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華
2019年3月23日,世界頂尖政經(jīng)雜志《經(jīng)濟學人》刊文評論《都挺好》,將之與《辛普森一家》《權(quán)力的游戲》類比,認為這部劇從“中式孝道”入手,展現(xiàn)了家族糾葛這一全球性話題。
事實上,《都挺好》的起跑并不華麗,在播出之初,衛(wèi)視主打的宣傳語是“姚晨時隔多年再回電視熒屏”,可見還在主打明星效應(yīng)。但開播后,該劇憑借實力攢下的好口碑和高熱度,不斷引來“自來水”大軍,最終形成了既廣泛吸附傳統(tǒng)觀眾,又多方吸引年輕群體的情感共振效應(yīng)。
正午出品,阿耐原著,《都挺好》道出五味雜陳人情味。
作為一部直面原生家庭關(guān)系的電視劇,《都挺好》以喜劇手法跳脫悲劇命運,以爽利劇情消解負面情緒。它以一種嘎嘣脆的口感,促使人們在快樂追劇的過程中,反思社會、反省人生,用恰到好處的叛逆精神,詮釋了“孝”而不“順”的親子關(guān)系的最高境界。如此輕盈敘事的形態(tài),厚重而不沉重,深刻卻不呆板。
看完整部電視劇《都挺好》,我有一個直覺:這部劇,其實就講一個人:蘇明玉。導演講她的出生委屈,講她的成長委屈,講她的工作委屈,講她被二哥欺負的委屈,講她在公司被孫副總冤枉的委屈,講她被大哥“教育”的委屈,講她被爸爸折騰的委屈,講她作為蘇家人操心的委屈。總之,整個情節(jié)都圍繞著她的委屈展開。到最后,反而是這個最委屈的人,在一心一意地照顧“沒出息”的爸爸,成全一家人的大團圓結(jié)局。這個最委屈的人對家里的貢獻最大,這個最委屈的人幫了大哥找工作,幫了二哥找工作,幫了二嫂保住工作。
有人說,整部電視劇,40多集,來來往往那么多人,怎么能說就講蘇明玉一個人呢?嗯,問得好。沒錯,整部電視劇寫的是蘇家五口人的故事,大哥明哲、二哥明成、三妹明玉,以及媽媽趙美蘭、爸爸蘇大強。大家別忘了,在媽媽趙美蘭和爸爸蘇大強組成的家庭里,蘇大強毫無地位、毫無話語權(quán),他應(yīng)該叫蘇大弱才對。他連趙美蘭的影子都算不上,趙美蘭說一,他從來不敢說二。他的存在,只是為了陪襯趙美蘭。在蘇家,趙美蘭說什么就是什么,蘇大強可以看成不存在。趙美蘭做了決定,他絕對不敢膩膩歪歪。
而趙美蘭是誰?。眶[了半天,她就是蘇明玉。蘇明玉有一天終于發(fā)現(xiàn),她努力不讓自己變成趙美蘭,但到了最后,她還是成了趙美蘭。也就是說,趙美蘭和蘇明玉就是一個人成長中的兩個階段:小的時候,在家里,她就是蘇明玉,一定要考清華大學,一定要自食其力;長大后,在公司,在家里,她就是趙美蘭。
當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這個真相時,她自己也害怕了。可這是事實。
而大哥明哲、二哥明成,不過是蘇大強人生中的N個片段:投資理財賺點小錢時,蘇大強出去吃飯、聽評彈,那時他就是明成。上當受騙、鬧自殺的時候,他就是明成。哄小蔡開心時,他就是明成。不斷地上演各種“作”時,他就是明成。得知自己患上老年癡呆癥時,怕連累子女、自個偷著吃藥時,他就是明哲。給女兒去書店買復(fù)習資料時,他就是明哲。在石天冬店里幫忙時,他就是明哲。
所以,整部電視劇,整部小說,只要寫好了明玉,也就寫好了整個故事。蘇大強,是為了陪襯明玉而存在的,他只需要當好明玉的陪襯,整部電視劇、整部小說,就鮮活了。導演也好,作家也好,就能夠忙而不亂,觀眾或者讀者,也就越看越有味道。這也是寫好長篇小說的一個訣竅。
這個思路,這種“分身法”,我認為是從《紅樓夢》中借鑒來的?!都t樓夢》看起來幾百個人物,頭緒有點亂,其實,你只要抓住一個字——“玉”,這小說就不亂了。這個“玉”是黛玉、妙玉、青玉還是香玉?其實就是一個人,也就是香玉,就是她人生的四個階段。少年時,她是黛玉。后來她是青玉,然后又是出家的妙玉,最后還是香玉。
2019年開年第一部收視、口碑雙豐收《都挺好》成了“爆款”,大結(jié)局雖然過去一段時間了,但該劇引發(fā)的全民熱議,似乎還沒有結(jié)束。
《都挺好》中關(guān)于原生家庭、重男輕女、“吸血鬼親戚”以及“啃老”等一系列話題都被觀眾們熱烈討論。從觀眾的角度看,每個人物都有痛點,每個人的缺陷又都情有可原。
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家庭生活的本質(zhì)本就是五味雜陳。
在《都挺好》導演簡川訸看來,該劇之所以引發(fā)觀眾“共情”,一方面是扎實的小說為電視劇的改編和創(chuàng)作“打好了底子”;另一方面,劇中犀利地描述,確實有真實的基礎(chǔ)。有很多觀眾感覺“被代入”?!抖纪谩返陌鏅?quán)購于2011年。簡川訸坦言,與電視劇版相比,原作可能“更尖銳、更冰冷、更殘酷”。“阿耐在寫這部小說的時候,不夾帶任何主觀情緒,始終很冷靜、很客觀地看待整個故事的發(fā)生、發(fā)展” 。
前半部分“一地雞毛”,結(jié)局大團圓,從“不美好”到“美好”?!凹液腿f事興”是價值觀。簡川訸說:正如原著小說的另一個名字——《回家》,盡管現(xiàn)代家庭生活中存在重重矛盾,但人人“心向往之”,重新尋找每個人心中溫暖的家,仍是劇作最核心的理念。
在《都挺好》中飾演蘇父的倪大紅演得太好了?!澳叽蠹t把一個固執(zhí)、小氣的老頭演得活靈活現(xiàn)!”“這蘇大強真的讓人氣得牙癢癢,倪大紅老師真不愧是老戲骨!”
在《大明王朝1566》里,倪大紅演著名奸臣嚴嵩,皇上要查辦他之前,他讓“六必居”的老板送醬菜來,說是要送給皇上吃;在《羅曼蒂克消亡史》里,他演大佬,和“葛優(yōu)”喝著粥,香出銀幕,談的卻是殺人。哦,在他們的世界里,殺個人不過像喝粥一般容易;到了《都挺好》里,二兒子蘇明成從拘留所出來,一家人吃飯,面對蘇明成的他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家人食不知味,他卻沒事人一般埋頭吃飯,太香了。氣得親家公罵他:你多吃點!
蘇軾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yī)。”中國文化講究“吃”,很多事情都是在飯桌上去解決的。細水流長的瑣碎日常,導演把“吃”拍得淋漓盡致。
電視劇《都挺好》《芝麻胡同》《老中醫(yī)》分別發(fā)生在蘇州、北京和上海,鮮明的地域特色是三部作品的標簽。在國產(chǎn)電視劇創(chuàng)作的歷史上,地域特色曾經(jīng)是創(chuàng)作者擔心的一道坎,但在今天越來越成為一座橋,折射的是地方文化自信的回歸。
河南省地處中原,是中華文明的主要發(fā)祥地之一,文化積淀深厚,特色鮮明,資源豐富。相信不久,河南一定能拍出更優(yōu)秀的、帶有鮮明地域特色的、收視口碑雙豐收 “爆款”的電視劇。
——題記
1.讓三分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蘇家一門退休后的平靜生活,被蘇母在麻將桌旁的猝死打碎了。
蘇母一向是個爭強好勝的人,退休前是市里大醫(yī)院的護士長,各色獎?wù)氯〕鰜砜梢耘麙烊?,儼然一副金光閃閃的鎧甲。蘇母將工作上的風風火火帶入生活,于是蘇父蘇大強名不副實,長年累月地躲在蘇母高大壯實的背影后做小男人,在中學圖書館整理圖書至退休,退休得悄無聲息,走后整個學校竟無一人想起他。于是蘇大強愈發(fā)沒了信心,走路如鐵掌水上漂,不聞一點兒動靜。
蘇母鐵腕下養(yǎng)出三個出色的兒女,個個都是小學初中高中時候的學習尖子,年齡到了,順理成章進入最高學府,左鄰右舍都說,咱們國家的重點大學是給蘇家辦的。蘇母人前大聲歡笑,人后愁眉苦臉,自打大兒子蘇明哲考入清華大學開始,蘇母便逼著蘇父天天記賬,過起節(jié)衣縮食的緊日子??紤]到大兒子每學期來回火車票的昂貴,蘇母嚴令二兒子蘇明成考入較近的復(fù)旦大學,二兒子一向聽話,沒有異議,再說復(fù)旦也不差。到小女兒蘇明玉高考的時候,大兒子蘇明哲卻趕上自費留學大潮,雖然申請到了美國學校的獎學金,但父母總得貼出路費,置幾身行頭,蘇家經(jīng)濟更是捉襟見肘。蘇母與從小倔強的明玉大吵三百回合不分勝負,干脆走了直線,與明玉的班主任商定把明玉保送入本省本城的免費師范大學。明玉滿腔豪情壯志被母親無情粉碎,不情不愿上了大學后賭氣詛咒發(fā)誓,以后再不用家中一分錢。明玉做到了。
原指望明哲出國后能匯點兒美鈔回家解急,沒想到明哲出國一年后換了專業(yè),改學IT,自己尚且過得緊緊巴巴,哪里還有余錢支援家里。蘇母只得繼續(xù)錙銖必較,暗自勒緊自己與蘇父的褲腰帶,歡歡喜喜地時常給明哲寄去零食衣物書刊,給明成充足的花費不讓二兒子在人前沒了面子。好在明玉爭氣,又是獎學金,又是勤工儉學,衣食住行都不用父母出錢,蘇父蘇母總算每周能開一次海鮮葷。但明玉心中烙下重重陰影。
等到明成畢業(yè)進入進出口公司,明哲又靠能力掙了獎學金,蘇家的苦日子終于到頭。6年多節(jié)衣縮食慣了,一時放不開手腳,不知道享用,手頭竟是好好存下了一點兒小錢,蘇大強每次看到工資發(fā)下后存折里多起來的數(shù)字,心中就美滋滋地甜。
但好景不長,長得高大英挺、玉樹臨風的明成很快交上女友朱麗。朱麗大眼小嘴,細皮嫩肉,整個一美人坯子,在家是個受盡嬌寵的獨女。蘇母與朱麗第一次在飯店見面后,便知道兒子追這個朱麗并不容易,回家毅然取出存折中所有的鈔票,將家中的兩室一廳整修一新,拆了原先擺在客廳的小床,風風光光地請朱麗來家里玩。
這是阿耐小說《都挺好》[1]的開篇。
契訶夫曾經(jīng)說過,真正好的作家應(yīng)該是生活在黑暗中的?!抖纪谩分刑K明玉似乎一直生活在黑暗中,但她沒有成為作家,而是拜了師父,跟著他闖天下,成了企業(yè)高管。
在阿耐小說《都挺好》中,故事背景發(fā)生在上海。那個年代,上海人至少在高考方面享受了不少政策的優(yōu)惠,老大蘇明哲考上了清華大學,然后又去美國留學,留在了美國。老二蘇明成整天甜言蜜語,哄媽媽開心,自己學習也不怎么用功,最后“湊合”著上了一所離家比較近的大學——復(fù)旦大學。老三蘇明玉,一心想考清華大學,結(jié)果母親托了關(guān)系,讓她上了上海的一所師范大學,為的是節(jié)省家里的開銷。拜托,那也是全國重點大學好不好,她卻為此一直對母親耿耿于懷。在河南、山東這些地方,能考上這樣一所全國一本大學,那得多努力才行啊。在農(nóng)村啊,蘇明玉那點委屈,真不算什么。有多少女生為了哥哥、弟弟能上大學,自己初中畢業(yè)就輟學去上班掙錢了,所以呀,人不能攀比,一攀比,誰都有委屈。
改編自阿耐同名小說,由姚晨、倪大紅、郭京飛主演的都市情感劇《都挺好》,第一個鏡頭是美國舊金山,蘇家長子蘇明哲和老婆、孩子要去參加公司老板的PARTY(派對),突然接到電話:老家的母親去世了。
隨著蘇母的去世,家中人物成長中的性格盲點以及失衡的各種關(guān)系意義暴露出來,被掩蓋住的愚孝、啃老、重男輕女等矛盾尖銳地刺破了蘇母一直維系的表面風光。
蘇明哲為了公司要裁員的事情,好不容易約了公司主管戴維夫妻兩人去度假,想要保住自己的工作。想不到,等蘇明哲回國奔喪回來,第一天上班,就被裁員了。
這個細節(jié),說明年輕人在美國生活的艱難。都不容易。表面風光,私下里面對自己時那份寂寞與凄楚,外人又怎么能夠明白呢?很多時候,人都是打腫臉充胖子,打掉牙往肚里吞,否則,又能怎么辦呢?
