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博會“圍城”背后的城市戰(zhàn)術

千尋

從年初的香港巴塞爾，到Art central、藝術臺北、藝術廈門、藝術深圳、藝術北京、中藝博、西岸藝博會、ART01……從南到北，每個城市都在籌備或者正在擁有自己的藝博會，毫不夸張，我們正在經(jīng)歷“藝博會時代”。

這此起彼伏的景象，卻是幾家歡喜幾家憂。廣州藝博會、藝術北京等“老字號”遭遇口碑下滑;藝術廈門、藝術深圳、藝術成都等“新生代”在摸索前進;西岸藝博會、ART021等“成熟代表”竭力向西方高端藝博會看齊;連州攝影展、山西平遙攝影展等非一線城市又打造了“另一種模式”……一個藝博會對于一個城市的帶動，尤其是城市藝術生態(tài)的影響，有著不可小覷的作用。西岸藝博會和ART021對上海藝術氛圍的帶動有目共睹，“藝術深圳”也為藝博會同城市的共生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案例。與此同時，無論就規(guī)模還是數(shù)量而言，國內藝博會目前仍罕有能夠具備世界級一流水平的。國內藝博會如何找準自身定位，于混戰(zhàn)中突出重圍？本期圓桌將邀請各界人士共同探討藝博會對一座城市、藝術行業(yè)、大眾審美等方面的深刻影響，管窺藝博會“圍城”背后的城市文化戰(zhàn)術。

以藝術塑造城市，投入產出最理想

梁克剛

策展人、觀念藝術家、藝術評論人

《收藏·拍賣》：我國各個城市的藝博會格局是怎樣形成的？它們之間的差距因何存在？

梁克剛：從北到南，每個城市基本上都在籌備或者正在擁有自己的藝博會，這是個必然的過程。這個行業(yè)是需要競爭的，不斷淘汰和篩選，所以必然存在差距。藝博會一般分幾種類型，第一種是20世紀90年代就出現(xiàn)的國營藝博會，如中國國際藝術博覽會、北京藝博會、上海藝博會、廣州藝博會等，這批藝博會一般由政府部門主導，更像一個“藝術品大集”。因為它的招商是無差別招商，針對機構、個人、經(jīng)紀人都是無差別的，容易造成藝博會參展客商、參展單位的質量參差不齊，形成一種低端與混亂的市場形態(tài)，所以這種藝博會的發(fā)展是有一定瓶頸的。藝術北京，還有較早的中藝博國際畫廊博覽會（CIGE），這些是一種新型的藝博會，差不多在2006年后出現(xiàn)，他們借鑒國際品牌藝博會的模式，主要聚焦在現(xiàn)當代藝術這個領域。這種藝博會出現(xiàn)之后，會有一個比較好的發(fā)展時期。

像西岸藝博會、ART021這些屬于第三代藝博會。首先，第三代藝博會是按照國際慣例來辦的，只向畫廊招商，不向藝術家個人招商。其次，主要聚焦現(xiàn)當代藝術，不會各種類型如傳統(tǒng)藝術、工藝美術都混搭在一起。他們嚴格按照國際藝博會的操作規(guī)范在做，所以他們的品牌效應、實際執(zhí)行效果都非常好。非?？上У氖撬囆g北京，曾經(jīng)非常有優(yōu)勢，是國內最早唯一聚焦現(xiàn)當代藝術、只針對畫廊招商的藝博會。但很多年都在原地踏步和吃老本，沒有用發(fā)展的眼光去處理存在的問題。所以在香港巴塞爾、西岸藝博會、上海ART021等強勁對手出現(xiàn)后，它就完全失去了競爭力。

《收藏·拍賣》：藝術成都、藝術廈門、藝術深圳，這幾個藝博會屬于什么狀態(tài)？

梁克剛：這幾個都是最近幾年成長起來的區(qū)域性藝博會，屬于城市區(qū)域性的一個品牌，他們也是希望走國際藝博會的模式。中國的體量、市場容量是相當于整個歐洲或者整個北美，所以在中國同時出現(xiàn)幾個藝博會也不新鮮。但是真正能做到國際化、招來眾多國際畫廊參展，在中國目前來說也只有香港巴塞爾、上海西岸藝博會、ART021、臺北藝博會。這種區(qū)域性藝博會解決的是一個區(qū)域市場需求的問題。我預測之后還會出現(xiàn)類似的城市藝博會平臺，形成一個充分競爭的局面，然后再慢慢優(yōu)勝劣汰。

