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和生
隨著對外開放、國際交往的深化,我國正在經歷一個由區(qū)域性國家變成世界性國家的重大轉折期,需要更加關注世界、了解世界,[1]為此,多地高校著重建設國別區(qū)域研究智庫。大力發(fā)展國別區(qū)域研究,既是時代的稟賦,也是應有的自覺,同時它也是了解和研究世界的重要學術工具和相關政策制定的有力支撐。然而,就我國地方高校的具體情況而言,由于地理位置、經濟水平、文化水平以及資源稟賦等條件的差異,其開展國別區(qū)域研究均面臨著不同程度的困境。因而有必要對其現實中存在的問題進行梳理并構建針對性的改善路徑。
“國別區(qū)域研究”或“地區(qū)研究”,是指綜合了歷史、地理、文化、經濟、政治、軍事、外交等多個研究角度對其他國家或地區(qū)的研究。[2]其追求地方性、精細化的具體知識,重視基于對外部世界深入理解的基礎上為國家制定更為精細的對外戰(zhàn)略與策略。[3]因此開展國別區(qū)域研究首先需要有一種跨學科的綜合視角,同時還應充分掌握所研究國家或地區(qū)的詳細資料,在此基礎上科學分析以為國家涉外決策提供智力支撐。
高校作為各領域人才匯集的高地,可憑借自身良好的學術積淀和社會影響充分對接國別區(qū)域研究。為此,教育部在 2014 年《中國特色新型高校智庫建設推進計劃》的文件中指出:“創(chuàng)新組織形式,重點建設一批全球和區(qū)域問題研究基地”[4];2016 年,其在《推進共建“一帶一路”教育行動》文件中再次提出把建設國別區(qū)域研究基地作為共建“一帶一路”的基礎性舉措。[5]多地高校為此積極響應,據統(tǒng)計,我國已至少有269所由地方高校(不含京滬兩地)設立國別區(qū)域研究機構。[6]就已有文獻來看,當前學界對地方高校國別區(qū)域研究型機構的挖掘較少,且其中以個案為具體研究對象詳細分析地方高校此類研究的困境與改善路徑的文獻更為少見。
地方高校的國別區(qū)域研究動因可以分為兩類:一是響應國家號召,服務地方“走出去”;二是基于自身的地緣優(yōu)勢或研究傳統(tǒng)。后者如開展南亞研究的云南大學、開展中亞研究的西北大學等。而我國地方高校的國別區(qū)域研究機構多數屬于前者,其成立時間多在中國共產黨的“十八大”召開之后,相對而言面臨的瓶頸更多。
A大學的國別區(qū)域研究動因也屬前者,其建立是響應國家“一帶一路”倡議和中部崛起戰(zhàn)略、對接長江經濟帶建設、服務安徽企業(yè)“走出去” 和助力安徽打造內陸開放新高地的有力舉措。經調研發(fā)現,其最突出的特點在于人才的“交叉”,即在國別和區(qū)域研究院的統(tǒng)籌規(guī)劃下有效整合了校內外各專業(yè)領域的教研人才,將社會學、人類學、民族學、外語、國際政治和世界史等多個學科有機融合,初步形成了跨學科的立體研究特色。但在人員培養(yǎng)的具體機制、信息獲取的具體渠道以及成果推廣的具體方式上仍有較大完善空間。
2016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fā)《關于做好新時期教育對外開放工作的若干意見》,指出要將國別和區(qū)域研究人才列入“五類人才”加快培養(yǎng)。[7]為此,A大學國別和區(qū)域研究院將“國際問題研究人才培養(yǎng)”作為自身的發(fā)展目標之一,著力打造以跨學科人才為基礎的高?!菐旃采鷻C制。但在具體實施層面,人才建設仍面臨諸多困難。其原因首先具有普遍性——教育部國別和區(qū)域研究工作秘書處主任羅林教授在A大學進行座談時指出,優(yōu)秀的國別區(qū)域研究人才應掌握對象國語言,擁有在對象國長期生活經歷并具備國際政治理論基礎。但當前階段此類復合型畢業(yè)生數量有限,難以滿足國別區(qū)域研究蓬勃開展的需要。這一點在筆者對蘇州大學等高校的此類研究機構進行調研時均有所體現。此外,A大學的相關問題也有其特殊性:
