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發(fā)展策略與改革趨勢研究

陳雯

摘 要：臺灣持續(xù)推進高校通識教育，公布一系列通識教育相關計劃，重視通識教育的經(jīng)費投入，建設通識教育共生機制，開展通識教育訪視與評鑒，旨在使通識教育真正成為大學教育中的基礎核心教育。選取臺灣清華大學作為例證，點面結合，分析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的改革趨勢，包括明確通識教育理念與規(guī)劃，完善高校通識教育組織體系，實施通識教育跨域整合，設計更系統(tǒng)多元的學習資源，開展書院教育等。在通識教育取得發(fā)展成就的同時，臺灣高教界也在反思其中的問題，并繼續(xù)促進通識教育向精致化發(fā)展。

關鍵詞：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發(fā)展策略；改革趨勢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6-000X（2018）11-0001-05

Abstract： Taiwan higher education circles have been promoting general education in order to make it become the core found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They have promulgated a series of general education plans and attached importance to general education funding，construction of symbiotic mechanism as well as inspection and evaluation. The Tsing Hua University in Taiwan has been chosen as an illustration to analyze general educ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 in Taiwan. The paper analyses the trend of general education reform in Taiwan， such as more distinct philosophy and plans，better organizational system， implementation of cross domain integration， more systematic and diversified learning resource， development of residential college system and so on. Moreover， Taiwan higher education circles are also reflecting on the problems and continue the exquisite development of general education.

Keywords：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 in Taiwan； general education； development strategy； reform trend

開展通識教育是提升高等教育人才培養(yǎng)質(zhì)量的重要途徑。自二十世紀五十年代起至今，通過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通識教育委員會、通識教育學會及各高校的積極推動，通識教育已成為臺灣高等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并取得顯著成績。在新時期，臺灣高校通識教育逐步走向多元化的道路，并繼續(xù)向精致化發(fā)展，旨在使通識教育能真正成為大學教育中的基礎核心教育。其中，臺灣清華大學在通識教育的理念與實踐歷程上，經(jīng)歷了多次的通識教育推行發(fā)展與變革，對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的發(fā)展有著重要的示范和引領作用。新時期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的發(fā)展具有新的特點與新的成效，對其進行持續(xù)研究仍具有重要意義。本研究在對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發(fā)展脈絡進行梳理的基礎上，通過對新時期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發(fā)展的政策、措施的研究，系統(tǒng)總結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發(fā)展策略，辨析臺灣高校通識教育改革趨勢，并對臺灣清華大學通識教育進行典型分析，以期為祖國大陸高校通識教育的發(fā)展提供參考，為“新工科”通識教育教學體系的構建提供借鑒。

一、臺灣持續(xù)推進高校通識教育的策略

臺灣高教界最早啟動通識教育的事件是1956年東海大學經(jīng)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批準實施“通才教育”。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臺灣清華大學、臺灣大學也通過推動講座課程之通識教育或提出以通才教育作為辦學理念等成為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的濫觴。在近三十多年間，臺灣的通識教育政策推動通識教育從試行選修轉(zhuǎn)為學分必修，以及開展通識教育評鑒等，持續(xù)將通識教育從求生存向求發(fā)展邁進，從普及推向深化。