《收藏·拍賣》：現(xiàn)在有種說法，藝博會其實是跟個城市是共生，會影響城市的經(jīng)濟文化，您怎么看？

梁克剛：這個是當然的。因為在今天，藝術和時尚、生活的聯(lián)系都很密切。你可以是藝術的消費者;可以是藝術展的參觀者或者衍生品的購買者，不一定是專業(yè)的商家和藏家。在一個國際化的都市或者區(qū)域中心城市，藝博會的帶動效應是顯而易見的，對一座城市的知名度和文化形象的塑造，都有很大層面的提升。以前的香港藝術市場是非常弱的，在藝術香港、香港巴塞爾出現(xiàn)之前，香港并不是個藝術收藏中心城市，但2008年藝術香港創(chuàng)辦后四年，把這個品牌賣給了瑞士巴塞爾，繼而變成今天的香港巴塞爾藝博會，僅僅十年時間，香港已成為絕對的亞洲藝術市場的中心城市，國際大拍行的春拍秋拍大量轉移到香港，國際知名的大牌畫廊，大約有50家都在香港開了分店。它影響的不僅是整個藝術生態(tài)，也影響了整個城市經(jīng)濟文化的發(fā)展。

《收藏·拍賣》：有些藝博會銷售業(yè)績非常好，但是業(yè)界口碑一般，如何在市場和城市藝術審美教育之間找到平衡？

梁克剛：我認為這不是問題，如果一件藝術品能夠被銷售，那是更有說服力的，它審美教育功能可以借助市場的力量去推動。藝術市場是分層的，最項尖的藝術是針對國際最頂尖的藏家。像廣州藝博會，銷售業(yè)績不錯，但它賣的產品和整個藝博會的架構、招商的理念都是在低端層面的。一個藝博會的好壞不能根據(jù)銷售業(yè)績去判斷，各個階層收藏的意愿和需求都是不一樣的，總有畫廊和藝術經(jīng)紀人愿意去滿足這部分人。一般地方性藝博會很容易得到官方的支持，這畢竟是針對文化藝術領域的城市級別的事件，但真正的藝博會是完全依托市場的。

《收藏·拍賣》：除了藝博會，還有連州攝影年展這種模式，用文化項目帶動當?shù)禺a業(yè)和知名度，這又是怎樣一種策略？

梁克剛：用文化藝術的方式去解決一個城市的問題，是相對投入產出最理想的。作為非一線的城市，連州在十多年前只是一個小小縣級地區(qū)，資源有限。連州影展對整個城市的知名度、影響力的提升非常大，也相應帶來更多的人氣，比如一些經(jīng)濟上的機會或者是文化交流上的傳播，這個攝影藝術節(jié)實際上是給連州打開了一扇通向世界的窗戶，這不是用GDP或者是用一些數(shù)字可以衡量的。

藝博會背后各自不有突圍戰(zhàn)術

肖戈

“鳳凰藝術”副總裁、主編、藝術總監(jiān)

