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橋即建廟：閩浙貫?zāi)竟袄葮虻臓I建與使用

沈 策

貫?zāi)竟袄葮蚴冀ㄓ诒彼?，成熟于明清時期。目前多留存于福建和浙江的深山深澗中，故通常被稱作“閩浙貫?zāi)竟袄葮颉?。至今還留存和具有使用價值的貫?zāi)竟袄葮蚨嘈藿ㄓ谇宕?，約有120座。據(jù)歷史文獻記載，現(xiàn)存較早的閩浙貫?zāi)竟袄葮蚴翘╉樋h建于清道光二十三年(1843)的三條橋和始建于北宋天圣二年(1024)、明隆慶元年(1567)重修的慶元縣雙門橋。全國現(xiàn)存最長的古代貫?zāi)竟袄葮蚴鞘冀ㄓ诒彼卧v五年(1090)，后多次重修的福建屏南縣萬安橋，有廊屋37間、柱152根。

一、貫?zāi)竟袄葮虻臍v史變遷

貫?zāi)竟皹虻淖畛跣螒B(tài)出現(xiàn)在北宋畫家張擇端所畫的《清明上河圖》中。這幅畫表現(xiàn)的是北宋汴京(今河南省開封市)東南城郊清明時節(jié)普通人活動的景象。畫中橫跨汴河上的大木拱飛橋十分特別，令人印象深刻。北宋時期，作為漕運樞紐的汴河，最初是引黃河的水，后來引洛水。因此，汴河的水流湍急，增加了漕運壓力。天禧元年(1017)正月，一位名叫魏化基的低級武官，為了解決橋柱損毀船只的嚴重問題，嘗試修建“無腳橋”。這是歷史記載中初次提出修建虹橋的構(gòu)思，可惜沒有成功。明道年間(1032～1033)，一位“牢城廢卒”在青州(治今山東青州)知州夏竦的支持下，成功建成了一座無柱飛橋，稱為南陽橋，它歷經(jīng)多年都沒有損壞。

貫?zāi)竟袄葮蜃钤绯霈F(xiàn)在北方地區(qū)，加廊屋后形成的貫?zāi)竟袄葮蛉缃駞s留存于閩浙山區(qū)，這種現(xiàn)象十分特別。目前，主要有三種說法：第一，北宋傳入說。北宋發(fā)明貫?zāi)竟皹蛑螅ㄟ^北去歸來的船夫、木工或北方派往南方的官吏，也可能通過茶商等，將貫?zāi)竟皹蚣夹g(shù)傳到閩浙地區(qū)。第二，南宋傳入說?！熬缚抵儭?1127)后，皇室向南遷移，南宋建立。士農(nóng)工商隨之南下，貫?zāi)竟皹虻募夹g(shù)隨之傳到南方。第三，獨立發(fā)展說。有人認為閩浙貫?zāi)竟袄葮蚴钱數(shù)氐南让褚虻刂埔藙?chuàng)造出來的，有自己獨立的發(fā)展體系。閩浙的中原移民退縮到環(huán)境艱難的山區(qū)生活，需要造橋以方便生活。氣候溫和、雨量充沛，那些便于水上漂流運輸、不易蟲蛀朽變的南方杉木，為建橋提供了上好的木料。此時，以虹橋為原型的貫?zāi)竟凹夹g(shù)已日趨成熟，用廊子庇護橋體能夠保證橋體使用得更為長久，貫?zāi)竟袄葮蛞簿统霈F(xiàn)了。

二、營建組織、造橋世家、橋約、橋山橋田：貫?zāi)竟袄葮虻睦K墨文化

橋匠是橋梁營造和儀式踐行的核心要素。閩浙山區(qū)的木拱橋數(shù)量眾多，需要相當數(shù)量的工匠群體。造橋分工細致而明確。木匠是最主要的造橋工匠。這些造橋木匠按照職務(wù)不同，分為主繩(主墨)、副繩(副墨)、都繩、副師、副手、木匠、木師、拱橋師等。主繩或主墨木匠就是造橋的主要設(shè)計人和建造人。主繩木匠將自己的造橋技藝代代相傳，就形成獨具造詣的“造橋世家”。清代至今，閩東地區(qū)的造橋世家均為中原移民后裔。造橋世家的存續(xù)為貫?zāi)竟袄葮驙I造技藝的傳承提供了必要條件。