對比劇中蘇州市民的退休生活,有人去聽評彈,有人去跳廣場舞,那生活,在忙碌的人看來,不知道有多幸福。
“花籃的花兒香/聽我來唱一唱/唱呀一唱/來到了南泥灣/南泥灣好地方/好呀地方/好地方來好風光/好地方來好風光/到處是莊稼/遍地是牛羊/往年的南泥灣/處處是荒山/沒呀人煙/如今的南泥灣/與往年不一般/不呀一般/如呀今的南泥灣/與呀往年不一般/再不是舊模樣/是陜北的好江南/陜北的好江南/鮮花開滿山/開呀滿山/學習那南泥灣/處處是江南/是呀江南/又學習來又生產(chǎn)/三五九旅是模范/咱們走向前/鮮花送模范/陜北的好江南/鮮花開滿山/開呀滿山/學習那南泥灣/處處是江南/是呀江南/又學習來又生產(chǎn)/三五九旅是模范/咱們走向前/鮮花送模范/咱們走向前/鮮花送模范”,一首《南泥灣》百聽不厭,從小唱到老。如今,聽著《南泥灣》,跳著廣場舞,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仿佛又在眼前。
聽完了《南泥灣》,再來聽一首《軍中綠花》:“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愛的戰(zhàn)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媽媽/聲聲我日夜呼喚/多少句心里話/不要離別時兩眼淚花/軍營是咱溫暖的家/媽媽你不要牽掛/孩兒我已經(jīng)長大/站崗值勤是保衛(wèi)國家/風吹雨打都不怕/衷心地祝福媽媽/愿媽媽健康長壽/待到慶功時再回家/再來看望好媽媽/待到慶功時再回家/再來看望好媽媽/故鄉(xiāng)有位好姑娘/我時常夢見她/軍中的男兒也有情啊/也愿伴你走天涯/只因為肩負重任/只好把愛先放下/白云飄飄帶去我的愛/軍中綠花送給她”。蘇大強退休以后的生活,算是很幸福了吧??墒?,他不知足,他要折騰,他要跟著大兒子去美國。你說一個退休老人,英語都不會說,非要去美國干什么呀。說來說去,還是面子。他召集原單位的老人,請大家吃飯,說自己要去美國了,是兒子非讓去的。就是顯擺唄。在給大家輪流敬酒時,故意不給高主任敬酒,故意氣他。
見官莫向前,做客莫在后。蘇大強那點小心思誰不知道呀。還不是當初因為自己超生,被高主任貶到學校圖書館去當了圖書管理員了嘛。如今自己孩子出息了,非要“報仇”,氣氣人家,感覺自己贏了。就那點事唄。
《禮記·學記》所講:“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蓖袪査固┮苍?jīng)說:“與人交談一次,往往比多年閉門勞作更能啟發(fā)心智。思想必定在與人交往中產(chǎn)生?!睈垡蛩固鼓贻p時曾組建奧林匹亞俱樂部,常與同學探討思想,也是基于思想碰撞產(chǎn)生火花之意??商K大強和那些老領(lǐng)導、老同事一起吃飯、交談,那不是探討思想,而是攀比,是顯擺。他呀,寧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要活在別人的嘴里。
蘇大強呀蘇大強,你就那點出息嗎?整天給自己孩子吹噓:自己到圖書館,因禍得福,看了很多很多書。你說,就那么點修養(yǎng),能看什么好書呢?我的一位學者朋友在給學生推薦書時,他的建議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周易》《左傳》《資治通鑒》,這些都是值得好好讀的書。這些書好就好在“沒定型”,像《左傳》,沒有被儒家修改過,不像《論語》《尚書》,被儒家修改之后,書中已經(jīng)有了一套固定的標準,告訴你什么是善什么是惡;但《左傳》,原汁原味地保留下來,不定型,惡的東西也保留下來,人性很復(fù)雜,給人提供思考的線索??础顿Y治通鑒》,你知道歷史很殘酷。這一面你了解了,遇到王陽明,就知道王陽明有多厲害了。假如說,你沒看過《資治通鑒》,不了解歷史的殘酷,那么,即使天天看王陽明,那也不過處在《水知道答案》那個層面。明末清初有個大思想家王船山,又叫王夫之,他的書值得看。他是個總結(jié)性的人物。王船山讀《資治通鑒》,寫了《宋論》,反思宋朝的滅亡。像文天祥這些人明知道宋不行了,還要去救,這其實就像子女對待病入膏肓的父母一樣,心理上是差不多的。父母即使不能救了,做子女的還是要救父母一把。他也知道救不了,但是,這種氣一定要有。
《金剛經(jīng)》《心經(jīng)》這些佛經(jīng)的書也值得好好看。還有,巴比倫的史詩《吉爾加美什》也值得看。古希臘的《蘇格拉底柏拉圖對話錄》《理想國》《斐多》《會飲》《荷馬史詩》《希臘悲劇》《奧古斯丁懺悔錄》,還有尼采28歲時寫的一本書《悲劇的誕生》,德國歌德的《浮士德》,以及陀斯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馬佐夫兄弟》《死屋手記》《地下室手記》等書,都值得看。這些書,蘇大強讀過嗎?估計沒有。就連范行準先生的書,他估計也沒有讀過吧。范行準(1906—1998),名適、字天磐,浙江省湯溪縣(今屬金華縣)人。范行準先生是當代著名醫(yī)學史家與藏書家,其“棲芬室”以收藏善本醫(yī)籍著稱。范先生立志編一部大型《中國醫(yī)學史》,他發(fā)現(xiàn),醫(yī)家所藏,善本反而極為稀見,乃轉(zhuǎn)而大力訪求醫(yī)書。雖然經(jīng)濟并不寬裕,但遇有善本,范先生必購之而后快。
范先生出身貧寒,自學成才,一生節(jié)衣縮食,傾其所有收藏中醫(yī)古籍。先生少時家境清貧,然自少及長篤志向?qū)W,未嘗稍怠,終于卓然有成。1984年,范先生78歲時,將棲芬室收藏的7200余冊稀世書籍,全部獻給了中國中醫(yī)研究院。
范行準先生18歲時,返鄉(xiāng)自學中醫(yī)。20歲起,在鄉(xiāng)診病,前后有3年。30年代初,考入上海國醫(yī)學院,學院為5年制,插班入三年級,第2年又跳班入五年級,兩年即獲畢業(yè)。期間獲得陸淵雷、章次公等醫(yī)界前輩教誨。畢業(yè)后,范先生在上海行醫(yī),并在上海中華醫(yī)學會、中華醫(yī)學雜志社、中西醫(yī)藥研究社工作,從事醫(yī)學史研究及中華醫(yī)學雜志、醫(yī)史雜志等醫(yī)學期刊的編輯工作。他1950年被聘入華東軍政委員會衛(wèi)生部工作;1953年,轉(zhuǎn)入軍事醫(yī)學科學院;1958年隨院遷到北京;1979年離休,但仍繼續(xù)從事醫(yī)學史研究;1998年病逝前,他撰有《明季西洋傳入之醫(yī)學》《中國預(yù)防醫(yī)學思想史》《中國醫(yī)學史略》《中國病史新義》等著作,是中國近現(xiàn)代最著名的中醫(yī)醫(yī)史文獻學家之一。
蘇明哲失業(yè)之后,聯(lián)系多家單位,一直找不到工作,長期待在家里給老婆孩子煮飯。后來,還是他妹妹蘇明玉出差美國,求了一個叫馬克的朋友,這才解決了蘇明哲的工作問題——當然,他那么死要面子的男人,自然不知道工作是妹妹幫助找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的能力強,這么著倒也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蘇家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作”:“集所有中國老人缺點于一身”的蘇大強徹底“火”了;“陪伴式啃老”的蘇明成也不好惹,打人、被騙、離婚、失業(yè);蘇家老大明哲“打腫臉充胖子”,出錢給父親買房引發(fā)妻子不滿。這個貌似孝順的老大有個著名的口頭禪:“你太讓我失望了”。
為什么“兒子是寶,女兒是草”?蘇明玉,在公司,大家都叫她明總,可見,她把“蘇”字抹掉了,她在心理上和蘇家似乎脫離了關(guān)系,但終究是蘇家人,最后還是她來照顧爸爸。
“樂善好施為人不做虧心事,忍讓恭謙處事應(yīng)當大量人?!薄白屓诛L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薄皩捯源擞诩簶?,嚴加律己受人尊?!薄翱鞓访繌男量嗟?,便宜多自吃虧來?!边@些老話都是教人要和為貴,要學會寬容豁達。蘇明玉爭強好勝,女強人,流行的說法叫“女漢子”,與別人爭論總想占上風,二嫂和二哥鬧離婚,別人都是勸和,她不,她勸離。
母親趙美蘭是為了讓自己弟弟進城才嫁給又窮又丑又窩囊的蘇大強,所以從始至終心里都瞧不上他。后來,蘇大強將趙美蘭差一點跟著上海某醫(yī)生私奔的事情,講給大兒子明哲聽。最終沒有私奔,那是因為懷孕了,懷的是明玉,已經(jīng)4個月了。這也是她討厭明玉的原因之一,不僅僅是重男輕女那么簡單。這個說法已經(jīng)無法求證了,因為趙美蘭走了,“死無對證”。是真是假,也只能姑妄聽之了,就像《紅樓夢》中秦可卿的“羞憤自縊”一樣,真相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了。《紅樓佚話》中說:“秦可卿與賈珍私通,被婢撞見,羞憤自縊死。”俞平伯在《紅樓夢辨·論秦可卿之死》中,證明所謂婢者即二婢,也就是寶珠和瑞珠:“若明寫縊死,自不得不寫其因;寫其因,不得不暴其丑。而此則非作者所愿。但完全改易事跡致失其真,亦非作者之意。故處處旁敲側(cè)擊以明之,使作者雖不明言而讀者于言外得求其言外微音?!?987年版電視劇《紅樓夢》采用了這個說法,劇情中還說,瑞珠因“闖了大禍觸柱而死”。
有人提出異議,說秦可卿因“二婢窺破,故羞憤自縊”,這種說法不靠譜,秦可卿如果真的與賈珍私通,那個口無遮攔的焦大早就說了,早鬧得闔府皆知了,秦可卿怎么會因偶被婢子撞見,就“羞憤自縊”呢?
趙美蘭把蘇大強管得死死的,連花一分錢的權(quán)利都沒有。蘇大強偷藏了私房錢,還要被打耳光。兩個“三觀”如此不一致的人,為了各取所需的利益湊到一起,一輩子也沒磨合出什么感情。但是偏偏又死要面子活受罪,離不掉,兩個人幾乎是用一種互相厭棄的態(tài)度在彼此消磨。
這種畸形婚姻下,誰的性格是健全的?
蘇家的家庭模式中,因蘇母強勢性格,導致家中成員各有各的性格缺陷:父親蘇大強,一旦沒老婆壓制時,徹底野了,只顧著解放自己,完全不顧兒女的感受。不洗澡不講衛(wèi)生,不停地作。
大儉之后,必有大奢。蘇大強先是買彩票,希望中個5百萬的大獎,后來又聽信了別人的話投資理財,覺得“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頭腦一發(fā)熱,就把所有存款4萬塊拿去投資理財,不但把成本都給輸沒了,還另外多欠了2萬,一共6萬。沒錢之后他就鬧自殺,直到明玉向他承諾會把他輸?shù)舻腻X給他補貼回去的時候,他才不鬧了。大兒子給他請了一個保姆照顧他。誰知過了一陣子之后,他就要跟保姆結(jié)婚,結(jié)果被保姆騙光錢。這回又鬧自殺,不久患上了老年癡呆癥,徹底忘記了自己是誰,再也鬧不動了,反而成了一個可愛的老人。
一個退休老人,有兒有女,又領(lǐng)著比較高的退休金,不好好安度晚年,去跟著起哄搞什么投資理財嘛!人生呀,就是不知道滿足。你看,兩年前,大家都在談?wù)撌裁磪^(qū)塊鏈、比特幣。2017年互聯(lián)網(wǎng)世界最具熱度的兩個名詞,就是區(qū)塊鏈、比特幣了。炒幣的人多了,便有了所謂熱得發(fā)燙的“幣圈”。一夜之間,幣圈里“小散”遍地。太陽底下無新事。曾有國內(nèi)“比特幣首富”之稱的李笑來說:掙錢要快。身在幣圈,他不敢有半點懈怠,甚至改變了作息習慣:“以前炒股票的時候每天都很悠閑,睡到自然醒,然后起來盯一會兒盤,有大把時間追劇、打游戲?,F(xiàn)在有太多信息要看,有太多新的知識要學習,每天都只能睡五六個小時?!备鶕?jù)身份至今成謎的“比特幣之父”中本聰?shù)脑O(shè)計,比特幣總量恒定為2100萬枚。
事實上,全球數(shù)字加密貨幣的算力目前幾乎全部被各大規(guī)?;?、集群化的“礦場”所把持。個人用戶想要通過家用電腦挖礦,只存在理論上的可能。2010年5月22日,美國的一名程序員用1萬枚比特幣購買了兩張披薩。而今,如若再用比特幣買兩張披薩,就僅僅需要花費大約0.006個比特幣。2017年9月4日,央行等七部委聯(lián)合發(fā)布了《關(guān)于防范代幣發(fā)行融資風險的公告》,將其定性為“未經(jīng)批準非法公開融資的行為”,要求立即停止各類代幣發(fā)行融資活動。大量山寨幣價值歸零?,F(xiàn)在呢,還有多少人談?wù)摫忍貛叛?。跟風,發(fā)燒,這本身就不正常。你說,一個退休老人也跟風,能靠譜嗎?
這樣的父母,是全心全意地愛孩子么?簡直就是最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也許,正因為有這樣一對父母,所以蘇家老大蘇明哲的人設(shè)就兩個字——“面子”。蘇明哲一開口就是教訓人的口氣:“作為蘇家的老大,現(xiàn)在母親不在了,你說我能不擔起這個責任么,要不然,蘇家就散了。”
蘇家的當家人蘇大強自己都持家無方,這家庭又怎么能和睦呢?大哥沒有能力卻死要面子;二哥從小被母親寵愛成了“媽寶男”;蘇家小妹,從小不受母親待見,被逼離家獨自生活,本想與家庭切斷聯(lián)系,卻又不自覺地成了“第二個母親”,身上繼承了母親的強勢、果斷、疏離,可以對親情“手起刀落”——她所承襲的,正是自己母親性格中的特質(zhì),做事干脆利索,只追求目標結(jié)果。甚至,她母親與家人相處都不帶任何個人情感,一味拿結(jié)果說話,只重效率效果。雖然她凡事都占據(jù)了上風,最后卻還是帶著滿滿的失落和感傷離去……
蘇明玉無法釋懷家庭對自己造成的傷害,一直不能原諒母親。最后,當她的父親指著她,喊著“趙美蘭”的名字時,她才發(fā)現(xiàn),越害怕的事情越會發(fā)生。這么多年,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變成媽媽那樣,結(jié)果,她還是變成了另一個“趙美蘭”。
在報復(fù)了二哥蘇明成之后,蘇明玉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跟自己向來憎恨的母親,別無二致……“這一刻” 安排得既合乎情理又水到渠成,毫不突兀。因為,真正傷害她的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她要放下的,并不真的如鯁在喉一般橫亙在她心中,她異常明確地意識到,她不想成為“那樣的人”,所以后來,她選擇放棄進一步復(fù)仇。她終于懂得,自己唯一必須放過的,是自己。這大概就是成長的代價,就是成熟的標志。
蘇母過世后,蘇大強讓蘇明玉送他回老宅拿存折,他對蘇明玉說家里是虧待了你,可那也不能賴我啊,我這輩子不也受氣嗎?起初,在蘇大強的身上,看不到一丁點身為父親的責任感。
邊看邊罵,又邊看邊心疼。作為一部當代都市家庭題材情感劇,《都挺好》從蘇家小妹這樣一個獨立女性的視角出發(fā),講述作為職場金領(lǐng)的她生長在家庭的邊緣,在孤獨扭曲的環(huán)境中長大成人的故事。蘇明玉看似不近人情,內(nèi)心卻極度渴望愛。
蘇明玉之所以會悄悄買下老宅,也是因為她在經(jīng)歷了所有這些不公遭遇后,還是在心底留存了對于父母兄長以及這個家庭的那些溫暖的記憶,以及曾經(jīng)在這個家庭中感受過的種種溫暖。所以即便家人曾對她有過這樣或是那樣的傷害,她依舊還是嘴硬心軟,從未把來自“家”的羈絆真正從心里放下。
這,才是“都挺好”這個劇名的全部深意。
2019年開年第一部收視、口碑雙豐收《都挺好》成了“爆款”,大結(jié)局雖然過去一段時間了,但該劇引發(fā)的全民熱議,似乎還沒有結(jié)束。
《都挺好》中關(guān)于原生家庭、重男輕女、“吸血鬼親戚”以及“啃老”等一系列話題都為觀眾們熱烈討論。從觀眾的角度看,每個人物都有痛點,每個人的缺陷又都情有可原。
我曾經(jīng)見過一個盲人家庭,一家五口人,大哥、大嫂、大哥大嫂的小兒子、二姐、三弟。除了大嫂和她的兒子視力正常之外,皆是盲人。一家人靠一個盲人按摩店生活,生活雖不富裕,倒也吃穿不愁。最讓人羨慕的,是他們一家人相親相愛、彼此珍惜的濃濃親情,以及無憂無慮的生活態(tài)度和向善之心。一個曾經(jīng)幫過自己的遠房親戚有睡眠障礙,而且有比較嚴重的頸椎病。大嫂就在立夏之后,木棉樹飄絮的季節(jié),帶著兒子一起去木棉樹下?lián)烀扌?,然后用木棉絮制作枕頭,自己舍不得用,送給那個遠房親戚。因為大嫂聽說,木棉樹的藥用價值也很高,它的全身都是寶貝,木棉花可以起到健脾祛濕以及涼血和止血的功效,木棉樹皮具有清熱解毒的效果。木棉花開后結(jié)出蒴果,蒴果成熟后自動裂開,里頭充滿了棉絮,木棉絮當枕芯制作的枕頭,柔軟舒適,手感細膩,親膚芳香,透氣性強,天然抗菌,不蛀不霉。這是天然的植物纖維具有的保健功效,有清熱、利尿、活血、消腫、解毒等作用,對慢性胃炎、胃潰瘍、泄瀉、痢疾等有顯著療效,有助于睡眠,能緩解頸椎病。
