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助
2019年的杜甫研究在文獻整理研究、杜詩本體研究以及接受研究方面取得了突出成果,研究者利用敘事學與美學等理論,注重地理、歷史、文學史、思想史等多個領(lǐng)域的交融會通,各類研究日益體現(xiàn)出系統(tǒng)化與多元化的特征,逐步形成了以文獻為基礎(chǔ)的綜合研究趨勢。2019年杜甫研究論著有600多種,可分為杜詩學研究、杜詩本體研究、杜詩接受研究、杜甫地理研究4類研究論題。
2019年度的杜詩學研究主要包括文獻整理、杜詩學史以及杜甫生平與親族研究3類議題。文獻整理方面,首先是對各類杜詩文獻進行了系統(tǒng)地整理。具體而言,今年對臺灣地區(qū)所藏各類稀見杜詩手批本以及海外杜詩選本的搜集整理工作,為學界全面系統(tǒng)地梳理、輯考和研究杜詩評選本與手批本(已刊和未刊)提供了寶貴的資料線索;對明代杜集版本的考察則有助于梳理歷代杜集版本的流變情況。此外,相關(guān)專著對明代杜詩的選錄與評點研究,以及對清代杜詩學文獻的整理研究,均取得了重要成就。①其次,對杜詩異文的??眴栴}也比較關(guān)注。??碑愇臅绊懙蕉旁娢谋镜拇嬖谛螒B(tài)與傳播狀況,對后代的杜詩版本也會產(chǎn)生重大影響。而??毙袨楸旧頃艿叫?闭邆€人的審美觀念、時代思潮等多方面的影響。從時代因素來看,宋代印刷出版的進步、理學對詩學的影響以及清代注家對宋元舊本中異文的取舍亦是研究的重點問題②。
杜詩學史方面,現(xiàn)存的杜詩注本、評選本是歷代學者讀杜、研杜與評杜的珍貴文獻資料,具有重要的杜詩學史和批評史價值。研究者往往結(jié)合時代因素,探討作者的寫作意圖、杜詩學思想、對“詩史”精神的傳承以及對杜甫的接受等問題。2019年的研究在時間上以明清與近現(xiàn)代為主,兼及宋代,涉及文天祥《集杜詩》、范濂《杜律選注》、薛益《杜工部七言律詩分類集注》、胡夏客“杜詩注”、傅山《重刊千家注杜詩批注》《杜詩通批注》《杜詩韻字歸部》、顧宸《辟疆園杜詩注解》、呂留良《天蓋樓杜詩評語》、盧元昌《杜詩闡》、江浩然《杜詩集說》、劉鳳誥《杜工部詩話》《集杜詩》以及孔繼鑅《集杜詩》等③。今年對李杜比較論題也進行了深入探討。揚李抑杜、揚杜抑李、李杜并重三種不同的觀點一直爭論不休,千余年來貫穿杜詩學發(fā)展演變的始終,李杜比較也成為專門的詩學命題。時至今日,學者們多以平和的心態(tài)來看待這一問題。今年的相關(guān)論著或辨析李杜風格之差異,或探討杜甫對“李杜并稱”的主觀促成④,在比較中見出李杜差別、見出各自特征,梳理出歷代對李杜的不同接受情況,具有積極意義。
杜甫生平及親族研究方面,隨著近年來出土文獻的不斷發(fā)掘與利用,加之多年研究的積累,學界對杜甫生平事跡的考辨取得了很大突破,對杜甫形象的認識愈益清晰。今年的論文既有對杜甫宗教情結(jié)、家國意識以及仁愛精神的深入發(fā)掘,又有對杜甫“一飯未嘗忘君”的傳統(tǒng)形象的糾正,還有從“安史之亂”等重大歷史事件中分析杜甫的心態(tài)與思想轉(zhuǎn)變、從唐代歷史文化與職官制度的角度對杜甫生平和職官提出新見。⑤這些研究通過對材料的精細篩選以及對重大歷史事件的分析,力圖回到更真實的歷史語境中考察杜甫,從而對特定時段下杜甫的心境與心態(tài)做出更全面、更精微的解讀,力求擺脫文學史上對杜甫標簽化、片面化的誤解,還原一個真實的杜甫。另外,學界對杜甫親族的研究也更加深入。杜氏家族是唐代的望族,家族的聲望、觀念與文化對杜甫的社會交往、政治履歷、詩歌創(chuàng)作均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今年的研究主要圍繞家族文化與杜甫文學創(chuàng)作之關(guān)系這一重要議題展開,從初唐杜氏的政治待遇與家族關(guān)系的現(xiàn)實情況、繼母盧氏的氏族觀、杜氏家族文化中的文學教育因素、親族詩文與親族成員考辨等具體方面深入探討了影響杜甫詩歌創(chuàng)作的諸多家族因素⑥。