1.尚缺乏多樣化的人才考核激勵機制
首先,A大學國別區(qū)域研究人員的成果認證方式主要分為論文、專著與報告三項。其優(yōu)點在于體現了對智庫建言獻策功能的認可。但研究者在社會服務和人才培養(yǎng)兩方面所做的貢獻尚未納入人才考核的標準之內。例如利用校際友好關系開展跨國教育合作,推動與對象國各民族的友好交往。這是切實推動國別區(qū)域研究成果轉化為實際生產力和社會效益的舉措,有助于為國別區(qū)域研究的持續(xù)開展提供保障。接受訪談的研究員普遍認為這正是推動高校國別區(qū)域研究人才考評機制多樣化所應關注的方向,也是高校相對于純智庫而言的獨特性所在。
其次,各國別區(qū)域研究中心的研究員多以中、青年教師為骨干,其具有評選晉升更高教師資格的客觀需求。而在查詢A大學教師資格申報以及科研項目分類標準等文件并將其與臨近的鄭州大學、南昌大學相關文件進行比較后,可得出兩個結論:一是現有評價標準較高。以所規(guī)定的三類及以上刊物為例,不僅國別區(qū)域研究領域的重要刊物如《拉丁美洲研究》《非洲研究》等尚未納入其中,且部分三類期刊在其他學校則為一類期刊,結合院系引進教師的標準來看,這樣的情況可能會將潛在的國別區(qū)域研究人才拒之門外;二是與同類學校相比,A大學的職稱評定標準項目較多。以副教授職稱為例,其教學考核必須同時滿足教學質量優(yōu)秀、綜合排名靠前、指導學生科研等標準,而在鄭州大學則僅需滿足其中之一即可。這些在無形中使從事國別區(qū)域研究的青年教師將更多時間用于職稱晉升、個人論文發(fā)表等方面,相對擠占了科研時間,而國別區(qū)域研究又是一個難度高、時空跨度大的領域,投入時間減少易影響研究質量。
2.引入外部智囊的實際效果有待提升
著名學者以及政府外事官員的學術資源和政策影響力能夠給在地理位置和影響力方面不占優(yōu)勢的地方高校帶來諸多便利。因而引入外部智囊有助于推動相關研究的開展。筆者通過調研發(fā)現A大學的國別區(qū)域研究機構在智囊引入方面存在兩方面的困境:一是如何“善用”,即如何發(fā)揮其最大功效,避免“只聘未用”;二是當前狀況為學者外援多,官員外援少。雖然前者擁有較高的學術視野和能力,但后者則因其從政經驗而擁有良好的政策思維與分析能力,此類外援利于促進研究人員對國家外交政策和地方外事政策的理解,便于更好地發(fā)揮建言獻策功能。
3.學生輔助國別研究的機制尚未形成
鑒于高校教師兼職研究的實際情況,選拔適當數量的學生助理是高校國別區(qū)域研究值得探索的方向。以斯坦福大學胡佛研究所為例,其為每位研究員配備了多達2.5名助理研究員。這充分證明了助理研究員的重要性。A大學的國別區(qū)域研究也可通過學生的深度參與來解決教師在研究中所遇到的問題。為了解A大學國別區(qū)域研究與學生的互動狀況,筆者選取了與此類研究關系密切的外語學院作為調查對象,對該院127名學生進行了問卷調查。在“如何看待國別區(qū)域研究與其專業(yè)未來發(fā)展的相關度”問題上,共有86人(67.72%)認為“兩者相關度很大”,其中甚至有31人(24.41%)認定“國別區(qū)域研究就是自己未來職業(yè)發(fā)展方向之一”。這充分顯示出學生對國別區(qū)域研究的熱情。但在隨即問到的“目前情況下兩者溝通結合程度如何”一題中,認為“當前兩者結合的一般”以及“當前幾乎感覺不到兩者的結合”的人數分別達到了55人(43.31%)和30人(23.62%),該數據反映出當前國別區(qū)域研究與學生存在一定的脫節(jié)。