修建貫?zāi)竟袄葮蛐枰鲑Y方和建橋團隊?！靶迾蚓壥住焙汀岸陆M織”屬于頂層設(shè)計，履行領(lǐng)導職能，是出資的甲方。修建貫?zāi)竟袄葮蚴且豁椛鐣婀こ?，根?jù)董事的不同，社會參與的形式也有差別，因而有官方出資建橋、官方和民間共同出資修建以及完全由民間籌集資金建橋三種形式。自古，修橋都是重要的“王政事宜”“守土之急任”?！皹蛲▌t運旺”，地方經(jīng)濟就強盛，所以地方官員為了工作政績和社會口碑，也十分看重并樂意出資修橋。[1]官倡民修，官方一般只出部分資金及負責發(fā)出倡議，而修橋的具體事項基本交由民間處理，大多由科舉成名者、地方富紳、宗族耆老等既有聲望又有實力的人組織，由村民協(xié)助，共同完成修橋事宜。

所謂董事組織，是指建造貫?zāi)竟袄葮虻膱?zhí)行機構(gòu)，緣首是董事組織的頭兒。村民首先需要推選建橋的主事人。主事人可以有多個，但其中有一個是主要負責者，也稱“頭哥”。其他董事五至九人不等。

簡單來說，緣首負責發(fā)動村民捐款捐糧、出工出力；董事負責選址，擇日，請木匠、石匠，與工匠簽合同等具體建橋事務(wù)，他們既分工又合作。

貫?zāi)竟袄葮蚴軗p后需要修繕，修繕過程又需要大量杉木，于是，修橋緣首便捐錢在山上栽樹，這就是供料“橋山”。今天，在福建和浙江都發(fā)現(xiàn)了類似這樣的“橋山”。供料橋山的好處顯而易見：蓄養(yǎng)大杉木以備修橋用，就地取材，方便省工；植樹本身也有利于水土保持；橋山也造就了一方生態(tài)景觀。[2]72

乾隆年間，義士吳昌興獨建尚義、護龍和金坑三橋。貫?zāi)竟袄葮蚪ǔ珊?，又面臨重建、復建、修繕等問題，需要大量資金。保護橋梁的熱心人捐贈田地，每年所收田租由橋董事會負責人管理，用于修繕橋梁或儲資再買田?！稇c元縣志》提到村民捐橋田或橋租的就有12座橋。橋田或橋租的管理，一般由橋董事建立賬冊，并立碑記。如北門橋的橋田、橋租和橋山管理規(guī)范，在《慶元縣志》中都有詳細記載。

清代建橋董事、緣首與造橋木匠簽訂的造橋合同就是“橋約”“橋批”。合同內(nèi)容涵蓋建橋的方方面面，如：建橋的長度、高度和寬度，橋面上立幾榀柱子，橋內(nèi)建板凳、神龕等。如果是拆舊橋重建，則提出要拆換某處苗、橋面板、檁枋等。[3]此外，還有兌付方式、敬神福儀開支、上梁花紅開支以及違約罰款等事項。目前，橋約的保存狀況不容樂觀，只有少數(shù)橋約文本散落在民間“造橋世家”中，大多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干果經(jīng)濟林無法得到充分的發(fā)展，其中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果農(nóng)缺少種植積極性，歸根結(jié)底就是因為果農(nóng)沒有足夠的種植技術(shù)，不敢去嘗試。因此當?shù)亓謽I(yè)部門一定要給予果農(nóng)足夠的技術(shù)支持，為果農(nóng)提供技術(shù)服務(wù)，從栽種、管理、經(jīng)營等各個方面，將技術(shù)人員分片，對果農(nóng)進行手把手的指導，同時還可以對果農(nóng)進行集中培訓，讓果農(nóng)自己掌握栽種的各項技術(shù)，消除果農(nóng)的后顧之憂[4]。發(fā)展干果經(jīng)濟林，宏觀上要科學發(fā)展，制訂好發(fā)展路線與規(guī)劃；微觀上要做到精準服務(wù)，消除果農(nóng)顧慮，慢慢發(fā)展形成產(chǎn)業(yè)鏈條。