《收藏·拍賣》：國內藝博會如雨后春筍般紛紛而至，但卻是幾家歡喜幾家憂。請您談談對各個城市藝博會的看法？

肖戈：其實2018年整體藝術市場表現(xiàn)一般，因為所謂的市場寒冬尚未消失，但藝博會在中國卻像雨后春筍一般，異?；钴S。但與此同時，無論就規(guī)模還是品質而言，國內部分藝博會目前雖然具有趕超國際水準的趨勢，但從細節(jié)來看，和世界級一流水平的藝博會相比，還有距離。藝博會像是市場的晴雨表，隨著2013年巴塞爾藝術展入駐香港，國內藝博會平臺如西岸藝術與設計博覽會、ART021，以及剛創(chuàng)立的“藝術成都”、2018年新增的“藝覽北京（JINGART）”“北京當代”等，確實反映了一些中國整體藝術市場的面貌，而這些面貌在其他藝博會上，也以不同程度和不同方向展現(xiàn)了出來。整體來看，國內的藝博會出現(xiàn)了兩種困局：一是像藝術北京、廣州藝博會這類老牌藝博會轉變了經(jīng)營策略，與大眾接軌，雖然業(yè)界口碑一般，但人流量和成交額并不差;二是像藝覽北京（JINGART）這類新興代表，把上海ART021那種與國際接軌的精良展會特質帶到了北京，展陳和整體氛圍都非常好，聚焦中高端客戶，雖然首屆JINGART成交表現(xiàn)一般，但前景應該看好。什么品質的藝博會決定什么樣的參展商，什么樣的參展商決定來什么客戶，要么良性循環(huán)，要么惡性循環(huán)，畫廊參展也是有選擇性的。各個城市藝博會的差距和主辦方有很大的關系。在這里我想要特別提一下ART021和JINGART的團隊，主辦方是一支非常有活力的團隊，熱情并具有開放性，我一直覺得021的成功與他們的團隊作風有關。當然，對于一場藝博會而言，VIP日的場面再熱鬧、廣告宣傳做得再好、服務做得再周到，甚至免費提供參展場所，如果銷售不盡如人意或者業(yè)界口碑跟不上，對于參加的畫廊而言，也會有影響。在這里，我覺得應該提一下藝術成都，在西南地區(qū)可謂異軍突起，尤其是首屆藝術成都的銷售成交額令人欣喜，這與主辦方的充分準備有關。

《收藏·拍賣》：廣州藝博會、藝術北京這些老牌城市藝博會如何找出路？

肖戈：藝博會數(shù)量眾多，還在不斷涌現(xiàn)，市場其實已趨于飽和，各家藝博會也在積極尋求生存策略。大家都認為藝術北京、廣州藝博會這些老牌藝博會在走下坡路，比如國際知名或國內一線的當代藝術畫廊都沒有參展，聚集了很多全國各地小有名氣或者名不見經(jīng)傳的畫廊和藝術家作品，價格也普遍不高。但換個角度來看，這有可能是他們的經(jīng)營策略，就是要走大眾路線接地氣，貼近大眾消費的路子。藝術北京、杭州藝博會、藝術廈門等也清晰地傳遞出中低端藝術品及相關消費品市場正升溫的信號。比如2018年藝術北京少了一些業(yè)內的大牌藏家，反而青年藝術家、小幅的、具有裝飾性和時尚感的作品，吸引了不少逛藝博會愛好者的即興消費。所以銜接大眾消費市場或是老牌藝博會的出路。因為藝術圈的資源就這么多，隨著藝博會的數(shù)量增加，畫廊資源的爭搶就更嚴峻了。這些藝博會不想和主打國際化、精英定位的西岸藝博會、ART021、香港巴塞爾正面交鋒，也只能另謀出路了。又或者，獲得良好口碑的西岸藝博會，雖然能邀請到眾多諸如卓納畫廊、Hauser&Wirth、白立方畫廊等國際—線大牌畫廊參展，但就如何建立一個具有中國特色的藝博會，而不是在其他國家和地域都能看到類似藝博會，確實也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另外，將當代藝術、時尚設計融入市民生活，把藝術品的高端理念植入其中，引領大眾消費市場，這或許也是國內藝博會需要探索的方向。

