根本不可能全面、系統(tǒng)、有序、從容的進行。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在眾多的社會思潮中接觸到了馬克思主義學說,既有積極作用,又有歷史局限。
1.擴大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影響
俄國十月革命的勝利,給當時思想迷茫的中國人指出了一條希望之路。 20 世紀早期,中國傳播馬克思主義的群體主要有留日學生、留俄學生、旅歐學生,這些學生又以浙籍、皖籍居多。
皖籍知識分子在接觸馬克思主義理論后,以不同的途徑宣傳馬克思主義,與青年學生、工人群體進行了初步結(jié)合。 特別是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在與基爾特社會主義者、無政府主義者的論爭當中, 更是彰顯了馬克思主義的真理力量和理性光輝,為更多的革命群眾所接受。 皖籍知識分子還特別重視輿論陣地和大眾傳媒的建設(shè),以《新青年》為主體的一大批進步報刊熱情謳歌馬克思主義,積極宣傳馬克思主義等,為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早期探索做出了重要貢獻。
2.推進了與中國的具體實際相結(jié)合
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精髓就是一切從實際出發(f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理論與實際相結(jié)合。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在傳播馬克思主義的同時,注重與當時中國的具體實際相結(jié)合。
陳獨秀在積極宣傳馬克思主義的同時,也關(guān)注20 世紀初期中國的實際情況。 當馬林和張?zhí)椎热嗽噲D用國際慣例來解決中國革命的問題時,陳獨秀曾慷慨激昂地說:“各國革命的情況不同,中國作為一個生產(chǎn)落后、極度貧困的國家,我們必須保留獨立自主的行動自由與權(quán)力;我們能干多大的事是根據(jù)我們自己的能力而來,絕不可能讓其他任何人牽著我們的鼻子對我們指手畫腳。 ”[4](P102)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在注重理論與實際相結(jié)合的同時,還不忘與群眾密切聯(lián)系。 陳獨秀認為群眾運動要與實際相結(jié)合才能發(fā)揮作用,他負責的期刊《勞動界》致力于馬克思主義的思想啟蒙啟蒙,其創(chuàng)辦工人夜校、工人識字班則是直接提高工人階級的文化水平,增強樸素的階級意識、階級情感。 20 世紀早期的另外一位杰出革命家王步文在上海從事職工運動的時候, 除親自給夜校工人講課,還深入廠區(qū)和工人家庭,了解工人的生活狀況,向工人進行革命宣傳,用具體事例剖析造成工人貧困的原因,引導他們組織起來為本階級的使命而斗爭。皖籍知識分子曹蘊真在負責蕪湖地方團的農(nóng)民宣傳工作時,就經(jīng)常深入農(nóng)民中間,調(diào)查農(nóng)民的生活狀況,利用民間組織紐帶,聯(lián)絡農(nóng)村中無地的農(nóng)民無產(chǎn)者,號召他們團結(jié)起來、組織起來,開展農(nóng)民運動。
3.推動了中國共產(chǎn)黨的創(chuàng)立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在傳播馬克思主義的過程中,對中國共產(chǎn)黨的創(chuàng)立也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這其中貢獻最大的要數(shù)陳獨秀。 他的主要貢獻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著手籌建共產(chǎn)黨。 早在1920 年初,李大釗護送陳獨秀出北京時,他們就已初步商定共同創(chuàng)立中國共產(chǎn)黨的相關(guān)事宜。陳獨秀到達上海后就著手籌建共產(chǎn)黨。1920 年四五月間,維經(jīng)斯基來到上海與陳獨秀會面。 維經(jīng)斯基認為,根據(jù)當時上海和北京的條件, 中國已經(jīng)具備了建立共產(chǎn)黨的條件,陳獨秀等人應盡快組織成立中國共產(chǎn)黨。這恰巧與陳獨秀的想法不謀而合。1920 年5 月,陳獨秀等人發(fā)起成立了上海馬克思主義研究會,這就為上海早期黨組織的誕生奠定了基礎(chǔ)。
其次, 創(chuàng)立中國共產(chǎn)黨早期組織。 1920 年6月,陳獨秀、俞秀松、李漢俊等5 人開會,籌備成立共產(chǎn)黨。1920 年 7 月 19 日舉行籌備會議。1920 年8 月,由陳獨秀、李漢俊、沈玄廬、陳望道、李達等8人發(fā)起,正式成立上海共產(chǎn)黨早期組織。
最后,聯(lián)絡各地成立共產(chǎn)黨早期組織。 上海共產(chǎn)黨早期組織成立后,在陳獨秀的指導下,武漢的共產(chǎn)黨早期組織、濟南的共產(chǎn)黨早期組織、長沙的共產(chǎn)黨早期組織以及廣州的共產(chǎn)黨早期組織相繼成立了。 在籌建中國共產(chǎn)黨組織的同時,陳獨秀先是在南京、安慶和蕪湖等地物色一些青年發(fā)起成立社會主義青年團,繼而向各地拓展,為中國共產(chǎn)黨的正式創(chuàng)立準備了組織條件。
