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成立70年來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代際特征及教育發(fā)展趨向研究

邢鵬飛

黨的十九大報告專門闡述了青年的作用，“青年興則國家興，青年強則國家強”，“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終將在一代代青年的接力奮斗中變?yōu)楝F(xiàn)實”(1)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70.，充分體現(xiàn)了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對青年一代寄予殷切希望。新時代的大學生作為最開放、最活躍和最少保守思想的群體，他們的思想政治觀念直接關涉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fā)展的進程和走向。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年來(以下簡稱新中國70年)，中國經濟體制轉型和社會變遷不斷加速，引發(fā)了不同年齡層之間生活方式和思想政治觀念的急劇變化，代際視角成為人們認識、評判年輕人和社會思想觀念變遷的重要窗口。代即世代，是“一定社會中，由于年齡所規(guī)定著的人們成長和活動于其中的特定的時代和環(huán)境而造就的具有一定社會特質的人群”(2)張永杰,程遠忠.第四代人[M].北京:東方出版社,1988:9.。這一“社會特質”的差異性則構成了不同群體的代際特征。在生活節(jié)奏緩慢的時代，相鄰幾代人的生活條件大致相同，思想政治觀念變遷比較緩慢。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中國經濟轉型和社會變遷不斷加速，引起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的急劇變遷，呈現(xiàn)出明顯的代際特征。

一、 新中國70年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代際特征的演變軌跡

本文綜合利用新中國70年不同時期相關研究的歷史文獻數據，從思想觀念、政治觀念和道德觀念三個層面來分析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代際特征的演變軌跡。

(一) “30后”至“50后”大學生：傳統(tǒng)社會本位思想政治觀念的建立與固守

從1949年新中國成立到1976年“文化大革命”結束的27年時間，中國社會發(fā)展總體經過了和平建設時期和“文革”動亂時期兩個階段，是一個獨特的“政治時代”(3)張永杰,程遠忠.第四代人[M].北京:東方出版社,1988:40.。20世紀50年代至70年代的大學生大多出生于30至50年代，他們是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長起來的青年建設者。在黨和前輩紅色思想的教育下、前輩英雄業(yè)績的陶冶下，他們開始形成并固守著社會本位的思想政治觀念。

從思想觀念來看，他們的思維方式呈現(xiàn)“直線對應”的特點，“喜歡按著矛盾法則思考問題，習慣于將事物看成是對立著的兩個方面，把現(xiàn)實看做兩個陣營”，多從社會“整體大于個人”的視野思考問題(4)張永杰,程遠忠.第四代人[M].北京:東方出版社,1988:67-68.。在人生觀方面，他們崇尚奮發(fā)有為的人生追求，憧憬和幻想中蘊含著強烈透明的英雄觀，幻想“可以在建設新中國中成為英雄，成為勞動模范，成為積極分子，成為受人景仰的人”。在價值觀方面，他們以社會的需要為最高價值評價標準，“青年人無條件地接受了社會對他們的選擇”，社會的選擇就是自己的選擇，“是值得自豪的事情”(5)張永杰,程遠忠.第四代人[M].北京:東方出版社,1988:79.。

從政治觀念來看，他們具有堅定的信仰，這一透著“頑固勁”的信仰主要包含兩種成分：一是“希望并堅信著窮苦人的世界的到來”的最樸素、最現(xiàn)實的信仰，為了工人和農民利益，他們自愿地將自己的利益割舍；二是“對共產主義的信仰”，與其他群體相比，他們對此理解更加深刻，也更加富有獻身精神(6)張永杰,程遠忠.第四代人[M].北京:東方出版社,1988:65-66.。在政治思想方面，他們高度認同黨的理論方針政策，強化了思維方式上的服從性，“任何一種思想都可被作為政治思想來衡量，因而思想是絕對不能突破禁區(qū)的”(7)張永杰,程遠忠.第四代人[M].北京:東方出版社,1988:83.。從政治參與來看，他們積極關心并參與國家大事，很少有人挑肥揀瘦或不服從組織分配，“‘黨叫干啥就干啥’成為一句時髦的口號”，而強烈的政治意識也促使他們卷入“文化大革命”的政治漩渦(8)張永杰,程遠忠.第四代人[M].北京:東方出版社,1988:79.。

從道德觀念來看，他們認同為人民服務的道德核心，堅持集體主義的道德原則，主要是以“整體利益”為本位，社會責任感真摯強烈，個人道德水平比較高，時刻準備著“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干人民讓干的事”(9)張永杰,程遠忠.第四代人[M].北京:東方出版社,1988:79.。在道德選擇和行為方面，他們“依據整體利益大于個人利益的原則”，把個人情感和行為選擇“置于其所從事的政治、軍事斗爭的現(xiàn)實要求之下”，有違于這種要求的言行將會被主動糾正(10)張永杰,程遠忠.第四代人[M].北京:東方出版社,1988:69.。