《收藏·拍賣》：業(yè)內人士說判斷一場藝博會的價值不能光看銷售數(shù)據(jù)，還得看它給城市帶來了什么？

肖戈：雙年展、三年展此類展覽跟社會、城市、商業(yè)系統(tǒng)的連接本來就少，但藝博會跟大眾、市場體系、社會體系的互動比較多，相當于一個能把社會方方面面聚集起來的大派對，所以藝博會這種展會形式近年來越來越火。僅從市場反應來判斷一個藝博會是否有價值是不夠的，因為藝博會除了是一個商業(yè)活動外，還承載了社會責任、教育的功能，在提高群眾文化品位的同時，藝博會往往還能展現(xiàn)一個城市的文化、藝術形象。經(jīng)濟上，藝博會能很大程度地提升居民參與公共生活的熱情，繼而推動該城市的積極發(fā)展;文化上，藝博會會徹底改變一座城市的生活和公共文化氛圍，重構一座城市的面貌，為城市帶來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同時也為城市打造一張極具吸引力的城市新名片。在市場先行和教育嚴重滯后的情況下，藝博會還應承擔起一部分藝術審美教育的義務，交易指標不應是衡量藝博會成功與否的單一標準。比如，去年新成立的“北京當代”就把對當代中國藝術價值梳理與傳播作為核心工作，而不只是追求市場價值。

藝博會格局應不斷轉型升級

滕麗

藝術廈門負責人

《收藏·拍賣》：首屆藝術廈門設立于2015年，2018年已經(jīng)第五屆了，目前藝術廈門的整體格局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滕麗：藝術廈門如今已翹首企盼五周年了，整個戰(zhàn)略格局都有很大的改變。2019年，藝術廈門將全面升級進入2.0時代，形成“兩展一中心、一藏家俱樂部、一藝術基金”的藝術生態(tài)鏈，全面專注于當代藝術。2018年的當代藝術很忙，還沒有從11月份的西岸藝博會、Art021、上海藝博會、上海雙年展等密集的上海藝術活動中緩過神來，緊接著藝術廈門團隊又要趕赴即將在1月盛大舉行的首屆臺北當代藝博會。這一年除了老牌藝博會繼續(xù)暗潮涌動的博弈外，中國本土也迎來了ArtChengdu、JINGART、“水墨無極”、“北京當代”等多個藝博會的首屆。近年來，廈門也涌現(xiàn)了不少專注于當代藝術的空間，比如晶美術館、三影堂藝術中心、廈門北歐當代藝術中心、藝術島等，不管是從一級市場或二級市場，我們都可以感受到中國當代藝術的春天正在徐徐走來。站在這個關口，這也是藝術廈門的個轉折點，重新定位為當代藝術博覽會的一個開端。

《收藏·拍賣》：你說過要打造廈門的“藝術名片”，你如何看待藝博會與城市共生的問題？“一個藝博會影響一座城”，藝術廈門做到這一點了嗎？

滕麗：其實藝博會對城市的影響是非常大的，從世界各地到中國現(xiàn)在的藝博會案例看，一個城市的魅力除了經(jīng)濟GDP、整個業(yè)態(tài)發(fā)展之外，最終都是文化的競爭，一座城市有一場成功的藝博會，就是讓城市跨到了一個更高的文化層次。國際上的巴塞爾藝博會、卡塞爾、威尼斯雙年展，這些都是以藝術名義去打造城市形象名片的案例，現(xiàn)在中國各地也正在推進藝博會的形式。藝博會的參觀人流量已經(jīng)特別大，比如藝術廈門每年都有8萬的人流量，在這種情況下，它已經(jīng)跳脫出藝術行業(yè)，成為一個社會的大事件，它能帶動整個城市發(fā)展的體量和體系已經(jīng)完全超過了藝術本身。我們名字叫“藝術廈門”，也是希望把廈門這個靚麗的名片打造出來。一個藝博會影響一座城，它已經(jīng)具備了這個能力，它讓一座旅游城市增加了藝術的魅力，也更具風格魅力。

《收藏·拍賣》：既然定位于一座城市的名片，那官方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如何在官方介入的同時保證展覽的藝術性？

滕麗：政府每年都會有部分支持，但最終我們還是要按自己的商業(yè)模式去運營。藝博會還承擔著這座城市的藝術審美教育功能，這也是我們?yōu)槭裁丛诘谖鍖玫臅r候才轉型做純當代的藝博會。第一屆到第四屆，我們既有經(jīng)典也有當代，兩個區(qū)域在不斷進行調配。福建以前是中國第三大古玩市場，收藏底蘊很深厚，但基本上都以傳統(tǒng)為主，對于當代藝術來說還處于一個培養(yǎng)發(fā)芽的階段。第五屆才做轉型，一是因為我們自身團隊需要成長和歷練;二是藏家體系和藝術教育方面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經(jīng)過這些年的市場培養(yǎng)，大家對當代藝術的熱情上來了，我們也是時候把優(yōu)秀的畫廊和作品帶到廈門。

