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FTA框架下中新農產品貿易特征與產業(yè)內貿易研究

王士權，耿寧，李秉龍

（1.中國農業(yè)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北京100083；2.山東師范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濟南25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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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FTA框架下中新農產品貿易特征與產業(yè)內貿易研究

王士權1，耿寧2，李秉龍1

（1.中國農業(yè)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北京100083；2.山東師范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濟南250014）

摘 要：根據UN Comtrade數據庫，梳理了1996—2014年中國和新西蘭農產品貿易發(fā)展的總體特征，并著重對CNFTA生效以來雙邊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水平和結構進行了研究。結果顯示：CNFTA的簽訂使得新西蘭在打開中國農產品市場方面具有先行者優(yōu)勢，且其對新西蘭經濟、貿易發(fā)展的促進作用大于對中國的作用；農產品是中新貿易中最主要的產品類別，雙邊農產品貿易互補性較強；在中新農產品貿易中，產業(yè)內貿易和產業(yè)間貿易并存，產業(yè)內貿易整體水平不高，農產品貿易增量變化主要來源于產業(yè)間貿易；在CNFTA作用下，部分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有所發(fā)展，中新農產品垂直型產業(yè)內貿易與水平型產業(yè)內貿易都有所下降，但水平型產業(yè)內貿易在總體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中的作用有所增強。

關鍵詞：CNFTA；農產品貿易；產業(yè)內貿易

·經濟理論與經濟建設·

2008年4月7日中國與新西蘭正式簽署了《中國—新西蘭自由貿易協(xié)定》（China-New Zealand FTA，即CNFTA），兩國約定協(xié)議自當年10月1日起正式生效，該協(xié)議消除了新方原產貨物超過96%的關稅，同時新西蘭也成為第一個同中國建立自由貿易區(qū)的發(fā)達國家。八年來，中國與新西蘭在農產品貿易方面取得了長足發(fā)展，根據UN Comtrade數據庫數據統(tǒng)計，2014年中國農產品貿易額達到1769.64億美元，其中中新雙邊農產品貿易額達到67.34億美元，占總貿易額的3.8%，中國成為新西蘭第一大農產品出口國，而在CNFTA簽訂的2008年，中新雙邊農產品貿易額僅為10.41億美元，占總貿易額比重不足1%，中新已經發(fā)展成為不可或缺的農產品貿易伙伴。按照協(xié)議規(guī)定，除去羊毛、毛條以及乳制品等單獨設定關稅配額的產品以外，新方原產農產品在2016年基本實現零關稅。在此背景下，新西蘭作為同中國自由貿易區(qū)建設的先行者，CNFTA框架下中新農產品貿易的發(fā)展呈現何種特征與變化趨勢？CNFTA正式生效以來兩國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水平與結構如何變動？如何進一步提升和促進中新雙邊農產品貿易的發(fā)展？這些問題都需要從產業(yè)內貿易的角度來重新審視和研究中新農產品貿易發(fā)展狀況。

一、相關文獻綜述

產業(yè)內貿易又叫做雙向貿易，是產業(yè)內國家貿易的簡稱，指一個國家或地區(qū)在一定時期內同類產品進口與出口活動同時發(fā)生的現象。國外學者對產業(yè)內貿易研究起步較早，Grubel和Lloyd（1971、1975）對產業(yè)內貿易展開了系統(tǒng)研究，他們以澳大利亞產業(yè)內貿易數據入手，實證剖析了產業(yè)內貿易的原因，并結合自由貿易等政策分析了產業(yè)內貿易，認為導致產業(yè)內貿易的原因在于技術水平導致的產品、生命周期以及收入差異，并且提出了計算某個時期產業(yè)內貿易水平的Grubel—Lloyd產業(yè)內貿易指數［1］［2］；S. McCorriston和I. Sheldon（1991）指出歐洲國家產業(yè)內貿易比重高于美國，原因在于其產業(yè)內貿易多發(fā)生在歐洲地區(qū)國家之間［3］；B. Qasmi和S. Fausti （2001）利用1990—1995年間數據研究了北美自由貿易協(xié)定（NAFTA）對美國、加拿大和墨西哥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與產業(yè)間貿易的影響［4］；D. Greenaway（1995）等研究了英國不同產業(yè)的產業(yè)內水平與垂直的產業(yè)內貿易情況［5］。近年來國內學者對產業(yè)內貿易的研究逐漸豐富起來，朱允衛(wèi)（2005）對中泰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研究指出，2002—2003年兩國農產品貿易變動原因是產業(yè)內貿易，并且主要以垂直型產業(yè)內貿易為主［6］；胡竹枝等（2013）利用G-L指數、Brülhart邊際產業(yè)內貿易指數、Thom&McDowell垂直型和水平型產業(yè)內貿易指數對中國與東盟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水平與結構分析認為，盡管2001—2010年間中國與東盟農產品整體的產業(yè)內貿易水平較低，但部分農產品仍然存在突出的產業(yè)內貿易現象，期間垂直型產業(yè)內貿易增長較為緩慢，水平型產業(yè)內貿易增長較快［7］；孫致陸等（2014）在利用三大指數分析中國和澳大利亞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水平與結構的基礎上，進一步從經濟規(guī)模、人均收入差異、市場開放度、外商直接投資以及貿易不平衡等影響因素展開了實證研究［8］。

