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X， 今有Y”對舉結(jié)構的認知闡釋

秦洪慶

(北京外國語大學 外國語言研究所， 北京 100089)

“古有X， 今有Y”對舉結(jié)構的認知闡釋

秦洪慶

(北京外國語大學 外國語言研究所， 北京 100089)

“古有X， 今有Y”結(jié)構是漢語對舉結(jié)構中的一類， 其結(jié)構對稱， 借古襯今， 語義深刻。 通過語料庫檢索數(shù)據(jù)的分析， 按照X和Y語義韻的不同， 將該類結(jié)構分類為同向襯托和反向襯托兩類。 隨后， 以認知語言學的焦點-背景理論、 原型理論對該結(jié)構的意義進行分析， 發(fā)現(xiàn)X和Y一般同屬一個范疇， X為古代著名人物或事件， 是該范疇的典型成員， Y在此結(jié)構中被主觀認為與X十分接近， 甚至也為范疇的典型成員。 但Y卻為談話的焦點， 而X是背景， 起襯托作用。 繼而用概念整合理論闡釋了X和Y之間的聯(lián)系以及該結(jié)構意義的創(chuàng)生過程。 關鍵詞: 古有X； 今有Y； 焦點-背景理論； 原型理論； 概念整合理論

對舉格式是漢語的一大特點， 這種結(jié)構在漢語中大量存在。 對舉一般是指兩個結(jié)構相似， 字數(shù)相近， 語義相關的兩個語句。[1]“古有X， 今有Y”是對舉格式中的一種， 其結(jié)構對稱， 借古說今， 意義深刻。 目前對此結(jié)構的研究一般是放在對舉結(jié)構大類中， 認為其常常用于列舉和對比， 具有能產(chǎn)性、 依附性、 襯托性、 韻律性。[2]但目前， 對此類結(jié)構的意義闡釋還不夠深刻， 對該結(jié)構意義的產(chǎn)生過程闡釋得還不夠充分， 結(jié)合語料庫從認知視角對其意義的產(chǎn)生進行闡釋的也還不多見。 本文以北語動態(tài)流通語料庫(DCC)檢索的數(shù)據(jù)為分析對象， 以認知語言學的焦點-背景理論、 原型理論、 概念整合理論分析和闡釋其意義及其意義的產(chǎn)生與理解。

本文的數(shù)據(jù)主要源自北語動態(tài)流通語料庫。 以“古有今有”為關鍵詞進行檢索， 之后對所得數(shù)據(jù)進行篩選和分類， 在此基礎上， 依據(jù)認知語言學的理論進行闡釋。 調(diào)查的語料是進入國家語言資源監(jiān)測與研究中心平面媒體分中心動態(tài)流通語料庫的15 種中國主流報紙2012年1月1日至12月31日全年的語料。 國家語言資源監(jiān)測與研究中心平面媒體分中心根據(jù)“發(fā)行量、 發(fā)行地域、 發(fā)行周期、 媒體價值、 閱讀率”等五個因素， 選定國內(nèi)15種報紙的網(wǎng)絡版， 建立了“中國主流報紙動態(tài)流通語料庫”。 發(fā)行量主要根據(jù)2004年6月1日在伊斯坦布爾閉幕的第57屆世界報業(yè)大會發(fā)布的最新“世界日報發(fā)行量前100名名單”(中國部分)； 媒體價值主要根據(jù)世界品牌大會公布的2004年《中國500最具價值品牌》。 語料從范圍、 數(shù)量和規(guī)范性上都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權威性。 15種報紙包括(按音序排列)：《北京青年報》《北京日報》《北京晚報》《法制日報》《光明日報》《廣州日報》《華西都市報》《環(huán)球時報》《今晚報》《南方周末》《人民日報》《深圳特區(qū)報》《羊城晚報》《揚子晚報》《中國青年報》。 全部語料共計591315個文本， 538752953 字符次， 其中漢字出現(xiàn)425789961字次。[3]

