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式三稿本《詩音譜略》述略

胡世文 孫張平

（1.浙江海洋大學(xué) 中國海洋文化研究中心，浙江 舟山 316022；2.浙江海洋大學(xué) 經(jīng)濟與管理學(xué)院，浙江 舟山 316022）

黃式三稿本《詩音譜略》述略

胡世文1孫張平2

（1.浙江海洋大學(xué) 中國海洋文化研究中心，浙江 舟山 316022；2.浙江海洋大學(xué) 經(jīng)濟與管理學(xué)院，浙江 舟山 316022）

寧波天一閣收藏的《詩音譜略》是晚清著名經(jīng)史大家黃式三的遺稿，歷史上杭州豐華堂和蕭山朱鼎煦都曾有過收藏。該稿本輯錄的內(nèi)容有些混亂，其前半部分并不是《詩音譜略》的，而是屬于黃氏另一稿本《音韻部略》。稿本后半部分把《詩經(jīng)》韻腳字進(jìn)行排比歸類，研究了《詩經(jīng)》時代的古韻分部問題，具有較高的學(xué)術(shù)價值。

黃式三；稿本；《詩音譜略》；上古音

一、天一閣與《詩音譜略》

寧波天一閣是我國現(xiàn)存歷史最悠久的私家藏書樓，也是亞洲現(xiàn)有最古老的圖書館和世界最早的三大家族圖書館①之一，被列為第一批全國古籍重點保護(hù)單位。該藏書樓珍藏了一些頗具價值的近代稿本，如入選第一批《國家珍貴古籍名錄》的萬斯同稿本《明史稿》等[1]，《詩音譜略》②（以下簡稱《詩音》）亦是其一。據(jù)我們考證，天一閣收藏的《詩音》以及《音韻部略》歷史上最早被杭州豐華堂收藏，后由喜好收藏稿抄本的朱鼎煦買藏。朱氏藏書抗日時期飽受戰(zhàn)爭之亂，又遇水災(zāi)、劫掠，損毀甚多。文革期間，朱氏所有幸存古籍又被抄沒。改革開放初期，朱氏后人遵照朱鼎煦先生的遺愿，將被抄沒的文物、古籍悉數(shù)捐給天一閣。《詩音》亦在捐獻(xiàn)之列，這才得以保存完好[2]。

稿本《詩音》系開本29.1/18.8公分，共一卷。卷面用毛筆黑墨自上而下分兩豎行題有“詩音譜畧 定海黃式三箸”字樣（見右邊“圖一”），其中“畧”是“略”的異體字，“箸”是“著”的古字。古代作“撰寫”解之“著”常被寫作“箸”，如《史記·劉敬叔孫通列傳》：“及稍定漢諸儀法，皆叔孫生為太常所論箸也?！薄逗鬂h書·王充傳》：“箸《論衡》八十五篇。”顯而易見，這兩例中的“箸”都不能解作“筷子”，而是“著”的古字。《漢語大字典》引釋：“箸，撰寫；寫作。后作‘著’。”《詩音》中這種喜用異體字、古字的行文風(fēng)格與我們整理的黃式三其他著述的文字特征頗為相似，可見此稿本和《音韻部略》一樣，都是黃氏“原稿草”[3]。

（圖一）

二、《詩音》與《音韻部略》

啟開封頁，細(xì)查其內(nèi)容卻非《詩音》。下“圖二”即此稿本的第一頁（右）和第二頁（左）：

（圖二）

根據(jù)我們的考察，這是黃氏另一稿本《音韻部略》的內(nèi)容③。黃氏《音韻部略》也系稿本，在其首卷扉頁書名下按有杭州豐華堂的題記：“按 《儆居遺書》總目遺書之七《音韻部略》四卷未刊 此即其原稿草也——豐華記?！鄙厦驸j有豐華堂專用藏書方印“豐華堂/藏閱書”。其正文首頁（見“圖三”右頁）則不僅有杭州豐華堂的藏書印章，還有另一收藏家蕭山朱鼎煦的專用藏書印章。該印為朱文長方印“蕭山朱鼎煦/收藏書籍”，鈐于頁中正文空白處?！兑繇嵅柯浴返诙砗偷谌淼氖醉撘捕加谙嗨莆恢免j有朱氏藏書印，而署名“詩音譜略”的這一卷的首頁也于正文空白處鈐有一?。ㄒ姟皥D二”右頁），此印形狀、大小與《音韻部略》前三卷完全一致，為朱氏朱文長方藏書印。如果撇開署名“詩音譜略”的這一卷，就再不見《音韻部略》的“第四卷”了，而其首卷扉頁上明明題有“四卷未刊”字樣。可見，署名“詩音譜略”的這一卷，同時也應(yīng)是《音韻部略》的第四卷。

