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旦大學圖書館,上海 200433)
復旦大學圖書館藏《史通削繁拾補》一部,一函一冊。書高23.9厘米,寬15.2厘米,半葉十一行,行二十二字,小字雙行同,無欄線。卷端鈐“自得/草堂/藏書”朱文方印、“國立暨/南大學/圖書館珍藏”朱文方印、“復旦大學/圖書館藏”朱文方印。
關于是書之書名、版本信息,復旦大學圖書館各式館藏目錄均有著錄:
卡片目錄著錄為:“史通削繁拾補一卷 (清)朱允中輯 光緒壬辰(1892)清稿本 二冊。”
《復旦大學圖書館古籍簡目初稿補編》著錄為:“史通削繁拾補一卷 (清)朱允中輯 光緒壬辰(1892)清稿本 二冊?!?/p>
《復旦大學圖書館古籍簡目續(xù)稿》著錄為:“史通削繁拾補一卷 (清)朱允中撰 清光緒壬辰(1892)稿本 二冊?!?/p>
復旦大學圖書館機讀目錄著錄為:“史通削繁拾補一卷,清朱允中輯,清光緒十八年清稿本,1函2冊。書號590003?!?/p>
《復旦大學圖書館古籍普查登記目錄》著錄為:“590003 史通削繁拾補一卷 (清)朱允中輯 清光緒十八年(1892)清稿本 二冊?!?/p>
可見,根據(jù)卡片目錄、紙本目錄、機讀目錄、普查目錄等已有館藏目錄,是書之書名項均作“史通削繁拾補”,版本項均作“清光緒十八年(1892)清稿本”。但根據(jù)書中之文本內容、題跋印記等相關信息,是書之書名項、版本項均有酌商之處,書名項當做“史通拾繁”,版本項當做“清光緒十八年(1892)唐恭安抄本”。謹考述如下:
是書各卷卷端依次題“史通卷一內篇補錄”“史通卷二內篇補”“史通卷三外篇補”“史通卷四外篇補”,根據(jù)卷端題名,可知是書分為四部分,卷一、二拾補《史通削繁·內篇》之刪削,卷三、四拾補《史通削繁·外篇》之刪削。但是,并不能依據(jù)“史通卷一內篇補錄”等卷端題名來確定是書書名。
同時,有關是書之版本信息,雖然各式館藏目錄均著錄為“清稿本”,然而文中并無著者之改動痕跡、批校之語,亦無著者之題記、印記等信息。因此,無法直觀地確定是書到底是“清稿本”,還是抄本。
不過,是書卷末有唐恭安跋語兩則,據(jù)此可以確定是書之書名以及版本信息。跋云:
“此《史通拾繁》一卷,系及門朱生允中所手錄。緣《史通》原本及浦氏《史通通釋》,赭寇亂后,板皆無存,即藏家亦罕見,唯紀文達《史通削繁》局刻本通行坊間。今人所讀者,皆《削繁》本也。然文達是書,雖刪繁就簡,亦多足以開拓心胸,增廣識見。其《疑古》《惑經》《載言》《表歷》等篇,縱立論未純,而即其寓意,亦間有可采,未能一概抹殺也。朱生既由徐氏借得《史通通釋》舊鐫本,與《削繁》本兩兩對校,將削處用朱圈標出,復手錄其所削者,注明某頁某行,匯為一卷,令讀者一覽了然,庶完《史通》之舊,其功亦可謂勤矣。今秋,持以示予,予讀而善之,因照其式鈔錄一本,名之曰《史通拾繁》,蓋即拾紀文達所削之繁也。書成而跋其緣起如此。壬辰良月十五日,錢塘唐恭安子敦甫跋。