這個盲人按摩店的旁邊,就是一所小學。有一次,三弟晾的衣服被風吹落到校園里面了,三弟聽到墻壁下面有一個小學生,就對那個孩子說:能不能幫叔叔把衣服撿起來?那個孩子說,可以。然后低頭去撿衣服,一不小心眼鏡掉地上了。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這孩子在地上摸啊摸,就是找不到眼鏡。三弟很奇怪,走了過來,問那孩子:怎么了?孩子說,我的眼鏡掉地上了,找不到了。沒有了眼鏡,我什么也看不到。三弟說:要不要叔叔幫你找???那孩子看了看他,心想:一個盲人能幫我找到眼鏡?三弟彎下腰,很快幫他摸到了眼鏡。那孩子很驚訝:這么快就找到了!三弟對那個孩子說:不要看太長時間的手機,要愛護眼睛,要不然以后變成叔叔這樣,你就看不到世界的美好了。放心,你現(xiàn)在還小,矯正還來得及。我給你說一個辦法,只要你堅持做,保證你的眼睛恢復(fù)正常。孩子問:什么辦法?三弟說:不要再看手機,在明亮的燈光下寫作業(yè),早早睡覺。早上6點鐘起來,在你們小區(qū)內(nèi)多看看花啊草啊樹木啊,呼吸新鮮空氣。因為早上6點時花草樹木釋放的氧氣,有助于你的視力恢復(fù)。這孩子照做了,果然,半年之后,他丟掉了眼鏡,視力慢慢地恢復(fù)了。從此以后,那孩子每次見了三弟過馬路,都要去扶他。
這個盲人之家的二姐曾經(jīng)告訴我:過去呀,來店按摩的客人多是頸椎啊腰啊這些地方不舒服的多,現(xiàn)在啊,眼睛不舒服的人多了起來。有越來越多的客人找我按摩,說什么都不按,只按眼睛附近。眼睛干澀、不舒服,導致看世界模糊,而且睡眠不好、多夢,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睛不舒服,直接影響睡眠,還會導致飛蚊癥,總感覺眼前有一只蚊子在飛,都出現(xiàn)幻覺了?!耙恍岫暼齽友?,四滑五叉六外展,七面八聽九舌咽,迷走加副舌下全?!币郧袄蠋熃痰倪@些順口溜還記得嗎?這個是十二對腦神經(jīng)的口訣,第一對是嗅神經(jīng),第二對是視神經(jīng),第三對是動眼神經(jīng),第四對是滑車神經(jīng),第五對是三叉神經(jīng),第六對是外展神經(jīng),第七對是面神經(jīng),第八對是蝸神經(jīng),第九對是舌咽神經(jīng),第十對是迷走神經(jīng),第十一對是副神經(jīng),第十二對是舌下神經(jīng)。視神經(jīng)、動眼神經(jīng)受大腦控制,會對其他神經(jīng)產(chǎn)生影響,從而影響睡眠。
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家庭生活的本質(zhì)本就是五味雜陳。
在《都挺好》導演簡川訸看來,該劇之所以引發(fā)觀眾“共情”,一方面是扎實的小說為電視劇的改編和創(chuàng)作“打好了底子”;另一方面,劇中犀利地描述,確實有真實的基礎(chǔ)。有很多觀眾感覺“被代入”?!抖纪谩返陌鏅?quán)購于2011年。簡川訸坦言:與電視劇版相比,原作可能“更尖銳、更冰冷、更殘酷”?!鞍⒛驮趯戇@部小說的時候,不夾帶任何主觀情緒,始終很冷靜、很客觀地看待整個故事的發(fā)生、發(fā)展?!?/p>
2.重新尋找每個人心中溫暖的家。
大嫂、二嫂,是傳統(tǒng)女性,蘇明玉則是現(xiàn)代獨立女性。石天冬有句名言:“你可以選擇不原諒,但也可以選擇放下。”
劇中最溫暖的人是石天冬,他會戳中許多女性觀眾的痛點。
前半部分“一地雞毛”,結(jié)局大團圓,從“不美好”到“美好”?!凹液腿f事興”是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就有的價值觀。導演簡川訸說:正如原著小說的另一個名字——《回家》,盡管現(xiàn)代家庭生活中存在重重矛盾,但人人“心向往之”,重新尋找每個人心中溫暖的家,仍是劇作最核心的理念。
“都挺好”的潛臺詞帶有安慰的成分,家庭成員之間嘛,“都挺好”如何,“都挺不好”又如何,說破天都是一家人,較真多累啊。當別人問起來,通常一笑置之,“都挺好”,久而久之,你還別說,真的“都挺好”了。最起碼感覺遲鈍了,不斤斤計較了唄。感覺遲鈍是一種豁達,和感覺減退不同。感覺減退與感覺過敏相反,這一類“患者”對外界刺激的感受性減低或消失,如皮膚劃破不覺得痛,難聞的氣味感覺不到,非常大的聲音聽不清楚等。這種情況多見于神經(jīng)系統(tǒng)器質(zhì)性損害,也見于重度抑郁、癔癥患者等。
《都挺好》編劇王三毛稱,阿耐的原著在反套路上就做得很好,有很強的挖掘生活、提煉生活的能力,所以從源頭上就避免了套路。在改編成劇本的過程中也遇到了很多問題,比如是不是過于尖銳,尺度如何把握。王三毛認為《都挺好》具備批判現(xiàn)實主義的功效。
和一般作家拼了老命宣傳自己、擴大知名度不同的是,作家阿耐實在低調(diào)得可以,甚至同一個辦公室的人在記者追問下才發(fā)現(xiàn),哦,原來是長輩啊。阿耐甚至和出版社簽定了20年的保密協(xié)議。
這讓我想起在出版業(yè)浸淫多年的路金波,他諳熟市場運作之道:“現(xiàn)代生活節(jié)奏下普通讀者很難有整塊的閱讀時間,除了在交通工具和封閉空間內(nèi),適合閱讀的書應(yīng)該在10萬字以內(nèi),在一次飛機航行或一次高鐵的途中就可以讀完。”
路金波這招叫“化整為零”法。
在談及和易中天的合作時,路金波說:有的作者會要求預(yù)付部分版稅,但易老師從來沒提過錢,就跟果麥簽了字。“我要錢干什么?我一本《品三國》的版稅收入就夠我用一輩子,我只要寫得爽。”易中天介意的是發(fā)行量,著書立說嘛,能影響更多人總是好的。
復(fù)旦大學歷史系教授樊樹志,一本《國史概要》,本是教材,因為寫法別開生面,廣受學生歡迎,自1998年首次出版后,10余年中4度修訂,前3版累計發(fā)行了7萬冊,并“輸出”到香港成為大學教材。生生把教科書寫成了暢銷書,在史學界也算奇跡,但依然遠遠拼不過通俗歷史讀物《明朝那些事兒》超5百萬的銷量。而幫易中天擔綱出版營銷事宜的果麥文化,其代理出版的熱門作家里,韓寒的書籍單行本銷量在150萬冊左右,馮唐則在50萬冊左右。在《易中天中華史》首發(fā)的幾天宣傳期中,隨著宣傳的層層遞進,路金波對外的銷售預(yù)期越說越高,從50萬套一路漲過1百萬套?!拔覀?nèi)f沒想到首先撲過來的是老干部們,都打聽這本書。對這樣的書,老干部是真有需求。” 路金波身上確實具備“尋歡”的天賦。他曾經(jīng)像玩兒一樣地寫作,現(xiàn)在像玩兒一樣做出版,像玩兒一樣地賺錢,又像玩兒一樣地獲得了成功。玩兒背后,是情商和江湖人品。有人說他倆的這次聯(lián)手,“人精遇到了人精”。
為什么叫《易中天中華史》而不是老老實實在《中華史》下方寫上“易中天著”?路金波說:其實一開始的設(shè)計是《易中天·中華史》,“但是只要有中間這個點兒,怎么看怎么不對,總覺得有口氣斷了?!薄拔覀兲貏e希望‘易中天中華史’這6個字能變成一個專有名詞,在搜索引擎上一搜,頭一個跳出來的就是它,如果只是中華,那搜出來的可就多了,第一個肯定是中華人民共和國。”
除了出版社配給的編輯之外,《易中天中華史》有一個5人編輯委員會,他們是這本書最核心的內(nèi)腦,除了易中天自己,其余4人分別是:首席顧問曹永正、學術(shù)顧問陳勤、出品人李蕾、路金波。兩位顧問都并不具備大眾知名度。
“越老越要折騰,因為再不折騰就來不及了。”“不但越老越想做事了,而且越老越想做愛了?!痹?6歲生日的自況詩里,易中天這樣寫道:六十六,非不壽。禍與福,都曾受。從今后,皆天佑。人生事,思量透。病要醫(yī),心照舊。多讀書,少做秀。
“取法乎上,僅得乎中。李敖、柏楊我肯定不看,當年老師胡國瑞一開始就教導我們,讀原著、經(jīng)典,不是經(jīng)典一律不讀。張光直、許倬云、楊寬、童書業(yè)這些靠得住的歷史學家的書我會讀。寫春秋我肯定看《左傳》,有楊伯峻的注就夠了。寫西周,我就讀兩本書,一本是楊寬先生的《西周史》,一本是許倬云先生的 《西周史》,他們的書是靠譜的,大家大可放心?!币字刑斓脑挘档眉毤毱肺?。
說回《都挺好》。在原著中,石天冬是風一樣的男子。人長得高大,外表帥,卻有女性一般的陰柔,但又不是《世說新語》中所描寫的那種膚白貌美的“娘炮”,比較符合東方文化中的陰柔之美。雖然不像魏晉風流、六朝脂粉、“膚如凝脂、白賽玉堊、腰似柳枝”的美男子,卻也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從來不大聲說話,從來不會發(fā)脾氣,說話做事相當理性。
石天冬有自己的生活理念,兩人相遇后則被明玉的獨特態(tài)度吸引。蘇明玉這樣的強勢職業(yè)女性,在和石天冬一起生活之后,也開始柔軟起來,甚至選擇辭去高薪的總經(jīng)理職位,回歸家庭??磥?,兩情若是久長時,還需要朝朝暮暮。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是秦觀說的。當初,秦觀寫這兩句詞時,想必帶著很多無奈。
秦觀自幼聰穎過人,過目不忘,于是自我感覺良好,少年氣盛。15歲那年父親去世,家里的生活水平一落千丈。宋神宗元豐元年(1078),30歲的秦觀第一次入京參加科舉考試,結(jié)果名落孫山。元豐四年(1081),秦觀第二次參加考試,依舊名落孫山。
秦觀這個落第的秀才,經(jīng)歷了兩次失敗,明白了:考科舉,僅僅靠聰明是不夠的,僅僅靠埋頭讀書是不夠的,必須有個伯樂賞識和推薦,才可能成功。他得拜一個師父,當引路人。他想到了名滿天下的蘇東坡。當時蘇東坡在徐州任知州,離秦觀的家鄉(xiāng)不遠。經(jīng)人引薦,秦觀拿著自己的得意之作《黃樓賦》,拜訪蘇東坡。蘇東坡讀罷《黃樓賦》,贊嘆說:“此屈宋才也!”同意納他為弟子。大家知道,秦觀和黃庭堅、晁補之、張耒被稱為“蘇門四學士”。
有了蘇東坡的指導,秦觀于元豐八年(1085)第三次參加科舉考試。在蘇東坡、王安石等人的舉薦下,秦觀高中進士。
在不少地方戲里,都有《蘇小妺三難秦少游》這個風花雪月的故事,說的是蘇東坡的妹妹蘇小妹頗欣賞秦觀,二人結(jié)為連理。新婚之夜,蘇小妹出題考新郎。故事,只是故事罷了,事實上,秦觀的老婆不是蘇小妹,而是徐文美。
秦觀以風流著稱,想必大家會以為他是個白面書生吧。其實不然,同是蘇門弟子的晁補之這樣描寫秦觀:“高才更難及,淮海一髯秦?!笨梢娗赜^是個類似關(guān)云長那樣的豪俠之士。外表明明是個武將,卻偏偏做了詞人,詞人就詞人唄,還是個傷感的婉約詞人。外表和內(nèi)心世界嚴重分裂,這也許是秦觀52歲就早逝的原因之一吧。
曾經(jīng),有人笑他胡子太多,他說:“君子多乎哉!”蘇東坡笑說:“小人樊須也?!狈?,是孔子的學生,以勇武著稱。
后來,由于仕途不順,一貶再貶,秦觀干脆把自己的字改為了“少游”,意思是打算淡泊閑適、歸隱山林。
明玉在和石天冬確定了關(guān)系之后,跟著他歸隱廚房,當起了家庭婦女。
曾經(jīng)在《都挺好》的拍攝地——蘇州繁華的路段散步,看著路上各種各樣的店鋪,感覺“都挺好”。但那一條長長的街道上,只有兩個店鋪我敢走進去,其他的店鋪,比如紅酒屋,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比較私密的空間,是人家小圈子內(nèi)的人自己玩的,你一個外人進去不適合。再說,裝修那么華麗,夜晚的燈光那么灰暗,你進去不消費都不好意思。消費你又沒底,不知道要花掉多少錢。另一個店鋪是中醫(yī)館。按說,中醫(yī)館嘛,就應(yīng)該裝修得比較親民才好,進去看病是想讓身體舒服的,可是,我站在門口,不敢進去,連看看的勇氣都沒有,因為那種裝修實在豪華,整個格調(diào)過于威嚴,像法院似的,剛走到門口,就被接待小姐熱情又嚴肅地追問:“你是看病還是做理療?”如果不消費,你絕對不敢進去。誰愿意莫名其妙地被人“審問”啊。我剛剛說只有兩家店鋪,我進去沒有壓力,一家是雜糧店,進去逛逛,沒有壓力,買不買隨便你,鋪面沒有威嚴感,不會被人追問“先生要買什么”,仿佛不掏錢就沒有資格進門一樣。另一家,我可以很放松地進去,即使什么也不消費,只是進去,上個洗手間,或者,隨便逛逛,絕對不會有人“審問”你。這個地方想必你也猜到了,那就是:星巴克。這里空間非常寬敞、舒服,沒有拘束感。裝修相當樸素、簡潔,絲毫沒有輝煌感。幾百平方米的空間,墻壁上掛著幾張簡單的圖片,暖色調(diào)的。里面沒有服務(wù)員,也沒有清潔工,只有三個人在柜臺前忙活。一個店長,剩下的兩個是臨時鐘點工。就這三個人,干了店內(nèi)所有的工作,包括收銀、沖咖啡和清潔。抬頭一看上面價格單 :最便宜的咖啡,一杯也要29元,剩下的每杯都在30元以上。價格貴,人工少,難怪它號稱所有員工都有股份。我問身邊一位在國外生活多年的朋友:你在某國選擇星巴克,一般每杯多少錢?。颗笥颜f,比這個價格便宜一半吧。
相比之下,還是石天冬開的飯店親民啊。味道好,裝修也沒有威嚴感,不會給人以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覺。
《都挺好》中有一個細節(jié):蘇大強住進女兒明玉家之后,拉上老朋友老聶去家里做客,跟他炫耀女兒的大房子。你猜猜:這屋子里有沒有電視?蘇大強說著,得意地拿出遙控器,只見電視從柜子下面悄悄地“冒”出來,剛冒出頭,老聶就突然覺得頭暈眼花,暈倒了,被緊急送到醫(yī)院,原來是急性“中風”,差點丟掉性命。幸虧送得及時,保住了性命。
老聶患的應(yīng)該是腦栓塞,如果是急性心肌梗死,那么,這種病的最佳救治時間為發(fā)病后2小時內(nèi),俗稱“黃金120分鐘”。如果在120分鐘內(nèi)打通堵塞血管,恢復(fù)心肌的血液供應(yīng),絕大多數(shù)患者的心肌其實可以免于壞死。若出現(xiàn)持續(xù)胸痛20分鐘未能緩解,應(yīng)盡快撥打120,并盡可能要求救護車送到最近的胸痛中心救治。如果救治不及時,可能很快會引起心臟驟停,或是致殘致死的嚴重局面。
腦卒中發(fā)病急驟,來勢兇猛,而又難以預(yù)測,病死率和病殘率較高,故中醫(yī)素有“人之百病,莫大于中風”之說。中風除了腦栓塞,還有可能是發(fā)病機制與腦栓塞截然相反的腦出血。中風,又叫腦卒中。高血壓是腦卒中最大的危險因素。高齡、高血壓患者,如不及時降壓,隨時有中風的危險。有些患者因頸椎劇痛或其他原因就診,卻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了腦梗死。高血壓、高血糖、高血脂、心臟病、頸動脈狹窄等人群更易發(fā)生中風,氣候變化、過度疲勞、飲食不節(jié)、抽煙酗酒等也是腦卒中的誘發(fā)因素。不少人服用安宮牛黃丸以預(yù)防腦卒中。事實上,該藥只有在高熱昏迷時才可使用,并不具備預(yù)防卒中的作用,而且市場上也常有假貨出沒。有人喜歡吃些活血化瘀的中藥來預(yù)防中風,例如丹參滴丸、銀杏滴丸等中成藥,也有人喝丹參茶、銀杏葉茶。其實,它們并不能起到很好地預(yù)防腦卒中的作用。
五分之一的缺血性腦卒中其實源于心臟病,心臟病中又有四分之三是由房顫造成。有些房顫患者,腦血管沒事,但是由于血液在心房內(nèi)瘀滯,血小板及脂類物質(zhì)沉積而形成斑塊,房顫造成斑塊脫落隨著血液循環(huán)進入到腦血管,形成栓塞,也會引發(fā)腦中風。因此,房顫患者預(yù)防腦卒中要做好抗凝治療。
所有的猝死都“蓄謀已久”,過半早有預(yù)警。腦中風發(fā)作兩周之前就會有先兆,身體會發(fā)出“警報”或者說“小提示”:譬如頻繁發(fā)生的頭暈,反復(fù)發(fā)作的肢體麻木、無力等,甚至還有一些“小提示”是發(fā)生在睡眠之中。又譬如突然發(fā)生口角歪斜;突然發(fā)生神志模糊、講話不清或理解困難,呈醉酒步態(tài);突然發(fā)生單眼或雙眼視物不清;突然發(fā)生行走困難、平衡或協(xié)調(diào)障礙,甚至感到惡心、想吐;突然不明原因的劇烈頭痛、頭暈?zāi)垦5取?/p>
可見,頭暈不是小事,不能大意。不能一人有問題,全家跟著“慌”。一旦覺得情況不對,應(yīng)及時送醫(yī)院,而不要輕信什么“祖?zhèn)髅胤健薄?/p>
中醫(yī)講究整體思維、辨證論治,而不是什么“祖?zhèn)髅胤健?。無論哪種治療都是要根據(jù)病人情況不同、病因不同甚至療效調(diào)整藥物使用,怎么可能“一個病用一張方”?即使有些“祖?zhèn)髅胤健痹谀承┓矫嬲嬗携熜?,并且真的治好了一些人的病,但無論哪種治療方法,都要根據(jù)病人的體質(zhì)、病因、病情甚至療效調(diào)整藥物使用,不可能一個病一張方用到底。
要知道,偏方并不為現(xiàn)代中西醫(yī)所推崇,這是因為:一個方子能有被記錄的價值,是因為它曾經(jīng)在特定時期被認為治愈過某人某病。而“偏”則說明該方的思路為大多數(shù)醫(yī)家不用,或散落于世或少見于經(jīng)典中醫(yī)典籍。如果只是一個無法確認的傳奇故事,再加上一句“救人無數(shù)”的虛妄保證,這些偏方的不良反應(yīng)很容易在夸大虛假傳播中被掩蓋。
病急亂投醫(yī),病到山窮水盡處,很多人求助偏方。什么“包治百癌”“保證療效”“百病不求人”,這種說法太江湖了,正規(guī)醫(yī)院無論是西醫(yī)還是中醫(yī)醫(yī)師通常不會做出這樣的保證,但這對患者有極大誘惑力。
為什么這么多人相信所謂的祖?zhèn)髅胤??因為在人們的認知里,一聽到“祖?zhèn)髅胤健边@個名詞,就會聯(lián)想到祖宗的智慧,仿佛找到了一條治病的捷徑。有些人存在著僥幸心理,寧信偏方、不信醫(yī)生,寧信網(wǎng)友、不信郎中,總想試試道聽途說的偏方、“祖?zhèn)髅胤健?,萬一有用呢?