（一）二十一世紀臺灣通識教育相關計劃的公布

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在二十一世紀公布的通識教育相關計劃，引導了新時期臺灣高等教育發(fā)展的大趨勢。如：《人文社會科學教育先導型計劃（2003-2007年）》推動了以跨領域課題為主題的通識課程或?qū)W程，期望通過一系列人文社會科學相關領域計劃資源的投注，陶塑學生的人文、倫理素養(yǎng)，使其具備基礎及核心能力，成為能適應未來挑戰(zhàn)的全方位人才?！锻ㄗR教育中程綱要計劃（2007-2010年）》旨在進一步深化通識教育，處理好通識教育與專業(yè)教育間的關系，其核心是開展以學生為中心、以能力為導向的通識課程教學；該計劃將通識教育視為全校性的教育，作為全校性的課程脈絡，發(fā)展具有系統(tǒng)性、融貫性、統(tǒng)整性的全校課程新結構，而通識核心課程則是其中一個基礎性的項目[1]?！冬F(xiàn)代公民核心能力養(yǎng)成計劃（2011-2014年）》強調(diào)公共性、自主性與多樣性精神，倡導倫理、民主、媒體、科學與美學等五方面公民素養(yǎng)，建構了社會參與式學習及以學生為中心的學習成效評估，促進了通識課程多元化?！犊茖W人文跨科際人才培育計劃（2011-2015年）》直接訴求跨科際的教育目標，還特別強調(diào)面對當今真實世界的復雜問題或議題，推動學理與實踐結合的課程發(fā)展，建立“學以致用”、“用以致學”循環(huán)往復的學習模式等[2]。此外，為了提升技專校院的學生競爭力，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還于2015年推出《補助技專校院推動通識課程計劃》，其中針對教學內(nèi)涵改革，羅列了學生應具備的六大核心素養(yǎng)：國際移動、邏輯思辨、溝通表達、問題解決、鑒賞美感與探索創(chuàng)造（后修正為創(chuàng)新思維）[3]。

（二）重視通識教育的經(jīng)費投入

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每年對高校通識教育的投入以千萬計，為改善高校通識教育的軟硬件提供了重要的財力支撐[4]。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委托通識教育學會于1995年形成的《通識教育中程五年（1996-2000年）改進計劃》，預算為3.9億元臺幣，其內(nèi)容共分八大類：課程規(guī)劃與設計、教學方法之改進、教材編撰、教學研討會、國際學術研討會、通識季刊與白皮書、通識教育評鑒、通識師資培育等[5]。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補助優(yōu)質(zhì)通識課程（后續(xù)以公民核心能力課程補助），促進了各高校規(guī)劃并改進通識教育課程，并紛紛辦理通識教育研討會。2000年，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與推動科技發(fā)展的專責機構，以130億元臺幣的預算共同推動《大學學術追求卓越發(fā)展計劃》。次年，為提升大學部基礎教育與通識教育水準，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在此計劃項目下進一步推動《提升大學基礎教育計劃》，連續(xù)執(zhí)行了兩梯次的四年計劃，投入了近10億元臺幣的經(jīng)費，補助各高校近150個改進通識教育的計劃案。2006年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大幅提高人文教育與通識教育相關經(jīng)費的編列，原本每年約1億元臺幣的經(jīng)費增加到3億5千萬元臺幣[6]。在《邁向頂尖大學計劃》、《獎勵大學教學卓越計劃》及區(qū)域資源中心等的補助項下，通識教育的教學環(huán)境與資源也獲得相當?shù)耐蹲ⅰ?/p>

（三）建設通識教育共生機制

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通識教育學會以及大學相關教師與主管等各方面所形成的互動與推動機制，對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的發(fā)展做出了影響深遠的貢獻。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除設立通識教育委員會、通識教育評鑒機構，還設立了通識教育計劃辦公室。通識教育計劃辦公室的職責是推進創(chuàng)新議題的開展、資料中心的建立、期刊出版補助、網(wǎng)站的架設統(tǒng)整，以及引介境內(nèi)外學術界的新興課題和研究取向，改善既有的教學內(nèi)容，并促進知識社群的形成與資訊的傳播等。許多熱心于通識教育的學者于1994年成立的通識教育學會，通過舉辦研討會、年會，出版《通識教育季刊》、《通識教育學刊》與《通識在線》等，不但影響了臺灣高校的通識教育理念與實務改革，同時也督促臺灣當局對高教政策以及通識教育方面的重視。從1995年起，通識教育學會與各高校每年合作舉辦兩次“通識教育教師研習營（研習會）”，每一屆的主題與時俱進，均不相同。臺灣通識網(wǎng)的建立與杰出通識教師的選拔等，也從諸多方面提升了教師通識教育的水平。臺灣高校除了建立本校的通識教育管理體系外，還建立了通識教育聯(lián)盟，如高雄地區(qū)五校通識教育聯(lián)盟、南臺灣大學校院通識教育策略聯(lián)盟、中臺灣技職通識發(fā)展聯(lián)盟等，促進了聯(lián)盟成員的共同成長。