一、 “古有X， 今有Y”的特征

以“古有今有”為關鍵詞在DCC語料庫中進行檢索， 經(jīng)過篩選找出了15個典型示例， 列舉如下。

(1) 寧夏， 古有“塞上江南”之美譽， 今有中國“新天府”之美稱(人民日報2012-09-11)。

(2) 古有孟母三遷為擇鄰， 今有慈母三遷為擇校(今晚報2012-01-15)。

(3) 他風趣地說：古有華山論劍， 今有華山論棋。 今天是大華山鎮(zhèn)棋迷們的節(jié)日。

(4) 古有云長刮骨療毒， 今有C羅場邊縫針。

(5) 古有“懸梁刺股”， 今有“吊瓶趕考”。

(6) 古有鑿壁借光， 今有爬窗蹭網(wǎng)。

(7) 古有銀針試毒， 今有試紙驗菜。

(8) 古有趙高指鹿為馬， 今有磚家指狗為狼啊。

(9) 古有長沙窯， 今有醴陵瓷。

(10) “佘祥林案”的警示——嚴禁刑訊逼迫“自證其罪”一種說法是， 古有“竇娥冤”， 今有“佘祥林”。

(11) 古有書童在旁陪讀， 今有家長親自上陣。

(12) 古有割袍斷義， 今有刪博絕情， 合也微博， 分也微博。

(13) 古有“殺雞取卵”， 今有“斷樹取栗”， 這個小偷， 實在讓人開了“眼界”。

(14) 古有臥冰求鯉， 今有鑿冰捕魚。

管道輸水灌溉和滴灌的單井控制面積應根據(jù)公式（1）計算，并結(jié)合片區(qū)的空間分布確定，原則上采用的單井控制灌溉面積不小于計算值的10畝。噴灌工程的單井控制面積的確定還應結(jié)合噴灌機的選型確定。審查中要嚴格控制單井控制面積，一方面盡量少打井減少投資，另一方面可促進節(jié)水，避免水資源的浪費。

(15) 古有大禹治水， 今有小魚治水。

通過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大部分的“古有X， 今有Y”都是成對出現(xiàn)的， 少數(shù)情況也能以多項并舉的方式出現(xiàn)， 或者以壓縮的形式出現(xiàn)， 但在具體的使用中， 對舉格式為其最常見的形式， 所以， 對舉性是這類表達式的基本的形式特點。 X和Y多是處于相同的概念域。 概念域是指認知實體， 包括心智經(jīng)驗、 表征空間、 概念、 概念復合體。[4]換句話說域是具有不同組織層次和復雜層次的概念實體， 是概念理解的背景知識。[5]比如：(1)中的X和Y都是指富庶之地， (2)中的X和Y都是為了追求某種良好的環(huán)境而擇居， (3)中X和Y都是指一種公平的比賽或者巔峰對決等等。 雖然， X和Y處于同一概念域， 但多數(shù)情況下， X和Y指的是不同的事物， 比如：(4)中X為關云長刮骨療毒， Y為C羅場邊縫針。 在語料中也發(fā)現(xiàn)一些例外， 比如：(1)指同一事物的古今不同情況。

我們根據(jù)X和Y語義韻的不同， 將以上事例分為兩類：同向襯托和反向襯托。 該結(jié)構多數(shù)是同向襯托， 即X和Y要么同為褒揚要么同為貶抑， 如(1)(2)(3)等。 但也有反向襯托， 即一方為褒揚， 另一方為貶抑， 如：(5)中， X和Y雖然也是指刻苦趕考， 但今天的這種刻苦卻變了味， 為了考試， 打氨基酸， 補充營養(yǎng)， 其效果是語言產(chǎn)生了強烈的諷刺意味； (6)雖然X和Y也均指為了某事所做出的努力， 但所產(chǎn)生的效果是諷刺今天人們?yōu)榱松暇W(wǎng)所展露出的丑態(tài)。