2018年5月安徽省副省長王翠鳳在《關于推進安徽省“一帶一路”國際合作情況的報告》文件中指出:“安徽企業(yè)分布較多的‘一帶一路’沿線,跨越東西方多個文明交匯區(qū),宗教沖突和種族矛盾問題明顯,區(qū)域內多為發(fā)展中國家,矛盾突出、政局不穩(wěn)”。然而不僅是企業(yè),為安徽企業(yè)“走出去”建言獻策的A大學國別區(qū)域研究人員同樣面臨著類似困境。國別研究本身存在地理上的天然阻隔,同時語言、歷史、文化等諸多深層次的差異也對其造成了極大障礙。就A大學此類研究的具體方向而言,西亞、非洲等都難以輕易獲取研究所需的一手信息。筆者在多次參與相關國別研究機構的座談會后得知,信息資料的獲取、實地調研的順利與否……已然是諸多研究員共同關注的棘手問題。而獲得寶貴的一手信息離不開常態(tài)化的國內外交流機制。
高校智庫在決策系統(tǒng)內部信息中的相對劣勢,導致其研究往往難以準確把握決策者的政策需要,也不易根據即時的內部信息抓住政策窗口期,[8]而研究周期長的國別區(qū)域研究更是如此,因而具有政策影響力上的相對不足。正如帕特里夏·林登(Patricia Linden)所說:“智庫必須充分傳播他們的觀點,否則再有能力的智庫專家也只是自言自語”[9]——高校國別區(qū)域研究需著力提升其政策影響力。同樣,我們也應意識到高校智庫在決策系統(tǒng)外部信息中的獨特優(yōu)勢,即可以通過各類媒體渠道增強社會影響力,再以此構建影響政府決策的新路徑。然而我國地方高校的國別區(qū)域研究大多仍處于起步階段,對于如何將自身成果轉化為實際的社會及政策影響還未形成完整的認知。以基礎門戶網站建設為例,筆者對269所地方高校國別區(qū)域研究中心進行了檢索,發(fā)現有146所(54.27%)無網站,在有網站的研究中心中,雙語(多語)網站占比僅為28.5%。針對A大學的具體情況看,雖然四個研究中心目前均已建立了雙語網站,但內容更新速度有待提升。同時,在增強社會與政策影響力方面,四個研究中心均存在進一步完善的空間。
1.建立多樣化的人才考核激勵標準
首先,根據A大學國別區(qū)域研究的實際狀況,相關人員應考慮主動與負責智庫平臺建設的人文社會科學處建立定期聯系機制,通過調研、座談等形式進行深入溝通,表達研究人員的實際困境。例如在進行期刊認定時考慮該期刊在對應國別區(qū)域的實際影響力,對特殊期刊實行特殊對待。以此營造寬松氛圍、尊重知識成果、鼓勵思想創(chuàng)新,且在關注政策影響的同時也注重國別區(qū)域研究的社會影響與社會服務職能的構建,逐步完善學校層次對國別區(qū)域研究的人才成果評價體系,促進成果轉換為生產力和國民教育的成果。
其次,國別區(qū)域研究中心的主要研究人員可按照A大學“雙肩挑”人員標準對待,靈活減免教學量和業(yè)績指標,最大程度的協調教學與研究的關系。以此提高中心研究人員的工作積極性。另外,應將A大學國別區(qū)域研究人才的引進方式由院系逐步轉移至國別和區(qū)域研究院。具體可以從相應的研究生招生入手,探索完善國別和區(qū)域研究院的招生方式,以最大限度地幫助國別區(qū)域研究獲得急需人才。
2.提升外部智囊人才實際引用效果
外部智囊人才中的學者,可分為著名專家和正在成長的中青年學術人才兩類。目前A大學各國別區(qū)域研究中心對于前者的引進已有了初步成效,接下來可邀請其定期到訪以增進與中心研究人員的溝通,使其資源和見解惠及本校國別區(qū)域研究;但對于相對更有利于指導學生和促進實際研究開展的后者,A大學目前還缺少關注。正如羅林教授在座談時所指出的,當前A大學國別區(qū)域研究的引援工作應重點關注中青年學術骨干。通過參與中心課題的形式使其融入本校國別區(qū)域研究和學生的培養(yǎng)。由于此成果同樣有益于其自身職稱的晉升,故而是一種互利的合作模式。此外,還應加強對政府外事官員的引入,在政策信息方面助推國別區(qū)域研究發(fā)展。
3.探索學生輔助國別研究的新路徑