（四）開展通識教育訪視與評鑒

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很重視通識教育的推動，把通識教育列為大學評鑒的項目之一，并委托臺灣通識教育學會進行通識訪評。1999年，13所公立綜合大學、17所私立綜合大學、12所師范校院、16所單科校院，共計58所高校全面接受通識訪評；結果以等第制公布，分為優(yōu)、良、可、待改進四個等第，每組都有近半數(shù)學校被評為后兩個等第，促進了高校對通識教育的重視。2001年，又先后選出11所科技大學和19所技術學院進行通識訪視[7]。2004年，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實施《大學校務評鑒規(guī)劃與實施計劃》，首度將“通識教育”列為單獨評鑒項目。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委托通識教育評鑒小組于2004年對7所研究型大學進行的通識教育評鑒，2005年對9所師范大學進行的通識教育評鑒，以及2005年大學總體評鑒“校務類組─通識教育”、2006年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體育訪視“教學與研究類”、五年一周期的“大學院校系所評鑒”、對獲得研究卓越經(jīng)費補助的大學進行通識訪評等，這些都為高校改善和提升通識教育質(zhì)量提供了強勁動力。通識教育評鑒不僅有融入式評鑒、外部評鑒，更發(fā)展了單獨評鑒、自我評鑒和后設評鑒等，同時重視創(chuàng)新與差異化的質(zhì)性評鑒，彌補標準化的量化評鑒的不足，強調(diào)“以學為本”的評鑒理念及“學生學習成效”評鑒方法，有效遴選優(yōu)質(zhì)課程與學程，引導高校達成各自獨具特色的通識教育目標。

二、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的改革趨勢

為了從處于根本的大學文化建設著手，讓大學重新檢視自我的核心競爭力，對通識教育的重視與發(fā)展成為了臺灣提升高等教育品質(zhì)的重要策略之一。目前臺灣各高校通識教育最重要的課題是如何深化通識教育，提升通識教育品質(zhì)，并為此推進了一系列的相關研究與改革實踐。

（一）明確通識教育理念與規(guī)劃，引領通識教育改革

臺灣高校的通識教育是由原先的共同科目轉(zhuǎn)型，并參考美國等發(fā)達國家通識教育理念而發(fā)展，各校的通識教育理念與具體實施有共性之處，但也出現(xiàn)了通識教育與博雅教育的理念辯論與解析，以及不同辦學類型的高校對通識教育主張的差異。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公布的《技職教育白皮書》認為：通識教育是以“人”為核心的統(tǒng)合教育，使價值與知識統(tǒng)合，感性與理性融合，人文與科學結合，個體與環(huán)境共生共榮，將此結果落實在個體身上，使個體獲得精神充實與全人發(fā)展，并對人類社會產(chǎn)生有意義關懷[8]。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的目標，已經(jīng)從重視全人教育，即重視自我經(jīng)驗、人文道德層面的教育，逐步加入了對科學、科技和社會層面的反思和檢視。在通識教育理念的觀照下，臺灣高校通識課程的規(guī)劃大致可分為“分類選修”模式、“核心課程”模式，或兩者兼具的折衷模式。“分類選修”模式以達到廣博攝取知識為目的，“核心課程”模式則是以深化通識教育為目的。大部分臺灣高校的通識課程形態(tài)實際上是“分類選修”模式與“核心課程”模式的綜合。