很多偏方都加了激素或者重金屬。四川大學華西藥學院徐正教授對此跟蹤多年,他發(fā)現(xiàn),被查處的那些神藥,多分布在腫瘤止痛、皮膚病、哮喘及關(guān)節(jié)炎等領(lǐng)域,這些頑癥恰是激素被偷偷濫用的重災(zāi)區(qū)。
香港浸會大學中醫(yī)藥學院院長呂愛平說:有療效≠好方法?!坝携熜А钡臉藴适謴?fù)雜,并不是普通人想象的那樣,不疼了精神比原來好就算治好了。
當然,如果您因為疑難重癥,非要試試偏方,那么,至少藥物成分需要明確,劑量清楚。在服用指導中,最好能明確注明劑量、配伍禁忌、毒副反應(yīng),盡量別自行使用。治病還是一件十分專業(yè)的事情。沒有經(jīng)過臨床試驗的偏方,就等于用自己的健康做臨床試驗。這幾乎是世界上最愚昧的事情。
頭暈,這種癥狀在生活中比較常見。有個朋友患有頭暈癥,多處求醫(yī)無效。后來,我查張仲景在《金匱要略》中的話:“厥而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我告訴這個朋友:血虛到一定程度,血液不達于四肢末端,手腳就會涼而厥,“厥而必冒”,就是說手腳涼就會“冒”。
這個冒,就是眩冒,在漢代的意思是:逆上、干犯?!墩f文》中是這樣解釋“冒”的:“冡者、覆也。引申之有所干犯而不顧亦曰冒”。那就是意指:胃氣本應(yīng)下降,現(xiàn)在呢胃氣卻逆上冒于頭部,導致頭目昏花。日本文化中對這個冒字的解釋與中國不同。日本·森立之《素問考注》中這樣說:“所云下厥者,胃氣閉塞,胃氣閉塞則陽氣厥;所云上冒者,胃氣閉塞而氣道不通,故上焦昏冒如以物冒覆之狀,與人每暴食則郁冒欲睡之理同。……厥,四肢逆冷也。冒,人事不省也?!币馑际窍扔虚]塞然后有上逆。《說文》的意思是:因胃陽不足而導致氣機逆亂。
現(xiàn)在人,太忙碌。周末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又忙著外出應(yīng)酬。
隨著經(jīng)濟發(fā)展和社會競爭壓力的增大,很多像明玉那樣的公司上班族,她們的生存狀態(tài)也越來越縫隙化和擁擠化:為了多賺錢,不得不加班不得不放棄節(jié)假日;為了就業(yè)機會,不得不簽訂“若干年內(nèi)不生孩子”的霸王條款。我們總是行色匆匆,一路小跑,以至于沒有時間陪伴孩子。很多人的生活,就像工業(yè)流水線上的齒輪,輸入時間,輸出賺錢和高效,整個成了“機器人”“經(jīng)濟人”。
最近,浙江杭州一小伙晚上騎單車逆行,被交警攔下后,接了一個電話崩潰大哭:“每天加班到十一二點,女朋友忘了帶鑰匙讓我送,公司也在催我,兩邊都催我,我真的覺得好累……”視頻引發(fā)很多網(wǎng)友共鳴:仿佛看到了自己。這一次爆發(fā),是經(jīng)年累月的積壓。
現(xiàn)代人有多忙?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內(nèi)蒙古大學的相關(guān)學術(shù)機構(gòu)共同發(fā)布的《時間都去哪兒了?中國時間利用調(diào)查研究報告》顯示:2017年我國勞動者超時工作(凈工作時間大于8小時)相當普遍,超時工作率高達42.2%。
忙碌、應(yīng)酬、奔波,更是壓榨了人們的睡眠!中國醫(yī)師協(xié)會睡眠醫(yī)學專業(yè)委員會發(fā)布的《2018中國睡眠指數(shù)》報告顯示:3/4的“90后”是在晚上11點后入睡,1/3是在凌晨1點入睡。
44歲春雨醫(yī)生創(chuàng)始人張銳3年前突發(fā)心肌梗塞去世,生前坦言創(chuàng)業(yè)的壓力讓自己很焦慮,吃不好睡不好。據(jù)家人透露,在發(fā)病前幾個小時張銳曾在線咨詢一位醫(yī)生“我最近有牙痛伴有胸口痛的癥狀,是怎么了?”醫(yī)生根據(jù)疼痛部位等具體情況判斷可能是冠心病,建議他去醫(yī)院做心電圖確診,而他并沒有及時去醫(yī)院。
我們關(guān)心很多事,關(guān)心很多人,就是忘記了關(guān)心自己。我們平常愛說一句客氣話:多謝關(guān)照。其實,我們最容易忽略的就是關(guān)照自己。主要因為我們不靜。我們像個永動機一樣,睜開眼就忙碌,到了家也是忙,忙工作,忙生活,忙應(yīng)酬,甚至忙游戲,何曾靜下來檢視自己?只有靜下來,靜下來的檢視,也是自己關(guān)照身體。靜下來,感知生活細微之處,檢視自己:最近是不是經(jīng)常頭暈;最近是不是熬夜次數(shù)多了;是不是最近脾氣太暴躁了;是不是有好久沒有吃早餐了;是不是最近對家人太兇了;是不是好久沒有和愛人、孩子促膝長談了?很多人不是不知道,只是因為沒在意,長期積累才導致問題的發(fā)生。靜下來,檢視自己最近身體的一些異樣。比如看看自己的手掌心、腳掌心有沒有新長痣;女性洗澡時觸摸一下自己的乳房有沒有硬塊;最近身體某個部位是不是長了疹子或膿包;最近排便是不是正?!?/p>
《人民周刊》2019年第6期刊載一篇文章《解碼“耳石癥”》(記者付冰冰)[2],文中說:頭暈是一個特別常見的癥狀,有研究顯示門診就診的18—65歲的患者中,4%的患者以持續(xù)頭暈為主訴,其中3%形容為“嚴重影響能力”。
眩暈是指突然發(fā)生的、無外界刺激引起的自身或周圍環(huán)境物體運動的錯覺,可以是旋轉(zhuǎn),上升,下降或晃動感。平衡失調(diào)是指行走時不穩(wěn)感或反復(fù)偏倒感。
典型的眩暈癥狀是突然發(fā)生天旋地轉(zhuǎn),感覺周圍的物體在旋轉(zhuǎn)、搖擺或跳動,伴有惡心、嘔吐、大汗淋漓,發(fā)作時沒有先兆,引起患者驚恐萬狀,臥床閉眼不敢動。也會出現(xiàn)走路不穩(wěn),特定體位會誘發(fā)眩暈的情況。
眩暈可以單獨發(fā)生,也可以合并其他病癥,如耳聾、面癱、中耳炎等。這些病癥給患者造成非常大的痛苦,嚴重影響工作、生活和學習。能夠引起眩暈的疾病很多,而耳部疾病引起的眩暈占其中的很大一部分。眩暈病因的診斷要經(jīng)過一系列正規(guī)的聽力、前庭功能檢查和影像學檢查(CT、磁共振)。
眩暈一般由內(nèi)耳疾病引起,換句話說就是耳源性的,應(yīng)該在耳鼻喉科就診。眩暈可以是單次發(fā)作(只發(fā)作一次),也可以是反復(fù)發(fā)作,一些疾病伴有耳鳴、聽力下降,常見的有梅尼埃病、突發(fā)性耳聾、外傷性眩暈、耳硬化、慢性化膿性中耳炎(膽脂瘤)、聽神經(jīng)瘤、Remsay Hunt綜合征(帶狀皰疹)等,另一些疾病沒有耳鳴、聽力下降,常見的疾病有良性陣發(fā)性位置性眩暈、前庭神經(jīng)元炎等。耳毒性藥物多引起平衡失調(diào),有時伴有耳鳴和聽力下降。
一般來說,平衡失調(diào)和頭暈、頭昏多由神經(jīng)系統(tǒng)疾病、血管疾病或全身疾病引起,常見的有腦干疾患、顱內(nèi)腫瘤、顱內(nèi)感染、心血管疾患、姿勢性低血壓、低血糖、甲狀腺功能障礙等。
從上述定義、癥狀特點和疾病分類不難知道,只有眩暈與耳的關(guān)系密切,切忌病急亂投醫(yī)。另一方面,眩暈的病因繁多,應(yīng)到正規(guī)的醫(yī)院就診,只有正確的診斷才能得到正確的治療。
北京同仁醫(yī)院耳鼻咽喉頭頸外科主任醫(yī)師王琪表示,耳石癥指頭部迅速運動至某一特定頭位時出現(xiàn)的短暫陣發(fā)性發(fā)作的眩暈和眼耳石癥,又稱良性陣發(fā)性位置性眩暈,是引起眩暈的最常見的疾病。
我們說的“耳石”,并非耳道內(nèi)的“耳屎”,它是一種真的石頭,研究發(fā)現(xiàn)它其實是一種碳酸鈣結(jié)晶,跟腎結(jié)石和膽結(jié)石是不一樣的。它與生俱來,自我們出生便伴隨著我們。它來源于我們內(nèi)耳耳石器官(又叫橢圓囊斑和球囊斑),我們每個人都有耳石顆粒,正常情況下它維系著我們?nèi)梭w的平衡。如果沒有這個耳石,那么我們的生活將非常痛苦,因為缺少它我們將無法維持正常的平衡功能,無法行走,無法生活。
耳石癥多發(fā)于中年人,女性略多,發(fā)病突然,癥狀的發(fā)生常與某種頭位或體位變化有關(guān)。王琪表示,當個體出現(xiàn)長期臥床或運動缺乏,在躺下或起床,床上翻身,低頭或抬頭,轉(zhuǎn)頭時出現(xiàn)眩暈,持續(xù)的時間很短暫,幾秒鐘、十幾秒鐘,最長一般不超過一兩分鐘,可以伴有惡心或嘔吐,不伴隨耳鳴、耳悶、聽力下降等表現(xiàn)時,可能患有耳石癥。
對于懷疑患有耳石癥的個體來講,應(yīng)該到醫(yī)院的眩暈門診或耳鼻喉科門診找專業(yè)的醫(yī)生進行診斷,經(jīng)醫(yī)生詢問病史、??撇轶w及體位實驗初步明確診斷,必要時根據(jù)患者的具體情況可能還需要進行頭部CT、核磁共振、腦血流等檢查以排除神經(jīng)系統(tǒng)疾病。
耳石癥最有效的治療手段是耳石復(fù)位手法治療,有的患者還需輔助一些藥物治療。耳石復(fù)位治療的有效率為90%以上,大部分患者1—2次治療即可解除痛苦。
王琪表示,造成耳鳴的原因主要有6種:感染和外傷;聽神經(jīng)瘤;噪聲影響;精神緊張和疲勞;不良習慣;耳自身免疫性疾病和過敏癥等疾病都有可能引起耳鳴,相關(guān)患者應(yīng)該要警惕。
王琪表示:對于耳鳴患者來講,早期治療很關(guān)鍵,3—6個月是治療的重要時期,主要有7類治療方式。1.病因治療:治療引起耳鳴的原發(fā)病。2.藥物治療:血管擴張藥、鈣離子拮抗劑、耳鳴抑制藥、減輕耳鳴影響藥物和神經(jīng)營養(yǎng)藥物等。3.心理咨詢和調(diào)適:分析耳鳴原因和病變情況,消除病人的擔心,告誡病人要置身于聲音充實環(huán)境中,主動接觸自然界聲音,爭取與耳鳴共處,把耳鳴比作火車的轟鳴聲、冰箱噪音等以適應(yīng)和習慣這些聲音,讓病人盡力消除耳鳴引起的心理反應(yīng),抑制消極情緒,并樹立耳鳴可以治療的信心。4.掩蔽治療:應(yīng)用耳鳴治療儀、耳鳴掩蔽器、純音測聽儀或者助聽器進行。5.耳鳴再訓練,習服療法:目的是使病人對耳鳴適應(yīng)和習慣,從而減輕耳鳴程度,解除耳鳴對病人所造成的身心障礙。該療法在國外已廣泛應(yīng)用于臨床,適用于長期、嚴重的耳鳴患者,主要包括咨詢和聲治療。6.聽覺辨聲治療:通過患者聽覺來分辨聲音的方法治療。7.五步綜合療法:五步綜合療法是目前最先進的耳聾耳鳴治療方法,該療法因病制宜,中西醫(yī)結(jié)合,通過聲頻共振耳聾治療儀、中藥熏蒸治療儀、半導體激光治療儀、高氧液等物理治療,配合穴位按摩、穴位注射、艾灸理療、中藥口服制劑,并輔之骨治、外治、導引、手術(shù)等方法,全面調(diào)理與耳相關(guān)的組織,實現(xiàn)了對耳病治療的新突破,有效改善聽力,達到標本兼治的目的。
話說蘇大強在石天冬的店里幫忙,想要做自己的拿手菜——紅燒獅子頭。石天冬跟蘇大強打招呼時,蘇大強正在放鹽。聽到顧客叫水,打擾了一下,他就忘記自己放過鹽了。蘇大強被石天冬提醒,才知道已經(jīng)放了鹽,可他對此毫無印象,這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妙。
蘇大強沉思了許久,跟石天冬提了一個要求,讓石天冬送他去一個地方。蘇大強買了一點東西,去了一趟朱麗爸媽的家,為蘇明成的事向朱家道歉,并把蘇明成要去非洲的事情告訴他們,希望他們可以原諒蘇明成。
蘇明玉把工作推給小蒙,提前回家想給蘇大強做飯,可沒想到蘇大強并不在家。蘇明玉到房間找蘇大強的時候,看到他的房間很亂,便幫著給收拾了一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蘇大強藏在枕頭里的藥。蘇明玉拿著藥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是治老年癡呆癥的藥。她馬上打電話問石天冬,看蘇大強是否有這個癥狀。經(jīng)石天冬描述,蘇明玉確認蘇大強有這樣的癥狀,可蘇大強此時也不在石天冬的店里,她只能馬上打電話給蘇大強,催促著蘇大強趕緊回家。
蘇明玉和石天冬帶蘇大強去聽評彈,蘇大強聽著聽著就發(fā)起了呆,想以前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忘記了許多的事情,總跟蘇明玉嘮叨。蘇明玉開玩笑地告訴蘇大強,讓蘇大強先把蘇明成給忘了,不要對留錢給蘇明成的事情,記得那么清楚。
蘇大強打電話給石天冬,說他坐公交車去石天冬的店里,然后就把手機關(guān)機了。石天冬等了一個小時,都沒有等到蘇大強,又打不通蘇大強的電話,只能到處找蘇大強,同時聯(lián)系蘇明玉一起尋找蘇大強。蘇明玉回家沒有找到石天冬,正打算去保安室看監(jiān)控,看蘇大強往哪個方向去了時,警察打來了電話。
蘇明玉到了派出所,才知道蘇大強回了老宅,轉(zhuǎn)悠了很久,一直發(fā)呆不理人,被他們的鄰居發(fā)現(xiàn)了,才送到派出所來。蘇明玉接蘇大強的時候,警察特意交代蘇明玉,不要以為在蘇大強的身上放一張卡片,就可以萬事大吉了,讓蘇明玉一定要小心。
蘇大強跑到趙美蘭的墓前,告訴老婆他病了,阿爾茨海默癥。蘇大強抱著墓前的大樹傻傻地笑著,“我一犯起病來,你受不了。”
蘇明玉看到老爸藏在枕頭下面的藥,一時之間不能接受,蘇大強安慰女兒。
石天冬去看老聶,問了蘇大強的病情,這才知道蘇大強在老聶住院的時候,就已經(jīng)查出老年癡呆癥的病,只是不讓老聶向任何人透露。蘇明玉知道蘇大強的病情,心里特別難過。
蘇大強平淡地告訴蘇明玉,他是不想被孩子們當成傻子一樣看管著,才沒有把病情說出來,但他已經(jīng)做了準備。蘇大強把他自己寫的卡片給蘇明玉看,說明他已經(jīng)把自己叫什么住哪里,以及聯(lián)系人蘇明玉的聯(lián)系方式全部寫在卡上,讓蘇明玉放心。
阿爾茨海默癥,也就是俗稱的老年癡呆癥,是一種起病隱匿、進行性發(fā)展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退行性疾病,85歲以上老年人患病率可達20%—30%。其典型癥狀為記憶力下降、失語、失認、視空間技能損害、執(zhí)行功能障礙以及人格和行為改變等,其他癥狀還有焦慮、抑郁、便秘等。
阿爾茨海默癥是癡呆癥最常見的形式,約占癡呆癥病因的60%—70%,是大腦內(nèi)部出現(xiàn)的疾病,一般常規(guī)治療方法無法治愈。因為大腦的血液循環(huán)是相對獨立的,與全身的血液循環(huán)通過血腦屏障區(qū)隔開,就連現(xiàn)代放射性元素療法也不能起效。
“阿爾茨海默病”因為病癥的獨特性,致使一個個家庭瀕臨破裂的邊緣。我們有多少的友愛親情,能經(jīng)得起時光歲月的流年呢?如果有一天,你忘記所有,還會有人對你不離不棄嗎?在加拿大電影《柳暗花明》中,主人公格蘭特和菲奧納經(jīng)歷了50年的坎坎坷坷,一直無愧于他們在圣壇前許下的諾言,對于彼此之間的愛情,更是從來都沒有動搖或懷疑過,他們每天的生活,都是在親切、柔和以及妙趣橫生中度過的。然而這種田園式的平靜很快就被菲奧納越來越明顯的健忘癥打亂了,記憶力的缺失甚至讓她開始忘記了那個“不離不棄”的承諾……其實菲奧娜患上了老年癡呆癥,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常說的阿爾茨海默病。她的記憶力開始衰退,更日漸嚴重。嚴重到忘記了她深愛和深愛她的丈夫。
2004年6月5日,美國東部時間下午4時許,飽經(jīng)病痛折磨的美國前總統(tǒng)羅納德·里根終于走完了他充滿傳奇色彩的一生。他在10年前已然優(yōu)雅地向美國人告別,以公開信的方式公布自己患上了老年癡呆癥,病情正在迅速惡化。里根堪稱是美國歷史上的傳奇總統(tǒng),他以93歲高齡辭世成為美國最長壽的總統(tǒng),然而卻有10年的時光是在病魔的折磨之下度過的。
老年性癡呆癥的主要臨床表現(xiàn):剛開始是記憶力減退明顯,丟東忘西,剛做過的事情會忘記,剛說過的話也會忘了,會重復(fù)反復(fù)地說話。另外,很熟悉的名字記不住,甚至不認識,出了門忘了回家的路。所以碰見這種情況,應(yīng)該到醫(yī)院就診。
癡呆根據(jù)其病因主要分為腦變性疾病引起的癡呆——阿爾茨海默病性癡呆、腦血管病引起的癡呆、混合性癡呆三大類。
曾經(jīng)看過一則報道,大意是說:男性壽命較短的第三項因素——生理因素同樣值得重視。這有來自基因?qū)用娴脑?。一項由丹娜法伯癌癥研究所、麻省理工學院、麻省總醫(yī)院以及哈佛大學博德研究所科學家們進行的研究項目里是這樣解釋的:女性有兩個X染色體,男性則是一個X一個Y,X染色體中攜帶許多讓人類生存的基因。這可理解為,女性比男性多了一個生命的“備份”。美國斯坦福大學發(fā)展研究中心也有研究稱,女性的端粒(存在于真核細胞線狀染色體末端的一小段DNA——蛋白質(zhì)復(fù)合體)比男性要長,端粒決定著細胞的壽命,因此女性的壽命天然就會比男性長。另外,男性睪酮雖可使身體在短期內(nèi)更強壯,卻也會增加心臟病、癌癥等患病率。在女性絕經(jīng)之前,男性發(fā)生心血管疾病的比例要比女性高。而在需要進行心臟介入治療的患者中,男女比例高達7:3。因此男性更應(yīng)重視心臟健康以及腫瘤疾病。
蘇明玉聽到蘇大強的話,心里更加難過,更加擔心蘇大強,所以想打電話通知蘇明哲。蘇大強不讓蘇明玉通知蘇明哲和蘇明成,因為蘇明哲在美國有家有孩子,蘇明成好不容易才要奮發(fā)向上。蘇大強不想拖累兩個兒子,只能委屈蘇明玉幫他瞞著此事。蘇明玉被蘇大強如此懇求,無奈只能答應(yīng),但她要求蘇大強,跟她去上?;蛘呷ケ本┱易詈玫尼t(yī)生治這個病。
第二天一早,蘇明玉就去醫(yī)院找醫(yī)生了解情況,得知蘇大強的病情發(fā)展得比較快,蘇明玉聽了心里非常難過。蘇明玉沒辦法幫助蘇大強,她只能按照醫(yī)生的囑咐,多陪著蘇大強,讓蘇大強多做一些他以前愛做的事情,比如買彩票之類的,哄蘇大強開心。蘇明成拿到了非洲的簽證,很快就要去非洲了。他的心一下子就難受了起來,因為這一次他要離開自己的家人兩年,所以他想在走之前跟自己的家人告別。
蘇明成特意去了一趟蘇明玉的家里,在門口跟蘇明玉告別,讓蘇明玉多體諒一下蘇大強的小脾氣,多費心照顧蘇大強。交代了蘇大強的事情后,蘇明成便為自己從小到大欺負蘇明玉的事情,向蘇明玉真誠地道歉,然后把蘇大強立的遺囑給蘇明玉,用來彌補他對蘇明玉的虧欠。蘇明玉聽到蘇明成的道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一時之間還沒辦法叫蘇明成一聲哥,只能含淚哭泣,直到蘇明成走遠了,她才叫了一聲“哥”。
3個月后,蘇明成在非洲的工作暫時穩(wěn)定了之后,打電話向蘇明玉問蘇大強的情況。蘇明玉把蘇大強每天的生活情況告訴蘇明成,并說明她照顧著蘇大強很好,還有石天冬幫忙,讓蘇明成安心工作。
3.得少佳趣。人到中年,該做減法了。 欲望與貪念太多,只會令人更加心浮氣躁。
喝酒了,叫了一個代駕,卻發(fā)現(xiàn)他在繞路。本想揭穿他,但一想算了,或許他是為數(shù)不多在這個城市里愿意多陪我一會兒的人。
這種心態(tài),就屬于“都挺好”。
《都挺好》好嗎?這么問有意思么?《都挺好》究竟好在哪里?這么說話才好聽。說說《都挺好》暖心落幕后,留給觀眾哪些思考?或者說,寫出了家庭的不和諧,也是一種進步。都挺好,本身就是一種信念。贏了情緒,輸了思考,也不錯。
耕耘的汗水和收獲的果實成正比。石天冬看蘇明玉一邊吃飯一邊辦公,很替她的身體擔心,于是主動要求送蘇明玉和吳菲母女回家,還為蘇明玉煲了一個昆侖雪菊,好讓蘇明玉能睡一個好覺。蘇明玉喝了雪菊之后,發(fā)現(xiàn)特別好喝,不知不覺就喝光了,果真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
柳青著急把蘇明玉叫醒,說孫副總聯(lián)合張副總、蒙太,要對江南江北兩家子公司進行審計。在整部劇中,充滿硝煙的商戰(zhàn)一直是個亮點。
蘇明玉一方面擔心蒙總的健康,一方面擔心孫副總不懷好意,趁機搞垮公司。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就像李白在《登金陵鳳凰臺》中所寫——
鳳凰臺上鳳凰游,鳳去臺空江自流。
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
總為浮云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意思是說:在金陵鳳凰山上的鳳凰臺上,曾經(jīng)有鳳凰來棲息,如今鳳去臺空,只有江水依舊奔流。三國時孫吳于金陵建的吳宮,如今,花草遮沒荒涼小徑,東晉文學家郭璞的衣冠冢(今這里被稱為郭璞墩,位于南京玄武湖公園內(nèi))已成荒冢古丘。三山云霧中看不大清楚,如落青天外。秦淮河西入長江,被白鷺洲橫截,江水一分為二,形成兩條河流。浮云總是遮蔽太陽的光輝,登高不見長安城,怎不讓人愁?