(二) “60后”大學生：對傳統(tǒng)社會本位思想政治觀念的反思與堅守

20世紀80年代的大學生，多出生于60年代，從懂事開始到進入青年期正好經歷“文化大革命”。他們在恢復高考、改革開放后進入校園，開始反思傳統(tǒng)“極左”思潮和社會本位的思想政治觀念。

從思想觀念來看，“60后”大學生思維方式宏觀、抽象，多將個人發(fā)展的設計置于社會發(fā)展的整體宏觀視域。在人生觀方面，他們人生目標的設定多表現(xiàn)出理想主義的情懷，將改革開放與人生成長協(xié)調起來，將“社會和自我的關注結合在成才”的焦點上(11)中共北京市委高校工作委員會.對八十年代首都大學生縱向研究[M].北京:北京師范學院出版社,1990:32.。在價值觀方面，潘曉來信和西方思潮的傳播引發(fā)他們價值觀的多元震顫和價值觀迷茫，但他們最終還是拿起了馬克思主義的認識武器，“確立起科學的人生信念”，逐步走出了“自我”的迷宮(12)中共北京市委高校工作委員會.對八十年代首都大學生縱向研究[M].北京:北京師范學院出版社,1990:34.。

從政治觀念來看，他們高度認同黨的理論方針政策，“舉雙手擁護改革和開放，并為之奔走呼號”，但對“改革的復雜性、艱巨性和長期性缺乏思想準備”(13)中共北京市委高校工作委員會.對八十年代首都大學生縱向研究[M].北京:北京師范學院出版社,1990:36.。在政治參與方面，從“西單民主墻”開始他們的民主情緒不斷增長，對重大歷史和現(xiàn)實問題開始辯論求索，掀起以民主意識與權利、民主制度與實踐、校園民主為主要內容的大學生“民主熱”和以政治體制改革的必要性、目的、內容、方向與趨勢為主要內容的大學生“參與熱”“參政熱”(14)中共北京市委高校工作委員會.對八十年代首都大學生縱向研究[M].北京:北京師范學院出版社,1990:37.。

從道德觀念來看，在社會主義道德原則方面他們主要是以“集體主義”為本位，對社會的不良習俗敢于挺身而出去斗爭，“關心四化、關心改革、關心國家振興”，社會責任感較強(15)共青團中央研究室.青年工作調研文集[M].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1985:150.。在道德水平方面，他們對社會主義“五愛”的認識和表現(xiàn)積極，對社會主義道德有正確的認識，愿意挺身相助他人，“道德狀況在同齡青年中，是屬于較高層次的”，“道德認識是比較清楚和正確的”(16)中共北京市委高校工作委員會，等.對八十年代首都大學生縱向研究[M].北京:北京師范學院出版社,1990:66.。

可見，“60后”大學生雖以否定、反思傳統(tǒng)社會本位的思想政治觀念作為起點，民主意識、主體意識和自立意識都有了明顯變化，但最終肯定和堅持卻成為他們思想政治觀念的基本特征。他們總體上并沒有擺脫整體主義的束縛，而是形成了社會本位的思想政治觀念。

(三) “70后”大學生：對傳統(tǒng)社會本位思想政治觀念的掙脫

進入20世紀90年代，“70后”大學生同樣帶著對經濟和政治的雙重反思進入校園，成為大學校園的新主人。政治風波、蘇聯(lián)解體和市場經濟體制的確立等事件在他們身上留下了鮮明痕跡。

從思想觀念來看，“70后”大學生的思維方式轉向微觀和具體，較少從社會發(fā)展的宏觀視域來設計個人的發(fā)展。他們的人生目標設定缺少了理想主義情懷，體現(xiàn)出較多的世俗性、短期性和功利性追求，人生理想轉向個人美好生活(17)“浙江省高校學生價值觀調查、評析與對策研究”課題組.浙江省大學生價值觀調查與評析[J].浙江社會科學,1993(3):46.。他們的價值取向表現(xiàn)為主體性，價值標準表現(xiàn)為功利性，價值關注表現(xiàn)為實際化和實惠性，鮮明特點是“主體意識的強化”(18)黃志堅.九十年代大學生價值取向的“熱點”現(xiàn)象透析[J].青年探索,1993(4):5.。他們“價值選擇從‘務虛’轉向‘務實’”，價值評價從嚴格絕對轉向寬容多元，更多以自我發(fā)展作為主要價值標準(19)“浙江省高校學生價值觀調查、評析與對策研究”課題組.浙江省大學生價值觀調查與評析[J].浙江社會科學,1993(3):44.。