二、 X為背景， Y為焦點

焦點-背景(figure/ground)這一對術語首先是丹麥心理學家魯賓(Rubin)于1915年提出的， 1935年， 德國的考夫卡(Koffka)等完型心理學家將該概念運用到知覺組織的研究中。[6]最早將完型心理學的思想引入語言學研究并加以應用的是認知語言學家Talmy， 他討論了空間中和時間中的焦點-背景概念及其在語言中的表現(xiàn)， 并運用這一理論討論了簡單句以及復雜句中成分之間的關系。 他認為焦點一般具有未知的空間或時間特性， 在場景或意識中出現(xiàn)較晚， 受到關注較多， 一般較為凸顯。 而背景具有已知特性， 可以作為參照實體來描述未知實體， 一般具有穩(wěn)定性， 更為人們所熟知和感知。[7]可以看出， 背景是認知焦點的參照點， 背景起襯托的作用， 而焦點是關注的對象， 在交際中相對凸顯。

在“古有X， 今有Y”這一結(jié)構中， X為背景， Y為焦點， 人們談論的重點是Y， X是參照點， 起到襯托的作用。 這也符合漢語借古說今的思維習慣。 如(2)“孟母三遷”的故事意義穩(wěn)定、 婦孺皆知， 可以作為參照來描述當今類似的現(xiàn)象。 當今也出現(xiàn)了一種現(xiàn)象， 為了孩子能上好小學， 父母花血本買學區(qū)房， 這是一新現(xiàn)象， 還不為所有人所熟知， 這一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自然也比孟母三遷在時間上要晚很多。 因此X成為背景， 襯托我們現(xiàn)在關注的、 要討論的這一新現(xiàn)象。 (6)“鑿壁借光”這一典故在中國也廣為流傳， 西漢文學家匡衡自幼家貧， 甚至買不起點燈的油， 匡衡鑿壁引光， 終成大文學家。 當今， 智能手機、 無線網(wǎng)絡已經(jīng)成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低頭族已然成為一道風景。 更有一淡定姐坐在四樓窗臺兩個小時， 當3輛警車20多警察趕到救下該女， 該女卻一臉茫然道：“不過蹭一下網(wǎng)， 怎么來那么多警察？” 匡衡和淡定姐都十分努力， 并且這種努力似乎達到了一種極致， 不過前者令人肅然起敬， 后者冒生命危險， 卻只為上網(wǎng)， 令人唏噓不已。 以鑿壁借光為背景， 談論蹭網(wǎng)這一事件， 反諷意味強烈。 (1)句較為特殊， X和Y所指的對象相同， 一個是古代的寧夏， 一個是當代的寧夏， 古代寧夏“塞上江南”的美譽發(fā)生較早， 為人所熟知， 是參照點， 今天寧夏的富庶情況顯然在時間上較晚， 不為人所熟知， 但卻是談論的重點， 因此是焦點， 以古襯今。

三、 Y與X屬于同一范疇

原型范疇理論是認知語言學中的重要理論， 發(fā)源于對顏色詞的研究， 是多位語言學家共同研究的成果。 1969年， 柏林(Berlin)和凱(Kay)發(fā)現(xiàn)了焦點色， 人類對顏色的劃分不是任意的， 人們多是依據(jù)焦點色來定位。 羅施(Rosch)在20世紀70年代的研究發(fā)現(xiàn)焦點色更容易被感知， 更容易記憶， 也更容易為兒童所悉得。[8]1973年Rosch用“原型”(prototype)代替了“焦點”， 推進了認知語言學范疇化方面的研究。[9]威廉·拉波夫(William Labov)分別于1973年和1978年通過一系列杯子類容器實驗， 發(fā)現(xiàn)范疇的邊界是模糊的。 根據(jù)原型范疇理論， 范疇成員之間的地位是不平等的， 范疇有典型和非典型之分， 典型范疇位于范疇結(jié)構的核心位置， 范疇成員的邊界是模糊的， 范疇成員之間具有家族相似性。