“總為浮云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边@兩句詩,意旨深遠。長安是朝廷的所在,日是帝王的象征。有一種說法是:李白這兩句詩暗示皇帝被奸邪包圍,讒臣當?shù)勒媳钨t良,而自己報國無門,他的心情是愁的。相傳李白很欣賞崔顥《黃鶴樓》詩,欲擬之較勝負,乃作《登金陵鳳凰臺》詩。所謂“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因而,“謫仙詩人”難受、不甘心,要與崔顥一比高低;于是他“至金陵,乃作鳳凰臺詩以擬之”,直到寫出可與崔顥的《黃鶴樓》等量齊觀的《登金陵鳳凰臺》時,才肯罷休。
蒙太帶著她的娘家人,一起聚到了蒙總的辦公室,可蒙總卻沒了身影,所有人都找不到蒙總的下落,蒙太無奈只能去找蘇明玉。蒙太給了蘇明玉一張卡,想借此賄賂蘇明玉,可沒想到蘇明玉卻態(tài)度非常堅決,絲毫不透露任何消息。
蒙太見不到蒙總,又在蘇明玉那里什么便宜也沒有占到,她只能干擾眾誠的正常運行,不讓公司員工正常工作。蘇明玉跟蒙太說盡了軟話,蒙太都不肯罷手,蘇明玉只好放全公司人的大假,蒙太這才不得不“收兵”離開。蒙太走后,又把家里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叫來糾纏蘇明玉。
整部劇中,蒙太就像一個反面角色,在家庭里用離婚要挾丈夫,想讓自己娘家人來占有公司的更多利益,看來胃口不小。民間有句諺語:(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大概意思是說:女人的欲望隨年齡越來越強。當然,這個欲望不僅僅是“性”,還有對財富的欲望。民俗諺語,沒有啥出處,“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實在有點夸張了。
劇中稱呼她為“蒙太”,這是傳統(tǒng)文化和現(xiàn)代文化的結(jié)合。古代對女人的稱呼有“女流”“女郎”“巾幗”“裙衩”“淑女”“紅顏”“掃眉才女”“軟玉溫香”“道旁苦李”“羅敷”“小家碧玉”“千金”“令媛”“女公子”“太太”“夫人”“花魁”“嬌娃”“嬋娟”“佳人”“尤物”“青娥”“天使”“半老徐娘”等。貌丑而有德行的婦女,被稱為“無鹽”。古代已婚女子,一般都稱“××氏”,就是加上丈夫的姓和娘家的姓。比如說蒙太娘家姓沈,夫家姓蒙,就會被人稱為蒙沈氏,有時候也會簡稱為蒙氏?,F(xiàn)在叫什么?叫“××媽”。 劇中沒有稱呼她為“小蒙媽”,而稱之為“蒙太”,這也算是與時俱進吧。古代社會,夫為妻綱,妻子并沒有和丈夫平等的權(quán)利,而是丈夫的附庸和私產(chǎn),其中貞操就是最重要的。如今時代不同了,男女平等了?!梆I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好男采百花,好女守一家”,這些封建糟粕早已淡出歷史。
蒙太過于強勢,弄得蒙總完全沒了主意。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中國文化講究陰陽調(diào)和。千秋大業(yè)一壺茶,實在累了,坐下來,喝一壺茶,煩惱也就隨著茶香飄散到空中了。壺中乾坤大,這也是中國獨有的茶哲學。比方說,普洱圓茶也叫普洱七子餅,是將茶葉壓成圓餅后,每7圓包裝為1筒,故得名“七子餅茶”。普洱茶餅的重量為什么是357克?如果從《易經(jīng)》的角度來解讀,357都是陽數(shù),陽為日,為火,變動不拘,陽數(shù)之和為25,為太陽律的運行規(guī)律。而陰為月,陰數(shù)之和30,這也是每個月30天的玄機。如果從中國傳統(tǒng)文化解讀,寓意是:3+5+7等于15。15是相聚的日子,象征團圓,15為月圓之日。
普洱茶,人們通常以為“越陳越香,越老越好”。果真如此嗎?中國農(nóng)業(yè)科學院茶葉研究所副所長江用文說:普洱茶需要一定時間的存放來實現(xiàn)或提高普洱茶的品質(zhì),但普洱茶“越陳越香”缺乏科學依據(jù)。普洱茶存放的環(huán)境條件要求避光、通風,相對濕度不宜超過80%。高溫、潮濕環(huán)境下儲存,會加速普洱茶的熟化,造成普洱茶的霉變,存放溫度最好控制在20℃—30℃之間。一般來說,如果儲存條件好,放上10年左右即可,超過則會影響口感,營養(yǎng)價值也會大打折扣。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前不久,汕頭的一位愛茶人約我喝茶。他自己開著茶葉的批發(fā)商行,也真的愛茶。幾代人以賣茶葉為生。我問他:“小青柑”如今大量上市,看到茶圈里的文章,有的提倡喝,有的說不能常喝,你怎么看啊。他說,“小青柑”不一定適合所有人。所謂小青柑,是指果皮未著色,生理未成熟時采收果實所加工的皮,這個時段的柑果稱之為小青柑。青皮,橘子未成熟果實之外皮或幼果,色青而名之。中醫(yī)認為:青皮性味苦、辛,溫。歸肝、膽、胃經(jīng),功效疏肝破氣,消積化滯。用于胸脅脹痛,疝氣,乳核,乳癰,食積腹痛,疝氣疼痛;食積氣滯,噯氣吞酸,脘腹脹痛;氣滯血瘀,癥瘕積聚,久瘧痞塊。煎服用量3克—9克。氣虛者慎服;有汗者不可用;老弱虛羸,尤宜全戒;肝脾氣虛者,概勿使用。誤服之立損人真氣,為害不淺。凡欲施用,必與人參、術(shù)、芍藥等補脾藥同用,不可單行也。青皮里面放熟普洱,兩個都是溫性的,容易破氣,傷胃氣。 想調(diào)飲,還不如買上好的陳皮配伍,這才是不錯的陳皮茶。
蒙總管理那么大一個公司,家中又沒有一個賢內(nèi)助,兒子又不懂事。他也累啊。實在沒有閑情慢慢品茶。
只見錦上添花,不聞雪中送碳。蒙總為了“清理門戶”,不得已想出了裝病這一招——假裝自己突發(fā)腦溢血住院。這一“裝”,讓他大為心寒,整個公司、整個家族,沒有幾個人真心關(guān)心他的死活,大家仿佛只關(guān)心眼前利益,都想多吃多占,甚至包括自己的愛人。年年防饑,夜夜防盜。這讓他不能不寒心。錢多了,情卻少了。金錢沒有帶來感情,反而助長了周圍人的貪婪。弘一大師有一幅字,只寫兩個字:“知止”。細細品味,“知止”,意思是知足與惜福。是啊,該滿足了,夠了,什么名利呀、財富呀、繁華呀,都不要了。該斷舍離了。不要了,足夠了?!爸埂弊郑诩坠俏睦?,是一只小鳥合上雙翅,靜靜停歇在枝頭上。
你看畫家,真正有境界的畫家,到了一定境界,都明白“以少為美”的道理。好的畫,以簡靜、洗練取勝。你看齊白石的《柳牛圖》,就那么簡單的幾筆,一只黑牛,在柳樹下,歪著頭望著柳樹,靜聽春風吹過柳梢。正如蘇州拙政園門上鐫刻的四個小篆:得少佳趣。揚州有個相當有特色的園林,主人愛竹,就給園起名“個園”?!皞€”,半個竹字。少為佳。老子說:“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fā)狂?!比说街心?,該慢慢學著做減法了。到了老年,該徹底做減法了。欲望與貪念太多,只會令人更加心浮氣躁。
禍福無門,惟人自招。蘇明玉事后怪責石天冬多管閑事,與石天冬親熱之后,便去找蒙總匯報公司的情況。蒙總因為蒙太鬧得特別大,還公開找律師要跟他離婚,他怕眾誠會因此分裂,所以決定對蒙太妥協(xié)。蘇明玉不贊成蒙總妥協(xié),可蒙總又沒有辦法阻止蒙太,所以她給蒙總提了一個建議。蘇明玉查到了沈浩虛開增值稅發(fā)票,通過江南分公司報假賬的事情,于是把這個證據(jù)交給蒙總,讓蒙總用這個與蒙太談判。
大事不糊涂,小事不滲漏。蒙總有了蒙太的不利證據(jù),馬上淡定下來,至少心中有數(shù)了。蘇明玉只好提醒蒙總,要小心處理此事以免他們的家散了。蒙總聽了蘇明玉的建議,他沒有跟蒙太撕破臉,而是先好言好語地跟蒙太說明沈浩的事情。聰明一世糊涂一時。蒙太得知沈浩做了犯法的事情,自己還在文件上簽了名,只能跟蒙總一直求情。蒙總表示,事情是蘇明玉查出來的,損失最大的也是江南分公司,所以只能求蘇明玉才有用。
蒙總答應(yīng)幫蒙太跟蘇明玉求情,蒙太這才放下了心。蒙總等蒙太放心之后,便主動提出去辦離婚手續(xù)的事情。蒙太一聽馬上著急了,馬上跟蒙總求情,說明她并不想離婚。這恰恰是蒙總想要的結(jié)果。雙方不再鬧了,家庭和諧,一切又回到“都挺好”的狀態(tài)。
蒙太應(yīng)該是個長壽的命,因為她能硬也能軟。必要的時候,她也屈身服軟,在得知弟弟虛開發(fā)票的事之后,她對蒙總言聽計從,還專門做了一桌菜,請明玉手下留情。
這畢竟是電視劇,劇情作了戲劇化處理。在現(xiàn)實生活中,蘇明玉和蒙太較量,肯定是分量不夠。在眾誠集團這樣的大公司里,有兩種人你惹不起:一種是像蒙太、周姐那樣的40多歲的女人,她們什么都見識過、經(jīng)歷過,說起難聽話來,你根本受不了。另一種是20歲左右的小女生,像明玉那樣的,她可以仗著蒙總的信任隨時開掉你。明玉是銷售天才,在銷售界,大家都明白:當一個女孩子18 歲的時候,你可以騙她,因為她單純;當一個女孩子22歲的時候,她可以騙你,因為在她18 歲那年你騙她的時候,她也開始學會騙人了。你不知道她背后有什么關(guān)系,你弄不明白她有什么背景。那種上班時不認真工作、下了班認真工作的女生,一般更惹不起了。當20歲左右的小女生得罪了40多歲的女人時,小女生肯定沒有便宜占,因為人家也年輕過,你現(xiàn)在的風光她都經(jīng)歷過。人家是過來人。蒙總的公司表面上秩序井然,私下里也充斥著商戰(zhàn)的硝煙味。
蘇明玉是真心以公司為家的,無欲則剛,她沒想那么多?;氐焦?,她召集了一次中層會議商討一下對策。蘇明玉想了一個辦法,想讓老毛以財務(wù)總監(jiān)的身份,跟孫副總要求,查一下眾誠集團旗下的所有分公司,以拖延時間等待蒙總醒來。
蘇明玉不知道蒙總是什么情況,完全沒有蒙總的消息也讓她不安,但她還是得繼續(xù)想辦法處理眾誠的事情。
蘇明玉等著審計事務(wù)所的人來公司進行審計之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此次審計的負責人竟是她的二嫂朱麗。電話咨詢了律師之后,蘇明玉便闖進了會議室,將朱麗和她的關(guān)系告訴所有人,讓朱麗退出此次的審計項目。朱麗只能含著淚,尷尬地離開。
審計工作被暫停,所有人都離開了會議室。柳青這才夸起蘇明玉來,可蘇明玉卻因為自己連累了朱麗,心里非常不舒服。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若有不報,日子沒到。蒙總“出院”后,迅速將孫副總那一派的人馬全部清理干凈了。后來,蒙總對明玉講的一番話,讓明玉看到了自己的不成熟,比如自己遇事過于緊張,沒有深思熟慮。蒙總確實是個智者。聽智者講話,那感覺如沐妙法蓮花,豁然開朗。語言只是鉚定各種各樣的想法的一種方式,或者說,一次嘗試。當然不是說,說話可以不負責任。而是,這次說的話,只是這一次的責任。
公司的事情已經(jīng)讓蘇明玉焦頭爛額了,家里又出了新矛盾。俗話說,睡不著覺怨床歪。蘇大強總能把平常的日子弄成波瀾壯闊的樣子。他故作為難,聲稱自己要離開,不給蘇明成夫妻添麻煩。朱麗看到蘇大強要走,馬上就攔著蘇大強,稱他們兩人商量好了,會按計劃把欠的錢全部還給蘇大強。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以后他們好好過日子,而且他們每月會按時還4千給蘇大強,還會盡量滿足蘇大強的所有要求。
家務(wù)事其實很難說是非的,有時候,你根本分不清誰對誰錯。年輕人和老人住在一起,確實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兩代人看法不同,沒辦法的?,F(xiàn)代的年輕人有個性,和蘇大強年輕時不一樣了?,F(xiàn)在的女生,在T恤上赫然印著“我有男朋友了”“別惹我”“我脾氣大”等等,過去的女生多含蓄啊。我們看美國電影,“Leave me alone”和“Excuse me”差不多是大家的口頭禪。“Leave me alone”(讓我單獨待會兒)。語氣不同聲調(diào)不同,意思也不一樣。有可能是“別惹我,煩著呢”,也有可能是“滾遠點”,或者,“我想靜靜”。
“我想靜靜”,有時候,家務(wù)事實在太鬧心,“靜靜”反而成了一種奢望。
這邊蘇大強在鬧,那邊,蘇明哲的家里也不平靜。吳菲想起自己做月子的時候,就生氣。趙美蘭為了不過來幫忙,撒了這么大一個謊,而她的媽媽卻為了她做月子,提前辦了病退、損失了不少的退休金。
蘇明哲只好跟吳菲說好話,現(xiàn)在趙美蘭已經(jīng)過世了,讓吳菲大度一點將這件事情翻篇。吳菲心里還是有怨氣。蘇明哲在美國也難。大家都不容易。
有時候,家庭和工作,兩難,需要我們做一個取舍。很多事,很多人,我們?nèi)绱司鞈?,終究放不了手。無論甘心或不甘心,無論多么舍不得,我們最終都要學會舍得。
蘇明哲回來上海工作,吳菲自己帶著小女兒在美國工作、生活,容易么?除了疲憊,還有離愁,以及對未來的種種不確定。
怎么辦?愁也沒有用,久了萬一成焦慮癥怎么辦?同樣面對離愁,李清照說:“尋尋覓覓,冷冷清清……”“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北3至诉m度焦慮。杜甫則有點超度焦慮,他說:“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睘t湘妃子則充滿怨言:“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寄秋心?!崩钌屉[呢,索性將愁和自然融為一體:“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 范仲淹是政治家,他的愁非月即酒:“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睆埨^愁到失眠,他說:“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同樣描寫離愁之情緒,柳永的詞卻成了流行語:“多情自古傷離別,更哪堪、冷落清秋節(jié)?!绷肋h行,與愛人離別之時,他流著淚訴說,像個女生。他說:此一去,我身邊再沒有你相伴,“便縱有萬般風情,更與何人說?”既有“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內(nèi)在,也要有“書卷多情似故人”的精神體驗。
還是吳文英的《唐多令·惜別》中寫得妙:“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v芭蕉無雨也颼颼。都道晚涼天氣好,有明月、怕登樓。年事夢中休,花空煙水流。燕辭歸、客尚淹留。垂柳不縈裙帶住,漫長是、系行舟?!贝笠馐钦f:什么叫愁?離人心上秋。柳絲不系住她的裙帶,卻系住了我的行舟。燕子已然歸了故里,唯有我,還滯留在外,不得回家。這樣的時候,也許該讀讀雪萊的《西風頌》——“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舔嘗過海水咸澀的人,一旦吮味春天的露水,那種甘美簡直幸福無邊。將愁緒詩意化,在疼痛里打撈希望,是化解焦慮的好辦法。