從政治觀念來看，政治已不是大學生中的熱點問題。他們對解決黨風廉政問題缺少信心，對談論政治問題感到不自由，了解政治信息主要依賴社會輿論和現(xiàn)實政治生活，政治表現(xiàn)和施加政治影響的渠道比較有限(20)佘雙好,李斌雄.大學生政治新走向[J].青年研究,1994(7):33.。他們對政治的看法更現(xiàn)實、冷靜，政治情緒穩(wěn)定，對黨和國家的方針、政策和工作比較認同，但“這種認同還沒有從情緒上升為理智”，“沒有從一般的接受與認同上升到政治覺悟”，對黨的思想理論缺乏系統(tǒng)學習和鉆研(21)陳國祥.對當代大學生政治觀的調研與思考[J].中國高教研究,1998(6):39.。

從道德觀念來看，經濟體制發(fā)生的重大轉變導致了整個社會道德觀念的變化，大學生也表現(xiàn)出“道德方面的偏離與困惑”，對社會道德水平的總體評價比較低。他們開始以新的眼光認識個人與社會的關系，以現(xiàn)實利益為導向來思考問題，疏遠了為人民服務的道德要求，“有向個人本位偏移的傾向”(22)劉慶龍,張明武.道德評價的選擇與重塑——首都大學生道德觀的縱向研究報告[J].當代青年研究,1995(5):18.。他們在對集體主義道德原則的認識中，國家和社會在他們眼里已經從“崇高的觀念”變成了“制約人們成長的客觀條件”，集體主義觀念比較淡漠(23)佘雙好.招生“并軌”后新生思想變化特點及教育對策[J].青年研究,1995(11):27.。

可見，“70后”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與“60后”相比發(fā)生了戲劇性的對立變化?！?0后”大學生在社會本位與個人本位思想政治觀念的天平上，重心傾斜于個人的一端，是對“60后”思想政治觀念特征進行突破的“否定”過程。

(四) “80后”大學生：個人與社會本位思想政治觀念的折中整合

新世紀進入大學的是以“80后”為主體的一代，他們是改革開放以后出生成長的一代。改革開放的風風雨雨形塑了“80后”的代際特征，他們成長的過程也引起了更多的社會關注，“獨生子女一代”“垮掉的一代”等詞語曾是社會給他們貼的標簽。

從思想觀念來看，他們的思維特征既不同于“60后”的理想主義宏觀抽象性，又不同于“70后”的微觀世俗性，而是體現(xiàn)為立足現(xiàn)實客觀基礎的理性務實傾向。他們在價值評價方面多采取相對主義態(tài)度，價值觀念多變，既有對價值超越的向往，也有對現(xiàn)實社會的困惑。他們在價值選擇方面，“追求進取務實和協(xié)調并重的價值選擇，表現(xiàn)出明顯的兼容性”，在不愿偏重個人與社會、義與利、奉獻與索取任何一面的基礎上謀求結合點(24)汪慧.當代大學生思想道德狀況的調查與分析[J].中國青年政治學院學報,2003(6):33.。

從政治觀念來看，他們的“政治鑒別力不斷增強，對政治、社會問題的分析更趨冷靜和理性化”，政治上日趨成熟。他們在政治認同方面，“政治取向上存在著較明顯的實用、功利性傾向”，但“關心國家大事，政治思想穩(wěn)定”，“政治視野比較開闊，政治評價更為積極”，對中國改革和發(fā)展的前途充滿信心。在政治參與方面，他們不像“60后”大學生那樣激進，也不像“70后”大學生那樣的冷漠，在政治上做“平常人”，擁有“平常心”正在成為政治傾向的主流(25)汪慧.當代大學生思想道德狀況的調查與分析[J].中國青年政治學院學報,2003(6):32.。

從道德觀念來看，他們的道德水平在全社會范圍內處于較高層面，但在道德判斷和行為方面存在著矛盾和困惑，既有“對傳統(tǒng)道德的懷念和依戀，也有對新的價值嘗試的激越和沖動”。在個人與社會、他人的關系方面，他們比較認同集體主義道德原則，但又不愿為集體利益犧牲個人利益，更注重在保護自己和家人的前提下為國家、集體和他人提供幫助，用統(tǒng)籌兼顧代替了兩極對立的認知，“欣賞魚和熊掌兼得的責任意識”(26)汪慧.當代大學生思想道德狀況的調查與分析[J].中國青年政治學院學報,2003(6):33-35.。