“古有X， 今有Y”這一結(jié)構中， X和Y一般屬于同一范疇， X為原型成員， 常常為該范疇中最著名的人物或事件， 說話人主觀上認為Y與X十分相近， Y類似于原型X甚至和X一樣是范疇的原型。 (3)“華山論劍”出自金庸小說， 現(xiàn)已為眾人熟知， 引申為公平公正的巔峰對決， 為公平比賽范疇的原型。 當今在華山鎮(zhèn)舉辦的棋類比賽， 與典型范疇具有許多相同特征， 被視為高手之間的公平對決。 (8)“指鹿為馬”也是顛倒黑白范疇中的典型， 當今所謂磚家指狗為狼， 也和指鹿為馬一樣是黑白不分、 混淆是非， 因此也屬于同一個范疇， 并被主觀地認為其荒唐程度和指鹿為馬程度相近。 (6)“鑿壁借光”故事中的匡衡已經(jīng)成為努力刻苦的楷模， 淡定姐為了蹭網(wǎng)不懼危險的形象也與之類似， 同屬于刻苦努力的范疇。 另外， 這一結(jié)構常常表現(xiàn)說話人的主觀判斷， 在單獨描述Y的時候， 可能Y并不具有該范疇的典型特征， 或者有時和X典型性相差比較遠。 比如：(10)中的“佘祥林”是比較冤枉， 但難比竇娥； (3)華山論棋可能并不是巔峰對決， 但是說話人主觀地將Y看作和X十分相近。 在該結(jié)構中， Y被主觀地認為和范疇的典型成員X十分接近。

四、 概念整合與“古有X， 今有Y”意義的創(chuàng)生

?？颇嵋?Fauconnier)和特納(Turner)先后于1994年、 1997年和2002年對心理空間和概念整合進行了系統(tǒng)的研究。 他們認為概念整合網(wǎng)絡包括四個空間：兩個輸入空間， 一個類屬空間和一個合成空間。 類屬空間概括了兩個輸入空間的抽象信息， 是圖式化結(jié)構， 是兩個空間中所共有的輪廓結(jié)構。 類屬空間的作用是確立兩個輸入空間中的對應成分， 協(xié)調(diào)兩個輸入空間映射正確進行。 映射是選擇性的， 并不是輸入空間的所有結(jié)構都會映射到合成空間中， 輸入空間中的概念在映射過程中會受到壓縮。 兩個輸入空間部分地投射到合成空間后， 通過“組合”“完善”和“擴展”三個彼此關聯(lián)的心理認知過程的相互作用而產(chǎn)生層創(chuàng)結(jié)構。

這種對舉結(jié)構的意義不是任何兩個小句所能表達的， 也不是兩個小句意義的簡單相加， 其整體意義大于部分意義之和。 如果只是單獨描述在華山鎮(zhèn)舉行了棋類比賽， 比賽公平公正， 或者說父母為子女入學買學區(qū)房等， 其意義遠沒有“古有華山論劍， 今有華山論棋”“古有孟母三遷為擇鄰， 今有慈母三遷為擇?！钡冗@類結(jié)構意義深刻。 X和Y表面上看似乎沒有什么聯(lián)系， 實際上存在某些相似性， 該結(jié)構中X和Y之間的聯(lián)系以及該結(jié)構的意義可以用認知語言學中的概念整合理論來闡釋。 本文分兩類進行闡釋說明， 正向襯托和反向襯托。

正向襯托， 我們以(12)為例進行說明。 古代的割袍斷義構成輸入空間1， 其中主要元素包含人物管寧、 華歆， 發(fā)生的事件為管寧割斷席子， 其意義為斷絕交往。 輸入空間2主要元素有兩位朋友， 或戀人、 或夫妻， 刪除博客文章， 意為斷絕一切來往。 類屬空間中包含共同元素， 人、 動作、 斷交。 在類屬空間的協(xié)調(diào)下， 輸入空間1和輸入空間2的元素投入到合成空間， 通過組合， 兩個空間的元素建立聯(lián)系， 當今的兩人和古代的管寧、 華歆對應， 割席和刪微博對應， 通過完善插入背景框架， 人們做出某一舉動以示斷絕情義， 通過擴展， 投入到合成空間中的元素開始運作， 產(chǎn)生新的意義， 當今刪除微博以示斷交就類似于古代的割袍斷交， 從而使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與古代發(fā)生的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 用典型事例闡釋和襯托當今發(fā)生的事情。 通過概念整合， 古代的事件和現(xiàn)代的事件建立了聯(lián)系和比較， 古代事件的典型性被用來理解和襯托當今事件， 從而產(chǎn)生了對當今事件主觀的典型性認知和闡釋。