三、貫?zāi)竟袄葮虻脑鞓騼x式與信仰崇拜

閩浙地區(qū)貫?zāi)竟袄葮虻拿耖g信仰色彩十分濃厚。作為村落中的公共性建筑，廊橋的風水功能和精神信仰功能遠甚于其交通功能。通常來說，神圣而緊湊的造橋儀式伴隨造橋過程始終。廊橋建成后，絕大多數(shù)橋上設(shè)有神龕，供奉神靈，或者直接在橋頭單獨建廟。可以說，貫?zāi)竟袄葮虻慕ㄔ焓褂门c祭祀崇拜密不可分，此即“建橋即建廟”。

貫?zāi)竟袄葮蛟鞓騼x式與信仰崇拜是在其歷史變遷和獨特的繩墨文化中形成的。造橋工匠在900多年的造橋歷史中，形成了一套固定的造橋禮俗。在選橋址、筑橋臺、造拱架、上剪刀苗、上橋板苗與馬腿、鋪橋面、架橋屋等環(huán)節(jié)，都有著與其相對應(yīng)的建橋習俗。

建造一座貫?zāi)竟袄葮颍瑥膭庸さ浇Y(jié)束，一般要經(jīng)過八套禮儀：擇日起工、置辦喜梁、祭河動工、上梁喝彩、取幣賞眾、踏橋開走、上喜梁福禮、完橋福禮。[4] 84

擇日起工。以福建和江西為代表的地區(qū)歷史上是中國建筑風水理論的形成地區(qū)，形成了“理氣派”(福建派)和“形勢派”(江西派)。這也是閩浙地區(qū)因營造風水廊橋的風氣較盛而出現(xiàn)眾多廊橋的原因。[5]21擇日先生選取建橋開工的黃道吉日，“擇日吉課”就是擇日先生選取黃道吉日的占卜結(jié)果?！皳袢占n”有繁有簡，但都需要送給造橋工匠決定擇取的日子是否可行。起工日期一般選在農(nóng)歷秋分之后的枯水期。

風水先生需要測定廊橋的方位坐向。從科學實用的角度來看，為了減小拱架跨度、減少造橋工程量，選擇在河流兩岸的最短距離處架橋是首要考量要素；橋址一般選在能避開大水而又能擋風的地方，以防止這些因素對橋體的破壞；同時，最好選擇兩邊都有凸出巖石的地方做橋臺。橋臺由條石、塊石或者大卵石砌筑而成，它的穩(wěn)固是整座橋體穩(wěn)固的基石。從風水營造的角度看，廊橋的建造位置大有講究。例如，廊橋橋頭不能對著附近的民房與墓地。再如，坐落在村口的廊橋可以抵御村外煞氣、鎮(zhèn)岔煞；坐落在村落水尾的廊橋可以擋住溪流形成的風口，能關(guān)鎖村落財運、接通龍脈。因為廊橋上通常會供奉神靈，廊橋與橋神通常被認為可接通龍脈，所以，建在深山古道溪流上的廊橋要顧慮到兩岸“龍脈”。[6]42廊橋形如蜈蚣，蛇怕蜈蚣，還可以鎮(zhèn)蛇山。