“此書及《史通削繁》,予所朝夕觀玩。乙未年季秋,偷兒入室,竊去書四十余種,此亦在內,為于邑者久之。今日無意中復行查得,亟購歸。既失復得,亦不可謂非書癡之幸也。良月既望,子敦偶志?!?/p>
按:唐恭安(1842—1911),字子敦,號菊隱老人,浙江錢塘人。廷綸子。附貢生。曾任國子監(jiān)典簿。其父歿后,流寓紹興。撰有《史籍所見錄》(未見此書。民國間文獻即著錄已佚)、《菊隱廬詩錄》二卷(民國十三年瓶華齋鉛印本,浙江圖書館藏)等。
唐恭安第一則跋中所云“壬辰良月十五日”,為光緒十八年(1892)十月十五日。第二則跋中所云“乙未年季秋”,為光緒二十一年(1895)九月。據(jù)唐跋可知,是書系其門生朱允中所撰。朱允中于光緒十八年壬辰秋,將所撰之《史通拾繁》稿本呈送其師唐恭安觀覽,于是唐恭安比照其版式抄錄副本一部,命名為《史通拾繁》,取拾掇紀昀《史通削繁》所刪去《史通通釋》文字之意。后被盜于光緒二十一年九月,幸運的是,十月十六日,唐恭安見到了這部被盜的《史通拾繁》,并得以購回,因此續(xù)寫了第二則跋文。按《光緒二十三年丁酉科浙江選拔貢朱允中朱卷》(清光緒間刻本,上海圖書館藏),唐恭安為朱允中之第五位受業(yè)師。
而且,是書鈐有“自得/草堂/藏書”朱文方印,可知為唐氏家藏之本。按唐恭安之父唐廷綸,字雪航,錢塘人。寄籍順天大興。道光十六年(1836)進士。官湖州府學教授。撰有《自得草堂詩存》一卷(清同治間刻本,南京圖書館藏)、《自得草堂詞》一卷??梢?,至遲從唐恭安之父開始,唐家即有自得草堂之號。又,唐恭安之子唐詠裳(?—1936),字健伯,撰有《千字文訓纂》一卷(清末鉛印本,湖北省圖書館藏)、《秋門集》一卷、《貌若塑集》一卷(稿本,紹興圖書館藏)等。其中,紹興圖書館藏稿本《貌若塑集》一卷,鈐有“自得草堂藏書”等印記。據(jù)此可知,“自得草堂”系唐家室號,至遲自唐廷綸即用此號。唐恭安雖為錢塘人,但其父歿后流寓紹興,因此其子唐詠裳之稿本現(xiàn)存紹興圖書館,亦屬常理。稿本《貌若塑集》所鈐“自得草堂藏書”印記,蓋即為唐恭安之子唐詠裳所用印鑒。因此,復旦大學圖書館藏《史通拾繁》中鈐有“自得草堂藏書”朱文方印,蓋是書為唐恭安所抄,而又經其子唐詠裳收藏。
另外,《史通拾繁》正文字跡與卷末跋文字跡風格相類,而且葉面整潔,字體工整,文中亦無涂抹刪改痕跡,可為唐恭安抄錄門生朱允中稿本之參證。
例如,《史通拾繁》卷一《六家》:“《易》曰:河出圖,洛出書,圣人則之,故知書之所起遠矣。一葉五行”此段文字,本為《史通通釋》第一葉第五行之文本內容,《史通削繁》刪之,朱允中通過比勘二書,摘錄此段刪削文字。
那么,既然朱允中注明了《史通通釋》的葉次、行次,他所采用、比勘之《史通通釋》又是什么版本呢?