杜詩本體研究是杜甫研究領(lǐng)域里最基礎(chǔ)、最核心的研究,通過文本解讀與藝術(shù)賞析等方式,探討杜詩的詩體、詩律、詩法、詩風等核心問題。由于杜甫研究千年以來的深厚積淀,前輩學者的成就已經(jīng)蔚為大觀,在這種情況下,近年來的研究存在忽略杜詩核心議題、過度強調(diào)邊緣研究的現(xiàn)象⑦。本年度在杜詩本體研究上卻有很大突破,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F(xiàn)分成具體篇目研究、整體研究與詩歌分類研究三個方面來說明。
首先,具體篇目研究主要針對杜詩的名物制度、歷史典故、詩歌系年、創(chuàng)作技法等進行考證與闡發(fā),也常常運用新理論新視角進行文本解讀。如在杜詩編年上,相關(guān)研究重視從文本分析出發(fā),對《夜宴左氏莊》《逃難》等詩的系年提出新解,并且嘗試探討了“現(xiàn)存杜詩第一首”等重要問題⑧。研究者多通過對具體字句的發(fā)微,以小見大,從細微處發(fā)掘杜甫的作詩技法,總結(jié)出一般規(guī)律,然而這種研究方法對研究者的要求較高,不僅需要對詩歌文本有較強藝術(shù)鑒賞的能力,而且需要借助文獻學的知識參考版本目錄、校勘異文,有時還需要結(jié)合歷史、文學史、思想史的背景知識來判斷,方能對詩句做出全面客觀的理解。另外,對新理論的運用也需要以理解詩歌文本為基礎(chǔ)。今年在這方面的研究成果較多,或解析名句、或?qū)υ姼鑴?chuàng)作主旨提出新解、或闡釋杜甫的仁愛思想、或運用敘述學與美學理論探究杜甫的獨特敘事視角與審美感悟能力⑨,視角新穎,具有啟發(fā)意義。
其次,整體研究立足宏觀視野,將杜詩作為一個藝術(shù)上的整體加以審視,分析總結(jié)杜詩所呈現(xiàn)的文化傳統(tǒng)、文體風格、審美傾向、價值選擇、詩學理論等,力圖把握杜甫詩歌創(chuàng)作的藝術(shù)規(guī)律及發(fā)展脈絡(luò)。杜詩被譽為“詩史”,其敘事性歷來是研究的重要議題。今年的研究不僅分析了杜詩敘事性對唐詩語言以及中唐敘事詩的深刻影響,而且運用敘事學理論探討了杜詩的敘事結(jié)構(gòu)。此外,杜甫的“詩識”與詩歌創(chuàng)作之關(guān)系、杜詩用典等議題也有新的成果。
最后,詩歌分類研究主要有按題材分類和按體裁分類。杜詩按題材分類,除了學界多年來在研究中劃分的紀游詩、自傳詩、戰(zhàn)亂詩、山水詩等常見題材外,2019年沿著近年來注重題材、細化研究的思路,進一步細分為疾病詩、回憶詩等專題。按題材分類研究能夠突出某一類詩歌的性質(zhì)與特征,便于從整體上進行審視與解讀,從而把握杜甫詩歌創(chuàng)作的藝術(shù)規(guī)律與思想傾向,體現(xiàn)了學者們的專題研究意識。但是在題材細分的同時,應(yīng)當注意新劃分的題材要有其獨特的價值和意義,而且要做出完整清晰的界定,還要考慮到學界的接受問題。今年在按體裁分類的研究中,特別關(guān)注杜甫排律,新見迭出。
2019年度的杜詩接受研究成果出眾,研究注重從多種角度出發(fā),全方位地考察杜甫的歷代接受情況。首先,對“詩史”傳統(tǒng)的接受研究成果最為顯著,研究多站在文學史的宏觀視角上來觀照“詩史”傳統(tǒng)的影響與演變,例如晚明樂府變運動對“詩史”說的接受、清初三家注杜對“詩史”說的批評實踐、宋代“詩史”論到明代“詩樂”論的理論轉(zhuǎn)向與后世影響,敏銳地把握住了“詩史”觀念在具體歷史時期的發(fā)展脈絡(luò),從而闡釋了“詩史”傳統(tǒng)對后世詩學進程的巨大影響,這些都是杜詩學史上的重要議題,意義重大。