再從內(nèi)容來看，署名《詩音譜略》的這一卷實際上分成了兩個部分：從首頁至第40頁（包括空白頁）為一個部分，此部分應(yīng)是《音韻部略》第四卷。首先，這部分內(nèi)容有些頁面左上角標(biāo)有帶圓圈符號的顯目大字，它們就是黃氏所分的上古韻部；右上角則標(biāo)有不帶圓圈略小的顯目字，那是該韻部所包含的《廣韻》韻目字。如“圖二”右頁所示，頁面左上角帶有圓圈符號的顯目大字“東”即黃氏所分的“東部”，右上角略小而無圈的“東”以及“圖二”左頁上端無圈的“董”、“送”，則都是韻目字，它們代表黃氏“東部”所包含的《廣韻》“東”、“董”、“送”三個韻。韻目字下從右至左橫向行文的是韻表，其表格線大都省略?！岸表嵑汀八汀表嵄緫?yīng)是兩個韻表，因其字少而被排在同一頁，其表格線亦被簡省到相連了。這種行文體例與《音韻部略》第一、二、三卷完全一致，此即一證。

其次，這40頁包括四個“韻部”，依次是：

東部 ：東、董、送，鍾、腫、用，江、講、絳 ；

覃部：覃、感、勘；

侵部 ：侵、寑、沁，冬、宋，狎（卅二）、業(yè)（卅三），凡、范、梵，乏（卅四）。

談部 ：談、敢、闞，鹽、琰、艷，咸、豏、陷，添、忝、□，銜、檻、鑑，嚴(yán)、儼、釅，緝（廿六）、合（廿七）、葉（廿九）、怗（卅）、盍（廿八）、洽（卅一）。

黃氏在《音韻部略》第一卷開篇也集中列出了他的古韻分部情況，共列出了“二十部”。黃氏《音韻部略》的行文體例是先總列古韻分部，然后再對這些韻部一一予以詳細(xì)分析。如果以上四個“韻部”內(nèi)容跟黃氏《音韻部略》開篇總論的內(nèi)容對得上，就可以說明它們雖然被輯錄在《詩音》這一卷，但實際上是屬于《音韻部略》的內(nèi)容。我們不妨來比對一下，下面“圖三”所示就是黃氏《音韻部略》開篇總論的“二十部”：

為了便于比對，我們把其最后四部（見“圖三”左頁）整理如下：

（圖三）

○東部 ：東、董、送，鍾、腫、用，江、講、絳 ；

○覃部 ：覃、感、勘 ；

侵部 ：侵、寑、沁，冬、宋，凡、范、梵，乏 ；

○談部 ：談、闞，鹽、琰、艷，咸、豏、陷，添、忝、掭，銜、檻、鑑，嚴(yán)、儼、釅，緝、合、葉、怗、盍、洽、狎、業(yè)。[4]

不難看出，這四個韻部及其小韻的名稱和順序，與署名“詩音譜略”的那一卷所載的基本一致，二者是對得上的。只是這里的韻部前面多出了一個“○”符號④；“談部”漏掉了“敢”；入聲韻“狎、業(yè)、乏、緝、合、葉、怗、盍、洽”等字的后面少標(biāo)了個序號，其中“狎”、“業(yè)”的歸部也有所不同。這些都是“稿本”常見的小問題，也說明黃氏在古韻分部上有過反復(fù)思考。總的來看，《詩音》前40頁為《音韻部略》的第四卷，這是無疑的。

從第41頁至末頁為另一部分，共33頁（含空白頁），這才是真正的《詩音》。下面“圖四”右頁即為第40頁，左頁為第41頁。

左頁上赫然寫著“詩音略”幾個大字，這正是為了顯示后面內(nèi)容與前面40頁的不同，也是我們分此稿本為兩個部分，定后一部分為《詩音》的依據(jù)之一。當(dāng)然，這一頁也可以算作是《詩音》的扉頁了。其用字與封面用字略異，其中“”為“譜”的異體字?！啊奔础爸E”，杜預(yù)《春秋序》：“及地名譜第歷數(shù)?！标懙旅鳌夺屛摹罚骸白V，本又作‘諩’?！?/p>