《史通通釋》二十卷,自清乾隆十七年(1752)浦氏求放心齋刊刻流傳以來,多有重刻、翻刻。如清光緒間翰墨園刻本,清光緒二十八年(1902)益友書局刻本,民國十三年(1924)成都志古堂刻本,等等。同時,又有石印本、鉛印本傳世。如清光緒十九年(1893)上海文瑞樓石印本,清光緒二十五年(1899)上海寶文書局石印本,清光緒二十五年(1899)上海通時書局石印本,民國二十年(1931)上海掃葉山房石印本,民國二十五年(1936)上海中華書局鉛印本等等。其中,乾隆間浦氏刻本、光緒間翰墨園刻本是主要的《史通通釋》版本,然二者之版式行款并不相同,一為九行二十二字,一為十一行二十四字。根據(jù)《史通拾繁》注文之葉次、行次,唐恭安跋中所云“(朱允中)由徐氏借得《史通通釋》舊鐫本”之“舊鐫本”,當為清乾隆間浦氏刻本。
同時,根據(jù)唐恭安跋,“唯紀文達《史通削繁》局刻本通行坊間,今人所讀者,皆《削繁》本也”,朱允中所采用、比勘之《史通削繁》,蓋亦為局刻本,亦即清光緒元年(1875)湖北崇文書局刻本。
因此,通過《史通拾繁》,可以對《史通削繁》刪削《史通通釋》之處一目了然,也可以看出《史通削繁》的刪削指向。那么,《史通削繁》到底對《史通通釋》進行了哪些具體刪削?或者說,《史通拾繁》是如何具體拾補《史通削繁》刪削《史通通釋》之文本內容的?
比勘《史通通釋》《史通削繁》《史通拾繁》三書,整體來看,《史通削繁》對《史通通釋》之“刪削”,既有整篇刪削者,亦有局部刪削者。
從篇章編次來看,《史通通釋》二十卷凡52篇,《史通削繁》四卷凡45篇,《史通拾繁》四卷凡38篇?!妒吠ㄊ胺薄菲戮幋温砸馈妒吠ㄏ鞣薄范?。
《史通削繁》較之《史通通釋》,無《載言》《表歷》《體統(tǒng)亡》《紕繆亡》《弛張亡》《疑古》《點煩》七篇;《史通通釋》之《史官建置》《古今正史》兩篇,《史通削繁》改標題為《史官》《正史》兩篇。由于《史通通釋》之《體統(tǒng)亡》《紕繆亡》《弛張亡》三篇,僅列篇目,并無正文,因此,看似《史通削繁》比《史通通釋》少了七篇,實則少了四篇。也就是說,《史通削繁》對《史通通釋》之刪削,《載言》《表歷》《疑古》《點煩》四篇,均為整篇刪削,《史通拾繁》對此四篇進行整篇增補。而且,唐恭安在跋中亦提及《史通削繁》之刪削情況,認為“《疑古》《惑經》《載言》《表歷》等篇,……未能一概抹殺也?!敝档米⒁獾氖?,《史通削繁》卷三包含《惑經》篇,未全部刪去《史通通釋·惑經》,《史通拾繁·惑經》亦僅拾補所刪削部分之文本內容。
除了整篇刪削、拾補之外,《史通削繁》對《史通通釋》部分篇章之文本內容進行局部刪削,相應地,《史通拾繁》對局部刪削部分進行針對性拾補。
值得注意的是,《史通通釋》卷三之《書志》篇分為序論、后論兩部分,序論論天文、論藝文、論五行,后論論雜志?!妒吠ㄏ鞣薄尽穭h去了《史通通釋·書志》序論的一部分,刪去了后論的全部。因此,《史通拾繁》先是在《書志》篇所處位置拾補序論文字,而后在全書之末拾補后論文字。
《史通通釋》卷十五之《點煩》篇,《史通削繁》無,《史通拾繁》在《點煩》篇所處位置僅列篇目“點煩全刪今補一提段在后”,并在全書之末拾補《點煩》。然而,《史通拾繁》并非全文拾補,而是僅僅拾補了《史通通釋·點煩》第一段文字,并有按語,“按《點煩》一篇,訛誤雜亂,不可勝乙,閱之殊使人悶悶,故均不錄?!?/p>