可見，“80后”大學生是在某種意義上嘗試把“60后”和“70后”兩極對立的思想政治觀念進行折中整合。因此，“80后”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發(fā)展過程中貫穿著明顯的內在矛盾與掙扎，但對這種矛盾沖突的折中整合，也促使他們形成了開放包容、向善向上和理性務實的特點。而這恰恰反映了“80后”大學生對“70后”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發(fā)展的又一個“否定”過程。

(五) “90后”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在矛盾沖突整合中的新突破

當前處于大學階段的主要是“90后”大學生，且隨著2018年“00后”在高考考場上完成首個特殊的成人禮，“00后”也逐漸進入大學校園。更為優(yōu)越的物質生活條件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是他們成長的獨特背景。我們團隊近10年來在青少年群體(27)佘雙好.青少年思想道德現(xiàn)狀及健全措施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0:304.和大學生群體(28)佘雙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普及計劃研究報告[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8:141.中開展了兩次大規(guī)模調查，本文據此分析“90后”大學生的代際特征。

從思想觀念來看，“90后”大學生的思維方式更加開放多元、微觀務實。他們的人生目標設定崇尚積極作為，重視在個人事業(yè)的奮斗中實現(xiàn)自我，也愿意在做好自己事情的基礎上為社會貢獻力量，保持著積極健康的價值評價取向。他們雖然認同金錢價值觀，但不認可不擇手段追求金錢。同時，他們的思想觀念更加務實化、利益化和率性化，人生目標的設定多依從個人需求，率性而為，極少為崇高信仰而奮斗，理想主義情懷明顯缺乏。他們選擇金錢、權力和社會地位等外在評價的占43.4%，個人品德、能力和生活舒服等內在評價的占55.8%，更關注人生價值的個體內在主觀標準。

從政治觀念來看，他們對我國政治經濟形勢總體評價比較樂觀，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高度認同并充滿信心。他們對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和黨的領導具有較高的認同度，絕大多數大學生表示有入黨意愿。同時，他們政治觀念也存在不合理認識的消極因素。他們雖然高度關注卻不愿直接參與政治活動，表達關注和意見的方式主要是網絡、私下討論等非正式渠道。他們日常高度認同黨的理論，但自主學習獲取理論的積極性極低，更多關注自己生活學習、文體娛樂內容。相當一部分大學生入黨動機中的現(xiàn)實利益因素大于信念認同因素。

在道德觀念方面，他們認為社會道德建設主流是健康向上的，對道德狀況好轉有信心。他們對丑惡社會現(xiàn)象深惡痛絕，對于個體文明具有很高認同。他們既保持著對他人的肯定看法與適度的人際關系信任，也存在較高的人際關系顧慮，表現(xiàn)出客觀、理性、務實的特點。同時，他們也存在道德的疑慮困惑、相對主義傾向、認知與行為分離的問題。他們盡管對不良道德行為強烈不滿，但并沒有采取相應行為來制止，道德抉擇中存在較多的自我利益考慮和對行為后果的謹慎估量。他們把婚前性行為看成個人之間的行為，較少考慮婚戀問題的社會影響，多持理解寬容的自然主義傾向。

可見，“90后”大學生的思想政治觀念雖然與“80后”具有諸多類似的特點，比如具體實務、個體多元、矛盾沖突，但是在社會本位與個人本位的思想政治觀念沖突兼顧中出現(xiàn)更加注重個體生活的一種新超越。這也體現(xiàn)了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發(fā)展的一個“否定之否定”過程。

二、 新中國70年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代際特征促進了思想政治教育實踐的變革

大學生生活的時代條件和思想政治觀念在不斷變化，自然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實踐的及時跟進。新中國70年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否定之否定的螺旋式代際變遷規(guī)律，直接促進了思想政治教育實踐和教育模式的不斷變化。