其次,對書畫名物的接受研究進展迅速。杜詩名物與圖像研究是近幾年研究的熱點問題,主要關(guān)注與杜甫相關(guān)的繪畫、書法、石刻、印章等。這類詩學與藝術(shù)交叉的特殊研究對象,不僅具有中國傳統(tǒng)藝術(shù)之特質(zhì),而且表現(xiàn)出與其他刻本、抄本類文獻不同的傳播特性,是推動杜甫歷代傳播與接受的重要載體。今年的研究多從書畫名物的藝術(shù)審美特質(zhì)、特殊的受眾、傳播的特性以及時代背景等處著眼,探討它們對歷代杜甫形象以及詩文傳播產(chǎn)生的深刻影響。
再次,域外接受研究也值得關(guān)注,研究主要涉及日本、韓國和越南。過去對域外研究的成果關(guān)注不足,研究視野受限,近年來則愈加重視。國外學者的研究成果往往能提供新思路與新方法,比如國內(nèi)提倡要加強對杜甫日常生活的研究,這方面的研究目前也比較薄弱,而今年日本學者的論文就從日常生活的角度探討了杜甫與白居易相似的人生觀與詩歌的傳承關(guān)系,視角獨特,闡釋精妙。日本學者對杜集的集成和流傳研究亦值得關(guān)注。今年還以訪談的形式對淺見洋二、李永朱、陳庭史等域外杜甫研究學者的研究觀念、研究成果進行了梳理和總結(jié),勝義良多。杜甫在日本、韓國的傳播與接受情況也得到了進一步探討。相關(guān)研究還概述了中國學者注杜、譯杜的成就及其對西方漢學界的影響。譯介研究則主要關(guān)注杜詩英譯、英譯文獻整理等問題。
最后,除以上所言之外,還有從創(chuàng)作視角,探討歷代文學作品的文體風格、寫作技法以及思想傾向?qū)Χ鸥Φ慕邮軉栴}。從科舉的視角,關(guān)注清代科舉對杜甫詩賦的選擇。從異文的產(chǎn)生與傳播的視角,聚焦杜詩異文的文化價值與傳播功能。這些研究在方法和視野上都具有啟發(fā)意義。
杜甫的偉大成就既源于他先天的稟賦,又與他后天驚人的學力有關(guān)。他不僅“讀書破萬卷”,而且一生游歷在外,旅居他鄉(xiāng),足跡踏遍祖國山川,廣博的見聞與坎坷的經(jīng)歷是雕刻詩心、孕育“詩圣”“詩史”的必要條件。杜甫的一生游歷可大致概括為放蕩齊趙、旅食京華、逃奔行在、跋涉蜀道、寓居草堂、東下夔州、漂泊湖湘等階段,他的詩歌也與地域文化交織形成了獨特的文學景觀。當代杜甫地理研究起步較早,1982年蕭滌非教授曾帶領(lǐng)《杜甫全集》校注組的人員沿著當年杜甫的行蹤進行實地考察,并出版了《訪古學詩萬里行》,往后國內(nèi)的許多學者陸續(xù)進行了這方面的探索。1999年臺灣學者簡錦松出版了《杜甫夔州詩現(xiàn)地研究》,系統(tǒng)提出了以“現(xiàn)地研究”的方法研究杜甫的夔州詩。近年來,蔡錦芳的《杜詩學史與地域文化》和葛景春、胡永杰等著的《杜甫與地域文化》在這方面也取得了一定成果。
基于以上的研究成果,加之近年來學界與社會對地域文化的關(guān)注度不斷提高,今年的杜甫地理研究得到持續(xù)推進,召開了“重走杜甫秦州路:唐代文學與甘肅華夏文明”學術(shù)研討會,深入探討了杜甫隴右詩與隴右地域文化之關(guān)系。在具體研究議題上,或從地方志中考證杜甫行蹤,或闡發(fā)流寓文學的產(chǎn)生機制,或探討杜詩對地域文化的反映,不一而足。同時,在研究論著倍出的當下,如何對杜甫地理研究進行理論體系的建構(gòu)和學理上的提升,并且形成學界共識,成為研究的突破口和新趨勢。
杜甫研究是古代文學研究的重要領(lǐng)域,眾多學者將熱情與心血傾注其中,方才造就了當下研究的盛況與可觀的成就。今年的杜甫研究在總結(jié)近年研究成果的基礎(chǔ)之上又有新的提升,其犖犖大者有:各類杜詩文獻的整理研究得到系統(tǒng)化推進,杜詩本體研究不斷深入,杜詩接受研究視角多元,杜詩名物與繪畫研究成果漸多。研究重視解決重點難點問題,并且努力探索新的理論與視角,展現(xiàn)了學者們的創(chuàng)新精神。與此同時,本年度的杜甫研究也存在一些值得進一步探討的地方。第一,當前的杜甫研究受所謂“潮流”“趨勢”的影響較大。一方面對新出現(xiàn)的議題、理論和技術(shù)理應(yīng)保持關(guān)注與接受,另一方面如果受之影響太深,在沒有充分積累的情況下就跟風研究,這種做法是不值得提倡的,研究也容易流于表面。