臺灣清華大學長期致力于通識教育的理念探討、規(guī)劃與推動，其通識教育宗旨為：弘揚清華大學之校訓精神，兼顧傳統(tǒng)與當代、人文與科技的學術傳統(tǒng)，鼓勵原創(chuàng)性探索；落實以學生學習為核心的教育理念，規(guī)劃豐富通識課程，培養(yǎng)學生多元能力；面向全球化競爭，重視全球與在地的關聯(lián)意義與對話，致力于多元文化理解、社會關懷及行動參與。通識教育的核心向度與課程規(guī)劃都要努力彰顯學校的精神與目標。核心通識課程旨在引導學生進入當代知識入門之基礎與根本課題，包含六個規(guī)劃方向；通識選修課程則是在核心通識課程基礎上的進階課程群（或?qū)W程）設計。依此脈絡，通識教育中心訂出六大項通識多元核心能力：自我了解與溝通表達、邏輯推理與批判思考能力、科學思維與反思、藝術與人文涵養(yǎng)、資訊科技與媒體素養(yǎng)、多元觀點與社會實踐[9]。此六項核心能力是各門課程教學設計與教育實踐的指南，使臺灣清華大學校內(nèi)各項教育上下連貫、層次井然。

（二）完善高校通識教育組織體系，保障學生適性發(fā)展

臺灣高校的規(guī)模普遍較小，由于教育資源與學分的限制，發(fā)展通識教育需要結合學校的辦學定位、辦學理念以及學科專業(yè)結構，在學校內(nèi)部建立通識教育課程的權責部門，體現(xiàn)其人才培養(yǎng)的指導思想與特色。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的領導與管理大致具有三個層次：學校高層，提供通識教育發(fā)展的愿景、財政及人力上的支持，由校務會議通過通識教育實施要點，由通識教育會議管理課程相關的財政、處理不同院系及部門之間的人際事務、設計具體的學術方案；學校中層，包括共同教育委員會、書院、通識教育中心、師資培育中心等，以及通識教育中心課程委員會、通識教育中心教師評審委員會、通識教育中心經(jīng)費稽核委員會等，主要負責設計、實施、評鑒、更新、推廣與宣傳通識教育相關課程及活動，并提升通識教育的師資力量；教師層面，包括教師對通識教育課程的開發(fā)、領導與管理，以及對通識教師團體的影響。此外，臺灣高校還利用聯(lián)盟合作、遠程教學、巡回講座、教師教學工作坊、研習營、與特色教室，發(fā)行通識教育相關教材和刊物，建置通識教育網(wǎng)頁等，完善通識教育機制與環(huán)境保障。

臺灣清華大學通識教育組織管理機構原稱“共同學科”，經(jīng)過近十年的發(fā)展，“共同學科”的教學范圍逐漸擴大為涵蓋大學通識教育的諸多方面。1989年臺灣清華大學決議將“共同學科”名稱改為“通識教育中心”，隸屬于人文社會學院；1992年經(jīng)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核準，“通識教育中心”成為規(guī)劃與推行通識教育的專責單位，此改制是臺灣高教界的創(chuàng)舉，也顯示了臺灣清華大學當時對通識教育的重視與長期投入的決心。1995年臺灣清華大學校務會議決議，“通識教育中心”隸屬于新設置相當于院級的“共同教育委員會”。為整合資源投入通識教育，臺灣清華大學于2013年成立校級“通識教育會議”，由教務長、學務長、各院院長、學生與相關代表參與，由副校長擔任主席，通識教育中心為執(zhí)行單位，做為本校通識教育的最高決策機構。2015年“共同教育委員會”改制為“清華學院”，以推動大學部通識教育的整合[10]。