(一) 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形態(tài)從運動化經驗化狀態(tài)向制度化、學科化轉變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在繼承革命老區(qū)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實踐活動的基礎上，與獨特的“政治時代”相適應，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具有明顯的社會主義革命色彩。改革開放初期，為了消除“文化大革命”帶來的思想混亂和應對學潮多發(fā)的狀態(tài)，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逐步形成了傳統(tǒng)權威主義教育模式。其典型特點就是經常采取突擊化、社會規(guī)?；?、運動化方式開展思想政治教育。隨著改革開放事業(yè)的深入推進，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逐步轉向制度化、常規(guī)化和規(guī)范化。1994年和1995年，國家教委分別下發(fā)關于學習貫徹《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學校德育工作的若干意見》的通知和《中國普通高等學校德育大綱》，為規(guī)范高校教育思想與行為、高校德育管理與檢查評估提供了綱領性依據。進入21世紀以來，中共中央、國務院始終將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放在突出位置，2004年印發(fā)《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見》，2017年又根據時代條件的新發(fā)展及時制定《關于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見》，2019年習近平總書記又主持召開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座談會并發(fā)表重要講話。教育部門及時貫徹落實中央精神，配套制定了一系列文件，對每個時期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意義、總體要求、主要任務、課堂教學、有效途徑、工作隊伍、社會環(huán)境、改革創(chuàng)新、組織領導等進行了專門部署，有力地促進了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實踐的制度化發(fā)展。

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與社會主義革命相一致，實踐中的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開展長期偏重于經驗狀態(tài)，將教育過程作為一種務實工作和一種運動，而不是科學。人們多重視工作中的經驗總結，而對思想政治教育現(xiàn)象缺乏科學的研究。為了適應改革開放以后教育對象的新特點，思想政治教育領域掀起了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門科學的大討論，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是一門科學的觀念得到廣泛認可。這一討論推進了思想政治教育科學化的進程，直接催生了一個嶄新的“思想政治教育”專業(yè)。從1984年設置本科專業(yè)，到1988年開始培養(yǎng)碩士研究生、1996年開始培養(yǎng)馬克思主義理論與思想政治教育博士生，再到2005年建立馬克思主義理論一級學科，學科專業(yè)發(fā)展一路凱歌，至2019年5月一級學科博士點和碩士點各達到82個和323個，成為最大的人文社會學科專業(yè)之一。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實踐逐漸從務實工作的經驗化形態(tài)轉變?yōu)榭茖W化、專業(yè)化和學科化形態(tài)，變成在專門知識體系指導、專職人員負責和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支撐下的教育實踐活動。

(二) 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主體從側重教育者本位向關注受教育者轉變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在黨和革命前輩英雄業(yè)績和紅色思想的影響下，人們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中多偏重于從教育者本位來認識教育活動，典型思路是作為“主體”的教育者對作為“客體”的大學生“施加”有計劃、有目的的影響，從而達到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發(fā)生教育者所期待的“轉化”的目的。大學生成為外在的教育工作客體和被改造的對象，體現(xiàn)了思想政治教育者與教育對象的鮮明區(qū)分。改革開放以來，適應大學生主體性不斷增強的特征，大學生在思想政治教育實踐中的作用日益受到重視，思想政治教育從重視外在形式的一切社會都存在的教育現(xiàn)象，轉變?yōu)榇髮W生接受和認同代表無產階級自身利益的科學理論的自覺過程。思想政治教育規(guī)律從偏重教育者實施教育活動的規(guī)律，轉向同時關注大學生主動接受和認同馬克思主義理論的規(guī)律。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比較重視黨委行政系統(tǒng)的主導性作用，形成了黨組織、團組織、政府部門、學校領導、高校教師等主體都要負責任的全員育人格局。隨著改革開放以后思想政治教育科學化、專業(yè)化、學科化和課程化的推進，高校逐漸形成了以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和政工輔導員為核心的專職隊伍，出現(xiàn)了責任專職人員化的傾向。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遇到什么問題，社會成員則把責任推給高校，而高校內部則質疑思想政治教育隊伍的責任，思想政治教育專職隊伍也出現(xiàn)了被邊緣化的問題。為了糾正這種專職隊伍單一責任化和高校育人分割化的問題，高校一方面加強馬克思主義學院機構建設和思想政治教育專職隊伍建設，另一方面日益把專職隊伍與全員教育活動結合起來，要求各門課都要守好一段渠、種好責任田，“建立黨委統(tǒng)一領導、黨政齊抓共管、有關部門各負其責、全社會協(xié)同配合的工作格局”，推動形成全黨全社會努力辦好、教師認真講好和學生積極學好思想政治理論課的良好氛圍，構建起育人大體系(29)習近平主持召開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座談會強調：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鑄魂育人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N].光明日報,2019-03-19(1).，實現(xiàn)了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隊伍主體從全員育人到專職育人再到專職育人與全員育人兼顧的轉向。