反向襯托， 我們以(6)為例進行說明。 概念整合的合成空間不但包括兩個輸入空間中的結(jié)構還包會產(chǎn)生新創(chuàng)結(jié)構， 因此可以闡釋否定評價。 輸入空間1中包含的元素有匡衡、 鑿壁、 借光、 讀書、 刻苦努力、 文學家等， 而在輸入空間2中包含的元素有淡定姐、 爬窗臺、 蹭Wi-Fi、 冒生命危險、 過網(wǎng)癮、 消磨時光、 虛度光陰等。 兩個輸入空間的元素形成對應， 匡衡——淡定姐， 鑿壁——趴窗臺， 借光——蹭Wi-Fi 等。 在類屬空間的協(xié)調(diào)下， 這些元素以及其他相關元素， 刻苦努力、 文學家、 冒生命危險、 虛度光陰、 過網(wǎng)癮等被投射到合成空間中。 合成空間中古今目標產(chǎn)生沖突， 古代匡衡鑿壁借光是為讀書進取， 而當代的淡定姐爬窗蹭網(wǎng)只為消磨時光， 正是這種不匹配和不一致產(chǎn)生了古今兩種人的強烈對比， 導致了強烈的諷刺意義。

漢語常常借古襯今、 借古喻今。 而“古有X， 今有Y”對舉結(jié)構是實現(xiàn)這一效果的手段之一。 該結(jié)構中X和Y一般同屬一個范疇， 其中X為古今著名的事例， 是范疇中的典型成員； 而Y卻是語句要表達的焦點， 表達說話人的主觀評判， Y是和X十分接近的成員， 接近范疇的典型成員， 甚至被看成和X一樣的范疇典型成員， 或者是典型的對立面。 “古有X， 今有Y”對舉結(jié)構所表達的意義不是兩個分句意義的簡單相加， X和Y通過對舉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 所表達的意義得到增強。 概念整合是該類結(jié)構意義構建和理解的主要機制。

[1] 張國憲.論對舉格式的句法、語義和語用功能[J].淮北煤師院學報,1993(1):96-100.

[2] 溫鎖林.漢語中的極性義對舉構式[J].漢語學習,2010(4)：16-24.

[3] 劉長征,秦鵬.基于中國主流報紙動態(tài)流通語料庫(DCC)的成語使用情況調(diào)查[J].語言文字應用,2007(3):78-86.

[4] LANGACKER R W.Foundations of cognitive grammar: Theoretical prerequisites：Vol.1[M].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87: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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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李福印.認知語言學概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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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楊永林.色彩語碼研究：進化論與相對論之爭[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0(3)：190-195.

[責任編輯 李繼峰]

An Cognitive Interpretation of “Gu You X, Jin You Y” Contrastive Construction

QIN Hong-qing

(ResearchInstituteofForeignLanguages,BeijingForeignStudiesUniversity,Beijing100089)

“Gu You X, Jin You Y” contrastive construction, which is a subtype of contrastive constructions, impress the readers profoundly thanks to its balanced structure. The construction aims to interpret today by the ancient. Though an investigation of the data from DCC, the construction is divided into two types according to the semantic prosody: positive grounding and negative ground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igure-ground theory and prototype theory, X and Y belong to the same category. X, which represents a well-known ancient event, is the prototypical member of the category, and Y is believed to be very similar with X, even acquired the prototypical status. However, Y is the focus of the sentence, while X is the ground. Then the relationships of X and Y and the emergence of the meaning of these constructions are interpreted with conceptual integration theory.

Gu You X, Jin You Y; figure-ground theory; prototype theory; conceptual integration theory

2016-10-25

聊城大學研究生教育創(chuàng)新計劃重點項目(LCUYZ1504)

秦洪慶(1978—)， 男， 山東莘縣人， 博士研究生， 聊城大學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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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4970(2017)01-007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