隨著中國自由貿易戰(zhàn)略的加快，中國同多個國家或地區(qū)FTA簽訂生效也引發(fā)了學術界的廣泛關注，基于中國與其他國家或地區(qū)FTA建立后效果評價的文獻數量較多，但涉及CNFTA的深入研究尚不多見。尹政平等（2015）對CNFTA談判與實施的經驗進行了梳理，總結了協(xié)定生效以來雙邊貨物貿易的變化情況［9］；彭秀芬（2009）借助GTAP模型模擬CNFTA建設對中國乳業(yè)發(fā)展的影響，指出相對于中澳FTA，CNFTA對中國乳業(yè)市場的沖擊較小［10］；姬艷潔等（2012）利用巴拉薩模型實證分析了CNFTA生效對中新雙邊貿易產生的影響，指出CNFTA給新方帶來的貿易創(chuàng)造效應要大于中方的貿易創(chuàng)造效應，進一步分析認為中國可利用雙邊貿易的互補性促進經貿領域活動更加深入的開展［11］；王貝貝等（2015）利用1997—2012年期間數據，借助CMS模型實證研究了CNFTA背景下中國從新西蘭進口農產品的影響因素，認為中國進口需求的增長是新西蘭對中國農產品出口大幅增長的主要原因［12］。此外，還有學者對CNFTA簽訂以來，中新農產品貿易的比較優(yōu)勢和貿易潛力展開了具體化研究（孫會敏等，2015）［13］。總的來說，目前學術界對國內外不同產業(yè)的產業(yè)內貿易特征、原因與影響因素以及CNFTA建立以來對中新雙邊農產品貿易效應和對具體產業(yè)發(fā)展所產生的影響進行了一定的研究，但是結合FTA深入發(fā)展背景下中國與其他國家（地區(qū)）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的具體研究還不多見。因此，本文著眼于CNFTA框架下中國和新西蘭農產品貿易發(fā)展的總體特征，對雙邊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水平和結構展開深入探討，希望能夠對深化中新兩國的農業(yè)領域合作以及推進中國同其他國家自由貿易談判提供參考建議。

二、中新農產品貿易特征分析

（一）中新農產品貿易的國際橫向比較

中國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農產品貿易國，同多個國家與地區(qū)間農產品進出口關系密切，隨著CNFTA簽訂生效，中新雙邊農產品貿易以中國進口為主，貿易總體規(guī)模不斷擴大，新西蘭正逐漸成為中國農產品主要的進口來源國。1996年以來，中國農產品進出口保持較快增長勢頭，18年間進出口年均增速分別超過15.18%、9.42%，到2014年中國農產品進出口額分別達到1076.01億美元與693.63億美元，其中同新西蘭農產品進出口額分別達到65.52億美元與1.81億美元，新西蘭已超過澳大利亞成為中國第三大農產品進口來源國（地區(qū)），從新進口額占世界總進口額的6.09%；特別是2008年以來，中國從新西蘭農產品進口年均增速達到38. 39%，遠遠超過同期總體增速13.47%。從中新雙邊農產品貿易國際橫向比較來看，CNFTA的簽訂極大地促進了新西蘭對中國的農產品出口，CNFTA正式生效使得新西蘭在同其他國家競爭打開中國農產品市場方面占得先機，具有顯著的先行者優(yōu)勢。