(三) 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內容從囿于政治性因素向重視全面發(fā)展教育轉變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高校繼承革命時期大學生開設馬列主義教育課程的經驗，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側重政治因素和政治性內容，集中對大學生進行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和中國革命史等思想政治理論教育。這些注重大學生認知發(fā)展和依靠教育力量的內容安排，有利于大學生掌握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形成科學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增強政治認同，堅定理想信念，但也存在缺乏大學生道德心理素質培養(yǎng)、對大學生情感和心理發(fā)展關注不足、割裂其他影響力量等局限。如果大學生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不是建立在健全的人格和完善的思想道德品質的基礎上，他們就容易出現(xiàn)思想政治觀念的內在矛盾沖突和行為偏差。因此，改革開放以后，適應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代際特點，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內容日益全面。既堅持理想信念教育為首位，系統(tǒng)開展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教育，又不斷擴展了大學生心理素質、人文素質、法律素質、科學素質、健康素質和審美素質等內容。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呈現(xiàn)，既重視知識性內容又重視情感性內容，研究和發(fā)揮大學生思想政治品德的形成和發(fā)展規(guī)律，培育大學生核心價值觀和文化自信，著力培養(yǎng)大學生素質的全面發(fā)展。

(四) 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方式從單一封閉向多元開放轉變

新中國成立后所形成的傳統(tǒng)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模式，在渠道選擇方面，比較重視發(fā)揮自上而下的正規(guī)渠道的作用，形成了系統(tǒng)化、體制化的思想政治教育體系；在渠道表現(xiàn)形態(tài)上，多采取直接顯性的渠道，形成了教育主渠道和主陣地，是一種目標、計劃和組織都十分嚴密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動；在渠道信息運行方向上，偏重把教育過程變?yōu)樗枷胝谓逃齼热菪畔⒌膯蜗驒嗤噍斶^程，具有鮮明的特色與優(yōu)勢。但是它對于大學生中偶發(fā)的、隱性的、非正式的、自主活動的思想政治教育渠道經常應對不足。隨著大學生代際特征的變化，思想政治教育既充分建設正規(guī)渠道，又逐漸納入偶發(fā)的、隱性的、非正式的和雙向互動的教育渠道，發(fā)揮各種教育因素的作用，渠道日益多樣。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所形成的傳統(tǒng)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模式比較側重學校教育教學方法的運用，以教育的力量感染學生，以理論內容的徹底性武裝學生，通過系統(tǒng)的說理教育法開展教育活動。改革開放以來，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日益豐富，既能堅持用好理論灌輸教育教學等傳統(tǒng)方法，又全面吸納了管理、服務、行政、法律、文化等育人方法。在堅持說理教育基本方法的基礎上，在思想政治理論課中加強與學生的對話溝通，日常生活中加強心理疏導和人文關懷，實踐中運用社會實踐與體驗的方法，推動了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多元化和綜合性發(fā)展?？v觀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發(fā)展歷程，“從說理教育到心理疏導，從單一到多元，從單向到雙向，從認知到人格，從理論到實際，從經驗到科學”，都是對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代際特征的集中回應(30)佘雙好.大學生代際特征對思想政治教育的影響及發(fā)展趨向[J].思想教育研究,2014(9):13.。

三、 構建適應大學生代際特點的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路徑

新中國70年的社會變遷塑造了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的代際特征，思想政治教育回應大學生代際特征的新要求也發(fā)生著深刻的變化。大學生代際特征既為思想政治教育發(fā)展提供了新領域和新方法，又規(guī)劃了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的發(fā)展趨勢。

(一) 積極回應大學生代際特征對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提出的新要求

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應深入研究和把握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的代際特征。通過對43個國家的實證研究，美國學者英格爾哈特提出價值觀代際變遷的“匱乏假設”和“社會化假設”(31)羅納德?英格爾哈特.現(xiàn)代化與后現(xiàn)代化[M].嚴挺,譯.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3:31-32.。前者是指一個人的優(yōu)先目標反映其成長的社會經濟環(huán)境，人們會給予缺乏的東西以最高價值，繁榮能促進后物質主義價值觀的傳播。后者是指社會經濟環(huán)境與優(yōu)先價值觀之間存在較長的滯后，個人基本價值觀多反映的是個人未成年階段的主流環(huán)境，價值觀的轉變需要一個過程。他證實，“二戰(zhàn)”以后西方社會從物質主義到后物質主義優(yōu)先的價值觀代際轉變依然發(fā)生。新中國成立70年來，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也發(fā)生著類似變化，從理想主義到物質主義，又轉向后物質主義；從優(yōu)先關注社會發(fā)展需求到追求個人經濟物質安全，又轉向關注個人幸福感、自我表現(xiàn)和美好生活等方面。可以預見，新時代大學生的代際特征也必然更加明顯。新時代的思想政治教育要加強對大學生成長中重大事件的系統(tǒng)研究和合理解釋，深入參與到大學生生命成長過程中來。