另外,《史通通釋·雜說下》篇分為諸史、別傳、雜說三部分,《史通削繁·雜說下》篇、《史通拾繁·雜說下》篇則分為諸史、別傳、雜識三部分,可知《史通削繁·雜說下》改動《史通通釋·雜說下》之子目“雜說”為“雜識”。由于《史通拾繁》依《史通削繁》編次,因此亦承襲《史通削繁》之子目名稱,作“雜識”。
從文本內容來看,《史通削繁》對《史通通釋》各篇之正文、注釋、按語多有所刪削、改動。但是,《史通削繁》并不是對《史通通釋》每一篇之正文文字均進行刪削,對《斷限》《載文》《補注》《邑里》《品藻》《直書》《曲筆》《鑒識》《核才》《煩省》《雜述》凡十一篇正文文字并未進行刪削,亦即《史通削繁》沿襲了《史通通釋》此十一篇正文文字,但對其此十一篇之注釋、按語有所刪削、改動?!妒吠ㄊ胺薄肺词把a此十一篇之注釋、按語,亦不必拾補正文。因此,《史通拾繁》無此十一篇。
而且,《史通削繁》在刪削《史通通釋》之時,對《史通通釋》或者說是《史通》文本中排比舉例之處,多有刪削,以簡練文字。例如,《史通削繁·因習》對《史通通釋·因習》進行刪改,具體如下:
刪去了“同于玄晏也”“當晉宅江淮”之間凡208字,亦即“(……同于玄晏也)尋班馬之為列傳皆具編其人姓名如行狀尤相似者則共歸一稱若刺客日者儒林循吏是也范曄既移題目于傳首列姓名于卷中而猶于列傳之下注為列女高隱等目茍姓名既書題目又顯是則鄧禹寇恂之首當署為公輔者矣岑彭吳漢之前當標為將帥者矣觸類而長實繁其徒何止列女孝子高隱獨行而已魏收著書標榜南國桓劉諸族咸曰島夷是則自江而東盡為卉服之地至于劉昶沈文秀等傳敘其爵里則不異諸華豈有君臣共國父子同姓闔閭季札便致土風之殊孫策虞翻乃成夷夏之隔求諸往例所未聞也(當晉宅江淮……)”。
刪去了“其來尚矣”“孫權建鼎峙之業(yè)蕭察為附庸之主”之間凡9字,亦即“(其來尚矣)如杜宇作帝勾踐稱王(孫權建鼎峙……)”。
刪去了“虞裁江表傳蔡述后梁史”之前11字,亦即“而揚雄撰蜀紀子貢著越絕(虞裁江表……)”。
刪去了“自可類聚相從”之前8字,亦即“考斯眾作咸是偽書(自可……)”。
刪去了“襃貶何施”“凡為史者茍能識事詳審”之間凡92字,亦即“昔漢代有修奏記于其府者遂盜葛龔所作而進之既具錄他文不知改易名姓時人謂之曰作奏雖工宜去葛龔及邯鄲氏撰笑林載之以為口實嗟乎歷觀自古此類尤多其有宜去而不去者豈直葛龔而已何事于斯獨致解頤之誚也”。
刪去了“舉一隅以三隅反”“斯庶幾可以無大過矣”之間凡7字,亦即“告諸往而知諸來”。
由此可見,《史通削繁·因習》刪去了《史通通釋·因習》6處文字,凡335字。然而,《史通拾繁·因習》拾補了《史通削繁·因習》刪去的4處文字,未拾補所刪之第4處文字,亦即“考斯眾作咸是偽書”8字,以及第6處文字,亦即“告諸往而知諸來”7字。從中也可以看出,《史通拾繁》在拾補《史通削繁》所刪削《史通通釋》文本內容之時有所遺漏,并未完全掇拾《史通削繁》所刪削《史通通釋》文字。
從批校注釋上看,《史通削繁》刪削了《史通通釋》大量正文文字以及注釋、按語,僅保留了《史通通釋》之部分正文文字,以及部分注釋?!妒吠ㄊ胺薄废鄳厥把a了《史通削繁》刪削《史通通釋》之正文文字,對《史通削繁》刪削《史通通釋》之注釋、按語,在相應篇末僅拾補了六處浦起龍注釋、按語,其他則是以天頭批校的形式,拾補浦起龍注釋凡九處。