置辦喜梁。一般挑選村中父母雙全、三代同堂的“好命仔”擇吉日砍伐“喜梁”?？撤デ?，還要行“祭山禮”，以顯示對自然饋贈的崇敬；砍伐的時候，木匠要講好聽的話；砍下的“喜梁木頭”要順著山勢輕輕放下，并放置在之前鋪好的樹枝類東西之上，以防其受到污染和破壞；在運送“喜梁木頭”的歸途中，要給喜梁披上大紅布，一邊抬回，一邊放炮；在作為梁木上梁之前，要把梁木的樹皮刮下來，將燒成灰的樹皮用作橋屋神龕里的香爐灰；從山上砍下作為喜梁的這根杉木，截取中間一段作為喜梁，頭尾兩節(jié)剩余部分用作橋中間神龕兩邊的立柱。[4]87一根“喜梁木頭”，真的是做到了物盡其用。之后的“喜梁儀式”，工匠會把選取的“喜梁木頭”放置在橋屋的正中屋脊頂上，這根梁木和建橋的其他木頭不太一樣，它的象征意義更大于它的實際造橋用處。古代民間把建橋屋看成建房屋，貫?zāi)竟袄葮虻摹跋擦簝x式”就類似于民間建房的“上梁儀式”，“喝梁”類似于民間做墓風水中的“喝龍”。村民希望通過這些禮俗把橋屋化作龍身，以接通兩岸龍脈，保佑全村百姓，達到“從此來龍風水應(yīng)，世世代代永其昌”的風水營造功能。[6]43

祭河動工。擇日起工、置辦喜梁之后，要舉行祭河儀式，作為正式造橋的開始。將香燭、茶、酒、果點、素菜、全豬、全羊、全雞等一起齋供?！罢埳瘛薄白x疏文”“送神”是祭河儀式的三個步驟?！凹篮邮栉摹本拖褚粡埜媸?，大意是：由于某村溪流大河的阻擋，無橋通行、交通不便，村眾人決定造橋一座，請某神及魯班先師祈保造橋順利、眾人平安。

上梁喝彩。下部拱架行將結(jié)束時，要在三節(jié)苗的平苗中間安放一根大梁，稱為“祭梁儀式”，也叫“上苗梁儀式”。此時，主墨木匠到溪邊放上供桌，再放上墨斗、斧頭、鑿子等造橋工具，然后眾人一起祭拜。祭梁儀式由主墨木匠主持，主墨木匠要露天點三支香，放上兩響鞭炮，然后大聲念一些吉利語“喝梁”。接下來，造橋木匠轉(zhuǎn)動天門車，抽緊天門車纜繩，大木梁被升上去，然后打入大牛頭的榫頭，整個造橋過程圓滿結(jié)束。在打入大牛頭的榫頭時，眾人要跟著一起喝彩。

橋梁竣工后，造橋工匠會把工匠姓名、建橋時間及董事、緣首、捐款人的姓名等寫在橋廊的內(nèi)梁上。同時，信眾和建橋匠人還會把祈愿墨書寫在廊橋屋梁上。專門研究貫?zāi)竟袄葮蛎耖g信仰的福建師范大學學者葉其炎對比了壽寧張坑橋與屏南廣利橋梁書祈愿語，認為前者側(cè)重后代人丁興旺和超度先人，以祈求后裔榮昌、先親得度等內(nèi)容為主；后者側(cè)重保佑現(xiàn)世利益，以求子、求壽、求福、求家門清吉、求祿位高升、求財源滾進等內(nèi)容為主。這也間接體現(xiàn)出張坑橋所祀神明觀音的普度、送子職能和廣利橋所祀神明真武帝的司命、鎮(zhèn)鬼職能以及修橋有利求子、求壽、祈福的俗信。[6]34祈愿內(nèi)容大體能反映出閩東山地村民對先人、本人、子孫三世的美好祝愿。

踏橋開走。建橋完工通行前，橋緣首、董事會挑選村中三代同堂、夫妻雙全、有一定名望且家庭較富裕的兩位男性長者“好命人”，在開走之前講些吉利話，人們就可以過橋行走了。

完橋福禮。整座貫?zāi)竟袄葮蚪ê脮r，董事、緣首要備一桌“完橋福禮酒”答謝工匠的辛勞，席前，緣首、董事與造橋木匠要把造橋時支付的工錢及其他費用結(jié)算清楚，補清工錢余款，造橋木匠也會交代一些善后注意事項。[4] 92至此，儀式全部結(jié)束。