（圖四）

三、《詩音》的內(nèi)容

稿本《詩音》和《音韻部略》一樣，也是用毛筆書寫文字，其字體端正清秀，以行楷為主，間或行草。一般來說，音韻表中行文用字較慎重，多用行楷，大小相宜，排列整齊；而箋識之文則較為隨意，以行草為主?！兑繇嵅柯浴返墓{語多密布于音韻表的天頭及表內(nèi)空白之處，而《詩音》的箋語則主要集中在最后的三頁。此三頁只有箋語而無音韻表，這些箋語所指亦不如《音韻部略》的明確。[3]

《詩音》和《音韻部略》一樣，也是研究上古韻部的，但主要圍繞系聯(lián)《詩經(jīng)》韻腳字來展開研究?！对娊?jīng)》是有韻的[5]，是可以唱出來的“天籟”[6]。上古無韻書，研究上古韻部必須利用《詩經(jīng)》、《楚辭》等韻文的用韻體例。研究古韻分部的學(xué)者多從《詩經(jīng)》韻腳字中尋求證據(jù)，不少學(xué)者還撰有專門研究《詩經(jīng)》用韻的專著。如江有誥的《詩經(jīng)韻讀》就詳細(xì)地分析了《詩經(jīng)》各篇的韻腳字，“審查其韻部”[7]，使讀者不僅能更清楚地看見古人的韻例，更確切地知道江氏二十一部的分立是證據(jù)確鑿的[8]。黃式三也是研究古韻分部的音韻學(xué)家，他的古音研究不僅離析《廣韻》，也通過研究《詩經(jīng)》用韻來審查韻部。為此，他專門撰寫了專著《詩音》，惜未刊。

稿本《詩音》和《音韻部略》一樣，也是以表格方式行文。但是，《詩音》的表格有兩種行文方式，而且兩種不同行文方式的表格的內(nèi)容、體例都很不一樣。所以，我們在點校的時候把它們分成了兩個部分，分別冠以“詩音譜略一”（以下簡稱“詩音一”）和“詩音譜略二”（以下簡稱“詩音二”），以示其別。

（一）“詩音一”

“詩音一”的韻表行文略同其它古書，遵循從右至左排行、從上至下排字的行文方式。不過這部分僅有“東部”和“中部”⑤兩個韻部，每個韻部各列一個表。各表內(nèi)容一頁排不下，就順延至下頁，這樣“東部”韻表就有3頁，“中部”韻表有5頁。下面“圖五”即為“東部”韻表的第一頁（右）、第二頁（左）。

（圖五）

這里的稿本特征十分明顯，其韻表格式簡略，沒有完整的外框線條，僅由幾根手劃墨色豎線分隔成幾個大格。這是根據(jù)聲紐來劃分的，每一格為一類音，理論上講從右到左依次應(yīng)該是：牙音：見、溪、群、疑；舌頭音：端、透、定、泥；舌腹音：知、徹、澄、娘；重唇音：幫、滂、竝、明；輕唇音：非、敷、奉、微；齒頭音：精、清、從、心、邪；正齒音：照、穿、床、審、禪；喉音：曉、匣、影、喻；半舌半齒：來、日。而實際上，這里的“東部”僅標(biāo)明了“牙音”和“舌音”（筆者按，即“舌頭音”），其他七個聲類以及所有聲紐名稱則全部被省略掉了；“中部”也只標(biāo)明了“舌腹音”、“唇”（筆者按，即“重唇音”）、“輕唇”（筆者按，即“輕唇音”）、“齒音”、“邪齒”（筆者按，“邪”字誤，應(yīng)為“正”，即“正齒音”）、“喉音”，其他三個聲類以及所有聲紐名稱也全都被省略掉了。聲類下即《詩音》韻表的正文，先列反切，再列出讀該音的《詩經(jīng)》韻腳字。這些韻腳字以正楷大字行文，字下以雙行小字列出該韻腳字所在的篇章以及與之押韻的其他韻腳字。我們把“圖四”中“東部-牙音-見紐”下的內(nèi)容整理如下：

古紅：公 《思齊》二 —— 恫、邦；《悶宮》三 —— 東、庸。

工 《臣工》 —— 公。

功 《（文王）有聲》二 —— 崇、豐；《易·彖傳·漸》 —— 邦、螽、窮；《象傳·師》—— 邦。

攻 《車攻》一 —— 同。

九容：恭 《皇矣》五 —— 邦、共。

共 《巧言》三 —— 邛；《長發(fā)》五 —— 厖、龍、勇、動、竦、緫。

這樣可以清楚地看到：“見紐”下列有“古紅”和“九容”兩個反切。下面就以其中的韻腳字“公”為例來解讀稿本原意?！肮焙汀肮ぁ?、“功”、“攻”等大字為韻腳字，列“古紅”下，是謂其同讀古紅切之音。“公”后的小字“思齊”為《詩經(jīng)》篇名，意指其押韻出處?！对娊?jīng)·大雅·思齊》云：