《收藏·拍賣》：藝術廈門是個區(qū)域性藝博會，應該是以國際藝博會標準去定位，還是更傾向于廈門本土特色呢？

滕麗：我覺得兩手都要抓。首先我們是在廈門辦展，肯定要先具備本土資源，很多畫廊來廈門也是希望開拓新的客戶資源，而福建本地的當代藝術力量也是不可小覷的。后期如果我們要長久發(fā)展，就一定是國際化定位的。因為藝博會本身就不是一個區(qū)域性小打小鬧的事情，背后的溝通、藏家資源一定是全球調配的，這才有能力承接整個藝博會的體量。

藝博會的定位因城而異

姚遠東方

林風眠藝術基金藝術總監(jiān)

《收藏·拍賣》：我國各地城市藝博會之間的差距是如何產生的？

姚遠東方：我們國家的城市藝博會還處于一個實驗、不斷學習成長的階段。而各個城市藝博會之間存在差距，是因為各個主辦方對藝博會的定位不一樣，以及他們自身的修養(yǎng)、對藝術的理解不同也有影響，有的定位于當代藝術，有的又涉及工藝品。因為定位不同，吸引的人群自然也不一樣。一個城市藝博會的定位一定要清晰，特別是人群定位。既想吸引專業(yè)藏家，又想吸引普通消費者，這種跨度太大的藝博會很容易兩頭都不討好。

《收藏·拍賣》：藝博會應該如何與城市發(fā)生關系，而非只影響藝術行業(yè)本身？

姚遠東方：藝博會是否應該與城市本身發(fā)生關系，我覺得應該因城市而異。瑞土巴塞爾就是一個成功的城市藝博會案例。那座城市很小，人口也少，但是這個藝博會就是成功吸引了全世界的藏家，也帶動了當?shù)氐慕?jīng)濟消費，也會潛移默化地影響這座城市市民的綜合修養(yǎng)和素質。但是這座城市容量非常小，對我們中國城市借鑒的意義有多大，還需要專業(yè)人士再去研究一下。在我們華語范圍內，做得比較成功的就是香港巴塞爾，這成為香港每年的盛事之一，吸引世界各地的觀眾，當中包括專業(yè)藏家、藝術家、策展人、藝術研究者、藝術學生和專業(yè)藝術愛好者及大眾。在展會期間，香港巴塞爾不光是作品銷售，他們同時還做了很多公共藝術教育項目，吸引了大量公眾。如果一個藝博會想跳脫藝術行業(yè)本身，與這座城市發(fā)生關系，應該在組織畫廊機構銷售作品之余，多設計一些關于城市公共教育項目探討，真正服務于這座城市。

《收藏·拍賣》：我國很多藝博會都是區(qū)域性藝博會，比如藝術深圳、藝術廈門、藝術成都等，是應該做出城市本士特色還是跟國際接軌呢？

姚遠東方：有本土特色的藝博會才是一個成功的藝博會。在我看來，當代藝術已漸漸進入了后現(xiàn)代的階段，如果你能做出本土特色的話，反而更能吸引世界各地的人?，F(xiàn)在全球追求的是差異化而非標準化，如果繼續(xù)跟在所謂的國際化標準后面，永遠也只能望其項背，如果能真正做出本土特色的藝博會，那才是真正的與國際接軌。但關鍵是，做出真正的本土特色談何容易。打造一個本土特色的藝博會，首先要有學術的支撐和深厚的積淀，還要有特殊的經(jīng)營和思維模式。時間成本是必須要承擔的，比如日本的大地藝術祭就很有本土特色，但他們是堅持了20多年才摸索出來的。而現(xiàn)在國內很多藝博會恰恰最不愿意付出的就是時間，他們希望做一個藝博會能馬上見效，這也是造成我國很多城市藝博會口碑不佳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