（三）實施通識教育跨域整合，促進培養(yǎng)學生多元軟實力

跨域整合是臺灣高等教育發(fā)展最重要的方向之一，強調(diào)面向當今真實世界的復雜問題或議題，推進學理與實踐的結合。通識教育本身就是跨領域的教育場域，需要開展跨領域的教育活動。通識教育通過提供多元課程，促進學生學習不同領域的知識，希望學生通過知識的通博融會，培養(yǎng)跨界思維與學習方法，達到人格的陶塑。臺灣高校通識教育的跨域整合課程包括：推動以STS（Science-Technology-Society）、SHS（Society-Humanity-Science）、全球化、多元文化、當代性、永續(xù)發(fā)展、環(huán)境污染、能源危機、性別平等跨領域課題為主題的通識課程或?qū)W程；推動跨通識課程與專業(yè)課程的整合型學程、“問題解決導向”和“行動導向”等融合學術與生活世界的整合型課程、通識教育課程的整合型學程以及作為全校課程整合基石的核心課程等。

臺灣清華大學通識教育的根本理念為“通古今之變，識天人之際”，期望以通識課程為平臺促使學生接觸多元知識領域，培養(yǎng)跨領域視野與涵養(yǎng)，以應對當前日趨復雜的社會與知識跨界發(fā)展需求。臺灣清華大學持續(xù)推進核心通識與進階多元通識教育，還通過《各學院支援自然科學領域通識課程作業(yè)要點》的實施，促進跨院系師資支援與課程聯(lián)動改革，鼓勵更多理工領域教師開授適合非理工背景學生的自然科學領域通識課程及編寫教材。在專業(yè)與通識的整合學程規(guī)劃上，規(guī)劃了能源、生科、資訊及整合性議題等學程，展開學科間的對話，提供學生更寬廣的學習視野。通識教育中心還配合清華學院的校園生活、名家啟發(fā)及社會關懷等三大主軸，規(guī)劃多元的通識課程，使生涯探索、服務學習、社會探究與跨界探索等通識教育特色課程，通過加入清華學院元素后實現(xiàn)貫穿整合。

（四）設計更系統(tǒng)多元的學習資源，保障學生本位的通識教育

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在高校推進全校課程地圖的概念與作法，指導高校以核心能力、基本素養(yǎng)為軸線，建立收納全校所有課程的座標，將通識課程以及不同領域的專業(yè)課程，整拼入同一個資訊系統(tǒng)內(nèi)進行各類串聯(lián)工作，組合成數(shù)量眾多的課程群組，以作為學生學習路徑指南。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還實施優(yōu)質(zhì)通識教育課程的補助與輔導，促進通識課程豐富內(nèi)涵、延展深度，通過知識的、方法的、實作的、反思的等等多種類型通識課程教學設計，幫助學生在學習過程中提升自我建構能力。在實際教學中，教師越來越重視學生本位的教學歷程鋪展，因此更重視師生互動，也盡量營造學生可以積極參與教學的環(huán)境，包括使用全校課程地圖、學生課程日志，推動助教制度的實施，采用MOOCs、翻轉(zhuǎn)學習和社會實踐等教育模式，優(yōu)化學校軟硬條件等，促進學生的自我發(fā)展。臺灣高校還建立嚴格的通識課程審核機制和退出機制，以有效保障通識課程的質(zhì)量[11]。

核心通識課程是臺灣高校推行通識課程的主流作法之一，其長遠意義在于提綱挈領，進一步引導通識選修的轉(zhuǎn)化與系統(tǒng)化。臺灣清華大學自2001年起在臺灣高校中率先推行通識課程改革，歷經(jīng)四年的規(guī)劃與一年試驗，完成核心通識七向度課程規(guī)劃的階段性任務，其規(guī)劃原則包括：學門基礎知識與思維取向、跨學科向度知識整合及議題導向。核心通識的七大向度包括：思維方式、生命探索、藝術與美感、社會文化脈動、科學技術與社會、文化經(jīng)典、歷史分析。學生選修核心通識課程的規(guī)定為，自七向度中任選五向度，并于五向度中各至少修習一門課程。學生根據(jù)對核心通識課程的修習興趣，可再利用課程群的引導，在通識選修課程中選擇相應的科目進行更具系統(tǒng)性、進階性與專業(yè)性的學習。進階多元通識則劃分為自然科學、社會科學與人文學三大領域，各領域又有細分類別。要求理工領域?qū)W生至少各修習4學分的社會科學及人文學通識課程；而人文社會、科管領域?qū)W生則分別應修習至少4學分、5學分的自然科學通識課程[12]。