1.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學習缺少系統(tǒng)性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雖然站立在當時中國歷史發(fā)展的時代潮流之巔, 但其理論準備不足、理論素養(yǎng)不高也是毋庸置疑的。指望他們在傳播馬克思主義時能做到系統(tǒng)全面、完整準確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其在傳播馬克思主義時,往往依托當時的進步雜志,這些雜志在傳播馬克思主義時也不可能做到條分縷析、綱舉目張。 由于有些雜志的內(nèi)容帶有主觀性、片面性,再加上其所宣傳的馬克思主義不夠系統(tǒng)和全面,很難從整體上呈現(xiàn)馬克思主義的思想全貌。 皖籍知識分子曹蘊真、朱蘊山、余大化、吳振鵬、鄭子瑜、王亞箴、張?zhí)N華、王影懷、江承新等人,他們通過各種渠道,把各種宣傳馬克思主義的報刊和書籍傳播給進步青年, 雖取得了一定成效,但總體而言,他們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學習和傳播缺乏系統(tǒng)性。
2.對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的認識存在局限性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所能接觸到的馬克思主義著作,不僅數(shù)量較少,而且基本都是從日本、俄國翻譯過來的。 當時傳入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其實主要是經(jīng)日本人或俄國人解讀的馬克思主義。他們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既有許多正確的、科學的認識,也有一些片面的、甚至是錯誤的解讀,與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著作的原文原意有明顯出入, 這些著作,從日文到中文或從俄文到中文的話語轉(zhuǎn)換和譯介,往往也存在“失真”“失準”的問題。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只是初步、機械、囫圇吞棗地學習馬克思主義,其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還比較膚淺,因此宣傳介紹也就很難做到全面準確。在皖籍知識分子創(chuàng)辦的《平議報》上,曾有人發(fā)表了《勞動運動的究竟》,撰稿者就對馬克思的階級斗爭學說理解錯誤。這篇文章寫道:“世界勞動一齊于資本家不供給,不伺候。以后,收回工廠礦產(chǎn)鐵路輪船糧食店布莊等等充公。但供給一般勞動者。那些資本家他們自然也要勞動化,同大家一塊兒做工。 我們當然允許他的,不要固執(zhí)馬克思階級斗爭的說法,一定要把資本家壓制刻苦一番,快意復仇,反覺得沒意思了。 ”[5](P102)其實,馬克思主義的階級斗爭及無產(chǎn)階級專政學說和復仇主義毫無共同之處,作者的說法只是暴露了其在理論和政治上的幼稚而已。
3.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傳播欠缺整體性
之所以說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傳播欠缺整體性,主要表現(xiàn)有二:一是傳播馬克思主義理論有簡單化和平面化的傾向。歷史發(fā)展是普遍性與多樣性的統(tǒng)一,由于對中國社會缺乏深入的分析,對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缺乏系統(tǒng)的把握, 也由于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本身存在局限性,他們還不能從整體上認知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將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與中國實際相結(jié)合,推進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二是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存在教條主義的傾向, 常機械套用馬克思主義現(xiàn)成的結(jié)論與概念,嚴重脫離中國的實際、實情。
20 世紀早期皖籍知識分子在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之后,就迅速興起了學習、研究和宣傳馬克思主義的熱潮。他們謳歌馬克思主義的真理力量和理性光輝,將之視作救國救民的良方,他們挺立于時代潮流, 勇當時代的弄潮兒和思想傳播的 “盜火者”,初步地與當時的工人、青年相結(jié)合,一定程度上推動了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早期嘗試, 殊為難得。 也由于時代條件和認識水平的局限性,他們的努力也不可避免地帶有歷史的缺憾,我們當然不能用今天的時代條件、發(fā)展水平、認識水平去衡量和要求前人,不能苛求前人。 從思想文化史的角度而言,他們的不懈努力,為后來者提供了彌足珍貴的精神養(yǎng)料和可資借鑒的歷史經(jīng)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