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要積極適應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的代際特征。雖然新中國70年每代大學生具有不同的代際特征，但這些特征并非孤立形成，而是相互影響的。例如，當前作為校園主力軍的“90后”大學生和剛剛成年走進校園的“00后”大學生，其成長過程中也受到“80后”大學生的影響，且他們的父母輩正是具有鮮明代際特征的“60后”“70后”，他們的祖父母輩則可能是“30后”至“50后”。課題組訪談中發(fā)現(xiàn)，很多“90后”大學生都滿懷深情地談及自己小時候爺爺奶奶輩給自己講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等老一輩領導人和黨的故事，表露了老一輩對黨和社會主義事業(yè)的堅定認同和支持，這一發(fā)自內心的認同感也深深感染和影響了大學生，讓他們多年以后依然記憶深刻。這就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將“90后”“00后”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的特征，與各代大學生聯(lián)系起來綜合把握。當然，每代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都有其優(yōu)勢和局限，思想政治教育要充分利用大學生代際特征的優(yōu)勢因素，超越其局限性，促進代際協(xié)調發(fā)展。

綜合審視新中國70年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的代際特征變遷規(guī)律和思想政治教育改革實踐，構建既充分發(fā)揮學校黨政主導性又具主體性、既具穩(wěn)定性又具開放適應性、既具意識形態(tài)性又具大學生價值共識性、既具灌輸性又具互動多樣性、既具外在顯性又具內在隱性的教育新模式，成為思想政治教育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趨向。

(二) 在引領思想認識中提高新時代大學生的思想政治觀念

我們要積極利用中國夢這一載體，引導新時代大學生樹立科學的人生目標和理想信念。與“30后”至“50后”大學生代際特征相適應的傳統(tǒng)思想政治教育模式，偏重于對大學生進行社會理想的教育，對增強大學生社會理想的認同、樹立正確的人生目標具有非常積極的作用，但局限性在于以社會理想教育代替?zhèn)€人理想教育，缺乏對大學生個人人生理想，特別是具體人生目標和道路的指導。將社會理想轉化成個人理想需要一定的中間環(huán)節(jié)，社會理想的教育并不能代替?zhèn)€人人生目標和具體理想教育。且“微媒體時代”的信息交互方式，也使得大學生群體易于對社會現(xiàn)象作出更為簡化粗陋的判斷，“更加直接地強調個人的當下利益表達、情緒性觀點主張，這種反饋再經過微媒體的放大和渲染，使得思想政治觀念轉換為精神信仰的難度日益提高，有時甚至會滑向相反的方向”(32)李政,朱燕.適應與超越:微媒體時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創(chuàng)新[J].中國礦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 (4):102.。因此，立足于大學生個體具體人生目標，我們可以利用中國夢這一載體，逐漸引導大學生認識個人理想與社會理想的雙向互動關系，樹立科學的人生目標和理想信念。我們課題組調查也顯示，對于“中國夢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一種形象表達”這一觀點，大學生選擇非常贊同和比較贊同的占71.0%，選擇一般的占22.9%，選擇不太贊同和不贊同的占6.2%。這說明大多數大學生對用中國夢載體開展理想信念教育方法的創(chuàng)新表示認同。

我們要引導新時代大學生逐漸超越個體局限，正確處理個人與社會的關系。個體和社會是辯證統(tǒng)一的，社會發(fā)展是由每一個個體發(fā)展組成的，個體也離不開社會，“只有在共同體中，個人才能獲得全面發(fā)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說，只有在共同體中才可能有個人自由”(33)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99.。然而，由于“90后”大學生代際特征的局限，容易以自我為中心來思考個人與社會關系問題，進而夸大個體在人生發(fā)展過程中的作用，也使得他們容易按照自己的自然思想基礎，形成對自我價值和個人利益的特別關注。因此，需要引導他們積極提升思維，培育社會宏觀視野，改變自發(fā)產生的自我中心偏向，正確認識個人與社會、國家的辯證關系。

(三) 在政治觀教育中樹立新時代大學生的思想政治觀念

我們要培養(yǎng)新時代大學生主動學習思想政治理論的習慣，運用宏觀整體思維方式認識社會問題。大學生政治觀念的形成與他們對社會現(xiàn)實的理解方式密切相關，而他們關注問題的微觀具體視野和思考方式，對其形成良好的政治觀念構成了一定的思維障礙。課題組調查說明，大學生日常學習、了解思想政治理論信息的主動性比較低。而大學生政治觀積極度與思想政治理論認同度之間存在顯著性正相關關系，且政治觀在大學生思想政治理論認同影響因素中起到中介變量的作用。因此，高校要切實提高思想政治理論教育效果，融通政治性和學理性，用透徹的學理、徹底的理論和真理的力量武裝學生，讓大學生善于運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來認識和分析新時代的社會現(xiàn)象，培養(yǎng)宏觀整體和抽象長遠的思維方式，形成對黨和政府持久的政治信任和信念。

