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省安丘市第二中學
長期以來,大多數(shù)中學歷史教師雖接受過系統(tǒng)地學科知識教育,但卻受制于傳統(tǒng)的應試教育模式,已經(jīng)習慣了一種程式化的教學。在我們身上,已經(jīng)很少能夠閃爍出人文的智慧,更缺乏教學的激情。我們所具備的人文素養(yǎng)是難以真正勝任新課程改革需要的。因此,盡快提高中學歷史教師自身的人文素養(yǎng),已是迫在眉睫。所謂“人文素養(yǎng)”,即“人文科學的研究能力、知識水平,和人文科學體現(xiàn)出來的以人為對象、以人為中心的精神”。人文素養(yǎng)的靈魂,不是“能力”,而是“以人為對象、以人為中心的精神”,其核心內(nèi)容是對人類生存意義和價值的關懷,這就是“人文精神”?;诖?,我不禁想起了民國的教育,想起了被人一提起就是“軍閥混戰(zhàn),民不聊生”的民國,想起了大學大師林立的民國,想起了人文素養(yǎng)厚重的民國。
民國時期的大學教育非常重視人文教育,并且人文教育是當時大學的主流。民國時主要的大學中,尤其是綜合性大學都非常重視人文教育,比如北大、清華、浙大這些名校。比如哈佛大學氣象學博士出身的竺可楨,本身并不屬于人文學科,但他擁有非常高的人文素養(yǎng),他對當時浙大學生的人文教育非常重視。他當時提出一個非常有名的口號叫做“不能只謀食而不謀道”,意指大學教育不能只注重物質層面,而應該多進行“人”的教育。他認為大學生作為未來社會的精英,每一個人畢業(yè)之后都會成為所在領域的領袖,這種領袖并非我們今天意義上的官員,而是一個行業(yè)的標桿。所以,他強調大學時期的跨學科教育、通識教育,一方面認為理工科學生應該擁有一定的人文素養(yǎng),另一方面又認為文科學生應該了解基本的科學常識,這種教育方針背后就是一種人文教育的理念。對人文教育的重視在當時的高校是很普遍的,并且,民國大學先進的教育理念足以讓當今大學汗顏。張伯苓創(chuàng)建南開的時候就抱著“痛矯時弊,育才救國“的崇高理想,熊慶來主政云大的時候一直向學生強調:為祖國復興而勤奮學習。竺可楨認為:大學教育之目的,在于養(yǎng)成一國之領導人才,一方提倡人格教育,一方研討專門學識,而尤重于鍛煉人之思想,使其正大精確,獨立不阿。有如此情懷的教育家,怎么可能辦不成一流的大學呢?而他們的人才培養(yǎng)理念更是超越了那個時代。梅貽琦指出:“夫社會生活大于社會事業(yè),事業(yè)不過為人生之一部分,其足以輔翼人生,推進人生。通識之用,不止?jié)櫳矶?,亦所謂自通于人。” 人學了知識不僅僅是為了謀一份職業(yè),更是為了升華自己,故而 “四年之短期間,而既須有通識之準備,又須專識之長處。偏重專科之弊,既在所必革?!贝嗽捳婺苏衩@發(fā)聵,即使在專才教育盛行,普遍忽視對人人格培養(yǎng)的今天,又有誰能像梅校長那有能對通才和專才之間的關系作如此深刻的闡釋呢?又有誰能對教育體制做如此深刻的反思呢?
也許,只有讓歷史照進現(xiàn)實,我們才可以理解民國時期那么多的學校為何能保持與世界主流文明接近的狀態(tài),才可以理解當年的校長和教授為何會如此注重人文教育,才可以理解當年的大學生為何具有今天我們難以想象的激情、正義與良知。
歷史學科作為人文學科的核心之一,充滿著豐富的深遠博大的人文資源,在陶冶人格、開闊視野、傳承文化、繼承創(chuàng)新上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根據(jù)現(xiàn)行高中《歷史課程標準》,我們就能強烈清楚地感覺到這一點。與以往的歷史課程改革相比,本次歷史課程改革對歷史教育價值的定位,核心在于培養(yǎng)學生樹立正確的“情感態(tài)度和價值觀”—也就是正確的人文素養(yǎng)。這就對中學歷史教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作為一名高中歷史教師,我認為首先提高自身的人文素養(yǎng)是關鍵,其次要將傳授知識和培養(yǎng)學生的人文主義精神兩者相結合。在新課程改革大背景下,才能真正彰顯歷史教育的人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