人生不過百年,憂愁是一日,開心也是一日。日子總要過,人總要變老。既如此,何不開心面對?粗茶淡飯,吃飽穿暖就好。也許,穿過沙漠,前邊就是一片等著自己的綠洲。
4.不可言說,情到深處人孤獨。
“媽說就我一個兒子,她就想天天看著我,不讓我抽煙、不讓我喝酒、不讓我應(yīng)酬,我也不想混成這樣啊,她說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強,媽走了我成廢物了,你們要求也太高了。”被蘇母“圈養(yǎng)”的蘇明成,早已失去了獨立生活的機會。
前半生的舒適,注定了下半生會是脫掉一層皮的蛻變。
都挺好,其實是都不怎么好。父母為了兩個兒子讀書成家,一間間地賣掉自己的老宅子,臨老了還家徒四壁;大哥身處美國,想承擔更多的責任,卻在人生的關(guān)鍵時刻失業(yè)了;二哥像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收入不錯花銷也大,不時需要家里接濟;而一直得到不公平對待、甚至為了省學費被迫放棄夢想的小女兒,大學以后就斷了與家庭的聯(lián)系。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家庭因為母親的去世、父親的贍養(yǎng)問題再一次分崩離析……
“人老了,比啥呀?”比子女,“我贏他們了!”這臺詞,咱們太熟悉了是吧。
電視劇《都挺好》《芝麻胡同》《老中醫(yī)》分別發(fā)生在蘇州、北京和上海,鮮明的地域特色是三部作品的標簽。在國產(chǎn)電視劇創(chuàng)作的歷史上,地域特色曾經(jīng)是創(chuàng)作者擔心的一道坎,但在今天越來越成為一座橋,折射的是地方文化自信的回歸。
苦難是磨練意志和力量的礪石。在《都挺好》里面,朱麗賣了房子后,約蘇明成一起喝咖啡,想勸蘇明成再找一份工作,踏踏實實地生活。蘇明成見朱麗知道他的情況,心里難過了一會,才平靜地把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訴朱麗,說明他是因為周姐從中作梗,無法在原行業(yè)找到新工作,所以才開網(wǎng)約車過渡。
作種種之陰功,行時時之方便。朱麗對蘇明成的境況表示無奈,她不想再多說什么,只好直奔主題,把賣房子的錢分了一半給蘇明成,讓蘇明成一定要把錢收下,好有錢還給蘇大強。
朱麗放下錢走了,讓蘇明成想起了以前與朱麗的點點滴滴,心中有很多的無奈與辛酸,只能痛快地哭一回。
縱有萬千的思緒浩蕩,終究風煙俱凈,不可言說,情到深處人孤獨。
萬物皆有因果,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对娊?jīng)·漢廣》里說:“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于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大意是說:男子思而不得的人要出嫁了,而自己能做的,只能是精心喂馬,讓她在出嫁的那天乘坐。從今以后,這個男子選擇豁達面對痛苦,縱然思念泛濫成河,卻無法泅渡。
我總覺得吧,破鏡難重圓?;橐鲆埠?,戀愛也好,其實就是古建筑,一旦毀壞,其實就無法再恢復(fù)重建。費盡心機建起婚姻的復(fù)制品干什么呢?只是為了“亡羊補牢”的臉面?累不累呀!誰愿意要那個徒有虛名的婚姻呢?除非為了某種目的選擇忍耐,或者喜歡重蹈覆轍、完全具備“好了傷疤忘了痛”的心理素質(zhì)。
小蒙牽著蘇明玉的手,去石天冬的店里吃飯,做盡了男朋友對女朋友應(yīng)該做的事情,對蘇明玉殷勤得很,讓石天冬看了怎么都不是個滋味。吃過了飯之后,蘇明玉和小蒙又玩起了拼玩具的游戲,就是不肯離開石天冬的店里。石天冬聲稱要打烊,還被他們兩人給叫走了,似乎他們才是店里的主人。石天冬沒有多說一句,識趣地離開了,蘇明玉也只好失望離開。正如柳永《蝶戀花》中所寫的那樣:“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欄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石天冬來給蘇大強送生活費,蘇大強便讓石天冬跟小蔡對賬,而小蔡一張口報價就要接近4千元,讓石天冬嚇了一跳。石天冬隨意翻了一下賬本,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小蔡記的牛肉要80元1斤。
小蔡以為石天冬一個男人,絕對不懂菜錢,在石天冬問她牛肉的價格時,她還非??隙ǖ貓蟪鰞r格,聲稱石天冬不買菜不懂行情。石天冬沒有直接說出小蔡的問題,他轉(zhuǎn)個彎向蘇大強打聽以前的生活費,可蘇大強不記得生活費是多少,石天冬只好提議每天送飯菜給蘇大強。
蘇大強很喜歡石天冬給他送飯菜,讓他可以天天見到石天冬,所以他馬上就跟小蔡說這個好消息,可小蔡不答應(yīng)。小蔡靠著給蘇大強買菜賺一筆,所以她堅決不同意石天冬送飯菜,還說石天冬這樣做是搶了她的活,石天冬無話可說。
石天冬走后,小蔡便跟蘇大強埋怨,責怪石天冬搶著送飯菜,是不相信她。蘇大強替石天冬解釋,無意間把石天冬是廚子、需要天天買菜的事情告訴小蔡,小蔡聽了心里很擔心。石天冬打電話想跟蘇明玉說小蔡的問題,蘇明玉根本不在乎錢,只想蘇大強開心、不找她的麻煩,所以她不想管此事。
蘇大強便讓小蔡拿賬本給他看,一看才知道小蔡真的做了假賬。
大千世界人情繁雜,往往免不了落入功利或被算計的窠臼。小蔡已經(jīng)找好了理由騙過蘇大強,但為了讓蘇大強相信她,她以退為進,假裝自己有苦衷不肯說出口,讓蘇大強開除她好了。小蔡在蘇大強的逼迫下,進房間把她給蘇大強買的藥拿出來,說她把錢克扣下來,是為了給蘇大強買藥,治蘇大強晚上起夜多的問題。
小蔡哭哭啼啼地表示,她寧愿被冤枉,也不能把真實的情況說出去,因為她怕別人知道她偷偷給蘇大強治腎病,會懷疑她與蘇大強的關(guān)系。小蔡把原因說完之后,便傷心地大哭起來,讓蘇大強一下子就心軟了。蘇大強于是在小蔡的房門外,打電話給石天冬,說明那些錢是他花的,讓石天冬以后都不要再管此事。
“給蘇大強治腎病”,小蔡想得還真周到。中醫(yī)所說的腎,指的是生命之源。因此,中醫(yī)倡導補腎,也是旨在提高身體的抵抗力。補腎,最重要的就是食補。祖國傳統(tǒng)典籍認為“黑色入腎”,因此,日常生活中多吃一些黑色的食品,可以達到補腎的功效,常見的有黑芝麻、黑木耳、黑米、黑豆等。此外,核桃、韭菜、蝦等也可以起到補腎養(yǎng)腎的作用。
藥食同源,是祖國養(yǎng)生文化的精髓。古代大醫(yī)學家孫思邈主張:“凡欲治療,先以食療。即食療不愈,后乃藥療?!毙〔倘绻嫦虢o蘇大強治腎病,可以通過食療,比如吃“補腎飲”:自制豆?jié){中加核桃、黑豆、大棗、薏苡仁;芡實薏仁小米粥:薏仁米、小米、新鮮或干芡實同煮,健脾利濕;蟲草老鴨煲:(或金蟬花老鴨煲,蟲草或金蟬花每次15克),可以健脾利肺,提高整體功能。
補腎,關(guān)鍵是養(yǎng)成健康的生活方式。生活方式不健康,你就是天天吃“159”(號稱含有159種天然有機的食材)也沒用?,F(xiàn)在人們普遍工作壓力大,睡眠不足,“996”火了之后,很多人說自己的工作狀態(tài)是“007”。常年“996”“007”必將會透支身體,而充足的睡眠對于氣血的生化、腎精的保養(yǎng)起著重要作用。過分熬夜、過度疲勞、睡眠不足者,不僅會傷腎,嚴重的還有可能降低身體抵抗力。因此,不要過度熬夜,養(yǎng)成良好的作息習慣,早睡早起,有利于腎精的養(yǎng)護。當然,補腎的同時還要注意避免傷腎,比如辦公室久坐一族不要因為工作而憋尿,以免損傷腎臟。
好義固為人所欽,貪利乃為鬼所笑。小蔡故意哭得特別慘,還關(guān)上房門不讓蘇大強進,讓蘇大強覺得她受了很大的委屈。石天冬正與蘇明玉約會,因為蘇大強的電話,蘇明玉不得不向石天冬問清楚情況,蘇明玉一聽當即就做了決定,明天就開除小蔡。蘇明玉到家里私下跟小蔡對賬,小蔡口口聲聲稱,那些錢不是她拿的,可蘇明玉不追究錢的去向,只要求小蔡主動跟蘇大強辭職,否則就報警處理。
一毫之惡,勸人莫作;一毫之善,與人方便。終身讓路,不枉百步;終身讓畔,不失一段。小蔡不愿意離開,故意假裝委屈的樣子,跑到蘇大強面前告狀,聲稱蘇明玉要報警抓她。小蔡告完狀,就離開了蘇大強家里。蘇大強攔不住小蔡,只好跟蘇明玉鬧起來。蘇明玉不是蘇明哲,不會順著蘇大強,她表示絕對不會再留小蔡,如果蘇大強敢把小蔡找回來,她以后就不再給蘇大強提供生活費了。
俗話說:“樹老根多,人老話多。”人上了一定年紀之后,說話往往重復(fù)啰唆,喜歡憶舊,固執(zhí)己見。沒有了小蔡,沒個說話的人,蘇大強很不習慣,到小蔡的家里去找她,求她再回來給他當保姆。小蔡說:她不能跟蘇大強回去,因為蘇大強的家人容不下她。蘇大強說:他就跟小蔡最親近,讓小蔡不要管蘇明玉。小蔡說:她的工資是蘇明玉給的,她怎么可能不管蘇明玉。蘇大強一聽小蔡是顧慮工資的事情,馬上說明他會發(fā)工資給小蔡,可他的退休工資付不了小蔡的工資和他們的生活費。這個現(xiàn)實問題,小蔡明白得很。
古龍說:人性的變幻以及深邃,永遠無法言說。蘇大強被小蔡一說愣住了。小蔡便轉(zhuǎn)了口風,說她可以免費照顧蘇大強,但他們住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蘇大強一聽,馬上向小蔡表白,他可以娶小蔡。
一個退休老人要和照顧他的保姆小蔡結(jié)婚?這讓我想起唐寅的詩:“好花難種不長開,少年易老不重來。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人生苦短,應(yīng)該珍惜當下。一輩子也就是幾十年的美好光陰,如果都沒有在花前醉過,恐怕連花也會笑你太呆了吧。
愛無罪。別說身為高等動物的人類了,即使是袋鼬、太平洋鮭魚、深海章魚、捻翅蟲、拉堡德變色龍、螳螂、黑寡婦蜘蛛、蝸牛、臭蟲、海豹、象鼻蟲、扁蟲、雄蜂等這些動物,為了繁衍后代義無反顧,為了一晚春宵而拋棄理智,“死了都要愛”。有些動物一生只有一次機會——所以它們往往會采用“自殺式繁殖”。比如,我們看《動物世界》,蜜蜂在蜇人后不久便會走向死亡。如果蜂巢過熱,雄蜂們會用翅膀來搧風,幫助蜂巢降溫。等到交配完不久,雄蜂便會死去。蜂后會將精液儲存起來,以備以后使用。這些精液每天可孕育出1500枚卵,一直可持續(xù)3年。我曾經(jīng)問過一個養(yǎng)蜂人,他說:蜜蜂生活在野外,對環(huán)境的要求比較高。溫度、濕度、光照、空氣質(zhì)量、水源、蜜源等因素都影響著蜜蜂的生產(chǎn)和生活。擺放蜂箱的時候有很大講究,一定要平行放置,兩個蜂箱之間的距離不能太近,太近了蜂王會帶著工蜂飛走;蜂箱的出入口不能朝西,不然下午太陽曬得蜂箱溫度過高,影響蜜蜂的正?;顒?。挨個打開蜂箱,觀察蜂王的產(chǎn)卵情況和蜜脾上蜂蜜的含量,這是養(yǎng)蜂人每日必做的事情。蜂箱分為兩層,第一層是蜂王的處所,第二層是工蜂產(chǎn)蜂蜜的地方。每個蜂箱有一到兩個蜂王。有花并且天氣好的時候,蜂產(chǎn)的蜜多,一箱能產(chǎn)十多斤蜂蜜。蜜蜂產(chǎn)蜜需要及時把蜜取出來,不然它就會封了“蜂巢”貯存起來。養(yǎng)蜂其實是一件苦差事:只能人趕花,不能讓花等人。有人稱他們在追逐“永恒的春天”。養(yǎng)蜂人要耐得住寂寞,逐花而居,像候鳥一樣在南方和北方來回遷徙,一頂帳篷就是家了。帳篷里不通水電,太陽落山后,里面漆黑一片。所以,要習慣四海為家的生活。冬天,還要忙著繁殖蜜蜂:繁殖蜂群、培養(yǎng)蜂王、給蜂群分家、采集蜂皇漿等?,F(xiàn)在很多年輕人都受不了這份辛苦,沒人傳承。蜜蜂用自己辛勤的勞動釀造生活的甜蜜,但這種“甜蜜生活”背后也是五味雜陳的。
雄蜂到時間是一定要回家的,如果不回家,它在外面“飛舞”,等于流浪,不是被別的蟲子吃掉就是被暴風雨吹得無影無蹤。
蜂箱就是雄蜂的家,就是它的歸宿?!抖纪谩返囊馑季褪恰盎丶摇?,這也是導演傳遞的正能量。蘇大強戀愛本身沒有錯,錯的是他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那也是他愛的幻覺。
現(xiàn)在戀愛自由,如果是真心相愛,孩子們也會尊重老人的選擇。但他們是真心相愛嗎?反正,明玉是不會相信小蔡的。
都說小蔡是圖他的房產(chǎn),蘇大強不相信,把房子賣了找小蔡,要跟她結(jié)婚。結(jié)果不用說,被趕出來了。但是他執(zhí)迷不悟,堅持認為小蔡是愛他的。他覺得小蔡是欣賞他的詩人才華。你說可笑不可笑?想起一個故事:山上的寺院里有一頭驢,每天都在磨房里辛苦拉磨,天長日久,驢漸漸厭倦了這種平淡的生活。它每天都在尋思,要是能出去見見外面的世界,不用拉磨,那該有多好啊。
不久,機會終于來了,有個僧人帶著驢下山去馱東西,它興奮不已。
來到山下,僧人把東西放在驢背上,然后牽著它返回寺院。沒想到,路上行人看到驢時,都虔誠地跪在兩旁,對它頂禮膜拜。一開始,驢大惑不解,不知道人們?yōu)楹我獙ψ约哼殿^跪拜,慌忙躲閃??梢宦飞隙际侨绱耍H不禁飄飄然起來,原來人們?nèi)绱顺绨菸摇?/p>
當它再看見有人路過時,就會趾高氣揚地站在馬路中間,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腰桿瞬間直了起來,回到寺院里,驢認為自己身份高貴,死活也不肯拉磨了,只愿意接受人們的跪拜。
僧人無奈,只好放它下山。
驢剛下山,就遠遠看見一伙人敲鑼打鼓迎面而來,心想,一定是人們前來歡迎我,于是大搖大擺地站在馬路中間。那是一隊迎親的隊伍,卻被一頭驢攔住了去路,人們憤怒不已,對它棍棒交加……
驢倉皇逃回到寺里,奄奄一息,它憤憤不平地告訴僧人:“原來人心險惡啊,第一次下山時,人們對我頂禮膜拜,可是今天他們竟對我狠下毒手?!鄙藝@息一聲:“果真是一頭蠢驢。那天,人們跪拜的,是你背上馱的佛像,不是你??!”
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不認識自己。離開了家,自己什么都不是。每天我們都照鏡子,但是我們在照的時候,可有問過自己一句話:“你認識自己嗎?”人要懂得看清自己。如果你擁有財富,別人崇拜的只是你的財富,不是你,但你會誤會別人崇拜你;如果你有權(quán)力,別人崇拜的只是你的權(quán)力,不是你,你誤會了別人崇拜你;如果你擁有的是美貌,別人崇拜的只是你一時擁有的美貌,不是你,你誤以為別人崇拜你。當財富、權(quán)力、美貌過了保質(zhì)期,你就會被拋棄……別人崇拜的只是他們的需求,不是你。問題是:一個人如果人格成熟,還需要別人的崇拜嗎?