（二）中新農產品貿易的自身縱向比較

中國、新西蘭貨物與農產品貿易以及中新雙邊貨物與農產品貿易發(fā)展較快，而新西蘭對中國的農產品出口成為新西蘭貨物貿易最重要的增長點。2014年中國、新西蘭的貨物貿易總額分別超過4.3萬億美元與830億美元，其中中新雙邊貨物貿易額達到142.43億美元，貿易逆差超過47億美元，中國已經成為新西蘭不可忽視的貨物出口國，中國從新西蘭進口貨物占新總出口額的22.83%。同時在中新雙邊貿易中，農產品貿易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中國對新西蘭農產品的需求已經促使中國成為新西蘭不可或缺的貿易伙伴國，中國從新西蘭農產品進口總額已由2008年9.33億美元上漲至2014年65.52億美元，占當年新西蘭貨物出口總量的68.93%，成為拉動新西蘭貿易增長的強大引擎。從中新雙邊農產品貿易自身縱向比較來看，CNFTA簽訂生效對新西蘭經濟、貿易發(fā)展的促進作用遠遠大于其對中國的作用，且農產品是雙邊最主要的貿易產品類別。

（三）中新農產品貿易產品結構特征

中新農產品貿易產品結構在各自資源稟賦基礎上發(fā)生變化且互補性特征明顯。從雙邊農產品貿易結構特征來看，第一、二、三、四類農產品①第一、二、三、四類農產品分別對應HS1996分類中01-05與51、06-14與52、15以及16-24編碼產品加總，即第一類為活動物和動物產品，第二類為植物產品，第三類為動植物油、油脂及其分解制品、精制食用油脂、動植物蠟，第四類為食品、飲料、酒、醋、煙草及煙草制品等。中國從新西蘭進口比例由1996年6:0.1:1:0.3變?yōu)?014年106:3:1:5；中國向新西蘭出口比例由1996年18:69:1:28變?yōu)?014年7:7:1:18，進口產品以第一類活動物、動物產品為主，出口產品則集中在第四類食品、飲料、酒、醋、煙草及煙草制品等，第一類農產品進口占比由1996年81.11%增加到2014年92.21%，超過60億美元，年均增長20.9%，第四類農產品出口占比由1996年24.45%增加到2014年53.97%，達到9862.44萬美元，年均增長19.37%。在具體產品類別方面，進口第一類產品中前列依次為奶產品、肉產品、動物毛皮以及魚等水產品，其中草食性畜食產品進口總額超過50億美元，占到農產品總進口量的81.66%；出口第四類產品中前三位依次為蔬菜、水果、堅果制品，肉、魚、海產品制品以及谷物、面粉、淀粉、牛奶制品。從中新雙邊農產品貿易產品結構來看，雙邊貿易基本體現中新資源稟賦優(yōu)勢，雙邊農產品貿易存在一定的互補性關系。

根據以上特征分析可以看出，中新農產品貿易在CNFTA簽訂生效以來貿易增長效應顯著，特別是在草食性畜產食品方面，新西蘭出口增加明顯；同時CNFTA對中新各自貿易拉動作用存在差異。盡管雙邊進出口貿易絕對額度差異較大，但是也可以看出四類農產品在中新實際貿易中存在產業(yè)內貿易現象，因而下文將利用G-L指數、Brülhart指數與Thom&McDowell指數測算CNFTA簽訂生效以來中國與新西蘭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的水平與結構特征。