我們要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導新時代大學生堅定正確的政治價值觀。統(tǒng)治階級的思想在每一時代都是占統(tǒng)治地位的思想(3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78.。社會主義的經濟基礎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本質價值體現(xiàn)和反映就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社會主義國家、社會和人民的根本價值規(guī)范。課題組調查也顯示，雖然當前大學生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念表現(xiàn)出較高的認同，但民主社會主義和新自由主義等意識形態(tài)價值觀也有一定的市場，新自由主義因迎合了大學生的樸素自由主義傾向而獲得了一些認同，民主社會主義思潮因標榜所謂的社會公正、生活美好、自由與和平的新社會模式滿足了大學生對美好社會的幻想而受到認可。這要求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要堅持價值性和知識性相統(tǒng)一，寓價值觀引導于知識傳授之中”，“直面各種錯誤觀點和思潮”，積極培育大學生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久久為功(35)習近平主持召開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座談會強調：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鑄魂育人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N].光明日報,2019-03-19(1).。

我們要鼓勵新時代大學生政治參與，充分發(fā)揮社會實踐的功能，筑牢大學生政治觀念的現(xiàn)實基礎。若使大學生擺脫政治觀念的消極因素，除了在認知上進行提升以外，還應鼓勵大學生在日常生活中學會表達自己的政治意愿和想法，參與社會實踐活動。課題組調查也顯示，大學生對已有各種思想政治教育活動的效果評價中，評價最高和最為期待的教育方式都是社會實踐的方式。以參與者和主人翁的態(tài)度來介入生活，能給大學生一個思考問題的現(xiàn)實基點，以改變大學生高度關注卻不愿直接參與的旁觀心態(tài)，進而使大學生擺脫個人微觀具體的思維方式，形成更符合社會實際的積極政治觀念。這也彌合了大學生政治觀念與行為的分離現(xiàn)象，實現(xiàn)教育目標的層次性與統(tǒng)一性、理論與實踐的統(tǒng)一。

(四) 在道德引導中完善新時代大學生的思想政治觀念

我們要加強道德教育與引導，幫助新時代大學生形成穩(wěn)定的道德觀念。在多元開放的時代條件下，各種社會利益紛爭、社會道德觀念、社會道德熱點事件和輿論風潮，都給大學生形成與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要求相適應的積極道德觀念帶來了巨大挑戰(zhàn)，同時也為各種錯誤思潮和相對主義的道德觀念的傳播帶來了契機。雖然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一直都十分重視社會主義道德核心與原則的培養(yǎng)，但“90后”大學生的代際特征也反映了他們尚缺乏穩(wěn)定的道德觀念。傳統(tǒng)思想政治教育模式強調大學生服從于社會道德觀念，對“60后”之前的大學生或許還比較奏效。但對于“90后”大學生，雖然他們能暫時接受外在的道德觀念，但權威主義教育傳導的社會主義道德觀念在面對多元開放和紛紜復雜的社會道德環(huán)境沖擊時也容易被消解。應對新時代大學生思想政治觀念多元復雜的現(xiàn)狀，應積極運用好說理教育和心理疏導的方法，把握大學生的心理狀態(tài)和發(fā)展實際，變單向傳播為雙向互動交流過程，幫助大學生形成穩(wěn)定的道德觀念體系。

我們要做好個體道德發(fā)展的社會內涵教育，提升新時代大學生社會道德責任意識。良好的社會道德觀念狀況最終都是在每個社會成員的道德觀念基礎上逐漸提升和完善的。大學生自然主義和以自我為中心的道德選擇和判斷傾向，是個體道德觀念形成和發(fā)展的基礎，但如果僅囿于自然主義的和以自我為中心的道德觀念，大學生很容易脫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德價值觀念要求，走向個人主義道德價值觀念的誤區(qū)，最終又會危及社會道德。因此，必須教育大學生深刻了解社會主義道德的實質與功能，科學認識社會道德滑坡現(xiàn)象和各種社會不良道德輿論，從認知上擺脫由于個人成長局限性、認識的偏差和社會負面道德問題影響而形成的自然主義和個人主義傾向，提升大學生個人道德的社會內涵認同，增強社會責任意識，達到向上向善、知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