日前讀報,讀到梅蘭芳的一則軼事:梅蘭芳兼祧兩房,再娶福芝芳之后,又愛上了孟小冬,有娶了她之念想。一次梅蘭芳要出遠門,臨行前給福芝芳、孟小冬二人各一部分生活費用。結(jié)果呢,他的行程還未結(jié)束,孟小冬已去信催要錢,而福芝芳與兩個兒子及家人一起生活,尚有一些節(jié)余。細節(jié)看人,再結(jié)合之前的種種小事,促使梅蘭芳斬斷情絲,打消了娶孟小冬的念想。
古希臘的哲學家赫拉克利特佇立河邊,望著流動的河水,倏忽感慨:“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笨商K大強還真的就“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了,一次是投資理財被騙,一次是和保姆結(jié)婚被騙,兩次都鬧自殺,又是進醫(yī)院,又是進派出所的,這么鬧騰,誰受得了?所以,編劇給他安排了一個幸福的結(jié)局——這幸福結(jié)局的代價,就是讓他患上了老年癡呆癥。
話說小蒙沒有去蘇明玉辦公室上班,反而帶著兄弟去石天冬的店里,準備跟石天冬再戰(zhàn)一場。石天冬手里揮著刀,那架勢把小蒙給嚇到了,小蒙馬上威脅不許用家伙。石天冬要求等自己工作忙完了,再跟小蒙一戰(zhàn),小蒙于是跟著自己的兄弟在那里團戰(zhàn)玩游戲。
石天冬去看小蒙玩的游戲,正好小蒙因為難過關(guān)去找兄弟理論,石天冬便拿起小蒙的手機玩了起來,小蒙這才知道石天冬玩游戲是頂級高手。小蒙玩完了游戲之后,便向蘇明玉表示,他們的恩怨兩清了。小蒙對石天冬非常地佩服,開始稱石天冬為大哥,因為石天冬的關(guān)系,他決定每天準時上下班。
在電視劇中,小蒙被爸爸送到英國讀書,結(jié)果無法畢業(yè),除了會花錢、會打游戲,啥也沒學到手。他就是一個公子哥,不是讀書的料,手中有N張卡,反正就是有錢。老蒙就這么一個兒子,也只好讓他進公司,讓明玉培養(yǎng)一下,將來準備接班。
追求美好的生活本沒有錯,但所謂的“美好”,卻可能只是表象。近日,繼“佛系青年”“社會人”等幽默熱詞之后,“隱形貧困人口”開始在網(wǎng)絡(luò)上走紅。這一群體的人看起來每天有吃有喝有玩,但實際上并不富裕?!度嗣袢請蟆房蛻舳私o這群人做了這樣的畫像:“能買吸塵器就不用掃帚;吃完牛油果又要吃藜麥;100塊錢一張的面膜用起來也不心疼;口紅兩三只不夠,要集齊全套;租房得獨立廚衛(wèi),還要帶落地窗?!庇袀€網(wǎng)絡(luò)新詞叫“精致窮”,就是再窮也要裝精致。當代年輕人稱之為“新活法”“最后的倔強”。賺錢不多沒關(guān)系,但不能不精致,寧愿以“窮”換“精致”。為了自己所向往的生活、所喜歡的東西而窮,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什么叫“精致”?就是不邋遢?!熬隆币辉~,在詞典里的注釋是:精巧細致,精細周密。生活中,它可形容物件的精美工巧,亦可比喻人生的觀點與態(tài)度。常常說女人要活得精致,一個女生的精致是什么?網(wǎng)紅臉、LV包,還是限量版口紅?什么是精致的生活?錢鐘書先生說:“洗一個澡,看一朵花,吃一頓飯,假如你覺得快活,并非全因為澡洗得干凈,花開得好,或者菜合你口味,主要因為你心上沒有掛礙?!痹?jīng)看過一篇關(guān)于楊瀾的故事,大意是說:楊瀾在英國求職期間租房時,房東莎琳娜太太非常嚴苛,規(guī)定她:“必須12點之前熄燈睡覺,必須在10分鐘之內(nèi)從浴室出來,不穿戴整齊不準進入她的客廳,不準用她的漂亮廚房做中餐,在她有客人來訪的時候必須涂口紅”,否則,房子就不租給她了。后來,因為在床上看報紙吃面包,遭到莎琳娜太太喝斥,楊瀾披頭散發(fā)裹著大衣沖出門,來到一家高級餐廳,點了一杯咖啡。看到對面穿著講究的老太太優(yōu)雅地喝著咖啡,在遞給楊瀾的便簽中用英文寫道:作為女人,你必須精致。這是女人的尊嚴。
精致沒錯,但是為了精致而假裝精致,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了。高智商、世俗、老到,這是精致利己主義者的畫像。利己主義再精致,也是粗鄙的模樣。最近,有一篇署名“小椰子”的熱文在朋友圈流傳,標題是《“女,28歲,月薪3500,存款為0”:假精致,榨干了多少年輕人》。文中說:28歲的喬琳娜,在一家廣告公司做前臺,月薪3500。工資不高、存款為0的她,卻有這樣一個習慣:每天下午必點一杯咖啡,而且還必須是星巴克的。今天喝焦糖瑪奇朵,明天喝抹茶星冰樂,每天30元的咖啡錢,她卻一點也不心疼。有同事很不解地問她:“公司茶水間就有免費的速溶咖啡,你干嗎還花錢去外面買?”喬琳娜微微一笑:“只有手里捧著一杯星巴克,我才覺得自己真正融入了這個城市?!?/p>
拿著精致的星巴克,在朋友圈里扮演歲月靜好。美照的背后,卻是被假精致蒙蔽的現(xiàn)實。雖然朋友圈光鮮,外表看起來精致無比,但這群人口袋空空如也。也許是我太老了,活得很粗糙,不夠精致,跟不上時髦的消費了?,F(xiàn)在的年輕人,真讓人理解不了。現(xiàn)在所謂“爆款”文,我真的沒太多感覺?!叭绻曳艞壛?,不是因為我輸了,而是我懂了”“今天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若有才華藏于心,歲月從不敗美人”,拜托,這些話,聽多了,也會產(chǎn)生很逆反的心理好不好?;ㄒ稽c心思,取悅自己,就是精致。精致和貧富無關(guān),和天生麗質(zhì)無關(guān),和一顆優(yōu)雅的心相聯(lián)。
現(xiàn)在的孩子腦袋瓜復(fù)雜啊。著名作家二月河曾在演講中談道:有小朋友對老師說:“家人在煤電公司工作,要是缺煤了就和我說一聲?!毙⌒∧昙o就知道搞關(guān)系、賺人脈,不簡單吧。最近相信各位都看新聞了,巨富之女趙雨思被斯坦福大學開除了,被開除的理由是“提交了錯誤的入學申請信息”。之前,趙雨思曾在斗魚上做了一次直播,以自己“小學時只考30分,現(xiàn)在卻能拿到斯坦福offer,甚至還拿到了獎學金”為例,激勵大家對夢想要執(zhí)著,不要輕易放棄。至于為何打出“美國高考狀元”的名號,她說:這只是一種接地氣的說法。當網(wǎng)友提問如何準備考試和文書的時候,她多以要“堅持夢想、不要放棄、設(shè)定目標努力奮斗”等回應(yīng)。自己怎么回事,應(yīng)該很清楚吧,直播就直播,帶著炫耀性質(zhì)就不妥了。炫耀就炫耀,還要給他人灌“雞湯”就太不厚道了。速生林終究長不高,抄近路終究走不遠。
想讓孩子上一所好大學是每個家長的心愿,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要走正常的途徑。在我們這個年齡的人看來,若能“過則改之”,也算“善莫大焉”。他們畢竟是孩子,希望吃一塹長一智,以后的路還長著呢。“養(yǎng)不教,父之過”,我們這些做家長的,真的應(yīng)該多陪伴孩子,多了解孩子,告訴孩子:有錢,也要遵守規(guī)則;有錢,也不能任性。以免孩子誤入歧途,到時候悔之晚矣。
萬千寵愛于一身,對孩子的成長未必有利。
有個學者說:新文學的主題是新人類的誕生,以及新人類誕生之后必須面對的處境與必須承擔的使命。這仍然是我們今天必須思考的處境和使命:生命的誕生是一次性的,生命的更新與再造卻永無止境。這觀點我是同意的,我們其實對“小蒙們”關(guān)心很不夠。就像劇中明玉對蒙總說的一番話:這么多年,您是忙,但是,您也確實沒有時間陪伴小蒙。他就是想變好,您也得給他一個機會呀。
新人類的小蒙,誕生在“云時代”?!霸茣r代”嘛,現(xiàn)在捧著一本書閱讀,都感覺有點古典了。打開電子書閱讀器,海量圖書一鍵下載;掃一掃二維碼,手機自動朗讀繪本;戴上增強現(xiàn)實眼鏡,書中的古代戰(zhàn)場和將士如在眼前……5G時代的數(shù)字閱讀,不再是從前林妹妹寒夜捧讀禁書《西廂記》的怦然心動,而是一目十行的“掠奪信息”。不久前,一項調(diào)查顯示,2018年我國數(shù)字閱讀產(chǎn)品數(shù)量大幅度提升,手機閱讀、平板電腦閱讀等數(shù)字化閱讀方式日趨普及。幾年前,我還在課堂上和大學生討論手機閱讀的碎片化,仿佛只有讀紙質(zhì)書才叫閱讀,現(xiàn)在這種討論已經(jīng)沒有意義,因為5G時代已經(jīng)到來。
“云時代”必然是“云閱讀”,“云時代”原本就是一個時間碎片化的時代,你可以有讀紙質(zhì)書的“古典式”樂趣,我也可以有“聽書”的滿足。從“一卷在手”到“一屏萬卷”、從讀書到“聽書”,“云時代”令人隨時隨地都能走進“數(shù)字書房”。
但對小蒙這樣的人,他對讀書毫無興趣,再進步的科技也是枉然。5G時代,對于他,不過是打游戲的速度更快了,而已。所以,在劇中,小蒙最后竟然變成了一個懂事的孩子,不再胡鬧了,這個變化似乎是導演的一廂情愿,在現(xiàn)實生活中可能性很小吧。
我覺得,對孩子的教育,僅僅靠明玉這樣的女強人來帶,還不如讓他到社會上經(jīng)歷一些挫折更有用?!瓣P(guān)在屋里”真的能成才嗎?現(xiàn)在的孩子呀,最缺少的,就是自然之物。原蘇聯(lián)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說:“大自然是第一本教科書,是世界上最有趣的老師,她的教益無窮無盡。”印度哲學家泰戈爾說:“教育的目的,應(yīng)當是向人傳送生命的氣息?!狈从^現(xiàn)實,我們的孩子在一天天地遠離大自然,“上學在課堂,下學在書房”已成常態(tài)。法國衛(wèi)生監(jiān)督中心2015年報告顯示,40%的孩子在一周中與大自然接觸的次數(shù)為零。
法國《歐洲時報》曾刊發(fā)文章稱:我們培養(yǎng)出了“關(guān)在屋里的一代人”。遠離大自然顯然不會讓孩子的身心健康發(fā)展受益:丹麥奧爾胡斯大學的研究表明,缺乏綠色環(huán)境的孩子,日后患精神分裂癥的風險要比一般的孩子高1.52倍。
前段時間我的一個學生和輔導員鬧別扭,幾乎抑郁。他想不開,找我聊天。我給他寫了兩句詩: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對他說,春天多美好呀,何必為一點小事而浪費春光呢。適時回歸大自然吧,看看校園的美好春色,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就不抑郁了。過段時間回頭看,很多不快多是沒有意義的。當然了,意義都是人賦予的,對于任何事物的喜愛,都是人主觀意愿的反映,所以王國維在 《人間詞話》中說:“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p>
自然太美好。只有自然之物是不受時間約束的,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循環(huán)往復(fù),花開花落,永無盡頭。也只有自然之物從來不會失約,歲歲年年花相似,它們謹遵與時間的約定,無論前來賞花的是誰,她們都如期開放。
5.細水流長的瑣碎日常,導演把“吃”拍得淋漓盡致。
母親趙美蘭是在打麻將時突然去世的,用今天的醫(yī)學術(shù)語來說,就是猝死。
猝死簡單地說就是突然死亡。引起猝死的原因很多,最多見的是心臟原因,如心律失?;蚴切募」K赖鹊取S尚呐K病變引起的突發(fā)死亡,我們都稱作心源性猝死,它的發(fā)生一般都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按照醫(yī)學專家的提醒,容易猝死的高危因素有過度勞累、壓力大、打呼嚕、肥胖、抽煙喝酒、久坐不運動等等。經(jīng)常熬夜會使人的交感神經(jīng)和副交感神經(jīng)處于功能失調(diào)狀態(tài) ;吃飯、作息不規(guī)律會引起低糖低鉀,電解質(zhì)紊亂,導致心律不齊,這是引發(fā)心源性猝死的重要原因;精神壓力過大、焦慮會增加心律失常、血管痙攣的風險,甚至誘發(fā)猝死。
猝死看似不可預(yù)防,但從生活習慣、情緒方面作調(diào)整,培養(yǎng)良好的生活方式,保持身體健康,就有可能降低猝死的發(fā)生幾率。年輕人加班是因為工作壓力大,而有些老年人“加班”是打麻將上了癮。這都是不好的習慣,對健康非常不利。
據(jù)《中國青年報》的一項調(diào)查顯示,84%的受訪者確信自己生活在一個“加急時代”,71.6%的人認為自己正處于生命中“沖得最快”的階段。“不知道為什么,只是在疲于奔命”成了多數(shù)人的共同感受。
在全球最大的社交編程及代碼托管平臺——Github上,“早上9點上班,晚上9點下班,一周上6天班,每周都要拿出超過70個小時的時間工作”的程序員們發(fā)起了名為“996.ICU”的項目來發(fā)出不滿。有話題參與者在討論群組感嘆,“現(xiàn)在的趨勢就是所有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都要996?!薄鞍疽挂咽羌页1泔垼璩咳狞c才開完會并不鮮見?!薄案杏X自己頭發(fā)越來越少了……”
“工作996,生病ICU”“發(fā)際線比腰椎間盤還突出”……這是近日程序員們發(fā)出的自嘲。
25歲之前護膚是——保養(yǎng);25歲以后護膚是——維護;35歲以后護膚是——維修;40歲以后護膚是——搶救。臉就只有一張,一輩子跟隨。用心一點,精致一點,就能更漂亮一點。道理都懂,可是現(xiàn)在的職場女性,像明玉這樣的女強人,你以為她愿意當女強人啊,還不是被生活逼的,沒辦法嘛。她不想做專職太太???沒那個命,只好自己奮斗,倒也成就了自己的事業(yè)。全家最有本事、最能賺錢的,就是她了。有壓力才有動力,生活太安逸了,就會喪失可貴的進取心。
還好,她是做銷售的,不需要天天坐在辦公室加班?,F(xiàn)實中,不少職場女強人每天需要辛苦加班。
久坐不運動,長時間加班“搬磚”,過重的勞動強度必然引起身體的疲勞。而且“過勞”還不等于一般性的疲勞,是那些因持久工作而得不到休息與恢復(fù)所形成的蓄積疲勞。過度勞動的行為會加快疲勞蓄積的程度,若得不到及時的休息調(diào)整,損害身體健康,容易造成過勞死。
除身體狀況外,長期的疲勞還會導致心理壓力過大,產(chǎn)生精神上的疲勞,具體表現(xiàn)為記憶力下降,精神緊張,反應(yīng)變慢等,容易患上胃病、十二指腸潰瘍、女性月經(jīng)失調(diào)。長期如此,抑郁的傾向也會增加。如果連續(xù)多日休息不好,加上情緒焦慮,血壓波動大,極易誘發(fā)中風。
忙著賺錢沒有錯,但不能用健康做燃油。身體始終是自己的。
蘇大強這樣的性格,反而不容易中風,因為他坐不住,總是折騰事。有點事情做總比閑著強,他買彩票,也不全為了中獎,也就圖個樂。
蘇大強和老聶一起去泡溫泉,老聶問及了蘇大強是否要跟蘇明哲去美國的事情。蘇大強一聽馬上就跟老聶吹起了牛,說明哲非要給他買一套兩百多平方米的房子,他想攔也攔不住。
老聶到蘇大強的新家做客,蘇大強可勁地向老聶炫耀了起來,把老聶羨慕得不得了。老聶把高主任出書的事情告訴蘇大強,還專門給蘇大強帶了一本,然后慫恿蘇大強,也把以前寫過的詩整理起來出本詩集,把蘇大強說得很是心動,開始寫詩,準備出書。他不知道,此時此刻,蘇明玉一整晚都在做惡夢,夢見蘇明成打她,嚇得她根本不敢睡覺。石天冬只好在床前陪著蘇明玉。這其實已經(jīng)是心理障礙了,有了強制性思維。強制性思維又稱思維云集,指患者頭腦中出現(xiàn)大量不屬于自己的思維,這些思維不受患者意愿的支配,強制性地在大腦中涌現(xiàn),好像在神奇的外力作用下別人的思想在自己腦中運行。內(nèi)容多雜亂無序。有時甚至是患者所厭惡的。這些異己的思想有時在患者自主思維過程中闖入或在大腦休息時出現(xiàn),稱為思維插入。有時大量的思想或觀念一個接一個或幾個概念同時擠入腦海中,稱為思維云集。強制性思維多突然出現(xiàn),持續(xù)時間短暫,有時轉(zhuǎn)瞬即逝。
智生識,識生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蘇明成一直嘮叨著蘇明玉的可怕,整晚不睡覺在數(shù)蘇大強上廁所的次數(shù)。朱麗不知道蘇明成到底怎么了,看蘇明成一直說個不停,她擔心蘇明成的精神受到了刺激,求蘇明成不要再這樣鬧下去。