思齊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婦。大姒嗣徽音，則百斯男。

惠于宗公，神罔時怨，神罔時恫。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雝雝在宮，肅肅在廟。不顯亦臨，無射亦保。

肆戎疾不殄，烈假不瑕。不聞亦式，不諫亦入。

肆成人有德，小子有造。古人之無斁，譽髦斯士。

可以看出，韻腳字“公”出現(xiàn)在第二章，那么小字“思齊”后的“二”等數(shù)字就是指章數(shù)了。連接線“——”后的字就是該章中與之押韻的字，如“恫、邦”就是《思齊》第二章中與“公”押韻的字（見上引《詩經(jīng)》文中的下劃線字）。

細(xì)讀稿本，我們發(fā)現(xiàn)《詩音》不僅列出《詩經(jīng)》中的韻腳字，還列出了《周易》等先秦經(jīng)典中的韻腳字，如“《易·彖傳·漸》——邦、螽、窮；《象傳·師》——邦”。可惜，《詩音》中像這樣詳列韻腳字出處的原始材料并不多，“詩音二”就不再如此行文了。

（二）“詩音二”

“詩音二”的行文方式和“詩音一”的就大不一樣了，雖然總體上仍保持古書的向右翻頁方式，篇名、韻部名等也是豎行行文，但是表內(nèi)字卻是橫行從右至左行文，如“圖六”所示。

（圖六）

這是“詩音二”的第一頁（右）和第二頁（左）。第一頁上，黃氏又標(biāo)有“詩音略”字樣，這是我們點校時標(biāo)注“詩音一”和“詩音二”的依據(jù)之一。我們認(rèn)為，“詩音一”可能是最初的草稿，故列原文出處；“詩音二”則應(yīng)該是在“詩音一”的基礎(chǔ)上整理而成的韻譜，故只列韻腳字，而省去出處，這樣就便于韻部的分析和歸并了。這里的“東部”和“詩音一”的“東部”所列韻腳字也不完全一樣，如“詩音二”“德紅”下有“東”、“蝀”，而“詩音一”則只有“東”?！霸娨舳钡捻嵄砣粢豁撆挪幌?，也會順延至下頁，但和“詩音一”順延的內(nèi)容不一樣?！霸娨粢弧笔秦Q行行文，故順延下去的就是不同的單元格；而“詩音二”是橫行行文，且每頁都是按九大單元格以固定的行數(shù)來排的，所以順延的是同一單元格內(nèi)的內(nèi)容。這些順延的內(nèi)容必須寫在和上一頁相對應(yīng)的單元格位置，如“圖六”左邊頁（即“詩音二”第二頁）右下角的“余頌：用”就是屬于上頁順延下來的內(nèi)容，這是屬于上頁第八單元格“喉音-喻紐”的內(nèi)容，故緊挨右下角邊緣行文，以與上頁相應(yīng)。

“詩音二”共有十三個韻部，依次是 ：“東部”、“唐部”、“耕部”、“登部”、“侵部”、“諄部”、“真部”、“談部”、“桓部”、“歌部”、“模部”、“侯部”、“宵部”。但是，黃氏《音韻部略》明明列有十八個韻部，包括 ：“支部”、“微部”、“泰部”、“咍部（含之部）”、“幽部”、“侯部”、“宵部”、“模部”、“歌部”、“桓部”、“真部”、“諄部”、“登部”、“耕部”、“唐部”、“東部”、“覃部（含侵部）”、“談部”。兩相對照，可知《詩音》缺了“支部”、“微部”、“泰部”、“咍部（含之部）”、“幽部”這五部。為什么缺了這五部呢？難道是《詩經(jīng)》韻腳字里沒有這五部的字嗎？當(dāng)然不是，例如，《詩·邶風(fēng)·式微》：“式微！式微！胡不歸？”韻腳字“微”、“歸”就是“微部”字。我們認(rèn)為，這里少了五部的內(nèi)容，說明我們今天見到的稿本《詩音》是并不完整的《詩音》。黃氏研究古韻分部，不僅離析《廣韻》，還分析《詩經(jīng)》韻腳字，其《音韻部略》是以《詩音》作基礎(chǔ)的，所以黃氏應(yīng)該撰有與“支部”、“微部”、“泰部”、“咍部（含之部）”、“幽部”這五部相關(guān)的內(nèi)容，只是今天見到的稿本《詩音》沒有輯錄而已。至于其中原委，則有待于進(jìn)一步的研究了。