三、中新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水平與結構測算

（一）產業(yè)內貿易相關指數與數據來源說明

根據國內外學者相關研究，關于產業(yè)內貿易發(fā)展水平與結構測算主要用到G-L指數、Brülhart指數與Thom&McDowell指數，各指數匯總介紹見表1（見下頁）。下文選取1996—2014年中國與新西蘭農產品貿易數據，利用G-L指數和Brülhart指數測定HS1996編碼各章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的靜態(tài)與動態(tài)水平，再利用Thom&McDowell垂直型產業(yè)內貿易指數（VIIT）和水平型產業(yè)內貿易指數（HIIT）分析中國和新西蘭農產品貿易的產業(yè)內貿易結構特征。本文對貿易農產品的界定和分類采用HS1996分類標準，具體包括HS二位編碼下的01章至24章、51-52章，共四個大類農產品，數據來源于UN Comtrade數據庫。

（二）中新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測算結果分析

1.產業(yè)內貿易水平靜態(tài)分析

根據1996—2014年中新農產品貿易的GL指數來看，在整體變化趨勢方面，HS03、HS05、HS07、HS11、HS12、HS13、HS14、HS16、HS17、HS18、HS19、HS20、HS21、HS23章農產品表現出較為顯著的波動，而其他章農產品GL指數基本保持平穩(wěn)。如果以0.5為界限，GL指數幾乎一直高于0.5的農產品包括HS07、HS12、HS21與HS22章，而有部分年份GL指數高于0.5的農產品包括HS13、HS14、HS16、HS17、HS18、HS19和HS20，其中HS17GL指數在樣本期平均值接近0.5，因此HS07（食用蔬菜、根及塊莖等）、HS12（油籽、糧食水果種子及果實等）、HS17（糖及糖類）、HS21（雜項食品）與HS22（飲料、酒、醋）等具有較高的產業(yè)內貿易水平。HS01（活動物）、HS02（肉及食用雜碎）、HS04（乳制品、禽蛋、蜂蜜及其他可食用動物產品等）與HS24（煙草等）GL指數絕大多數年份為零，表明中新雙邊在以上四章農產品貿易方面基本不存在產業(yè)內貿易，也印證了新西蘭作為世界上草食性畜牧業(yè)最發(fā)達國家之一，其草食性畜食產品具有極強的國際競爭力。在2008年雙邊自由貿易協(xié)議簽訂之后，各章農產品又出現不同的變動趨勢，具體表現為五種變動情況:GL指數先升后降的是HS03、HS05與HS11，先降后升的是HS17，保持上升趨勢的是HS07、HS09、HS10、HS15、HS20、HS23，呈現下降態(tài)勢的則是HS21與HS22，其余章農產品GL指數值保持平穩(wěn)，其中HS07（食用蔬菜、根及塊莖等）、HS09（咖啡、茶、香料等）、HS17（糖及糖類）GL指數分別接近或超過0.5，表明CNFTA推動了中新雙邊在以上三章農產品領域的產業(yè)內貿易發(fā)展，可以看出隨著自由貿易協(xié)議生效，其對中新雙邊農產品貿易的影響也在逐漸深入。從農產品（HS01-24、51、52）整體情況來看，GL指數一直小于0.5，表明中新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整體水平不高，雙邊農產品貿易更多地表現為互補性而非替代性。綜上，在中新農產品貿易中，產業(yè)間貿易是主要的貿易形式，但CNFTA對部分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但整體來看并不顯著。

表1　產業(yè)內貿易相關指數匯總介紹

表2　1996—2014年中新分章與總體農產品貿易G-L指數值

續(xù)表2

2.產業(yè)內貿易水平動態(tài)分析

根據1996—2014年中新農產品貿易的Brülhart指數（BI）來看，以0.5為界限，HS03、HS05、HS07、HS09、HS11、HS12、HS14、HS16、HS17、HS18、HS20、HS21、HS51章農產品在部分年份BI值大于0.5，表明這些章農產品貿易增量變化在相應年份來源于產業(yè)內貿易，其他章農產品BI值在所有年份均小于0.5，表明這些章農產品貿易增量變化主要來源于產業(yè)間貿易，以上分析與各章農產品GL指數的波動變化基本保持一致。從農產品（HS01-24、51、52）整體情況來看，BI一直小于0.5且有下降趨勢，表明中新農產品貿易增量變化主要是由產業(yè)間貿易引起的，從變動趨勢來看農產品整體的產業(yè)內貿易作用逐漸減弱。在2008年雙邊自由貿易協(xié)定簽訂之后，HS05（其他動物源產品）、HS12（油籽、糧食水果種子及果實等）BI上升趨勢明顯，且2013—2014年BI分別達到0.7069、0.7831，均高于0.5，表明CNFTA生效推動了中新雙邊在以上兩章農產品領域的產業(yè)內貿易發(fā)展。綜上，在中新農產品貿易增量中，產業(yè)間貿易占主導位置，CNFTA對部分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起到拉動作用但并不足以推動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的整體發(fā)展。