劇中,蘇母可以賣房供大兒子蘇明哲出國讀書,也可以賣房為二兒子蘇明成娶妻,但卻不肯為原本有望考取清華大學的女兒蘇明玉負擔學費。該劇小說原作者阿耐在書中說:“每一個家庭都是不等邊形,只要每一邊都安之若素,不等邊有不等邊的理由?!?/p>
打麻將去世的蘇母:強勢、專橫、幾乎偏執(zhí)地“重男輕女”。這樣一個人物卻也有著她的另一面:果斷能干,但卻因為沒有城市戶口,不得不作為附屬角色,屈從于一段婚姻……蘇母的關(guān)鍵問題在于,在她眼中,長子留學美國可以光耀門楣,次子留在身邊養(yǎng)老送終,兩個兒子都將是自己未來的依靠,而女兒遲早要嫁人,沒有實際的用處。這基本上就是把她當年的生活際遇與遭受的不公,強行轉(zhuǎn)嫁到自己女兒身上。
救既敗之事,如馭臨巖之馬,休輕加一鞭;圖垂成之功,如挽上灘之舟,莫稍停一棹。作為同事,柳青想勸蘇明玉,不要把毆打她的蘇明成告上法庭,因為她這樣做輿論對她很不利,最后蘇明玉會從受害者變成施暴者??商K明玉就是不聽,柳青無奈只能幫蘇明玉打電話給劉律師,問一下關(guān)于此事的判刑問題。當然,最后,蘇明玉也只是讓他這個二哥長點記性,沒有要真的去追究他。
看完整部電視劇《都挺好》,我有一個直覺:這部劇,其實就講一個人:蘇明玉。導演講她的出生委屈,講她的成長委屈,講她的工作委屈,講她被二哥欺負的委屈,講她在公司被孫副總冤枉的委屈,講她被大哥“教育”的委屈,講她被爸爸折騰的委屈,講她作為蘇家人操心的委屈,總之,整個情節(jié)都圍繞著她的委屈展開。到最后,恰恰是這個最委屈的人在一心一意地照顧“沒出息”的爸爸,成全一家人的大團圓結(jié)局。這個最委屈的人對家里的貢獻最大,這個最委屈的人幫了大哥找工作,幫了二哥找工作,幫了二嫂保住工作。
有人說,整部電視劇,40多集,來來往往那么多人,怎么能說就講蘇明玉一個人呢。嗯,問得好。沒錯,整個電視劇寫的是蘇家五口人的故事,大哥明哲、二哥明成、三妹明玉,以及媽媽趙美蘭、爸爸蘇大強。大家別忘了,在媽媽趙美蘭和爸爸蘇大強組成的家庭里,蘇大強毫無地位、毫無話語權(quán),他應(yīng)該叫蘇大弱才對。他連趙美蘭的影子都算不上,趙美蘭說一,他從來不敢說二。他的存在,只是為了陪襯趙美蘭。在蘇家,趙美蘭說什么就是什么,蘇大強可以看成不存在。趙美蘭做了決定,他絕對不敢膩膩歪歪。
而趙美蘭是誰啊?鬧了半天,她就是蘇明玉。蘇明玉有一天終于發(fā)現(xiàn),她努力不讓自己變成趙美蘭,但到了最后她還是成了趙美蘭。也就是說,趙美蘭和蘇明玉就是一個人成長中的兩個階段:小的時候,在家里,她就是蘇明玉,一定要考清華大學,一定要自食其力。長大后,在公司,在家里,她就是趙美蘭。
當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這個真相時,她自己也害怕了。可這是事實。
而大哥明哲、二哥明成,不過是蘇大強人生中的N個片段:投資理財賺點小錢時,蘇大強出去吃飯、聽評彈,那時他就是明成。上當受騙、鬧自殺的時候,他就是明成。哄小蔡開心時,他就是明成。不斷地上演各種“作”時,他就是明成。得知自己患上老年癡呆癥時,怕連累子女、自個偷著吃藥時,他就是明哲。給女兒去書店買復(fù)習資料時,他就是明哲。在石天冬店里幫忙時,他就是明哲。
所以,整部電視劇,整部小說,只要寫好了明玉,也就寫好了整個故事。蘇大強,是為了陪襯明玉而存在的,他只需要當好明玉的陪襯,整部電視劇、整部小說,就鮮活了。導演也好,作家也好,就能夠忙而不亂,觀眾或者讀者,也就越看越有味道。這也是寫好長篇小說的一個訣竅。
這個思路,這種“分身法”,我認為是從《紅樓夢》中借鑒來的?!都t樓夢》看起來幾百個人物,頭緒有點亂,其實,你只要抓住一個字——“玉”,這小說就不亂了。這個“玉”是黛玉、妙玉、青玉還是香玉?其實就是一個人,也就是香玉,就是她人生的四個階段。少年時,她是黛玉。后來她是青玉,然后又是出家的妙玉,最后還是香玉。曹雪芹開篇就“聲明”:欲為一女子作傳,并且“因為傳他,并可傳我”。曹雪芹口口聲聲,我不談?wù)危徽劥笫?,就談?wù)剮讉€女孩子的故事。當然了,口上說不談,實際上還是借女孩子說了他的事情,不惜用了謎語的文體,其正面是“假語存”,背面是“真事隱”。寶玉就是含著金鑰匙出身的曹雪芹本人了。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人世滄桑的曹雪芹,看透了一切。從富貴到貧窮,從處處被人寵捧,到事事被人鄙視和冷落。戀人青玉的死,更令他絕望和無奈。他以寫作奇法、秘法,“一字一淚”,從此嘔心瀝血,終其一生,寫就了《紅樓夢》。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1934年,魯迅在為英譯中國短篇小說集《草鞋腳》所作的《小引》中這樣評價《紅樓夢》:“在中國,小說是向來不算文學的。在輕視的眼光下,自從18世紀末的《紅樓夢》以后,實在也沒有產(chǎn)生什么較偉大的作品。”《紅樓夢》寫的就是些家長里短的故事,就是膩膩歪歪的愛情,但它很精致,比如妙玉煮過的茶,比如劉姥姥吃過的茄子,比如晴雯補的孔雀裘,比如大觀園比詩等,都很精致。
霍國玲在《紅樓解夢》[3]中,解出了這個謎語的謎底。她說,林黛玉的真名叫竺香玉,而金陵十二釵其實全部是竺香玉的分身,換言之,竺香玉一人就是全部的十二釵。《紅樓夢》第二回述說林黛玉離開江南進京,當時作者交待是6歲,可是到了京都進入榮府后,鳳姐問她幾歲,黛玉回答,卻說是13歲了。黛玉從蘇州來京城前還是個幼童,怎么一到北京,就成為與迎、探、惜年紀相仿的少女?脂批的作用,便是引導讀者解開所有類似的“誤謬”。金陵十二釵都是隱寫的竺香玉,但是每人只有一部分,比如寶釵的候選秀女、元妃省親等等。至于迎春,是說她嫁了一個“大丈夫”。脂硯齋是曹雪芹和他的妻子兩個人共用的名字。脂,就是脂粉;硯,隱“石” 字,即“石兄”;齋,是房子,是他們兩個人住的地方。脂齋批語:“只看此書背面,方是會看”“癡子弟正照風月鑒”,看反面需“龍象之力”,若把此書“當小說鼓詞來看,則大罪過”,曹雪芹是“滴淚為水,研血為墨,哭成此書”“書未盡,芹為淚盡而逝”“一字一淚,一淚化一血珠”,若是只看正面溫柔富貴、兒女情長的小說,“則大罪過”。《紅樓夢》背后隱著一段故事,作者說得很清楚了。第一回里面有個甄士隱,就是說“隱有真事”;還有一個賈雨村,就是說“存在假語”。要說這背后隱著的故事,還得從曹家的家事說起……曹雪芹9歲時,雍正繼位。雍正六年,曹家被抄,是年曹雪芹14歲。雍正十年,香玉19歲。這年九月,雍正的正宮死了,香玉被選為皇貴妃。那時候一個皇后,一個皇貴妃,兩個貴妃,等等。沒有皇后時,皇貴妃就代行皇后職權(quán)。選妃一事隱寫在元春身上。全家歡天喜地的,獨寶玉一個人高興不起來,秦鐘死了,實際上是戀人被搶走了。元妃省親,八抬大轎、黃金傘等等,那是皇后才能享用的規(guī)格。竺香玉后來出家于香山廣慧庵。
雖然其中有不少觀點我不能認同,但霍國玲的看法對紅學研究還是有啟發(fā)的。
唐詩里說,少小離家老大回,而今,很多人是少小離家老大也不歸。還好,蘇明哲是個孝子。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置身于嘈擾時代,埋頭于繁雜俗務(wù),你是否也有如此喟嘆?
在《都挺好》中飾演蘇父的倪大紅演得太好了?!澳叽蠹t把一個固執(zhí)、小氣的老頭演得活靈活現(xiàn)!”“這蘇大強真的讓人氣得牙癢癢,倪大紅老師真不愧是老戲骨!”
記得在《大明王朝1566》里,倪大紅演明朝著名大奸臣嚴嵩,皇上要辦他之前,他讓“六必居”的老板送醬菜來,說是要送給皇上吃;在《羅曼蒂克消亡史》里,他演大佬,和“葛優(yōu)”喝著粥,香出銀幕,談的卻是殺人。在他們的世界里,殺個人不過像喝粥一般容易;到了《都挺好》里,二兒子蘇明成從拘留所出來,一家人吃飯,面對蘇明成的他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家人食不知味,他埋頭吃飯,太香了。氣得親家公罵他:你多吃點!
蘇大強的心態(tài)好啊,你愛罵就罵,想生氣就生氣,反正,天大的事我也得享受美食?!饵S帝內(nèi)經(jīng)素問·舉痛論》中是這樣說的——“百病生于氣也,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寒則氣收,炅則氣泄,驚則氣亂,勞則氣耗,思則氣結(jié)”。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中國文化講究“吃”,很多事情都是在飯桌上解決的,所謂“三代仕宦,著衣食飯”。
《西游記》第一回就大寫特寫“水果宴”,第五回又寫“王母宴”。明代士大夫張岱就自稱他家“家常宴會,但留心烹飪,危廚之精,遂甲江左”,張岱甚至成立一個“蟹會”,和“吃貨”同道共享美味。明代陳繼儒在《讀書鏡》中則說:“醉酸飽鮮,昏人神志,若蔬食菜羹,則腸胃清慮,無滓無穢,是可以養(yǎng)神也?!薄胺踩硕嘁运P為宴息,飲食為滋補,不知多睡最損神氣,禪家以睡為六欲之首,飲食厚味過多則昏人神智,抑遏陽氣不得上升,善調(diào)攝者,夙興夜寐,常使清明在躬。淡味少食則腸胃清虛,神氣周流,疾病不作,此養(yǎng)生之要也,此可與同志者言之?!?/p>
細水流長的瑣碎日常,《都挺好》的導演把“吃”拍得淋漓盡致。不同地域的人們,利用自然和智慧,獲得質(zhì)樸美味的食物。樸素的日子,因為芝麻醬之類的日常美味而平添了滋味和詩意,從而對生活充滿希冀。我童年時代特別愛吃芝麻醬。夏天,拍黃瓜、拌涼菜、拌涼粉兒,那是離不開芝麻醬的。北京有道名菜,名叫“乾隆白菜”,更少不了芝麻醬。
人生煩惱、不得志怎么辦?孟浩然說:“把酒問桑麻?!备哌m說:“功名萬里外,心事一杯中。”李白說:管他呢,“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薄伴L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薄皩⑦M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勸君為我傾耳聽?!倍鸥φf:“寬心應(yīng)是酒,遣興莫過詩?!毙翖壖舱f:“醉里且貪歡笑,要愁那得工夫。昨夜松邊醉倒,問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動要來扶,以手推松曰去?!?/p>
“秋風響,蟹腳癢”,秋天螃蟹才有膏黃,可是,現(xiàn)在我們吃螃蟹,四季都有膏黃,這都是激素的“功勞”啊。這樣的螃蟹你敢吃嗎?在農(nóng)耕時代,還沒有激素螃蟹,到了深秋季節(jié),霜降來臨,螃蟹的膏黃最為肥美,鱸魚也不差。秋高氣爽,白云紅葉,如霞似錦,怎能沒有鱸魚吃?晉人張季鷹當年在洛陽供職,見涼涼秋風起,便勾起口腹之思,想吃家鄉(xiāng)吳江的鱸魚膾,情不自禁地流口水,實在受不了,請了假,快馬加鞭往家趕。這一趕就是“三千里兮”,只為了吃一口“鱸魚膾”。這資深“吃貨”還寫詩記載:“秋風起兮佳景時,吳江水兮鱸正肥,三千里兮家未歸,恨難得兮仰天悲?!?/p>
你看,多遠的距離,都擋不住一枚吃貨的心。《紅樓夢》寫吃的地方很多,第五十二回里有個建蓮紅棗湯:“小丫頭便用小茶盤捧了一蓋碗建蓮紅棗兒湯來,寶玉喝了兩口?!鄙?,學名荷,是多年生水生草本植物。夏季開花,呈淡紅或白色,花謝后,花托形成蓮蓬,內(nèi)生果實,即蓮子。蓮藕被視為飲食珍品,有開胃健脾、滋補強身的功能,歷來被譽為補品。建蓮是福建建寧縣產(chǎn)的蓮實,加以紅棗、冰糖,用適量清水燉爛,其味道清香爽口,風味別致。
孔子是個知味之人,用今天的話說,是個美食家。明代張岱《圭饕集序》中寫道:“中古之世,知味唯孔子,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精細二字,已得飲食之征。至熟食,則概之失飪不食;蔬食,則概之不時不食。四言者,食經(jīng)也,亦即養(yǎng)生論也?!笨鬃又v究飲食之道,以此來呵護生命,達到長壽的目的。清代曹臣棟《逸經(jīng)》引《呂氏春秋》載:“文王嗜菖蒲菹,孔子聞之,縮項而食之。三年,然后勝之?!陛牌咽且晃吨兴?,可以健胃理氣、利濕化痰、開竅寧神。菖蒲的根是苦的,非常難吃,難怪,孔子要縮著脖子、咬著牙,強忍著苦味,吃了三年才習慣。既然這么難吃,孔子為什么還要縮著脖子吃呢?《孝經(jīng)》中說:“菖蒲益聰?!笨鬃訛楹纬暂牌眩菫榱艘媛?。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這是孔子的名言。他非常明確地說:“士志于道,而恥衣惡食者,未足與論也?!币粋€連美食都不喜歡的人,你跟他聊什么呀??鬃硬粌H會吃、愛吃,還非常講究主輔食品的搭配,他說:“肉雖多,不能勝食?!憋堊郎希忸愂称冯m多,但吃肉的量不能超過“飯量”,就是少吃肉多吃飯。
現(xiàn)在生活條件好了,吃飯不是問題,問題是和誰吃飯。一家人吃飯,都挺好。一個人吃飯,不大好,用網(wǎng)友的話來說,哥吃的不是飯,是寂寞。
“缺乏精神依托才是老年人最大的危機。”中國青年報社社會調(diào)查中心日前一項調(diào)查顯示:77.3%受訪者身邊有“陪伴式啃老”現(xiàn)象。面對解決老人缺乏精神寄托的問題,70.5%的受訪者建議子女幫父母找到更好的生活方式。
“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碧拼娙藙⒂礤a的詩句,寄托了一種豁達樂觀的人生態(tài)度。人心都是肉長的,在蘇大強為女兒去書店買復(fù)習資料的那一刻,觀眾無法不流淚。
拉遠時間距離,現(xiàn)在來看,蘇大強學高主任,想出書,寫詩,讓保姆夸獎,有點可笑。老了老了,還追求什么“曝光率”“知名度”呀。那些曾經(jīng)知名度高、曝光率高的所謂作家、詩人,時隔若干年還能讓人記得幾個呢?
蘇大強當初折騰那么多事,如果真的自殺了,死得將會多么不值!在患上了老年癡呆癥之后,反而消靜了,人生反而多了一些感動。一家人恩恩愛愛,生活過得有滋有味。正所謂以恨為始,以愛為終。
作家毛姆在小說《月亮和六便士》中寫道: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自己喜愛的環(huán)境里,淡薄寧靜、與世無爭,這難道是糟蹋自己嗎?與此相反,做一個著名的外科醫(yī)生,年薪一萬鎊,娶一位美麗的妻子,就是成功嗎?我想,這一切都取決于一個人如何看待生活的意義,取決于他認為對社會應(yīng)盡什么義務(wù),對自己有什么要求。
以孝律身,即出將入相,都做得妥妥亭亭;以忍御氣,雖橫禍非災(zāi),也免脫千千萬萬?!抖纪谩返淖詈笫且粋€大團圓的結(jié)尾:蘇大強跟著明玉住。明玉辭了職,專職在家照顧爸爸的生活。二哥蘇明成經(jīng)歷苦難之后,總算理解了蘇明玉。大哥大嫂在美國的生活,也逐漸穩(wěn)定。
時光無情,縱然有再多的留戀,也挽留不住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所以,趁著父母健在,盡量多一點時間陪伴吧。
人生如寄,所有的過往,不過是一場體驗。韶華太過匆匆,唯有珍惜。到最后才明白,陪伴是最好的珍惜。
最近怎么樣?如果有人這么問,我會說:挺好的,都挺好。
人生是充滿詩意的,只是,需要我們用心去感受,去探尋。中醫(yī)認為“心主神明”,心火過旺,容易導致煩躁不安,特別是老年人,由發(fā)火生氣引起心肌缺血、心律失常、血壓升高的情況并不少見。京劇演員梅葆玖說得好,人生“沒有什么事是過不去的,一個人活在世上,遇到事別真著急,真著急就該得病了?!薄氨M量讓自己放松一些,世界上的事,不可不認真,也不可太認真,擔憂沒有意義,擔憂完事情還在那里,干嗎跟自己過不去呢?”“所謂養(yǎng)生,不光是鍛煉身體、吃好喝好,精神上的修煉才是精髓?!?/p>
參考文獻:
[1]阿耐.都挺好[M].成都:四川文藝出版社.2012.
[2]付冰冰.解碼“耳石癥”[J].人民周刊.2019(6).
[3]霍國玲.紅樓解夢[M].北京:東方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