總體來說,《史通拾繁》僅是對《史通削繁》刪削《史通通釋》之注釋、按語進行小部分拾補,并未進行全部拾補。不過,《史通拾繁》天頭還有唐恭安、汪曰楨等評釋。凡是未注姓氏之評釋,皆為唐恭安評;其他非唐恭安評釋者,皆首以“某曰”二字。第一條天頭批注即說明了此批注規(guī)則,《史通拾繁》卷一第二葉A面《本紀》篇天頭云:“唐恭安謹注:侃侃而談,讀之鼓舞。以下凡不注明某曰者,悉是安僭評?!贝藯l為唐恭安所評。卷一第二葉B面《世家》篇天頭云:“浦起龍曰:班史廢去世家,時勢當然,言之鑿鑿?!贝藯l為浦起龍注釋。卷二第十葉A面《辨職》篇天頭云:“汪曰楨按:冠猴當指沐猴而冠,獻狀當指乘軒者三百人,謂所用非其人也?!贝藯l為汪曰楨按語。按:汪曰楨(1813—1881),字仲雍,號謝城,浙江烏程人。咸豐四年(1854)舉人。官會稽縣學教諭。著有《古今朔閏考》等。
另外,相關方志在著錄《史通拾繁》之時,多有訛誤。
例如,[民國]《杭州府志》卷八七《藝文二·史部》著錄:“史通拾繁錢塘唐恭安撰?!薄逗贾菔兄尽分洠骸笆吠ㄊ胺?清 錢塘 唐恭安撰?!薄吨匦拚憬ㄖ靖濉ぶ觥ず紝俳浖な凡俊分洠骸啊妒吠ㄊ胺薄窡o卷數(shù)清唐恭安撰案:恭安,見上?!逗贾尽繁緜髟疲汗О蚕沧x唐劉知幾《史通》,得汪曰楨手校浦氏《通釋》,朝夕尋繹,補?!兑山洝贰痘蠊拧分T篇,加以糾正。復病河間紀氏荷繁過嚴,別為《史通拾繁》一書。祥符周星譽謂劉氏之功臣,亦浦、紀之諍友也?!币陨戏街揪鶎⒅哒`為“唐恭安”。按:《重修浙江通志稿》所云“《杭志》本傳”,為民國十一年(1922)鉛印本[民國]《杭州府志》卷一四六《人物八·文苑三》中沈曾植所撰之《唐恭安傳》。
相關論著在論及《史通拾繁》之時,亦有訛誤。
例如,《偕隱廡漫筆》著錄:“史籍所見錄 錢塘錢恭安撰 案恭安,即校勘府志者詠裳之父。詠裳自云:此書及史評類所列《史通拾繁》,皆有目無書?!笨梢姡顿呻[廡漫筆》誤以“錢恭安”為“唐恭安”,而且還誤恭安為作者,并記載當時唐詠裳認為《史通拾繁》有目無書,佚而不存。
可見,不管是《史通拾繁》之著者信息,還是版本信息、流傳情況,相關書目、方志、論著均多有可商之處。
綜上所述,《史通拾繁》一書,系朱允中以清乾隆十七年(1752)浦起龍刻本《史通通釋》、清光緒元年(1875)湖北崇文書局刻本《史通削繁》為工作本,對《史通削繁》刪削《史通通釋》之處進行拾補并匯編而成。光緒十八年(1892)壬辰秋,朱允中將編撰之《史通拾繁》稿本呈送其師唐恭安觀覽,唐恭安閱后,比照版式抄錄副本一部,命名為《史通拾繁》。此唐恭安抄本后經其子唐詠裳、暨南大學圖書館遞藏,現(xiàn)藏復旦大學圖書館。
《史通拾繁》對《史通削繁》刪削《史通通釋》之篇章文字進行拾補,可以直觀地辨析紀昀刪削《史通通釋》之史學指向。雖然《史通拾繁》僅僅是拾補《史通削繁》刪削《史通通釋》之大部分文字,而且復旦大學圖書館藏本為抄稿本,但由于稿本未見,此抄稿本又包含唐恭安、汪曰楨批校,因此《史通拾繁》不僅具有豐富的資料價值,而且具有較高的文獻價值和學術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