（五）開展書院教育，培養(yǎng)多元智能人才

臺灣書院教育是高校仿照歐美國家教育制度自主建立的教育制度，是臺灣高教近年來的重要改革試驗。書院教育的目標和通識教育類似，但其特色在于整合正式課程、住宿環(huán)境、自主學習、氛圍營造和文化形塑，實現(xiàn)正式課程、非正式課程與潛在課程在同一教育目標下的整合運用，以期培養(yǎng)具有多元智能的學生。臺灣高校最早設立書院制的，如政治大學的“政大書院”（2008年建立）、清華大學的“清華學院”（2008年建立）、東海大學的“博雅書院”（2008年建立），在具有通識教育熱忱的校長和教師的積極運作下，書院辦得有聲有色，并影響了一些大學陸續(xù)加入設立書院行列。其中，有些大學書院招生名額較少，參與書院教育的教師也不多；有些大學則采取普及精神實施書院教育，實施規(guī)模較大。

臺灣清華大學清華學院面對國際與社會變遷，本著教育理想，根據(jù)“厚德載物，自強不息”校訓，規(guī)劃設計各有重點的書院。其中，厚德書院以服務學習的課程及活動，體現(xiàn)社會關懷的精神；載物書院以跨領域多元學習的課程及活動，厚植創(chuàng)意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能力；天下書院以培養(yǎng)參與國際事務能力及行動力為目標。學生可以根據(jù)個性志趣或?qū)W習目標選擇進入一個書院。清華學院所有構想的出發(fā)點都是以人為本，希望營造出一種學習環(huán)境，培養(yǎng)學生自我探索、自主學習、自治管理、合作溝通的核心能力，協(xié)助學生探索屬于自己的人生方向。例如，將宿舍納入教育的體系，提升宿舍的軟硬件品質(zhì)，使其兼具生活、學習、社交、輔導等功能，提升學生的溝通、思辨、自治與領導的能力。此外，清華學院很重視讓有共同興趣與想法的學生聚集發(fā)展成小組或社群，相互支持與鼓勵，積極熱忱地探索個人、社會和世界；還重視通過提供各種資源與機制，開展基于教育目的、體現(xiàn)知識輔助的學生社會實踐。

三、結束語

臺灣高校通識教育在各方面力量的推動下發(fā)展成效顯著，但未來的發(fā)展還需促進學校通識教育的頂層設計在實施層面的確切落實。根據(jù)臺灣高校通識教育評鑒的反饋，相關高校針對存在問題進行持續(xù)改進，如：通識教育定位與宗旨不夠明確、課程地圖不完善、課程審議過程較松散、以學生為中心與成果導向的評估機制不夠健全、提升教師素質(zhì)與教學品質(zhì)的機制尚有欠缺、校長主持與院系的參與程度不足、不能積極面對組織改善與行政運作困難等。相對于其他大學，臺灣清華大學在通識教育的推行上已相對居于優(yōu)勢，但其通識教育仍從多方面尋求改進，如：跨院系課程規(guī)劃與教材建設、以課程群建設密切核心通識課程與選修通識課程的聯(lián)系、通識課程與專業(yè)課程相輔相成、建立跨學院教學團隊機制及促進更多教師的深度參與、現(xiàn)代教育技術輔助學生學習、搭建平臺開展多層次多組合學習、定期檢查與完善教學輔助機制等。通識教育存在的問題有其普遍性與特殊性，所面臨的困境與問題盤根錯節(jié)，但隨著對通識教育是大學教育中影響學生一生的基礎核心教育這一認識的日益深入人心，臺灣高校通識教育在各方的反思改進與持續(xù)努力下將日益成熟，其不斷探索所獲得的經(jīng)驗值得大陸高校深入地研究與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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