表3　1996—2014年中新分章與總體農產品Brülhart邊際產業(yè)內貿易指數值

續(xù)表3

3.產業(yè)內貿易結構分析

根據1996—2014年中新農產品貿易的Thom & McDowell指數來看，中新四類農產品與總體農產品垂直型產業(yè)內貿易指數（VIIT）波動顯著高于水平型產業(yè)內貿易指數（HIIT），除第一類產品外，其他三類產品與總體農產品VIIT在大多數年份里均要顯著高于HIIT，即中新第二類、第三類與第四類農產品與總體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增量變化主要來源于垂直型產業(yè)內貿易。由于中國與新西蘭在資源稟賦條件存在差異，農產品比較優(yōu)勢有所不同，相比于中國，新西蘭作為發(fā)達的農業(yè)國家，在同類農產品的生產方面其質量普遍高于中國，隨著中國經濟社會快速發(fā)展和居民收入水平普遍提高，在農產品需求方面已由“量”的追求逐漸轉移到“質”的提升，因而對于質量較高的進口農產品需求增速很快，正印證了中新農產品垂直型產業(yè)內貿易發(fā)展迅速的現實。第一類農產品（活動物與動物產品）產業(yè)內貿易水平很低，與前文分析HS01-05、51章農產品GL指數與Brülhart指數相一致。在實際中中國同新西蘭在第一類產品貿易幾乎完全是產業(yè)間貿易，中國從新西蘭進口大量的該類產品，且進口額相對于出口額不斷擴大，1996年中國對新西蘭進出口第一類產品分別為19838.38萬美元與260.51萬美元，到2014年則分別達到60.43億美元與3892.6萬美元，第一類產品進口增速遠高于出口，表明中國與新西蘭在動物產品方面沒有優(yōu)勢。自2008年以來，農產品HIIT與VIIT有遞減趨勢且波動明顯有所減弱，表明在CNFTA作用下，由于關稅與非關稅壁壘的消除，越來越多的新西蘭農產品進入了中國市場，而中國農產品向新西蘭出口增長有限，中新農產品垂直型產業(yè)內貿易與水平型產業(yè)內貿易都有所下降；同時HIIT占IIT的比重有所提升表明水平型產業(yè)內貿易在中新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中的作用有所增強。

表4　1996—2014年中新分類與總體農產品Thom&McDowell產業(yè)內貿易指數值

四、主要結論與啟示

（一）主要結論

本文利用UN Comtrade數據庫中1996—2014年中國與新西蘭的貿易數據，對中新農產品貿易發(fā)展的特征以及雙邊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水平和結構進行了研究，結果發(fā)現:中新農產品貿易發(fā)展較快，CNFTA的簽訂使得新西蘭在打開中國農產品市場方面具有先行者優(yōu)勢；CNFTA正式生效對新西蘭經濟、貿易發(fā)展的促進作用大于其對中國的作用，農產品是中新貿易中最主要的產品類別；雙邊農產品貿易存在一定的互補性關系；在中新農產品貿易中，產業(yè)內貿易和產業(yè)間貿易并存，產業(yè)內貿易整體水平不高，農產品貿易增量變化主要來源于產業(yè)間貿易；在CNFTA作用下，HS02、HS07、HS09、HS12、HS17章產品產業(yè)內貿易有所發(fā)展，中新農產品垂直型產業(yè)內貿易與水平型產業(yè)內貿易都有所下降，相對而言水平型產業(yè)內貿易在中新農產品產業(yè)內貿易中的作用有所增強。