注釋：

①第一是馬拉特斯塔圖書館，是意大利貴族馬拉特斯塔(？—1465年）于1452年在意大利北部的切澤納（CESENA）設(shè)立的一 所私家圖書館。第二是美第奇家族圖書館，是意大利佛羅倫薩共和國的統(tǒng)治者柯西莫·美第奇（1389—1464年）和其孫洛倫佐·美第奇（1449—1492年）建立的家族圖書館。1808年，美第奇家族圖書館合并到洛倫佐圖書館，改名叫“美第奇·洛倫佐圖書館”，這個名稱沿用至今。第三是天一閣藏書樓，是中國范欽（1506-1585年）建立的私家藏書樓。

②現(xiàn)藏于寧波天一閣藏書樓,與《音韻部略》合訂在一起，索取號為430。筆者在整理研究定海黃氏父子學(xué)術(shù)著作時，有幸接觸并點校了這一稿本。

③參見胡世文點校，黃式三著：《音韻部略》，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版，第497頁。

④這些“○”符號可能是后來添加的，其意另有所指。我們認(rèn)為，黃氏分部可能有一個修正過程，起初分作二十部，后來又決定為十八部，故以添加圓圈作標(biāo)記。即韻部字前標(biāo)“○”符號的為黃氏最后確定的韻部，沒有標(biāo)“○”符號的“侵部”并入了前一韻部“覃部”，另一沒有標(biāo)“○”符號的“之部”并入“咍部”。參見胡世文：《黃式三古韻十八部說略》，《古漢語研究》2012年第2期，第11-15頁。

⑤這個“中部”并不在黃式三“古韻十八部”之內(nèi)，我們初步判斷它是從“東部”分出來的。這個問題我們將另文作專題研究。

[1]陳朝霞，李潔瑩.天一閣入選全國古籍重點保護(hù)單位——9種傳世珍本、孤本入選首批《國家珍貴古籍名錄》[N].寧波日報,2008-03-27(A01).

[2]胡世文.黃式三遺稿《音韻部略》流轉(zhuǎn)考略[J].大學(xué)圖書情報學(xué)刊,2015(5)：121-123.

[3]胡世文.張海濤天一閣藏稿本《音韻部略》考略[J].寧波大學(xué)學(xué)報：人文科學(xué)版,2015(6)：11-15.

[4]胡世文.黃式三古韻十八部說略[J].古漢語研究,2012(2)：11-15.

[5]王力.詩經(jīng)韻讀 楚辭韻讀[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2012：3.

[6]李書嫻，麥耘.證《詩經(jīng)》押韻[J].中國語文,2008(4)：371-377.

[7]曹強.江有誥《詩經(jīng)韻讀》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13：25.

[8]王力.中國語言學(xué)史[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1：151.

On Huang Shisan’s Manuscript ofAn Outline of Shiyinpu

HU Shiwen1SUN Zhangping2
(1. Chinese Marine Culture Research Center, Zhejiang Ocean University, Zhoushan 316000, China;2.Schoolof Economics &Management, Zhejiang Ocean University, Zhoushan 316000, China)

An Outline of Shiyinpucollected by Tianyige Library is a manuscript of Huang Shisan left unpublished, who is known as a Confucian scholar and historian in the ate Qing Dynasty. It was once collected by Fenghua Hall in Hangzhou city and by Mr. Zhu Dingxu in history. The materials collected in this manuscript seem to be of chaos, for its first halfbelongs to Huang Shisan’s another manuscript ofAn Outline of Yinyunburather than toAn Outline of Shiyinpuis The second half of the manuscript classifies rhythmic characters inThe Book of Songs, and also deals with the part of archaic Chinese rhyme in the time ofTheBook of Songs,which is of higher academic value.

Huang Shisan；manuscript；An Outline of Shiyinpu；archaic Chinese phonology

B249.9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8318（2017）04-0048-07

2017-07-11

國家社科基金一般項目“黃式三小學(xué)研究”（項目編號：17BYY136）。

胡世文（1975-），男，湖南雙峰人，教授，博士，碩士生導(dǎo)師，主要研究方向：漢語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