國別區(qū)域研究發(fā)展較好的美國地方高校基本都開設了相關的通識課程供學生選擇。而國內相關領域發(fā)展較早的高校也有各自獨特的經驗。例如北京語言大學在國別區(qū)域研究的課程設置上開設世界智庫追蹤研究,通過教師引導,讓學生直接關注最新的智庫發(fā)展動態(tài),重點培養(yǎng)政策研究和對策研究能力。[10]又如筆者訪談的北京大學非洲研究中心設定了“本科生證書”、“研究生證書”,通過為不同層次的學生設定不同參與模式的方式來推動學生對國別區(qū)域研究的深度參與。在筆者針對A大學的問卷中,有81名(63.78%)學生認為A大學各國別區(qū)域研究中心的教師應逐步為其開設相關的課程;有84名(66.14%)學生認為研究中心應豐富學生參與的互動形式。因而A大學相關國別區(qū)域研究應著力構建具有自身特色的學生參與模式。如利用本校來源廣泛的留學生資源舉辦藝術文化節(jié)。各研究中心也應互相學習借鑒彼此經驗,形成常態(tài)化機制。
4.激發(fā)研究者樂于奉獻的學術情懷
研究人員的學術興趣是使其進入科研情境的重要驅動力。面對國別區(qū)域研究的重重困難,研究人員需堅持自身的學術追求,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情懷投入研究工作。筆者訪談的北京大學非洲研究中心主任李安山教授曾講到:“北大非洲中心既無辦公場所,也無經費支持,但卻做出了全國同行矚目的研究成果,本質上靠的還是研究人員不慕名利的學術追求”。因而,A大學乃至各高校的國別區(qū)域研究應在加強制度等“硬環(huán)境”建設的同時關注研究“軟環(huán)境”,在增強研究人員學術興趣上尋找突破口,激發(fā)學術情懷,促進研究質量進一步提升。
1.充分收集現有資料
高校國別區(qū)域研究智庫應充分利用好圖書館及相應數據庫資源,這是相對于民間同類智庫而言較易實現的途徑;同時,應與各級檔案館之間建立合作機制,充分挖掘本地對外發(fā)展的史料資源。針對A大學而言,其開展國別區(qū)域研究應抓住位于省會城市的便捷條件,將全省的圖書和檔案資源有效搜集利用。此外,要關注國內外共享的自建數據庫。例如國家圖書館、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等國家層次的對外研究數據庫以及有特色的地方數據資源,如浙江師范大學非洲研究數據庫等。研究中心可以請學生助理列出清單,積極搜集整理相關資料,當研究需要時便可定點查詢、快速獲取。
2.積極拓展交流渠道
首先,充分利用大使館的“中間橋梁”作用。主動與研究國使館建立密切聯系,通過“使館渠道”為信息資料收集獲取建立基礎。A大學可聯系、邀請各國駐華使館人員訪問相應的國別區(qū)域研究中心,也可與文化參贊等官員討論共辦文化藝術節(jié)等活動,增進雙方文化互信,為后續(xù)合作奠定良好基礎。而聘任使館外交官員為兼職研究員也不失為獲取政策信息時值得考慮的方案。
其次,研究中心應積極為青年研究人員爭取訪學和考察機會。一則可以通過與渠道豐富的中央智庫建立聯系,搭建智庫之間的橫向合作平臺,讓A大學的青年研究員融入更高層次的研究氛圍;二則可以借助校際合作的途徑與對象國高校建立長期合作機制,助推研究人員長期訪學調研。據統(tǒng)計,目前A大學的四個國別區(qū)域研究中心均開始了赴對象國考察的嘗試,但多為非常態(tài)化的、短期的考察,鑒于研究員多為高校教師的實際情況,在合理運用上述建議的基礎上應考慮將調研放在暑期,以適當延長調研時間。
3.靈活尋求調研便利
國別區(qū)域研究需要依托對對象國的實地調研。因此尋求調研時的便利和幫助,是國別區(qū)域研究所必須面對的問題。鑒于此,筆者在調研的基礎上形成了部分建議:一是要充分利用本省涉外企業(yè)在當地的影響力。能夠開拓國外市場的公司在當地具備了一定的生存和組織能力,故而地方高校開展國外調研可以積極依托企業(yè)的力量。例如A大學西亞北非研究中心與安徽農墾集團的合作已為該所研究人員赴非洲調研考察提供了極大便利。而安徽省涉外企業(yè)的分布狀況與各國別區(qū)域研究中心的研究區(qū)域基本吻合,因此“智企聯盟”是一條適宜推廣的途徑;二是積極拓展與對象國商會的聯系。例如北京大學非洲研究中心與南非的商會建立了戰(zhàn)略協作關系。商會負責接待該研究中心到訪的調研人員,這一舉措為其調研的有效開展提供了便利。