（二）啟示與建議

由于中新兩國在農業(yè)發(fā)展基礎條件的巨大差異，中國和新西蘭農產品整體的產業(yè)內水平并不高，基于各自資源稟賦優(yōu)勢的產業(yè)間貿易還占有很大比重，中新農產品貿易互補性較強。隨著CNFTA對關稅進一步削減，中國與新西蘭農產品貿易的逆差仍會有擴大趨勢，質優(yōu)價廉的新西蘭農產品勢必將更多地涌入國內市場，擠占國內產品空間，給相關產業(yè)造成短期內較大沖擊。對此，一方面，我們要積極應對，針對性地升級改造傳統(tǒng)農業(yè)產業(yè)，特別是草食性畜牧產業(yè)。加大對農業(yè)的資金投入、政策關注與技術支持，推進農業(yè)產業(yè)規(guī)?；?、標準化、品牌化進程，大力發(fā)展具有比較優(yōu)勢的農業(yè)部門，進而穩(wěn)步提高中國農業(yè)產業(yè)的國際競爭力，優(yōu)化產品出口結構，更好地滿足國內、國際不同層次的市場需求，增加農產品貿易中的出口比重。鑒于中國在農產品加工方面具有較強的比較優(yōu)勢，發(fā)展蔬菜、糖制品等高附加值的農副產品深加工，提升優(yōu)勢農產品的市場競爭力，進而在中新農產品垂直型產業(yè)內貿易深入發(fā)展的基礎上，積極拓展農產品水平型產業(yè)內貿易。另一方面，新西蘭作為發(fā)達的農業(yè)國家，其在技術水平、人才儲備、營銷管理等方面有著豐富的經驗，因而隨著雙邊經貿關系的深入發(fā)展，積極開拓同新方在人才、技術與管理等領域的更深層次合作，加強對新西蘭在農業(yè)生產、貿易政策領域的研究與關注，制定適應中國農業(yè)發(fā)展的針對性更強的農產品貿易發(fā)展戰(zhàn)略；同時加大國內科學研究的支持力度，積極培育農產品新品種、推廣農業(yè)生產新技術，提高出口農產品的科技含量。此外，在同其他國家或地區(qū)開展自由貿易談判中，要借鑒CNFTA簽訂發(fā)展過程中的相關經驗，要充分考慮不具備比較優(yōu)勢領域的開放程度與進度，加強在非關稅壁壘以及特殊保護措施等相關議題的磋商，最大限度地減緩相關自由貿易區(qū)建立對國內敏感脆弱產業(yè)的短期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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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 春］

中圖分類號：F74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9-1971（2016）03-0133-08

收稿日期：2016-03-02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基于市場導向的畜牧業(yè)標準化運行機理與績效研究（71573257）”；中央高?；究蒲袠I(yè)務費專項資金（2016RW001）

作者簡介：王士權（1989—），男，河北邢臺人，博士研究生，從事產業(yè)經濟學、農業(yè)經濟理論與政策方面的研究；耿寧（1984—），女，山東聊城人，博士，從事農業(yè)經濟理論與政策方面的研究；李秉龍（1957—），男，遼寧沈陽人，教授，博士生導師，從事農業(yè)經濟理論與政策方面的研究。

Analysis of Agri-products Trade Feature and Intra-Industry between China and New Zealand - Under the Establishment of CNFTA

WANG Shi-quan1，GENG Ning2，LI Bing-long1
（1.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2.Institut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Shandong Normal University，Jinan 250014，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data from UN Comtrade database，this paper analyzes the trade feature of China -New Zealand agri-products from 1996 to 2014，and focuses on the level and structure of intra-industry of the bilateral trade of agri-products since the establishment of CNFTA. The research result shows with the establishment of CNFTA New Zealand has a first-mover advantage on trade of agri-products with China，and CNFTA has a more important role in promoting economic and trade development of New Zealand than that of China. As main trade category，bilateral trade of agri-products is highly complementary；intra-industry trade and inter-industry trade coexist in China-New Zealand agri-products trade，and the total level of intra-industry trade is relatively low. The main source of incremental changes of China-New Zealand agri-products trade is inter-industry trade. Under the influence of CNFTA，intra-industry trade of several agri-products has been developing，and the level of vertical and horizontal intra-industry trade on agri-products has declined，but the effect of horizontal intra-industry trade on total agri-products is increasing in recent years.

Key words:CNFTA；agri-products trade；intra-industry trade