橋梁建好后，人們會在橋屋內(nèi)設(shè)龕祀神，或在橋頭修廟。一般來說，橋廟中會供奉神靈或地方人物。觀音、泗洲佛、普安禪師是佛教俗神，真武帝、臨水夫人、文昌帝、五顯靈官大帝、三官大帝、按察神是道教的俗神，馬仙、黃三公、虎馬將軍、楊柳倪三仙姑、安敬師等是民間神靈。此外，還有邱老人、孫悟空、土地神等。其中，供奉數(shù)量最多的是觀音、真武帝、臨水夫人、五顯靈官大帝，并且都作為主祀神靈出現(xiàn)。繩墨木匠于繁重的造橋辛勞之中，還費心盡力踐行造橋禮俗。佛教觀念認為，修橋可以積陰德，求善報，宋代便出現(xiàn)過僧侶參與大量修橋的盛事；道教俗信，橋是神仙上下陰陽天界的媒介，具有通神功能，閩東道教閭山派中就有作橋科儀，所以很多廊橋的命名中都帶有“仙”字。[6] 31

不同的神佛，履行的清醮程序也不同。元宵臨水夫人(主司救產(chǎn)庇幼)清醮儀式有求香火、請花、禳關(guān)、迎神、演戲等環(huán)節(jié)，馬仙 (主司求雨祈子、召圣興云、驅(qū)瘟遣疫、降魔伏寇)清醮儀式有開壇、發(fā)奏、請神、誦經(jīng)、凈社、結(jié)屆、進香燭、接神、慶誕供、安位、祈保、做十保、禳關(guān)、做諸天供等，黃山公清醮則為祈求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的起駕進村巡游形式。在貫?zāi)竟袄葮蚍植嫉膮^(qū)域，還保留有特殊的“端午廊橋走橋”習俗，儀式復雜，要經(jīng)過擺貢品祭祀神明，燒庫錢、經(jīng)條，走橋，祈禱，念經(jīng)，扔粽子，宴請村民等程序。葉其炎在《閩東木拱廊橋民間信仰研究》中對此做出了詳盡論述。他認為，明中葉以來，閩東山區(qū)移民面臨人多地少、缺醫(yī)少藥、倭寇橫行等巨大的生存壓力，村民需要及時疏解內(nèi)心的苦悶，加上明清時期佛、道教的衰微與閩東信巫尚鬼的傳統(tǒng)和民間信仰民俗化的源遠流長，這就為貫?zāi)竟袄葮蚪ㄉ颀愳肷裉峁┝瞬唤叩木裥叛鰟恿?。[6]17

敬神祈愿需要建立廟宇，山區(qū)村民財力有限，于是他們或把神龕搬進橋屋，或在橋頭簡單建廟，這種獨創(chuàng)性，除了使廊橋便利交通，還使廊橋成為集合的宗教場所。[7]修建廟宇的捐資信眾自然把敬神的“恭敬之心”挪移到建橋上，于是，建橋即建廟。多數(shù)橋梁在建好后，都要經(jīng)歷不斷維修，信眾對每一次維修的捐資籌款，被看作對敬神的一次強化。

貫?zāi)竟袄葮蛑械膿袢?、風水選址、梁書書寫、碑刻楹聯(lián)、設(shè)神龕、建橋頭廟以及造橋過程中的念祝儀式等活動，凸顯了閩浙地區(qū)木拱廊橋建造活動中強大的信仰與崇拜功能。它們就像一道生命的靈光，使橋體轉(zhuǎn)化為一種深厚而悠遠的信巫尚祀的文化表述?！柏?zāi)竟袄葮蛩N含的民間信仰是閩浙山地整體性社會生活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更是人們借以賦予吾族吾鄉(xiāng)生命意義的方式之一。”[8]6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