而這一點在A大學的國別區(qū)域研究中還未曾使用。商會是提供調研便利的有效途徑,A大學可通過國家統(tǒng)戰(zhàn)部等的統(tǒng)計資料獲知相關區(qū)域內本省商會及海外聯絡站的聯系方式,利用當地安徽省籍商會領袖回國的機會邀請至研究中心訪問并建立聯系;三是利用“城市外交”途徑——安徽已與 34 個國家的 85 個省(州、區(qū)、縣)、市締結了友好省際(城市)關系,[11]研究人員應充分把握這一契機。例如俄羅斯研究中心可充分利用合肥市與烏法市的友好關系,為其訪問調研提供便利。最后,在上述基礎上充分發(fā)揮A大學與安徽省外事辦共建的優(yōu)勢,申請縮短研究人員出國調研的辦證流程,在政策上促進赴外調研工作的開展。
1.探索智庫—媒體互動新模式
通過傳統(tǒng)媒介以及新媒體發(fā)聲是高校國別區(qū)域研究擴展影響力的重要舉措。前一類媒介受眾廣,影響力大,且易引起政府的關注。例如北京大學非洲研究中心與《半月談》雜志的合作在擴展自身社會影響的同時也有效傳達了咨政建議。A大學國別區(qū)域研究院可首先與安徽省內媒體建立長期合作關系,例如積極參與安徽省主流媒體《安徽日報》即將開辟的“第三只眼”國際時事評論欄目。此外還可以主動邀請各級地方乃至中央媒體參與報道研究中心舉辦的各次學術會議。針對國別和區(qū)域研究的特殊性而言,主動參與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的“列國志”和“國際問題皮書”項目同樣是一個展現自身成果的極佳路徑。
相對于傳統(tǒng)媒介而言,新媒體具有交互性強、信息傳播速度快等優(yōu)勢,國別區(qū)域研究智庫可充分把握新媒體的契機。例如北大非洲中心主辦的《北大非洲電訊》公眾號,內容豐富,及時全面的展示了研究中心的深度思考和學術交流等活動。A大學的國別區(qū)域研究中心也值得開展相應的探索和實踐。除繼續(xù)完善各自的網站建設外,還可通過郵箱、微信公眾號等方式及時全面地向社會傳播自身研究成果。具體形式可結合實際或與不同的受眾(如本省的涉外企業(yè)、政府外事部門)溝通后確定。
2.完善智庫—政府合作新路徑
各級政府需要完善高校國別區(qū)域研究智庫建設的外部環(huán)境,完善決策咨詢購買的機制。為特色高校智庫的建設提供制度保障。[12]此外,安徽省政府外事部門應與A大學國別區(qū)域研究中心人員進一步建立常態(tài)化的溝通機制,允許和邀請相關研究人員參與涉外事務的部門會議,使研究者能夠及時、全面的獲取政府的外事決策進程,以便針對性地提出咨政建議,并繼續(xù)完善安徽省外事課題的定向委托機制,給予相關研究者更多施展空間。
對于研究中心而言,一要提高自身建言獻策的質量,積極參與和爭取政府外事課題的招標;二要創(chuàng)新參與決策的方式。例如通過舉辦國別區(qū)域問題專題座談的方式為安徽省政府外事官員做相關講座和主題報告,以影響政府外事官員。另外,要精簡研究報告的字數和篇幅,變學術論文為政策簡報,在縮短占用政府外事決策人員時間和內容質量上下功夫,并利用自身設立的微信公眾號等媒介開辟政策研究專欄,讓政府外事部門的官員不自覺地受到研究成果的影響;三要拓展成果影響的高度,通過各類內參以及教育部“智庫專報”途徑將研究中心的成果傳遞至更高層級,助力黨和政府對外戰(zhàn)略決策。
高校積極開展國別區(qū)域研究是我國落實“一帶一路”倡議和邁向世界性大國的必經之路。面對人才培養(yǎng)機制有待完善,信息獲取渠道有待補充,成果推廣力度有待提升的困境,包括A大學在內的各地方高校均應高度重視,堅持以人為本,不斷完善人才培養(yǎng)機制;靈活運用各種途徑充分搜集和獲取研究信息,在此基礎上打造自身研究的標志性成果;最終通過與各類媒體和政府外事部門的合作拓展研究的社會和政策影響力,助力各級黨和政府對外戰(zhàn)略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