如果能長期對某一議題進行深入的思考和探究,這種通過長期積累出來的學術(shù)成果,意義更大。第二,大數(shù)據(jù)平臺的開發(fā)與應(yīng)用為杜甫研究提供了新的契機,同時也對研究者的學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研究材料日益豐富、獲取材料更加便捷的當下,如何在已有材料的基礎(chǔ)之上發(fā)現(xiàn)問題,并運用合適的材料解決問題,進而形成大數(shù)據(jù)下杜甫研究的理論范式,亦是研究的一大難題。
注釋:
①曾紹皇:《臺灣地區(qū)藏稀見杜詩手批本提要敘錄(一)》,《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1期;《明清杜詩手批本的得與失》,《光明日報·文史哲周刊·文學遺產(chǎn)》2019年12月23日,第13版。孫微:《海外孤本:董養(yǎng)性〈杜工部詩選注〉考論》,《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2期;陳寧:《明代杜集版本述略:以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館明代杜集為中心》,《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1期。王燕飛《明代杜詩選錄與評點研究》(新華出版社2019年版)以明代選本和評點本為研究對象,通過對比宋、清兩代杜詩學的發(fā)展情況,歸納出了明代杜詩選錄與評點的特點;同時以個案研究的方式具體分析了明代重要的杜詩選、評本,總結(jié)了各本的價值與缺陷,彌補了學界對明代杜詩學研究的不足。孫微《清代杜詩學文獻考(增訂本)》(上海古籍出版社2019年版)將原先搜集整理的410種清代杜詩學文獻增補至520余種,同時吸收了學界最新的研究成果,比較全面地反映了清代杜詩學文獻的整體狀況。
②劉歡:《“擇優(yōu)”的先見與經(jīng)典文本的生成——以趙次公??倍旁姰愇臑槔?,《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3期。
③相關(guān)論文較多,此處僅擇重點論文而談。羅時進:《清代順康兩朝杜集箋注的“江南現(xiàn)象”》,《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1期。侯體健《〈集杜詩〉:三重文本張力下的“詩史”建構(gòu)》(《文學評論》2019年第3期)以文本內(nèi)部的特殊張力和內(nèi)在關(guān)系為視角,通過討論文天祥“集句”對“詩史”精神的特殊反映、小序等“副文本”向中心文本的轉(zhuǎn)化、文天祥與杜甫從文本到精神的雙重“互文性”關(guān)系等問題,揭示出文天祥集句創(chuàng)作是對杜甫“詩史”精神的繼承與發(fā)揚。孟國棟《讀·抄·評:論傅山對杜詩的三位一體接受模式》(《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1期)從讀杜、抄杜、評杜三個方面發(fā)掘出明末清初傅山對杜甫深層次、全方位的接受。
④陳才智:《風流與日?!卣謇疃胖疇幖捌浯狗兑饬x》,《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4期;張朝富:《召喚與競勝:試論杜甫對“李杜”合稱的促成》,《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2期。
⑤孫少華:《〈破船〉與杜甫晚年去蜀心境試解》,《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1期;潘悅:《杜甫的“無家”之悲及其藝術(shù)書寫》,《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2期;楊勝寬:《杜甫仁愛情懷的世界性意義及其當代價值》,《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3期;李鵬飛:《從物我關(guān)系中解讀杜甫的三重生態(tài)關(guān)懷》,《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3期;魏耕原:《杜甫與玄宗、肅宗、代宗》,《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1期;鐘卓螢:《杜甫〈悲陳陶〉〈悲青坂〉歷代注釋中的若干問題——兼論兩首詩歌與杜甫卷入房琯事件之間的關(guān)系》,《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2期;莊逸云:《杜甫對安史之亂中“附逆”文人的態(tài)度管窺》,《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3期;張思茗:《舊臣“朋黨”與諫臣“忠義”——肅代之交杜甫憑吊陳子昂等人詩事發(fā)微》,《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3期;孫微:《今人對杜甫生平的幾種誤解》,《光明日報·文史哲周刊·文學遺產(chǎn)》2019年12月23日,第13版。
⑥胡永杰:《論杜預(yù)、杜審言影響杜甫的唐代現(xiàn)實背景》,《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1期;松原朗、李寅生:《撫育杜甫成長的世界——繼祖母盧氏的氏族觀探微》,《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2期;吳淑玲:《家族與詩歌》,《光明日報·文史哲周刊·文學遺產(chǎn)》2019年12月23日,第13版;黃友芳:《杜甫的親族詩文與親族成員研究》,西南大學2019年碩士學位論文。
⑦胡可先:《杜甫研究的新趨勢——中國杜甫研究會第八屆年會暨杜甫研究國際學術(shù)討論會學術(shù)總結(jié)》,《杜甫研究學刊》2017年第4期;賈兵:《反思與前瞻:杜甫研究70年》,《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4期。
⑧李煜東:《杜甫〈夜宴左氏莊〉系年新考》,《中國韻文學刊》2019年第3期;王新芳、孫微:《杜甫〈逃難〉詩作年新考》,《中國韻文學刊》2019年第3期;袁書會、管莉莉:《也談〈游龍門奉先寺〉為杜詩第一首》,《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2期。
⑨吳懷東:《杜甫〈偶題〉“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釋證》,《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19年第1期;郝潤華、章蕾:《杜甫〈洗兵馬〉詩的創(chuàng)作主旨》,《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4期;莫礪鋒:《亂離時代的特殊視角——讀杜甫〈哀王孫〉札記》,《古典文學知識》2019年第4期;成丹彤:《重讀〈石壕吏〉:從敘述學的角度來分析》,《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1期;張志烈:《杜詩“妙取筌蹄棄,高宜百萬層”索解》,《杜甫研究學刊》2019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